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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庄子除了墓虎之患,这下子大伙儿心里总算踏实了!杨庆发谢过了穆三爷,把范明证、张德山和段有才恭恭敬敬的请回了家里。大事已了,范明证也打算要启程回北京城里的玉清观,杨庆发和穆三爷也早有准备,提前召集大伙儿筹集了些许香火钱给他带好,范明证拱手作揖,向着众人一一谢过!
这时候张德山和段有才凑了过来,二人和杨庆发说:“杨兄弟,这墓虎也除了,我俩也踏实了,但是这趟京羊道,我二人可算是没少赔钱,不是瘟疫,不是匪盗,更不是什么虎豹狼虫,而是闻所未闻的墓虎,如今再看剩下的这些羊,虽然不会说话,但也让墓虎吓得够呛,受惊吓掉了不少膘,怕是卖不上个好价钱,我们在此也不久留了,现在还有三百多只活羊,我们得抓紧到德胜门那边的新兴店、永和店去把羊卖了,等回程的时候没准儿会再来你家,就不和你见外了,这耽误了好些日子,也不知道归绥那边柜上怎么样了,我们还得加快脚程。”
话音未落,范明证接起了话茬,他说:“请问二位施主,可是绥远人士?”张德山结果话茬,说:“不错,正是,我俩一直做贩运牲口的买卖。”范明证闻听此言之后面露惊喜之色,说道:“那二位可曾知晓归化城北门外的城隍庙?”段有才一听城隍庙,顿时来了精神,专门放下身上背的包袱,站直了身板儿,他说:“知道知道,北门外牛桥东边的城隍庙,我家柜上常去牛桥、羊岗那边做牲口的买卖,熟悉的很。”
张德山从这些话中听得出话里有话,便反问道:“不知道范道长为何打听绥远的事情?难道您也要去绥远城不成?”
一听二人知情,范明证好像有话要说,只见他站起身,来在二人面前,说道:“既然如此,还真是问对人了。敢问前些日子,城隍庙外是否有人投井自尽?”张德山一听,范明证这话里边一定不是随便问问,这其中或许有缘由,而且关于城隍庙有人投井自尽自己是知道的,他便急忙和范明证说道:“没错,那是一口枯井,本来是麻家菜园用来浇地的,自从有人投了井,那口井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地枯掉了,再没人能打出水来。”
段有才一听这个便来了精神头,接过话茬说:“对!听说啊,跳井那女人好像是叫仙娥,年岁并不大,媒婆给她说了一门亲事,但谁知道这谁媒婆坏了心,给她说了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公子,而且还是个赌徒,成亲那天怪事连连,这仙娥刚一过门的时候还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可是没过多长时间他这男人就把家里为了成亲置办的家当输了个精光了,不仅抽上了大烟膏,最后把家里的房子也给输没了,这仙娥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但她这个男人是恶习难改,越赌越输,越输越想赢,直到后来把自己的媳妇也给输了,听说那天和他打牌的人是归化城一家妓院的掌柜,这小子赌急了眼,结果把自己的媳妇也给押在牌桌上了,可是到了最后还是输了,十赌九输嘛!所以便把媳妇输到了妓院里边,妓院派大茶壶(妓院里的下人)上门要人,只给十天期限,要么交银子,要么就把他媳妇儿带走,这女子闻听自己被卖到了妓院,以后得靠卖身活命,悲愤交加,趁人不注意便跳了井,唉!造孽呀!不过这事儿没多久就被人们议论纷纷,而且传的是沸沸扬扬,因为她丈夫和那妓院的掌柜没几天都全都不知所踪,一时间成了谜团,还有人说这女子跳的井后来竟成了枯井,一定是阴魂不散,把她丈夫作怪死了,嗨!总之啊,说什么的都有,我们常年走江湖,这些个流言蜚语也听了不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反正就是听那么一说而已。”
段有才说完了,范明证先是没言语,一个人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隔了半袋烟的功夫他才说话,这节骨眼上其实大伙儿都在看着他,因为所有人都拿他当神仙,既然他若有所思,这里边肯定是有事儿。
张德山有些沉不住气,不解地问道:“难道是范道长您从中看出了什么?”只见范明证沉思片刻,轻轻地叹了口气,跟张德山和段有才说:“不是我看出了什么,而是这里边的事情的确非同寻常。”此话一出,让众人十分错愕。
看着若干人等诧异的表情,范明证解释说:“这女人投井之后,井台干涸,原因有二,一是水脉改变,此为地理堪舆之说;二则是,此女化为厉鬼,吸干了这里的水气,但她势必向仇家索命,需将她的尸身取出来,好好安葬,并诵经超度。如果她为害一方,那就只能用捉鬼降妖的这个法子了。”
话说到这儿,段有才又来了兴趣,问道:“范道长您身在北京城,却又是怎么得知绥远的事情?”范明证说:“说来话长,贫道的一位师兄,名叫焦体真,曾在上海学道,道术十分精深,是他寄了一封书信与我,心中说要我赶赴绥远同他一起捉拿狐妖,因为前些日子,他在京城火神庙挂单,由于他精通医道,前来找他诊病的人不少;西城方家胡同循郡王府里的辅国公溥葵患了眼疾,多处求医但并没有什么好转,恰巧他来火神庙上香,闲聊中焦体真道长得知他的眼疾为暴怒所致,便施以针灸,果然疗效出奇,这下子溥葵大喜,邀请焦体真到府上做客,大摆酒宴,焦体真才得知这竟然是辅国公,随后的事情可就说来话长了。”
大家目不转睛的听着范明证道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其实这也是事有凑巧。这一日,绥远城将军堃岫正好进京向朝廷奏禀绥远的防务事宜,了结了公事之后堃岫无事一身轻,便自己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循郡王府与辅国公溥葵小坐,也正是由此巧遇焦体真并与之结识,闲谈之中堃岫将军说归绥一带近些年水患严重,自从南护城河河水泛滥之后就接二连三的出现了一些怪事,而且请多了位法师做法但收效甚微,更要紧的是将军老母亲的眼疾日益严重,这次正好遇到焦体真,堃岫想请焦体真和自己赴绥远走一趟,替自己了却心中的这桩心愿,如能为老母亲治疗了眼疾,那真是要重谢这位得道高人了!
焦体真在火神庙本身也只是挂单几日,不想竟然获得如此诚邀,他心里琢磨如果能去趟塞外固然是不错的,修道之人本身也应四处云游,况且去漠南弘扬道法对焦体真来说也十分新奇,而且又是绥远城将军亲自邀请,那既然这样不妨去了多住些时日,领略一下塞外风光。就这样,焦体真打理好了身边的事情,只身一人随着绥远城将军堃岫的车队风尘仆仆地来到了绥远城。
绥远城,也叫新城,地处漠南蒙古,位于山西大同西北三百多里地,始建于乾隆二年,是一座军事驻防城,为了护守北方的安定,大清国的历任皇帝对这座城池没少费心思,其实绥远城从建成以来并没有经历太多的战乱,特别是土默川平原历来都以太平著称,按照堪舆风水之说,这里是“东控北京,西连甘肃,南为山西之门户,北扼蒙古之咽喉,为四冲之要域。”
与绥远城近在咫尺的还有一座城,叫做归化城,归化城在绥远城西南五里,俗称为旧城,建于明朝的万历年间,这里的百姓习惯地将这两座城池统称为“归绥”,这归绥一带北靠阴山,南临黑河,被百姓们认为是一块儿十足的风水宝地。
焦体真来到绥远城,在堃岫将军安排好的馆驿住下,这馆驿离将军府也只是隔着两条街,焦体真有心出去转转,但自己初来乍到,没有将军的吩咐不敢擅自走动,生怕因为独自出门而耽误了要事。
第二天吃罢了早饭,将军派手下的一名佐领官员来陪着焦体真出门散心,焦体真客随主便,出门透透气也觉得心宽气爽,他仔细的端详着这座绥远城,发现虽然这里格局略小,但却样样齐全,也许是八旗兵丁驻防的原因,这里的百姓说起话来全操着一口京腔,城门四座,城中央鼓楼巍峨耸立,精巧而气派。
到了临近午时,焦体真与那佐领回到了馆驿,这时候有一名兵丁来请,焦体真便在佐领官员的带领下与那兵丁一同前往将军府,路程虽不是很远,但在穿街过巷的沿途中看得出绥远城的各家买卖字号早早儿地开门营业,买卖也的确红火,山货铺、油酒缸房、染房等等一应俱全,大街上刚出锅的羊油麻花热气腾腾,引得不少旗民百姓争相抢购。
到了将军府门前一看,这座府衙十分的有派头,整座庭院四方规整,高大阔气,门口两侧各有八名衙役站立把守,两只硕大的大青石狮子是这将军府的镇物,圆眼獠牙甚是威风,对面的影壁墙与将军府门前有两道栅栏墙,普通百姓丝毫靠近不得,府上对开的两扇黑漆大门紧闭,足有半尺厚的门板让人觉着不寒而栗,甚至有些阴森恐怖之气。
焦体真站在将军府门前仔细观看,这本来是一座把守森严,让人望而生畏的一品大员府衙,但不知道为何在这将军府的上方却何凝着一团黑恶之气。焦体真来不及多想,跟着佐领和兵丁来到了大堂,到了大堂,那名兵丁退下,又有一名管事向焦体真和佐领深施一礼之后将他二人带到了将军府的书房,到了书房,佐领也转身告退,此时就剩下了焦体真一个人,他仔细打量将军的书房,这里宽敞豁亮,一架架的书摆放在案头,供将军批示的奏报密密麻麻。还没等焦体真仔细再看,一名家丁打扮的人进了门来,说道:“想必您便是焦体真道长,将军和老夫人就住在后院,将军特派我来请您。”就这样,焦体真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便急匆匆地跟着进了内宅。
进了内宅焦体真发现,这与前边的官吏之气大有不同,这后院是极其阔气的内宅,绫罗绸缎随处可见,点着香薰的堂屋更加显着雅致,焦体真被家丁安排的落座,由此一来,便等着见将军和老夫人了。
不多时,焦体真耳听着脚步声响由远及近,站起身形回头一看,见将军堃岫双手搀扶着一人从后屋走了出来,仔细一看,将军搀扶的是一名年迈的老妇人,想必这便是那将军的老母亲了,焦体真上前施礼,问道:“多谢将军周到款待,请问这可是令堂大人?”将军堃岫急忙陪笑着回礼,说道:“正是,正是,正如我前日里与您所说一般,这下还望焦道长妙手回春呐!”焦体真忙向着老夫人深施一礼,说道:“老夫人安好,小道焦体真有礼了。”只见那老夫人并不答话,将军连忙亲自搬了一把凳子,并和焦体真说:“先坐,先坐!”
说完,众人都落座,可是等走近仔细观瞧这位老夫人的时候,焦体真不禁一怔,只见面前的这位老夫人骨形消瘦、眼窝深陷、两腮无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虽然旁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焦体真却看得出,这老夫人的头顶上方直冲冲地冒着一股黑恶之气,如果离得近些不禁会让人觉得浑身阴冷。焦体真佯装礼貌,再次起身上前问话,问道:“老夫人好!焦体真给您请安!请问老夫人的眼疾是何时所患?”焦体真连说了两遍,可是老夫人也并不作答,看起来甚是蹊跷。
焦体真转过头问将军:“将军大人,请问老夫人的眼疾平日里是何等症状?是哪日起的眼疾?”
只见堃岫将军一脸的愁容,说道:“三个月前,老母到东门外的娘娘庙上香,当时有两个丫鬟陪着,从庙里进香之后天色不早了,便急忙打道回府,可是出来之后没走多远,忽听身后有人叫老夫人,老母亲急忙回头看,可是天色太暗,她也并没有看清楚,转身再走的时候却不小心被前面的石头绊倒摔了一跤,丫鬟急忙上前去扶起了老夫人,好在当时并没什么大碍。可是回来之后,我这老母亲就说自己头疼,可能是摔倒了之后磕碰了脑袋,请绥远城里几个出名的坐堂先生看了看也并没看出什么异常,给下了几个方子就都回去了,我原以为是小磕小碰没什么大碍,可谁曾想不出七日,老母亲便茶饭不香,一天到晚总闭着眼睛,出入需要有人扶着才行,真就好像是患了盲病一样,甚至平日里也不再多言,而且一整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有时候常常白天睡觉,晚上却是整夜不眠,身边所有人都开始跟着担惊受怕,实不相瞒,我要是但凡有些手段也不会大老远的把您从京城请来啊!”
焦体真闻听此言,不由得略皱眉头,他上前翻了翻老夫人的眼皮,只见两眼无神,双眼的风轮和水轮早已融为一色,灰青透明,周围血丝密布,两眼透着一股子寒气,说实话,老夫人的这双招子着实让常人看着十分胆寒。
虽然焦体真出家为道多年,平时也没少捉妖拿怪,但这等异事他还是头一回见,不过从老夫人当前的举止坐卧来看应该并不是患了什么眼疾,这与她之前去庙里上香出来以后莫名奇怪摔得那一跤或许脱离不了干系,而且细细想起来,她这一跤摔得十分诡异,所以这绝不是什么单纯的眼病那么简单。
看着老夫人骨瘦如柴,面色青黑,不用问,十有八九是中了邪道,否则一个人的脸面是不会有这般光景的。堃岫将军此时抬头看了看时辰,好像该去前边的大堂办理公事,便叫其他人过来照应着内宅的事情,自己和焦体真拱了拱手便先行转身离开。
正在这时,焦体真转头看见一位胖丫鬟端着一碗汤药走来,这大概便是那之前的郎中给老夫人诊病之后开的方子,焦体真便将那胖丫鬟拦了下来,拽着她走到外面,小声问道:“老夫人平日里水米不进?还是专门要吃些什么?”听焦体真问道此处,只见那胖丫鬟双眼含泪,怯生生地说:“原先平日里食量与常人不二,可是自从摔了一跤,这老夫人就变得古怪了起来……”这胖丫鬟开始支支吾吾地不敢明言,但四下里看了看,把憋了一肚子的话全都告诉了焦体真。
原来这老夫人也确实古怪的让人不可思议,每天白天卧床不起,可是到了夜晚却精神十足,经常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星斗却一言不发,即使是将军前来问话也最多只是“嗯”一声了事,最让手下人纳闷的便是老夫人的吃食变得奇怪了许多,平日里她原本喜欢吃的东西现如今都不再爱吃,后厨里的人虽然想不通,但也只能变着花样的做一些新奇的饭菜,但即使这样,好像也没有哪一样是能让这老夫人顺口的。
从摔了跤那天起,这老夫人一直连着七天水米不沾,府里上下的人都急坏了。到了第八天的时候,绥远城南头儿桥靠村的庄户把头为了感谢将军出兵剿灭了这一带的几个欺负老百姓强匪,所以给将军府的伙房送来几只活鸡和一只整羊,府上的下人们里里外外帮着往灶上搬,正好让这位老夫人撞见,大家都在忙活着,谁也没太在意她,毕竟老夫人还有贴身丫鬟伺候着,可出乎意料的是她好像双眼突然复明了似的,一个箭步蹿上前去,从众人当中用力抓起一只活鸡便放入嘴里撕咬了起来,府上的人被吓得惊慌失措,几个下人赶忙从老夫人手里往下抢,谁曾想老夫人瞬间变得力大无穷,把周围的人全晃倒了不说,还三下五除二的吃掉一只整鸡,连鸡血都喝得一干二净,甚至鸡骨头都没吐。
这下子,老夫人的这举动把府里的人们都快吓尿了裤子,大伙儿谁也没想到竟会出现这等事,等老夫人把鸡吃完了,竟然能全然无事一般自己闭着眼径直走回屋去睡觉,可大伙儿又发现,打这之后,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老夫人永远都闭着眼睛,谁都看不出她的喜怒。自此,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再不敢走进内宅,府里的男女老少也都开始议论此事,甚至有胆大的人直接就说老夫人这是“跟上了鬼了。”
没过几天,这话自然会传到将军的耳朵里,将军堃岫闻听是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散布谣言之人,最后伙房的温老六被揪了出来,其实这话并不是温老六最先说的,只是这温老六平时大大咧咧,说话不走脑子,开玩笑没个把门的,这事儿一出,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替罪羊,得罪了将军这还了得,一顿毒打之后温老六被关了起来。
这件事其实比老夫人生吃活鸡还要吓人,再也没谁敢私下议论,而在将军堃岫的眼中,他只认为自己的老母亲是得了怪病、患了眼疾而已,所以四下里求医问药,并向绥远城所有的坐堂先生放出话去,告诉大伙儿说老夫人患了眼疾,瞳仁浑浊,不管是谁,只要是能医好了老夫人的病一定会以重金悬赏。可是这些个郎中们面对将军说的话各个都是唯唯诺诺,闭口不语,即使有人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也不敢明言,况且温老六挨板子的事儿早就已经传遍了绥远城,所以就更没人敢说真话了。
老夫人周围的丫鬟,看着温老六被打成那样,其实心中也都替他抱着不平。但再看老夫人,着实让人瘆得慌,从胖丫鬟的口中焦体真得知,这将军府里伺候老夫人的下人原来一共有五、六个之多,可是有一天晚上正直十五月圆之夜,老夫人独自一人站在院子当中抬头望着星斗和圆月一言不发,一名丫鬟怕老夫人口渴,便走到院子里端来一杯茶给老夫人放在手边的圆凳上,正在转身要告退的时候,这位老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慢慢扭头,只见她两眼发亮,射出两道寒光,死死地盯着丫鬟,这时候丫鬟看见老夫人转动身子只当是她有了饮茶之意,刚端起茶碗要递到老夫人手中时顺便抬了一下头,正巧和那老夫人二目相对,这下子,这丫鬟不由得身子猛然一抖,手中的茶碗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扯破了嗓子大喊着“妈呀”一声扭头就跑,自此再没敢进这个院门。
这事儿比温老六那一次传的更快,就像是一阵风似的,自此,接连的几天后都有好几个下人相继告辞离去,不求别的,大家只为了能保命活着,将军府里就只剩下一个胆大的胖丫鬟伺候着老夫人。
这件事儿不胫而走,传的沸沸扬扬,将军闻听此事,心里不停的在打鼓,他也渐渐开始明白,自己的老娘看来并不只是患了眼疾这么简单,这时候他也不再耍什么威风,而是想安抚众人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不仅给这几个丫鬟双倍的银子作为回家的盘缠,还释放了温老六,当然也更不忘千叮咛万嘱咐这些人出去之后千万不要乱说。
其实这些事儿,也都由这位胖丫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焦体真,这胖丫鬟自幼父母双亡,是老夫人将她从外面抱了回来,长大成人之后的她念及这份恩德,即使是众人都匆忙逃命离去但她也依然留在这老夫人身边,但要说她不害怕,那可是假话。
前些日子将军去北京城的时候,府内上下一团糟,老夫人除了生吃活鸡以外便是每晚对着月亮开始大口的喘气,有时候甚至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再或者就是有人刚打扫完空无一人的床榻之后一扭身便突然发现老夫人已经躺在床榻之上,好在经常有将军来到后房对自己的老娘嘘寒问暖,也正好能安抚大家并给下人们壮胆儿,还时不时的发些赏钱以稳定人心。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事儿逐渐地在绥远城传扬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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