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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郑芝豹二月二十八日到达南京,询问炼钢炉生产技术转让和船用蒸汽轮机技术转让时,宋应星说出船用蒸汽轮机需要在南京或徐州生产的要求。此时平炉炼钢技术还没有向外面转让,因此宋应星对郑芝豹的要求,以需要询问崇祯皇帝,让郑芝豹耐心等待消息。
二月三十日,收到消息的崇祯,对是否转让平炉炼钢技术,思考了一会。给宋应星回信,提出了几个条件,一是郑芝龙必须对技术严格保密,不能向其他任何人泄露具体技术。二是技术转让的价格是每座炼钢炉每年五万两白银,年产钢材一万吨。三是询问郑芝龙是否愿意生产以履带式蒸汽车为主的农业机械,技术转让价格是每套二两白银。并建议郑芝龙在福建沿海修建短距离铁路。
三月初二,皇家研究院和郑芝龙达成协议,转让平炉炼钢,农业机械,新式蒸汽轮机等多项技术。这使郑芝龙开始打造自己的工业集团。
在此之前,郑芝龙的主要收入,是收取平安通行保护费,以及海外贸易。造船厂和明远公司的利润不是很高。
经过估算,以平炉炼钢为核心的工业集团,可以为郑芝龙带来五十万到一百万的利润。这个利润已经不低了。大明很多发行股票的公司,股本只有十到二十股,每股利润多在两万元以内。那些公司每年的利润很少能达到四十万两白银。
郑芝龙也想过开钱庄,但没有找到合适的放贷项目。现在郑芝龙拥有很多白银,所以想到修建炼钢炉。
二月初六,农业机械厂的第一座炼钢炉已经投产。二月初十,第一台组装完毕的新式履带式蒸汽车开出厂门。以后产能大约是每天三十到四十台。等第二座炼钢炉投产之后,产能会进一步扩张,而第三座炼钢炉是否兴建,需要观察钢材价格和农业机械的销量。
崇祯在工厂设计上,不会采用一步到位。一是技术工人紧缺,二是担心产能严重过剩。此时可以熟练使用工业机器设备的工匠比例很低。即使是顺风船厂,从开始生产船用蒸汽轮机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六年。当初的八百料试验船,就已经开始使用船用蒸汽轮机。从崇祯六年就开始制造船用蒸汽轮机。
崇祯真正担心的,是农业机械的销售量。此时工商钱庄的大掌柜是前御马监太监边永清。从人生阅历而言,边永清更加成熟。从二月初二,边永清就来到徐州的农业机械厂。
以前的履带式蒸汽车虽然销售较慢,但也积累了很多客户,如铁路修建公司。而铁路沿线的很多农民也见过这种车辆。
第一台新式履带式蒸汽车组装完成后,边永清决定依托铁路,先在铁路沿线的春耕区域,进行推广。二月份,徐州周围还没有开始春耕。
最初出厂的三十台新式履带式蒸汽车,在工厂外直接开到了徐州火车站,这些车辆和配套农业机械,会被运到扬州。然后在扬州城外围进行耕种示范。这样的示范车辆,会在每个火车站附近留下数台。由大明粮食商行或大明布匹商行进行车辆代理销售,而贷款采用车辆抵押方式,只需要支付10%的价款,就可以拿到车辆及整套农用机械。而贷款利率只有年息10%。
可以说,崇祯已经为农业机械的推广,大幅度降低了农户的经济负担,同时通过代理制度降低了经营成本。最终代理商和农业机械厂结算货款。而工商钱庄则和农业机械厂签订贷款协议,这样大大降低了钱庄的运作成本。
这种运作模式严重依赖人的信用。好在大明粮食商行和大明布匹商行,都是运作多年,和富民钱庄,大型物资交易中心的合作一直很好。钱庄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员和其他费用。
边永清在徐州停留多日之后,会返回南京。如今工商钱庄最大的任务,为大型物资交易中心提供结算业务。因此工商钱庄以及将总部迁到南京,一方面方便吸收存款,一方面要为发行股票做准备。
二月十二,边永清回到南京。此时南京的吸收存款竞争非常热闹。毕竟红利发放季节的总红利超过了一亿两白银以上。
南京城数年前就已经成为大明的资金流通中心。这一亿两以上的白银,现银交易已经很少,即使是银币也不是很多。大多数交易都是账户划转。随着红利总额和股票发行数量的增加,人们发现大量银币的清点十分麻烦。但这些银币是真实存在的,可以很快将账户中的资金兑换成银币。
早在数年前,股票公司就建立了大型银库,并不断扩充。如果暂时银库容纳不下,就会暂时将多余的银币存在富民钱庄的银库。除去红利发放季节,目前日常的股票交易和债券交易,资金规模已经达到了五百万两到两千万两之间。
往年因为资金规模慢慢增加,如今股票公司应付这种局面非常熟悉。为此股票公司和南京城的各大钱庄,开通了同城汇兑。股票公司可以开具各大钱庄的白银存单,客户到其他钱庄提取资金需要支付千分之五的手续费。
而事实上,农业钱庄和富民钱庄两家,就占据了红利发放总额的18%左右。而这两家钱庄,只需要将资金存入钱庄内部的股票公司账户。
发行股票的公司数量增加,已经让许多钱庄要求放开这些公司经营账户的选择权。如今大明挂牌交易的钱庄数量,已经达到169家。因此从二月初一开始,众多钱庄要求宗晋放开这种开户限制。
宗晋在请示崇祯之后,将开户钱庄的数量限制在总股本五十股以上,每家钱庄的总存款不能超过公司股本的五倍。以前各个公司在钱庄的存款比例很低,现在钱庄用短期存款利息吸收短期存款。因此总存款与股本规模挂钩,可以有效防止钱庄的杠杆比例。
这次短期受到损失的就是富民钱庄。因为目前发行的股票规模已经达到一千多家。富民钱庄的垄断被打破。而一大批钱庄的规模就在五十股左右。因此从二月初五开始,许多钱庄陆续发行股票,将股本扩张到六十股。
农业钱庄和晋平钱庄,得到很多公司的资金转移。毕竟农业钱庄的股本是一千股,晋平钱庄的股本是380股。实际对富民钱庄的影响不大,此前谈妥的公司客户总存款目前远低于股本的五倍。
工商钱庄因为没有发行股票,只能将吸收存款的对象,集中在个人客户和小型企业主。
晋平钱庄董事会经过多次协商,在二月十七日发行新股120股,这样晋平钱庄的总股本达到500股。
暂时而言,不会有公司碰到五倍本金的限制。毕竟吸收短期存款刚刚开始。而以前各个公司在钱庄的存款规模很低,虽然有大额支付必须用账户交易,但形同虚设。
如今这种利息吸引,会逐步提高钱庄的存银和账户交易的比例。
边永清只好加快吸收个人短期存款,并争取在七月份发行股票。而工商钱庄的股本规模,和开封周边的土地出售规模,直接相关。
周王的土地出售,开局只能算一般。许多佃户因为购买资金不足,只能继续积累资金。到二月底,土地出售面积为一千三百顷,销售资金234万两白银。开封的夏收时间是五月底。相信夏收之前土地出售会大幅度增加。
扬州传来的消息,同样是一般。扬州目前的农业机械销售,半个月时间卖出了四台。毕竟大明有很多扬州,农业机械的销售会逐渐增加。
如果不是定海藩国和镇海藩国招收移民,今年的移民规模会明显下降。欧洲运回大明的船只,一方面提高了移民速度,另一方面也加快了船只饱和的速度。这些船只今年可以增加移民运输数量三百万以上。数量虽少但体积大,已经快要淘汰那些一千料的船只了。一千料船只的运输能力,只有三千料船只的五分之一。
几个方面在加速船只的过剩,一是新建船只和欧洲运回的船只,二是蒸汽轮机的普及,三是移民规模已经有停滞迹象。每年一千万左右的移民规模很难长期保持。如今大明的人口数量已经不足一亿。因此崇祯已经开始考虑船只数量的过剩问题。
目前移民海外,已经成为历史大潮流,只能顺其自然。毕竟在移民过程中,几乎所有人得到了利益。毕竟热带地区的粮食产量,远远高于大明。一方面是温度高,另一方面大明的长期耕种,使土地缺少肥力。
这种人人受益的移民,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间,没有一个人知道。崇祯唯一知道的,就是持续干旱应该会快要结束了,但这种低温寒冷的小冰期还要持续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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