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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雪,倾血。一路血艳泼潵,一路断臂残肢。
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一群杀手应是隶属衡岛一脉,围杀手法似曾相识,若是不曾受伤,玉辞心也许会选择击退或是废去武功了事。然而,某人骨子里是有一股杀性的。平时不显,越是困境却越是横蛮凶悍,孤立无依时尤其狂暴,选在她受伤之刻前来,可算得这批人的首领无智。
戢武王,枭雄之能,豺狼之性,无衣师尹看人的眼光,从来不错。
倾雪在手,玉辞心剑出刚猛,劈砍横削,轻薄薄一柄剑,刺出去的时候还是迅捷的剑,反手砍回时已如同沉重刀斧,刺得快砍得猛,黑衣刺客们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你们,没资格近吾之身。”
银索弯刀,勾魂杀阵,在她恍若无物,狂傲一句,丽人衣不沾尘,剑光快不染血,只留下一地尸骨,见证一场砍瓜切菜般的屠戮。
暗处撒手慈悲观之,不由咋舌。
杀戮暂歇,玉辞心拄剑喘息,汗水滚滚而下。动武杀人,加速了邪火爆发,她此刻只觉得身如火烤,头痛欲裂,忍不住一声**。
“呃……”
丝丝白气随着这一声轻哼散出,周身热力发散,气流涌动,呼吸随之急促,玉辞心足下已是站立不稳,汗透重衣。
撒手慈悲手按弯刀,跃跃欲试:“想不到她重伤之下仍有如此功力,不过嘛……群雀不能伤龙,那,苍鹰能可搏虎?”
杀气透出,玉辞心心有所感,握剑的手,再度一紧。
林中,传来了脚步声。
“玉姑娘!”
青年剑客质朴的脸上写满真实的意外情绪,甚至还有一丝惊喜。
剑之初。
“玉姑娘你怎会在此?啊……”
玉辞心松了口气,一下子软倒,慌得青年赶紧上前扶住。
“好烫!这种热度……是魔王子!你怎么会被他所伤?”
玉辞心望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交给你了。”嘟囔出这么一句,玉姑娘安心地闭了眼睛,直接昏过去了。
剑之初一下子手忙脚乱:“啊!玉姑娘!玉姑娘!……”
于是,六神无主的青年听从了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召唤,一个公主抱抱起少女,向着碎云天河的方向,撒丫子狂奔……
唉,惊叹啊,你一代剑术宗师的形象呢?你淡然宁定的处事哲学呢?你独立江湖风雨外的初心呢?就你这慌里慌张的样子,还是那个名满天下的剑之初吗?
色字头上,可是悬着一把刀啊!
…………
堕落天堂。
魔王子带着明显的半个衣领血迹,和颈间一道不那么明显的伤口,高调返回。整个佛狱,只有赤睛对他缺掉一小块肉的耳垂淡淡瞥了一眼,表示了一丝丝漫不经心的关注。
凝渊觉得不爽,非常不爽。
太息公迎上前:“恭贺王凯旋而归。”
魔王子听若未闻地略过邪玉明妃,坐上了宽大的佛狱王座。
赤睛装作没看到太息公瞬间灰败的脸色,悠然说道:“能伤到你,她果然值得你注目。”
魔王子总算有了一点笑容:“邪火入心,吾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太息公强做娇媚之态:“既然如此,王何不直接将人带回?”
“肤浅!”凝渊斜斜倚在扶手上,仰望天花板,“爱情是可以强夺的吗?吾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留在吾身边,这是吾之宗旨。”
赤睛适时提醒:“‘打败她,拖回来。’这是昨日你的说法。”
凝渊顺口答腔:“昨天的错误,可以用今天来弥补,一错再错,回头无路。”
“你讲的都对,他日再来犯错就好。”
“知错就改,人才会成长,犯错是步向正确的最佳途径,犯得错误越多,进步越多,所以我们应该大胆尝试,勇于犯错……”
赤睛淡定闭嘴,安静得好像突然变成了大殿上一只大号花瓶。
失去了斗嘴乐趣的人生,凝渊觉得更加不爽了。
魔王子一不爽,就想找人来折腾。
“迦陵!”
魔王子大声呼唤着备用玩具一号。
“是时候筹办吾与小妹的婚礼了,你,快去准备!”
…………
佛狱公主的居所,比碎岛的王后寝宫还要像牢狱。
迦陵急匆匆闯入,甚至来不及擦一下额角的汗珠。
“马上离开佛狱!”
“嗯?”
“他要娶你为妻!现在!”
“啊!”
即使早有预感,寒烟翠仍是惊呼出声。
“你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你……”
“迦陵,”寒烟翠打断守护者未完之言,笑得凄凉,“没用的。”
“不,你赶快……”
“赶快什么?”这次插口的,是魔王子。
凝渊一脸兴奋地踏入寒烟翠的茅屋,身后赤睛如影随形,面无表情,看起来好像哭丧。
“迦陵,你将好消息告知小妹了吗?”
寒烟翠皱眉:“你又有什么目的?”
“吾挚爱的小妹啊,你吾将在兄妹的情分上,加添夫妻关系,你将会为吾诞下佛狱的未来,仅次于吾的强者!”
“收起你矫饰的言语,说出你真正的企图!”
魔王子笑得更加灿烂:“吾说了啊,你将会为吾,诞下佛狱未来仅次于吾的强者。”
“你……你!”寒烟翠突然明白了话中的意思,浑身发抖,“你!你无耻!下流!”
面对惊怒交加的妹妹,魔王子展现了十足的宽容大度:“兄妹是一种关系,夫妻也是一种关系,这不正是亲上加亲的美事?一种关系为何要被另一层关系羁绊?小妹,你太执着了……”
“你闭嘴!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寒烟翠虚晃一招,举掌就向头顶拍落,然而,凝渊怎会容许她现在就死。
一瞬之间,已是穴道受制。
“小妹,懂得爱惜自己的人,才懂得爱惜别人。”
魔王子抚摸着寒烟翠的脸,眼神看的却是迦陵。
守护者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浑然不曾发觉自己的双手,早已握成了拳头,正在微微颤抖。
凝渊的眼睛,开心得发亮。
“你这只禽兽!”身不由己的寒烟翠怒喝着,只让魔王子越发得意。
“小妹啊,爱上女人的你,是否也曾挣扎于世俗不容的眼光?爱是什么?明明是需求与依赖,却被包装成纯粹无理由的伟大情操……”
魔王子鲜红的眸子里,刻满了嘲笑。
“吾配合这世间的荒谬,做出最忠诚的表现。你看,迦陵就没吾这种示爱的勇气……”
守护者的拳头握得太紧,流下了几滴艳红。
寒烟翠牙关一合,凝渊的动作却比她快,伸手就卸开了她的下颌。
咬伤的舌头渗出了血,就像寒烟翠眼角渗出的泪花。
“吾不是说了,别伤害自己。”
魔王子似是终于玩够了,封了妹妹全身的穴道,兴致缺缺地吩咐:“迦陵,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去吧。”
“是。”
守护者应声离开,自始至终,不曾抬一下头。
“真是无趣,赤睛,你说是不是?”
赤睛没有回答。当然,凝渊也不指望他会回答。
…………
碎云天河,瀑布浪涛滚滚,谁又能想得到,白茫茫的水幕之后,竟有一处天然洞府。
(听说过西游记的都能想到,水帘洞嘛。)
洞内并不潮湿,只是常年不见阳光,有些阴冷,拿来缓解玉辞心不断升高的体温,倒是很适当。
剑之初将人放在床上,伸手搭脉,越搭眉头皱得越紧。
“极心禅剑虽能抗衡蛾空邪火,但无法治愈她之伤势。这样救不了她。名医,我需要名医。”
青年自言自语,床上躺着的人似有所感,微微抬了抬眼皮,又很快昏睡了过去。
“愁未央。”
青年念着好友的名字,再度飞奔。
于是当玉辞心从噩梦里醒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瞧见,只能茫然地看着凹凸不平的洞顶发呆。
她做了个极可怕的噩梦,梦到了满坑满谷的蟑螂,这简直比满坑满谷的死人还恐怖。真是太可怕了!玉辞心想着。我讨厌蟑螂!
但是,为什么会是蟑螂呢?某人习惯性的就想下床去摸拖鞋。打蟑螂当然要用拖鞋嘛。不过很显然,玉姑娘现在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完成这个动作,她刚努力把上半身抬起一点,就又无力地倒回了床上。
啊,我到底是怎么搞到这么凄惨的?玉姑娘极力开动烧得好像一锅稀粥似的**子,试图将自身的经历梳理一下,整出个头绪。
嗯,事情,应该是从北清原开始的。
…………
北清原。
半魔半人的青年恢复了人样,倒是个白皙英俊的后生。深邃的眼珠子黑里透出一点紫色,衬托着俊俏的五官,有一种柔软的美感,眉宇间忧郁隐忍的气质,更令他充满了落难王子式的吸引力。
莽莽雪原,俊男靓女,风光旖旎的会面场景,谈话却是充满了**味儿。
“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
“嗯……”青年沉吟着,“你说你能帮我,但冰寒之气,只能暂时压制邪火,并不足以解吾之患。”
“若无这道冰寒之气,刚刚你就……呵呵呵……“女子悠悠轻笑,“老实讲,吾不知你为何要抗拒,这样的力量,很多人梦寐以求。”
“失控的力量,只会害人害己。”
“害己理解,害人?伤害到身边的人吗?你……”
“你不用问,吾不可能告知你,正如你亦不会告知我你之身份。”
“呵呵,交易贵在交心,身份,不过称呼而已,不称呼也不会怎么样。”
“但吾要如何信你?”
“这句话,你倒是替我先问出来了。”
彼此之间,有交易的需要,却没有丝毫信任,这一局,对双方来说,都是一场豪赌。
对视的两人,目不转睛,似在彼此探究。
良久,青年身子一晃,咬紧了嘴唇,终是转开了眼去。
“克制邪火之法,说出吧。”
“你用什么来换?”
“邪天御武的记忆。”
“哈啊?喂喂,佛狱前王的事迹都写成话本演义咯,你这个便宜,也占得太明显了一丝……”
“其中不仅有邪天御武当年称霸一方的武功心法,还有异境特有术法。”
“不算稀奇哦。”
“包括操纵火宅佛狱地心之火的术法。”青年咬咬牙补充,“贪邪扶木的功用,远远不止吸收地气。”
“那又如何?武功术法所在多有,佛狱的未必适合吾,只有这些可不够。”女子略顿了一顿,接着道:“吾要上次那处灵地。”
“不可能!”青年几乎是在低吼,“吾有要守护之人,纵然一死,也绝不容许他人染指!”
青年情绪动荡,内息亦跟着不稳,黑眸似乎又染上了红丝,只听他沉声说道:“若吾拼着神智不存,破釜沉舟一决死战,你,未必能可逃出升天!”
女子皱眉:“你这么说,未免太狂了一点。”
理论上,不完全的继承者能够发挥的力量,不可能超过邪天御武当年落到苦境时的程度,能发挥得出五成,便已算得资质上佳了。而佛狱前王进入苦境时已是强弩之末,功力不足全盛时期三成。
便是邪天御武再世,且完好无伤状态完满,她也有把握全身而退。她或许比不上雅狄王,却也不是纸糊的。
只是……
“不过嘛,吾倒也无心尝试。”女子突地绽开一抹笑容,“吾是来做生意,不是来找麻烦,冷静一点,和气生财。”
“哼。”
青年冷哼一声,却是深深呼吸,硬是压下了蠢动的内息。
“嗯,这样才对,平和的态度有助于良好的交流,我们可以选择一个平衡点,好让彼此都能满足需求。”
“哦?”
“你保护的是人,吾要的是灵气,其实嘛,并不冲突。”
“灵气散失,土地荒芜,民不聊生,如何不冲突?”
“树挪死,人挪活。地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一句话,便要人背井离乡……”
“那块地灵气极其混乱,难道真能安心居住?天下之大,多得是钟灵毓秀之所。”
“哼,吾亦不讳言,那处乃是禁地,内中封印之物,凶险异常,绝非人力所能应对。要取灵气,你需自行设法。”
“啧,这样做生意,吾很吃亏啊。”
“彼此彼此,吾不过换得暂时无忧,如此付出已然不少,是故,吾还有附加条件。”
“还有?喂喂,麦太过分啊,天底下有灵气的地方不少,能压得住你身上的问题的人,可不多……”
“能让你找上门来做生意的,也不会太多。”
“哈,”女子摇头苦笑,“条件说来吧。不过我得提醒你,最好不要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不然吾可是会考虑另找一个合作伙伴哦。”
“吾不信任你。”
“吾也不信任你。”
“既然彼此皆无信任,吾要求,相互留招为质。”
“这是条件?”
“不是。”
“喂,你很过分哦!”
“条件是,你不能伤害吾之族民。”
“你还有族民?”
“你的回答?”
“只要他们不妨碍到吾方的利益。”
“嗯?吾方?”
“怎么,你能有族民,吾便不能有同伴?”
“这不是回答。”
“毫无条件的同意,只是敷衍,有所保留的回答,才真正有诚意。”
“留招为质,吾便相信你的诚意!”
“留招为质?”
“彼此以精血为引,留一式内息于对方体内,一旦违约,极招自内而外,重创杀之。”
“嗯……”玉辞心沉吟,“血契……”
“敢吗?”
“吾有何惧!”
交叠的双手,一白一红两道真气交换而过。
“契约既成,共同进退。”
交易,成立。
…………
是了,我把一道焰气养在体内,定下了血契。
血契这东西,四魌界早已无人使用,过气不知多少年了。究其原因,实是因为它的保障力并不稳定,而是与个人武力成正比。当契约其中一方的功力高过另一方时,所谓的极招自内而外重创,效果十分有限,完全不能构成有效的约束力。而功力低的一方,即使不曾违约,也会受制于体内的异种真气,生死尽在对方掌控。
这在四魌界不算秘闻,苦境却似乎少有人知。很显然,继承了邪天御武记忆的青年,可能生长在完全不曾与四魌界有所接触的地方。
如无意外,接收了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武皇遗产,她现在应该在碎岛祭天台上嚼着王树叶子,不着痕迹地化去这一道炎性真气,达到空手套白狼的美好目的。
而意外……
据说西方有一条有名的定律:凡事只要有可能变得糟糕,就一定会变得糟糕。
在这件事上,魔王子,毫无疑问成了这条定律的代言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小便宜吃大亏,做人,真的不能太铁齿……
玉辞心掩面,发出一声无力的**。
而离她不远的墙角,放着一张供桌,上面白桦木的灵位和一卷纸卷儿摆在一起,被所有人忽视一般的不起眼里,透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圆满。
那是死去的人才有的圆满,不适合活人。对活着的人来讲,不停地折腾,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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