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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一大早,他跑来山顶找我。我翻起眼皮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他,侧卧在石床上饮一杯桃花酿,“正月初七?”
“不错,初七日谓之人日,是日天气清明者则人生繁衍。今日天气大好,市集上热闹着呢,我们去瞧瞧。”他兴致勃勃的,上前拉我。
“女娲娘娘当年造的是人又不是狐,今天是“人日”又不是“狐日”,与我何干。”话虽这么说,身体却诚实的把和花椒一起泡的桃花酿装进葫芦,别在腰间。
今儿穿了一身粉衣,金边描花,一头长发覆盖琵琶骨,脑后松松系一条细绳,末端吊两个金铃铛,走起路来清脆悦耳。
书生还是一身古朴麻布衣,灰灰的像山间弥漫不散的霭雾。两手空空握着衣袖,肩上背一出行必备的竹编箩,里头一卷卷的书画。墨发一丝不苟束着,头上还戴“人胜”。
蟹将跟在后头,身穿锦蓝色飞狐服,一把黄海剑不肯离身,怀里抱着虾兵。“虾兵,下山后记得不要说话。”
“啰嗦。”虾兵摇摇尾巴盖住了眼睛。
“老大,您怎么有铜板?”蟹将一问,虾兵便抬起了头。
“这可是前几天的除夕夜晚我在石枕下发现的。”我甩着红绳串着的八块铜板好不潇洒。
“是先生的吗?”蟹将转向书生道。
书生摇头,颠了颠背箩。
“怎么会是他的,这人穷到要去街上卖字换钱呢。”我撇嘴,书呆子不知给虾兵蟹将施了什么法,这两小叛徒现在可向着他了。
“小输的字写的跟蜈蚣一样,想卖钱还卖不了呢。”他也不甘示弱。
“不许叫我小输!什么蜈蚣,那叫龙飞凤舞,笔走龙蛇,矫若惊龙!”我忙嚷嚷起来,把铜板往蟹将怀里一扔,抢过书呆子的竹箩一溜烟往山下冲去。
“为师怎么教你的,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快放下!”书生提着衣裙,右手前伸作鸡爪状,毫无气质的追着跑。
虾兵一把接过半空丢来的铜板,开心把玩着,“蟹将,咱们慢慢走。”
蟹将心里咯噔一下,书生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形象在他心里一落千丈。
来到集市大概巳时,家家门前贴红对联挂着桃符,门上有门神,檐下有彩绸,窗口糊年画,地面祭土地公公,灶台供灶君,再请天官赐福。
撕下年历,屋里炭火盆,周边洒年酒,八仙桌摆满贡品,给宗祠点香,祠堂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院里燃放爆竹,燃一个火堆,往里头扔竹子,扔用坏的扫帚,闲置的小物件,火烧后发出劈里啪啦的脆响。
街上人人作揖道喜,小贩叫卖一声高过一声,孩童喧嚣跑闹,拍着手唱歌谣,“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这一天彷佛整个世界都是红彤彤一片,大家欢天喜地,喜气洋洋,幸福团圆。这是新年啊,一年里最棒的一个日子。
一片欢声笑语中,书生忙着张罗小摊,蟹将好不容易抢到一小块位置正帮摆字画,虾兵不知哪疯去了,我闲着溜达,没走几步就被书呆子喊了回去,“小输,快来帮忙!”
“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八日为谷。”我百般无聊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唠唠叨叨着《北史》的一段,看着街上车水马龙。
“公子,这对联怎么卖呀?”一个羞答答的小娘子来到摊前问价,挎着竹篮,目不转睛的看着书生。
“回姑娘话,这些对联贴画皆是两文钱一幅。”书生捧起对联答道。
“二文钱。”小娘子摩挲着对联,眼睛依然盯着书生看,“这位公子好面生,哪儿人,家在何处?”
“回姑娘,小生江南人,父母双亡,日子颠沛流离,居无定所,靠卖字画抄佛经勉强维持生计。”书生一席话从善如流。
“真可怜啊。”那姑娘捂着嘴,双目含情,“这对联我要了,小女家住城南水巷三间,公子可上门找我。”
“多谢姑娘,姑娘菩萨心肠,小生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书生不卑不亢送走了姑娘。
这小娘子走后又接二连三来了很多姑娘,摊前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这到底是买字画的,还是来看美色的呢?
不知道的怕是以为有什么稀罕,想分一碗羹的人何其多,于是这摊儿,不一会就里三圈外三圈被围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抢着要书呆子的字画。
“公子,我要这幅字。”
“公子,我要这张画。”
“公子书法写的真好。”
“公子能给小女子画个像吗?”
“公子......”
书生应接不暇的答话,蟹将手忙脚乱的收钱,旁观的妇人家转头又打趣起来蟹将。
“小公子,这贴我买了。”
“小公子,这四对联几文钱?”
“小公子,你还没找我钱呢。”
“这位小公子长得真俊。”
......
不一会儿,蟹将就满头大汗起来。
我眯着眼睛看着,手上继续甩着那串虾兵刚还回来的铜板,起身慢悠悠挤了进去,石破天惊的喊一嗓子,“这些字画我都要,每幅五文钱!”
话音刚落,顿时就有人大叫了起来,“不行,这张我要,我出六文。”
“我出八文。”
“我出十文。”
“我出十二文......”
价钱抬高了,民众情绪高涨,抢得更激烈了,字画很快被一扫而空。
值吗?当然不值!奈何公子貌美呀!狐狸笑了笑,全身而退。这回总能好好玩了吧,我想着,脚步都轻盈了起来。
“哪去?”一只大手罩住我小小的脑袋,我抬头一看,书呆子悄悄从人群里钻出来,眉眼弯弯的望着我。
“玩去!”我把头一扭,往别摊飞奔而去,两颗小金铃起起落落,一串铜板相互碰撞,叮铃哐啷,叮铃哐啷。
书生抓住我一片衣袖仍笑着道,“跟紧我。”他又回头喊了一句,“虾兵蟹将,麻烦你们帮我收拾啦。”
蟹将慌里慌张的收起摊布,身体被推搡的跌跌撞撞,嘴里不停喊着,“卖完了,卖完了,没有了!别挤了!”
虾兵从身后被护得好好的竹箩里探出了头,摇了摇尾巴。
“嘁,我才不要跟你一块呢。”我拽了拽袖子,却被扯得更紧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啊。”他装模作样长吁短叹,“如今这世道,徒弟居然不听师父的话,天理何在啊。”
这不是骂我不识好人心嘛,果然是个坏人。我暗暗啐了一声,“你这师父当得名不正言不顺,何以德服人。”
“你要提起这茬,那我便好好给你捋一捋。”他拍拍我的背语重心长。
“如今你也拜过师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呢会好好把你教育成才,你呢也要专心听讲,懂否?”他给快被呛死的自己顺了顺气。
“否。”我硬生生道,“你别忘了,我是因为要跟你比文才拜师学艺的,比完不是你走就是我走,此后山高水长,两不相干。”
“再怎么说,现在我是你的师父,你得学会尊师重道。”他想了想问,“你何名何姓?”
“吾乃胡姓青丘氏无名天字辈第八十代子民。”我大有一副置之死地而后生。
祖训云:人心险恶,时刻堤防。
“为师给你起个新名。”他仿佛不在乎我说什么,“我姓尚,你跟着我姓,至于名,我们不打不相识,而你又输了,那便叫,尚输吧。”
“谁要跟你姓!谁要叫输!我怎么就输了!”我鬼哭狼嚎的叫着,“我姓胡!乃青丘氏,天字辈,狐族最有出息的第八十代弟子,你区区一个人皇氏竟敢......”
话还没说完,他挎着我推开了门,门外侯着的虾兵蟹将连连后退。
“啊!”他大声嚷嚷,“我现在是你们老大的师父,你们以后要管我叫师叔,不对...师祖,也不对...叫我先生!”他爽朗笑着,山谷里都在回荡。
“师父?先生?”虾兵蟹将对视一眼,双双望向我。
“书呆子!”我气愤地大叫了一句。
“小输,叫师父。”他笑笑
“我不!”我强烈反抗。
“小输乖。”他还是笑着。
“闭嘴!”我强烈拒绝。
“小输。”他又叫了一声。
“干嘛!”我跳了起来。
他眼睛都笑出了泪水,搂着虾兵蟹将欢呼,“我有徒弟喽!”
“小输?徒弟?”虾兵蟹将懵懵懂懂,费劲的扭着脖子看我。
“怎么样,是这样吧。”书呆子露出诱拐孩童的笑。
我扫扫鸡皮疙瘩,晃了晃脑袋,酒楼里飘出一阵阵饭香惹得我鼻尖耸动,忙转移话题,“饿了,好饿。”
“想吃什么,为师带你吃去。”他拍了拍鼓鼓的钱袋,不计前嫌。
所谓茶饭者,乃鸡蕈、浑炮等羹、旋索粉、玉棋子、假河鲀、白渫齑、鹅鸭排蒸荔枝腰子、莲花猪签、酒炙肚胘,入炉羊头签、假炙獐、煎鹌子、石肚羹、生炒肺、炒蛤蜊。
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满嘴流油,我终是满意的瘫在椅上感叹,“这人间真热闹,美食丰盛,要能天天吃到该多好。”
他轻酌我的桃花酿,味道刻骨铭心。道,“那还不容易,想吃为师天天给你做。”
“你这叫,大言不惭。”我扫扫肚子,舒服的打了个嗝。
“那你说,你想吃什么?”他直起身子,倒有几分认真。
“梅子姜,纱糖冰雪冷元子,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我舔了舔嘴唇。
“你背一篇《陋室铭》我明天就给你做。”他挑了挑眉。
“此话当真?”我清了清嗓子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旁桌的人纷纷看向我,喜悦渐上眉梢,他还是饮着酒笑而不语,“这酒可有名字?”
“当然有,名曰:风入桃。”
他高深莫测的,“走,为师带你看人间繁华三千。”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长街以东最为热闹,有戏曲,有幻术,有杂技,有评书,有相扑,接头卖艺者更是数不胜数,个个都使出看家本领,面谱变脸,空竹陀螺,拔河喷火,动物表演,这是场普天同庆的盛世宴演,昼夜喧呼,灯火不绝。
从晓市逛至夜市,光影交换着,处处别有一番滋味。临安,展尽了江南水乡的千娇百媚。
妇人们挽手采集,谈笑风生。男人们划拳,下赌,比蝈蝈,赛王八。小孩子说着吉利话,走街窜巷去讨“利是”,寓意来年利利是是,屡屡得逞。
一支舞狮队随着人流表演,旗鼓声响彻云霄,不断有人喝彩叫好,我在人群里看的起劲,不知觉被塞了许多香嘴小食,嗑着南瓜子兜兜转转围观各种表演,人间真好。
书生被一旁的摊贩吸引了过去,“老板,这扇子怎么卖?”
“公子,这把扇子是家中小儿做着玩玩的,我这儿上乘的扇子多了去了,您要不看看其他的?”这是卖扇子的小摊,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的老汉,堆着笑,拘着手,卖力推销着,说话嘴里还冒着寒气。
“不了,我一眼就相中了这把扇子,别的都看不上,想着与它有缘。”书生拿起那把平淡无奇的扇子爱不释手。
“既然公子喜欢便买去吧,这把扇子不比其他,只要八个铜板。”见书生不肯买贵的扇子老板的态度也没刚才热情了,伸出两根手指说道。
“八个铜板?”书生轻轻说了一句,还是放下扇子。他来到在对面卖编绳的摊前挑挑拣拣的我身边,“小输,看中了什么?”
“诺。”我举起一个小件给他看,“一串珠子太单调了,我要给它找个伴,这个挂饰正好可以系在佛珠上呢。”
那是一个用绿绳编成的千千结,结里还挂着一个宝葫芦,细细看去葫芦上刻一个“天”字,小巧玲珑,我比划着,若跟佛珠挂在一起一定赏心悦目很多。
“这个多少钱呐?”他拈起小结结笑起来。
“五文一个,八文两个,两位公子买下吧,一人一个。”摊主是位老奶奶,笑起来满脸皱纹,露出只有几颗牙的嘴,手指马不停蹄编着不同颜色的小结结。
“好,要两个。”说着他的手摸向钱袋。
“你干嘛,我就随便看看,再说,谁要你出钱了。”我仰起头,扯着他就走,“那有猴戏,我还没见过呢。”
他还要说什么却被我扳过了身子,最后无奈道,“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
“是是是,师父说的对。”我敷衍着,推着他挤进人群。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忽觉不可思议,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你说什么?”周围吵杂,我大声问他。
耍猴人手法娴熟,拿着根竹枝在一旁敲敲点点,猴子跳啊蹦啊,忙得像被鞭打的陀螺,钻圈,顶球,跳板,鞠躬招手各种高难度的表演惹得观众一阵欢呼鼓掌,小孩们躲在大人的身后又探出半张脸张望,对尖嘴猴腮的小东西好奇不已。
没多久地上就撒满铜板,又有一人连忙站了出来,敲着铜锣一遍又一遍的兜场子,弯着腰像小鸡啄米似的的捡着,忙得不亦乐乎,龇一口黄牙。
“我说,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
“我听不见!”这回我听见了,便故意逗他,转头又去看猴戏,看得入迷,这猴子也成精了吧。
他摇头想是自己听错了,双手背在身后,帮我挡住了拥挤的人潮。
“我看够了,走吧。”后来我抬起头跟他说。
“我们去玩蹴鞠。”他点点头,带着我走。
“蹴鞠?那是什么?”御街上不时有单人,双人在玩球,他们高束发髻,上衣不过殷虹,绿沈两色,下身皆灰褐短揭,白绵长裤扎腰,轻便布鞋。边击鼓伴奏边踢抢一球,似跳舞似表演,我视为百戏中一节目。
“《别录》云:蹴鞠,传言黄帝所作。《帛书》记载:充其胃以鞠,食人执之。《别录》又云:蹋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戏而讲练之。《战国策》记载:临淄之中七万户,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走犬、六博、蹴鞠者。纵观百年,蹴鞠的历史源远流长,越来越普及,我大宋从皇室到平民,都以蹴鞠为乐,更有爱好蹴鞠者组了门派叫做“齐云社”。有道是,“举目则秋千巧笑,触处则蹴鞠疏狂”。”
“你敢说的简单些?”我哧溜着麻腐鸡皮,张一油汪汪小嘴,说话含糊不清。
书生摇摇头笑着,掏出小帕给我擦嘴,“蹴鞠嘛,就是皮制的圆球,实心,里面塞毛发之类。可娱乐可练武,人人都喜欢。”擦完,皎白的手帕变成了好看的鸭黄色。
“这样我就听懂了。”我点点头,晃晃竹签,“吃完了。”
于是这位天下第一好的师父给我塞了一串糖葫芦,酸酸甜甜,白吃不厌。
“你呀,你呀,不好好读书。”
“读书比修炼还累。”我啃着大山楂,口齿不清道,“人啊,好辛苦。”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他总是念念有词的。我侧头看去,他就逆着阳光站立,翩翩然一个儒雅书生。
“那好热闹。”路上,我指向西湖上的保佑桥,人们纷纷往桥上挤,我倒担心起那石桥会不会塌。
“逢桥必走,百病全消。”他望去湖面,笑笑,“咱们也去赶个热闹。”
那是我第二次到人间,正当春节,跟第一次冷冷清清的感觉截然不同。好似仙境,又比仙境多了烟火气,我很喜欢。
那晚虾兵蟹将买了孔明灯,我们便站在山头赏灯,一青一蓝,一黄一红,烛火摇曳,冉冉升起。
我知道虾兵希望天天有虾吃,知道蟹将希望自己的武功举世无双。
但书呆子希望什么我不知道,可能是一朝中举,金榜题名?
而我,从来不喜欢许愿祈祷。
该是我的,永远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快,快许愿。”书生拍了拍我,好不兴奋。“传说对着光许愿就会实现愿望,很棒的仪式吧?”
“那我对着太阳许不就好了?”我撇撇嘴。
“哎,这是一种信仰,入乡随俗!”尚关一把捂住了我上半张脸。
“拿开拿开!书呆子,你们人都这么傻吗?”
天不老,情难绝。
那年那日,某个山头上,立着四人,顶着凛冽寒风,对着静谧夜空里渐飘渐远的孔明灯虔诚闭目,双手合十,心底悄悄许了一个个美好的希翼。
寄托了这些愿望的灯儿终是变成一点点萤火,飞向触及不到的天地。
山下万众举火,亮如白昼,敲锣打鼓,挽手起舞。
“小输,回家了,为师给你敲钟祈福啊!”山亭里,尚关拿起红绳摇大钟,亘古悠远。
可我明明觉得这一霎,深沉寂静。唯有光芒万丈,清脆可爱。
后来我回到石床上睡下,枕边摸到一物,忙点灯一看,竟是今儿想买的千千结。
我看了结绳半响,慢慢挂到了手串上,果然十分相得益彰。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想了想,又从袖里掏出放了一日的扇子来到桌前展开,大笔挥挥落下四字,满意的笑了起来。
祖训又云:常与人为善,方可成大事焉。
“老板,这把扇子我买了。”一人拾起那把在一堆华丽精美的玉扇、骨扇里一点也不起眼的木扇。
“好,好,这纸扇八文。”老板点点头,纳闷今天的人怎么都想买这把木扇子。
红绳串好的八块铜板落在木板上沉闷一记响。
在“公子再来!”的喊声中,模糊看见一位粉衣小公子将买来的木扇揣在怀里,走的大摇大摆,潇潇洒洒,嘴里咿咿呀呀唱着戏,似乎心情颇好。
“大年初一先祭祖,大年初二要回门,大年初三接灶神,大年初四去拜年,大年初五纳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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