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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段愈正从正殿走出来。
段缚的交代,段愈已经明白了。
结交邢弘,拉拢邢垣。
这同与文府订亲是一样的,段缚要借助文府的势。
“大伯(段轩)登基,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准备呢?”
拉拢人才、整备军队,这些事情段愈不想参与,但不能不参与,因为他是王府世子,他是段缚的儿子。
兄弟们还小,帮不上忙。帮助父王的担子,全在我身上,我不能办砸了。
段愈闭着眼睛,立在院子里,久久不动。
约上三五好友,饮酒作乐,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争呢?
.......
—————
文府。
文中圣召来次子文砚。
“父亲。”文砚到了,冲着文中圣恭恭敬敬的行礼。
“砚儿,坐。”
文中圣合上钢笔笔盖。
“父亲,突然叫我来,何事?”文砚问道。
“砚儿,先看看这几首诗。”
文砚走上前看去。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江雪》—唐—柳宗元)
“好诗!”
再看下一首。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雪梅》—宋—卢梅坡)
“有趣!”
还有一首。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元日》—宋—王安石)
“父亲。”文砚惊喜的看向文中圣。
“感觉如何?”
“好诗!绝对是好诗。”
“好在何处?”
“这..孩儿说不出来。”
“你呀你呀,学问一定要下苦功夫。”文中圣无奈摇头,“我单单找你来,不找你大哥、三弟,因为什么?因为我知道他们二人看的出这首诗的精妙。你呀,就是不用功。”
“父亲,我用功了,就是,就是记不住...”
文中圣眼睛一瞪,文砚一惊。
“孩儿是贪玩了些...”
文中圣摇头,一一为其讲解。
“真是妙!父亲,我懂了。”
“真的懂了?”
“嗯。”文砚十分确定的回答。
文砚表述了自己的理解。
“好,砚儿,你悟性不低,一定要努力才是。”
“孩儿知道了,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父亲,这三首诗是你的新作吗?”
文中圣摇头。
“不是?”文砚奇道,“不是父亲所作?那是谁?”
“邢弘。”文中圣吐出一个名字。
“邢弘?邢弘是谁?”文砚一时沉思,“哦,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邢府门前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与他有关,就是那个邢弘?对吗,父亲?”
文中圣点头。
“据说,这个邢弘来历很神奇。”文中圣跪坐到席子上。
“我知道!是在刑场上被邢垣救下来的。”
“没错,邢垣这个人,为人向来低调,可救下邢弘后,一反常态,竟然有了杖责百人的过激举动,为了这个邢弘,邢垣真是呕心沥血。”
文中圣继续说道。
“我素来欣赏邢垣,邢垣此人,才华横溢。只可惜我二人交情不深,没有探讨文章的机会,这是一件憾事。”
“而这几首诗,邢垣亲自传向文坛,他确认是邢弘所作,邢垣不会撒谎。”
“如此,你最好结交一下邢弘此人,虚心向他学习,一定对你有益。”
“孩儿明白!”文砚兴致勃勃,他对邢弘可是好奇至极。
“据说,这个东西,也是邢弘发明出来的。”文中圣拿起钢笔,在眼前细看。
“这个邢弘,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那些诗句,文中圣是十分喜爱。
......
—————
邢府
邢弘刚刚从城外回来。
第一批纸张已经制作完成了。已经开始向**的人家派送了。
马车一辆一辆有条不紊的出来进去,有屈牧监工,邢弘很放心。
到木工处看看,织布机生产的也不多了,估计再有几天就可以投入使用。
几千两银子已经入账。邢弘看着几大箱银子,意识到自己离目标又近了一些。
再等一阵,再赚一些钱吧。
......
“少爷,有人想要见你。”仆人禀告道。
“见我?请进来吧。”邢弘停下自己迟缓的脚步。
如依搀着邢弘到了客厅。
“邢弘?”文砚起身行礼,文砚一眼就认出了邢弘,仪表堂堂!名不虚传!
“你是?”邢弘打量着眼前这个挺拔端正的人。
“在下文砚,家父文中圣,因敬仰公子文采,特意前来拜访。”
“文采?敬仰我的文采?”
邢弘才明白过来,是之前偶然朗诵的几首诗的缘故。
真没想到,信息闭塞的古代,这些事情流传的还是这么快。
“其实,那几首诗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那是?”
“我在书上看到的罢了。”
“哈哈,没想到邢公子如此谦虚。”
“真的不是我写的。”
邢弘无奈,邢垣不信,你怎么也不信呢?
“那敢问是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文中圣确定这几首诗书上没有!文砚怎么会不相信父亲的话呢?
“古诗三百首。”
“哈哈,邢公子在说谎。”
“没有。真的没有。”文砚认定了这件事,邢弘百口莫辩。
“邢公子,你无需谦虚。你说的这本书,我敢发誓,绝对不存在。”文砚斩铁截钉的说道。
“好吧。”邢弘不想多说,的确没有这本书。
“邢公子不要介意,我只是只是慕名来讨教的。”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失望?”文砚不明白。
........
“少爷,他是不是有些傻呀。死缠烂打的。”
邢弘感觉也是。
这小子,提了许多问题,邢弘别说回答了,听明白都费劲,邢弘跟着许田、邢垣简单学习过一些知识,但在文砚面前完全不够用。
不会,怎么回答?偏偏文砚一根筋,认准了是邢弘在藏拙。
“唯远,你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我可跟你说明,我也是奉了家父之名,特意来结交你的,你要是不肯赐教,我可没法回家交代呀。”
最后,无奈,邢弘又借用了两首诗,把文砚打发走了。
第一首,王安石的《梅花》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第二首,李白的《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文砚终于勉勉强强走了。
虽然什么也没学到,但得了两首好诗也算不虚此行了。
给父亲一看,定有收获。
“明天再来!”文砚心中打定了主意。
......
“少爷,世子要见你。”
“又有人要见我?世子?”
邢弘心里纳闷。
“请进来吧。”世子,人家的地位身份摆在那里,邢弘不能不见。
客厅,段愈见到了邢弘。
先是吃了一惊。
这个邢弘,姿容不凡,他是邢垣的儿子,段愈这才真正相信了。
“世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
段愈送上了许多礼品,邢弘有点迷糊。
没有意料到邢弘不仅没有受宠若惊的模样,反而一脸警惕。
段愈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不过既然来了,就看看这邢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沉默。
两人互相打量对方。
“世子来,有什么事吗?”邢弘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段愈错愕,这个邢弘,胆子倒是不小,话很直啊。
“没事,只是来看望一下你。”
“哦。我还好,恢复的不错。”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还是互相打量对方。
“邢弘,你最近很忙啊。中午才回来,之前见了文砚。”段愈风轻云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邢弘错愕,但马上明白了,邢府的仆人有一些是段缚派来的,就是眼线的作用。
“你们谈了什么?”牵扯到了文家,段愈真正上心了。
“他找我谈论作诗。”
“哦。”段愈明了,邢弘应该没撒谎。
“城内流传的唯远的诗作,我也略有耳闻。唯远文采斐然,让人钦佩。”
邢弘不语。
“唯远可还有其他诗作?”
“暂时没有。”
“如此,倒是可惜,可惜。”段愈惋惜几句,“唯远,不为我上一杯茶水吗?一杯茶水都不给?”
邢弘倒是忘了这一茬,吩咐左右上茶。仔细想想,对文砚也忘了上茶了。
.......
两人完全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
段愈没想过邢弘会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竟然应付自己?
心下对邢弘多了几分好奇。
邢弘纳闷,这个世子还真有闲情雅致,和自己唠闲嗑?
.....
“天色不早了,世子,该回家了。”邢弘直接说道。
“额...”段愈一噎,才牵起一个话头 还没说就被憋回去了。
看看外边,那里是天色不早了?
这个邢弘,有趣,有趣!
“哈哈,好,唯远都这么说了,我也该走了。告辞。”
“告辞,不送。”
段愈一个趔趄。
“好,好。”
说的真直白,全当你身体还有伤了。
邢弘果然不送。
“少爷,真不送送世子?”如伶小声问道。
“不送,没话找话这么久,他不烦,我都烦了。”
“另外,我坐的腿有点疼...”
如伶一下子害怕了,哪里还管的上段愈,急忙扶起邢弘,送他回房休息。
城里城外,马车颠簸了一天,又见了两拨客人,跪坐了一个时辰左右。
能不难受吗?
........
“段愈来找过你了?”邢垣得知白天的事,与邢弘谈道。
“是。本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我明白了。”
“?”
“他来找我,还送礼,其实是为了拉拢我们。”邢弘看看邢垣,“确切地说,是为了拉拢你。”
邢垣稍作思索,了然。
“王府那边什么情况?这么明显的跟我们套近乎?”
“哈哈,套什么近乎。”邢垣觉得邢弘说的通俗好玩。
想了想,邢垣对邢弘详细说明此时的情况。
“的确,现在局势紧张。”
“今日传来消息,段载封锁了皇宫,还调来了梁阳的军队。”
“这是?”邢弘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段载的心意了。
“这段家几个兄弟都开始蠢蠢欲动了。段缚,急,他急着调停,急着救段轩。”
“所以,他现在更需要拉拢你为他做事,为他稳定局面?”
“嗯。”邢垣摸摸邢弘光溜溜的脑袋。
“如果段载冲动,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我们还不知道段武是不是活着,如果段武活着,事情会好办很多,但也不排除段载执意要动手....”
......
————
王府
“邢弘怎么样?”段缚问道。
“他,怎么说呢,很特别。”
“特别,特别在何处?”段缚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明白。
“他,没有表现出荣幸或者亲近,反而十分戒备。”
“哦。”段缚握紧了手。
“不过,我觉得他很好相处。”
“哦?”
“他给我的感觉是什么也不在乎,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是清澈!”
“对,就是清澈。他似乎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要!”
“什么?”段缚更懵了。
“父王,儿臣自信可以控制他!”
“当真?”
“当真!”
“好,好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好,去休息吧。”
“是,父王,儿臣告退。”
段愈恭敬退出殿外。
段愈想着与邢弘尴尬的聊天,哑然失笑。
见多了逢迎讨好,突然有这样一个不卑不亢、率性而为的人出现,感觉真不错。
段愈确信,他会和邢弘成为很好的朋友。
......
段缚终于放下了心来。
段愈能控制住邢弘,他就可以拉拢住邢垣
段缚深知,他绝对掌控不了邢垣。
邢垣给他的感觉,是深不可测、是无法探知。
还好,可以用邢弘牵扯住邢垣。
烦心事太多了,段缚很头疼啊。
——————
文家。
“邢弘如何?”文中圣拿着钢笔,越用越顺手,简直舍不得放下。
“嗯,还可以吧。”文砚想了想,回答道。
“还可以?怎么个可以法?”
文中圣终于放下笔。
“首先,他的相貌很好,身材高大。”
“文采,我没法确定。我与他探讨写诗,可他似乎真的不懂。问他文章,他更是搪塞应付。给我的感觉是他是真的不懂。而且,他对我很戒备。”
“戒备?”
“嗯,就是戒备。我觉得他在防备我。”
“哦,那就算了,不要再去打扰人家。”
“不,父亲,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他很特别,非常特别。他很率真,没有任何虚假,和他交流,很放松,很舒服,虽然他说话,哈哈,太直了一些。”
“本以为第一次会无功而返,但是,出乎意料,他给了我两首诗!”
“父亲请看!”文砚双手呈上。
文中圣结接过来细看,频频点头肯定。
文砚继续说道。
“他这个人,特别奇怪。我待了那么久,他连一杯茶水都不给。但是,他应该是真的没想到。哈哈,父亲,你没看到,他当时的样子、表情,真的,真的特别好玩。另外,他给我一种,一种...”
文砚费劲脑汁想着形容词。
“一种想亲近又有些畏惧的气质!”
“?”
“真的!父亲,就是这种感觉!”
“什么乱七八糟的。”文中圣苦笑,这半天,他一点也没听明白。
“父亲,你想啊,他是....”
........
“二哥?”一声轻柔的呼唤。
正喜滋滋回房的文砚回头看去,是文淑。
“淑儿啊,有什么事吗?”
“三哥,你又有两首新诗?”文淑双眼微微放光。
“哈哈,怪我,怪我,怎么把你忘了呢?哈哈。”
“三哥,给我看看吧,他的新诗。”
“来,给你。”文砚拿出写着诗篇的纸张,递给文淑。
“三哥,邢弘,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文淑细细看诗,忍不住问道。
“他呀,一个特别奇妙的人!”文砚摇头晃脑的说道。
“奇妙?”
“嗯,你亲自见过就知道了。”文砚笑道,“好了,这小子的手迹我还得拿回去揣摩揣摩,就不能给你了。”
文砚从依依不舍的文淑手中抽出了诗篇。
....
文淑喃喃这着诗句,想象着邢弘的模样。
他到底是什么呢?
文淑摇摇头,抛出脑中的想法。
还是先回去把诗句抄录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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