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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群的群头大惊失色,慌里慌张地有些语无伦次,这也是他干这行这么多年头一回遇到这样的稀奇事儿,多少定了定神儿,回忆着昨晚的情形,他说:“二位掌柜,昨晚大伙儿就把帐篷扎在羊群里,我们几个是轮流睡觉,就怕临近北京城出什么意外,可是在半夜里就觉得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当时正是轮我守夜,突然就听见外边儿有几只羊开始乱叫,但马上就又没有了动静,我想出去看看,刚一动身,但就感觉我这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甚至想喘口气儿都十分费劲儿,我再一使劲还是没使出来,再往后我就啥都不知道了。等早上一觉醒来,出去查看了一番,大多数羊都还正常,但是放羊的那几只狗和所有的头羊不知道为啥全都死了,还有好多头壮实的羊也一块儿都死了,这一共算下来有五十多只羊呐!”
段有才连忙问:“是被狼咬死的?还是有人在半夜偷偷宰杀的?”群头琢磨了片刻,说:“二掌柜,这两种说法看起来都不是,如果是狼来了,那一定会惊动羊群,被偷猎也一定会把羊的尸体偷走,但咱的羊是一只也不少,而且没有撕咬的痕迹,还有就是咱的那些狗也都死了,更让人奇怪的是......”张德山见这位群头被吓得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火往上撞,着急地问:“快说,是啥?”群头面露恐怖之色,说:“死了的羊几乎看不到伤口,更没有刀疤,死相都极其难看,各个都骨瘦嶙峋,而且身上的血全都被吸干了,就像是干尸一样”。
听完了这话,众人都大吃一惊,张德山和段有才带着大伙儿急忙一起来到院后的葵花地草滩上,果然,看到的和群头说的一模一样,五十多具干瘪的羊尸首已经被几个壮实的后生拉出来放在一边,而且没有任何血迹,瑟瑟的秋风刮过,这场面也显得格外凄凉。段有才气得直跺脚,嘴里骂着娘:“这到底是他妈谁干的?让我抓住他非得扒了他的皮!”
张德山一直没言语,皱着眉头,但是却心里嘀咕着,他押上了一锅烟,点着之后吧嗒吧嗒地抽着,他细细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被大伙儿认为是经多见广的他也顿时没了主意,因为这场面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德山琢磨着附近是否会有什么野兽或是猛禽,他绕着羊群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俯身去查看每一只死羊的身体,思索片刻,又继续走着,突然脚底下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他弯下腰捡起来一个又长又圆的东西,这玩意儿不是很大,在地上有好几堆,黑乎乎的看起来让人是那么恶心,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羊粪蛋儿。
“这是蝙蝠屎?”张德山小声的嘀咕着,他正拿着这东西在手里左看右看的时候,段有才凑过来了,他也从地上捡起了张德山所说的这种蝙蝠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他问张德山:“哥,这看样子应该是一种粪便,但就是不知道是啥东西拉在这儿的”,张德山说:“这应该是蝙蝠拉的屎。”段有才十分的不解,纳闷的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不过看样子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张德山继续说:“我以前走外蒙古拉骆驼的时候,就贩过这东西,这东西不是很常见,我这么多年也就贩过那么一回,这其实还是一味不错的中药材,尤其是把立夏之后的蝙蝠屎阴干,配在药里既能用于明目,还能治泻肚的毛病,也算得上是一味好药了,可是在今天来看,羊被吸干了血而死,难道是这些蝙蝠干的?”段有才如梦方醒,他说:“对呀,倒是听说过这玩意儿能吸血,只是从来没亲眼见过,竟然在这儿碰上了。”
张德山向四周望了望,说:“也不一定,我从小长这么大,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归化城人管蝙蝠叫夜蝙蝠,证明它是晚上才出来,但是会吸血的,我这也还是头回见,你以前路过这地方的时候,见过这东西吗?”段有才说:“还真没见过”。张德山纳闷地说:“这可就奇怪了!不过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先把五十多只羊的羊皮扒下来再说,恐怕这些活儿得干上一整天,所以,今天晚上咱们还得在这儿过夜,我听说蝙蝠最怕火,晚上在羊群周围点上火堆,你们几个打起精神来,一晚上就损失了五十多只羊,这不是个小数目,这该怎么和买主马掌柜他们交代呢?唉!”
无奈和叹息之下,张德山和段有才带着手下的人扒了一整天的羊皮,他们还从没见过死相如此难堪的羊,有的羊嘴角上残留着血迹,有的没了眼珠子,而且还耷拉着舌头,还有的面目狰狞被拧断了喉咙,总之,看起来凄惨而离奇。
这一整天,依然不见杨庆发的影子,大家又在这里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一早,段有才还没起床下地,就见群头又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禀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明了昨晚的事情,看他那样子也着实被吓得不轻,他说:“当家的,在这一夜之间,又有八十多只羊丧命,死法和前五十只如出一辙啊!”
听完了这些话,张德山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额头瞬间渗出了滴滴汗珠,他带着人和段有才急忙来到杨家院子后坡的葵花地里,站在这儿一看,凄惨的场面简直无法形容,这片子庄稼地远远地看起来干枯的葵花杆儿已经有一些发黑,葵花地中间就是自己的这群羊,连着两晚上都有几十只羊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虽然羊不会说话,但是看得出来,没死的那些羊都站在风中瑟瑟发抖,眼里边也全是惧怕之色,即使是群头来靠近,这些羊也不免的要退后几步先看看自己有没有性命之忧再说,张德山站在这里只剩下了摇头,看着八十多只羊一夜惨死,他气的直跺脚,这八十只羊的死法和昨晚如出一辙,要么被拧断了脖子,要么就是嘴角上残留着一些血迹,但总之都是浑身干瘪且没有任何伤口。
段有才之前一直坚持要住在杨庄子,这下子看着死了这么多的羊,他心里没有了之前的底气,忙说:“昨晚火堆不是一直在烧着吗?看见有蝙蝠飞过来吗?”群头回答说:“火堆的确是烧着,但却被一阵狂风给吹灭了,羊群里出现了几声怪叫,我们几个人都没睡,想出去,但都好像突然被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而且没听见有蝙蝠扇翅膀飞来飞去的动静,倒是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闪了过去,就再没了踪影。”
张德山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和段有才互相看了看,但似乎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的祸根,二人不由得乱猜起来,因为看着这些死相极其难看的羊群,他们俩如果再不拿主意,手下人的心怕是马上就散了。
“难道是闹了黄皮子?”张德山嘟囔了一句,段有才这时候也跟着瞎猜了起来,他说:“或许是闹了狐仙儿也没准,不过黄狐二仙都爱吃鸡鸭鸟禽之类,这牛马羊群好像并不是它们喜欢祸害的东西啊!”
张德山忽然想起来一句话,因为刚才群头说过,看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这应该是人影,羊又被吸了血,难道这就是犯了人们常说的墓虎?想到这儿,张德山不禁开口说了一句:“怕是犯了墓虎不成?”话音刚落,就在张德山和段有才身后传来说话声:“说得对,如今墓虎将成气候,就要开始吃人了。”
张德山和段有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一位留着长胡须的道士站在他们身后,只见这道士年岁并不大,但清瘦高挑,留着的长胡须飘洒在胸前,一身青蓝色的道袍,二目炯炯有神,潇洒之间显得仙风道骨;这位道士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位老者,一位年轻人,段有才一眼便认了出来,其中这位年轻人正是杨庆发,看得出这三人风尘仆仆,杨庆发满身的土气,头上全是汗珠,只见杨庆发和这位道士来不及和众人寒暄,急忙看了看院后草滩上成片的死羊,杨庆发急得直跺脚,捶着胸口说:“唉!造孽呀”!
段有才急着问杨庆发说:“杨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等一行人来到你家已经有两天了,但为何这杨庄子死气沉沉?这些天怎么也见不着你的踪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杨庆发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他四下里看了看没什么异常,况且身边有道士护佑,自然沉得住气,便将众人先请回了屋,就在给众人烧水准备沏茶的时候,一五一十的向大伙儿说明了来由,但是这话说来可就长了。
就在半月前,杨庆发伙同邻村的几个人在北沙河边钓鱼,其实杨庆发这人平时不怎么钓鱼,更没有什么专门的家伙式,说起这次钓鱼,其实是一个叫半彪子的人牵的头,这半彪子十七、八岁,家住在北沙河,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平时地里干农活,有一身的好力气,半彪子的老母亲一心向善,半辈子一直是吃斋念佛。前些日子半彪子陪着老母亲去京城西北的大觉寺上香,这中元节时候的大觉寺让人觉得格外殊胜,这里依山傍水、风景怡人,山石树木错落有致,怪石嶙峋,山中红色的枫叶,黄色的银杏,绿色的松柏层层叠叠,站在山下看去,这景象就好像是画中一样,不仅如此,大觉寺的晨钟暮鼓声也让不少人顿时觉着可以远离了尘世的纷争;别看这里离皇城根儿远,但仍有好多香客都是大老远的从京城内赶来烧香祈福。
据说大觉寺不仅香火旺,而且许愿还格外的灵验,不少人也都希望在寺中的龙湾堂里写下长生牌位和往生牌位,等着法会上主法的大和尚念经加持,这老百姓不图别的,其实保个平安就行;这时候也正赶上大觉寺修缮完工,佛像座下富余出来的金刚土成了香客们的抢手货,据说这东西拿回去放在家里,或是缝个布包装进去戴在身上可以保得平安,让鬼神远离,半彪子看见大伙儿都上去争抢着拿,也就上前凑热闹抢了一块儿,其实半彪子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也就是陪着老娘好让她老人家开心,除此之外,倒是在龙湾堂前面的一汪池水深深地吸引了他。
这潭池水不算大,不过泉水十分清澈,都是阳台山上流下来的,汇集在一个汉白玉的龙首中后又喷洒在池子里。要说这座大觉寺可有些年头了,据说是建于辽代,曾经改名叫过灵泉寺,这汪池水是有名的一景,属于大觉寺八绝之一的“灵泉泉水”,这股水直通着北沙河,源源不断,池水边有几位香客信士正在放撒鲤鱼,一位出家僧人手持法器主法超度,看样子是个年轻的和尚,等放完了鱼,其中一个信士双掌合十谢过了出家僧人,然后又给周围的人说:“大觉寺有灵气儿啊,这流下去的水都不一般,让师父们念了经的鱼都能得道成仙。”
这时候又站出一个人来,煞有介事的对众人讲:“是啊,是啊!有人说就在前几天,北沙河的朝宗桥底下就有人看见了一条头有斗大的鲤鱼,听说这人从大觉寺上过香之后路过北沙河,跑到河边去洗手,看见一个硕大的鲤鱼在水中翻滚,鳞片有手掌大小,鱼头更是比斗还大,嘴冲着他一张一合,那时候差点儿给他吓得半死,直冲鲤鱼磕头作揖连连求饶,然后就赶紧逃命跑到桥上,在桥上壮着胆子往下看,发现那大鱼正好也在看着他,嘴还是一张一合,看这意思好像是饿极了,似乎是想要东西吃。这人浑身上下没带干粮,往腰里一摸,正好有半葫芦二锅头,就试着把葫芦里的酒往河里倒,哎,没成想,这大鱼还真喝了起来。老人们都说这北沙河里有河神,只要每年在河神庙供上好酒就不会闹水灾,而且近些年一直很少有人能见着,虽然只是传言,但这大鱼爱喝酒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嗨!反正啊,这灵泉可真是不一般,我每次来都得带一些水回去,咱也图个吉利,谁上了岁数还不想活个百八十年的!”说完之后,众香客连连称是,纷纷到灵泉当中去取水。
这些话说者是无心,但是却全被半彪子听进了心里去,可这家伙从小就不信邪,因为他在这附近住了多少年了,虽然听说过零零星星的这些传说,但也没觉着北沙河真有什么灵气儿,反而只觉得这大鱼要是能被自己抓到,再拿到集市上卖个好价钱,自己不仅不用拼死拼活的种地,而且还能在十里八村的能扬一回名,那倒可是真成就了一桩大事。
杨庆发比半彪子年长几岁,和村里的其他几个年龄相仿的人彼此都称兄道弟,半彪子半年前娶了邻村的姑娘孙氏结了婚,别看他刚十七、八岁,但早就盼着给家里添上一男半女,给祖宗续了香火也就算是自己这辈人有个交代了。
杨庆发和半彪子平日里关系不错,因为小兄弟结婚娶了媳妇,完成了一件大事,杨庆发也一时兴起,便招呼了众弟兄来自己家喝酒,大伙儿心情都不错,划拳行令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吃着喝着都有了些醉意,而且也聊到了兴头上,半彪子就站起来,拍着胸脯把自己在大觉寺听到的大鱼这件事儿讲了出来。
借着酒兴,半彪子是越说越高兴,越说越起劲儿,其他的几个人也都瞪大了眼睛听着,再到后来,酒桌上有人出了个馊主意,说如果要是把这鱼抓回来,没准咱哥几个可就发啦!谁要是有这本事那可是条真汉子!说者无心,哪知这句话是正中半彪子的下怀。
杨庆发一听连忙摇头,说:“使不得,使不得,我也听说过这北沙河有河神,但究竟是不是这条大鱼谁也不好说,不过但凡是这么大的东西一定都有灵性,咱闲聊归闲聊,一起去抓鱼这事儿我看还是好好想想再说吧,都传说这鱼好多年没有人见过了,咱去就能把它捞出来?真是笑话!”杨庆发这时候端起酒杯,冲着大伙儿说:“来来来,喝酒、喝酒。”
话音未落,半彪子把杨庆发手中举起的酒杯按在了桌子上,只见他站了起来,说道:“哥,此言差矣,真是笑话了,大丈夫岂能尽信一些神鬼之事,再说了,我这人天生就不信邪,没准见过大鱼这人也是信口开河,鱼头要是真有斗那么大,岂不是能吃人了?要我说,还是眼见为实,既然咱哥几个聚齐了,那咱不妨今儿就去看看,撞撞大运,不瞒你们说,在大觉寺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打算,正好今天哥儿几个有兴趣,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咱几个万一要是把那条大鱼弄出来,嘿嘿,到时候带着它游街三天, 咱也就不是一般人了。你们谁要是个大老爷们,就都跟着我一起走。”
这番话是极具挑动性,除了杨庆发以外,其他几个人几乎全都跳着脚响应,连拍桌子带说大话,这些人都开始忘乎所以。纵使借着酒劲儿,半彪子也不忘跑回家去拿上家里网鸟用的网子和一只他小时候练把式用的红缨枪,看着半彪子不可一世的样子和众人起哄闹妖儿的场面,杨庆发顾忌着脸面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说多了也怕会让别人看不起。就这样,一行五人来到了北沙河河边的朝宗桥下。
落日的余晖下,北沙河显得波光粼粼,笔直的朝宗桥直通对岸,静静地连一丝微风都没有,看起来是显得格外平静。半彪子咋咋呼呼的招呼着大伙儿,他让另外几个人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已经穿了绳线的大块儿肥肉先扔进水里,看他这样子是打算先把河里大大小小的鱼引过来再说,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跑到了桥下,把一张大网撑好了下进水里,这些家伙式儿在水里鼓捣起来格外费劲,但是半彪子似乎胸有成竹,他站在桥上掏出了酒,看了看,又闻了闻,那酒香的确勾人的馋虫,只见半彪子抬起手把这酒慢慢地往河里倒,好像是他之前听人说过,这酒香能吸引不少河里的水族上钩,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管不管用,完全就是瞎猫来碰死耗子。
偌大的北沙河这个时候平静的要命,丝毫没有见着任何风吹草动,大伙儿折腾了半天,只见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根本就没见着什么大鱼的影子,除了网上来的几条小草鱼,再没其他的收获,众人互相看看,都撇了撇嘴,摇了摇头,都开始琢磨半彪子说过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不过这些人也都不敢多说什么。
半彪子多少有些不甘心,钓不着大鱼其实最丢人的就是自己,不过他还在琢磨着有什么其他的招儿能使出来,他靠着桥栏杆站着垂头丧气地眨巴着眼睛,顺势把手揣进了兜,但无意中他的手在兜里摸到了之前从大觉寺抢来的那一块儿金刚土,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觉得这些大概齐都是弄来骗人的,要这东西压根没有用,想着想着便拿出了金刚土看了看,越想越气,然后骂骂咧咧的把这块儿土坷垃抬手扔进了河里。
咋呼了半天,也没少费劲儿,可是就是没见到什么大鱼,半彪子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跟身边的哥儿几个说:“唉!真扫兴!干脆,今天晚上去我家,就把网上来的这几条小草鱼让我媳妇给炖着吃,我再拿几壶好酒。看来这北沙河的水族都是缩头乌龟,这么半天了连他妈个王八都没有,还白白糟蹋了大爷的一壶陈年佳酿,哼!要是真有大鱼,等我媳妇把孩子生下来直接扔河里喂它。”杨庆发其实一直在一旁看着,听他胡说八道便赶紧起身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说道:“别瞎说,说这些话都是犯忌讳的,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着玩儿的!”
杨庆发的话其实还没说完,刚才原本还万里无云的晴天顿时响了一声炸雷,这声雷像是要把北沙河劈为两半一样,夹着沙土的狂风突然在金刚土下沉的河面上打起了漩涡,杨庆发不禁地打了一个冷战,这平地一声雷真好像要把人的心肺都炸裂似的,狂风刮的人们睁不开眼睛,拿绳子拽着肥肉的那三个人一只手挡着刮来的沙尘,另一只手还拽着绳子,突然大伙儿都觉得膀子一沉,定睛再看的时候,三个人的手里是空空如也,连肉带绳子都掉进水里瞬间不见了踪迹。
“快看!大鱼!”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顺着这喊声,人们都往河里头看,只见朝宗桥下的河水突然开始不住地冒泡,沸腾的样子就像是锅里滚开了的水,咕嘟咕嘟的上下翻滚,杨庆发哪见过这场面,顿时看得傻了眼,他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能见到这种阵势,耳朵里总听到的河神这难道是要显露真身?还是刚才这帮不知死的人得罪了河里的水鬼?事到眼前,吉凶祸福一概不知,自己只有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可是半彪子早就沉不住气了,直接搬起一个酒坛子从桥上往河里倒酒,嘴里还不住的大喊:“喝,大爷给你多喝点儿,有种的你上来,让爷尝尝你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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