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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鬼火的烛光,映射在玄金线上,泛起道道森冷而诡秘的寒意。一缕缕光泽如刀锋般溅起,直逼眉睫!永安公主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寒噤,忍不住问:“这是甚么?”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王碧瑶神情黯然:“这是昔年璇玑子祖师唯一留下来的遗物,据圣宗历代口口相传,这幅‘璇玑图’蕴含着道家至高玄奥,修炼极至,即可腾升仙界,遨游太虚,从此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永安公主一怔,随即冷笑道:“长生不死之术,着实令人可笑,若真有此异术,千百年来早该有长生不死之人,可是纵观道家先贤,谁不是难逃一死。只可怜那些惊才绝艳之辈,竟相逐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年华空渡,实在讽刺之极。”
“圣人云:敬鬼神而远之!母妃虽有薄才,却不敢妄比历代惊才绝艳的瑶池先辈,”王碧瑶说:“直到二十年前,师尊梦心宗主为求‘璇玑图’奥妙,力邀天下名士赴泰山武神台赏画,谁也没有想到,那场绝世诗会,不仅颠覆了瑶池圣宗,也最终改变了天下的命运!”
永安公主忍不住问:“只是寻常一次文人诗会,莫非出现了无法预料的变故?”
曙色更深,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萧瑟凄婉的气息!
梁舒雅看来仿佛很疲倦,轻轻道:“师尊深谋远虑,集取三百余幅字幅名画,汇聚于泰山武神台,诚邀名士中,有江湖人.有大儒名士.有高手名宿.也有达官权贵!”
楚卫东迟疑道:“令师梦心宗主的真实计划中,诚挚邀请的只是出类拔萃的江湖俊杰,而真正的意图,想必也只是藏匿于三百余幅名画中的瑶池槐宝‘璇玑图’。”
“你的确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文人儒士.字幅名画,都不过是师尊鱼目混珠之计。”梁舒雅渭然道:“谁也不曾想到,就在那次诗会短短数月后,江湖中忽然出现了一位绝世高手,曾以三十六式‘破云剑法’尽败天下高手,令天下英雄无不敬仰,而这个数月前不过三流角色的出家人,就是昔年名满天下的一代高僧‘佛印’。”
楚卫东‘啊’了一声。梁舒雅道:“那时苏学士病重,听闻泰山诗会,携病欣然赴往,挚友‘佛印’自知学士重疾难疴,难久于人世,遂不远千里同赴诗会,和他们一同赴会的,还有天下第一相师袁正卿!”
楚卫东心想:“原来苏轼也参与了那次诗会,他与这件事不知又有甚么干连?”只听梁舒雅说道:“那也是苏学士平生最后一次诗会,数月后,奴家奉命下山,一路秘查佛印武学渊源,直到眉州苏家,才知道学士已然仙逝!”楚卫东目光闪动,道:“一个武功低微的三流角色,赴泰山诗会后短短数月间,竟武学冠绝天下,无论是谁,想必都不会有第二种想法,再者佛门武学多以拳掌棍棒著世,出家人少有修剑功法,所以佛印剑决必源于贵派‘璇玑图’无疑!”梁舒雅点了点头,叹息道:“只可惜天下间没有永远的秘密,瑶池瑰宝‘璇玑图’蕴含绝世武学之事,也流传于外。过不多时,即有碧瑶师姐盗图私逃之举。”楚卫东登时想起在大理公主招亲所见的‘璇玑图’,不禁“啊”的一声。梁舒雅道:“怎么?”楚卫东脸上一红,道:“打断了夫人的话题,恕罪则个。”
梁舒雅点了点头,说道:“待奴家闻讯赶回师门,才知道这件大事的源由,碧瑶师子叛师盗图,冒天下之大不韪,竟是因为一位男子。”楚卫东大为奇怪,心想此事当真出乎意料之外。
“那名男子名叫项少明,是当时摩尼教少主,两人在泰山诗会中一见倾情。”梁舒雅叹道:“那时的项少明英俊年少,身份尊崇,静观师姐眼见同门姐妹由此入魔,愈陷愈深,心中不忍,曾多次苦劝,不料那时碧瑶师姐已情根深种,再也难顾世俗常伦,竟与爱郎合谋盗图私逃!”
楚卫东道:“先祖遗物,镇派瑰宝,没有人原意轻易舍弃!”梁舒雅颔首黯然道:“家师大怒,命静观师姐留守瑶池,独率奴家赶赴江东,誓欲亲理门户.夺回‘璇玑图’。谁也不曾想到,那一次江东之行竟成永别!”
楚卫东皱眉道:“令师玄功混然天成,几乎已超越了武道的极限,有谁能重创她?”梁舒雅嘴角忽然逸出一缕奇特的神色,一字一字道:“项天诚!”
楚卫东霍然起身,动容道:“天下第一高手,项氏千百年来最惊才绝艳的人物,摩尼教教主项天诚!”
“是的。”梁舒雅神色更重杂,叹息道:“那时的项天诚如日中天,项氏‘霸王图决’已修炼至第七重巅阶,家师亲下战帖,两人约战于泰山之巅。只有见过这一战的人,才会真正知道,原来剑光闪烁,是那样的动人心魄!”她轻叹一声,续道:“泰山武神台一役,是家师生命中最后一战,也是家师平生最璀璨夺目的一战,家师重伤落败,自知夺图无望,上愧对瑶池历代先祖,下无颜再顾师门八百子弟,不过数日,重疾愈剧,就此郁郁而终!”
楚卫东沉吟道:“论剑江湖,就如赌场博弈,愿赌服输,那一战本是公平决斗,生死俱无怨言,我想纵是令师自始至终,都绝没有怨恨过项天诚!”
梁舒雅看着他,仿佛很惊讶,又仿佛很佩服,缓缓道:“师尊埋骨异地,弟子又岂敢忍辱偷生,所以奴家决定月夜行刺项天诚,一雪家师前耻,谁知却遇到了摩尼教五圣王,以致败北被擒!”她幽幽一叹,慢慢的接着道:“奴家第一次见到项天诚的时候,自知武艺终生难及,然饮恨难平,当众斥骂摩尼教窃图行径,欺世盗名。那项天诚也不动气,问清原由后笑道:‘我摩尼教玄功盖世,家传武学尚无瑕大成,又岂会窥视他人秘籍!’当下急召独子项少明来见,那项少明见父亲当面,也不敢隐瞒,忙伏地坦言认罪。项天诚大怒,喝令项少明即刻将碧瑶师姐亲手谴归瑶池,项少明只是跪地苦苦哀求,泣道:‘碧瑶对孩儿情深义重,不惜背叛师门,孩儿若薄情负心,与禽兽何异?’项天诚冷哼一声,只是不允;项少明不敢忤逆父亲,只得忍痛将师姐送回了师门!”
楚卫东心道:“叛师盗图,累及师尊克死异乡,王碧瑶若返瑶池,想来下场定极为悲惨。”梁舒雅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幽幽道:“瑶池并没有得到师尊仙游的汛息,顾念多年的同门情义,只是将碧瑶师姐囚禁于瑶池禁地,一切待师尊归来定夺发落!谁也不曾想到,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决定,竟引发了神鬼莫测的变数!”她的眸中忽然逸出一丝无法形容的痛苦的悲伤,续道:“‘璇玑图’就藏在摩尼教圣地,那是一座积满金银兵器的地下宫殿,在那里项天诚遇到了他宿命中的强敌,十二经脉重创闭塞,几乎命丧秘殿!”楚卫东霍然色变,动容道:“无上秘典‘霸王图决’第七重中阶,纵是先祖项羽复生,也绝不可能轻易击败项天诚!”
没有人比楚卫东更了解‘霸王图决’的无上玄力,昔年楚霸王也只是借‘随侯珠’的先天真劲,方得以突破第七重巅阶。
“没有人知道那宿敌是谁,奴家见项天诚伤重垂危,为取回师门瑰宝‘璇玑图’,只得独身护他安全,一路从江东到扬州,自太原赴越州,跋山涉水,栖野填荒,终究渡过了数十次重重危难;只是不曾想到,这一路患难与共,肌肤相接,日久生情,竟闹到了难以收拾的田地...”
楚卫东愕然,心付:“两人珠胎暗结,想来红玉定是那项天诚的女儿。”随即想起第一次相逢梁红玉的情形,脑海深处乍时又闪过王嫣月的倾世容颜,又想道:“红玉是项天诚爱女,依辈排序,与那王嫣月实属姑侄,却自瞒身份和王嫣月义结金兰姐妹,是为谋取瑶池瑰宝‘璇玑图’?还是另有它图?”
梁舒雅没有理会楚卫东,只是黯然道:“眼见‘璇玑图’遥遥无期,奴家又已非清白之身,再已颜面踏足瑶池半步;后来项少明入主摩尼教,碧瑶师姐闻汛后逃离瑶池,音汛全无。”她的目光又落在楚卫东的脸上,厉声道:“师尊待奴家恩重如山,夺归‘璇玑图’是奴家二十年来唯一的夙意,若这次你能侥幸活命...”
“夫人的心愿,红玉的情意,晚辈完全明白。”楚卫东沉声道:“晚辈会对夫人作出适当的交待!”
“红玉会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忧。”
烛光枭枭闪动,梁舒雅伸手将白烛轻轻扭转了半圈。楚卫东坐下的蒲团忽然疾速旋转移动,连带着蒲团下的地板一起移开。地面上就忽然露出了一个黝黑洞穴。
楚卫东立刻落了下去。
月已淡,淡如星光。星光淡如梦,情人的梦。
段誉从梦中醒来时,月光正透窗而入,射在塌前的碧纱帐上。王碧瑶沉睡的脸宠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段誉痴痴地看着她,虎眸炽满了无尽的温柔和怜惜!
他年少登基,事事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日夜乞求上苍庇护,百万黎民在这乱世中得以生存下去!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付出一切,也愿意付出一切。他是大理帝王,中兴大理,保国安民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使命,他不能放弃更无法逃避。只可惜生不逢时,大理地小国弱,将懦兵怯,外有吐蕃西夏虎锯威慑,内以高氏手握军政大势,二十年来他心力交瘁,中兴大理的梦想在一次次绝望中灰飞烟灭,愈加变得遥遥无期!
正在这时,天地间仿佛笼罩着一层层朦胧迷雾,在月色映衬下显得如梦如幻!段誉悄悄的从床上披衣而起,悄悄的推开门走出去。他的脸色看起来显得很疲倦。
“遗庙丹青落,空山草木长。犹闻辞后主,不复卧南阳。”段誉抬头遥望着满天星斗,喃喃道:“段氏历代先帝啊!朕虽才微德薄,却自认不逊刘后主,如今乱世烽烟四起,朕的武侯又在哪里呢?”
风好冷。枫叶正一片片落下来。
他静静地站了很久,忽然雄躯一暖,一袭狐皮锦裘已缓缓披身,这才发现王碧瑶已经走到他身旁。
她轻轻地依偎着他,在她心中,只要爱郎在身边,天地间永远都会如此幸福宁静。段誉也许并不是一个杰出的帝王,却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好父亲.好丈夫。他对妻儿的钟爱,几乎已超越了自已的生命,只有和王碧瑶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暂时忘记痛苦,忘记责任,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王碧瑶了解他的心情,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握住他的手。过了很久,她才轻轻道:“陛下,夜深了...“段誉脸色黯然,柔声道:”朕长夜难眠,只想四处走走!“王碧瑶嘴角逸出一缕高深莫深的笑意,道:“漫漫惆怅人,无酒何解忧!臣妾早已备好百年杜康酒,并为陛下觅到酒中知音,定能为陛下排忧解愁!”
段誉一怔,奇道:“爱妃抬爱之人,必是难得的非凡人物,朕心甚慰!”王碧瑶浅笑道:“请陛下稍侯!”
黑暗,死一般的黑暗。
四周旋舞起一阵森冷残酷的气息,踏进这里,就仿佛步入了一座阴森的地下坟墓。楚卫江甚么都看不到,却听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流水声。
遥远的前方仿佛有火光传来,楚卫东顺着流水径直前行,才发现这条河流很窄而弯曲,却看不出水有多深,也不知通向哪里。朦胧中,楚卫东忽然涌现出一丝很特别的感觉,内心仿佛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每个人都注定会面临死亡,只是死亡的方式和过程略有不同。天下间大多数人都会受到命运的支配,只有少数人敢于反抗命运,并最终改变命运!楚卫东一直都认为自已就是这样的人,直到现在他才忽然发现,当死亡来临的时刻,原来坚持的一切是那样的渺小可笑!
流水声惭惭微不可闻,仿佛已到了尽头。
他的生命,岂非也正如这濡濡河流!
恰在这时,一股璀璨夺目的光泽直逼眉睫,楚卫东缓启双眸,一座造型古朴、气势恢宏的巨型殿堂陡然进入他的眼帘。金色的光芒覆盖在这座如同神殿一般的建筑之上。巨大得令人惊异石块堆砌而成,高达数百米,光芒若水,让人目眩。乳白色的云雾,在殿堂四周缭绕,将它衬托得如同天上宫阙。
全殿为砖木结构,歇山式屋顶,穿逗式与抬梁式搭配的梁架,是一座面阔三间的大殿,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中彩塑的西楚霸王手持天龙破城戟,仪表堂堂庄重威严。后排塑楚国五上将:季布.英布.钟离昧.龙且.虞子期.座前两旁塑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上古四大神兽像,皆形象生动,栩栩如生。偏殿黄金堆积如山,翡翠钻石如大海一望无际。色泽眩目,黄绿交错,一时满殿皆辉。
“砰”。楚卫东如遭雷击,刹那间仿佛听到了自已心脏停跳的声音,森冷而撕痛!就在这一瞬间,他脑中霎时闪动一具具清晰而朦胧的面容:钟胜涛.龙建业.张龙张虎兄弟.中年司机...
霸王墓!这里竟是令楚卫东久久不能忘怀,改变很多人命运的霸王墓!楚卫东只觉得手指冰冷,他的心在一刻仿佛都已被冷透!
“小小年纪,‘霸王图决’修至第四重下阶,当属青年一辈出类拔萃的人才,着实难得!小朋友,请过来一述。”
正在这时,一个和蔼慈祥的声音由正殿中传来。
楚卫东略一沉吟,不再犹豫,随即踏步走向殿阁。倘大的宫殿一无所有,除了两个草蒲团之外。
蒲团是相对而放的,一个人正盘坐在上,另一个自然是为楚卫东而设的。楚卫东微微抬头,只见那人长须三尺,脸如冠玉,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无半丝皱纹,他满面含笑,一双深邃的眸芒仿佛能洞悉一切尘浊,忽隐忽现间,说不出的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楚卫东脸色从容,内心却宛若惊涛骇浪,久久难平。这老人浑身竟没有半丝内息波动,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身处千里之外,又好似近在咫尺之间!
从来没有人能够给楚卫东这种感觉!聂万剑没有,柳子云没有,甚至黄道林也没有!这个老人仿佛已和天地万物溶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天地,何处又是老人?在他的认知中,也许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
“项天诚?”楚卫东疑惑中带着肯定!
“不错!”那老人看着他,目中充满了嘉许之意:“想不到事隔十八年,世上居然还有人记得本座的名字!”他那薄如蝉翼的脸颊始终带着缕缕笑意,声音中却隐隐透出一股孤寞沧桑的气息!
荒漠.颓败.萧索.孤独,这里到处都是坟墓的恐惧,死亡的气息,没有一点生气。任何人在坟墓中居住二十年,都会变得绝望而颓丧的。
可是眼前这位老人,却始终洋溢着意气飞扬的生机!
一个武道超越人类极限的人,已经超乎物外,不会再受任何外界的影响了。
楚卫东深吸一口气,忽然伏身一拜,恭恭敬敬地道:“晚辈久慕前辈威名,只恨福浅德薄无缘识荆,今日有幸得见尊颜,何幸如之!”
“二十年生死茫茫,你来解我寂寞,老朽不甚感激。”项天诚脸色淡然,忽然问:“你是圣教项氏子弟?”
“晚辈楚卫东,并非霸王后裔!”楚卫东躬身应道:“晚辈机缘修炼‘霸王图决’,实拜上苍垂青,幸甚之至!”
“老朽本该杀了你。”项天诚沉吟半响,随即叹道:“若你早生十八年,江东圣教必是你的葬身之地!”
“前辈并不是一个容易改变主意的人,是甚么令前辈改变主意的!”
项天诚凝视着他,脸色仿佛有些黯然,道:“只因为十八年前,本座一直认为项氏‘霸王图决’是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秘典,直到后来才发现,本座一直引以为傲的稀世明珠,原来并没有如此稀奇珍贵!”
楚卫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项天诚端相半晌,叹了口气,忽然道:“你认为天下武学,以何为尊?”楚卫东微微一笑,说道:“天下武学槐宝,首推‘轩辕圣经’.‘魔魂武录’.‘霸王图决’三大秘典。只是凡人始其一生终无所成,若以天下武学正宗,仍以佛门武学为尊。”
“‘易筋经’.‘洗髓经’.‘金刚不坏神功’是少林镇寺绝技,也是千百年来,江湖至高无上的三大武学瑰宝,其精深玄奇绝不在三大秘典之下。”项天诚嘴角忽然逸出一丝嘲讽之色,道:“世上皆知,天下武功出少林,可少**功又何而来呢?”
“自然是来自菩提达摩,天下皆知,昔年达摩老祖一苇渡江...”这句话刚说完,楚卫东霍然变色,一字一字续道:“来自天竺!”
“数千年的天朝上国,却尊天竺胡人的武学为正统,何其讽刺可笑!”项天诚嘲讽道:“更可笑的是,自华夏以来,中原自视天朝上国,讳疾忌医,步步自封,直到病入膏肓待死而不自知,长此以往,疥癣之疾必成心腹之患!”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失传的《兰亭序》,绝响的《广陵散》,涅灭的和氏壁,中原数千年来,流失的不仅仅是绝世的琴棋书画.异宝奇珍,还有不传的绝世武学。也许很多年以后,项氏‘霸王图决’也会和许多名门秘典一般,成为一种传说!
楚卫东脸色阴沉,他总算已明白项天诚的意思!也终于想通了项天诚不杀他的理由!
项天诚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脸上,过了良久良久,眸中又烁过一丝赞许之色,缓缓道:“你的确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舒雅很少看错人!”
“我也不会看错自已!”楚卫东仰天笑道:“十年,给我十年时间,我连前辈都可以击败!”
“你和老朽当年一样狂妄!”
“是自信。”楚卫东脸色又变得恬静如水:“武学需要的是修炼,自信却是与生俱来的,有时自信也是一种武器,一种比武学更凌厉的武器!”
“好!”项天诚凝视着他,忽然叹道:“只可惜你身负重伤,最多还能活七天,你的自信改变不了你的命运!”
“我不会死,也不能死,我曾答应过舒雅夫人,穷尽心力取回‘璇玑图’,实现她毕生的夙愿!也曾答应过红玉,用一生去呵护她,陪伴她!我绝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项天诚神色黯然,虎眸仿佛透出一缕无法形容的痛苦的悲伤,过了很久,才喃喃自语:”舒雅,十八年了,你虽然从不提起令师,但我知道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日日夜夜都想实现她的夙愿,取归瑶池瑰宝‘璇玑图’,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么,更令我难过的是,我不知怎么安慰你!”
楚卫东迟疑道:“天下间能令男人痛苦的莫过于三件事:名利.权势和女人,想不到前辈也是一个多情的人!”
“说的好,只可惜此地无酒,否则老朽倒真想和你共谋一醉!”
楚卫东渭然叹道:“只可惜酒入愁肠,只会化作相思泪!”他随即嘲讽独顾,轻轻低吟:“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项天诚幽幽轻叹:“世人皆道柳三变多情,可若情到极致,谁又及得上心系天下的范仲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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