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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日短,没觉着到了晚上。
连光贵和张歪子两个人满怀希望,走进了燕英豪的家门。一看他俩来了,燕英豪和马先生赶紧地站起来招呼。不用说马先生是被燕英豪请来,给他们双方写契约的。
望着小桌上的笔墨纸砚,连光贵朗朗地笑了:“燕大哥的脾气真急?我还没给找到买家,您就把马先生请来了?真是麻烦马先生了!”
燕英豪笑着打趣:“谁不知您王乡保神通广大,别说找一个人来,就是找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
“乡保大人已给您找到了买家?大哥您就放心吧!”张歪子在一旁敲着边鼓。
“放心!放心!”燕英豪说:“我不放心乡保,还放心谁呢?”。
连光贵一听,心里像抹了蜜,说:“大哥,你把盐引拿出来吧!让马先生给我们念一念。”说完,朝马先生一拱手。
燕英豪点点头,拿起茶壶续上茶,就往里间屋走!片刻功夫,拿着盐引走出来,一把交给马先生,说:“有劳马先生您给念一念!念完好让王大人放心!”
马先生点点头,接过盐引念了起来:“刚盐执照,巡盐漕部杨为,颁给峄县盐引一千道……”
马先生刚念完,连光贵就一把接过盐引看了起来。由于他不识字,一下把盐引拿颠倒了。引得马先生和张歪子两个人嘿嘿地笑。
燕英豪不知道马先生和张歪子两人笑什么,好奇地问:“你们两人笑啥呢?莫非盐引假了?”
“不假!不假!”马先生说完,朝连光贵努努嘴,燕英豪一下子明白过来,接着跟着笑。
张歪子实在是憋不住了,不想再让连光贵出洋相,便说:“王大人,您看完了吗我看看?”
“不慌!不慌!”连光贵不知有多大学问,还是认真的看着。三个人又大笑起来!
这时,酒菜上来了。燕英豪为了请他俩,专门找了一个厨子来做菜,并且杀了一只羊。无论菜品还是酒品,都压过了连光贵昨天请他的那桌,他要把欠的情还回去。
“看完了!看完了!这盐引和我们的盐引差不多,说的都是卖盐的。”连光贵将盐引递给张歪子说:“歪子,你不要看吗给你?”说着,将盐引交给张歪子。
连光贵咽下嘴里的肉,问:“盐引是真的,二百两银子卖不卖?”
燕英豪摇头,说:“太少!”
连光贵伸出了两个手头。
燕英豪还是摇头。
连光贵又伸出了两个手指头,问:“这回可行了吧?”
燕英豪没有正面回答,想,不能再给他说盐引的事了,如果再说下去,连光贵非恼不行,一下岔开了话题:“喝酒!喝酒!喝完酒再说。”
连光贵没有法,乖乖地端起酒碗喝起来!两碗酒下肚,他和张歪子都有一点迷糊。接着,马先生又给他们俩喝了两碗,四碗酒下肚,两个人撑不住了,头重脚轻起来!如果再喝下去,非歪个子不可,于是,两个人一使眼色,先后走了出去,盐引的事也不再提了。
两个人来到花桥上,不知道是什么石头绊得还是酒喝多了,扑通一声,连光贵摔倒了。吓得张歪子赶紧地去拉他,拉着拉着,他也一腚坐在了那里。两个人真是半斤对八两,谁也走不动了。这时的连光贵,心里非常难受,一股东西直往上顶,于是,便将中指和食指插进嘴里抠了起来,一干呕,喂的一声,连酒加菜都吐了出来。张歪子一见连光贵吐了,一干呕也吐了。两个人吐了一阵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就坐在桥上拉了起来。张歪子说:“大人你说,燕英豪是真卖盐引还是假卖盐引?我觉得他是耍我们?”
连光贵打了一个酒嗝,说:“他就是耍我们!你没听到吗?我一连给他加了三次价,他都摇头嫌少,最后光叫我们喝酒不提盐引的事了,这不是存心耍我们嘛?这个家伙太可恶了,算上那次,一共耍我们两回了。”喂——说着,又吐出了一些酒菜。
张歪子气得咬牙切齿,说:“大人,这回说什么咱都不能饶了他。如果不给他个样儿看看,那他就上天了?”
连光贵点点头,说:“不知他仗谁的粗腰,胆大妄为?我饶了他几圈,想套出他的话,,可他守口如瓶,就不说盐引是从哪儿来的,真是狡猾!莫非,他真与我干哥挂上了钩?”
“不可能!一个县官,怎能理一个种地贩子?不知盐引是他从哪儿捡来的?”张歪子说;“我有一个主意,不知大人想听不想听?”
“你什么主意,,说出来?”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只要把那盐引弄过来,燕家纵有三头六背也是枉然!
“说得有理!这一招够毒的。”连光贵说:“只是你说起来轻巧,做起来难呢!今天晚上咱费了那么大的劲,都没有将盐引弄到手,这事,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张歪子这时多了个心眼,怕路上说话草里有王八蛋,就站起身来往四周里看了看,看完四周又往桥下看看,一看四周无人,便说了起来:“最近,我认识了曹二,这人想当厉害,他是想偷谁就偷谁,不如我们把事情交给他去办……”
连光贵一听,哈哈大笑!接着,两个人站起,搀扶着往围墙里走去!
燕英豪的门市房拾掇地很快,没几天墙皮就用白灰抹了一遍,柜台也已做好。盐行的名字是马先生给起的,即通俗又上口,叫燕家咸盐。门两边马先生还给拟了一副对联,内容是:燕家咸盐盐真咸,吃了好咸;全城言闲闲言淡,闭了闲言。燕家一将对联挂上,就引来众多的人观看。看完,都说马先生写得有意思!
两大车食盐,已经拉来了一车,那辆车在路上坏了轱辘,一时还没来到。燕英豪算算时间,离他给赵光壁夸下的海口还有五天。看来,不用急了。这时,天还尚早,他就令李秋千和儿子燕如意下了门板,把店里的人往家里撵。一连十几天,七八个人加班延点,干到半夜。如果再拼命,将会有人累倒。
回到家里吃完饭,洗完脸洗完脚,要睡觉的时候,燕英豪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这两天光忙了,没有看那盐引,一会儿要看一看。最近一阵,他和盐引有了感情,隔三差五的都要看一看。若不看一眼,就觉得好像心里缺了一点什么。一连三天,他都回来晚了,女儿已经睡觉,想看也没法看。今天回来的早,一定要看一看。他趿拉着鞋,走到西边屋的门前喊起了闺女:“如兰!你开开门。”
如兰正教小侄燕行健认字,一听爹喊,忙得开了门,问:“爹,什么事?
“你把盐引拿出来我看看,三天没见它了。”
“嘿嘿!爹,三天不见你想它了?”
“当然喽!它就像你一样,让我挂念!”
“爹,你把它当作第二个闺女吧!今晚上你看完,就楼在被窝里,不要给我了?”如兰说完,就去拿盐引。
一把没摸到,两把还是没摸到,如兰把枕头拿起掏了起来。掏了半天,还是不见盐引,一下紧张了起来。于是,她又将枕头里边的填充物拿出来,抖搂起枕头皮,抖搂半天也不见要找的东西。真是怪了?明明的前天晚上她还将盐引看了看,怎能今天没有了呢?接着,她又掀开被子褥子翻起来,上上下下翻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她得她大喊:“爹,盐引不见了!”
燕英豪一惊,几步蹿到女儿的床前,只见床上乱七八糟,女儿站在那儿脸吓得煞白,问:“闺女,怎么了?”
一听爹问,如兰哇啦一声哭起来:“盐引不见了!明明的被我放在了枕头里,可是,怎么也找不着了。”这时,燕苗氏、如意、于何莲都走了进来。
燕英豪一听也吓傻了,嘴嗫嚅了半天说:“你真……记准了,盐引……是放在……枕头里边了?”
如兰点点头,说:“我记准了,前天晚上我还拿出来看,看完又放在了里边。”
燕如意走到妹妹的跟前,翻了翻枕头,一看什么也没有,说:“爹,盐引不要找了,肯定让人偷去了。”说完,沉思着。
“那怎么办了?”燕英豪一锤大腿,立即蹲在了地上,懊恼地说:“如果没有盐引别说卖盐,弄不好我们一家人也得掉头。贩卖私盐,大清是有律条的,超过了斤数,杀无赦!哎!是我该死,哪该要那盐引呢!”说完,掉了泪!
燕英豪是一条硬汉,一般不轻易掉泪,只要他哭,说明这道坎真不好过了。于是,一家人战战兢兢起来。
于何莲走上前,问:“爹,我们是凭着盐引进的盐,大不了不卖了,怎么能说我们是卖私盐呢?”
燕英豪抬起头,说:“现在,不是我们没有盐引了吗?只要盐运使司来查,我们一旦拿不出来盐引,他们就会说你是在卖私盐。那时候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于何莲一听,吓得不敢吱声了。
如意看了他爹一眼,一把拉他起来,说:“爹,这事我感到蹊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与昨天夜里那伙人来咱家买米有关?”
听儿子一说,燕英豪恍然大悟,说:“我也是这么猜的,可是猜有什么用呢?我们又没抓住他们的手。时间过去两天了,我们到哪儿去找他们呢?”
“爹,你别急!咱们想想办法,看看有什么好主意吗?”转回头,如意又对妹妹说:“如兰,你别哭了,这事不怪你。天不早了,你睡觉吧!”说完,推着一家人出去。
如兰嘤嘤泣泣的又哭了一阵,衣服也没脱,就和衣躺到了床上。
一躺倒,她的脑子里没有别的事情,想的都是盐引。一会儿,他们一家人被县衙五花大绑的押到了刑场,侩子手举起了鬼头刀,向他们的家人一一的砍去!一会儿,她爹她娘都埋怨她,嫌她没用,没将盐引保管好。尽管刚才她哥对她说了这事不怨她,可她还是觉得怨自己。如果不将盐引放在枕头里边,也不至于盐引被人偷去?如果像爹说的那样,因为盐引丢失,一家人被砍了头,那么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想到这儿她爬起来,悄悄地向外边走去!
天上的星星在闪烁,好像给人在说话。如兰打开小门,往南边走去。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她想,自己就这样走了吗?爹和娘养她十八年,含辛茹苦的不容易,应该给他们二老鞠个躬!想到这里,她弯下腰,朝着堂屋深深的鞠了两个躬。鞠躬的时候,她大颗的泪珠流了下来!鞠完躬,她就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往南边的月河走去!今后,她要与月河为伴,与鱼儿为伴了。再见了爹娘!再见了哥哥嫂子!再见了小侄子行健!
人只要想死,是不怕死的!快到月河了,如兰直接往燕子窝奔去。她知道那儿是月河最深的地方,只要纵身一跳,就会葬身河底。一步两步,她继续往前走着,还差三四步,她就要到燕子窝了,这时,突然一个人从后边窜上来,一把将她抱住。
“你别拦我,我要死!”如兰决绝地说。
那人松开了手,走到前边拦着她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年轻轻的寻什么死?”
如兰非常诧异,面前的这个人干嘛要拦我,生气的问:“你是谁,为什么拦我?”
那人听出她是谁了,两手放下说:“如兰,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马长尾。你家出了什么事,和我说说行吗?
他一问不要紧,如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家出大事了,丢了一件东西,那东西很重要,关乎我们全家的性命。为这我越想越害怕,不如趁早死了算了。死了,我就见不到一家人被杀的场面了……呜呜!”她越哭越悲痛!哭得马长尾的心里非常难受。
“你不明不白的死了,心里能安吗?”马长尾劝她说:“你给我说说,家里到底丢了什么?说出来兴许我还能给你帮一下忙?走,咱到那边去说!”
“你让我去死吧!我就是说出来,你也帮不了我。”
“如兰,你相信我一回行吗?”
一听他这么说,如兰点了头。于是,两个人就走到一边,坐在一棵树下说了起来。
当燕如兰将她家丢失盐引的事说完,马长尾忽然想起那天夜里,在花桥下听到的二人对话。此时,他明白了那两个人是在打燕家的主意。
当时,连光贵和张歪子两个人光说事没说人,令马长尾不知所云。这时,一听燕如兰说,他一切都明白了。那天夜里,连光贵和张歪子两个人走了之后,马长尾也迅速地离开了花桥,往家走去。当时,他背了一口袋东西,是被连光贵和张歪子两个人吓到桥下去的。那时,如果他知道连光贵和张歪子对燕家要下黑手,早就给燕家通风报信去了。事到如今,太棘手,可能不好办了,但他刚才给如兰许下了诺,若想把话再收回去也难啦。
马长尾从小到大,没见过他爹是什么样子,娘儿俩相依为命,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都是东家一碗,西家一瓢,苦熬过来的。
他八岁过年的时候,他娘马张氏叫他去打酱油,打完酱油刚出门,他脚下一滑,一下摔在了地上,酱油瓶随即摔得粉碎。望着满地流淌的酱油,马长尾吓哭了。当时打酱油的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管他,有的站在那儿看热闹,有的人说他笨蛋!
一会儿,如兰拿着两个瓶子打酱油来了。当她知道马长尾因摔了酱油而痛哭时,就把自己的一瓶酱油给了他。从此,马长尾记住了如兰。是她让他娘儿俩在过年的时候吃上了酱油;是她让他免遭了一次打!以后,他时常想,假如如兰有事了,他一定帮她。
真巧,机会真的来了。刚才,他是奉师傅之命去踩点,刚走到西官林子,就发现一个人急急慌慌地往南走。黑天半夜,这人徃河边去干嘛?于是,他尾随了起来!眼看那人要到燕子窝了,马长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人要去寻死。说什么都不能让人死了,拦住再说,于是,他就在后边抱住了那人的腰。直到如兰说了话,他才知道他所抱的人是个女的。最后,听出了如兰的音。
马长尾想了半天,决定这事不管有多难,他都要竭力地去办,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老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切豁出去了,说:“如兰,我有办法了?”
燕如兰的眼睛一亮,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要把那盐引再给偷回来!”
“你到哪儿偷去?”
“这事你不要管了!”
燕如兰激动地站起来,说:“五天的时间,盐行就要开业,那天,县官要来!”
马长尾点点头。接着,两个人往回走!
尽管燕英豪一夜没睡,他还是正常来到了盐行。等其他人来到,他已经将门板卸了下来。夜里,他已经想好,该死该活屌朝上,命里该死活不成,命里该活死不了,一切按时间表来。
如意来到店里,什么都没说,朝他爹瞥去了敬佩的眼神!。早晨他起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他爹那儿看,他要看看爹是趴下了还是站了起来!如果爹趴下,他就顶上去,一切照转。一看,他爹不在床上,他就放了心!
说真的,昨天夜里,他也吓得要命,深知盐引丢失的后果。眼下,两大车食盐已经运来,车马炮也已摆好,就等着五天之后开业了。开业那天,除了县官到来之外,巡盐督查肯定要来。他们来了,一定要看盐引。如果不见盐引,他们会说是卖私盐。假如有人在做点文章,那麻烦就来了!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现在还好,家里的顶梁柱没倒。他妹妹如兰虽然还没有笑模样,但比昨天晚上哭哭啼啼的样子精神多了。一大早起来,就帮着娘去做饭!这一切都令如意受鼓舞!
他一看他爹正往一个大缸里倒盐,就忙的走了过去,他不能再让他爹干这么重的活了,说:“爹,您歇着去,这点活还用着您了?”
“我不也没有事吗?”燕英豪一笑。
“没有事,您也别干!”
燕英豪听从了儿子的劝告,不在倒盐,坐到一边吸起了烟!
这时,李秋千干完了那边的活走进屋来。如意和他好像比赛似的,一人扛起一袋盐包往大缸里倒了起来。一小会儿,三十多袋,就被他两人倒完。我是估计时间差不多了。
五天的时间转眼到了。这天,咸盐盐行的门口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呈现出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一大早,杜怀仁就和赵光壁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峄县赶来。连光贵听说县官来了,也赶紧地带着张歪子徃咸盐盐行赶去!。一小会儿,马先生、李木匠、荣华贵、杨大岭、冯四等一干朋友,还有峄县有脸面的人物以及燕家的人都来了。一时,盐行门前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午时刚过,十挂大炮仗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杜怀仁走上前,两手将挂在上面的红绸子一把揭了下来。一阵掌声过后,咸盐盐行开了业。杜怀仁等一干人,在燕英豪的带领下看完店里的摆设出来后,买盐的人一窝蜂似的挤了进去。
就在燕英豪他们准备到饭馆去吃饭的时候,只见两匹快马飞快地徃盐行奔来,后边还跟着几个兵丁。
两匹快马来到咸盐盐行的门前停了下来!燕英豪一看他们的装束,心立马揪了起来。只见两个人官帽、官袍穿戴的齐整,脸上带着杀气。不用问,他们的到来,肯定与盐有关系。该来的都来吧!想挡也挡不住,他正想着,就看杜怀仁一打马袖,扑通一声,向前边的那位官爷跪下了,说:“峄县县官杜怀仁参拜大人!”紧跟着赵师爷也跪了下去!
这时的燕英豪一惊,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的官帽有多大,但是他一看县官都跪下了,就知道那官儿不小。
“起来吧!”那官儿发了话。这时,杜怀仁和赵光壁才敢站起来。
随从看了一眼杜怀仁,说:“今天,巡盐督察宋大人有幸到你们峄县来巡查,是你们的荣幸!”
杜怀仁媚笑着说:“我们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宋连杰看看毕恭毕敬地杜怀仁,轻蔑的一笑,说:“本官只是路过这儿,没打算巡查什么,刚才听到一阵鞭炮响,说是新开了一家盐行,我们就过来啦。”
他很会说话,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他们是路过这儿呢!但知道底细的连光贵和张歪子两个人都明白他们是来干什么。
为了请巡盐督察宋连杰,搞倒燕英豪,连光贵和张歪子真是花了血本。之前,他们花重银,找曹二偷去了燕英豪的盐引。
那曹二真行,一听张歪子说让他去燕家偷盐引,张口就要五个大元宝,少一个不干。一经踩点,他又发现了问题,白天燕家的人来往不断,无法下手,就让连光贵和张歪子又花了五十两银子,找了一帮“买大米的人”,让贺六带着打掩护。
那天夜里亥时,燕英豪突然听到大车店前有人砸门,他一问,说是使船的人要买大米。他嫌天晚了不卖,可是经不住买米人的哀求,结果,他就把大门开了。由于买米的人多,燕家大人孩子都去米仓帮忙。趁着这个机会,曹二蹿进燕家,东找西翻,最后在燕如兰的枕头里将盐引偷去!
连光贵和张歪子两人得到了盐引,决定将燕英豪一棒打死,这时,宋连杰从扬州到了徐州。两个人一听,就带着四十个大元宝去了徐州。宋连杰一看哪些元宝明晃晃的摆在面前,就问他俩什么事,于是,连光贵就添油加醋的把燕英豪的事说了。最后,宋连杰决定在咸盐盐行开业这天到峄县查盐引。
宋连杰往盐行的牌子上看了一眼,不苟言笑的问:“这是谁开的盐行?门头不小呢?”
燕英豪一听,赶紧地趋步向前,学着杜怀仁的样子跪下磕头,说:“禀报大人,是我草民燕英豪开的。”
宋连杰又问:“多少盐引啊?”
“禀报大人,一千道!”
“不少呢!把盐引拿来我看?”
一听说要盐引,燕英豪的心立马打了颤,心想,这下完了。他稳稳神,说:“禀报大人,盐引叫我忘在家里了。”说完,浑身汗湿,站在那儿看着宋连杰。
宋连杰冷笑一声,说:“你是做官掉印,卖东西的丢秤砣!骗谁呢?开盐行的不把盐引带在身边,放在家里干啥?你这样的刁民我见多了,没有盐引,仗着胆大,便干起了卖私盐的勾当?是不是这样啊?”
燕英豪抬起脸,说:“禀报大人,我确实不是卖私盐,盐引真的忘在了家里。要不大人您等一会儿,我到家里给您拿去。”他已想好了对策,如果宋连杰真的逼他回家去拿盐引,他就一头扎进月河不活了。俗话说,死了死了,一死就了。
看着宋连杰不可一世的举动,吓得燕如兰趴在她嫂子于何莲的肩头,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清楚宋连杰是不会放过他爹的。如果她爹今天下了大牢,说什么她都不能活了。于何莲怕人家听见她的哭声,就用手捂住了如兰的嘴。
杜怀仁和赵光壁两个人那个气啊!可是又不敢说什么。他们哪里知道,燕英豪已经丢了盐引。
宋连杰嘿嘿的笑两声,说:“你不要再给我演戏了?谅你回家也拿不来盐引?来人给我绑了。”
一听主子发话,刹时,闯进来了四个兵丁,一下子把燕英豪摁倒,接着就上了绳。
燕如兰一看她爹叫兵丁绑上,撒腿就往外边跑!刚跑几步,顶头就碰上了马长尾。
马长尾一见如兰哭哭啼啼的样子,说:“盐引我给你找到了,你快拿去让他们看。”
燕如兰接过盐引,破涕为笑,撒腿又往里边跑,边跑边喊:“大人,我把盐引拿来了,您快放我爹!”
宋连杰从如兰的手里接过盐引一看是真的,一下子愣了,朝着四个兵丁说:“放人!原来是一场误会!”
燕英豪被松了绑,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愣在了那里。最为吃惊的就是连光贵和张歪子两个人了,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被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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