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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公元1114年九月,女真族酋长完颜阿骨打率部揭竿而起,多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大败辽军。不到一年,就占领了辽王朝在东北黑吉辽地区的众多重要雄关要塞。天庆五年(公元1115年)正月初一,完颜阿骨打在会宁称帝,国号大金,号金太祖。
阿骨打即位后,内修制度,外整三军,养兵待时,力图覆亡辽邦。同年九月,攻占黄龙府城。十二月,以2万兵大败辽70万军于护步答冈。次年攻下辽西地区。金天辅四年(公元1120年),攻陷辽上京临潢府。
六年,取辽中京。同年底,攻陷燕京。
落日秋色。寒风萧瑟。
饥饿本是人类最大的痛苦,可是和恐惧比起来,饥饿就变成了一种比较容易忍受的事。天祚帝耶律延禧茫然望向前方,人已近绝望,作为大辽的末代帝王,自阿骨打反辽自今,他已经失去了辽邦的大部分国土,自己退出漠外,他的儿子和家属多数被杀或被俘。自与辽大将耶律大石残兵会合后,曾立志力图直捣黄龙,收复燕云十六州,奈何天不佑大辽,将士几近全军覆没。太祖嫡长子完颜宗峻正亲率三千铁骑掩杀,誓欲生擒耶律延禧。
应州,夹山。西下的夕阳映红了整片天际,枫叶像血般染红了整个树林,也染红了三万辽兵的心。
前方将领身披里金生铁甲,腰系七尺攒线搭,坐骑一匹高头白马;手握丈八点钢矛,正是辽大将耶律大石。旁侧一约二十一二岁容貌甚美的少妇,却是耶律大石新婚夫人萧塔不烟。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耶律延禧身后一名妙龄少女,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正是大辽天祚帝耶律延禧最宠爱的**,蜀国公主耶律余里衍。
此时夕阳西下,暮色将临。月光惭惭洒满山路,四周静寂无声,一阵冷风吹过,林中松涛残枝坠叶纷叶如雨。众人极目望去,一间寺庙似是紧紧贴在山的悬崖峭壁上,仅用一柱支撑,十分惊险,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令人望而生畏。
众人步入神枪庙中,极目远望,发现寺庙早已荒芜,整个寺庙竟无半个僧人。
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早已残缺不全,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环顾庙内凄惨将士,整座寺庙仿佛弥漫着一种悲凉惨淡的景致!耶律延禧黯然长叹,兵败势微,英雄末路,昔年虎锯雁门关,雄视中原的大辽雄师早已烟消云散,燕云十六州也已不再属于他。
正在这时,寺外隐约传来一阵马蹄声,片刻后马骑已至神枪庙前。随即一个童声传来:“少爷,前面有家寺院,不若我等暂作休息。”接着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也好,待天亮后再行不迟。”
大殿一阵寒风拂过,如刀锋般刮在将士们的脸庞,冰封了将士们的脸,也许也冻伤了将士们的心。
‘砰’,庙门被推开,众人抬头看去,一个年约十六岁年纪的书僮正疾步踏风走来,双目炯炯有神。身后一约二十二三岁的少年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却迫人心神,令人望而却步。
乍见众多伤兵败将,书僮顿时面色大变,目露怯意。那少年却丝毫不以为意,上前行了一礼,微微笑道:“隆州仕子虞允文不知诸位将士在此休整,冒昧打扰,尚请见谅。”
耶律大石双目寒光一闪,冷冷道:“有时候一次打扰,带来的或许会是一生的悔恨。”虞允文淡淡道:“自古勇士当纵横沙场,杀敌建功,虞某一直认为大辽雄锯百年今虽败落,至少昔年驰骋天下的勇士尊严仍在,不想今日一见实在令人扼腕兴叹。”
萧塔不烟目光闪动,轻笑道:“将军不过是一句戏言,虞公子取笑了。”虞允文心下一动,心道:好聪慧的女子。萧塔不烟接着笑道:“大辽多慷慨豪迈之士,现今战事一时失利,待陛下重招旧部,将士同心,必能光复燕云之地。”
虞允文正待答话,远方又传来一阵烈马嘶鸣声,耶律延禧顿时脸色大变,身子不由微微颤抖。耶律大石微闭双目,半响后猛睁双眼,淡笑一声拱手道:“陛下不必忧虑,听马啼廖乱来者车马不过数骑。绝非完颜宗峻麾下三千铁骑。”众将士闻言皆暗松了口气。
大殿慢慢又恢复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众人都没有说话,能听到的也许只是自已的心跳声。只有真正临近死亡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生命的珍贵。没有人能形容女真人的悍勇,因为真正感受到这一点的辽兵,都已死在女真人的铁骑下!
众人并没有等多久,战马瞬间已抵达庙外,一个大笑道:“岳兄弟,你们兄弟赶路多日,终算遇到一家可暂作休息寺院。”声音洪亮豪迈,震人心弦。随后一个悠然的声音响起:“牛兄弟所言极是,劳波数日,天色将晚,稍作休息也好。”
一阵冷风迎面袭来,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皮色威武精壮的黝黑大汉,剑眉星目,豪气逼人,众将不由心中一懔:好一个燕赵慷慨之士!后面一人雄姿英发,面如冠玉,浑身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两人扫视一下庙内众人,目光落在虞允文主仆身上,岳姓少年淡笑道:“不想相州一别,鹏举尚能在异地他乡重遇虞兄。何其幸甚!”虞允文上前作了一礼,微笑道:“昔日相州一会,相谈甚欢,允文引为平生知音,不想当年匆匆一别,彬甫常叹恨难已,今日你我兄弟有缘重逢,定要一醉方休。”
牛姓青年正待说话,耶律大石突然冷笑道:“人言南朝积弱,将懦兵弱,不想今日在这偏僻破庙相遇几位青年才俊。何其讽刺之极!”
岳飞自来对大辽无甚好感,当下冷冷道:“大辽自来猛将无数,不想不过短短数年燕云十六州尽失。实在今人钦佩啊。”大殿将士闻言瞬时脸色剧变,耶律延禧脸色铁青,双目透射出无尽的凄冷和恨意。
耶律余里衍咬着牙,愤然道:“金狗阴险毒辣,覆我故邦,只要大辽尚存一人一地,终有一天定然光复燕云。重现昔年大辽先祖雄风。”
岳飞心里暗叹了口气,正待答话,众人耳畔忽然传来一个奇特的歌声:“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诗尽豪放,意境婉约。众人闻言大惊,但闻极细极微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从远方走来。
夜色将深,墓色惭浓。
庙门终于被推开,一个奇怪的少年缓步而入,众人极目望去。但见那少年头发奇短,仿佛是一个化缘僧人,身穿黑褐色奇短衣物。中间竟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条状物将衣裤从腰中隔开。手持一种戟尖如雪,齿如残阳的巨型兵器。这身打扮,众人竟无一人见过。耶律余里衍怔了一怔道:“好豪迈的诗,好奇物的人。”奇怪少年淡淡道:“宝马配英雄,红粉赠美人。天下勇士当面,在下不过借花献佛,小姐取笑了。”耶律余里衍轻笑道:“小女子耶律余里衍,先生胆识过人,才智超群,想来定非平庸之辈!”那奇怪少年淡淡道:“原来是大辽蜀国公主,在下茺州楚卫东。”耶律余里衍叹道:“亡国遗民,得保性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楚公子取笑了。”
虞允文的目光落在楚卫东的手上,动容道:“戟尖如雪,齿如残阳,以天外陨石炼九日九夜,雷生地底天坠神龙乃成,重百八十三斤,昔年楚霸王项羽持之横扫六合,无敌于天下,传闻霸王核下兵败后,神兵自此殆入乌江,想不到失传千年的霸王神兵竟能重现人间,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天龙破城戟!这赫然是失传千年的绝代神兵天龙破城戟!
耶律大石.岳飞.牛皋三人的目光立时凝注在楚卫东的手中,脸上同时焕发出种炽热的光芒。他们都是当世名将,在名将的眼中,天下间最珍贵的往往只有两种:神兵和名驹。现在他们正死死的盯着这旷世神兵,就好像看着天下无双的绝世名驹一样,假如必须在这两者中选择一个,他们选的一定不是名驹。因为在名将的一生中,神兵往往比名驹更有效动人!
耶律延禧并不是名将。他只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亡国天子,现在这位末代天子正脸色黯然,幽幽叹道:““兵败势微,至此绝路;前无进路,后有金兵,不知我大辽方能兴复,以竟先祖之业。”楚卫东正色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今辽邦虽覆,民心仍在,陛下岂可因一役成败而废天下大事?” 耶律大石目光闪动,仰天长笑道:“先生才识超群,若今日得脱险地,他日大石定与先生沙场共饮,驰骋五湖。”楚卫东叹道:“耶律将军乃当世英雄,我只希望这一天不会太久。”耶律大石目中已露出一丝凝重,沉声道:“你绝不会等太久的。”
夜更深,冷月朦胧,寒风萧瑟。
神枪庙大殿。灯火通明,耶律延禧双目紧盯着透亮柴火,忽然愤声道:“天下森冷至此,朕誓要用这星星柴火点燃大辽的千秋功业。”耶律大石披衣而起,恭恭敬敬地道:“末将愿随陛下斩荆辟棘,驱逐金寇,光复燕云。”辽军将士满面狂热,齐声道:“愿随陛下光复燕云!光复燕云!”呼声震天,荡气回肠,瞬时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耶律延禧双眸露出一丝感动,身子已不自主的微微颤动。这一幕几乎已感动了神枪庙所有的人,天地几乎都已为之触动。
楚卫东黯然片刻,正待说话,庙外忽然响声震天,战马嘶啼声,一时间声震四野,山谷鸣响。寺庙众人乍听如此军威,无不凛然。
众金兵散了开去,潜往破庙四方,形成包围之势。一名金将飞掠而下,到了庙前,朗声道:“圣上有旨,生擒辽天祚帝耶律延禧者,赏万金,封万户侯。”随后呼喊声大盛,众辽兵瞬息面如土色。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声如天雷般震破了寂静的夜空,几乎也瞬时击碎了辽军的心。
“砰!”,本已破烂的庙门,化成碎片,激溅开去,无数威武精壮的金兵手持兵刃闯进来。金兵呈一字排开,对庙中众人形成合围之势。众人极目望去,火光下金军黑甲獠刀,刀芒过处,寒气慑人,双目透射出毒蛇般的淬淬寒光,令人不寒而粟。岳飞.虞允文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惧色。众兵簇拥中驰出三位将领,正是女真大将完颜昌、刘彦宗,当先一人,脸色阴冷,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光,在柴火映衬下闪烁不定,赫然是太祖完颜阿骨打嫡长子完颜宗峻。
柴火更盛,几乎染亮了整个庙宇。辽军将士却没有感受到寸许暖意,他们的心此刻已坠入冰窖。
完颜宗峻扫视大殿,目光终于停留在耶律延禧的身上,马鞭一挥,仰面狂笑道:“耶律延禧,既至绝境何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耶律延禧虎目含泪,心知大势已去,当下长叹一声,擎力在手道:“兵败势微,至此绝路。大辽即亡于朕手。有何面目见历代先皇,见大辽亿万黎民。”说着举起刀来,便往颈上勒去。耶律大石猿臂伸出,将他刀子夺珲,泣道:“陛下何以轻生,陛下若去,大辽百姓奈何,大辽将士又将奈何。”辽兵闻言尽皆垂泪缀泣,闻者无不动容。
牛皋沉着脸,冷冷道:“素闻女真人勇猛,最重勇士,不想今日一见,尽皆以多胜少.以强凌弱之辈,若牛皋坐拥五千将士,杀尔等犹如宰鸡屠狗。”辽军将士闻言胸中热血如沸,无不精神大振。
金军将士大怒,满面寒光,虎目圆睁,双眼死死盯着牛皋数人,露出冷冷的杀机。
气氛,瞬时变得异常凝重!
完颜宗峻名为皇子,却是大金难得一见的猛将,他的统帅地位绝非凭借他的皇子身份,而是自太祖起兵反辽以来身经百战换来的。此刻他双目透出浓浓的寒光,正待说话,却听大将刘彦宗横刀狂笑道:“南人奸滑诡辩,本将勇猛虽不及皇子,但不才亦身经百战,素闻耶律将军勇冠三军,那本将愿先向耶律将军请教。”说完狂笑一声,身子向耶律大石猛扑过来,身形闪电般向前掠去,众人但见寒光一闪,刀已出鞘。柴火映衬下,寒意疾动,刀气纵横。刀锋横腰斩去,力势威武迫人。
耶律大石大惊,身形疾退,大环刀横劈对方头颈,两刀相交一阵巨力传来,两人都是双手一震,刘彦宗后退三步,身形一怔,耶律大石却后退五步,楚卫东冷眼旁观,但见耶律延禧父女满脸关切之色,岳飞.虞允文二人目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甚么。完颜宗峻嘴角已挂起一丝冷笑,冷冷看向耶律延禧,脸上满是嘲讽之色。
天空中忽然一颗流星疾闪而过,瞬时照亮了整个天际,勇将的生命是不是也如这颗流星般辉煌而短暂,没有人知道。也许萧塔不烟知道,她的眼神极为清澈,时而沉寂如海,时而如流星般慧光闪过,她的面色甚至没有一丝表情,楚卫东忽然很好奇,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现在她的丈夫正在生死搏杀,身为**,她的心里又在想甚么呢?
神枪庙大殿,两人瞬间又双刀相交十余合,刘彦宗虚晃一招,忽然刀锋刺向耶律大石。刀势极猛,刀气疾至,耶律大石大惊,身形凌空疾闪,横刀直刺。
刘彦宗不及反应,眼看下腹被刺穿,刘彦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面色狰狞,他的人竟不退反进,刀尖反刺向耶律大石肋,竟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招数。耶律大石心中狂震,急撤大环刀身体向地上滚了过去,模样狼狈之极,待他起身时但觉寒气疾至,刘彦宗手中大刀已横架在脖颈上。
金军喝彩声大振,完颜宗峻脸色冷酷之极,凝视着面如死灰的耶律延禧,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字:“杀!”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倏然响起:“且慢!”
完颜宗峻一怔,就看到一个穿怪服的短发少年走了过来,怒道:“你是何人。”楚卫东脸色从容,淡淡道:“在下楚卫东,耶律将军的朋友。”
大殿仿佛又恢复了久违的寂静,楚卫东接着说道:“英雄虽已末路,但英雄始终还是英雄,即使是死,英雄也应该有属于英雄的死法。”耶律大石看着楚卫东,目中已露出种莫名的感激。楚卫东又道:“人言女**骑无双,不想大金自太祖阿骨打死后,女真族再也英雄不复,实在可叹可恨!”
完颜宗峻沉吟半响,终于将目光落在楚卫东身上,怒极反笑道:“南朝积弱,将士不战而败。燕云十六州尚不能收复,只擅逞口舌之利。无论你是甚么人,侮辱白鹿苍狼的后代,践踏大金勇士的尊严,若今日不能令大金将士信服,你等必将难留全尸。”
楚卫东正待答话,刘彦宗横刀喝道:“南人无义,专擅口舌之利。此刀名金环,乃西域寒铁加深海精金所铸,汉伏波将军持之南征北战,建功无数,今日能命丧此刀是你的荣幸。”楚卫东轻叹一声,上前三步,将戟横至胸前,沉声道:“此戟名天龙破城戟,重百八十三斤,以天外陨石炼九日九夜,雷生地底、天坠神龙乃成,西楚霸王项羽持之横行当世,睥睨天下英雄,死于此戟下名将无数。”众金军闻言大惊,纵使完颜宗峻亦不由脸露狂热之色。几乎每个猛将勇士都迫望拥有一种属于自已的神兵,带着它驰骋沙场,建不世功业。作为一个武者勇士,对武器的痴爱有时甚至远远胜过自已的生命,正如一个名门淑女珍爱自已的容貌一样,这个传说中的绝世神器竟忽然出现在千年后的荒野破庙,几乎所有将士的心的心都已火热,整个人都已如魔咒般被吸引。
夜更深,冰冷的夜风吹入庙内,像锋刀割入每个人的脸上。楚卫东瞥了一眼刘彦宗,不屑道:“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天龙破城戟从不斩杀无名之辈,你不过小小偏将,有何资格葬身霸王神兵之下!”说完再也不看刘彦宗一眼,双眸牢牢系在完颜宗峻的身上。众金兵虽怨恨楚卫东羞辱女真大将,却也不禁为他的慷慨侠烈之气所动。
只听刘彦宗大怒道:“竖子安敢辱我!”
楚卫东顿时狂笑不止,满面嘲讽道:“天龙破城戟一出必见血,所斩者皆传世名将。你虽算勇猛,却不过是戟下一合之将,还不速速退去以保性命。”他又凝视着完颜宗峻,淡淡道:“皇子勉强有资格死于此戟下,三军当面皇子想来不致怯战畏死,可敢舍命一战。”完颜宗峻一怔,月光投映处,天龙破城戟寒光透渗,入目处犹如毒蛇般散发无尽的寒意。他环视麾下三军,见将士满脸期待。当下心中暗叹一声,金人最崇尚暴力,最敬重勇士。多年征战沙场身先士卒换取了今日的统帅地位,也获得了金军将士的诚心用命。
完颜宗峻脸色一沉,正待说话,只见刘彦宗狂怒道:“匹夫安敢辱我,今日不死不休。”“锵!”那刘彦宗弃了耶律大石,拔刃离鞘,森寒刀气,席卷楚卫东,盛怒下身形如电般疾闪,快得令人不可思议,楚卫东淡淡一笑,横戟疾劈,众人只见刀戟闪电般一交击,耳边传来一阵脆响声,一阵光彩夺目的耀眼光芒从所有人眼中闪过,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只见一条人影如大鹏般横空而起,向完颜宗峻疾驰掠去。
女**骑终是天下精锐,二三十名盾牌手立时聚拢,重重盾牌犹如一堵城墙,挡在完颜宗峻面前。长矛手刀斧手瞬时横列在盾牌之前。
楚卫东大喝一声,天龙破城戟直劈而下。“砰”,盾牌立时碎裂,化作层层粉末。楚卫东乘着石破天惊之势,飞身跃起,半空中疾朝完颜宗峻头顶扑落。一时间两军呼声大振,完颜宗峻大惊,反挥长枪,疾向身在半空的楚卫东刺去。楚卫东冷冷一笑,手指疾进,已搭住枪锋,乘势滑落,手掌翻处,已抓完颜宗峻肩胛处。大喝道:“走罢!”将完颜宗峻从马背上提落,转身向辽军疾奔而去。
四周金兵眼见统帅落入敌手,大惊狂呼,一时都没了主意。几十名金兵扑上来冒死赴救,都被岳飞.牛皋掌风击退。
这时虞允文近前大叫道:“大殿下命在顷刻,谁敢借刀谋殿下性命?”女真族军纪森严,统帅战死,全军按罪皆斩。金兵闻言登时停了脚步,一时间俱不敢冲杀上来,更不敢放箭。
‘砰’就在这时,金环刀落在地上,迸出一声刺耳声,接着刘彦宗径直扑倒在地,双眉间有一个小口,鲜血正缓缓流出,满面的恐惧及不可置信,口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没有人能形容这种决战,它是如此凄凉,如此残酷,如此惨烈;在这一瞬间,人世间所有天地星辰.花草树木都已被这场决战所震慑。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已的心跳.甚至呼吸在这一瞬间都已骤然停止。决战虽然是只是一瞬间,可是这一瞬间似乎已所有人心里已成了永恒。人世间本来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永恒。没有人能形容这场决战的感觉,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所有人的感受,那个词一定就是地狱。
大金赫赫有名的勇将刘彦宗,竟不过一合被斩于刀下,若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有人相信这是真的。大殿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凝重,一阵冷风吹过,几乎一瞬间已冰封了所有人的心。众人看了一会刘彦宗的尸体,又看了一会楚卫东,满脸不可置信。
楚卫东力斩刘彦宗,生擒完颜宗峻,不过在电闪雷鸣之间完成。岳飞和牛皋立时退开数步,分站完颜宗峻身后,防他逃回阵中,并阻截女真勇士前来相救。楚卫东见完颜宗峻身陷敌手,神色从容自若,不由心生敬意,淡淡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殿下才智胆略,堪称人中龙凤,今日壮志难酬身死异国,的确令人惋惜!”
完颜宗峻居然面色不变,悠然道:“楚先生若存荆坷聂政之心,孤早已身死多时,不如提出条件,孤自是无有不允。”楚卫东道:“请殿下答允立即退兵,十日内一兵一卒不得越过这夹山!”完颜宗峻脸色立时变得甚是阴森,沉声道:“尔等胆敢胁迫威逼?孤若不允呢?”楚卫东朗声道:“不过与殿下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罢了!”完颜宗峻一凛,全身已不自主的微微颤抖,当死亡突然临近时,他的心脏忽然涌出种莫名的悸动;也许他不仅是三军统帅,他还拥有另一个高贵身份—大金国大皇子,也许不久他会成为大金国的君主,成就不世功业。若就此死去,千秋英名.皇图霸业都必将就此灰飞烟灭。他并不畏惧死亡,多年征伐沙场,他早已忘记了死亡的感觉,可是他不甘心。当下咬咬牙,冷冷道:”好,孤答应你便是。”萧塔不烟一直在静静的听着,这时忽然道:“金人反复无常,说话如何算数?”虞允文目光闪动,也道:“殿下地位尊崇,为取信于天下,当立誓于三军以表诚意!”
完颜宗峻铁青着脸,当即拔出宝刀,高举过顶,大声说道:“大金将士听令。立即退兵上京,十日内不得兵逾夹山。”说罢,宝刀一落。
辽兵听得完颜宗峻下令退兵,回师上京,顿时欢声雷动。众人均知女真人虽然凶残好杀,但素来极是守信,若完颜宗峻背信弃义,恐再令三军归心。完颜宗峻缓步走回阵去,凝视着楚卫东,忽然道:“今日能相识楚先生实为平生快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它日有缘相会定当一决高下。”楚卫东拱手淡淡道:“殿下保重,能与殿下驰骋沙场,是我等荣幸。”
完颜昌迟疑道:“殿下,这...”完颜宗峻将手一挥,制断完颜昌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耶律延禧君臣,心里暗叹一口气,猛然将手一挥,大喝一声:“回军上京。”言毕一马当先,金兵随后列阵退去,不过半响,金兵已退得干干净净。
辽军将士暗吐了口气,看向楚卫东的眼神已充满感激。岳飞叹道:“鹏举今日方明白,昔年楚霸王何以凭借区区八千子弟兵便能纵横天下,建盖世霸业。”虞允文凝声道:“只因盖世霸气能激发麾下将士视死如归的血性,战场中犹如地狱的魔鬼,天地也将为之胆寒。“
过了半响,牛皋忽然叫道:“大军压境,灭我等如杀蝼蚁,金人何以半途而废。这完颜宗峻看来不是疯子便是傻子?”楚卫东极目完颜宗峻远去的背影,目中满是赞赏之色;沉吟半响方道:“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他的确是一个聪明人,绝顶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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