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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宗桥下的水最深,所以这大鱼在底下翻滚了好几个来回,几块儿大肥肉早已进了它的肚囊,而且喝了一坛子酒之后这大鱼愈发的狂躁起来,斗大的脑袋开始忍不住露出了水面。北沙河一带的人早就有了关于河神或者是大鱼的传闻,听老辈儿人们说它最早是大觉寺放生的一条鲤鱼,自从在庙里听经闻法之后便在这北沙河底修炼,慢慢地成了气候,到如今已经两百多年了,这两百年里,不少人曾目睹它的真容,所以有关于河神或是大鱼的事儿越传越多,也越传越神,早年间周围求平安的人们逐渐盖起了河神庙,逢年过节不少人都要来这里烧香上供,说也奇怪,自打这往后,北沙河一带基本是风调雨顺、无旱无涝,“河神”的真身只是偶尔才会被有缘的人看到,特别是近些年,这些故事在传着,可是河神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怎么露面了,有人说这河神是要到了渡劫的时候,不能轻易露面,所以在不少孩子的脑海中,有关于它的故事基本都成了传说,但今天半彪子的鲁莽也许真的激怒了这里的河神,不管怎么说,这水底下的东西肯定个头不小。
随着河面翻江倒海似的翻滚,人们已经看清了些许这“河神”的真身,泛起的水花映着残阳的光芒照在那手掌大的鱼鳞上闪闪发光,或许是经年累月的有了灵气,这鱼鳞泛出的光闪着无尽的五彩之色。
这可真不是个一般的活物,就见那条大鱼在水下来回翻滚,嘴里喷吐着浪花,浪花里边裹挟着河水和淤泥的腥气快速的弥散了开来,呛得人们直发晕。杨庆发眼尖,他突然看到河里这东西的头如斗大,也许真是成精了,鲤鱼居然长着锯齿般的三排尖牙,好像它要把自己眼前这些猎物瞬间撕碎了似的,赤红色的眼珠露出了凶光,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这鱼的眼睛好像有一个拳头大小,甚至它露出水面的时候嗓子里还发出了尖哑的一丝丝吼叫,虽然这里人不少,但是这条大鱼不冲别的,只是直面着桥上那个大言不惭的酒鬼。
半彪子的脸上可是毫无惧色,借着酒劲儿,手里举着红缨枪,渐渐地瞄准了河里的大鱼,就打算瞅准了时机一枪扎下去,再看这条大鱼,不仅没潜回水底躲藏,反而是迎着半彪子直接游向了朝宗桥下,彼此越来越近的时候,那大鱼似乎想要一跃而起,因为它恨不得一口吞了半彪子,水里的浪花越翻越大,原本清净的河水现在早已在这大鱼的搅动之下变得浑浊污秽,真好似一口硕大的大锅煮开了一锅滚烫的热油一样。
半彪子根本不管那么多,他眼巴巴的瞅着河里的动静,好像是一个抓鱼的老手一样显得十分沉稳。那条大鱼可能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面对着这个大言不惭的半愣后生一定要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或许大概也是这金刚土里的法力起了作用,原本不怎么露面的“河神”开始焦躁不安的显露真身,谁都能看得出这是要给这个混小子一点实实在在的教训!只见这条大鱼再也顾不得自己是什么“河神”的身份,冲着半彪子就要下嘴,看样子它想张开嘴之后一跃而起将半彪子一口吞了下去。
可就在这大鱼翻着水花靠近了朝宗桥,脑袋刚浮出水面的一瞬间,还没等跃起身的时候,半彪子卯足了劲儿甩开膀子,伸手一枪扔出去就扎向了鱼头,枪瞬间就没了踪影,那速度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扎进了水里。再往水里看,不知为什么,水面顿时变得平静了起来,好像这只大鱼被吓跑了一样,或是被扎到后受伤逃走沉入了水底,站在桥上和岸上的每一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面对着眼前的寂静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幕来得太快,甚至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些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湖面已经平静如初,就像什么事儿都没有过,这时候,天空中突然淅沥沥的下起一阵小雨来。
杨庆发无奈地看着一幅作死表情的半彪子,自己的心里实在是无可奈何,但当前大鱼既然已经露面,这事儿不容易轻易的解决,他不由得替半彪子捏着一把汗。
桥上的半彪子好像要得手一样的兴奋,刚才使出吃奶的劲儿扎下了枪,也许也是因为过度的紧张,浑身上下热汗直流,扶着桥栏杆喘了半天粗气,满脸憋的通红,他看了看湖面好久也没什么动静,半彪子多少有些不知所措,此时他的酒劲儿也好像散的差不多了,完全没了醉酒时的那股子凶猛彪悍,晃晃悠悠的走到杨庆发面前,说:“嘿嘿,哥,刚才好险呀!您看,这鱼八成是被我刺中了要害,要不然怎么会连个动静都看不着呢?依我看,咱到桥底下取出来刚才那张大网,下河里把这条大鱼捞上来,咱就算不白忙活,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啊!”
杨庆发抬头看看半彪子,肚里这气是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忍了忍,说:“算了,要我说咱们还是回去吧,刚才平地的一声响雷和那阵狂风,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这里边肯定有说法,老人们都说离地三尺有神明,这鱼就算不是什么河神,但凭他这尺寸来看,至少也已经修炼成了气候,我看它未必中了你的枪,你也别以为自己扎的准,趁着你我都毫发无损,性命无忧,这件事儿我看就此作罢,现如今扭转回身离开此地才是。”
半彪子听了这话一脸的不甘心和不高兴,因为虽然北沙河这一带不比京城里边的人藏龙卧虎,但他凭着一把子蛮劲儿自以为可以力拔千钧,倘若就此灰溜溜的收手,岂不是成了一桩闹剧?那得多丢人啊!将来被人们说笑起来岂不是丢尽脸面,忙活了半天两手空空,将来该怎么在兄弟们吆五喝六?
只见半彪子拍了拍胸脯,不甘心的说:“哥,这事儿既然我做了,就不能低头认栽,好几个弟兄都跟着我卖命,就算这次见不着大鱼,我也得把我那条枪拿回来,将来万一再遇到这事儿手里没个比划的可不行。”说着,半彪子朝河边走了过去,他这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劲头让杨庆发实在是无可奈何。
突然,北沙河的河面上“咕咚”了一声,大家急忙转头一看,就见平静的河面上翻了一个水花,一支红缨枪浮了出来,紧接着一条大鱼也侧翻了出来,顺着水流漂向了河边,一股浓浓的腥臭弥散了开来,呛得这几个人不禁都扭回身捂起了鼻子。就在这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伴着几声震耳欲聋的响雷,雨是越下越大,河边的雨水逐渐地汇集在一起流入河里,河面也迅速的疯涨了起来。
杨庆发看见这场面心里暗叫不好,自己脚下是一片低洼地,每次大雨倾盆之时,北沙河都会被四周汇入的雨水迅速抬高水位,上游四面八方汇聚下来的水会瞬时间形成汹涌的洪流,洪水所过之处会淹没所有低洼的地方,看这阵势,用不了多大一会儿,脚下就会成为一片汪洋,自己得和大家抓紧往远处跑才是,杨庆发招呼着人们赶紧离开,可是半彪子却执意不肯,偏偏要自己向着河边走去,看这意思是非要把大鱼扛回家才算是这一趟才没走空。
杨庆发几个人见拦他不住,便急忙自己先跑到一处高地上躲了起来,这帮人里边只有半彪子三步并作两步,手里攥着网和绳子来到了河边,只见他先伸手捡起了自己的那条枪,回头向岸上的人们看了看,大概是笑这帮人胆小,嘴里还骂骂咧咧,说:“看你们那些狗胆,下个雨就能把你们吓跑,一会儿还想让你们吃鱼呢,看来你们这辈子是没这个福分了。”说完,他带着一股狂笑走进河里抄起了刚才下好的那张大网,把网的一头先用红缨枪扎进了土里,另一头用手拽着,抻长了便向远处一步步的走去,看样子是想把鱼套进网里,用枪再把网固定在河底的淤泥当中,等水退了再来捉鱼。
这大鱼此时却也纹丝不动,静静地在那里漂着,众人也都纳闷,难道真让半彪子一枪给扎死了?这“河神”好像也太不禁打了,人们把这巨物传的神乎其神,但现如今似乎就在那里等着任人宰割,没了半点动静,如果真是死了,那半彪子可真就在十里八村扬名了!
只见半彪子想弯下腰用网先兜住鱼头,然后再去套它的身子,如此一来便能众人合力将它拉上啦。但只见他刚蹲下,那大鱼突然就摆起了尾巴,引得大小鱼群纷纷跃出水面,众多水族拍打着水面啪啪作响,一时间轰隆隆的响声震耳欲聋,半彪子一看这势头好像不对,自己根本没想到这大鱼还活着,而且还能有这么多鱼群突然现身,好像是情况不妙,他脑瓜一转,转身就想跑,哪里料到那大鱼本来就不是吃素的,根本容不得这狂妄之徒半点的抽身之机,只见这大鱼露出了硕大的鱼头,一双眼睛圆睁,好似有铜盆大小,眼中闪出了万道寒光,直刺人的魂魄和心神,只见鱼头在水中一摆,瞬间激起了三丈高的浪头冲着半彪子从上至下扑了下来,半彪子愣在那里就像是没了魂灵,水花打在他身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喘气的机会,就见那大鱼一跃而起,那跃起的瞬间也是恐怖至极,光看着那大鱼硕大的身躯和散发出来的腥气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再加上它那铜铃般的双眼,里边闪出万道寒光,张着的鱼嘴似乎可以吞的下这天地乾坤一般,众人的耳边还突然响起一种莫名的声音,带着呼啸穿颅过耳嗡嗡作响,似乎要震破所有人的耳膜一样。
随着鱼身出水之时又激起了三人多高的水花,那水花拍打在半彪子的身上,让他不仅睁不开眼,而且根本没有躲闪之力,只见那大鱼跃起之后抖了抖身子,突然一个转身儿,头朝下直奔半彪子而去。
半彪子早已经被吓得丢了魂魄,张着嘴呆站在那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大鱼吞进肚里,大鱼露出的牙闪着寒光,咔嚓的几声下去,岸上的众人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众人知道,这应该是将半彪子咬成了几截,等那大鱼回落水面的同时,随着水流,一股股的血色在水中晕染了开来,这大概就是半彪子被咬成肉泥之后流出的血水,突然一股大水涌了下来,这是上游发下来的洪流,带着轰隆作响的巨大轰鸣一涌而下,瞬间抹平了刚才湖面上所发生的一切。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半彪子和大鱼都瞬间没了踪影,岸上不远处只剩下杨庆发等人,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看,有的人还揉了揉眼睛,好像都还没缓过神来,毕竟这场面一辈子都不见得能遇到一回,而且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因此,众人被吓得转身全都跑掉了,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还被吓的浑身发抖,裤裆里腥湿一片,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尿了裤子。
半彪子葬身鱼腹,这可是北沙河周边这么多年来闻所未闻的大事,没过几天,这事儿风一般的就传开了,有人说他是得罪了河神自寻死路,也有人说是他鬼迷了心窍,还有人说半彪子是自己成心找死。不过自打这事儿出了以后,附近的人纷纷都到河神庙去上供以求得自己平安,求得庄稼的好收成,万事和泰,风调雨顺,千万不要被河神所迁怒而引出祸事。
半彪子一死,杨庄子可就没有了安宁日子,本来再有几日半彪子就马上要当爹了,可是这一来,他这一家子马上把喜事儿可就变成了丧事儿,只见半彪子的老母亲哭成了泪人儿一般,他那年轻的媳妇儿孙氏嚷嚷着非要和杨庆发等人拼命,任凭大伙儿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半彪子的丧事办的极其简单,因为他已经葬身鱼腹,所以没有棺材,也就更谈不上尸首,只是找人写了一个木头牌位供在灵堂当中,全家人穿白挂孝,半彪子的媳妇哭的撕心裂肺,人们都纷纷来劝,可她就是不听,杨庆发见状上来小声说了句:“弟妹,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保住你那腹中的孩子要紧!”这本来是一句好心的良言,可哪知半彪子的媳妇孙氏虽然止住了哭声,但却二目圆睁,恶狠狠的扭回头,盯着杨庆发看了差不多有一袋烟的功夫,这眼神谁都能看的出来,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是不会如此恶毒的盯着一个人的。
杨庆发这时候心里直发毛,汗毛根都要竖起来了,就见那孙氏站起了身,咬着后槽牙冲着杨庆发说:“节哀?哼,要不是你带着这帮王八蛋非要去那北沙河,我男人至于死的连个尸首都找不着吗?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死了,而你们全都安然无恙?”
杨庆发一脸的冤枉,周围的那几个弟兄也都七嘴八舌的劝着孙氏,大家都说这事儿的确是半彪子一意孤行,赖不得别人。孙氏见没人向着自己说话,男人也死的不明不白,心里越发的恼怒,一口气没上来,仰面摔倒不省人事,众人急忙上前拍前胸捶后背,杨庆发给掐人中,还好这孙氏命大,没过一会儿醒了过来,但浑身酸软无力,被人搀扶着回了屋,其实大伙儿生怕这孙氏有个三长两短,也更怕伤了那腹中的胎儿,众人都好言相劝,有专人伺候着端茶倒水,就这样,孙氏躺了好几日才缓过来。
就在半彪子头七那天,虽然还没找着尸首,但怎么着也得有个出殡的阵仗,可是半彪子的媳妇不在家里忙活丧事,反而一大早就挺着大肚子独自来到杨庆发家里和杨庆发要尸首,说是孩子快出生了,不能让娃没有爹!这下子可让杨庆发作了难,没想到一大早的就如此晦气!再说了,明明是那半彪子不听人劝,一意孤行活生生的把自己喂了鱼,现在这大肚婆撒起泼竟然来家里找自己要人,这于情于理说不通,但现如今自己和她根本没法讲理,可如何是好。
其实在这之前,有人在北沙河的下游发现了半彪子的一只鞋,这人没敢去找半彪子的媳妇,而是来到杨庆发的家里,把这只鞋给了杨庆发,然后扭头就急忙跑了,因为谁都知道现在沾上这事儿肯定会说不清。杨庆发拿着这只鞋直叹气,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半彪子的家里送这只鞋,送去只怕会火上浇油,但不送的话,自己这兄弟半彪子葬身鱼腹时可就只留下这么点儿东西。
对于杨庆发来说其实现在什么都不管用了,因为自己面对的是发了疯似的女人,不提半彪子还好,只要一提,她恨不能让杨庆发立马偿命,可杨庆发觉得这事儿和自己压根就没有半点关系,谁让半彪子不听劝呢!
这件事儿可算闹大了,半彪子的媳妇孙氏和杨庆发嚷嚷起来之后,立刻传遍了全村,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闻讯后专有那好事之人赶来看热闹,这不仅成了怪谈,更成了笑话、奇闻!不少家里的女人吓唬不听话的孩子都开始拿大鱼吃半彪子来说事儿。
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邻村的人来到了杨庆发家,并且送来一件东西,因为有人在北沙河下游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一条枪,他猜这大概正是半彪子扎鱼的时候用的那一条。如果是之前,杨庆发肯定会一片好意给半彪子家里送去,但是如今可坏事儿了,当着孙氏的面拿来这条枪无异于煽风点火,这下子孙氏睹物思人,可就更不依不饶了,从邻村人的手中抢过了这条枪,看着这条枪,孙氏泪如雨下,哭了片刻,她回过了神儿,抬起头来发了疯似的和人家索要丈夫尸首,说如果不把半彪子还给自己就拿这条枪扎死自己肚里的孩子。
邻村这人看着这阵势都快吓傻了,没办法,只好又让杨庆发出面,杨庆发硬着头皮,但也实在忍无可忍,上来一把抢过了长枪扔在地上,对着孙氏断声厉喝:“念你丈夫与我是要好的兄弟,我与你当留几分情面,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他不听人劝,执意要去河里捉那大鱼,当时在场的人都可以做保,如今人家好意来送枪,你非但不谢,反而迁怒于人,实在是无理,告诉你吧,半彪子早已葬身鱼腹,你三番五次讨要尸首,如此强人所难之事不能任由你撒泼!当初半彪子与你的婚事到底是谁家保的媒?真是瞎了狗眼!”
杨庆发这些话虽然说的在理,但却也句句带刺,像刀子一样扎在这妇人心头,孙氏生性泼辣,哪受得了这般羞辱,纵使临盆在即,也打算要和杨庆发拼了命,死也得见个高低。这时候杨庆发家的院子越聚人越多,都来看热闹,但却没人敢说句公道话,孙氏恼羞成怒,但她手里一没刀二没斧,众目睽睽之下被骂到没了脸面,当然不能善罢甘休,四下看看,发现实在找不到什么家伙儿能拿在手里拼命,她便卯足了劲冲上去用手抓杨庆发。
杨庆发被这冲过来的孙氏吓了一跳,急忙往旁边一闪身躲了过去,如果要是被抓到,十有八九脸上得开花。说来也巧了,也许是杨庆发躲得快,不过这孙氏的劲头儿也太猛了点儿,没抓住杨庆发,却一头撞在了杨庆发身后的那面青砖照壁墙上,由于用力过猛,当场**崩流,一命呜呼。杨庆发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已经惨死的孙氏,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众人见孙氏撞墙而死,都吓得一哄而散。自此,半彪子一家人也就算是全部交待了,这是杨庄子所有人一辈子都难忘记的凄惨场面,杨庆发的家也因为有人横死而成了众人口中最晦气的地方。
再说杨庆发,惹了一身是非不说,还因此摊上了一场人命官司,好在官府最终查明了真相,只用了三天工夫便还了他的清白。
可是孙氏母子安葬一事便成了当务之急,半彪子的老母亲连急带气一病不起,家中再无劳力,孙氏的娘家人说此事不应由孙家处置,反正这事儿推来推去,还是推到了杨庆发这里,杨庆发无奈感叹自己时运不济,怎么摊上了这么档子让人恶心的事儿,不仅心里冤枉,而且好人难当,不知不觉的惹了一身骚,这今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
半彪子和孙氏的丧事推了好多天一直没动静,但总得让死人入土为安,长时间在外面搁着也不是回事儿,但让杨庆发全权操办实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但在无奈之下,杨庆发自己掏钱买了口薄皮棺材将孙氏入殓了,暂时就停在村西头的孤魂庙,并上报了官府,希望官府能出面协调,能再找到一些半彪子的其他衣物,做个衣冠冢与孙氏一并合葬彻底了事,至于何时能安葬孙氏仍然暂无眉目,但这棺材停灵于孤魂庙里边,可就不是一件好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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