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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饿到要吃树皮草根了吗?”一只青毛狐狸在崎岖的山路穿行,追赶受伤的小黄莺。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上的宝贝多着呢。”拄着樱花枝一走三喘的书生慢悠悠回答。
“啧,还不是因为你种啥都不活。”狐狸取笑嘲弄,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看破不说破。”书生神情自若,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宽心道,“应是水土不服罢,我的瓜果蔬菜可皆是按照《齐民要术》种的。”
狐狸阔步前行着带路,大发慈悲不再挖苦,“要不我们再去集市上卖字换钱买吃的?”
“徒弟,做人要有远大的志向,既然决定当隐士就要适应与世隔绝。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也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书生摇摇头,停步执杖看着大好山河,“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半响,直勾勾望着山峦的狐狸终于憋出了一句诗。
“哈哈哈哈。”一旁喝着水的书生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你想了半天就想到这句?”
“谁叫你们人闲着没事写这么多诗,都把我背混了。”狐狸面不改色,盘起尾巴。“人间倒是热闹,你为什么要隐居呢?”
“平岸小桥千嶂抱,柔蓝一水萦花草。茅屋数间窗窈窕。尘不到,时时自有春风扫。”书生干脆坐在石头上,引经据典张口就来。
“大好年华不考取功名走上仕途,你读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呢?”狐狸摇摇头,美滋滋地开解起书生,“一堆破石头烂花草有什么好看的,书呆子,你应该去当官,当个大官,好官。清官就算了,黑白通吃那种不错。”
这次轮到书生摇头了,他倒是乐观豁达,“难道读万卷书就只为走马上任了吗?我本可以投笔从戎,尽忠报国。也可以辍业投医,悬壶济世。更可以罢诗弃文,两袖清风。远走高飞,四海为家。”
狐狸愕然了,“书呆子,我一直觉你是个循规蹈矩,安分守己之人。”
书生得意又无奈,“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罢了,你是清心寡欲,无思无虑。对于我们九尾狐来讲,这世间只有成王,没有败寇。”狐狸叹了口气,又努力地想了想,“有句诗怎么说来着,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为师教你唱首歌。”书生起身,璨然一笑。
“为什么突然唱歌?”狐狸迷糊起来。
“给我奏乐。”书生掏出竹笛。
“莫名其妙的奏什么乐!”狐狸怒号,手忙脚乱接过笛子一气乱吹。
“问曰山居何似好?起时日高睡时早。山中软草以为衣,斋食松柏随时饱。卧崖龛,石枕脑,一抱乱草为衣袄。面前若有狼藉生,一阵风来自扫了。独隐山,实畅道,更无诸事乱相扰。”书生打着拍子,凤凤韵韵,双眼含笑看着化为青衣小人的狐狸渐渐起调。
“这歌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呀?”曲终,小人意犹未尽,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眨呀眨呀。
“叫《山僧歌》。”书生神驰景仰,“隐居的生活这么好,为什么不隐居呢。”
“汝莫不是看破红尘,想出家当和尚?”狐狸笑道,“隐居哪有这么好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好不容易独占山头,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而你却打不过那个程咬金。”书生笑得开心,一阵青烟过后,他抱起变回狐狸的男孩,抚摸着那光滑的皮毛爱不释手。“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本狐那是大人有大量,不跟尔等计较。”狐狸舒服得眯起眼,“你真会蛊惑狐心,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闻狐能与人平起平坐,一起花前月下,风花雪月,花天酒地,沾花惹草....”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心许一人相伴相依,此生还有人与之乘风破浪。这世间绝顶美事,是狐是人又有何重要?”书生天衣无缝接话,“患难之交,休戚与共。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妙哉!妙哉!”
“那若无人相伴,踽踽独行,茕茕孑立,形影单只当如何?”
“那这人只道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师父不是说,隐士要适应与世隔绝,人迹罕至吗?”
“当隐士,又不是要孤苦伶仃,孤家寡人。”
“老子曰:既,非此非彼。又,亦此亦彼。”
“庄子曰:比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
“你是师父,什么都你说了对。”狐狸这回看透彻了,老气横秋地长叹一声,算是认命了。
“傻徒儿,你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多聪明呢?”书生笑弯了腰,伸手揪揪小狐耳朵。
“那你还一天天的说我傻徒弟。”狐狸叼了沿路几根柠檬草。
“那你不也老喊为师书呆子?”书生的樱木碰掉了几片叶。
“我,我那是表达友爱,是爱称嘛!”狐狸抬头辩解。
“恩,我这也是爱称。”书生抿嘴成勾。
东方亮,山雾漫,只见一布衣背竹箩,踩着硌脚的山路,似驾鹤而来的高人,似骑牛出山的仙人。脚边有一狐,兴致盎然的唱刚听来的歌儿,左爪带佛珠,琏上挂青穗。若有人见此场景定会大吃一惊。
在那山峰丛林间,日头渐渐高照,大雾散去,事物都清楚起来。
书生四下寻找,口中念念有词,“鱼腥草,清热解毒。紫苏叶,能散表寒。藿香,芳香化浊。薄荷,清心明目....”一路走着,背箩里乱七八糟丢了好些草药。
狐狸悠闲踱步,嘴里也念念叨叨的,“桃胶,可吃。蘑菇,可吃。竹笋,可吃。松子,可吃。山莓,可吃。无花果,可吃。野葡萄,可吃。桃金娘,可吃....”很快,半个背箩都满了。
“小输....”书生正要说什么,脚下一交错,踉跄着身形不受控制往前扑去。
被尖锐的石子扎到会很痛吧,我皮囊这么好看可不能破相啊。书生在心底叹息,直直闭上了眼睛。
地面的触感却是软绵绵的,像是躺在云端里。他怀疑自己是摔傻了,感知都出了问题。诧异睁开眼,看到努力正张着四肢把身体撑到最大的小狐狸。
原来在书生倒下来的那一瞬间,大脑空白的也不止一个。为什么,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扑了上去?妥妥的成了一次狐形肉垫。
“小输,你还好吧?”书生连忙起身查看奄奄一息的狐狸。
“先生以为?”狐狸有气无力的说,就差口吐白沫了。书生压下来的那刻,他突然知道了升仙的感觉。
“果真只傻狐狸。”书生怜爱的抱起他,揉揉那软软的小肚子,里面是差点被压出来的五脏六腑。
“你才傻,你全族都傻。好心没好报,狗咬吕洞宾。”狐狸伸着舌头,无病**着。
“自古师徒是一家。”书生笑道,“还有力气拌嘴,无恙。为师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养养膘。”
“本狐体形优美,身姿矫健,不养膘...”狐狸也不是小肚鸡肠,扭扭捏捏之狐,满意的躺在书生怀里,舒舒服服地。
返途山清水秀,繁花似锦,似乎更叫人心旷神怡了。
我要好好补补身子,快快长大,下次就能好好接着这书呆子了。不,没有下次了!不过,这书呆子也算自家的狐,不,人了吧?不行不行,果然被他迷惑了心智!狐狸时而释怀,时而皱眉,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不过,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自家人,不,狐了呢?
“小输原来这么关心师父啊。”书生心情似乎特别特别好。
“我那叫见路不平,所以扑身。”狐狸翻转了身子,抖起小机灵,“看在我舍命相救的份上,这几天能不能不学课啦?”
“瞎改词的毛病跟谁学的。”书生苦笑,“这几天你就在光舍里好好静养,师父照顾你,什么都不用干。”
“你照顾我?怎么听都像我族隔壁的黄鼠狼给...哎,干什么?”狐狸垂着九条大尾巴,揣测起其心可诛。
“我这叫结草衔环。”书生忍不住打断,把结好的草环放到狐狸嘴上。
“等等!本狐的蘑菇掉地上啦!”突然一声尖叫打破宁静,里面满是心疼。
朝后看去,路上孤零零躺着刚刚采摘的各种草药食材,竹筐是破的,一路走一路漏,山珍懒懒洋洋的撒满地面任君选择,像一条五彩斑斓的标记线。
最终呢,狐狸躺进了箩里堵住缺口。周围一片潮湿漆黑,糜烂恶臭的气味萦绕,闷得透不过气了,天空也是黑压压的,乌鸦立在枯枝扯起嗓子,归途一点也不赏心悦目!
光舍。是书生的竹屋,是小输起的名字。
建竹屋之时,常有狐妖来捣乱,不是捡来的茅草被烧了,就是砍好的竹子少了,书生看着久久建不完的房子陷入沉思。
“你们在干什么呢?”他从暗处走出来,笑眯眯的喊住正鬼鬼祟祟动手动脚的虾兵蟹将。
“我们在偷你的竹子。”蟹将淡然直视着书生,正大光明,一点也不含糊。
虾兵被吓着了,转身想跑,听见蟹将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止步忙道,“不是的,我们在玩荡竹子。”
“荡竹子?怎么玩?”书生来了兴趣,“我们一起玩吧,要是你们赢了,这些竹子全拿去,若是我赢了,你们帮我一起盖竹屋,可好?”
虾兵蟹将对视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蟹将生怕他反悔似的,又重复了一遍,“要是我们赢了,这些竹子全给我们。”
书生笑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虾兵又补充道,“那你还要帮我们一起搬走哦。”
书生的笑僵住了。
“‘荡竹子’顾名思义就是用竹子把自己荡起来,很简单的,你看这竹子这么有韧性。”虾兵指挥着,“蟹将扶住末部,我压着顶端......”
蟹将十分配合的立起竹子死死把住尾端,一只灰毛小狐狸窜上去趴在竹叶茂盛的竹头,叶子索索抖落,竹子纹丝不动,小狐狸用力沉下重心蹦了两蹦,竹头总算有点弧度,不过离荡起来还差得远呢。
“你可不可以帮我拉下竹子弹到对面去?”小狐狸急了,摇着尾巴看向竹下围观的书生。
“好啊。”书生爽朗答应,找来绳索往上一抛,不偏不倚被虾兵钩住了,他麻利的把绳子绑在顶端,朝下挥挥手,像极凯旋而归的大船长,“你待会把绳子往后扯,把竹子拉到最大再松开,落在对面的沙地里我们看看谁荡得远!”
“好啊。”书生利索答应,拉起绳子往后退,“我要松手了,三,二,一.....”
只听“咻”的一声,压弯了腰的竹子猛然一绷紧,书生放开绳子,虾兵放开竹子。
那硬邦邦直立着的狐狸尾巴毛都炸开了,根根分明。他用力伸开四肢,像极了下降的松鼠,地面的书生冲他招手,蟹将眯眼抬头看着。
人,竹林,小溪,石头都越来越小,绵云反而越来越近,满天地都是竹子的清香,只觉身轻如燕,仿佛随时扑向蓝天,小狐狸享受的大吸一口,空气还是香甜的呢,还没等他赞叹一句,便落进了沙子的怀里。
蟹将踮起了脚尖,看见远处大大的深坑里蹦出一只狐狸,抖了抖身上的沙子,四肢踏着小梅花去衔来树枝插在坑边,满脸春风的往回跑。
书生拍拍一旁‘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的蟹将,“看好了,到我了。”
他扯下顶端,双脚一迈跨坐着竹头,嘴里叼一片竹叶,竹子弯成好看的新月,最终承受不住重力直直往前一挺。
在荡到最高点时,书生撒开了手,身子一跃,墨发翩翩。竹叶相伴,好似游龙。
他往下看去,跟目瞪口呆的虾兵蟹将对视,咧嘴一笑。
不多时便稳稳当当的立在沙坑中,捡来树枝一竖,跟虾兵的相比,也就差了个百步穿杨吧。他满意勾唇,口吐竹叶,大步流星。
虾兵还是呆若木鸡的,傻傻站着不吭不响。蟹将看着他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要再比一次吗?”书生笑着,拍拍身上的灰尘。
听见这话,两狐同时记起当初比赛输了不服气的,嚷嚷着要再比一次,丢脸丢到人间的某人。冷不丁打了个寒噤,“不用了,一局定胜负,愿赌服输。”
蟹将颇有大将风范,拖着虾兵来到破屋前,“我们帮你盖。”
“第二次见面,我叫尚关。”书生抱起竹子真诚的地说。
“我叫蟹将,他叫虾兵。”蟹将抱拳,对谦谦君子落落大方的尚关有了好感。
“你们是亲兄弟?父母起名?”尚关笑问,一窝的狐妖啊。
“才不是呢。”在旁摇竹喝水的虾兵接话,“我们和老大都是青丘同族,无父无母,浑天而成。小时候跟天狐仙姑修炼,有宗有氏,有辈无名。此次出山历练,老大做了我们的主人才能给起名,我爱吃虾,是左兵,蟹将爱蟹,当左将,所以老大才赐名“虾兵蟹将”。不过老大没主子,所以现在也没名,不知道他会有个什么名呢......”
“老大心高气傲才不会认主子。”蟹将咕哝着。
“不知道老大的主子是谁呢?”虾兵置若罔闻。
“老大可是要当青丘族长的仙狐,哪会认主子,快来搭把手。”蟹将冲他喊着。
“说的也对,毕竟仙姑奶奶也没有主子。”虾兵摇头晃脑的走来,美滋滋道,“老大要是当上妖族大族长,那我们可就是大护法、少司命喽.....”
尚关忙碌着听他们闲聊,倒觉有趣,若是自己有族人宗室,三两知己好友,家中闹闹腾腾便是这番光景吧。
“尚关,你为什么叫尚关?”蟹将抬起竹子问。
“这关可是“既见复关,载笑载言”的关呢。”尚关冲他笑道。
“既见复关,载笑载言。是什么意思?”虾兵跑进来好奇道。
“意思是:见到喜欢的人就会很开心。”尚关又道。
“见到喜欢的人当然会很高兴呀。”虾兵挠挠头,费解为什么要把天经地义的话写出来。
尚关勾起嘴角不再说话,自然要把开心的事流传千古。
小竹屋渐渐有了雏形,二人一狐干得热火朝天,不时谈笑着,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日落西山,他们已经开始称兄道弟起来,照这样下来,皓月当空的时候就该竹林三结伴了。
在远处山峦上,站立着位一身燕尾青公子,说是千里眼、顺风耳也不为过,此刻正咬牙切齿,捶胸顿足的看着屋里其乐融融的三人。
“尚关,既见复关,载笑载言?”他玩味地念道,邪念顿起。
霎时墨色袭来,天雷滚滚,山雨欲来风满楼,冰雹带雨砸下,那间不堪一击的小竹屋瞬间被风怒号着刮走三重茅,茅草挂在群魔乱舞的竹枝上,撒进湍湍急泉里。
断壁残垣中,三人握着茶杯站在风雨里张嘴结舌,冰雹击石的声音清清脆脆,看不见的角落里,青衣小儿笑得花枝招展。
光明来的突如其来,尚输睁开眼看见尚关居高临下的对他笑着,“小输真是辛苦了。”
尚输傲娇扭头,优雅的跳出竹筐,门匾上刻着大大的“光舍”两字,那天早晨的对话还响彻耳畔。
“你说我的竹屋起个什么名好呢?”书生苦思冥想。
“你这小房子还漏光呢,叫光舍好喽。”狐狸揶揄道。
随口一说罢了,书呆子竟然仔细推敲起来,拿刀刻了光舍二字便不改了,力道其深,入木三分。
尚输拿青石涂上颜色,便熠熠生辉,如空山新雨。
有了名字后的房子就不一样了,彷佛脱胎换骨。像被赋予了生命,像有了灵魂。以前它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小竹屋,现在它焕然一新,被叫做“光舍”,朝气蓬勃的。
“这可是我起的名,多好。”中明衣袍的小儿乐了。
“高堂有皇宫,深山有光舍。”一旁阡张灰衣也笑。
“从今天开始,你的饮食起居都由为师负责。”尚关一手拎着半破的竹筐,一手抱起了狐狸。
“当然由你负责,本狐是为搭救你才受的伤。”尚输四肢离地,身子悬空,满意的在竹榻上打了个滚。
“那中午炖乌鸡汤给你补补。”他拿起竹编簸箕把药材食材铺开放在院子里晒。
“乌鸡?昨天射下的吗?”尚输拈起桌上的水晶葡萄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
“是啊,你有口福了。”书生擒起乌鸡,罕见皱起眉头,手臂伸长把它离的远远。
“什么时候也教我射箭吧。”尚输的声音传来,好不快活。
“小孩子,这么快就忘了伤疤忘了痛。”书生盯着乌鸡一脸嫌弃,继续喊话,“别急,过些日子就教你。”
乌鸡没了面子,大喊大叫着,疯狂扇动翅膀,奈何身子被钳得死死,独留满地乌毛。
“我还想骑马呢,改明儿我牵两匹马来....”尚输憧憬着尚关说的那些草原战马,英雄事迹。
“驯马可不容易,不过徒儿难得用功,师父倾尽毕生所学也要教会你。”书生吁了一口气,声音依然平淡如水,手起刀落,飞扬跋扈的乌鸡霎时垂下了脖子,只剩缩紧的鸡爪一抽一抽。
“好师父,我们晚上吃什么?”尚输转着小葡萄迟迟不吃,竹壁缝隙透进的阳光把青葡萄照得晶莹剔透。
尚关把乌鸡丢进铜盘,浇上热水,蹲下身子就着竹水冲洗血污,余光一瞥,瞧见门口竹篱下放着两只已经断气野兔,忙跑去捡起,笑道,“今晚啊,红烧兔腿。”
“兔腿?放多些孜然!”狐狸一个鲤鱼打挺翻下了床,屋里头传来一记闷响。
“我没事。”许久,一句微弱的声音伴着大口吸凉气的喘息道。
暗处,虾兵蟹将磕磕绊绊的背着《木兰辞》。“...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哎,我们抓的是雄兔雌兔?”
“那可分不清,它们脚不扑朔眼不迷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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