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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父子终见 无力回天遇难之日 才显情深
“父皇,在哪里啊.”魏平四处寻找,但见一人半躺半卧在龙榻之上,双手至于胸前,两眼呆滞,注视着前方,脸白似鱼肚,没有丝毫的血色,发迹蓬松散落于肩.
“父皇,这是怎么了,儿来晚了,来晚了.”
魏平此时泪水似珍珠断线一般,滴落于地.
“儿啊,快快来,我,我不行了,魏国就交给你了,”
说罢,呼吸变的急促,喘了好半天.
“我不识人啊,那文献蒙避了我,我好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啊,你母后去世时也埋怨我,我不听,用了这个负义的小人.可是啊,他现在手掌兵权啊,一呼百应,千万要谨慎行事啊,不能操之过急.我现在就把传国的玉玺交给你,为父就上闭眼了.”
“不,父亲,您一定能康复如初的,您永远是魏国的君主.”
魏平泪流满面,推辞不肯接玉玺.
“我的傻儿子啊,我的身体还能撑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把国家交给你,又交给谁呢?我知你与权利,地位不相干,可是人活在这世上,谁能事事顺着自己的心意呢,懂天命才可成大事啊.你是我的骨肉,这就是你的责任,你别推拖了,就算父亲对不住你了.”
说着,魏皇帝眼睛也湿润了,往日的刚强不复存在.
魏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托住了父亲手中的玉玺,拿到手里,感觉有千斤重.
魏皇帝欣慰的看了看儿子,欲言又止,拍了拍魏平的头,长叹了几声,魏平把玉玺放到了案子上,后紧紧的拉着父亲的手,第一次这样的用力,似乎浑身的力气都在手里了,怕一瞬间没抓住,就再也不能拥有.
良久,直至汗水洗透了双手.父子两人时而对视,时而各自垂头,又说上了几句不太要紧的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从龙泽宫外面跑来了一人.
“什么事”魏平有气无力的说,
“比相大人在外面等您,说有急事商量。”
“快去吧,孩子,别耽误了。”魏皇帝说。
“好的,父亲。”魏平用手巾拭干了眼角的泪痕,走一步回头望一下,魏皇帝坐在床边,两眼泪光,神情凝重。
这时比相在门口来回走,不时的往宫里看。
“大王,魏皇帝怎么样了,你怎么才出来啊,事情不好了。”
“什么事啊”魏平有些不耐烦了,完全没心思听什么政事了。
“文献召集了他手下的武将,在聚义堂密会,国事必会有变故。”
说着,比相看了看四外无人,低声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此话出自比相之口,超乎了魏平的意料,比相一贯光明正大,为人和暮,从不轻易与人为武,为何今日劝我出此狠招呢。事情真已经那么严重了么,文献真的要反我,他敢么?我,我该怎么办,我手中没有多少兵啊,恐怕?
“您是堂堂的皇子,身份地位和他不同,威信也尚可,在政治上的优势十分明显,人心肯定在您这一边,文献虽持兵自重,然人皆有私心,他手下的人不一定都一心一意的维护他,再说谁愿做叛逆臣子呢?去冒杀头的危险,您现在如果不动作,将形势掌控,时间拖长了,就不堪设想,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那杀了他,能行么?”
“那不行,要除掉他就得正正经经招告天下他的罪状,这样,名正,才言顺,欲加有罪,何患无词,自古以来,君臣斗,结局大同,我们这次胜算一样高。”
“哎,让我考虑一下吧,我心烦乱。”魏平说。
“好吧,但最好赶快行动,夜长了梦多啊。”
长空划过一道鲜红的飞线,直冲云宵,魏平仰望着这一切,心里十分激荡不静,返回自己的宫里,还没有进入房门,就听见了一声凄残的猫叫声,爱妃胡雪跑了出来,满头大汗,六神无主的样子可是把魏平吓了一跳.
“怎么了,谁把你吓成这样了?”
“大王,有只大老鼠把我的阿心咬伤了,腿都瘸了,那恶鼠还不停的要把阿心咬死,我的猫了啊”
“鼠把猫伤了,真是无听过的怪事,猫不把老鼠吃了也就算了,竟反被其所害,我来看看.”
走进房里,只见房屋里尘土飞扬,一只肥猫,爬扶于地,不时动动,痛苦的**着.有只恶鼠还在咬肥猫阿心,什么头上啊,双腿啊,都被咬烂了,血流了半身,魏平气不过,顺手拿起一棍子,奔着恶鼠就去了,恶鼠一见,抖作一团,转身就跑,窜得到处跑,不见了。
爱妃胡雪赶忙用锦布将肥猫阿心包了起来,找太医去了。
魏平自言苦自语:“老鼠打败了猫,真是好笑!”
但很快转念一想,难到我就不是只怕鼠的猫么,我难道也要等待这样的下场么,文献就那么凶么?也许是上天在提醒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要做那只肥而无用的猫。想罢多时,魏平唤来手下人去请比相,下了决心要拼死一战,铲除文献。
“国有叛逆,乱政害民,唯早除方可安泰,传我的命令,叫文献单人独骑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再说文献这边,也没闲着,差不多做好了随时倒戈的准备,忽听得来了魏平有令,惊得一身透汗,安稳多时,唤众将来,说是有要事商量。
文献先是环看了一下四周,注视着每个人的样子.
“皇帝病危,朝中有奸臣进谗言,我若任之顺之,比被其所害,事情甚是棘手,我要替先主除害,保我魏国之安定,我命令,立刻攻入皇城,捉拿奸臣,把刀枪准备好,不行就给我杀,听见了吗?”
兵将很快都聚集在了文献府前,约七万之多,人海一片,吵杂异常。
皇城内的魏平完全没有猜想到这一手,敢忙跑上了大殿城楼,连帽子也忘记了带, 比相也紧随其后.
立刻成千上万的大兵呈现在了魏平面前,见了此番情景,不知如何,只觉得脚下直发软,心里砰砰的狂跳不止,手里满是层层的汗水.
这时比相清了清嗓子,大声喊到:“众将士们,文献胆大包天,欺君弑主,杀害了魏皇帝,现在分明是想篡夺皇位,大家不要被他骗了,我等皆魏国的臣子,魏皇帝为人歉和,主政有力,民福国强,只可惜错用了他,这个反复小人,柴狼之辈,今魏皇帝之子魏平在此,他才是我们的君主,大伙说对不对?”
好厉害的一番话,不仅让文献手下的人惊讶不已,就连魏平也弄得不知所云,没想到比相会先发至人,居然撒了个实实在在的弥天大谎, 而且更让魏平想不通的是,魏皇帝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要说被文献杀了呢?这不是诬陷么?被戳穿了怎么办?
但是还没等魏平想明白,就被比相拉了一下,眼神会意,魏平马上懂了,比相的意思是,给他加上个杀君的罪,只有这样才能瓦解文献的军心,致命的痛击这个奸贼,让他失了人心。
果然非同凡响,在气势上马上压到了文献。
勿急,下次再续.
第九回 魏子巧用心计 文献受挫失势
寒其出露风芒 物品房暗道藏
魏平也来了机灵劲,赶忙整了整衣冠,走到前面,一挥手,对文献喊到:“文献啊文献,你要魏国的江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为什么非得谋害我家的父亲呢,他老人家对你恩重如山,你以怨报德,天人共愤,军兵们啊,快抓住这个忘恩负义的贼子,为魏皇帝报仇啊!”
一边说一边是声泪俱下,城下的官兵一听这话,不知如何是好,文献做梦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情形,早慌了心神,有些武将深信不疑,就恨上了文献,带着人马与文献对恃,准备一战,还有仍是死心踏地的跟定了文献,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时两帮势力就分了开来,几乎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城上的比相见此景,忙命守军杀出,直取文献,顿时人喊马嘶,近十万人就混战在了一处。 文献手下的大将皆不惜命,倒戈已是死罪,也没有什么顾忌了,败了谁也活不了,于是如狼似虎的玩命.
没一会儿,还是把魏平一波人打了个大败,而且拿下了内皇城。
魏平多亏手下众人拼死保驾,好不容易脱了险,这才带着残余的部下杀出了甘露城,见到了韩剑将军。
曾几何时,现在一切都没了,一切都变了。现在魏平和比相除了暂时依附于韩剑,没有路可以走.
韩剑也快没退路了,等了快有十天,众兵将早已不耐烦了,快压不住了.
韩剑也看明了这一点,知道甘露城等到此时,该是大厦将倾,一木难支了.
他更加明白,没有什么要紧得过士兵的心气,一旦冷落,必然功亏一篑,所以他马上做出决定,兵发甘露城,分四路攻城,誓擒文献一党.
魏平听了这消息,喜上眉梢,又带着比相来见韩剑。
“将军,您为救我魏国百姓于水火,不辞辛劳,发义兵,功勋不朽啊,末齿难忘。”
“哪里的话!不过,魏平啊,我们天园国,这个,怎么开口呢?急需建筑器木,特别是那琉璃瓦,我受我王嘱托,定要取得。吾早闻魏国乃富庶之邦,不知可否,捐些物资如何啊?”
魏平楞了一下,比相忙答话到:“好说,好说,魏国理应报将军之德,待入城后,一定不负君意。”
文献这边准备了数日,也不见什么动静,懈了劲,无事整天与手下谈赋讲古.
忽听外城喊杀声四起,震得楼台殿阁晃了三晃,摇了三摇.
“怎么了?”文献说。“文大人,大事不好了,魏平杀回来了。
“他呀,败军之将有何惧哉!”
说着,信步上了城楼,向外远眺。但见一面大棋,上写一个硕大的“韩”字,文献早就听过韩剑乃为虎将,战无不克,攻无不取,名扬天下久已。
文献的头上见了汗,一大串一大串的掉下来,忙用衣襟擦拭。
兵潮猛如虎,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不过几刻,就团团围住了四个城门,而后鼓声隆隆,强攻城防,势不可挡。
城上的守军本来就懒散了数日,见此情形,哪里还站得住阵角,魂都飞了,腿都抬不起来了,个个张着大嘴,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的,狂叫着让大家赶紧动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韩剑和魏平已经攻到了城根低下,云梯都架好了.
“杀回去啊,我们的妻儿老小都在里面呢,冲啊!”
军兵士气高涨,特别是魏平手下的兵,很快四门皆吃紧。韩将军在后观望,指挥着全部队伍的作战,魏平躲在比相身后,心惊胆寒的拉着比相胳膊.半个时辰过去,这胳膊都给抓红了,比相也不好说什么,光剩下了疼.
东门被拿下了,韩军爬过城门,冲进了里面,追杀文献兵将,直赶得人仰马翻,树倒猢孙散,一股脑似的到处都是,践踏至死者无数,尸横满野。文献不顾命了,疯了,带着亲兵卫队冲杀出来,还没来到城头,已闻韩军喊杀之声,两旁众将皆惊。
“文大人,我们看来是挡不住了,不如暂时弃城而走吧,日后再图吧。”
文献咬了咬牙, “也只好如此了,但从哪路离开呢,四城都被占了,飞也飞不出去啊。”
这时有人上前提醒:“魏皇帝一向老道精细,肯定预先想过退身之策,我猜此宫里定有暗道,可马上催人去找。”
“说的有理,如果真有,我等可活啊。又有一名将军主动提出先去抗击韩军一阵,以确保时间得机去寻暗道。
韩军之势有如破竹,而文献之流现也豁出了性命,为了保住甘露城,以死相缠,就这样足足混战了一个多时辰.
突然,有人快步如飞的来到文献身旁,报知暗道已经找到,名曰:南侧物品房.只是通到哪里还未能知晓。
文献琢磨了半天,立刻下令全军陆续撤往该地,还有将能带走的珠宝钱财一并运走。韩剑心似火撩,恨不得马上打进皇宫,擒住文献,哪知胜利并非轻而易举,韩军这边战死了好多人,但士兵们跨过战友的尸体,顽强勇敢的一次又一次冲锋,来回进行拉距。
最后,文献的兵马确实挺不住了,刚好听到撤往南侧物品房的消息,一哄而走.
跟着文献,带着大量钱财,钻进了暗道,一会后,没了踪影,待到韩军找到了暗道,只看见了文献兵马的零散旗帜,刀剑,还有地上并不明显的血迹。
这时旁边有一战将名为寒其,向韩剑进言:“我们先派一部份军马去追击文献,再留下一部份弟兄坐守在皇城。
韩剑看了看寒将军,翻了翻眼珠.
“如果文献设有埋伏,怎样办?不如先等等,报知吴月明将军再议吧。”
“这,我只怕这样回误了时机啊,是不是?”
寒其还想往下说,但见韩剑已下定了决心,就不讲了。究竟文献一伙后来如何?后文自有交代。
第十回 韩剑自悔前程 玉物竟损性命。
一代英豪被俘 告为后人莫贪。
韩剑随机带了几个人巡视了几个宫殿,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唤魏平魏大人过来。”
“魏将军啊,不知贵国的玉玺在哪里啊?我天园国已占了此城,那么,玉玺,理应归我军保管,如何呀?”
还没等说话,魏平鼻子一酸,泣不成声。“此玉玺是我父将死之时,依托于我,叫我好生保管,我怎能?对不起,韩将军,我不能从命。”
韩剑听了就是一皱眉:“你怕是误会了,魏将军,我只是怕放在你哪里不保险,有危险,如果你不交出来,” 韩剑将身子背了过去:“我可不一定能保证你的安全啊。”
魏平打了个寒战,再愚顿也懂了这意思,无声了一阵,后说到:“明日可否?”
“好吧,你走吧。”
魏平回了驻地,见到比相,一言不发,一筹莫展,比相似乎早有了准备,看见魏平这副模样,走到身旁:“魏王,韩剑有何事啊?”
“竟然向我索要玉玺,我实不愿许之。”
“魏王,为一物而丧身,实为不值,人是最根本的,其它的只不过是棋子而已.棋子可以丢,可以换,但下棋的人可不能少,少了就彻底没机会翻盘了,先帝把它给了你,难道只是保存好这玉玺吗?绝不是,物件说到底不过是个象征罢了,有了它,兴邦,没了它,也照样兴邦,现在不如就应了韩剑,为缓兵之计,再说了还可以再夺回来么。”
“好吧,那就听比相的吧,我做了此负我父之逆事,心似油煎,日后必有劫报于身呀。”
魏平又哭痛了多时,比相百般安抚.
过了一天,比相带着传国玉玺来见韩剑。
"韩将军,玉玺我,我带来了,请您收下。”
“你来了,魏平怎么不亲自来啊,”
“我主,身体欠安,病了。”
韩剑笑了笑:“拿来我看看。”韩剑把玉玺捧在手中,几番把玩.
“真是旷世的宝物啊!”喜悦之意尽皆显现,不住的点头。
比相一直等着回话,后来不见动静,抬头来看,见了韩剑这般模样,心中无比义愤,眉毛动了几动。
几天后,韩剑大体上处理完了魏国的后续之事,但是新的决择马上摆到了面前。
是回天园国呢,还是攻下燕国再回呢?就在前几天,吴明月将军的手令已经到了,告知韩剑先撤回天园国,但也没说明是先回呢,还是打下燕国再说呢,所以下一步怎么走,只能自己决定了。
选择是最难和最烦的事情。韩剑考虑再三,想到燕国就在眼前,不拿下来真是不甘心啊,再说先前大败于燕,怎能不思血耻,大军整顿了一天,次日起程,开始了第二次围攻燕国的京陵城。
其实再上一次大败天园国的袭击后,燕国伤亡也十分沉重,如果当时再被围攻一次,恐怕京陵城也就保不住了。过了这些时日,城内的守军也休息就差不多了,早就得知韩剑带着大军要来,于是双方都越越欲试,大战一触即发。韩剑走了最前面,眺望远处高高的城墙,心潮澎湃。
只见城楼上金盾闪耀,剑拔弩张,守军个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
韩剑一看,气满胸膛,刚要拿起令牌,被一位名叫寒其拦了下来.
“将军啊,敌军以逸待劳,早有准备,现在就是打,也恐怕难以取胜,免不了伤亡将士,白白的送死。”
韩剑此时已血灌瞳人,“少说废话,打仗还有不死人的,你不是怕死了吧。你散开,兄弟们,给我冲。”
兵士只得听从号令,韩军好似破堤的洪水,直奔城楼.
京陵城的守军也杀了出来,兵对兵,将对将,车战车,喊杀声,交战声,残叫声,兵器声不绝于耳,响如雷鸣,乱作一团,没过多久,尸体堆积成山。
两个时辰后,京陵城的守军渐渐占了上风,韩军溃不成体,实在不行了,撤了下来,守军也不敢轻出,退回城里,至此,风云不在,只留残诟。
韩剑一身都是土和血,嗓子的喊哑了,累得连喝口水的气力都没有了。
韩剑营中军士皆有报怨,人心浮动。魏平也独自闷坐在屋中, 正在借酒消愁,忽听得门外有人说话:“魏王,我来看您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魏平心中一动,不由得坐了起来。
“进来啊,”一看,比相从外面走了来,满面春风,笑容绽放.
“比大人啊,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我呀,正闷的发烦,刚好你就来了,快坐,快坐.”
只见比相不忙不慌,“魏王啊,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您还在这等什么啊,”
“机会,比大人,你不是玩笑的吧”
“我就直说了吧,我现在马上反戈,抓住韩剑,抢回我的玉玺,然后就?”比相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这可着实吓坏了魏平,大叫一声:“什么?”然后就摊到了地上了.
“魏王啊,韩剑此时大败,人心散了,虽然我们手下只有十几个人,不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能成事,然后就投降燕国,以避文献之兵再来进犯。”
“这能行么?”“万一不成反受其害啊。”
“魏王啊,我们这个样子打下去,也是死,不如就搏一下,不然也太无能了,您就不恨他韩剑么?”
“恨,怎么能不恨,夺了我的玉玺,我巴不得亲手杀了他,”
“那就好,要干就现在干,干吧。”
“一会儿就动手,是么。” “对,我现就去找咱们的人。”
说完,几步迈出了帐门。魏平的心好像被人用手掏了一把,空得发颤.
这时间彷佛静止了一般,魏平熬了也不知多长时间,比相突然冲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把长剑,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个个壮的像大公牛,表情好似凶神伏体,眼珠子都瞪裂了。
比相提了提气,“魏王,咱们走吧。”魏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了起来,冲出了帐房。
飞一般的奔去韩营,见人就杀,韩剑手下的兵士哪会想到这些,根本没有准备,况且打了一天的仗,人困马乏,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被斩杀,很快就找到了中军大帐
韩剑也已精疲力尽,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得外面一阵的大乱,紧接着魏平和比相带着人就冲了进来,等韩剑转过神来,已被四名武士给包围了。
韩剑赤手空拳,哪里敌得住众人的刀剑,一个没留神,被长剑刺中了左腿,能有二寸多深,韩剑大吼了一声,坐于地,后被俘,以绳系之,绑于柱上.
魏平此时真是大快心哉,指着韩剑的鼻子,大骂不绝于耳。韩剑伤势颇重,血流如注,也不看魏平,不过还是昂着头。魏平又踹了韩剑几脚,才解了一半的气。
比相又和魏平说:“下一步就是赶快去投京陵城,以免再生事端,于是魏平,比相把韩剑装进了口袋里面,好在有夜幕的掩护,在韩剑的军队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偷偷的逃了出来,一路跑到了京陵城下。
第十一回
寒其夺关显忠心 怎乃力不从心田
比相为乐燕林意 誓把天园毁于奸
这京陵城也没得到消停,人死的太多了,受伤的也不计其数,人心浮动。这里守军头领是燕林,来历很是了得,是燕王燕杰的本家兄弟.此人文武双全,久战杀场,性情乖僻,略加懒散.
燕林随从报告,说有人要投降,亲自到了城头上。
“城下是何人啊,有何事啊?”
是燕林大人么?我是魏国的,比相啊,我和我们大王魏平已抓了韩剑,如若不信,您上眼啊。”
燕林看过,的确是韩剑,便马上命人开了城门,谁也想不到,刚刚落下城门,由远至近飞来一群人马,原来是寒其率兵前来,燕兵个个惊得面如土色,迅速关了城门。寒其一身尘土,满脸的汗水,手持长矛,枪头的红绸子被吹得到处乱摆。
“燕林,放了我家主将,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打,还有,比相,魏平,奸贼匹夫,我必杀之。”
燕林在城头看了看,命人先取了韩剑,后收了比相和魏平,及其残部,下令不准出战,后回大了大帐.
寒其大哭,想韩将军必死于非命,万无生理。寒其猜的没错,燕国人太仇恨他了,还没来得及审判,已被老百姓用杂物打得半死,脸被挂花了数道,头发几乎被拔净了,衣裳不可裹体,其状残不忍睹。后马上让燕林处死在市前,分数段,尸身弃于沟渠之内,暴尸于野。
寒其无乃,只好急忙返回甘露城,以为根基,求来日他图。
燕林在大帐里大摆酒宴,功请魏平和比相。自然是一片欢歌笑语,好不热闹,大帐的房顶都在颤悠,人人兴高采烈.
燕国的官员和将领们大说大叫,你推我敬,碰杯声不绝于耳。魏平更是痛快至极,几杯酒下去,来了说词.
“我说啊,各位大人,我真是想不到啊,我们这么快就大获全胜了,韩剑那个畜生死的快哉,早就该死,多亏我家比相了,用妙计,巧拿于他,这功劳么,非属我们魏国不可啊。”
燕林刚好就在身边,听了这样的话,怎能不动气.
“魏王,今日之事我就不愿多说了,前一段时候,你们魏国无怨无辜的发兵来犯我疆土,使我国促不急防,伤兵损将不说,民众深陷于水火,究竟是为了何事啊?”
比相刚才就在一旁着急,听了这话,心立刻悬了起来,抢着说到:“燕将军,坐坐,别急勿恼,恐怕那时我国有些许误会,因一人之故,所以出了兵。而今我王已不在,我等亦深悔当初此事,望将军有所见量.”
燕林品了品这滋味,似乎平了胸中的怒气.
“好了,比相,魏王,这错啊,也说不好,凡事有因才有果,错也不全在你方。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来来,饮酒,为了庆祝杀了这韩剑这贼。”
擦了把汗,比相举起了酒杯,敬燕林,言到:“燕将军,请,我来敬您一杯吧。”
“噢,比相大人也胜酒力啊,甚好,甚好。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话要跟我讲啊。”
比相一笑,“将军真不愧是睿智啊,那我就直说了吧,我们现在应该再接再历,赶快除掉韩剑的余部,特别是那个寒其,刹是厉害,不可不防啊。”
“比相,我当然想到了要乘胜追击,但,可是我要是出城追杀,城内必然空虚,如有偷袭,何以退敌啊。”比相近身走了几步,:“我早已为您谋划好了,现天园国君臣离心离德,国王昏庸不智,现有良将军统兵数万,如果能劝良过来投,助我等一臂之力,破天园国定不难矣。”
燕林仔细的听着,“真的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我只知道良过和那个国王情同手足,怎么可能反目呢?
“将军,凡事皆在人为,我不才,愿冒险舍身去一趟天园,凭今生所学所见之能,定劝说良过反戈,后回京陵复命。”
燕王终于点头答应,这样,比相立刻起身,还好路途还不算太远,一行五十余人,扮做商人模样,晓行夜住,披星带月的赶路。
就在快到天园国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伙人,正好冲到了队伍的前面,这可是把比相众人吓了一跳,在当时,毛贼是多如牛毛,但是定气凝神一看,比相不由得暗自吃惊。
这些人居然是天园国的老百姓,因比相到过天园国,对其着装和发式,略为知晓。
比相傻站了好久,还是对方先说的话。
“对面是什么人啊,回个话?”
“啊,我们是商人啊,从燕国那边过来的。”
“你是买什么的啊?”比相听了这话,想是对方真的信了。
“我们是开店辅生意的,想到天园国去做买卖的,定钱都交了。”
“是啊,赶快走吧,那里活不下去了,我就是逃难出来的,征税征的我们实在是受不了。”
比相听了这些,暗自欣喜,想到真是时机碰对了,刚好我要策反,他们先自己乱了。比相又和他们寒暄了一阵,便继续启程,一天半后,黄昏时分,来到了天园国的城门前,但见国门依旧伟岸,却少了许多生机,里里外外只有仅有几个守军,来回走一走,城门虽以开,行人稀少,多为挑夫,运送砖石木料,比相看了此景甚是狐疑不解,他哪里知道这是为了给陈贵妃搭建新寓所。
比相先找了个店铺住下,派人打听良大人的住地,但求一见,但整整等了一天,也不见回信,所做之事只有空坐,下文继续.
第十二回
没落天园山河日下 民众远逃求生。
比相用心苦劝良过 奸贼又有新恶。
良大人近来也是不得安生,传文韩剑残死之事,尚不知真假,心慌不止,唯恐有失,又眼看着每况愈下的朝政,心似油烹。
比相吩咐的差人自然是来了,良大人虽说也想一见,了解了解外面的情况,虽说多少知道一些,总不如外面来人清楚明白。但转念又一想,时局如此不安,要是我真的见了,难免谣言四起,其不毁了名声,所以一直闷着不出,拖病于室。
又过了两三天,比相实在是等不了,硬着头皮,在随从的指引下,于傍晚来到了良府前。
随从和门上人通融了几次,终于惊动了良过,常言说的不错,人怕见面,树怕扒皮,再说老躲着也有失礼仪,只好耳语给门上人,示意可入.
比相得知,大喜过望,跟着从后门进入了府邸,经过几处房子,到了后院的一间偏房,甚是阴冷,有段时间没有人住了,比相观此,满腹疑祸,心头一沉。
门在里面被人打开,见良大人坐在一张檀香木的书桌前,手握羽扇,两眼低沉,神色凝重,略有倦意。
还没等比相言出,良大人说:“比大人啊,咱们两三年没见了吧,家搬了,让您烦劳寻找了。”
比相倒显得不够坦荡了,直挺挺的站着,也不作答,旁边的跟班拉了一下比相的衣服,才回过神来。
“良大人啊,是啊,没有想到会再见,哈哈!”
比相有些语无伦次,良大人笑了笑,“事事难了啊,魏国出了乱子,您不在本国主持大局,来这,难到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么?”
比相听了这话,感觉脸上发热不止,无言以对。
“良大人,我也不知道从何讲起,总之是无一日可心安啊,不知天园国过的怎样啊?
良大人何等睿智之人,早料到他会倒打一耙,笑而不答,不过多多少少有了难色。
比相接着说:“国将不国,前途难测,有天数,亦有人谋。我刚才进城的时候,见到很多老百姓逃走,怕是天圆国也同样危机四伏了吧,唉,魏国是没有多大希望了,我尽管拼尽了心力,无有作为。”
良大人听了这话,怎能不感同身受,热血沸腾。
“哦,事情看来是瞒不过人的,天园国本祥合无事,却出了个要我们命的陈贵妃,,吴王甚是宠信,为了给她建新寓所,不惜劳民伤财,臣民皆苦不堪言,敢怒而不敢言,从上个月开始,已有百姓逃离,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良大人就没有什么打算么?不会就干坐在这里等吧?”
良过苦笑了一下,“那么按比相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呢?也跑了不成。”
“以您的智慧,还用我来说三道四么?人言识时物者乃俊杰,谁不想做忠臣清官,可是像他吴定坤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到最后您有什么好果子吃么?”比相又凑近了几步,低声说:“跟我一起回去,可否?”
良过到也镇定,“那不知是回那个国啊,你们魏国还是人家燕国啊,你们那文献折腾的还不够热闹么?我还去凑什么劲呢?”
比相好不尴尬,良过接着说:“我现在是不会离开的,天圆国还需要我,丈夫者,生有地,死有处,你说得对,吴定坤是个昏君,但昏君的国家更需要忠臣清官,因为还有百姓在,我知你意,我真的不忍离去,就让我尽一个臣子的心吧。我同样知道我自己的前途十分渺茫且不可测,我也困惑,但这和投敌叛国是两码事,玉可碎而不能毁其洁,你走吧,如果有其它的事,作为朋友,还可以找我。”
比相没了法子,只能鞠了一躬,出了良府,回了所在,心情抑而不能放,郁而不可宜,想不到良过如此的坚决,没有什么可乘之机,比相想了一夜,准备过两天就回燕国了。
有些事情确实是天定的,叶祈天这一阵子也没待着,东拉西扯,到处弄钱弄物,忙不亦乐乎。天园国已尽其财,哪里还有可以挖掘和开采的了,琢磨了好长时间,现在也只剩下管蘅和良过的府可以卡一卡油水了。
不过管蘅管大人是个楞头青,没人敢惹,别说去他家勒索钱物了,怕是连见了面也会吓出一身的汗。相比而言,良过就成了那个好捏的柿子,他们俩又是死对头,死不对眼,叶祈天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施暴机会呢?结果是风云又起,后文有续.
第十三回
忠肝却招祸乱 不知他乡之路遥远
民声无有异见 功过常由天意使然
良大人正在后屋躺着,心续烦乱,自从比相来了以后,怎么不有想法?每日回忆这一生的戎马生崖,不禁泪洒前襟.
忽听得外面有响动,然后仆人就进来了:“大人啊,可不得了,叶大人带着好多人跑到咱们家里来了,说什么盖新寓所急需用钱,奉了上头的命来借,现在可能已经冲进了仓库,我们怎么办啊?看来拦是拦不住了,您快点想个法子吧。”
良过听了这信,傻在了一旁,他怎么也没想到叶祈天居然敢这么干,浑身气得软棉棉的一摊,胸口发闷,昏觉过去.
家人仆人赶快救护,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苏醒过来。
叶祈天自然是得逞了,高兴得忘乎所以,简直不敢相信,即弄到了钱,又报了仇,把良过家折腾了个底朝天.
反过头来,良过一家子可是气疯了,上报了皇上,怎知皇上病刚好,正陪着陈贵妃出游呢,哪里有心思理朝政啊,早仍到九宵云去外了。
良大人这次可是着实的醒悟了,狠下决心,彻底和朝廷决裂,弃吴定坤而走,他的家人们也乐得出走,谁愿意受这怨气.不过开始也没个方向,因为以前很少出城,不晓得那里是什么路,乱奔一气,阴差阳错,竟然跑到了燕国城下,这下可诚是天意了。
比相在回燕国前,于天园国早就派了细作,得知了良过之事,就猜到会有变故,怎知还没等查觉,良过就突然没了踪影,比相可是恼了,大骂了手下人误事,但也是干着急没咒念,这一天有人风是风火是火的跑来说好像是良过来了,顿觉诧异谔然。
比相忙起身,出城相迎。此时天空忽起大风,对面不能见人。
比相就大叫,“良大人,您在哪里呀?您在哪里呀?”
良过正在无措无助之时,听得有人说自己的名,声音还不小,就回应到:
“谁呀,我在这里。”比相好不容易找到了,见良过已是满面的沙土,忙用手臂的衣襟拭之,良过茫然,动了心肠,多日来劳苦不已,奔波各地,无人理会,无处藏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算是尝了全。
“比相大人,惭愧,惭愧。我,我一家,唉!”良大人说到这里,话语哽咽.
“我虽人在燕国,却也能感同身受,国破必有家败啊。”良过深为感触,没想到比相如此懂得人情事理,
“我本出于为臣之心,尽力图强,怎乃吴王自负初衷,安于享乐,不理政务,与臣与民皆疏远无义,又有奸臣叶祈天当道,作乱不止,为修那陈爱妃寓所,大肆挥霍无度,官窃如盗,致使朝纲动迁,国本倾颓,弄得民不聊生,人常言,哀莫大于心死,我已神灵丢现,本想回归山野,了此一生。”
说到这,良过似有仙伏体,声如洪钟,来了大将风仪.
“感比相有意,与我前者话言,真拨云见日,我愿为您之助手,即日伐天园国等贼臣乱党,永不悔此言,天人共见。”
比相当然是求之不得了,随即陪着进了燕国,刚一进门,眼前的一目,让良过惊呆了.
燕国的百姓和许多官员排了整整一个街口,比相也是一时不知所措,忙向大家解释:“百姓们,各位同僚,这就是闻名于当世的贤臣良大人,来看望大家的。”
群众中有人喊到:“欢迎良大人,咱们没等错人,是良大人,鼓掌啊。”
顿时掌声如雷,欢呼声震耳。原来是老百姓从城门军那里听到了消息,早就对良过有所耳闻,知道此人在天园国了不得,而且是个难得的父母官,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所以集聚于此,想一睹良大人的风采神情。
又有人喊到:“良大人啊,来了就别走了,我们知道您是好官。”
仅仅数日,良过感觉好似两世为人,同样的国,同样的百姓,在同一个天际低下,却存在着两副皆然不同的人间景象,是命所为,是运所至,还是人所事呢?
良过环视着人数越来越多的百姓,久久不能话语。最后长叹一声,深深的鞠了个躬,两眼红润,身躯微抖,走到离大家最贴近的地方.
“大家,来看我,我感谢大家,我不是什么官了,只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来了这里,我十分惭愧,多谢,多谢。”又说了许久,百姓才渐渐离去。
燕国之主燕林也马上迎接良过,热情之意自不必说,立刻设盛宴款待,而后与之深谈入夜,不愿离去。
良过稍作休息,自然听说了韩剑被杀之事,痛心疾首,但也知无法挽回,唯有暂时忘却.
随后即发表了一篇名为:“观天下,想今朝。”
正文如下:“燕国民士,良,乃是名相之后,本忠心之情,尽力图强,怎乃吴王自负初衷,懈于政务,与臣,与兵,与民,皆疏远无义,我身陷苦海,每日似心在火烧,无力回天,怎知奸臣当道,叶祈天,恶人作乱….”言词肯切,动人心腹,实是出于一颗赤心,自古以来,为名正可以言顺,一时天下舆论大哗。
谁知世事皆有变化,下文继续.
第十四回
燕林有意招降 比相计在攻心
两雄文武对峙 胜败不可过往
后患之虑迫在眉睫,燕国要想复仇天园,必然先要把魏国城中的寒其军队彻底消灭,这件事在燕林心里装着不是一天两天了。
再说天园军队这边,百废待兴,尽管寒其每日尽心尽力处理军务,忙于百姓生计,甘露城也无有在短时间内复原的迹象。
燕林也派人了解到情况,做到心中有数,于众人商议进兵甘露城之事,良过也在其列。
比相先站了出来:“寒其不是一般一般的人物,不能小视,硬干一场不是最好的打法,我观此人,重情重义,轻易劝降是办不到的,必须要把他逼到绝路上才行.”
燕林和众将就问了,怎么做呢?比相把手一举,伸出一个指头,画了个圈.
说到:“围”,一至通过。
第二天拂晓,在朦朦的月光下,骑兵步兵齐动,几乎不出声息的,紧靠了城根,将甘露城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等天园兵有了查觉,双方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激战。
寒其军队虽众志成诚,苦于甘露城城防多处破烂不堪,又里无粮响,外无援助,勉强的独撑了数日。
燕国这边情形就大不一样了,补给充足,轮着班的进攻,有劳有逸,伤亡极少。
燕林坐在大帐里,良过,比相皆在左右,对着比相问到:“您说围,围了不少日子了,这寒其确实厉害,如果换成我,恐怕早就爬下了。”
比相回曰:“人力不可逆天时民意,任他骁勇刚毅也是无用,决定战争的总是实力,看现在的情况,是去说降他们的时机了。”
良过也说话了:“我愿意一同前往。”比相甚是欣慰,握住良过的手:“不必您辛劳了,只需写一封短信,我带过去即可,良大人,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不过,我担心寒将军会一意孤行,念及我等杀了韩剑,唉,您现在就写吧,劝劝他。”
良过稍加思索,写了几句,交给了比相。带着亲兵约二百人,排列整齐,从包围圈里走了出来,直奔东城门口。城上的军兵认为又上来一批燕国兵要攻城,手忙脚乱的准备防御。
临近之时,比相的一个卫兵向城上喊话:“我们是来跟你们和谈的,别误会了,我们比大人亲自来了,让你们的头领寒将军也出来吧。”
声似洪钟,听得十分清楚。城上的天园兵先是一楞,而后有人下了城楼,去找寒其了。
寒其刚刚迷瞪了一觉,浑身觉得十分的舒坦,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守城,别说当兵的,就连他的腰都快给累断了。
随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位领兵官叫武子的,跑了进来,寒其马上坐了起来,一手操起枪.
“怎么回事,又打上来了吗?”领兵官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大人啊,是他们来和谈了,来了个叫比相的官,就是那个魏国叛逆倒戈的狗官,带了有二百人吧,没有武器,说是让您露个面。”寒其松了口气,又坐了下来,“兄弟们,现在还有多少人啊?武子.”
“还有不到八百人吧,但是大部份都挂了彩,不过士气还能顶住,咱们别和他们谈了,韩将军的仇我是不忘不了的,现在就杀一个算一个,鱼死网破,反正是好不了。”
寒其让武子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
“我带着你们早点撤就没事了,义气用事,我该死啊,我去,看看他们说什么,不给活路再拼也不晚,走。”
两人一同赶往东城门,中午的太阳格外显得温暖,寒其心中却感受不到一点亮光。
对着武子说:“你看这蓝天的景色,多么清亮啊,像是块大镜面,可如今我们的前途,却是一塌糊涂,我自习武以来,就秉程着用不可战胜的军队扫平天下,壮大国家的意愿,不负男儿之志,没想的是,人还未到中年就走到尽头了。”
两边的军兵有坐着的,有站着的,七零八落,眼神都直楞楞的看着寒其,东城楼已经断了好几处,透过宽大的缝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情况。
“将军,您是去楼上,还是从这缝隙出去。”寒其望了望外面,一眼就瞧见了最前面的比相,不禁的咬了咬牙。“武子,把城门给我开开,就你和我出去。”
“这样危险吧!” 武子疑惑的问到。“听我的,走。”
比相在外边等得心里直打鼓,不过表面上还是呈现出一副沉得住气的模样。
比相来回踱步,手下人倒是规规矩矩站在那.
满是炮灰的城门被推开,寒其带着武子,没带武器,信步走了出来。这时不知谁的主意,东城楼上吹起了军中号角,乐声穿过云雾,直达天际。
寒其出乎意料的回头看了看,武子高兴的叫起来:“你们这帮畜生,还会吹这玩意,老子以前怎么没听过你们吹呢,再使点劲,把他娘的燕国军吹跑了就省事了,哈哈哈。”
比相这边的燕国军一听这话,肚子都气炸了,一片骚动。寒其赶紧拉一把武子的衣角,“你瞎说什么啊,你看看对面。”
武子一甩袖子,“爱怎怎的,不就是个死吗,怕也是一样,痛痛快快嘴怎么了?”寒其一脸的无奈,在敌人面前也不好教训他,抢几步走,来在了比相面前。
比相上下打量了一番,“寒大人瘦了,”
“费话等以后再说吧,你来有什么事?我那一票人马还在那,你们要是想打,还可以打几个来回。”
比相淡淡的笑了笑:“我来之前,有同僚们跟我说将军武艺高强,性情豪爽,却只是一勇之夫,不可与之探讨什么军国大事,我本不以为然,今日看来,我是欠思量了。”
这话外之音,字字无刺,却落地有声,说得寒其好不自在。
比相话风一转,“说点眼前的话吧,我如果没算的没错,你的兵大概还有七百多人吧,伤了不少,你作为头领,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家人大概是每日牵肠挂肚,依门而望的盼着儿子回来团聚,有的家里可能只有一个孩子.他们自己呢,想必也的归心似箭,巴不得这场无义的战争早点结束,你可能说这是效忠天园国的吴王,可是他为你们着想过吗?为了琉璃瓦,损兵亡将,韩将军不就是前车之鉴吗?再者,不派援兵,不续粮草,不是看着你们死又是什么?这样的君主,你们为了他尽忠值吗?有滋味吗?”比相是越说越来劲,口若悬河的停不住了。
武子不怎么乃烦了,“你个老头子,乱嚷嚷什么啊,你是在训教我家将军吗?再说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寒其默默无言的听着,揣摩着每句话语,心里也在不停的打转,且听下篇祥诉。
第十五回
良过借信醒寒其 武将与文臣斗智
舍己为救众兵士 损命留志不惧天
城上军兵因为离的太远,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双方的动作猜想。
听完比相的话,寒其深深鞠了一躬.
“比相,我今天明白了为什么半月前我家主将被你所擒了,果然是读书人,不简单,以前我小看你了。你拿韩将军当了敲门砖,不管怨谁吧,是你亲手把他交给燕国的,这个仇口你是摆脱不掉的。我们现在是快交代了,可我身后的魏国,也就是你的家,没有文献的内讧,我们进的来吗?你们太子魏平够不够个君主你心里头最明白,你还不是死心踏地的保了他。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是理,你别把事情给做绝了。”
比相万万想不到今天还有场舌战,又向前迈了一步。
“说到底都是各为其主,立场不同而已。可是就目前的战局,你们已经走进了死胡同,良大人特意写了封信请我带给你。”
“哦,我知道他,是个好官,可惜叛变了。”
寒其旁边的武子凑过去把信接了过来,借机还对比相哼了一声,吓得比相差点坐下,众人皆笑。
寒其踢了武子一脚,赶紧把信的密封撕开,里面是普普通通一张牛皮纸,上写:“随机应变,设法逃脱,切勿放下武器,良过书”。
寒其诧异了半刻,把信撕碎,至于地上。“这个叛徒,还有脸劝我投降,真叫人恶心。比大人啊,其实甘露城让不让给你们都无足轻重,我看这样吧,”
说着慢慢靠了过来,他身上有一把特制的长剑,缠在腰里,好似一条裤带,猛然间用手一按弹簧,顺出剑身,顿时打了一道电光,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横在了比相的脖子上,旁边燕国的士兵再想如何未时已晚,比相,一介儒生,就更来不及反应了。
寒其也没料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比大人,看来学文还是不如习武啊,是不是啊,”比相惊得面容更色,手脚直颤,
“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宰了你,哈哈,害怕了吧,你给我跪下,快。”
比相万般无奈,在几次呵骂后,双膝跪倒,燕国兵一片哗然。
寒其依然稳稳的握着长剑,“告诉你的人,打开了缺口,放我手下的兵过去,不然我就剁了你,快。”
比相真是心有力无处使啊,实在是不想答应,寒其恶狠狠的用剑蹭了几下,比相哪受过这等罪,都剌破皮了,大声命手下听了寒其的话,刷的一声散开了路.
寒其对着武子大叫一声: “等什么呢?走啊.”
武子的脑袋这才转过弯来,都傻了.振背一呼,天园兵陆续的撤了出来,人们都用担忧和恋恋不舍的眼神不时回头,寒其一面死死盯着比相,一面也用一切可以展露的表情示意士兵快点走,不要管我.
武子催促着,一波又一波,最后有十个人怎么也不肯离去.
“寒将军,我们不走,在这陪你,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狼堆里,寒其是即感动又着急,要是能拖开身,推也得把他们推走.武子来到寒其身旁,
“将军,你走吧,我替你.”
寒其叹了口气,“武子你看看周围。”望四外一看,数不清有多少燕国兵都饿狠狠的,有持飞黄箭,正对准寒其和武子,看来连换手的机会都没有啊。
“武子,别管我了,你赶紧走,带着弟兄们跑,没有领头人不行啊,这十个人的名字你记一下,回去好好替我照料他们的家人,快。”
武子眼含着痛泪,又走到这十位面前,每个人都目光炯炯,大声的报了名,武子也只能强记,也不知说点什么,看了又看,飞身纵出了包围圈,几步就赶上了大股队伍。
与此同时,这十位战士一阵风一样,过来把比相和寒其围在了当中,被对着,一个靠着一个,试图保护寒其,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燕国兵就下手了,十人无一幸免,万箭穿身,血流如柱,翻身倒地。
寒其耳朵里是歇斯底里的残叫,眼睛中是弟兄们痛苦不已的面容,心胆剧烈,大喊:“别杀他们,别杀他们,我的好兄弟啊!”
一切皆在瞬间发生,也在一刹那间结束,十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燕国兵又向前大踏了好几步,因为怕伤了比相,还不敢轻易射杀寒其。寒其已竭尽崩溃,半疯了,拳头像雨点一样打在比相脸上,鼻子嘴都破了,血是滴滴哒哒的往下淌。
口里一个劲的骂:“你杀了我的兄弟,你也好不了,我让你也随着他们去。”
比相不住的擦着血,“你别忘了,良过还在我们的手里,我死了,他同样也得死。”
不说这话尚可,一说这话,寒其马上就清醒了许多,开始犹豫了。
那燕国兵营里也不乏奇才,善使弓箭者比比皆是,几乎同时瞄准了,不下十只离弦的快箭一起飞出,寒其觉得有急风袭来,然后身上好几处有如被钢锥刺透了,钻心般的疼,眼前发黑,心一阵的紧缩,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一代英豪,虽死犹生,死得其所。
比相没敢动,傻在一旁,燕国兵迅速冲了过来,扶起比相,由于惊吓过度,也瘫软于地,昏觉过去。
赶紧被抬回了燕国,另一部分占领了甘露城,打扫战场,安抚百姓。那么武子和剩下的天园兵后来怎样了,有没有回到家乡,以后交代。
几天过后,比相虽惊魂未定,已无大碍。燕国军民得了新城,欢欣雀跃,载歌载舞,天天祝贺。
良过得知此事后无比崇敬寒将军的胆略和为人,自愧不如,偷偷的立了牌位,夜夜守棂,哭得泪中带血,祭奠亡魂。
做为一国之主的燕林自然大封了功臣,犒赏了三军,这野心也是膨胀得不可收拾。那么究竟后来怎样发展了呢?下文有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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