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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一头是富丽堂皇的宏伟宫殿,富可敌国的财富。另一头是甚么?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希望,或许是迈入死亡的阶梯,没有人知道?楚卫东独自行走在没有边际的暗道上,默默静听流水声,心已陷入深渊。作为一名考古学生,学究的多是古墓洞穴,自然深知古代机关暗器的危险。许多机关都能杀人于无形.甚至把墓室中的尸骨.陪葬品及盗墓者全部活埋。楚卫东甚至已能看到自已倒下去的模样。钟胜涛的冷漠与眼中闪过的寒光就像附在他在身后的毒蛇,楚卫东不愿意拒绝也不敢拒绝。因为他深信在那一瞬间,只要稍有动作即使是一点点动作,那条毒蛇定会毫不犹豫咬断他的咽喉,将他永远埋葬于霸王墓。楚卫东已输过一次,他已不想再下错赌注,因为这次要赌的已是他的生命。
楚卫东嘴角缓缓逸出一缕惨淡的笑意,他并没有饮恨钟胜涛,世上本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中午司机忽然叹道:“其实你们没不必要这样做。”钟胜涛皱眉道:“哦。”
中年司机悠悠道:“他能成功找到出口么?”钟胜涛一怔,随即摇头苦笑道:“自古以来,墓穴毒药机关诡秘莫测,他的机会并不多。”中年司机轻叹道:“那他还能回来么?”钟胜涛道:“不能。”中年司机又道:”他若足够幸运寻找到出口,还愿意回来拯救那些送他去死的人么?”钟胜涛三人对视一眼,脸色相顾大变。中年司机叹道:“这年青人的确是个聪明人,知道留在这里同样是一条死路,甚至更危险更绝望,与其坐以待毙不若舍死一搏,虽然生存的机会并不多,但至少比完全没有的要好的多!”
迎面一阵阴风吹来,黑暗中忽然流水愈来愈急。楚卫东只觉头昏目眩,恶心欲呕,他取出随侯珠,四周立时弥漫着种璀璨夺目的光辉,暗道瞬间一片通明。
楚卫东循着声源望去,见前方小溪清澈见底,水中竟有数十条娃娃娃鱼在自由游动。溪流与岩石接口处耸立着一具石狮,狮目光芒莹莹。口微张开散发王者威严。楚卫东沉吟着,脑中忽然闪现进入墓穴的场景,心下一动,忙将随侯珠塞入狮口。
汗水早已淋透张氏兄弟全身,中年司机正坐在溪边大口喘气,钟胜涛凝视着远方,眸光闪烁不定。
楚卫东正怔怔的看着石室,这是一间狭隘的屋子,四壁雪白无尘,用大理石铺砌成的地面,明澈如镜。
石室里甚么都没有,只有一具楚霸王石像,一个生了锈的铁箱子。一阵森冷的气息立时迎面扑来。
楚卫东在不停的呕吐,直到胃慢慢被吐干。没有人会知道,这具石狮背后竟是一间简仆狭隘的石室!
铁箱里居然有个火折子。他打亮了火折,就看见一块从未见过的玉器,晶莹剔透的的玉底篆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形同龙凤鸟之状。
“和氏壁”!这赫然竟是举世无双的千古至宝“和氏壁”!
中年司机忽然长长叹息:”你们可知道自已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钟胜涛皱眉道:“哦。”中年司机淡淡道:“眼下我们最需要的并不是那虚无飘渺的出路!”“不是出路是甚么?”
“食物和时间。”中年司机说:“有了足够的食物和水源,就有足够的气力和时间凿穿大理石,顺利出墓。”他轻叹一声,续道:“世上很少有事是绝对做不到的事,与其说条件不够,不如说是决心不够。”
钟胜涛冷冷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不去。
中年司机淡淡道:“昔年曹操伐徐州,州郡无粮,将士饥寒交迫士气低迷,别说用兵攻城,三军随时演成烨变之危。在生死存亡之际。曹操秘密命人屠杀无辜白姓,并以人肉制成人脯供将士食用,为此成人脯者达数万之多,不如此如何有后世的曹魏,又如何成就帝王霸业。”
众人闻言惊呼一声,死死盯着中年司机,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目中满是惊疑和不信。
中年司机冷冷道:“一将功成万古枯,自曹操以后五胡乱华,积尸成山,隋末群雄逐鹿,后唐五代十国之乱,每逢乱世成人脯者不计其数,度过此次难关我等都将富可敌国,成为天下人敬仰的大富豪。”
“夫秦失其政,陈涉首难,豪杰蜂起,相与并争,不可胜数。然羽非有尺寸,乘埶起陇亩之中。三年,遂将五诸侯灭秦,分裂天下,而封王侯,政由羽出,号为“霸王”,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今核下兵败,至此绝路...”铁箱书简成堆,详论昔年鸿沟和议后,楚汉以战国时魏国所修建的运河:鸿沟为界,划分天下。 随后高祖刘邦背信引兵围霸王于核下,霸王四面楚歌,自刎于乌江....
项羽年少时机缘巧合,得到上古三大秘典之一《霸王图决》。全秘典分九层图谱,每层图谱上详注真气运行线路及穴位归经。霸王天纵奇才,修至第六张图谱后神勇无敌,力压千军。每战攻必克,战必胜。其后数年间却一直停滞不前,直到攻取秦都咸阳,在秦皇陵墓获得天下二大圣物和氏壁.随侯珠。偶然发现圣物不仅能解百毒,尚能作天地人媒介助修行者吸取天地灵气,霸王大喜,在和氏壁筑基下很快练达第七层境界,正在这时核下之战爆发,虞姬香消玉殒,霸王兵败自刎。霸王死后麾下大将龙且.钟离昧修建霸王墓,将秦皇陵墓.秦宫殿的无数财富及霸王生前兵器.武功都长埋于此,立塑像以四大神兽拱防,并遗令后代子孙世世守护墓穴...
楚卫东只觉头痛欲裂,自知毒疠深入肺腑,思及圣物解百毒,忙将随侯珠含入口中,片刻后自觉痛楚略减,神识慢慢变得清明,心下暗喜,正欲起身,只觉口中一松,随侯珠竟已滑入腹腔。
痛苦的极限是恐惧,那么恐惧的极限又是甚么?没有人知道,也许钟胜涛知道,当张氏兄弟心力交瘁几近晕厥的时候,楚卫东如幽灵般从远处走来,他的手里提满了娃娃鱼。
人们对于自己的错误,远比对别人的过失容易宽恕。许多人一生中,兢兢业业,行事处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努力向善,从不敢出半分差错,但只要偶尔一失足,在人们眼中便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有些人平生无所不为,无恶不做,却偏偏在一个适当的机会中,恰巧做了一件好事,便使得人们对他以往的过错,都宽恕谅解了。你说这世间事,可公平么?
夜,很深,墓穴是没有昼夜的。楚卫东没有一丝睡意。第一层《霸王图决》在随侯珠催动下已令他精力充沛,正在这时,殿外的长廊上已经有脚步声传来,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却很不稳定,可以想见来人的心情也很不稳定。楚卫东嘴角露出一丝奇特的笑意,道:“贵客驾临,何不现身一叙。”
“有朋自远方来,何幸之至!”冰冷的声音,嘶哑而低沉。一个人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他走得很慢很慢,整个人就好像是轻飘飘的,就像是黑暗中的鬼魂幽灵。
人们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许多人都会接受命运的支配。只有少数人会奋然反抗,并最终掌控命运。当然,这反抗的结果不是逃却了死亡,便是加速了死亡,而其中往往绝大多数都属于后者。
中年司机正静立窗前,双目紧盯着楚卫东,露出异常奇怪的表情,冷冷道:“这十年来很少有人能带给我意外,我本该杀了你。”“哦,是什么令你改变主意。”中年司机愕然道:“改变主意?”
楚卫东淡淡道:“当一个人告诉另一个人要杀他的时候,往往只有两个可能。”他凝视着中年司机,接着道:“其一,这人是个极骄傲的人,有绝对把握击杀对方,其二,他已放弃杀人。”
“你比我预计中更聪明,也许我们能成为伙伴。”
“伙伴。”楚卫东嘲讽道:“羊在狼群中生存,如果若妄想与狼成为伙伴,你可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么?”中年司机微笑道:“你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却又聪明的不过份,所以我们现在才有合作的机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天下间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狼并不是猪,虽残酷却并不愚蠢,如果与羊合作能获取更好美味时,狼是不介意和羊暂时成为亲密伙伴的。”他脸上的笑意更残酷:“你必须这样做,因为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夜更深!墓穴本是属于死人的地方,天下间几乎没有人墓穴安然入睡的,钟胜涛当然也不能。
他一个人正静立在大殿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楚卫东走近时,他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手指殿堂一座手持巨斧的英武塑像道:“你可知道这个人是谁?”楚卫东淡淡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想必这位定是钟老的先祖.霸王麾下楚国五上将之首钟离昧。”钟胜涛苍老的脸庞,忽然透出种奇持的光辉。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可知道,两千年前我的先祖就在这里铸造霸王墓,这里富可敌国的财富都是先祖亲手埋藏。”他的声音变得苍劲有力,显然在为自己先祖昔年的丰功伟绩而骄傲。
楚卫东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并不想破坏这位垂暮老人的尊严,所以他只是听没有说。
钟胜涛用手轻轻抚摸着塑像,叹道:“先祖遗训,后裔世代效忠项氏子孙,辅佐项氏成就霸王未竟之业。现在我们的家族虽已没落。但我们流出来的血,却仍是先祖的血,只要我们还有一个活着,就一定要寻觅项氏子孙,实现先祖的夙愿。”
他声音里不但充满骄傲,也充满自信。
楚卫东忽然觉得这老人的确值得尊敬。他至少绝不是个很容易就会被击败的人。
钟胜涛轻轻叹息,忽然道:“你可曾记得我们相识多久?”楚卫东想也不想,道:“十六年。”
“是十六年七个月零三天。”钟胜涛说:“那天雨很大,风几乎已把人吹飞...”他遥望着远方,整个人仿佛都已沉寂在那一天那一刻。楚卫东的心脏已不自主的悸动,热泪已如珍珠般滑落,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个街头,那个改变他命运的老人,那年他才六岁。
大殿一阵寒风吹来,钟胜涛悠悠道:“有些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这些事你迟早也会知道,或许你早已知道。”楚卫东在听。
钟胜涛仿佛甚么都没有看到,他脸色一正,凝声道:“你当然知道,这次获取随侯珠,开启霸王墓本就是的这局棋中的最重要的环节。”楚卫东并没有否认。钟胜涛看着他,冷冷道:“你虽然才智过人,想必还有不知道的事。”楚卫东沉吟半响,忍不住问道:“我在这局棋中扮演的是甚么棋子。”钟胜涛面色微变,隔了良久,嘴角里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卒。”楚卫东苦笑道:“过河卒,有进无退。纵横作车,九死一生。”
夜深寂静,寒风萧瑟。
张虎一个人悠步在大殿,凝视楚霸王铜像,他的心忽然涌出一种莫名的悸动,他是被人约出来的,约他的人是谁他并不知道,他看到的仅仅是那人留下的标记。
恰在这时,身后隐约有脚步声传来,轻微而矫健的脚步志。双眸中仿佛有白光疾闪,一只手已快疾如电般捏紧他的咽喉。张虎只觉咽喉一阵剧痛,接着他听到喉骨被捏碎的声音,张虎现在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人也很愿意让他知道。他的耳畔传来那人熟悉而残忍的声音:“古墓的庞大财富决没有人能带走分毫,盗墓的人最终只能命藏墓穴,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最终归宿,所以你死得并不冤。”张虎已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却永远也说不出来。他倒下去的时候,双目满是恐惧.震惊和不信。
张虎的尸体是在天亮后在偏殿被发现的,尸身早已冰冷,惊恐万状之脸色,似乎见到恐怖之极的事情。兄长张龙早已痛哭流涕,泪流满面。钟胜涛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双拳早已握紧!中年司机依然在摆弄他的枪械,脸色淡然,似乎天下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影响到他。直到两个小时后,张龙才总算渐惭平静。
二十多年患难相共的兄弟,二十多年深入骨髓的感情。张龙的脸上已看不到悲伤,他的双目只剩下仇恨,忽然冷冷道:“舍弟虽非绝代高手,毕竟曾出身行伍,混迹江湖近十年,现下这墓穴就只有我们四人,所以我想知道,有谁有能力以指力扼碎他的咽喉?”
中年司机叹了一口气道:“令弟的确是被人以极强劲的指力捏碎喉骨,窒息而死的。”
张龙猛然拔枪指向中年司机,怒道:“舍弟是被人一招以指力捏碎喉骨,竟连丝毫挣扎呼救的机会都没有,除了你这位全亚洲金牌杀手外,古墓里还有谁能做到,难不成是墓中鬼魂不成?”钟胜涛闻言面色愈加阴冷。中年司机冷冷一笑,正欲说话,忽觉头痛欲裂,全身发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偏殿,寂冷。
楚卫东目光闪动,淡笑道:“墓穴森冷,钟老安睡可好。”中年司机正瘫软在地上,神色说不出悠然自得。钟胜涛面带微笑道:“无论谁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都将如同帝王再世,小楚感觉如何。”张龙轻叹道:“无论谁能拥有这宫殿冰山一角,想必已此生无憾。”满面堆笑,竟无半丝悲痛之色,难道他已忘记弟弟惨死墓穴?
“你们...”中年司机终于动容,双眸惊疑不定,他冷冷的看着楚卫东,怒道:“莫非你已忘却我们之间的约定。”楚卫东淡淡道:“只可惜你的毒药我不小心遗失了,只好将钟老的妙药用上了。”
钟胜涛轻笑道:“呵呵,贪得无厌是狼的本性,狼和羊成为亲密无间的伙伴。呵呵,没想到全亚洲金牌杀手会如此幽默。”楚卫东淡淡道:“确实可笑。”
张龙狞笑一声,枪口对准中年司机的额头,恨声道:“本想出墓之日再取你性命,不想你竟会先发制人,残害我兄弟性命,天幸老板深谋远虑,所以你死得并不冤。”话刚落,子弹的声音已惊碎了夜空的寂静,中年司机的脸上忽然洋溢着种奇特的微笑,倒下的人是钟胜涛。
子弹是从钟胜涛左臂膀穿过的,张龙的脸色更冷,声音更冷酷:“老板有所不知,我和这位金牌杀手整夜在一起,所以凶手绝不会是他!”
“他的确不是凶手!”冷若冰霜的声音从身后响声。张龙接着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子弹已穿透右侧肺叶,然后他看到胸前涌出的鲜血,艰难转过身去,然后他就看到了钟胜涛手里的枪。
“你...”张龙吐了口黑血,忽然盯着中年书生道:“你为甚么还不动手?”楚卫东淡淡道:“因为他根本无法起身,你们全都中了毒,而毒药恰好是楚某一手配制的。”中年司机愕然半响,突然冷笑道:“好计谋,好手段,我纵横天下数十年,不想今日却葬身无名鼠辈之手!”钟胜涛只觉身子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他凝视着楚卫东,脸上的表情,甚至比张虎还惊疑和不信,冷声道:“莫非你认为凭借你一个人能带走这富可敌国的财富。”楚卫东淡淡道:“不能。”张龙口中又吐出两口血,忽然狂笑道:“可笑,实在太可笑了,你可知道这墓地挖掘数日的大理石,根本不是墓地出口。”钟胜涛双目如刀,直盯着张龙,咬牙道:“你为甚么要这样做?”张龙喘息道:“你们被困墓穴,这里唯一能吃的东西,已只有你们身上的肉,唯一能喝的,就是你们自己的血。我兄弟二人纵横墓穴多年,只有我们知道墓穴真实出口,千年宝藏富可敌国,从此坐拥这千年宝藏,只可惜最终仍是功败垂成。”钟胜涛脸色铁青,怒道:“你们兄弟跟随老夫多年,老夫自问待你们不薄,这便是你们兄弟报答老夫的方式么?”张龙喘息片刻,冷笑道:“五十步笑百步,身处绝境,谁不想击杀所有人,一个人独享宝藏,只是既已赌命,不过成王败寇,我张龙愿赌服输。”
大殿阵阵冷风吹过,中年书生忽然叹道:“本以为楚兄弟是羊困狼群,想不到真正的羊却是我们,只可惜生机已竭,待我们死后,楚兄弟这只狼不仅会死,而且是很孤独的死去。”楚卫东轻笑道:“这点不劳诸位费心,我保证不仅会很轻松的离去,在诸位死后,你们的心愿我也定会尽力完成。” 张龙又吐了口血,冷笑道:“就算你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我保证你也绝不会活过十天。”
“大理石的确是我们唯一的出口!”楚卫东淡笑道:“可是大好的入口,如何会巨石天降?”中年司机怔住,张龙面色铁青,双目满是说不出的恐惧和不信,钟胜涛整个人几乎跳起来,惊呼道:“莫非墓外有人故意封闭出口。”
众人并没有等多久,墓地的出口巨石忽然裂开,一片白光扑面而来。众人正惊愕间,一个身影正踏着朝阳走了进来,钟胜涛忽然瞳孔急剧收缩,脸色大变,:“是你。”众人闻声望去,那人赫然竟是身患绝症的龙建业。
张龙本已暗淡无光的双眼忽然光彩四射,发青的面色突然变得惊恐之极,楚卫东仿佛已明白他的意思,淡淡道:“你没有猜错,杀你兄弟张虎的人是我。”张龙几乎不相信自已的耳朵,眸光慢慢变得黯淡。
钟胜涛脸色铁青,怔怔道:“没有人会想到,杀张虎的人居然会是你,许多年来,我从没看错一个人,你本该是只任狼宰割的羊,虽然不知道发生甚么事,你的身上蕴含怎样的秘密,但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任何秘密都已不再重要。”“确实如此。”楚卫东居然同意:“一个将死之人所说的话,往往比任何名人名言更沉稳深切。你死后,这些话我将铭记一生。”
钟胜涛枪口指向楚卫东,大笑道:“将死之人,呵呵,这是我辈子听过最动听的话...”一言未毕,忽然他看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楚卫东居然不见了,他的枪忽然也消失了,接着他感到臂膀一阵剧痛,仿佛他的肩胛被人用铁锤击碎,他倒下去的时候,楚卫东正在微笑,手持一柄枪,一柄钟胜涛的枪,子弹是从身后击中的,击中他的人是龙建业。
张氏兄弟的尸体已冰冷,龙建业却看都不看一眼。淡淡道:“枪炮虽利,可惜有些人纵然利枪在手,依然无法成为枪中之王。”他转身目视楚卫东淡淡道:“你曾说过任何时候任何情形下都不会欺骗任何人。”楚卫东微笑道:“是的。”龙建业沉声道:“你也曾答应只要还有一口气,任何人都休想带来墓穴分毫财富。”楚卫东淡淡道:“想带走财富的人现在都在你的脚下,你老人家随时可以决定他们的命运。”龙建业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的确都已做到,而且做得已足够好,简直天衣无缝。”楚卫东轻叹道:“这本是的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只可惜天下无双的计划,往往都很难流芳百世。”
龙建业慢慢走向塑像,喃喃道:“先祖毕生南征北战数十年,灭国无数,巨鹿一战破釜沉舟扬名天下。”楚卫东叹道:“他们的确是真正的英雄,虽然早已不在,但英雄毕竟还是英雄。”
龙建业看了钟胜涛一眼,目中已露出刀锋般的光,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们已有二十多年不见了,想不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钟胜涛道:“我也想不到。”龙建业轻叹道:“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可惜今日我俩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钟胜涛沉默。龙建业道:“小楚确实是绝顶聪明的人,这本是我们谋划的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这个计划的每一步我们都已反复演算无数次,所以你死的并不冤。”
钟胜涛看着他楚卫东,忽然问道:“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楚卫东道:“那年我才六岁,流落街头孤苦无依,是你给了我一个家,许多肝胆相照的朋友,如果没有你我或许早已饿死街头。”
朝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正照着他们脸上,今天他们的心情仿佛特别愉快。龙建业忽然叹了口气,道:“你毕竟是老朽同宗同祖的人,也曾经是老朽最好的朋友。”楚卫东道:“莫非师傅要我代为出手。”龙建业并没有否认,他脸上全无表情,一双眼睛却刀锋般盯在楚卫东身上:“现在你是不是已准备好杀人?” 钟胜涛脸色惨白,忽然笑道:“他要你来杀我?”楚卫东道:“是。”钟胜涛道:“你是不是真的会杀我?”楚卫东道:“不是。”钟胜涛道:“你要杀的是谁?”龙建业的心已沉了下去。
楚卫东要杀的人居然不是钟胜涛,而是他。
龙建业脸色大变,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双手骤然握紧。正在这时,忽然一阵刺耳欲聋的声音传来,他的左侧胸脯感觉一阵巨力击至,接着他看到胸脯涌出的血,然后他倒了下去。
当他倒下去的时候,就看到钟胜涛正微笑的站起身,枪就握在钟胜涛的的上,楚卫东正静立在钟胜涛的身后,满面尽是嘲讽之色。
龙建业惊诧道:“你没有中毒。”楚卫东道:“我虽不是一个好人,却也绝不会向恩人用毒。”龙建业吐了口血,喘声道:“可是你却亲手废了他一只手。”楚卫东叹道:“只有龙氏子孙才精通墓穴所有机关暗道,也只有龙氏子孙才能顺利开启出口,这本是计划的一个重要环节,你是个非凡的对手,我们要对付你,就得用非凡的手段,也得付出非凡的代价。”
恰在这时,富丽堂皇的宫殿突然一阵震荡,龙建业脸色惨白,喘息的声音带有无数的恨意:“一个人最得意的时候往往是他最危险的时候,我说过,任何人进入墓地,都休想活着出去。先祖两千多年的心血决不能就此废弃,任何人都休想从古墓中带走财富。”楚卫东一怔,就看到无数暗弩墓室中的四面八方射出。连运起第一层霸王真气,身体向霸王像掠去,当无数驽箭如电般疾至时,霸王兵器天龙破城戟已闪电般出现在楚卫东的手里,劲风横挥,身形疾闪,已将身前暗弩尽数击落。
楚卫东暗松一口气,极目凝视,大殿已多了两具尸体,青龙神兽像已牢牢压碎龙建业的胸膛,钟胜涛的尸体正位于龙建业不远处,数十驽箭已刺透他的胸腹。猛然墓地剧烈震荡,楚卫东心脏一阵剧痛,只觉无数强烈劲气从四面扑来,他脑中一阵晕眩,登时人事不知,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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