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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溪边鹤发叟,流落一生端坐口。如今不怕桃李嗔,更因竹君得梅友。岭头羁旅万里愁,江上凄凉一杯酒。枝横澹月影在地,蕊插乌巾香馥手。交情岁晚金石坚,孤操凛然真耐久。荒山野水终自得,银烛金壶亦何有?梦魂不接庄周蝶,心事肯付张绪柳?晚来画角动高城,起舞聊为放翁寿。‘公元1131年,宋高宗赵构易越州为绍兴府,改元‘绍兴’,大赦天下。
二月,金人兵进天水县,知县赵璧.统领官雷震.主簿张昔战败被俘,不屈殉国。
三月,金人攻扬州,赵构诏曰:“朕念太祖皇帝创业垂统,德被万世。神祖诏封子孙一人为安定郡王,世世勿绝。乃至宣和之末,以太常、礼部各有所主,依违不决,使安定之封至今不举,朕甚悯之!有司其上合袭封人名,遵依故事施行。”
次日,监察御史韩璜上书曰:“臣误蒙使令,将命湖外,民间疾苦,法当奏闻。自江西至湖南,无问郡县与村落,极目灰烬,所至残破,十室九空。询其所以,皆缘金人未到而溃散之兵先之,金人既去而袭逐之师继至。官兵盗贼,劫掠一同,城市乡村,搜索殆遍。盗贼既退,疮痍未苏,官吏不务安集而更加刻剥;兵将所过纵暴而唯事诛求,嗷嗷之声,比比皆是,民心散畔,不绝如系,此臣所欲告于陛下者。然道中伏读改元德音,不觉感泣。州县情伪,陛下既已尽知,蠲烦去苛,恩意已备。臣之馀忠,欲陛下谨信诏令,务在必行。”赵构纳其言,即令岳飞.刘光世为将,率军拒金。
是时宋廷多持功骄横,行为桀骜不驯,尤以刘光世军为甚,众文臣敢怒不敢闻。
夜.夜已深。
柳子云.虞允文.苏少英目光同时投向桌上一幅宣纸上,那是翰林学士汪藻的奏折。
‘诸将过失,不可不治。今陛下对大臣不过数刻,而诸将皆得出入禁中,是大臣见陛下有时而诸将无时也。道路流传,遂谓陛下进退人材,诸将与焉。又,庙堂者,具瞻之地,大臣为天子立政事以令四方者也。今诸将率骤谒,径至便衣密坐,视大臣如僚友,百端营求,期于必得,朝廷岂不自卑哉!祖宗时,三衙见大臣,必执梃趋庭,肃揖而退,盖等威之严,乃足相制。又,遣将出师,诏侍从集议者,所以博众人之见,今则诸将在焉。诸将,听命者也,乃使之预谋。彼既各售其说,则利于公不利于私者,必不以为可行,便于己不便于国者,必不以为可罢,欲其冒锋镝,趋死地,难矣。自今诸将当律以朝仪,毋数燕见。其至政事堂,亦有祖宗故事,且无使参议论之馀,则分既正而可责其功。是三说果行,则足以驭诸将矣,何难乎弭盗,何忧乎遏敌哉!若夫理财,则民穷至骨,臣愿陛下毋以生财为言也。今国家所有,不过数十州,所谓生者,必生于此数十州之民,何以堪之!惟通加裁损,庶乎其可耳。外之可损者,军中之冒请;内之可损者,禁中之泛取。今军中非战士者率三分之一,有诡名而请者,则挟数人之名;有使臣而请者,则一使臣之俸兼十战士之费;有借补而请者,则便支廪禄与命官一同。闻岳飞军中,如此者数百人,州县惧于凭陵,莫敢呵诘,其盗支之物,可胜计哉?臣窃观禁中有时须索,而户部银绢以万计,礼部度牒以百计者,月有进焉。人主用财,须要有名而使有司与闻。至于度牒,则以虚名而权实利,以济军兴之用,诚非小补,幸无以方寸之纸捐以予人而不知惜也。然臣复有私忧过计者。自古以兵权属人久,未有不为患者,盖予之至易,收之至难,不早图之,后悔无及。国家以三衙官管兵而出,一兵必待密院之符,祖宗于兹,盖有深意。今诸将之骄,枢密院已不能制,臣恐贼平之后,方劳圣虑。自古偏霸之国,提兵者未尝乏人,岂以四海之大而寥寥如此!意偏裨之中,必有英雄,特为二三大将抑之而不得伸尔。谓宜精择偏裨十馀人,各授以兵数千,直属御前而不隶诸将,合为数万,以渐稍诸将之权,此万世计也。’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赵构不时来回踱步,神色显得有些焦虑,道:“说说你们的看法!”虞允文第一个开口道:“汪藻,字彦章,号浮溪,崇宁二年中进士,素与王黼不和,提点江州太平观,十余年不得用,此人刚正无私,其忠君爱国之心,被誉为自李纲宗泽以来第一名士。”苏少英缓缓吟道:“‘草草官军渡,悠悠敌骑旋。方尝勾践胆,已补女娲天。诸将争阴拱,苍生忍倒悬。乾坤满群盗,何日是归年!’诗如人,意寓情,无论为敌为友,都绝对无法否定此人对社稷的忠诚!”
赵构幽幽叹了口气,黯然不语。
柳子云目光闪动,道:“圣上当然知道汪学士的忠君之心,只是自靖康以来,外有金人肆虐,内多寇贼纵祸,天灾频现,疠病横行,只可惜文人的赤诚固然可贵,却终究无法力挽时事,中兴社稷。“虞允文点了点头,道:“武人,现下天下间,只有武人才能外御金虏,内平盗匪。”
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
千百年来,大多文人骨子里是看不起武人的,在他们看来,武人多是蛮夫野民,不遵圣人教化,不通治国安民,太平时尚可安守一隅,若逢乱世,这些心无大义的武夫多只会拥兵自重,称王称帝,祸乱天下。而在武人内心深处,往往也是瞧不起文人的,在他们眼里,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只懂空谈误国,逞口舌之利,平日满口圣人仁义,道德文章,一经敌军兵临城下,投敌乞命比任何人都要迅疾直接。
这是不是就是文人武人之间的宿命?数千年来谁也无法改变的宿命?
赵构叹息道:“朕自然知道汪藻的赤胆忠心,只是...”柳子云接口道:“只是现下金虏未靖,盗匪未平,正需武人奋战沙场,收复山河,中兴社稷。”苏少英迟疑道:“若官家从汪藻之谏,岂不寒了三军将士之心?”
虞允文默然道:“官家莫非忘却了五代十国之祸么?昔年太祖皇帝正是有鉴于此,以文统武,迄今已逾百年,汪藻的良苦用心着实令人钦服,现下我大宋国事糜烂,社稷倾颓,再也无法承受这五代之祸了!”
此言一出,众人蓦然色变。
苏少英沉吟道:“我大宋最重文人,大祖有训:‘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所以绝不可罪及汪藻,只是现下正是用人之际,武人亦不宜轻慢,招致将士寒心,官家不若留诏不发,静观其变?”
“太晚了。”赵构自御案又抽取一封奏折,长长叹息:“这便是昨夜刘光世的上书。”柳子云三人的眸光同时凝注在奏折上,脸色倏变...
‘今日误国者皆文臣。自蔡京坏乱纪纲,王黼收复燕.云之后,执政侍从以下,持节则丧节,守城则弃城,建议者进讲和之论,奉使者持割地之说,提兵勤王则溃散,防河拒险则逃遁。自金人深入中原,蹂践京东.西.淮南之地,为王臣而弃地.弃民.误国.败事者,皆文臣也;间有竭节死难,当横溃之冲者,皆武臣也。又其甚者,张邦昌为伪楚,刘豫为伪齐,非文臣谁敢当之!’
柳子云默然良久,轻叹道:“风雨欲来,非人力所能挽回,自此文武二途,若冰炭无异。唯今之计,平衡文臣武将,只有一种法子。”赵构急声道:“甚么法子?”
柳子云徐徐道:“臣闻川.陕宣抚处置使张浚兵败富平,上书待罪,制置使王庶.忠州防御使吴玠联同上奏,告西北经略使曲端谋反。”
虞允文迟疑道:“那王庶忠君之名,已逾三朝,吴玠战功赫赫,三代守蜀,现下这二人先后上书朝廷,想来不会有假。”
“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川.陕是中原最后屏障,绝不容有失。”柳子云说:“只有赏罚分明,才能令文武诚服。”
赵构略加思付,朗声道:“传旨天下,除汪藻龙图阁直学士、知湖州。”他迟疑着,又道:“遣人赴西北彻查曲端谋反一案,一经查实,先斩后奏。”
虞允文道:“这个人必须同时令文武二途心服,且具备舍身赴难的胆略。”苏少英忍:“何人可遣?”柳子云道:“非参知政事秦桧不可!”
夕阳西下,暮色将临。
吴玠卓立于和尚原,极目箭筈关外的金营。
站在他后侧的胞弟吴璘忧虑的道:“现下金将设立兵出凤翔,乌鲁折合挥师大散关,两路会师和尚原外。我军兵不过数千,敌众我寡,军储匮乏,如之奈何?”
吴玠断然道:“我在此,敌不敢越我而进,保住阵地,方保蜀地无虞。”吴璘劝道:“这和尚原实非久守之地,与其空耗兵力,不若退守仙人关,倚坚城雄关而守,会令我们大增胜算!”吴玠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们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金人,而是自已内心的恐惧。现下西北大部已失,若我们不战而退,军民士气必沮,如此纵有雄关天险,又安能扼守?”
吴璘知道兄长的意思,立即闭口不语。
吴玠犹豫片刻,又道:“听闻楚卫东守饶凤关前,曾去牢狱探望过曲端,我想知道他们说过甚么?“吴璘忍不住道:“兄长为甚么对楚卫东如此牵心在意?”
“因为我太了解这个人。”
吴璘忍不住又问:“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吴玠道:“他和李后主一样,是个诗人,也和苏秦张仪一样,是位政客,蜀人多誉为自东坡居士以来第一名士!”他叹息着又道:“我一向认为,他做任何事,只求结果,不计后果,从来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
吴璘恍然道:“所以兄长认为,他见曲端,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吴玠沉默,沉默往往就是承认。
吴璘道:“我听说朝廷已遣人彻查曲端谋反一案,这件事会不会与楚卫东有关?”
“我不知道。”吴玠遥望着远方,忽然道:“这个人是谁?”
吴璘道:“参知政事秦桧。”
门开了。一股阴森的寒意,扑面而来。
秦桧在楚卫东.林升.黄仁东三人的簇拥下踏进了牢狱,这里能看到的只有黑暗,能感受到的也只有森冷。狱角四周盛放着一只只粪桶,无数只老鼠来回窜奔,仿佛在寻觅吃食,迸出‘吱吱’的叫声,一股股无尽的臭气和霉气弥散开来。
秦桧走进这个牢狱,就好像正一步步踏入阴森的地狱。
最后一道铁门开了。最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三道铁链,三道洞穿手足的铁链。
横列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分不清模样的尸体。这人七窍渗血,躯体黧黑,口喉皮肉外翻,胸脯洞穿,隐隐可见糜烂肺叶,一股焦臭肉味扑鼻而来。
秦桧只看了一眼,就弯下腰,几乎忍不住要呕吐。他勉强忍耐着,不让自己呕吐出来,怔怔道:“这...这人是...”他当然已猜到这人的身份,但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时楚卫东的声音已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他就是曲端,扼守西北近二十年的名将曲端。”
秦桧铁青着脸,对着狱卒喝道:“私动酷刑,擅杀大将,你们好大的胆子!”众狱卒相顾失色,立时伏跪乞命,身子颤若糠粟。秦桧厉声道:“还不唤刑狱官来见本官。”众狱卒应允一声,忙躬身疾退。
秦桧一步步走过去,很慢很慢,脚下宛若重逾千。他忽然伸出手,轻抚着曲端满目疮痍的尸体,啜泣道:“你曾经说过,有生之年会带着十五万子弟兵,北伐中原,兴复宋室;你说过,终有一天必将重现昔年范文公的夙愿,踏破贺兰山缺,平定西夏;你还说过,待河山收复,必和愚兄泛游五湖,醉卧沙场。当年,是你耗竭心力护得愚兄性命。”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来,真是说不出的悲伤,说不出的凄凉。过了很久很久,他眼睛里仿佛又充满了悲伤和痛苦,充满了恨,喃喃道:“愚兄起誓,你一定不会白死的,一定不会。”
这时隐约有开门声传来,一个满脸谄笑的狱吏近前道:“下官恭州提刑司康随,见过大人。”秦桧冷冷道:“大宋律:谋逆重罪,宜交三司会审,大理寺定刑,现下疑犯惨死牢狱,本官需要解释。”康随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竟不能言。
秦桧沉着脸,厉声道:“曲经略是如何死的?”康随咬着牙,仍是一言不发。秦桧脸色更难看,怒喝道:“说!”康随伏跪在地,颤粟道:“那曲端犯谋逆大罪,多次用刑不招,后受脏焚刑而亡!”
秦桧冷冷道:“何为脏焚之刑?”康随惶恐道:“将犯人关在铁笼之中,用蜡封住口鼻,锁上手脚,灌入烧酒,用烈火烤炙,犯人由口喉至心肺同时火起,遂五脏俱焚而死...”秦桧大喝一声,忽然拔剑而起,康随惨叫一声,声音倏然而止,他最后听到的是剑锋拔出他心脏的声音。
夜更深,寒风刺骨。
秦桧对着曲端的尸体,木立良久,冷风中隐隐可闻及啜泣声...
直到十年后(绍兴十一年),岳飞惨死于大理寺,是夜寒风霍霍,秦桧对着岳飞的尸体,对爱子秦熺说:“忠奸从来都不是天生的,千百年来,天下间大多数人都是愚昧的,是分不清是非功过的,也许他们也不想分清。当一个人被推上神坛的时候,这人的功业将被无限神化,后人再也看不到他的污点,姜太公.诸葛武侯.岳飞都是这样的人,而当一个人被推下地狱的时候,后人能看到的,只有这人的滔滔罪行,曹操.隋炀帝.蔡京当属这类的人;在世人眼里,世上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但他们并不明白,世上从来就没有纯粹的忠奸善恶,世人习惯于以结果论断起因和过程,对自已可以得过且过,却习惯以圣人的标准来要求别人。有人说我秦桧是金人内应,可本相身居高位,纵使宋室颠覆,在金国我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么?有人说我秦桧排除异已,用人唯亲,可昔年神宗朝变法,王安石.司马光轮流执政,哪个又不是党同伐异,驱尽异已。有人说我秦桧求和卖国,残害岳飞,可忠如张浚.吴玠.王庶不也为一已之私,诬告谋杀大将曲端么?天下人眼里的隋炀帝,暴虐无道,淫秽不堪,又有几人看到他曾平定南陈,三修东都洛阳,开凿影响千百年的大运河?自从十年前恭州牢狱那一夜后,为父忘记了很多事,忘记了是非对错,唯一还能够想起来的,就是为父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的名字叫曲端...”
世上很少有无法改变的人,不同的是,有些人需要很多年甚至一辈子来改变自已,而有的人却需要的只是一瞬间。也许秦桧是这样,也许林升.黄仁东也是这样。他们默默地遥望着天际,此刻繁星烁烁,月色惨淡,天地间仿佛正笼罩着种莫名的寒意。
这在这一瞬间,心下立时倏明,忽然明白楚卫东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的道理。
楚卫东迎着夜风,忽然幽幽道:“你们要记住,从今而后,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可得罪秦桧。”黄仁东道:“秦桧现下任参知政事,大人的意思,可是此人他日必拜相重用,位极人臣。”林升皱眉道:“民间传闻,那秦桧今趟南归,多有通金之嫌,纵观此人当政以来,颇多求和之策,又如何获信于庙堂?”
“你错了。”楚卫东说:“若天下间还有一个人能获信于官家,这人必定就是秦桧。”林升道:“官家素有大志,文治武功胜父兄十倍,靖康之祸烽火未灭,莫非官家欲弃太祖太宗基业不顾,重蹈靖康覆辙么?”
楚卫东道:“千百年来,没有一个帝王不想开疆扩土,万国来朝,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雄主,可是内忧外患,积重难返,天子的痛苦艰辛,又岂是常人能体会得到的?”林升.黄仁东相顾一视,皆黯然不语。
楚卫东叹道:“在绝大多数人看来,但凡变法.主战的就是忠臣,仿佛只要变法便一定能富国强兵,中兴社稷,只要主战就能收复山河,利国利民,所以王安石.岳飞都被推上神坛。而那些但凡反变法.主和者必是佞臣,好像只要反变法就是以私废公,误国误民,主和反战的必定卖国求荣,罪恶滔天;因此司马光.秦桧都将推下地狱。”
黄仁东嘲讽道:“国事艰险,内忧外患,若不变法革新,北伐中原,收复故土,莫非在大人看来,就该冷眼旁观,目睹社稷一步步滑向覆亡,坐视金虏一步步侵噬中原么?”楚卫东轻叹道:“一个内忧外患的国家,绝不是几个名将就能力挽狂澜的,君不见诸葛武侯六出祁山,积年无成么?所谓好战者必亡,战争绝不是大多数人所想,它需要的不仅是杰出的统帅,精锐的将士,更需要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钱粮支撑。汉武帝北击匈奴三千里,世人看到的是雄才伟略,是大汉雄风,可是谁正视过武帝末年义军四起,民不聊生,隋炀帝穷兵黩武,三征高丽,换来的却是泱泱大隋灰飞烟灭。现下的大宋朝,盗匪四起,赤地千里,百姓嗷嗷待哺,易子而食,天灾频繁,疠病横生,赈灾.军饷.兵备.修城.上贡.西夏边患.剿匪.官俸.犒军抚恤...哪样不需要数不尽的金银,神宗朝尚需变法生财,现下满目疮痍的偏安朝廷,纵使官家怀凌云之志,能如那武帝.炀帝那般,再来一次伐匈奴.征高丽么?更何况...“
林升道:“何况甚么?”
楚卫东道:“更何况我朝这些所谓名将,诸如韩世忠.刘光世.张浚.杨再兴诸将,剿贼匪.伐刘豫伪齐军这些乌合之众尚可,若对阵金兵,只能败多胜少,纵使吴玠.岳飞这般天生将才,面对女**骑,多倚城扼守,大功难立。”
林升黯然叹息,再不言语。
黄仁东忽然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官家也有他的痛苦和无奈!”
“常人的身世性格都和天子完全不同,所以永远不能了解天子的想法和做法。”楚卫东忽然叹了口气,“要做天子那样的人也很不容易,他当然也有他的痛苦。”
谁没有痛苦?
只要是人,就有痛苦,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勇气去克服它。如果你有这种勇气,它就会变成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否则你只有终生被它践踏奴役。
黄仁东点了点头,随即又笑了笑:“据报那吴玠死守和尚原,先后击败金将设立.乌鲁折合,金兀术大怒,现已亲率十万铁骑兵临两川。”
楚卫东淡淡一笑道:“浴血沙场,我等又岂能甘居人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大步走出了这个阴暗的牢狱。
牢狱外,阳光正普照着大地。阳光如此灿烂辉煌,生命如此多彩多姿。
金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自已内心的恐惧。
黄仁东.林升踏风而行,他们紧跟着楚卫东的脚步,脸上仿佛正逸出种莫名的自信。
此时在遥远的西南地域,朝阳初升。
阿赫马德汗死,康里人和葛逻禄人叛乱,耶律大石借机出兵平乱,并一举攻取东喀喇汗国,自此东至高昌,西抵里海,中亚大部尽归辽邦。
公元1131年,耶律大石称帝,号天祐皇帝,年号延庆,重建辽朝,史称‘西辽’。
同年十月,耶律大石遣使结盟宋朝,远嫁天祚帝爱女耶律余里衍于宋主赵构,缔结宋辽盟约,结秦晋之好,自此结束了百年来宋辽永无休止的兵戈烽烟。
十一月,高宗赵构纳左相吕颐浩谏言,迁都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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