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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江小珠来了。本来带着美兰和黑虎准备去查看煤矿地形的由越看到小珠后,就让美兰先回自己的屋里等候,然后让黑虎和小珠进了自己的屋。
美兰不高兴了,看到了小珠就要骂,由越说:“大小姐,我安排下船帮的事就去找你。”美兰只得同意,气得鼓着腮帮子走了。
由越进了屋,小珠说:“船主,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在做,小珠只所以这么早赶来,是想问您还有什么交待我去做的吗?”
由越说:“尸体都做了安排吗?”
小珠说:“船主放心,不会出差错的。”
由越说:“陈东超那边不会引起怀疑吧?”
小珠说:“不会,他那里现在是毫无知觉,不会知道的。”
由越说:“唐家与徐家表面上看没多少来往,其实他们是亲兄弟。”
黑虎与小珠都很震惊,黑虎说:“怎么?他们竟然是亲兄弟?”
由越说:“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徐阳的父亲当年到抱犊崮,无意中发现了采摘佛面吼茶的秘密,然后制作出了佛面吼茶到京城去卖。当时他还不认得京城大茶商刘山的父亲,这是后来他的茶叶好才认识的,刘山的父亲为了独揽生意,才在每年初夏时节来峄县买茶,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徐阳的父亲在京城他认识了一位漂亮女子,便带回家中。怎奈他的媳妇特别凶恶,不让那女子进门,拿了刀要杀那女的,还要砍徐阳的父亲。徐阳的父亲害怕,就将那已经怀孕的女子转嫁给了自己的仆人唐山。就是这样,他的媳妇也不放过,把唐山赶到了乡下,生下了唐金铭。在媳妇活着的时候,徐阳的父亲不敢到乡下去认儿子,本想等媳妇死了后再认,可是他却在媳妇之前死了。我想,在他临死之前,一定偷偷告诉了徐阳,让自己的儿子照顾好唐金铭。徐阳在自己的母亲活着时不敢,就在母亲去世后他开始帮助唐金铭,让他也成了个财主。”
小珠说:“原来是有这么个原因,看来,想成为财主也是不容易的。”
由越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但不接这个话茬儿,说:“小珠,你今天来说了这些事,我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事,那日给李道台送行,我的眼镜掉在了地上,却发现那范长宇似乎是认出了我,就是没有认出来,也是有所怀疑了。”
黑虎说:“船主,不会吧?”
由越说:“不可不小心。”
小珠说:“怎么,船主就是由师爷啊,怎么怕他认识?”
由越说:“小珠你有所不知,四年多前我在峄县混过,入过锅伙,被那柳小叶、陈东超和范长宇算计过,我怕他们认出了我,损害了今日的计划。”
小珠说:“以前的船主跟今日长得一样吗?”
由越说:“那倒是变了不少。以前身体都没长开,现在高了也胖了些。只是嘛,脸形倒是变化不大。不过,那时候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也脏。现在穿得体面了,又戴了眼镜,他们倒是不容易认。但就怕是有心人,如果认出了我来,怕是不好办了。”
黑虎说:“船主,那咱们怎么对付呢?”
由越说:“你们就陪着美兰去查看地形好了,我要关在屋里想想对付他们的主意,此事万不可出现任何的差错。”
小珠说:“那我回去了,还是黑虎大哥陪那位大小姐吧。”
由越说:“好,你回台儿庄准备,有什么新的变化,我会让黑虎通知你的。”
黑虎与小珠走了出来,小珠说:“怎么,船主喜欢把自己关在屋里吗?”
黑虎说:“船主就是这样,有时候都会关屋里十多天,饭菜都是我们给送进去呢。”
小珠说:“船主的心啊,真不是咱们能猜得出来的。好吧,我就回去了,我在台儿庄的运河等着船主的吩咐。”
此时的台儿庄运河上,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
说起这台儿庄的运河,却也是很有历史的。它开掘于春秋,完成于隋朝,繁荣于唐宋,取直于元代,疏通于明清,它的形成主要得益于京杭大运河的动态变化。这条河凿成于明朝万历三十二年,通航于万历三十三年。
台儿庄运河虽然历史悠久,兴衰更替,但最辉煌、最兴盛的时期当在明代京杭大运河改道疏通以后。明朝末年,泇运河通航,台儿庄城镇建设异常快捷,商贾云集,屋宇猛增,集市暴棚。《峄县志》记述:“台儿庄濒运河,商贾云集,田圜匮栉比,亦徐兖间一都会也。”通航的第一年,即万历三十二年,过往漕船和商船为5000余艘,通过漕粮为260万石;而在通船的第二年,即万历年三十三年,过往漕船和商船已达7700余艘,通过漕粮400万石。四方商人趋利于台儿庄,周边一部分农村人口也纷纷迁居到台儿庄,加上沿运的码头搬运工、纤夫、水手、官员、僧侣、游客和驻军,五年内便使台儿庄人口由原来的几千人迅猛增加到2万人,到明末达到2.5万人,直到清代“康乾盛世”,人口增至5万余人,有“徐兖间一都会”之称。
台儿庄段运河未开挖前,原京杭运河是从济宁沿南阳、独山、昭阳、微山四湖之西侧,经徐州与黄河交汇,然后借不老河转入邳州。据《明史?河渠志》载:明朝中叶,黄河屡次决口泛滥,冲淤徐沛运道,漕船阻滞,为避黄及冲淤之害,明嘉靖四十五年,在旧运河道东30里地势较高的湖东丘陵边缘,开挖了北起南阳镇,南至留城,140里的南阳新河。明隆庆三年7月,黄河于沛县决口,运道淤阻,方义开泇河,就是台儿庄段运河。明隆庆四年,黄河暴涨,淤茶城,运道受阻。明万历二十一年,连降暴雨,黄河在汶上县等地决口,河水直灌徐州,冲毁运河大堤200余里。当朝总河督办舒应龙迫于导流排水,在微山湖口韩庄处向东开渠90里,与下游泇河接通,但因窄浅未能通航。
明万历二十五年,黄河大堤决口,徐州、吕梁运河干涸,总河刘东星沿舒应龙所开故道,开挖万庄、顿庄、侯迁等处,泇流始通。明万历二十八年,总河刘东星将原河开宽加深,以求通航,但“以地多砂石,工艰未就”。次年继续主持开浚,并建巨梁石闸和德胜、万年、万家庄各草闸。但“河身尚浅”,大船难以通行。明万历三十一年,黄河在沛县等地决口,“灌昭阳湖,入夏镇,横冲运道”。总河李化龙主张继续大开泇河。次年由李化龙主持,自夏镇李家口引水,东南沿彭河至韩庄湖口,东出经良城、万庄、台儿庄等地,下至邳州直河口,通计开浚260里,“尽避黄河之险”。并在新开泇河上建有韩庄、德胜、张庄、万年、丁庙、顿庄、侯迁、台儿庄八座斗门式船闸。明万历三十三年,由总河曹时聘主持扫尾工程,至此新开泇河全线畅通,京杭大运河上的粮船皆行于泇运河。而徐州至邳州段的“借黄行运”航道则逐步废弃。
台儿庄段运河,是京杭大运河至关重要的一段,实现了由“借黄行运”向“避黄保运”的转变。泇运河的开凿,使京杭大运河形成了一个最大的东西航向的弯道,避开了330里的古黄河运道,而且比“借黄行运”缩短了航程70余里。促成了微山湖大水泊的形成。微山湖风光秀美,日出斗金。微山湖的形成,恰恰得益于明代泇运河的开凿。微山湖区域内,原来有大大小小20多个小湖泊,台儿庄段运河开通后,为了疏通航道、补充水源的需要,明清两代**都注重该区域的水源保护、河流导引、运道清淤、建闸打坝等水利工程,加之沿运建有八座节制水流的闸坝,湖东水位抬高,从而使微山湖区域内的一个个小湖泊逐步融为一体,到清同治年间终于形成了1209平方公里的微山湖。
微山湖范围内早已出现多个互不连通的小湖,这里原是一片小山丘地带,微山最高,这些小湖就是山谷中积水而成。明隆庆至万历年间,留城上下,以及徐州黄河本身河床逐步淤高,水位上升,各小湖逐渐连成一片,到万历末年已大体形成规模。
由于明万历年间开挖了台儿庄段运河,明清**对黄河运道不再实施清淤措施,致使南部黄河河床抬高,加之湖东运河上建有闸坝制水,从而形成了微山湖大水泊。
台儿庄运河,在清朝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被称为“闸河”。中国古代运河上的闸坝建设,既代表了当时最高的水利科技成就,也代表了当时最高的土木工程建设成就。台儿庄段运河地处微山湖下游,从湖口韩庄向东至台儿庄,虽然只有42.5公里,但落差很大,台儿庄驻地的海拔高度比微山湖底还低7米。为了行运需要,自台儿庄向西至韩庄只好建设了8个船闸,几乎每10里就设一闸,这在京杭大运河一线是十分罕见的,所以台儿庄段运河又称为“闸河”,以至与可以同北京至通州40里的“坝河”(建有7处闸坝)相提并论,有“南闸北坝”之誉。
台儿庄有运河的历史当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时期,台儿庄向西30里处座落着偪阳国的都城“偪阳城”。偪阳国境内河流纵横交错,汪塘星罗棋布,号为春秋“泽国”。偪阳国居民除借助泇河、龙河等天然河道作短距离行运外,还在偪阳国都城内建设了庞大的水系,城外开挖了“十里单八步”的护城河,台儿庄运河是我国最早的运河之一。
台儿庄通航后,随着驻地人口增加、流动人口增多及商埠规模扩大,市场及社会治安秩序呈现出混乱局面,不仅有地痞流氓、黑帮会捣乱,而且还有兵痞土匪骚扰,导致“寇聚于垣,啸则过市,顿戟一怒,并吞无遗,既无画地作营,亦岂能背水一战。每当风鹤一警,四出崩奔,妇子童昏,流离道路,粮艘停泓而不进,商船舟工摇橹以纷靡,加之舟航所通,播扬易远,骇惑吴越,震惊京师。察其风声,不止患苦一方已也”。为了维护商埠秩序和城镇安全,台儿庄的城墙建设便迫在眉睫,势在必行。
清顺治四年,兖州东道兵备副使蒋鸣玉议建台儿庄城,上下“咸协无异”,遂命“兴人徙以傅土”而筑。委托峄县县丞雷县令主持施工,主城南傍运河而建,东西长3华里,南北宽1.5华里,城墙高1丈2尺,护城河宽3丈,深6尺,首尾与运河相接。次年,峄县管河县丞署由峄县城迁移至台儿庄小南门里100米处。乾隆四十八年秋冬,修建台儿庄月河被水石驳岸,翌年春竣工。
清咸丰七年,由地方圩练长由训光发起,台儿庄开始由土城墙改建为砖城墙,而且西城墙外移1公里,至此,台儿庄城东西长2.5公里,南北宽1.5公里。时建城门六座,东曰“仰生”,西为“台城旧志”,大北门为“中正门”,小北门为“承恩湛露”,大南门为“惠迪吉”,小南门为“迎祥”。城内修铺了月河街、丁字街、顺河街等12条街道和2公里的车大路,用以连接四方城门。
台儿庄运河古城区位的优越、商业的发达,以及文化的发展成就,除为它带来很高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外,还为它带来了众多的雅号和别称,突出表现为“六镇将衙加一庄”的称谓。所谓“六镇”,即“运河古镇、鲁南重镇、江北水镇、峄州巨镇、运河佛镇、人文名镇”;所谓“将衙”,即参将官衙,老百姓俗称“大衙门”;所谓“一庄”,即“天下第一庄”。
台儿庄这个因运河而兴的城镇,当年虽只是峄县的一个镇,却也是相当繁华的。但也正是因为靠近运河的缘故,也常有人失足掉入水中淹死,所以,每年都能在河里发现几具尸体。
功夫不负有心人,柳小叶派人四处寻访,还真让他在台儿庄的运河下游“鸡嘴子”处找到了一具尸体。
台儿庄运河下游处,有三河交界之地,即伊家河、月河与运河相汇,这里水流湍急,形如“鸡嘴”,老百姓便称之为“鸡嘴子”。
在运河上以打渔为生的栗二这天渔网里裹住了一具死尸,他虽然觉得晦气,但还是把死尸捞上岸埋了。
柳三爷派的人四处打探,不久就打听到了这个消息,然后给柳三爷和陈东超说了。
柳三爷分析说:“经过打听,最近没有别人掉入河中淹死,看来也只能是刘大老板的大管家了。”
陈东超也觉得是,他说:“三爷,咱们要不要到县衙走一趟,让范大人把坟头扒开验尸呢?”私人扒坟是犯法的,所以陈东超才会这么说。
柳三爷说:“我正有此意。”
便让手下备马,他们骑了马往县衙赶来。
此时,县衙里也很热闹。
张莲芬从枣庄镇的中兴矿局坐着大轿到县衙来,由师爷骑了马跟着。张莲芬是个喜欢摆谱的人,无论到哪都是下人随从连同张福等巡捕都带着,声势浩大。
张莲芬其实来找范长宇并没有多大的事,只是想来商量选一个合适的日子,为中兴矿局办一个动工重建的庆典。
虽然正式开工出煤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但张莲芬考虑要先造个声势,让老百姓知道中兴矿局又要重办了,这样可以先招些帮手。目前中兴矿局缺的是人手,他想先把以前懂得技术的人再招回来。
把以前煤矿的老员工招回来,他还有更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还有谁知道裂雄花的事。虽说峄县地下产裂雄花的事很多人知道,但也仅仅是把这个当成了传说,他要打听出来到底有没人知道具体的事。而具体的事,则事关他与岳父李鸿章的身家性命。
张莲芬刚到峄县,就遇上了拦路喊冤的。
喊冤的是个妇女,叫李翠莲,手里抓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叫马保。这李翠莲原是要到县衙去告状的,江小珠却找了她的熟人,鼓动她到张莲芬这里来告。这个熟人是李翠莲的本家弟弟,在小珠的手下干个船工。小珠让那人告诉李翠莲说,张大人从京城初来,一心想为民作主干几件大事,所以,到张大人那里告诉肯定会得到重视。这李翠莲一听,就拉着儿子拦路告状了。
李翠莲三十多岁,马保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告状说,马保不孝,要交给大人惩处。
按说这是峄县地方上的事,他一个中兴煤矿的督办无权过问。可是张莲芬却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再加上这些日子在中兴矿局也没人找他办案理事的,他早就腻烦了,便掀开了轿帘子问由越说:“由师爷,你觉得怎么办?”
由越小声说:“大人,不如接了状子,然后带到县衙让范大人审理,咱们旁听一下就是了。”
张莲芬说:“好,就依你的话”。
李翠莲和马保被带到了县衙,范长宇定睛一看,那妇女头上披金带玉,脸上胭脂水粉,杏花眼直往上挑,倒是有几分姿色。
一到公堂李翠莲便扑通一跪,嘴里直呼:“请大人为民妇做主,民妇李翠莲,状告我儿马保不孝”。
那男孩颔首低头,一副书生打扮,见到大人礼数周到,说道:“愿听大人安排”。
原来是一个母亲状告儿子不孝的小案子,范长宇倒没把这个当回事。
当今朝廷自立国之初便极重孝道,在公堂上遇到不孝子可乱棍打死,眼看这孩子憨厚老实,不像是不孝奸邪之人,范长宇心里狐疑,继而问妇人道:“这孩子是你亲生骨肉?”
“是民妇所生!”
范长宇又向马保问道:“这妇人可是你亲娘?”
“是!”
范长宇顿了顿,又问李翠莲道:“你具体说说你儿子不孝之处?”
李翠莲嘴角一撇,说:“民妇命苦,丈夫前些日子患恶疾去世,这泼孩儿在为父亲守丧期间,多次擅离父亲灵堂,之后三番五次冲撞于我,民妇几次劝导,他仍不思悔改,民妇无奈,交予大人训诫,最好受点棍棒之苦!”
范长宇见马保依旧低头无语,并不为自己辩解,又向他问道:“你母亲所说是否属实?”
“属实,愿听大人发落!”
“大人,不孝儿都已认罪,按朝廷律例可乱棍打死!”李翠莲一副得意之态,话语间尽显尖酸刻薄。
看来这李翠莲是想置自己亲生骨肉于死地,从公堂表现来看,马保倒是像有情有义之人,倒是这妇人尽显刁钻,其中必有隐情,若遂了这妇人的意,岂不平添一桩冤案?再说了,当着张大人的面,如果真是审理不清,将来可是要担责任的。他看了看张莲芬,那张莲芬却说:“范大人,你尽管审理,我只是旁听一下,并无意见。”
范长宇想了一会,一拍惊堂木,宣判:“案情明了,不孝孩马保收监暂押,待签字画押之后乱棍打死,李翠莲三日之后抬棺来牢房收尸!”
“谢大人!”李翠莲谢过范长宇,满意地退出了公堂。
待李翠莲走了,范长宇请张莲芬和由越进了签押房,倒了茶水,张莲芬说:“范大人好象对此案另有安排?”
范长宇说:“回大人,我看此女风骚至极,丈夫刚死不久,她却这般打扮,倒不像是个好人。但那孩子却是一脸朴实,又是个书生,按说读书之人知书达理的,怎么会对父母不孝呢?天底下哪有亲生母亲要害死自己亲生儿子的道理呢?此中必有隐情,再加上人命关天,所以,先稳住那个妇人,然后再调查一下再作定论,张大人,这样可否?”
张莲芬还未回话,正在此时,柳小叶和陈东超到了。
看到张莲芬和由越在,柳小叶逐一请安问好后,看了看范长宇欲言又止,说:“小的就不打扰各位大人了,这就告辞。”
那范长宇知道他是为了何事而来,忙说:“哎,柳三爷,这里张大人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只管讲就是了。”
说到了这里他望向张莲芬和由越,又说,“张大人和由师爷并不认得柳三爷,我就来介绍一下。这位柳三爷,可是咱峄县面上的人,锅伙的寨主,那一位是他的师爷陈东超。”
张莲芬说:“噢,倒是听说过。”
柳小叶说:“谢张大人抬爱,小的一事无成,今后还要仰仗各位大人赏碗饭吃。”
范长宇向柳小叶使了个眼色,他是正想把由越拖进来的,现在的机会刚刚好。
柳小叶明白,他说:“各位大人,小的我就直说来找范大人是何事了。小的手下在运河岸边的鸡嘴子处,发现了一具尸体,特来报案。”
范长宇故意说道:“啊,可是凶杀?”
柳小叶说:“小的怀疑是凶杀,所以就来报告给大人了。”
范长宇说:“那好,我叫上林都头和仵作,这就去鸡嘴子处验尸。”
柳小叶说:“正是打算劳烦范大人辛苦一趟的。”
范长宇看着张莲芬,说:“张大人是否有兴趣一去呢?”
张莲芬说:“我今日来原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你在我们中兴矿局重办动工奠基仪式的时候去捧个场的。”
范长宇说:“张大人,怎么,中兴矿局就要动工吗?”
张莲芬说:“倒不是正式的开工,只是一个启动仪式吧,就是告诉乡亲们,中兴矿局要重办了。”
范长宇说:“那小人一定会去的。”
张莲芬说:“本来也没什么事,我呢,又喜欢热闹,就不防跟你们去看一看吧。”
“如此甚好!”范长宇就是想让他们去的。
范长宇带着众人到了鸡嘴子,栗二带着他们到了一片运河边上的小树林,手指一个坟堆说:“就是这里,当时就是埋这里的。”
范长宇对林都头说:“挖开看看。”
林都头的手下带着镢头,便开始挖坟了。因为埋的并不深,很快就看到了尸体。林都头说:“请各位大人近前观看。”说完,偷偷冲他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张莲芬与由越跟着范长宇近前观看,这里靠近运河岸边,地形狭窄,人又特别多,所以很不好走。
而就在此时,柳小叶却突然痛叫了一声,林都头装作大惊的样子,说:“怎么了,是不是有刺客?保护各位大人!”说完,带头过来要保护张大人,捕快们也往上挤。
这其实是他们之前串通好的,大家装作保护各位大人,张福也怕出意外,赶紧也来护着张莲芬,众人合力一挤,主要是林都头和捕快们故意所为,由越就让挤进了河里。
由越被挤进河里前,已经看出是他们故意所为。按说只要他提前躲避一下,倒不至于掉河里,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一向忠心护主的黑虎,这次竟也袖手旁观了。
那林都头吓得大叫:“快拉由师爷上岸!”
众捕快合力,这才把由越拉上岸来,但身上已经全湿了。
范长宇把手下大骂了一顿,柳小叶也过来陪罪,说:“小的该死,小的只是脚抽了一下筋,所以痛的大叫了一下。”
范长宇说:“幸好没出意外,如果由师爷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可就要扒你们的皮了!”
由越抖着身上的水,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验尸,别耽误了正事。”
范长宇说:“那怎么行,我轿子里有衣服,原是我想着到乡下走访的时候换的便衣,由师爷,就让下人们侍候着你换一下衣服吧?”
由越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再说了,这天也热,不碍事。”
范长宇说:“那怎么行呢,湿衣服穿着多不舒服?”
由越说:“好吧,如此,那就多谢范大人了。”
由越在两个仆人的侍候下,进了轿子换上了衣服。
张莲芬和范长宇去看了尸体,见这具尸体已经腐烂,不过从穿着上看是具男尸,似乎是个有钱人,衣服是丝绸的。
看到那具尸体后,却把陈东超吓了一跳,他走上前去,只见尸体腐烂严重,已经看不清楚脸面了,这才松了口气。
范长宇看了看,说:“林都头,最近可有什么有钱人失踪?”
原是串通好的,林都头早已会意,急忙说道:“回大人,最近失踪一京城来的有钱人,此人是京城茶商刘山的大管家,不知何故,被佛面茶庄的老板徐阳所逼,追到运河边上跳了河。”
范长宇说:“噢,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来?林都头,你们把尸体想法弄回县衙停尸间停放,让仵作验了,再把徐阳给我抓来!”
林都头说:“喳,小人这就去办。”
张莲芬说:“怎么,佛面茶庄,可是佛面吼茶吗?”
范长宇说:“正是,张大人也听说这佛面吼茶吗?”
张莲芬说:“这可是世间最好的茶叶了,我怎么能没听说过呢?听说这茶就是产自峄县,只是连见也没见过呢。”
范长宇说:“说来惭愧,我也是没见过这茶。”
张莲芬说:“噢,这可就是怪事了,身为峄县父母官,却是没见过峄县最好的东西,可见这东西的珍贵了。”
范长宇说:“是啊,也是我的福薄。”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恨透了徐阳,心里想:哼,这个徐阳啊,老子非让你吃个大大的苦头不可!
由越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范长宇说:“由师爷,可还合身?”
由越说:“多谢范大人,这衣服不大不小,好象就为我量身定做一般啊。”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范长宇让猜中了心思,不好意思了,说:“啊,那就送给由师爷了。”
由越说:“恭敬不如从命,那就谢过大人了。”
张莲芬说:“范大人,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县衙再商量商量一下案情吧?”
张莲芬对这个案子倒是很感兴趣,想看看下一步的进展。
范长宇说:“好,咱们先回县衙。”
张莲芬和范长宇各坐了轿子,张福、由越、林都头、柳小叶等人骑着马,午饭的时候回到了县衙,柳小叶和陈东超回了锅伙租住的房子。
范长宇让厨师做了饭菜,陪着张莲芬和由越等人简单吃过了饭后,他把今天侍候由越换衣服的两个一胖一瘦的仆人叫进了密室,问道:“你们今天帮着由师爷换衣服,可在他后背上看到一个大的黑痣?”胖仆人说:“回老爷,您吩咐的事我们不敢疏忽,我们看了很长时间,确实没发现有黑痣,不过,倒是发现他后背上纹了身。”
“哦,纹了什么?”范长宇说。
“回老爷,只是一朵梅花。”瘦仆人说。
范长宇说:“行了,我知道了。”
从密室里走出来,范长宇让仵作验了尸,然后又让林都头抓来了徐阳。
那徐阳连日大病,已经瘦骨嶙峋,憔悴地不成样子了。
范长宇一拍惊堂木,对着堂下的徐阳说:“徐阳,你可知罪?!”
徐阳有气无力说:“回大人,小的不知。”
范长宇指着放在县衙外面已经发臭的尸体,说:“那人你可认识?”
徐阳刚才已经让林都头带着查看过那尸体,已经腐烂地很严重了,他说:“并不认识。”
范长宇说:“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那尸体,分明就是京城茶商刘大老板的大管家!”
徐阳说:“大人何以为证?”
范长宇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丝绸衣服,一看就是个富人。”
徐阳说:“那日刘大老板的大管家来福过来送银子后,我看他一言不发就走了,所以在后面苦追,我看得真切,他穿的可是粗布土蓝色衣服,并不是丝绸。”
范长宇说:“京城第一茶商刘大老板,那得是多大的身价,他的管家怎么会穿土布衣服呢?那日发生的事,你再细细讲来!”
徐阳只得又讲了一遍,并说了自己到京城的遭遇,然后说:“小的回来后,郁闷至极,至今也没找到是何原因。也是怪我,我茶完茶叶后,制作出了佛面吼茶,因为心疼这茶叶的价钱,也是没舍得泡上一壶试喝一下,便卖给了刘大老板。也是这几十年来的交情,父辈之间的信任和我们之间的信任,再加上这茶比黄金都贵,他也是没舍得喝,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他便将茶叶卖给了皇宫,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事。想来,也是来福作为一个大管家,跟着刘大老板一起来采购茶叶,没能及时提醒他,所以也是愧疚自责,这才跳了河自尽了。”
范长宇说:“大胆徐阳,分明是你在推卸责任!那日,有人看到你在后面追那来福,将他逼入运河之中。现在,尸体已被找到,就是你害死的他!我看你是不受皮肉之苦是不会招认的!”
徐阳说:“大人非要打,小人自是承受便了。只是,我有两件事需要申明,第一,这人肯定不是来福,第二,也不是我逼死的来福,是他自己跳的河。”
范长宇说:“谁杀了人会自己承认呢?来啊,给我重打一百大板。”
在边上旁听的张莲芬一听吓了一跳,说:“范大人,原是我不该过问,不过,看此人这副模样,一百大板可就是打死了。想来这佛面吼茶可是世间极品,打死了他,这茶叶不就永久失传了吗?”
范长宇说:“那依张大人的意思?”
张莲芬说:“先收押吧,这一百大板就寄放在这里,将来查清案情再说。”
范长宇说:“好,徐阳,不是本官饶你,实是张大人替你求情。先将徐阳收押,待日后再审!”
林都头把徐阳收监,张莲芬问范长宇说:“范大人,我看徐阳此人倒不像是说谎,所以才为他求情。这具尸体,是不是另有其人呢?”
范长宇说:“大人,我已经让手下调查过了,最近倒是没有人在河中淹死。再说了,此人一身丝绸,决不可能是穷人。那徐阳老于世故,怎么会轻易承认杀人呢?”
张莲芬摇头:“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我看他已经快崩溃了。如果真是他害死了来福,一定是神色慌张。可是,我看他倒是据理力争,并不像是杀死来福的人。”
范长宇说:“我倒真想重打他一番,只是大人不让。如果真得他皮开肉绽的,也许他就说实话了。”
张莲芬说:“我是心疼那传说中的佛面吼茶,再说了,以我的观察,这人也不像是杀死了来福。”
范长宇说:“张大人,这下一步怎么做呢?”
张莲芬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回头去找由师爷。
在范长宇审案的间隙,由越在外面跟黑虎说了会话,黑虎小声说:“船主,你怎么能想到他们要查看你的后背,提前点掉黑痣纹了身呢?”
由越说:“范长宇和柳小叶对我的身份不敢确认,那陈东超是知道我的黑痣的,只能在这里想办法,所以我提前做了点准备。”
黑虎说:“船主果然料事如神。”
说完这话,他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张莲芬到处张望,知道是在找自己,便走到了他跟前,张莲芬说:“由师爷,下一步怎么,你的意见呢?”
由越已是早就考虑好了,他说:“两位大人,小的愚见,那来福到徐府送银子,徐家的仆人定是见过来福的,提过来审问一下怎么样?”
张莲芬说:“好!这主意不错。”
范长宇说:“他们会不会事先串通好了呢?”
由越说:“大人让林都头去抓捕徐阳的时候,并没有走露风声,又是临时起意去抓的,他是到了县衙才知道什么事的,怎么会提前串通好了呢?”
范长宇说:“好,我这就让人把他的家人全部抓来。”
吩咐了林都头去抓人,过不多久,徐家上上下下大小近百口子人全部抓来了。
经过审问,那天来福来送钱,确实穿着很朴素,并不是穿的丝绸。
范长宇不甘心,便让徐家人去逐一认尸体。几十人相继去看了,也是不认识,正在这时候,徐阳的三姨太走到了那具尸体边,看到了那身衣服,她突然大叫了起来,说:“天啊,这,这身衣服,怎么像是我的远房哥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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