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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九年八月,北方进入了秋收季节。其实山西和延安榆林一带仍有干旱,一方面大量人口移民海外,一方面太原,平阳等很多地下水位较浅的地方有了大量的抽水机,所以影响不大。崇祯已经在长沙,武昌,松江三地建立了大型物资交易中心,已经存储了不少的粮食。
南方的秋收结束之后,三大交易中心的挂牌稻谷(大米)的收购价格是每石九钱五分。比去年高了一点点。而崇祯的流动资金也大幅度增加,大约有七千万左右的白银已经准备到位。这其中既有三大交易中心的本金及盈利,还有南直隶皇庄和湖北皇庄售卖的银两,再加上农业钱庄归还的拆借资金本金及一年利息总和一千万两以上,还有多年来农业钱庄,富民钱庄,联合钢厂,顺风船厂和京津铁路的股票分红。
只有崇祯明白,大规模的持续干旱即将来临。而北方粮价明年会涨到多少,真的不好预测。上半年三大交易中心,实际的收购粮食总量不大。毕竟每年的粮食在秋收之后价格最低。而崇祯的收购价格和春季粮食最低价格基本持平,只是和秋收之后的价格有明显抬高。
今年南方秋收之后,很多地方的价格仍然在0.8两左右。这样明显的差价,很显然会受到普通百姓的认同。
从八月十七日开始,松江交易中心就开始有大量的粮食运来。既有来自海外岛屿的船只,也有附近的农民。松江交易中心已经有了应付这种局面的经验。而遥远的长沙和武昌,同样的一幕也在发生,唯一不同的就是少了海外岛屿的船只。
多年的海外移民,让岛屿上的人口和耕地大幅度增加。而一年两熟或三熟,让粮食有大量节余。再加上回大明时船只不需要装载太多的物资。因此一艘大船(约千吨排水量)可以运载可出售的粮食六千石左右,约值六千两白银。大船数量虽少,但中型船只很多,每艘可以装载可出售的粮食约1500到2000石。
十七日进港洽谈出售粮食的船只就达到二十三艘,其中大船五艘,中型船只十八艘,估计粮食总计七万石左右。再加上附近的农民,总计消耗白银近八万两。
此前已经空空如也的粮食仓库,很快就装入了粮食。有了卷扬机,装卸速度大幅度提高。十九日,进港船只达到四十五艘,消耗白银首次达到二十万两左右。
如果只是每日20万两的支出,要想超过去年的粮食收购很难。随后的二十二日,单日进港船只达到93艘,二十五日,单日进港船只达到196艘。交易中心的码头同时最多停靠200艘船只。二十六日,后到的船只需要在码头外等待空余泊位。200余艘船只,使单日的白银消耗达到一百万两以上。
好在这些移民船只,一般需要在大明等待一段时间,所以从二十七日以后,需要等待泊位的船只逐渐增加。
而长沙和武昌的情况要好上很多,毕竟松江收购的粮食,很多来自海外岛屿。这种大量船只运来稻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十月二十八,一般到了十一月十五之后,因为风向等很多因素,移民船只会离开大明。直到第二年才回来。两个多月的持续收购,总计消耗白银两千三百万稍多。
按照去年的情况,此后粮食收购会进入淡季。而如此之多的粮食要运到北方,同样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如果仅靠船只运输,已经难以支撑运输需求。好在金松铁路已经营运,而津浦铁路也快要通车,加上已经通车的徐郑铁路,应该可以在明年七月左右运输完毕。
只是十一月初三,韩王府的代表询问明年还收不收稻谷。如果继续收,回大明可以顺便运来很多。一问具体数量,主管交易中心的王应朝大吃一惊。此时韩王府在海外岛屿,约有百万左右的民户,由于今年前期移民的总数已高,粮食产量除应付新增移民以外,有大量积余。以每人二十亩地估算,韩王府治下的土地总数已经达到两万倾以上。每亩土地一年佃租约两石。一年的佃租如今已经达到四百万石。如果明年新增移民控制在二十万左右,只需要预留六十万石左右粮食。如今积余的粮食总计有七百万石左右。而此次仅运来十五万石。还有七百万石左右的粮食。而明年春收之后,还会收到至少两百万石的佃租。
仅仅看土地面积,比原来北直隶皇庄要少很多,但每亩地的佃租,是北直隶皇庄的四倍左右。这样佃租收入就远远超过北直隶皇庄。而远在海外,消费大幅度下降。
得到王应朝的继续收购承诺,韩王府的人员离开了交易中心,随后会离开大明。此时韩王府的岛屿人口最多。
而其他王府勋贵的人员,随后几天陆续询问同样的问题。由于前期移民的比例已经提高,各处岛屿都已经积余了大量粮食。短短五天时间,承诺的粮食总量已经达到三千万石。
王应朝感到事情重要,赶紧让火车把相关情况送给崇祯。王应朝估计,海外岛屿民户应该也有大量粮食积存。
十一月初十,崇祯收到王应朝的信件。也对这些王府的积存粮食感到吃惊。毕竟佃租比例很高。而有了如此大量的粮食,应对大面积持久干旱就更有把握。
崇祯在给王应朝的信件中说到,承诺粮食收购不限量,但收购点要增加到长江以北各个移民码头,如天津,连云港等可以通到火车的港口派人设立大型物资交易中心。小型港口也建立物资交易中心。另外在浦口(津浦铁路的终点)建立大型物资交易中心和码头。
这样做可以让移民船只就近出售粮食,同时可以利用铁路大量运输粮食。
信件发出之后,崇祯开始考虑资金问题。一开始准备了七千万左右的资金,松江消耗二千三百万,长沙消耗九百万左右,武昌消耗一千四百万左右,合计消耗白银约四千八百万左右。估计明年春节还需要四千万两左右。这就是说,资金缺口有可能达到两千万两。
目前工商钱庄是崇祯私人钱庄,钱庄的资金可以直接转账。因此崇祯给北京的王承恩去信,一方面了解目前的资金状况,一方面要求暂时停止大额度贷款,同时要求在浦口,连云港及主要移民港口设立分行。要求王承恩筹措一千万白银或银元,做为春季粮食收购资金。
即使如此,还需要再筹措一千万两白银。明年正月的分红,崇祯在农业钱庄有六十股,富民钱庄有五十股,联合钢厂有二十股,顺风船厂有二十股,京津铁路有五十股,徐郑铁路有十五股,以上是可以分红的公司股票,预计分红可以达到三百五十万左右。也就是说,有可能还会有六百五十万的资金缺口。而这二百余股的股票,按市场求购价格估算,大约在三千万两左右。
不过在资金不是很紧张的情况下,崇祯不会卖出股票。这些股票都是盈利很好的股票。
此时临近年关,陈大金已经来到南京。十一月十一,崇祯召见了陈大金和陈承芳,了解这两家钱庄目前的资金状况。农业钱庄已经到了贷款回收上升的时间,秋季收回贷款约八百万,但明年的红利发放需要预留三百万,实际可以动用的资金约四百万。富民钱庄目前的账面存银约三百万,明年的红利发放需要预留一百多万,几乎没有什么资金可以动用(富民钱庄的分行很多)。
崇祯将可能面临的资金缺口,告诉了陈大金和陈承芳,要求他们为解决资金缺口想个合适办法。
陈大金说到:"回吾皇,如果只是明年春季一时的资金短缺,难度不大。如果以后每年粮食收购都需要大量资金,可以出售南直隶和湖北的皇庄。"
此时南直隶和湖北的皇庄,仍然有两万五千顷以上。而粮食收购的利润很大,因此完全可以依靠出售皇庄长远解决问题。
崇祯思索了一下,回答到:"就以大金的办法,出售南直隶和湖北的皇庄。这次就让农业钱庄和富民钱庄同时办理此事。你们回去之后,尽快安排这个事情。"
南方水田的价格,多在每亩二十五两左右。以价值而论,还要超过当初的北直隶皇庄。
十一月十二日下午,南直隶皇庄售卖的信息传到南京,苏州,松江各地。而湖北皇庄的售卖,已经派人去通知。此次佃户或自耕农可以选择在农业钱庄或富民钱庄办理贷款。
南直隶皇庄的土地价格是每亩三十两白银,湖北皇庄的土地价格是每亩二十五两白银。
南直隶皇庄和湖北皇庄,此前一直是全款销售,因此数年来一直销售很慢。而这次可以贷款购买,直接形成买地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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