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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夜。木叶萧萧,夕阳满天。王碧瑶一个人正静立在萧萧木叶下,就彷佛已与这大地夜色溶为一体。
阵阵冷风吹来,她的内心忽然涌出种难以形容的不安和恐惧。二十年了,她早已忘记了这种感觉,直到现在,她不得不再次提起这柄剑。
当放下这柄剑时,她的生命是不是也随之终结?
酉时日落,落叶瓢飘。
古道上大步走来一个人,这个人的脚步沉稳而整齐。王碧瑶凝视着她,过了很久很久,才缓缓道:“师姐别来无恙?”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婉转,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梁舒雅冷笑道:“还不是小师妹累人不浅,窃取了瑶池无上秘典《璇玑图》,二十年奴家殚精竭虑,总算不负师门厚恩!”王碧瑶沉默着,忽然叹道:“当小妹第一次见到红玉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二十年前的师姐,那时我们正年少!”梁舒雅脸色惭缓,她凝视着远方,人仿佛已回到了当年,幽幽道:“想不到你竟还记得这些旧事。”王碧瑶苦笑道:”小妹怎不记得?当年小妹年少妄为,叛离师门,被囚瑶池,是师姐多处求情才得以苟活,勉强保全性命。师尊客死江东后,师门欲小妹泄愤,又是师姐舍命相救,小妹又怎能活得到今日?”梁舒雅怒道:“只怪奴家当年胡涂!”王碧瑶摇头道:“师姐不是胡涂,是对小妹情深义重。我们六岁相识,那时小妹刁顽任性,每次犯错,都是师姐认错相护,昔年情义,小姐从不敢忘!”梁舒雅轻叹道:“过去之事,又何必再提?”
王碧瑶凝视着她,脸上带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和悲伤,久久不语。
梁舒雅咬着牙,又道:“你叛离瑶池,累及师尊,奴家从来没有怨过你,可是你为甚么要窃取本门无上秘典《璇玑图》?”她沉着脸,接着道:“为了一个注定没有结果的男人,值得么?”王碧瑶黯然道:“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无奈,只要能获取内心的平静,无论付出甚么都是值得的...”
她的声音倏然而止,脸色骤变。因为有两条人影正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此刻暮色更深,这两个人都好像是轻飘飘的,纤足好像根本没有踏在地面上,就像是黑暗中的两条幽灵。
当先一人,年约三十岁年纪,身披浅蓝色道袍,整个人静立在那里,就好像是谪落凡尘的九天仙子。那是一种奇异的美,超凡脱俗的美,带着种震憾人心的力量,将人带入无法自拔的梦乡中。在她眉梢.眼角.凝聚着的一种混合了幽怨.神秘.淡雅的意味,令人甘愿沉湎于梦中,久久不愿醒转。
王碧瑶的瞳孔忽然收缩,迟疑道:“大师姐!”
秦梦观凝视着她,过了很久很久,才轻轻叹息道:“雪凝,见到师门前辈,还不速速行礼?”洛雪凝脸上始终带着种温和的笑意,近前作揖道:“弟子洛雪凝,见过二位师叔!”梁舒雅忍不住赞道:“好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师姐**的好徒弟哩!”
王碧瑶面若死灰,幽幽道:“小妹自知罪孽深重,自嫁大理皇室以来,二十年未曾踏足中原一步,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梁舒雅心有不忍,默然道:“我们姐妹情义三十余年,只要你愿意归还《璇玑图》,我们还是当年的好姐妹,奴家愿意与你同进退共生死。”她看了秦静观一眼,问道:“未知师姐意下如何?”
秦静观只是淡淡道:“师妹的意思,也正是本座的意思!”
王碧瑶脸色苍白,惨笑道:“当年小妹大错铸成,而今已是覆水难收,事已至此,一切又有何益?”梁舒雅脸色倏变,再不多言,挥掌便向她肩头拍去。王碧瑶沉肩回臂,倒退数尺,在这一瞬之间,双方已发了二十七招。秦静观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轻风动裾,飘飘若仙,却并不劝阻,只是静静凝注着两人决斗。梁舒雅与王碧瑶都是当世绝顶高手,武功在二十年前就均已登峰造极,自退隐江湖后,更是潜心苦练,功夫愈益精纯。这次在重逢比武,与昔年同前较技又自大不相同。两人先是各发快招,未曾点到,即已收势,互相试探对方虚实。拳势掌影在天地间飞舞来去,四周枫叶树枝纷纷化作寸寸粉末,激荡在重重劲气中。
洛雪凝在旁看得出神,只见两人或攻或守,无一招不是天下无双的极妙之作。那瑶池绝学博大精深,蕴含天下武道至理,此刻洛雪凝注目强记,只觉得往日典籍所载的奇法巧招,在这一刻仿佛变得豁然开朗。
秦静观旁观之下,不禁暗暗叹气,心道:“自继位以来,勤修苦练,只道恩师仙去,瑶池武学再无人出其右,不想两位师妹另辟蹊径,武功想来已超越了昔年的恩师!”梁舒雅与王碧瑶都是瑶池弟子,自幼修习瑶池秘典,对师门武学清早烂熟于胸,自知不论如何玄妙的招式,对方都能轻易化解,必得另创神奇新招,方能克敌制胜。
眼见夜色更深,明月高悬,两人穷智竭思,使出了无数新招,极尽千变万化之致,但功力悉敌,始终难分高低。恰在这时,两股雄浑的劲气弥漫开来,天地间立时激荡起莫名的肃杀之气。洛雪凝脸色骤变,惊疑道:“好强横的真劲!这是甚么武功?”秦静观沉着脸,一字字道:“霸王图决”。
王碧瑶酣斗良久,只觉对方招式不绝,心下大急,朗声道:“你们同门三十年,又何苦不死不休?”梁舒雅默然片刻,长叹道:“恩师在天有灵,若目睹你们姐妹同室操戈...罢了罢了!不如你们同时撤去掌力,免有误伤!”王碧瑶喜动于色,忙应道:“师姐之言甚是!”她正待收起‘霸王真劲’,突然间背心一寒,一股锐利的指力已戳中了她背脊上的“灵台穴”,心下不由大怒,待要回掌反击,只见梁舒雅娇躯一晃,已然跌倒,显是受劲气所伤。
秦静观一个人静立月下,衣袂无风自动,浑身弥漫着种圣洁的气质。
王碧瑶深吸了口气,只觉一股寒冰般的冷气从“灵台穴”疾向上行,霎时之间自身柱、陶道、大椎、风府,游遍了全身督脉诸穴。督脉乃阳脉之海,主一身之阳气,阳受阴拒,则肢冷,头项痛,全身麻木。
秦静观淡淡道:“师妹当真功力通玄,中我‘七弦指’,居然安然无虞!”王碧瑶冷笑道:“想不到二十年不见,师姐竟练成了瑶池不传绝技‘七弦指’,更想不到师姐还是那样工于心计,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秦静观脸上透出种悲天悯人的神色,幽幽道:“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也是地藏王菩萨的明灯要旨!”
梁舒雅轻叹道:“大师姐偷袭的确有失声名正大,终究是为了完成师门夙愿,只要小师妹吐露出《璇玑图》的下落,师姐愿以性命担保,小师妹可以安然离去,天下间再不会有人打扰小师妹平静的生活。”
王碧瑶凝视着梁舒雅,又蹙了秦静观一眼,体内霸王真气自‘长强穴’向督脉中迅速流转,顿感双腿穴道解开,酸麻稍止,当下急运起轻功,往山峰顶上疾奔,顷刻之间已奔在二十余丈外。梁舒雅拔步便追,幽幽叹道:“二十年前大错铸成,小师妹,事已至此,你仍执迷不悟么?”王碧瑶不再说话,只是运功疾奔。
两人一前一后,瞬息间消失在漫漫长夜中。
秦静观默默的凝视着远方,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已与这天地万物混为一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洛雪凝才温声道:“师尊,小师叔...”
“‘七弦指’至阴至寒,无人可解,她的时间已不多了。”
洛雪凝沉吟道:“所以只要梁师叔有意《璇玑图》,就一定追得上。”
秦静观轻叹道:“夺还《璇玑图》是梁师妹二十年的梦想,她一定会为我们带来好消息的。”洛雪凝咬着牙,道:“我知道小师叔平生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摩尼教主项少明,另一个则是大理国君段誉,现下她身负重伤,却疾奔东南方向而去,莫非...”
秦静观悠悠道:“二十年了,只希望项少明不要令为师失望才好。”
刘麟挥鞭策马,极目宋军上下。
孔彦舟压低声音道:“最多半个时辰,晋王殿下便可抵达寿州城,眼下宋军势大,不宜力敌。”刘麟咬着牙,脸色铁青,两眸生寒。
孔彦舟急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场瞬息万变,请殿下速速决断!”刘麟道:“传令下去,退军寿州城。”孔彦舟又道:“岳飞部骁勇善战,须暂留将士断后,以保殿下万全。”刘麟目光闪动,道:“何人可派?”
孔彦舟道:“末将想亲自留下来,为殿下抵御宋军!”刘麟面现感动之色,动容道:“将军跟随孤多年,忠烈果敢,本王岂忍将军身赴险地,此事万万不可!”孔彦舟低垂着头,道:“士为知已者死,殿下知遇之恩,末将纵使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若殿下执意不允,末将宁可就此横刀自刎!”刘麟热泪盈眶,忽然握紧了他的手,道:“孤没有兄弟,你就是孤的兄弟,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雨惭惭歇止,天地间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恬静。
直到刘麟消失在啜啜朦雨中,孔彦舟才霍然抬头,脸上似乎逸出缕高深莫测的笑意,只是挥鞭道:“传令下去,兵分三路,向嘉浴城方向突围!”站在他后侧的心腹部将恭敬地道:“将军请命断后,若临阵退怯,他日恐难容于殿下!”
“死人是不会罪责任何人的。”孔彦舟脸上的笑意更残忍:“岳飞的目标并不是我们,你认为殿下还能活着回来么?”那部将立时陪笑道:“将军智能足备,谁敢匹敌,末将愿随将军同生死共进退!”
孔彦舟轻叹道:“太子殿下的确是治世之才,只可惜生不逢时,晋王雄才伟略,觊觎帝位已久,又岂容太子殿下活在这世上。”他遥望着刘麟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殿下啊!这一切只是那晋王刘益借刀杀人之计罢了,你知道么?纵使今趟侥幸逃脱宋军的刀锋,前方还有数不尽的陷阱机关枕戈以待,晋王是绝不会容你活着回到帝都汴梁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惭惭消失在徐徐微风中...
轰隆隆,天地间一声雷响,黄豆大的雨点忽喇喇的洒将下来。
王碧瑶脸色煞白,娇躯微微颤抖,斜倚在床塌上,身子慢慢滑了下来,跌在项少明身上,低声说道:“项郎,二十年了,奴家..奴家..对不起你,你恨我么?”
项少明泪水如珍珠般洒落,握紧拳头,咬着牙道:“我从没有恨过你,自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告诉我,是谁下的毒手?”王碧瑶摇了摇头,却不再说话。项少明双眸含泪,当即双掌抵住她背心,急运真气,源源输入她体内。
过了片刻,王碧瑶脸色微现红晕,幽幽道:“有一个秘密,和你父亲有关,对你也许很重要。”项少明惊诧道:“我父亲?”
“是的。”王碧瑶说:“你父亲项天诚一直都还活着,我也是刚刚得到他的下落。”项少明道:“你知道他的下落?”王碧瑶道:“我知道。”
晨,雾淡了。
秦静观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那剪不带尘浊的眼眸,正静静的凝视着滴滴露水自片片树叶边缘滴落。也不知过了多久,洛雪凝忍不住问:“她们会回来么?”
秦静观淡淡道:“只可能回来一个,结果不会太坏,应该是我们想要的。”
洛雪凝登时大悟。追寻师门《璇玑图》,是梁舒雅二十年来唯一的心愿和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她几乎付出了一切,也愿意付出一切,若没有得到《璇玑图》的下落,她绝不会回到这里的。
正在这时,远方仿佛隐约有脚步声传来,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来人当然是梁舒雅。秦梦观凝视着她,嘴角慢慢逸出一缕奇特的笑意:“追寻师门《璇玑图》是所有瑶池子弟的责任,梁师妹重伤未愈,还须静养疗伤才是!”梁舒雅脸色显得有些忧虑,幽幽道:“二十年了,现在虽然知道《璇玑图》的下落,可是知道了又有甚么用!”
秦静观道:“为甚么没有用?”梁舒雅道:“因为我的实力不够,就像面对黄河泛溢,无论用甚么方法,终究抵挡不住那滔滔江水!”
秦梦观第二次问:“为甚么?”梁舒雅脸色肃容,一字字道:“龙腾万里,天下归一。”秦梦观脸色微变,沉声道:“龙门。”梁舒雅点了点头,道:“昔年小师妹叛逃师门,不容于江湖,为求庇护,她决意依附于龙门。”
秦梦观沉吟道:“所以为表诚意,她将《璇玑图》献给了龙头。”
梁舒雅叹息道:“是的。”
曙色已临,厢房已燃起了七十二根白烛。
项少明道:“你真的将《璇玑图》献给了龙门?”
“假的。”王碧瑶苦笑道:“奴家虽敢自比先贤,却也通晓春秋大义,叛逃师门,累及恩师已是万死莫赎,又岂敢做出这背祖忘宗之事?”
“秦梦观会相信么?”
“她会的。”王碧瑶说:“因为当年奴家为避仇杀,的确归附了龙门,这些年殚精竭虑,也为龙门做了不少事。”
“接近段誉,成为大理国皇妃,也是龙门的意思?”
“没有人能违背龙门的命令。”王碧瑶的脸色又变得惨白:“很久以前,我认为自已可以改变许多事,至到后来才明白,原来一个人要得到越多,付出的往往只会更多。当你自认为可以永远赢下去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你一直都没有赢过。”
秦梦观负手静立,淡淡道:“她的确归附龙门多年,为龙头立过赫赫功勋,所以她总算没有欺骗我们!”
梁舒雅咬着牙,道:“《璇玑图》是我瑶池圣物,现在就藏在龙门总坛,据说那里设有一百零八道机关暗器,任何想擅闯龙门的人,都休想活着出去!”
秦梦观目光闪动,道:“你知道龙门总坛的下落?”梁舒雅道:“我知道。”
秦梦观道:“在哪里?”梁舒雅道:“水月阁。”
秦梦观甚么话也没有再说,只是慢慢走了出去,走过梁舒雅身旁时,忽然反手一剑,由梁舒雅的背脊刺入了她的心脏。
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他二人于身外之物全没注意,虽处天地巨变之际,也如浑然不觉。
王碧瑶道:“奴家与大理国君段誉夫妻多年,生有一个女儿,赐名永安公主,嫁与大宋朝臣虞允文,若它日两军对阵...”忽然又摇了摇头,叹道:“不用了,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命运,有些事又岂可强求...”说到这里,已是气若游丝。
项少明掌心加运内劲,使王碧瑶不致脱力,垂泪道:“你为甚么一直都不来找我?为甚么要一个人承受所有的恩怨?”王碧瑶强笑道:“二十多年的恩仇旧怨,我累了,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无奈,只要能获得内心的平静,无论付出甚么都是值得的。”她声音愈说愈低,雷声仍是轰轰不绝,项少明一直低头凝望着她,电光不时闪烁,只见她眼色中柔情无限。项少明心中一动,蓦地里回想起二十年前种种,怔怔道:“事已到此,你为甚么不愿交还《璇玑图》?那不正是获求师门宽恕最好的方式么?你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我,碧瑶,你说是不是?”王碧瑶轻声道:“是的。”项少明不住道:“为甚么?为甚么?”
王碧瑶道:“瑶池三千子弟,人才辈出,龙门势力雄浑,称雄天下,两者相合,已成天地交泰之势,天下间绝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他们联手一击,摩尼教也不能例外,二十年前是这样,现下仍是这样,这局棋我整整布置了二十年,归附龙门只是落下这局棋的开幕,《璇玑图》才是这局棋最精妙绝伦的一步。”
天下间从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璇玑图》是瑶池至宝,绝不会容忍任何人窃居霸占,只可惜龙门是绝不可能交出《璇玑图》的。
因为龙门从来没拥有过《璇玑图》。
更可惜的是瑶池圣宗是绝不会相信这一点的,因为吐露这个秘密的是个快死的人。
是最后拥有《璇玑图》的人。
这一点才是整个计划中最后的关键,项少明直到现在才完全明白。
王碧瑶又道:“摩尼教和龙门终有一战,当这一战结束时,只有一个能继续生存在这世上,这是你们的宿命,谁也无法改变的宿命!这场战争中,有太多的人会死去,如果说这是一局棋,也许我就是第一颗牺牲的棋子。”
项少明恍然大悟,不由得热泪盈眶:“谁又是下一颗呢?”
“是梁师姐。”王碧瑶脸上带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和悲伤,幽幽道:“一个失去价值的人,大师姐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人活在世上的,当我将所有秘密告诉梁师姐的时候,她已等于是个死人了!”
项少明的双拳握紧:“秦静观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她会的。”王碧瑶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要做大师姐那样的人也很不容易,她也有她的痛苦和无奈!”
正在这时,一个雄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圣女到。”项少明微微一惊,随即回过神来,叫道:“嫣月,嫣月,快来瞧瞧你娘。”
蓦地里觉得怀中的王碧瑶娇躯一颤,螓首垂了下来,一头秀发披在他肩上,一动也不动了。项少明大惊,大叫:“碧瑶..碧瑶...”一搭她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他自己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伸手探她鼻息,也已没了呼吸。又叫道:“碧瑶!碧瑶!”但任凭他再叫千声万声,王碧瑶始终全不动弹。
‘砰’!王嫣月推门而入,一阵冷风拂过,烛光骤然熄灭,屋里—片黑暗。
夜冷,风冷,更冷的却是洛雪凝的心。
秦静观轻拂着剑锋,蹙了一眼地上早已冰冷的尸体,忽然道:“你为甚么不问问,我为甚么要这样做?”
“不必。”洛雪凝说:“自从徒儿走进瑶池的那一天,师尊就曾说过,为了瑶池的利益,没有人是不能够牺牲的。”
秦静观微微颔首,脸上透出种满意的神色,道:“自雄锯洞庭湖后,龙门势力愈加雄浑庞大,为师得到,龙门下一个目标,极可能便是广南西路十二州六十五县。”
洛雪凝默然道:“广南西路自大宋开国以来,便是郑王封地,徒儿立即去会会那小郑王柴叔夏。”秦静观点了点头,道:“那小郑王年少风流,听闻对你一直痴恋沉迷,这是我们的机会!”
洛雪凝应了一声,躬身缓缓而退。
天亮了,朝阳照在树林的尽头,一个倾世佳人慢慢从淡雾中走了出来。
阳光映射在她那绝代艳丽的脸上,这人赫然竟是天下第一名妓董秀琰。
一个是神秘圣洁的瑶池传人,一个是名满天下的绝代名妓。
没有人会想到这两种身份会汇集了一个人身上,她到底是圣洁的瑶池仙子?还是绝色的风尘佳丽?她的身上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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