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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州主诏曰日前州后曹婵下毒一案,经刑部、宗人府审查,现定论已成:曹婵氏深蒙圣恩,曾委以重任,协理后宫;然其恃宠放旷,弄权后宫,戕害皇子,有失妇德,其用心险恶令人发指,今革除其一切封号,废为庶人。
太子李元熹秉心不孝,辱骂嫔妾,疏于管制,如此玩劣之人岂堪国事,寡人念其不足以当太子之位,特此废为庶子,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大凉十年十月十九日,原州后曹婵被废而死,其父曹将仕,其母杨玥当街斩首示众,氏族之人皆被流放,二十日,太子李元熹被废。朝野惧惊,时局波谲云诡,朝堂人心惶惶,朝不保夕。
废太子门前萧条冷落,院内宫墙边一支冬雪冻残梅,满汀芳草衬残红。触目尽是枯茎凋红艳,白霜染绿藤。
魏公公身着紫衣,手持佛尘,站在阶前合上诏书,嗓音尖利地说道:“太子爷,州主宅心仁厚,念在你生母曹婵氏已故的面上,就不把你迁居冷宫了。只是你从此一切用度都与奴才一样了,这以后您要再想锦衣玉食,坐享其成,可就不能够了。”
李元熹心中一阵苦涩,却只是漠然跪着,不发一言。
魏公公他神色呆呆便冷哼一声道:“贱奴李元熹,还不谢恩!”
李元熹神色漠然,此刻听到太监的话便俯下身去说道:“谢州主隆恩。”说完便要起身。
“啪”的一声,魏公公突然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厌恶地厉声道:“贱奴李元熹,你可知错?”
李元熹骤然被打,心中惊怒不已,脸上被打的地方很快一片通红,又不敢躲开,只得生生忍下来。
魏公公手下不停,一边扇一边阴狠刻毒地辱骂道“贱奴,竟敢以卑贱之躯辱骂贵妃,伤害兄弟,该死,你该死。”魏公公满脸的皱纹像橘皮一样皱起来,小眼怨毒地瞪着他。
旁边的小太监朱三斜睨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这是贵妃对你的惩戒,望你知错能改,以后不再用心险恶,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以后便都改了罢。”
李元熹被打得没有招架之力,他咬紧牙关,面色发青,只发出呜咽之声。
魏公公打得累了,向旁边侍卫叫道:“给我打,贵妃娘娘旨意,打到他不能起来为止”。旁边黑衣侍卫一拥而上,对李元熹拳打脚踢起来。
朱三在一旁谄笑道:“干爹,您赶紧歇歇,贵妃娘娘给您交代这样的活,由我们来做,别脏了您老人家的手!”
魏公公轻哼一声,说道:“我哪里是为了贵妃,我是为自己出口气!”说罢往李元熹身上啐了口浓痰。接着道:“昔日他母子得势之时是怎样待我?本公公像一条狗一样地讨好于他,他竟然嫌我没骨气,将我贬至别宫,呸!狗眼识人低的东西!但凡他当时向州主提提我的好,我能一步步被人踩着,舔着脸往上爬?”魏公公犹不解恨,又往李元熹身上狠踹一脚。
朱三赔笑道:“是…是是,也该让他知道知道,得罪干爹是个什么下场,叫他活不成,死不了!”
魏公公眯起眼,得意地笑道:“那可不是,行了,今儿我也乏了,回去吧。”朱三连忙弓腰跟上。
李元熹口吐鲜血,面带恨意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凄冷的冬雨绵绵不绝,浓雾笼罩着宫廷。
朝堂鸦雀无声。
“滴...滴…滴…”是冷汗低落的声音,不时有大臣偷偷擦汗,都把头低到最底,没有一个人敢往上看。
大臣们分为四列立着,那四列的中央赫然一口青铜大鼎,不时有小太监给鼎下炉火添炭,“嘶嘶”的油珠向外飞溅,仿佛是地狱的钟声一般。
州主李旭唐身着明黄色华丽龙袍,龙袍上用金丝银线勾勒出日月星辰,金龙在左,海蛟在右。手持九龙紫金杯,醉眼迷殇,龙袍上尽是酒渍,面容却依旧俊朗,多年来声色犬马的生活还没有让他老迈沧桑。此刻他正将萧氏揽在怀里调笑谑浪。
萧氏红晕满面,娇声道:“州主,你看,大臣们都在底下看着呢。”
他目光凛然地往下一扫,群臣皆胆战心惊,冷汗如雨。
李旭唐哈哈大笑道:“寡人乃天道,群臣皆为蝼蚁,又有谁敢多言?”
话音未落,便有一位身着紫袍头戴乌帽,丰仪俊朗的大臣愤然而出,目似喷火,厉声道:“州主此言差矣,祸国妖姬在此,臣等安敢多言!”
萧氏面色青白,心中愤恨不已,面上却楚楚可怜地啜泣道:“州主您看呐,司徒大人竟然这样折辱臣妾,臣妾乃州主嫔妃,折辱臣妾就是羞辱您啊!臣妾被折辱不打紧,辱骂州主,可是有损皇颜啊!”
李旭唐闻言勃然大怒,“砰”的一声,将手中的紫金杯摔过去,大骂道:“老匹夫,酸儒书生,竟敢僭越犯主!”
司徒义的额头被紫金杯磕到,顿时鲜血直流,他毫不在意地把头昂起,继续说道:“后宫不宁,前朝不安,州主与州后多年夫妻,伉俪情深,可萧氏进宫后却以妖言蛊惑,煽动州主废弃皇后,罢黜太子,东宫易主,朝堂骚动不宁,致使朝局混乱,众心难安,此乃第一大罪过!贵妃萧氏,勾结丞相谷梁,进献妖言,致使州主提拔奸逆小人而疏远忠志之士,更兼以诡异权术,构陷罪名残害忠良,每日以杀戮为乐,与商朝苏妲己有甚区别?此乃第二大罪过!”
司徒义旁边的一位大臣用手拽一拽他的袖子,悄声道:“司徒大人,您且少言几句,若继续讲下去,恐将有性命之忧啊!”
李旭唐面色阴沉,冷笑道:“司徒大人,寡人竟不知你对我怨恨至此,怎么不说了?给寡人说下去!”
司徒义朗声道:“贵妃萧氏,用费奢靡,殆虚国库,每日银子如流水一般送进后宫,农夫苦于徭役,将士苦于丁饷,此乃三。自古君臣一心,其利断金,今州主将群臣玩弄于鼓掌之上,殊不知这天下将要视州主为瓮中之鳖,池中之虾!”
李旭唐垂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面上阴晴不定,他用手轻轻叩击桌子,似在思索,半晌沉声道:“看来,司徒大人还是个忠臣啊,你们还有谁是跟司徒大人一个想法的,都给寡人讲出来!”
大臣们皆垂着头,唯唯诺诺,不发一言。
段干却暗暗思索起来,他与司徒义是多年兄弟,此刻也应当出来替他说两句,只是这州主现下阴晴不定,自己也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万一万一他将为司徒义说话的臣子按作太子一党处理,那自己就是得不偿失了!不若等其他人先说,自己暗自观察州主态度,再决定要不要为司徒义求情。
谷梁眼睛“骨碌碌”转了起来,他与司徒义乃多年仇敌,刚才司徒义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恼怒这老家伙多嘴多舌,自己奉迎贵妃干他什么事,还在那里夹枪带棒辱骂自己,不过万一州主听信了他的话,怀疑与他,眼下正好是个好机会,自己替司徒义求求情,兴许州主就疑虑全消了,自己又卖他一个顺水人情。若州主怨恨司徒义,自己的话更是火上浇油,趁此机会除掉司徒义,岂不是一举两得,况且自己只点到为止,州主也不会怪罪于他。
心下料定,便坦然而出,跪倒在地,道:“禀州主,司徒大人兴许是一时鲁莽,才说出了大逆不道之言,还请州主看在他一片忠君之心的份上,宽恕他这一次,也显现出您胸怀宽广,圣情宽厚!”
李旭唐脸色铁青,怒骂道:“胡说八道的东西!寡人的行为举止居然到了你来置喙的地步,寡人看是平时对你们太好了,来人!给我拖进油锅!”
强悍的侍卫上前,一把拖住谷梁就要往油锅里扔,奔腾的热气瞬间将他的眉毛烧焦,谷梁吓得拼命挣扎,浑身发抖,跪倒在地,不停地说道:“臣有罪!臣有罪!臣再也不敢了!求州主饶了微臣……”
萧氏虽然对他替司徒义说情十分不满,但谷梁一倒,她再无依靠之人,便赶忙娇声恳求李克毅饶恕谷梁。
李旭唐见状便收敛怒容,道:“谷梁罪大莫及,姑且念你对社稷有功,便饶恕你这一回,只停职一年,罚俸两年,至于司徒义,”他眼中的杀意如利刃之光一闪而过,轻轻道:“侮谤天子,曲为奸佞,罪在不赦!着凌迟处死!”
谷梁深深定了下神,他知道,自己的脑袋终于保住了。
段干也倒吸一口凉气,幸好他及时按捺住了自己,没有站出来替司徒义求情,不然此刻恐怕早已被州主算作太子一党除去了。
司徒义被侍卫拖了出去,口中犹自喊道:“李旭唐!我大凉的江山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你这个不仁不义的君主!”他仰面朝天大呼,痛哭流涕道:“天啊…...天…...我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语罢拼尽挣脱侍卫的手,挣扎间将外袍上的佩玉震落下来,玉佩落在地上顿时碎作两块,司徒义拼尽全力向朝堂中央跑去,侍卫们没想到他会突然暴起,都呆在那里。
李旭唐大声呵斥道:“来人啊!给寡人把这个逆臣斩于庭前!”
萧氏惊恐不已,连忙趴下身子钻到椅子后面,头上玉钗散落,发髻凌乱。
司徒义径直撞上朝柱,“轰隆”一声,他猝然倒地,头破血流,双眼仍然怒睁着,那怨恨之色似要诅咒这阴暗昏乱的朝堂。
原本噤若寒蝉的大殿上此刻杀气腾腾,群臣皆魂不附体,原本力保太子的老臣们此刻被吓得浑身发抖,生怕李旭唐杀了司徒义之后,就要拿他们开刀。
萧氏早已被李克毅从椅子下扶起,缓坐片刻,仍然惊恐不已,身子微微颤抖,双唇发白。
李旭唐余怒未息,叱道:“给寡人拖下去,分尸示众!头颅挂在城墙之上三日,至于家人么,”他沉吟片刻,道:“夷灭九族!”
左右站立的侍卫一拥而上皆上,拽着司徒义的胳膊将他拖出去,旁边站立的大臣不忍直视,都避开了司徒义狠毒的双眼。
李旭唐这一招杀鸡儆猴一出,群臣俱寂,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讲话。
李旭唐满脸倦意,打了个呵欠,道:“尔等有事启奏,无事便退朝。”
左边一位年轻俊秀,身穿朱红色官服大臣突然躬身而出,俯身道:“禀州主,臣有本启奏。”这位大臣便是方才用手拽司徒义袖子,企图阻止他讲话的人。
李旭唐玩味地笑道:“哦?公孙徒,你平时寡言少语的,今天怎么突然出来说话了?莫非是看寡人以雷霆手段处理司徒义心有怨言吧!”
公孙徒微微一笑道:“臣不敢,州主乃真龙天子,九五之尊,雄临四海,气吞江河,臣凡人卑贱之躯怎敢与州主神灵之体冲撞,臣此次出言,只为二皇子学业之事。”
李旭唐闻言大悦道:“即是如此,你可具本讲来。”
公孙徒恭恭敬敬地说道:“臣观二皇子少年英姿,敏而好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然,若无良师益友作伴,日后必然泯然众人,致使明珠蒙尘,殆致终身之恨,二皇子今年方十二,应为其择一良师,担任少傅一职。”
李旭唐挑起眉头,沉思起来。
旁边的萧氏听得愉悦,此番之话正和她意,牧儿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师傅好好教教他为君之事了,不然以后李克毅驾崩,牧儿也不好接手朝政之事,便沉吟道:“那依公孙大人之言,谁堪当少傅一职?”
公孙徒淡淡道:“臣便寻朝堂,只云止与谷梁二人而已”
话音一落,云止与谷梁都心如擂鼓,两人一人是大司马,一人是宰相,皆独揽大权,重兵在握,倘若此刻被授予太傅之职,以后再想掌握生杀大权就难了,少傅名虽尊贵,实无权利,说难听的,就是个挂名虚关,而他们白手起家,在权利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样的权倾朝野的地位,怎么能说下来就下来了。想到此,两人皆心中惊惶,身影微微颤抖。
李旭唐扬眉示意公孙徒继续讲下去。
公孙徒接着道:“然,臣思虑再三,发觉大将军难以担此重任,一则,大将军多年戍守边疆,此乃国防大事,百姓之宁和,君主之安危皆系于此,若今使大将军弃边疆之安危于不顾而独传道受业于二皇子,岂不是舍本逐末,因小失大么。二则,大将军出身于武将之家,雄才大略,英勇无敌,但大将军却疏于文墨,虽胸有沟壑,腹有乾坤,满腹伟略却不懂如何教于旁人,此乃二。且谷梁大人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臣长虑顾后,天下唯有谷梁大人可堪少傅一职,望州主慎重考虑,勿要使二皇子勤于玩乐,荒于学业,殆致终身之恨啊”
白止将军闻言心下方定,连忙举起袖子擦揩额头的冷汗。
萧氏先前听得公孙徒说李云牧的学业一事,还以为他是真心为她的牧儿担忧,谁知讲到后面,竟要谷梁来当牧儿的太傅,到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公孙徒分明是要让谷梁下台来削弱她的势力,想到这,她心中恼怒不已,咬牙切齿,恨不能去扒他的筋,抽他的皮。
老匹夫,你敢跟我作对,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她压抑着愤怒,冷笑道:“司徒大人言之有理,只是你似乎思虑不周啊”
公孙徒似乎早已料到萧氏会拒绝,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她的反击,他微微一笑,镇静自若地说道:“臣或有思虑不周之处,还请贵妃明示。”
萧氏淡淡道:“公孙大人只念白止将军戍守边疆之事,是否忽略了谷梁大人乃朝中丞相,国之栋梁?若谷梁为牧儿学业一事而怠慢了朝政,岂不是国之祸事?”
公孙徒目光低垂,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样道:“微臣愚钝,竟只想到将军戍守边疆而忽视了丞相之事,臣罪该万死,差点殆误社稷”说罢弯腰,长揖于地。
萧氏心中得意畅快,微微一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人此后料理国政,万不可如此懈怠,以误国事。”
李旭唐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遗憾”,方才公孙徒的话确实也说到了他的心里,他虽然对李元熹无甚父子之情,但对李云牧却是百般怜爱的,所以公孙徒此番言语他是略有赞同的。
公孙徒观察着李克毅的神色,上前一步,继续说道:“贵妃方才所言,却是微臣疏忽了,不过微臣有一主意,若圣上纳之,便可两全其美。”
李旭唐闻言身体前倾,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有何主意,但说无妨”
公孙徒说道:“臣知一人,可代丞相料理朝政,且臣断言,用此人,可保天下太平,此人现在正在殿外等候召见,州主可宣他入朝觐见”
李旭唐举起酒杯,饮一口美酒道:“来人,将殿外之人请进来”
太监大声道:“宣殿外之人觐见。”
只见一位面容儒雅,丰仪美髯,头戴青色布帽,身穿白色长袍,脚踏云履的中年之人,从群臣之间潇潇洒洒,徐步而来。
李旭唐一见此人,便大惊失色,喜不自禁地说道:“先生!怎么会是您?”
谷梁笑容满面地凑上前说道:“十年前先生云山不辞而别,州主记挂在心,每每差人去寻,谁知先生仙迹难寻,此一别,竟十年未曾寻到”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说道:“云山之别已有数载,州主如今可安好?”
李旭唐叹口气道:“白云悠悠,恍若千载,先生的谆谆教诲依然历历在目,寡人每每思念先生,却遍寻不得,不知先生云游何处?”
中年男人淡淡说道:“云山深处,茅屋草舍,一席竹塌,一张净几,赏风吟月,怡情之举,沿街卖药,尚能温饱。臣此番出山,皆为公孙友人所托,且臣挂念学生,便进京入朝。”
李旭唐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学生每每念及那段凶险岁月,便感恩先生的教诲之恩,先生此次进京,便留下来为学生料理朝政,学生愿以黄金千两,锦衣珍宝聘先生为国之栋梁。”
中年淡淡一笑,并不推辞道:“即使如此,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左边站立的几位大臣都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一位年轻的大臣好奇道:“这中年之人究竟是谁?怎么一来就引得州主如此愉悦?”
旁边年级稍大的文臣斜睨他一眼说道:“我说欧阳贤弟,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是刚入朝没几年不知道,我可是已经在朝里做了十余年的官了,这中年之人真名已无从得知,大家都唤作乐父,是州主还是皇子时的太傅,那时候老州主宠爱次子吴王,想要废黜州主,是乐父等人一路保举,加之吴王突然病故,老州主才打消了废黜之意,后来州主登基,在之后两人一齐去云山巡游,乐父突然不告而别,这才没了他的消息,以至于后辈竟没几个知道他的。”
后面的一位大臣听见他们的谈话,便凑上前问道:“赵大人,敢问这乐父为何要趁风华正茂之时骤然归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赵大人正说在兴头,见有人来问,便要回答。
早有一位大臣垂下头低声道:“众人皆说是乐父厌倦了官场追命逐利的生活,才归隐,但是,”说到这,他往左右一扫,神秘地说道:“我认识一位在“苍鹰”里做事的侍卫,他犯错被处死时曾告诉我,乐父与州主曾在云山经历了一次及其凶险可怕的暗杀,而那暗杀之人,在搏斗之时,偶然间袒露左臂,他看到有鹓雏的图案!”
后面的大臣闻言心下霎时如雪光彻亮,鹓雏,与凤凰,鸾是一种兽类,传言上古神灵擅于驱使鸾凤来兴云作雾,因次每代君主都会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暗卫来驱使,每一位暗卫的左臂上都有鹓雏的刺青,遇水不褪,遇火不化,每一笔都深深地刻进骨髓,终生不掉。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鹓雏现,州主之心也是昭然若揭了。想到这,他不禁抬头向上看去,朝庭外几缕昏暗的光线照在李克毅的面容上,竟显得阴森惨白,宛若摄人魂魄的妖王。他心中恐惧,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公孙徒见李旭唐与乐父闲话已毕,便上前朗声道:“禀州主,既然乐父已归朝,那丞相的朝政之忧也就没了后顾之忧,还请州主尽快定下二皇子少傅之事。”
李旭唐点了点头,沉吟道:“爱卿所言有理,就依你所言,着谷梁暂且卸去丞相一职,任二皇子少傅,乐父任左丞相,代理朝堂政事。”说到这,他一挥龙袍道“今天就到这,退朝。”说罢起身走出朝廷。
萧氏原本心下仍有不甘,现在见木已成舟只得讪讪罢却,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路过公孙徒时还不忘用怨毒的眼神剜他一眼。
谷梁浑身发软,一下跌坐在地喃喃道:“完了!”
他戎马一生,算计别人也算计自己,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他的强项,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送走了终生之敌司徒义,本以为以后可以高枕无忧,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小臣不费吹灰之力给葬送了。他抬头望望天,乌云密布,似乎那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心如死灰地叹口气道:“大凉的天,终于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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