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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没有多少人知道,中国的第一大帮并不是丐帮、斧头帮什么的,而是在历史中真实存在过的“漕帮”,这个漕帮的分支日后还衍变出一个“青帮”来,可见说其为第一大帮一点也不为过。
说起漕帮的兴起那是离不开漕运的。漕运自秦汉就已出现,但真正成规模还是在隋朝大运河开通之后。随着元朝定都大都,明朝、清朝也相继在此定都,漕运都是从富裕的江南直通京城。
漕帮出现于明末清初,这是因漕运聚集在一起的舵工、水手、纤夫所形成的组织,他们是在大运河上讨生活的一个特殊群体。
在大明永乐年间,明成祖朱棣营建新都北京以及对蒙元残余势力用兵期间,粮食消耗极大。为了提升漕运效率,明朝在卫所军户的基础上,建立了职业性的“漕军”,人数超过十万。漕军与国家财政关系重大,但**给予的待遇很差,而在运输过程中又时常会出现翻船、漕米受潮、官吏盘剥等情况,军户动辄家破人亡。漕军军户大量逃亡,使明朝**不得不雇佣无业游民充当船工水手。至明朝中后期,负责漕运的船工水手中已有一半来自雇佣的“临时工”。
清朝定鼎中原一度希望恢复明制,但却力不从心。时人称“康熙初年每船运军十名,至三十五年改定为一名,余九名选募水手充之,寻签本军子弟一人为副军。”也就是说,到了康熙中期,一只漕船上额定的十名水手,除了一名负责人是有军籍的运军外,其他的九个都是“临时工”。此外,运军还有权力选自己的一位亲属为副手。
每年前后八九个月时间,长途跋涉,但“临时工”的工钱却只有六两银子,而且在河道上又是凶险无比,所以,不是全为出路的人是不会去做船工的。江浙乃富裕之地,谋生手段很多,当地人不必投身漕运,所以朝廷雇佣的舵工、水手主要是山东、河南的流民。
在漕运中,各地的运军和漕船按所属地区营卫划分为不同的“帮”,如德州帮、兴武三帮、凤中二帮、赣州帮等名目繁多,数以百计。每帮所拥有的漕船数量不一,多的有七八十艘,少的不过二十来艘。
众多船帮能在名义上变为统一的水手行帮,借助了秘密宗教——罗教的力量。罗教就是罗祖教,又称“无为教”。创始人罗清出身漕军,突然有一日“遇邪师,授以法门口诀,静坐十三年,忽见东方一光,遂以为得道”,他综合道教与佛教教义,建立罗教。罗教信奉“心造一切”,即一切苦难都是因心中的欲望而生,因此主张“无为”。
罗清的同事们成为最早的一批教徒,奠定了罗教在漕军水手们中的地位。传至明末,有姓钱和姓翁的两个密云人,还有一个姓潘的松江人在杭州聚会,相约共兴罗教,他们后被尊为罗教“三祖”。钱、翁二人在漕船上为人治病舍药,讽经定祈禳,劝人持斋守法,死者敛财瘗之,久而相率皈依。
这三人还在停泊漕船的杭州北新关外各建一所庵堂,供奉佛像、吃斋念经。当第一年漕运结束、第二年漕运未启之时,水手们就吃住在庵堂。后因水手教徒越来越多,庵堂在浙江发展到七十余处。这些庵堂由各水手每年攒出银钱供给养赡。当一年漕运结束,冬天没活时即在此安歇,不算房钱。还有饭食供给余款时,即留为沿途有事讼费之需。这些庵堂都置有田地,一来供养看守庵堂的教徒,二来也作为水手死后的墓地。罗教信仰让漂泊在外的水手在精神上有所寄托,其庵堂更能为水手提供实际利益,水手们自然相继皈依。
罗教与其说是一种宗教,不如说是水手、船工、纤夫间的互助团体,主要是与官府谈判水手酬金、与同行竞争工作机会。但罗教声势日益壮大,还是引起了朝廷的警觉。其时水手多崇尚罗教,而浙江、湖广、江西三省其党更众,奉其教者必饮生鸡血酒入名册,并蓄有兵器,聚众行凶,一呼百应。
雍正五年,时为浙江巡抚李卫下令,将罗教的庵堂改为“水手公所”。乾隆三十三年,查封苏杭地区依旧在传播罗教的水手公所,拆毁房屋,不留一砖一瓦,逮捕罗教为首的守庵人、水手教徒,并将他们斩首、发配边疆。
经过雍正、乾隆父子的两次打击,水手罗教失去了陆地据点,便自此改在船上秘密活动。每一个船帮都设有一个“老堂船”,相当于旗舰,供奉罗祖神像。负责打理老堂船事务的人被帮众称为“老管”,监理船帮财物账目,管理日常事务,小珠的父亲**头便是运河船帮名义上的这个人。
漕帮日益壮大,一来引起朝廷注意几次查封,二来帮内人员复杂,渐生骄奢之心,多有不法行为,所以由越在出重金购买大船后,也是为了摆脱漕帮控制,所以自成“船帮”。虽多沿用漕帮旧制,但却“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做了许多改进。比如取消了帮内的诸多酷刑,而改为适当的钱财处罚。再如一些称呼上也作了改进,对于帮主改称为船主,这在官府那里可以说的通,船主就是船的主人,而帮主这个称呼就会让官府怀疑。另外“老管”被称为“老东家”,都是为了区别于漕帮。
各帮内部组织严密,老管或者老东家具有无上权威,有帮众犯规,会依帮规处以棍打、烧炙、截耳、割筋等各种酷刑。帮中定有联络信号,遇事一呼百应。
各船帮还采用罗教的仪式,要求凡投充水手,必拜一人为师,但其宗教性逐渐淡化,变为较为单纯的行业组织——漕帮。与此同时,罗祖也蜕变为水手这一行业的祖师爷。至道光时,信奉罗祖的漕帮不下四五万人,而沿途所雇佣的纤夫还不在此数内。
以原有罗教翁庵、钱庵、潘庵三大分支为基础,漕帮也是称呼翁庵为“大房”,钱庵为“二房”,潘庵为“三房”。翁、钱是同乡,关系很好,由他们传下的两支能够和睦相处,被一同称为“老安”。潘庵势力则与他们相对,称为“新安”,这里“安”与“庵”同意。
老安收徒不多,但收的都是船上的揽头、荐头,也就是包工头。他们通过控制一条船或几条船上的头目,就很容易地把包工头们名下的漕船收入麾下。新安则不同,不管是包工头还是一般的船工、水手、纤夫,都可以成为其门下,结果就是门人不少,但控制的船却不多。
本为弱势的水手、舵工、纤夫们一旦联合在了一起,就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使原本作为雇主的强势一方的官府,竟然也成了“弱势”。
在道光年间的一次漕运途中,浙江漕帮分支的嘉白帮、杭三帮以船上代表官府的旗丁贪污了朝廷的饷银为由,公然向他们勒索银两。还有的直接围困粮道官员,要求涨薪。
纵观几千年历史,无论是黑帮还是白道,无论是做了帮众还是升了官职,其实都是为了生存。漕帮虽然在成立之初的本意是好的,是为了让水手、舵工、纤夫们的生活有所依靠、精神有所寄托,但发展到了一定阶段后仍然离不开“生存”二字。漕帮当然要生存,要生存就得挣钱,他们既在大运河上活动,自然就是要靠河吃河了。
所谓漕运,就是驾着官船为皇帝押运粮食。漕帮帮众们索性扯起虎皮,仗着这一身份肆意敲诈。比如他们会用漕船故意撞上运河中的过往船只,然后就说对方毁坏大清朝的国有财产,要求赔偿损失。还有的帮众设计把漕米放在商船上,回过头来诬陷人家偷盗运给皇上的糟米。最肆无忌惮的漕帮敢于将漕船在大运河上“铁索连环”,拦住河道公然讨要买路钱。
漕帮的违法乱纪可不止于此,甚至有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的。在道光年间,有一伙以丁朋铃为首的漕帮帮众在桃源县抢劫打伤多人;在沐阳县抢劫时,用棍子打并用火烧,以迫使被抢者交出财物;流窜到宿迁县作案时,他们还动用买来的火枪打死一人。丁朋铃东窗事发是因一次抢劫后分赃不均,几个漕帮兄弟打了起来,以致引来官兵围捕。
不言而喻,有漕运才有漕帮。然而至道光年间运河淤阻,迨江淮烽燧,漕运多改走海运。工作机会的减少,使漕帮各派系间矛盾激化。自道光年间起,朝廷开始逐步启用海路运输,运河上挣钱已经是越来越难了。在失业的危机面前,同行更是冤家路窄了。不同的行帮间,为了争夺有限的工作机会,少不了大打出手。本就不对路的“老安”和“新安”之间多次爆发大规模的械斗。道光五年,双方在浙江秀水县城外,为了争夺几艘新造的漕船,打了整整三天,事后捞获尸体五十九具。
漕帮后来只所以有一支成为了声动上海滩乃至全国的“青帮”,因是在大运河上所能争夺的工作机会从少到无。当然,这也是后话了。漕动水手、舵工们失业,朝廷也是知道的,一旦他们流落到社会上,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拨付了遣散费,希望他们能安分守己地过上“新生活”。在地方上,民间也恐其逗留滋事,绅士富户也各捐钱财,送回原籍。
这些投身漕运的水手、舵工,除了在运河上讨生活外没有一技之长,大多数人身无长物,甚至无家可归,没有办法回家务农。思来想去后,兄弟们重新结集,以前船上的大哥到陆地上当“瓢把子”。清末时,上海滩那些显赫无比的“大大亨”,很多都是青帮礼、大、通三辈的元老。往上追溯,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漕帮的履历。
这些舵工、水手们回到陆地发展后,漕帮慢慢消失就渐渐变身为“青帮”了。
青帮又称“安清道友”,他们号称潘门,或潘安,又别称“庆帮”,以后在社会上日久,被人误听为“青帮”。 漕帮中潘安一系门徒最多,因此成为青帮的主要力量。
青帮延续了漕帮旧有传统,入帮弟子不仅要拜翁、钱、潘三祖,还要在香堂仪式上教授关于漕运、码头的知识。这一方面是为了继承传统,另一方面,这些专业知识也能成为识别本帮成员的一个特殊暗号。
这些漕运水手,在当初有工作的时候尚且不免敲诈勒索、杀人越货,一旦连工作都失去了,除了变身为专职的流氓外,别无出路。
光绪年间,安清道友(后称青帮)多在江北,所有劫杀重案及贩卖私盐、拐卖妇女,皆其所为。
自明朝开始,大运河上的舵工、水手及纤夫,走过了一个从漂泊无依,到共同信奉罗教成为漕帮的过程。而今由越创办“船帮”之时,漕运、漕帮还在,帮众们却大多成为了流氓。
光绪二十四年此时的运河航运,台儿庄以西只能到微山湖,再由微山湖北上至京城的河段已经淤堵不能通船了。从台儿庄向东再向南倒是能到上海,可是因减少了给皇上运粮的漕运船,运河上过往的大多是私人船只。由越置重金购置的大船,也只是船队自己做一些南北货物交易的生意,捎带着给其他的一些商户运输,只能是勉强维持着运转。
漕运的减少,直接的影响是造成了舵工、水手、纤夫、码头搬运工的工作机会减少,运河沿岸的商铺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像台儿庄这样的以运河而兴的城镇,也是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好在,此时从微山湖至上海这一段河道尚能通行,以河为生的人还能够挣钱养家。
由越的船帮虽只是初建三年多,但因大船多,船工也有几千人,加上他们的家属,养活的人也达到了万人之多。这些人大多从漕帮而来,也不免带来了许多旧的恶习。由越与**头以及江小珠在管理上虽不再采用酷刑,但制定的罚钱规矩一样也是能够让他们知难而退。毕竟到船上都是为了讨营生的,罚了钱有时比挨了一顿打还要心疼,所以规矩一样立得起。
由越在台儿庄布下的这招棋虽然花钱最多,但取得的效果却是最明显的。漕运的生意一落千丈,此时台儿庄的漕帮帮众人心慌慌,就在这时候由越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解决了他们的生存问题,所以对船主由越充满了感激之情,对他也是忠心不二。而在峄县,能够跟锅伙柳三爷抗衡的,也只有漕帮了。把漕帮人员收归成船帮帮众,力量瞬间增强。
台儿庄此时有四大家族:郁、台、花、马,郁家与台家已经败落,由越通过船帮和借助官府的力量,也把花家整倒,马家经历了李翠莲一案后,也是逐渐淡出了公众的视野。
光绪二十四年的戊戌变法是大清的分水岭,这一年皇帝与太后,维新派与守旧派彻底闹翻。同时,这一年也是中国的分水岭,中国自此错过了一次变法图强的机会。在台儿庄来说,也是一个小的分水岭,郁、台、花、马退出台儿庄的舞台,取而代之的是燕、由、赵、万四大家。
有着一支大船队的由越虽然姓于,但因是正式出道叫了由越,此后便以“由”姓在台儿庄立足。赵家是赵家绸缎庄的赵小二,万家则是由越的账房先生万小狗。台儿庄新兴的四大家赵家和万家多多少少都有由越的帮助,唯有燕家是因为一场奇遇。但说是奇遇,却也是几世朴实敦厚的积累。当然,此时来说只是后话,现在的燕家唯一的男壮丁还只是个小小的挑担沿街叫卖的货郎,没人会相信他竟然在日后会成为台儿庄的首富。套用一句话说:时也运也,却都是命也。
无论是四大家族的败落,还是新四大家族的兴起,都是有一个过程的。花家虽说是一夜之间墙倒屋蹋,但也是他们几十年里自己作的。新四大家的崛起,更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从光绪二十四年始,直到民间中期才逐渐在台儿庄立足,并被台儿庄人所接受为新四大家。
由越创建船帮,并用船帮与各方势力抗衡,并最终在台儿庄站稳了脚跟,所以,他虽然从创建之初就没来过船帮,但对船帮的管理却一刻也不曾松懈过。
杨继胜的老鹰被红白二女子抢去后,船帮的人就乱了,叫嚷着要去跟她们拼命。由越却传下话来,此时船帮不宜采取大的动作,让他们都不要急躁。
由越是有更深的考虑的,帮里没人能敌洋女子海迪和眉眉,去了也是送死。可是小珠和杨继胜以及胡大海并不这么想,他们觉得这是在船主的面前失了面子,一定要找回来。
要说这些人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他们自知功夫难敌两个女子,便背着**头一起商量对策。只所以要背着**头,那是因为小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唯船主的命令是从,一点也不会打折的。如果跟父亲商量,他也是一定不同意采取什么行动和措施对付那两个女子。
小珠让人暗中做了调查,她把结果告诉了杨继胜和胡大海,说:“经过这几天帮众的调查,抢鹰那天的白衣女子是个洋人,她是德璀琳的小女儿海迪。那个中国女子叫黄眉眉,是号称通灵道长黄成山的女儿。他们在黄丘山套装神弄鬼,表面上坑骗别人钱财,但实质上极有可能藏着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此时还不知道。但海迪与黄眉眉的武功极高,据说此得高人真传,咱们帮内无人能敌,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办法?”
杨继胜说:“她们抢了我的鹰,这几天我也是苦苦寻思着对策。想是船主也是觉得咱们打不过她们,所以才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的吧?”
胡大海捂着右边的脸叫道:“她们也就是轻功好,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依我说啊,找个机会跟他们拼上一拼,只要是豁出我这条命,不信打不过他们!”
杨继胜说:“你不要动不动就拼命啥的,咱们还是听船主的安排吧?再说了,两只鹰也没什么,我家里还有好几只呢。依我看啊,这次还是咱们赢了,最起码德璀琳不敢驾着鸟在街上招摇过市了,咱们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胡大海说:“杨舵主,你这话说的,那能是两只鹰的事吗?咱们船帮上上下下几千人的面子还有吗?”
杨继胜听了低下了头,知道他说的在理,一时无法反驳。
小珠说:“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事,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胡大海说:“哎呀,少东家这个时候了你还卖关子,快说吧?”
小珠说:“你说咱们打不过她们,是不是可以请别人来帮咱们打呢?大不了咱们出点钱就是了。”
胡大海说:“这个办法好,花钱请人来打,灭了她们的威风,传出去也是咱们船帮的面子。”
杨继胜说:“好是好,可是如果咱们请的人要是打输了,那咱们船帮可真是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小珠说:“所以说此事要慎重,还不是很成熟,我也是考虑到了这个原因。”
胡大海说:“哎呀,看你们娘们家家的,前怕狼后怕虎啥事也干不成!”
小珠脸一红,说:“胡舵主,说话要文明些?”
胡大海说:“怎么了少东家,咱们都是老爷们,我这么说话不行啊?”
杨继胜说:“好了,快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吧?”
胡大海说:“咱们把天下最厉害的功夫高手请来不就行了,这样不就能打得过她们两个臭娘们了吗?”
小珠眉头一紧,说:“你呀,说话总是这么粗鲁。”
杨继胜说:“胡舵主你的话等于没说,谁不知道要谁功夫最高的,关键是怎么请,谁去谁?咱们不认识人家,人家肯来吗?”
胡大海用左手挠着左脸,急红了脸,说:“我自然说了,就是能够请的来。我知道苏州城里有一位叫神针刘的世外高人,我便可以把他请来。”
杨继胜“呵呵”笑了,胡大海说:“老杨,你笑什么?难道你不信?”
杨继胜说:“谁都知道神针刘除了是一位神医之外,还身怀绝世武功,可是别说是请他打架了,就是请他亮上一招半式的功夫,也不是大可能,你有何本事去请他?”
胡大海说:“那你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少东家,你信不信我?”
小珠看他说的认真,便说:“信。”
胡大海说:“那就给我多备些金银,我明日就去请他,保证请来。”
小珠说:“好!”
杨继胜怕他请不来焦神仙再花光了金银不好回来交待,便说:“大海,你要什么金银啊,文字说明神针刘都自称是神针了,还会稀罕你的金银吗?”
胡大海说:“佛祖还要人事呢,他不过是一个自称的神针,离了钱财难道喝西北风啊?”
小珠说:“我马上让人准备金银给你就是了,记住,一定要把神针刘请来了。”
胡大海说:“少东家放心就是了,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家收拾一下。”说完告辞出去。
杨继胜不放心,看胡大海走了他问小珠说:“少东家,你真让他去?”
小珠说:“那可不,就让他跑一趟。”
杨继胜说:“胡大海这人嘴大舌敞的,他的话水分太多,可是信不得。”
小珠说:“没事,反正也是损失点钱财的事,如果真办成了呢,那不是更好吗?”
杨继胜说:“好吧,反正我是不赞成的。”
胡大海本来是捂着半边脸大步向前走的,一回头发现杨继胜没有跟过来便又返回到小珠的屋里,说:“老杨,你太不厚道了,是不是趁我不在说我的坏话呢?”
杨继胜说:“没有,只是觉得还是要慎重一些。”
胡大海说:“这样吧,如果我请不来神医刘,就把我的左边的耳朵割掉如何?”
杨继胜哭笑不得,说:“胡大海啊胡大海,少了半边耳朵你是不是觉得不对衬呢?难道少了一个耳朵你还不知道吸取教训啊?你是不是忘了你那边的耳朵是怎么少的了?”
胡大海说:“忘不了,还不是老子乱说话被他们抓住了把柄给切掉的吗?可是现在却不同了,船主待我们像一家人,我是自愿为他效劳的。”
小珠说:“行了行了,耳朵就不要了,这样吧,让杨舵主陪着你去,路上也有个伴。有事了,你们也好商量着去做。”
胡大海不乐意了,说:“少东家,那如果有事了,我们俩谁听谁的呢?”
小珠说:“什么谁听谁的?不是说了吗,有事商量着,谁对听谁的。”
胡大海说:“那如果都是我的对呢?”
杨继胜说:“那就是都听你的了。”
胡大海笑道:“好的,就听少东家的,不过,如果真请不来,我回来就把耳朵切下来给你当下酒菜!”
中兴公司招工的人员带着招工表分成十几个小组,下到中兴公司附近的各个村镇招工,不过他们态度傲慢,对前来报名的人员非打即骂,弄得各个村镇鸡飞狗跳的,让大家极为不满,没人主动前去报名了。
十天大戏唱完了,来报名的只有十来个人,而且来的这十来个人也只是前来观察一下情况的,吓得战战兢兢的,表格也不敢填,拿到手里就跑走了。
这天,张莲芬带着由越和张福在矿里查看矿情,为重新开矿做准备。矿上还积存了大量已经开采出来的煤,老矿工牛金山带着其他两名老矿工在高高的煤堆上挑水往上浇。(此处描写锅驼机)
自从中兴公司倒闭后,牛金山和另两名矿工被戴华操安排留下来看守煤矿。一开始戴华操还安排人半年来送一次工钱,后来就没人再送了。牛金山和那两位老兄弟都是无妻儿老小的人,就在公司的后山上开垦了几亩地自己种了粮食和青菜,勉强生活着。
当听说了中兴公司重办后,他们又看到了希望,干劲儿更大了。
煤堆如果长时间放着不浇水的话,就会自燃的。而一旦发生了自燃,后果不堪设想,这么大一堆的煤就会全部化为灰烬。尤其在这样炎热的季节,更容易发生自燃,所以牛金山他们三人每天都是不停地挑水往煤堆上面浇。
看到张莲芬过来,牛金山走上前去。张莲芬还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牛金山就做了解释。
说实话,张莲芬从来峄县的心思就有多少放在煤矿上,所以真正过问煤矿的事情并不多。不过此时听了牛金山的解释后他还是很感动的,说:“没想到你们竟然坚持了这么多年,只是太不容易了。”
由越说:“等咱们招了工人,再把抽水机修理好,到那时你们就都好好休息休息。”
牛金山是认得由越的,他吓了一跳,说:“由师爷,你这么说是不是不打算再用我们了?我们可都不老,还是能够干活的。”
张莲芬笑了,说:“牛师傅,你是误会了,由师爷的意思是到时候安排人手接替你们,你们就干些轻松一点的活,工钱比过去翻倍,还有啊,把这些年公司欠你们的工钱也都补发给你们。”
牛金山听了这就要跪下来谢恩,张莲芬一把拉住了他,说:“牛师傅,如果真要跪的话,也该是我啊。真是没想到,你们为了中兴公司付出了这么多。”
牛金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其他两人听了,也都是抹着泪儿。牛金山擦了擦眼泪,说:“张大人,小的人微言轻,本不该在您面前多讲话,可是为了咱们中兴公司,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在您面前多说几句,您不会生气吧?”
张莲芬说:“看您说的,牛师傅您们三位可是咱们中兴公司的功臣,有什么话您们只管说好了。”
另两位老兄弟扯了扯牛金山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牛金山有点害怕,但还是咬了咬嘴唇说:“大人,小的是为了中兴公司,所以还是说了。就是有一件事,咱们下派到各个乡镇的招工人员,哪里是去招工的,个个都像是大爷似的,见了报名的人非打即骂,吓得乡亲们都不敢到咱们公司来干活了。”
张莲芬一愣,他看着张福说:“张福,这招工的人是你安排的吗?”
张福说:“大人,小的没有安排任何人下去招工啊?”
张莲芬又望向由越,由越急忙说:“大人,小的也是没有安排任何人下去。”
牛金山说:“大人,确有此事,而且下去的人很多,各个乡镇都有,说是咱们中兴公司的人。”
张莲芬皱了皱眉头,说:“牛师傅,我们会查清楚此事的,一定会给乡亲们一个交待的。”
牛金山说:“多谢大人了。”
张莲芬说:“我要谢谢你们才是。以后有什么意见和建议,牛师傅你就直接找我提就行,千万不要怕我。只要是对的,我一定听。”
牛金山说:“没想到大人您如此开明,小的们都是多想了。”
张莲芬说:“还请您们多给乡亲们解释一下,我现在就敢肯定那些人不是咱们中兴公司的。咱们中兴公司至今还没有下派到任何人去招工,只在公司这里等待乡亲们来报名。至于那些人是些什么人,我们会查清楚的。”
牛金山说:“好,我会给他们解释的,让他们大胆来报名就是。”
张莲芬带着由越和张福回到办公室,已是气得脸色都青了。由越说:“看来这冒充咱们的人用心险恶,就是想让咱们招不到工人的。”
张莲芬说:“由师爷,你猜一猜谁敢这么干呢?”
由越说:“依我分析,敢这么干的有三个人。”
张莲芬舒缓了脸色,他坐到太师椅上,丫环上了茶水,三人喝着,张莲芬说:“那是哪三个人?”
由越说:“范县令与唐金铭都是反对咱们重办中兴公司的,这会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范长宇不敢明着反对,只有暗中使坏,这样的主意可能就是他出的。唐金铭那天是直接跳出来反对的,不过像这种冒充咱们的人去招工这样的事,他还是不敢干的,如果被咱们抓住了直接的把柄,他就别想在峄县立足了。这么分析的话,敢这么干的,也就是柳小叶一人了。”
张莲芬说:“怎么,这个柳小时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由越说:“要说他一人还真不敢公然挑衅大您,但是,如果背后有范长宇和唐金铭让他去做的话,特别是范长宇如果表了态的话,那天就敢了。”
张莲芬说:“范长宇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这个柳小叶的脑子是进水了吗?”
由越说:“他的脑子没有进水,而且还精明的很。他认为大人您只是来峄县镀金的,开不开得成矿,您都是李中堂的女婿,所谓朝里有人好做官,您肯定不会在峄县长久的,过不了多少日子便会进京高升的,而范长宇就不同了,他在峄县树大根深,得罪了他,柳小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张莲芬气得咬牙切齿,他把茶杯一摔站了起来,说:“由师爷、张福,这口气我一定出,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整治他?”
由越说:“大人,咱们已经除掉了他的狗头军师陈东超了,此时的他也是如丧家之犬一般,想收拾他倒是不难。”
张莲芬说:“哦,那就赶快动手除掉他。”
由越说:“依小的意见,咱们先不急于除掉柳小叶,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他。”
张莲芬一心想出了心中的恶气,他说:“如何利用呢,由师爷快说咱们要怎么做?”
由越说:“为今之计,还是先要消除影响。咱们多派些人手下去,见到那些假招工的人就是一顿狂揍,然后给送到范长宇那里,让他处理。只要再给乡亲们认真解释,这样几次下来就可以消除掉不好的影响了。到那时大人您再亲自跑几个乡镇去招工,就不怕招不到人了。这是其一——”
张莲芬说:“好,就按你说的做。其二呢?是整治那个柳小叶吗?”
由越说:“我也是突然想到的,倒不要整治他,而是要先利用他。”
张莲芬说:“要怎么利用他呢?依我的意思,像这种无赖混混,抓来一刀砍了就行了。”
由越说:“为时尚早,咱们要利用完他以后再杀他。”
张福在一边一直听着,他这时候有点明白由越的意思了,说:“由师爷,您是想利用柳小时对付洋人吗?”
由越说:“还真让张福大哥猜对了。洋人目前可是咱们重新办矿的最大障碍。虽说唐金铭明着站出来反对,可是毕竟只是个财主,比较好对付。可这洋人却不同了,咱们大清官场都是得了软骨病,洋人是惹不得碰不得,也只有利用一下柳小叶这样的混混儿了。”
张莲芬说:“洋人要跟我抢中兴公司,他那也是做梦。”
由越说:“大人也不要小看了洋人的活动能力,尤其是那德璀琳和汉纳根,他们可是能够直接找到太后老佛爷的,如果真要惊动了太后,那咱们重办中兴可就更加困难了。所以,一定要在他们还没出手的时候,把他们赶出峄县,让他们知难而退。”
张莲芬说:“这一层我倒是没有想到,由师爷你说的对,咱们还真不能让他们去找太后老佛爷。”
由越说:“这找太后他们是要花许多钱的,光上下打点少说也得几万两然后才可以见到,这恐怕是他们至今还没去找的原因。但是,如果把他们真逼到了那个份上的话,我估计他们也会这么干的。”
张莲芬说:“好,我支持你的想法,先利用柳小叶对付洋人,然后再来对付这个柳小叶。”
张福说:“由师爷,那两个红白衣女子可是武功太高了,此事恐怕不好解决啊。”
由越说:“是啊,这也是最近我在考虑的问题。”
张福说:“由师爷,我倒是有个主意,你们船帮的人多,难道就没有一位或者几位武功高强的人对付一下她们吗?”
由越说:“说来惭愧,据我所知还真没有人能够对付得了他们。”
张福说:“那你们可以请外面的人啊?你们认识的人多,也知道谁功夫高,请来打败她们估计也不是难事。”
张莲芬说:“这倒是个好主意。由师爷,这利用柳小叶的锅伙对付洋人和这打败洋妞的事,就交给你了。”
由越接了命令,心里却有点犯难了。他带着黑虎在夜里亲自到了“老堂船”,见到了小珠和**头。
这是由越第一次来到自己的地盘上,他倒是不激动,却把小珠激动坏了,在船上指点着运河的风景让船主欣赏。
**头说:“小珠,行了,船主来一定是有正事的,还是进船说事吧?”
小珠说:“爹,船主这是第一次来,我要带他多看一会。”
由越笑了笑,说:“小珠的心意我领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进了船舱,由越说:“我是为了如何对付洋人才来的。现在确实让我很是为难,不知怎么对付他们。还有那两个红白衣女子,武功如此之高,也是让我一筹莫展,不知如何办才好。今天白天的时候张福大哥倒是提醒了我,说可以请来外面的武功高强的人来对付她们,张大人也是同意了的,所以我就过来询问你们是否有什么好的主意。”
小珠听了一拍大腿喜道:“啊,我还没敢给你们说呢,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怕船主和我爹骂我擅自行动,所以才没敢给你们说。”说到这里就给他们说了安排胡大海和杨继胜去请神针刘的事。
由越说:“这位神针刘的功夫如何?”
**头说:“这个我是听说过的,在江湖上也是属得着的顶尖高手,对付那两个女孩子倒是不难。”
由越说:“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得来?”
小珠说:“船主放心好了,那个胡大海说是一定请来的,如果请不来,他自愿割下自己的耳朵的。”
由越说:“割耳朵可不行。”
**头笑着说:“船主你是不认识这个胡大海,他右边的耳朵在漕帮的时候已经让割掉了,八成现在是觉得不对衬才这么说吧!”
小珠也笑了,说:“杨继胜舵主也是这么说他的,不过,胡大海如果真请不来的话,就是咱们不割他左边的耳朵,以他的性格只怕也是得自己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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