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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过了一刻钟,众人还兀自沉侵在美妙画作中时,那教谕声音又传来;‘接下来为诗作一项,只是与往日规则略有不同,今次诸位大人商议决定诗词皆可,只是内容仍是以中元节人、景、物、事为材。诸位大人也会根据韵律、对仗、格律、意境四项来作评判。场中诸位皆可参加。这规则大家可明白了?’见场中无人答话,也不再言语,只道;‘点香,开始!’现场作诗,当真有些难度,即便有备而来,但是谁也不想贸贸然出头,所以场中过了半刻竟是没人吟吃一首。
‘没想到这大理府竟是无人。’场中却是那自诩风流的冯栓公子站到岸边大刺刺的说道。
原来这家伙却是大有来头,上个月他在京城强迫了一民女,他贵为‘九千岁’魏忠贤的干儿子,即便那民女告到那京师府衙想也无人敢管。只是那民女不知怎么的死在了京师府衙门口,手握对冯栓的控诉状纸,此事也稀里糊涂得闹得天下皆知,东林党人自是对他群起而攻之。不得已却是跑来这边陲大理府避难来了。
他之前在六部为官,又有魏忠贤罩着,自是对这种边陲府镇不屑一顾,平时又放肆惯了,就喝出了那声来。
‘即是无人,那么我且作来罢!’说完开始摇头晃脑的吟出来; 中元见月诗,
坐爱清光好 更深不下楼
不因枫闰月 今夜是中秋
‘哼、你目中无人,原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你这诗不过讲的皮毛,中元、中秋月是差不多圆的,只是这离散苦与团圆喜又如何能相提并论?端的狗屁不通。且听我吟来。’却是一个大理府书生受不得激,起身吟道;‘中元节有感’
道场普渡妥幽魂 原有盂兰古意存
却怪红笺贴门首 肉山酒海庆中元
‘我也来。’又有那雷州黄公子起身吟道;
偶来人世值中元 不献元都未日闲
寂寂焚香在仙观 知师遥礼玉京山
接下来又有三人各吟了一首,可偌大群人只作六首,不免甚是寂寥。‘偌大大理府不过如此。’那冯栓又道。这家伙说完眼睛自往段白凤身上瞟。
见他说话众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他身上的。见他只管看着段白凤,李溪却是明白了,这不就是‘孔雀开屏’么。原来这家伙平时看中的女子要不就看重他身份自然往上贴的,要么就是被他强迫收了,也自是无法跟他抗衡只得从了他,所以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显露自己了。
见众人都对他怒目而视,李溪也自然要磨磨他的,谁让他对白凤起了觊觎之心。当下就起身说道;‘这位公子所言非也,这大理府人才自是甚多的,只不过这诗实属小道,自是没多少人精通的。’众人只当是为大理府开脱,也无人在意他说诗只是小道了。
却没人知道李溪心中却真是这样想的,他熟知历史发展,知道文人对明朝奔溃做了多大的贡献。多少百姓却是死于这大难之中。
他接着道;‘再说大理府人低调惯了,胸有城府自是冷静容忍,又怎会轻易理会那些无聊之语。’这却是说那冯栓高调做作,胸无沟壑了。
‘哦?照你说,你也能作了?’冯栓故意反问,他心中料定这年轻人精通作画就已经不得了了,毕竟这个年龄不可能也没有精力学那么多东西。
‘大理府才子才女们低调不张扬,可小生虽然才低,却是要与你比比的,你且听好了。’李溪说完,撩起衣摆向前一步吟来;
酒醒池塘耿不眠 账纹漠漠隔轻烟
溪风到竹初疑雨 秋月如弓渐满弦
残梦远经吹角戍 明河长亘衣天
哀蛩饯晓浑多事 也似严更古驿边
这首词却是清朝纳兰性德妻子亡故后中元节在妻子坟前作的,伤心孤独之意配上他清越声音已是让在场众人悲从中来。
再上前一步,又吟来;
万树凉生霜气清 中元月上九街明
小儿竞把清荷叶 万点银花散火城
这是清朝诗人庞凯见多了中元分离苦而作的。小孩儿茁壮成长,中元节也多了些欢乐。即使有人离去,也会有人在你生命中陪你前行之意。恰巧此时,已是到了放海灯的时间,到处都是银花烛火。众人自然也感觉到了万点银花散火城的壮丽。心中又开朗许多。
‘这苍洱书院李溪行得两步作一诗一词,一悲一喜,真是绝妙,绝妙啊!’人群中有人说道,众人皆是纷纷称赞。
那四位大人又给了李溪高分,两项加起来却是拿了个魁首。苍洱书院众人已经是欢喜得紧了,李溪出名了书院也就出名了,书院出名了往后谋个前程也是助力甚多。李溪和第二第三也前去接受众位大人勉励不提。
却说冯栓看到李溪不仅折辱了他,还大出了风头,心里甚是恼怒。诗会结束了也不去海边范海灯了,只是径直上了车回朱府去了。朱海见他恼怒,又哪里敢发言,只是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这李溪是什么来头。’朱府一间奢华的房间内,冯栓刚砸了一古董,兀自怒气冲冲的向朱海问道。
‘这个明儿我就叫府中下人去查问。只是冯公子,我朱府式微多年,怕是后续无力处置了此人。’
‘这个自不用你操心。’说罢又叫了朱海去那勾栏泻火去了。
李溪领取了奖励,这奖励却是一个古董商家赞助的一把折扇和五十两银票。扇子他倒不懂,但这银钱却是好东西啊,他第一次见着大明银票,却是细细端详,不时摸一摸。这看在白凤眼里却是引得她直笑财迷。
李溪得了赏钱自是不吝啬邀请几人吃东西,只是时间已晚,而且两女子直吵着要放海灯就只得作罢,约好了改日再请。便上前看那些摊位,挑海灯了。
那海灯样式众多,只看得众人头晕目眩,最后却是各挑了一盏。段白凤挑的是一盏船形的海灯,上面系着许多色彩缤纷的小旗子,煞是好看。几个人来到海边,却是决定了两个男子先放完了,再轮到孙琴,三人各自许了愿放了灯。只剩白凤了。
只见段白凤深深看了李溪一眼。用火石把小船上的蜡烛点亮了,将小船轻轻推下水去,海面风平浪静,小船渐往海深处飘去。一束束火树银花在海面上绽放开了,却是有人在岸上放烟花。夜空被映红了,映紫了,天海之间变成了一片仙境。灯光照耀下,海面好像洒下了无数颗金色的星星,映在段白凤脸上,一明一暗。她双手合十,眼睑低垂,口中念念有词。端的美丽又虔诚。直看得李溪痴了。
孙琴却是个活泼性子,当下见人放烟花,自是忍不住手痒,领了宋献策就去买烟花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只是这气氛却并不尴尬,相反倒是觉得分开许久,有很多话儿想要说了。
‘凤儿,你刚刚念叨许久,许了什么愿望?’
‘既是悄悄许的,我又怎会告诉你。’段白凤笑盈盈的仰起头,脸上略有些狡黠。‘你这人,偏生好奇这些作甚么?’
‘只因为,我许的愿里只盼与凤儿长相厮守。我当然好奇凤儿可曾提到我了!’李溪捉住段白凤手掌说道。
‘你骗人,世人皆许的是三个愿望,我又怎会可知你有没有许了其他女子。’
‘其他女子那肯定是有的。’李溪进一步双手环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你瞧,你这大坏蛋。’段白凤不依的扭扭身子。
‘我还没说完的啊,那另一个女子自然就是我娘亲了,我也盼她长命百岁,每天给我做饭吃呢。’
‘你这坏蛋,真是会作弄人呢。’说罢,脸色郑重起来道;‘李郎,这辈子,无论刀山火海,无论你是三妻四妾,我段白凤是跟了你了。我要你说,你不会负我!’
李溪见他说得郑重,也掺杂了古时女子要忍受男子三妻四妾分其所爱的凄苦可怜。后世大女权时代而来的他哪见过这么柔弱可怜的要求,当真是万分心疼。
遂右掌向天竖立,郑重道;‘我,大明大理府李溪。以皇天为鉴,以厚土为证,今生若是有负段白凤,我自受..’还没等说完,嘴唇却是被段白凤手掌捂住了。
李溪却是左手拉开了覆盖在嘴唇上的柔夷。继续说道;‘今生若是有负段白凤,我自受五雷轰顶而灰飞烟灭。’
‘别担心,我不会死的,因为我定不会负你。’李溪望着段白凤柔情四溢的眼眸说道。
‘嘤咛’一声却是两人忘情的在海边激吻起来。直吻得段白凤天旋地转,唇齿含津了……..
秋闱之期就在农历八月,李溪却是更加忙碌了,偶尔才与段白凤一起出去溜达溜达,茶楼那边神雕侠侣也已经印了好几版,李溪又得了些银钱。至于李明一直催促他重新再开一本新书,他却置之不理了。整日缠着曹先生了解这秋闱制度,大明朝秋闱是在南北直隶即南京北京,还有各地的布政司驻地进行考试的。秋闱是乡试之期,是官学和正式的科举考试,是经过府试的童生均可参加的,简单点说就是童生也叫秀才考取文人上一级别的考试。考后会发布正,副两榜,正榜所取的叫举人,第一名叫解元。考取举人之后就可以替补职务空缺,入朝为官了。
大理府身处西南边陲,行政划分为一省,设最高行政长官为知府。还有军卫沐氏一族镇守,更是蒙洪武皇帝隆恩世袭‘黔国公’了。由此看来大理府算得上是西南重镇了,布政司府衙也是有的。‘乡试在大理府就可以参加倒是避免了奔波劳累之苦。’李溪心下想到。只是听得曹先生又说这乡试参加的下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上有七十有余的老秀才,心里不免揣揣。更是每日苦学不提。
却说那朱府,穿过后堂是一排长长的走廊横亘在一池绿水上,池中几条锦鲤正欢快的游来游去,池中莲花开得正盛,粉红一片,煞是好看。‘哼,你说什么?’一声满含怒气的男子喝声却是把假山上玩耍的松鼠吓得一跳,转身没入了树丛中。
‘你说的可真?’冯栓正一脸怒气的问道。
朱海又说道;‘是真的,经过府中下人打听,那女子名叫段白凤,是段家独女。那小子却只是个农家破落户,倒是年仅18岁就考了童生。可是他两却绝不是姐弟。那日中元诗会怕是骗骗众人罢了,毕竟虽然暗生私情,可门不当户不对。姐弟相称绝大可能就是瞒天过海,暗中苟且罢了!’
‘哼哼,我最爱看那些情人哭着喊着舍不得分开的样子了!’冯栓狞笑道。那病态的样子,直看得朱海身体凉了一凉。
‘那公子是要….’说着手掌往脖子上一抹。言下之意却是要杀人灭口。
‘不不不。’冯栓摇摇头,接着道;‘眼下京城中的那堆麻烦还没有解决,锦衣卫和那东林党人妄图跟义父叫板兀自到处追拿我。以我义父的权势,我未必会有事,只是若引起那群鹰犬的注意也是麻烦不休。再说了,我在这大理府还得有些时日,我便慢慢炮制他罢!’说完暗自思索半刻,道;‘你说他参加者八月秋闱?’
朱海就把李溪正如何忙着准备乡试仔细的跟冯栓说了一遍。听完朱海所述,他又道;‘按你所说,这李溪却是十有八九能中举人?’
‘这大理府本就边陲之地,有才学之士极少,即使有才学也不得名师。冯公子你那日也瞧见了,那李溪才学比起两京繁华之地的学子也不遑多让。小人觉得,那李溪很有可能能录得这大理府解元,即便不是解元,举人是十有八九的。’朱海恭声说道。
‘呵呵,能中举人吗?嘿嘿嘿。’冯栓笑得毛骨悚然。接着道;‘那就再等些时日瞧瞧,我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计谋,你瞧着罢!’说罢颇有些培养朱海的意味。
听到冯栓如此说来。朱海却是暗自兴奋不已。‘这算是搭上了冯栓的船了罢,搭上冯栓的船也就是搭上了名满天下九千岁魏忠贤的船了,那我朱海想必是前程无量,我朱府复兴也只日可待了。’对冯栓却是更加阿谀奉承起来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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