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九州烽火录 天涯 或 九州烽火录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几间破败不堪的红瓦砖房,支撑房梁的柱子常年被雨水侵蚀,中间已隐隐有几道裂痕,庭院中间是一个废弃已久的水井,零零散散的几个侍卫都懒洋洋的倚在门口。吕伍好奇地瞥一眼毫无动静的里屋,道:“几个月了,这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赵武听后嗤笑一声,道:“能出什么事?他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享受一时的荣华富贵,便以为一辈子富贵,心高气傲的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其实啊,啥破本事没有!又一点苦吃不得,我看啊!也该让他尝尝咱平常人的苦日子了。”
吕伍叹口气道:“话也不能这么讲,我看呐!他也怪可怜的!一下子从太子爷跌至庶民,州后又落的那样的下场……”
他想起几年前,自己父亲突然病故之时,他正在乾华宫当侍卫,听到这个消息后恨不能飞奔回家,但是乾华宫纪律森严,不得请假,正当他心急如焚之时,州后不知从哪里得知道的他的事,竟劝州主体恤侍卫的艰苦,让内廷守卫之人撤去一半,他才得空请假回家,只是没想到,州后菩萨一样的人,竟会……
赵武不做声了,屋外一片寂静。
屋内安静沉寂,只有清脆的翻书之声。李元熹神色淡淡地看着手中的军书,对屋外的讽刺辱骂置若罔闻。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就再没说过话,即使赵武时常来讽刺挖苦于他,苛扣他的食物,他也只是木然地承受这一切,从不反抗,仿佛一切深仇大恨在他心中都已烟消云散。然而,在他面前的木桌边上刻满了带有血痕的印记,那时他用手指一点一点刻出来的,一日两日,一月两月,到今天已四个月零三天。每过一天,他就用手指刻一道横纹,从第一天木桌上鲜明的一道,到如今已斑痕累累,不辨数目了。
他合上书本,眼睛紧闭。
窗外清光如许,窗内心如死灰。
突然,门被人粗鲁地撞开,赵武身着墨色祥云滚边锦衣,拎着一个木质黑漆八棱食盒,一脸不耐烦地丢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粗声道:“你的饭。”语罢转身,一句话都不愿多说的往外走去。
饭盒从桌子上一直滑到地上,顿时菜汤四溅,原本就是馊汤剩饭的菜此刻粘上泥土更加肮脏不堪。
李元熹被被眼前的一幕气得面色发白,他双手紧紧攥进木桌的边缘,强行扼住心中的愤怒。
屋里弥漫的气味令人作呕,李元熹悄悄走到门口,顺着门缝向外窥视。
废太**门前看守的两个侍卫懒散地站着,无精打采地打着呵欠。李元熹小心翼翼地推开老旧木门,缓缓地踱着步子,走到了院子最左侧的老梧桐下,一猫腰跃了上去。树影晃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白伍隐隐约约听到有树枝晃动的声响,他眯起眼往庭院中央的梧桐树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树枝摇动,喜鹊从树枝间惊起。
“奇怪,”他喃喃道
“好端端的,树怎么会自己动起来了?”
李元熹轻轻走在宫苑里的小径上,回想起三日前听到的赵武和一个太监的对话。
三日前上午已时,赵武正独自站在太**庭前,一位穿着茶驼色蟒纹的老太监气喘吁吁跑着经过废太**前,怀里抱着晶莹璀璨的琉璃七宝杯。
赵武见他神色匆匆,感到好奇,便把他拽住问道:“哎…哎哎!我说你这是赶着投胎啊,急匆匆地到哪去?”
太监被他拽得一愣,缓了半天气方轻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我告诉你,你可轻点,砸坏了皇上最喜爱的琉璃七宝杯,你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赵武忙赔笑道:“我这不看是公公你才这样么,话说这七宝杯不是州主最喜爱的盏器么,平时看都不舍得看,怎么今儿倒拿出来了?”
太监闻言惊诧道:“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你竟全然不知?”
赵武听罢憎恶地朝里屋看一眼,说道:“我哪有那个功夫,一天到晚守个死人墓!”
太监闻言笑道:“你这里倒是个与世隔绝的处所,却不知,宫外已经敲锣打鼓地闹腾了七天,这都是因为朝中新来的那位大臣乐父,向州主献言献策,竟一举夺得了久攻不下的灵国。”
赵武听完大喜道:“果真?”,宫中男儿皆是满身武艺,渴望上阵杀敌报效国家,他听到这个消息,如何不高兴。
太监笑道:“当然是真,我岂能骗你不成!我不跟你罗唣了,我还得去给州主送宝盏呢。”说罢转身就走。
李元熹在门后听得震惊不已,
“怎么会是他?” 李元熹暗暗诧异道。十年前见他之时,自己虽然只有八岁,却仍然感到他周身的绝望萧条之意,他分明心如死灰,决意遁隐山林,此生不再出世,又怎会突然入朝?
母亲在世时,他一直对自己赞叹不已,说自己以后必定会是一个仁明之君,如果自己去找他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吧?”李元熹的眸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不久之后,就让他找到了一个最佳时机,三日后的申时。他现在依然记得从前母亲说起过:乐父每年寒食节期间,都会在酉时之时去宫苑中央的太液池旁饮酒作乐,李克毅为此专程在池水中央建了一座亭子,就叫乐父亭。并言以后每年寒冬腊月,满池冰霜之时,与乐父小舟轻辑,拥毳衣炉火,独往亭中看雪,共享古人之乐。
心下主意已定,他便挑了一条无人小径,偷偷走到了太液池旁,池边空无一人,距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他独自呆坐在池前的如烟雾般连绵的嫩草里。
已是暮春时节,丛间海棠零落,莺语残红。太液池中澄澈碧绿的春水汩汩流动。
背后却被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李元熹转过身,一个面容俊秀,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正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大哥,你怎么在这?我找遍了皇宫,只是不见你!”
李元熹的目光瞬间阴沉下去,讥嘲道:“原来是二皇子殿下,听说和你前些日子与三公主玩闹时失手被她推下池塘,云妃娘娘说你重病在床,本以为你会卧床半年,没想到几个月就康复如初了,真是恭喜啊。”
李墨染闻言顿时变得怒气冲冲,他攥紧拳头道;“这李锦嫣,竟然背地里暗骂州后娘娘,说她是个阴毒女人,背地里时常打骂皇子,被我听见了,我就和她打了起来,”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没成想旁边正好有一个池塘,我不小心摔落下去,真是丢了男儿的脸,大哥,怎么连你也取笑我,早点康复不好吗?缠绵病榻的时候我可是度日如年,总是想着从前和大哥玩耍的日子啊。”
李元熹沉默不语,心中一阵长长的叹息,他自然知道李墨染是好意为他和母亲出头,可如今母亲被废,自己在后宫中也是孤立无援,更不用说萧氏还在背后虎视眈眈,预备着将他置于死地了。他若是再与李墨染像从前一样交好,萧氏定会将李墨染看做是自己的羽翼,不日便将他处之而后快,父王一向对这个小儿子看得很淡,他是不会插手的,他要想保全李墨染,保全自己,就必须与李墨染毫无关系,想到这,他唇畔拂过一丝冷笑道:“岂敢岂敢,我一介庶民,又哪里敢嘲笑尊贵的二皇子殿下!”
李墨染身躯一僵,不可置信地惊诧道:“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即使父王将你废黜,你也永远是我的大哥!我们兄弟相处这么些年,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吗?”他面带关切之意,轻轻拉住李元熹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睛道:“大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怎么了?”
李元熹闻言抬头直视李墨染的双目,在那里只有茫然,痛苦和亲情。他闭了闭眼,咬牙道:“无事,只是我突然觉得有你这个愚蠢不堪的弟弟,实在让我觉得羞耻!你我从此便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罢!”
李墨染神色变了变,连忙用手掣住他的袖子惶恐道:“不要,墨儿不要和大哥割袍断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哥你讲出来!我,我这就去找父王帮忙!”
李元熹一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满脸阴鸷地看着他怒吼道:“你闭嘴!我告诉你,你不用摆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我李元熹的事不用你插手!你给我滚!滚啊!”
李元熹此刻的面容阴美可怖,脸色如同地狱的修罗一般惨白,李墨染见状心中恐惧,唇色发白,身体不停地颤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连忙转过身往外逃去。
李元熹看着他走远了,才慢慢恢复平静的神色。
他从草丛里爬起身,往池边走时却被一个东西给绊住了,他用手在草丛里摸索,却摸到了一个拿着油纸包着的点心盒,这是李墨染逃跑时落下的,他看着点心盒的装饰十分眼熟,便拿起点心盒放在鼻尖,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让他瞬间想起,这是母亲在世时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他怔了怔,颤抖着手怎么也撕不开油纸,等到费尽力气撕开后,他已大汗淋漓,桂花糕碎成几堆粉末,他小心翼翼地将油纸放在唇边,轻轻舔舐,糕点的甜香一如回忆里的那样清甜绵软。他轻轻把脸贴在糖纸上,像孩童伏于母亲膝上一样满足。
此刻春日暖阳温柔地笼罩着他,氤氲着绿草的清甜与杏花的幽香,阳光从斑驳的树影里缓缓流淌下来,一切都美得那样不真实。
突然,一道凌厉的风声在他耳边如炸雷一般响起,李元熹慌忙从草间一跃而起,虽然躲闪迅速,却还是被刮伤了脸颊,左脸瞬间被蹭上一道血痕。他定睛一看,三公主李锦嫣正站在前方,一袭赫色长裙衬得她的面容冷艳高贵,手里携着青色长鞭,正目光冷冽地看着他,楚国公之女楚婉也在旁抱臂冷笑,一脸轻蔑之色。
李锦嫣扬起鞭子指着他怒骂道:“贱奴,本公主打你,你竟然敢躲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锦嫣是李旭唐酒醉之时宠幸的宫女生的女儿,平日里并不受宠,李元熹未废之前,她总是见他身着高贵锦衣,出门前呼后拥,一大堆公候之子巴巴的赶上前讨好便心里嫉恨,此刻见他跌落泥潭便想来落井下石。
李元熹偷偷将桂花糖揣进怀里,挑眉诧异道:“三公主好生愚钝,我又不天生痴傻,遇到危险时为何不躲,三公主莫不要把天下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蠢笨不堪才好。”
李锦嫣还未说话,就见楚婉冷哼一声叱道:“大胆,你母亲坏事做尽,被废而死,你如今已不是尊贵的太子爷了,一个被废贱奴竟敢以卑贱之躯出言讽刺公主,还不下跪求饶。”
李元熹双目炯炯有神,轻嗤一声道:“你说我地位低贱,而我曾经是大凉的太子!你说我母亲被废而死,而她昔日却是大将军王的女儿!又岂是你们可随意侮辱的!”
李锦嫣气得浑身发抖,唇色青白,嘴里只是“贱奴!贱奴……”叫个不停。
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池边柳树后响来,李文庸在树后抚掌大笑,缓缓走来,面如美玉,目似朗星,一袭墨色祥云滚边长袍将他的气质衬得如山间明月一般卓然出尘,手执折扇,轻轻叹道:“精彩…太精彩了,许久未见,大哥还是这样伶牙俐齿,小弟受教!”
李文庸是云妃之子,除了李云牧,李旭唐最喜爱的便是这个儿子。
李锦嫣心中恼怒,不满道:“四弟,你…你这是何意?”
李文庸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道:“你身为公主却满口污言秽语!置皇家颜面于不顾,况且技不如人,丢人现眼,还指望我替你说什么?”
李锦嫣闻言羞恼不堪,但因生母身份卑微,此刻也不敢与李文庸争辩,便狠狠剜了李元熹一眼就走,楚婉本就害怕李文庸,此刻更如小鸡仔见了老鹰一样低着头不敢讲话,见李锦嫣走了,便赶紧跟了上去。
李元熹不发一言,沉着脸就要走,李文庸却侧身用折扇挡住了他的去路,轻笑道:“大哥,俗语说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大哥刚刚出言让小弟见教,小弟也有一番话言之兄长。”
李元熹淡淡道:“洗耳恭听。”
李文庸微微一笑,道:“若真如哥哥所言,曹州后血液高贵无比,又怎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而曹家一家都被斩首示众,朝中相关之人皆被父皇扔进油锅里烹死,致使京城血流成河呢?”
李元熹眉间依旧冷冷淡淡,连瞟都没有往李文庸身上瞟一眼,只是淡淡道:“说完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李文庸走上前来,亲密地帮他系好脖颈下的扣子,笑吟吟地说道:“我们这些皇子皇孙自然比不得哥哥身份尊贵,毕竟,我们也怕母妃最后会落得像曹皇后一样结局,”李文庸凑到他耳畔残忍地低语道:“曹皇后那血肉模糊,身首分离的样子可委实不好看呢!”说完便面带笑容的转身离去。
李元熹竭力压抑着胸中沸腾的怒火,愤怒让他俊美的面容逐渐狰狞,眼里似有火光之色,他双手握紧,怒火渐渐侵袭着他的大脑,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他向李文庸离去的方向看,李文庸只过了假山,还未走远,此地寂静无人,就算这个时候冲过去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这样想着,竟不受控制地朝着李文庸的背后走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如远山清泉般温柔慈祥的声音唤道:
“太子留步。”
李元熹恍若从梦中惊醒一般,突然止住了脚步,他神情恍惚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眼前像被云雾笼罩一般,模糊不清。
半晌,他才看到一位戴着青布皂帻,身着长裾青云袍的中年长者,如同出世仙人一般逸然绝尘,正微笑慈祥地看着他。
李元熹看了半晌,方才醒悟过来,连忙长揖于地道:“竖子无礼,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乐父见谅。”
长者闻言哈哈大笑,手抚长髯道:“非也,非也,太子此言差矣,我并非是乐父大人,而是乐父大人的管家吕公。”边说边俯身将李元熹扶起。
李元熹暗暗惊叹,乐父手下只一个管家便如此气质出尘,若是他本人在,那又该是何等飘然出尘。
他叹口气道:“岂敢岂敢,如今,我已经不是太子了。”
吕公只是淡淡道:“昔日曹皇后在时,乐父早已预言太子日后必成大业,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乐父所言时候未到,非为时间,而为势也。所谓龙游浅水,虎落平阳,其缘由皆因势,势不就,则利不成。然,终有一日势成之时,便同风而起,扶摇直上,那时,太子岂叹九万里之不及?”
李元熹沉思半晌,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吕公微微一笑道:“我此次前来,只因乐父有四句话要言于太子。”
李元熹连忙恭恭敬敬地说道:“有劳吕公,不知乐父有哪四句箴言要教于学生?”
吕公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乐父四言,分为两问两解。第一问,敢问太子比之汉朝张子房如何?”
李元熹惭愧道:“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学生才疏学浅,差之何止千里。”
吕公点点头,又接着道:“第二问,敢问太子比之汉朝韩公如何?”
李元熹更加惭愧,垂头道:“先生莫不是拿学生取笑,昔日韩公以三千兵甲破十倍之师,后以骁勇善战助汉王夺得天下,学生亦不如他。”
吕公微微一笑道:“太子勿要妄自菲薄,自惭形秽。乐父还有两解以慰之,第一解:以张子房如此麟凤芝兰之人在年轻之时尚受黄公之辱。以韩公英勇之志亦受胯下之辱,且张良面愈恭顺,而韩公付之一笑。今太子言皆不及之,那太子又因何不忍?”
李元熹一颗心砰砰直跳,手脚发热。
吕公又轻声道:“此后,你会遇到许多的侮辱和傲慢,也许有些人的傲慢和黄公一样,是为了传授你更多的知识与学问,而有的侮辱则与韩公所受一样,只是为了取笑奚落于你,记住,在羽翼未丰之前只有忍,成大事者,忍平常人所不能忍,斯能为人之所不能为之事。”吕公言罢转身离开,独留他一人在原地思索。
李元熹听了吕公指点,心下如茅塞顿开一般豁然开朗,他眺望着远方。
庭外的池水碧波荡漾,柳絮随着柔和的春风飘扬,萱草碧绿,杏花露红,春意以万丈柔情包容着世间万物。
是啊,他喃喃道,只有忍,这就是他的理。
傍晚时分,夜已阑珊,星斗渐稀,露华浓重。
废太**外隐隐有鼾声传来,李元熹刚迈过台阶,就被门口坐着的黑影拌了一脚,他连忙向后缓了几步,才止住凌乱的步伐,那黑影立了起来,夜晚淡淡的月光照射在那黑影脸上,原来是赵武。他下午偶然间来巡查时发现房里空无一人,一时心慌胆战,又怕自己在宫廷里搜寻动作太大,万一被州主贵妃知晓了又不好辩说,只好守在这里等李元熹,结果一直等到深夜,他倦得不行,就坐在地上倚着门边上打瞌睡。此刻见到他回来,不由得面上恼怒道:“你这小子,没事儿老往外跑什么?这么大一个太**不够你瞎转悠么。”
李元熹满脸歉意,微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哥,一直呆在屋里实在烦闷,所以我才想出去走走。”
赵武怒道:“还宫里烦闷,便随意出去走走,改日你呆在屋里手痒,我们是不是还得给你递人头让你砍着玩啊!”
李元熹闻言笑道:“这我怎么敢,这次的过错我愿加倍补偿于你!”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枚纯白双凤玉佩递与赵虎道:“这是我母亲陪嫁之物,废黜之时已全部充入国库,只留下这个玉佩,此玉佩完美无瑕,价值连城,我知道你们常年风霜侵寒又俸禄不多,今日赠与大哥,拿去补贴家用,也是我的赔罪之心了。”
赵武一见玉佩便已魂魄消散,两眼放光了,闻言便道:“好说好说,其实你今日犯下的过错甚重,我若上报,你必定讨不了好果子吃!但是看在你这么义气的份上就算了,这后果也就由我一力承担吧!”说完一把将李元熹手中玉佩夺过来揣在怀里,强掩喜色,板起脸说道:“你早点睡吧,我还要去巡逻,可别再逃出去了,不然下次我绝不留情!”
李元熹微笑着注视着赵虎背影,他知道,以后赵武不会再为难与他了。
百度搜索 九州烽火录 天涯 或 九州烽火录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