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人生烟雨中 天涯 人生烟雨中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章子兰火化的这一天,都怕一文受不了刺激从而情绪失控再出什么事来,大家商量瞒着一文不要让她去火葬场,但是都走了也怕她在家里闹事,后来思南出主意早早地给一文吃点安眠药,让她在家里睡觉,并且说了用药的计量,这天一早起来孙婷就按思南讲的方法依计行事,一文喝了半碗稀饭后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志武让小蓉和开发区的一个干部在家看着姐姐,其他人都去了火葬场,对章家来说这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所以志武尽量不让告诉人,所以去参加的人不多,简单地做了个遗体告别仪式后就把小子兰送进了火化炉,随着一缕青烟升腾而起一朵鲜花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到了下午大家陪着志武抱着骨灰盒回到姐姐家里,他把骨灰盒放在外面的桌子上。
大家回来时一文已经醒来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此时她半躺在床上,轻声叫志武来说:“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把子兰的盒子拿来让我抱抱。”
志武看看大家都没说话,他很顺从地就把骨灰盒抱进屋来递给姐姐手上,一文抱着慢慢地摸摸,脸贴着在上面亲亲,泪水不停地流着,志武停了一会说:“行了姐,我还是放到外面去吧。”
“不行,就把她放在我身边,我要一直陪着子兰,不然她会感到孤单的,你们出去吧。”
志武哭着说:“姐你别这样行吗,子兰已经走了,人死了不能复生,你还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呀。”
“没有女儿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呢?”
大家都上来劝说安慰她,一文恍恍惚惚半天后才答应把骨灰盒放到外面去,大家看这个情形把子兰的骨灰盒放在家里不行,一文每天见到子兰的骨灰盒睹物思人以后还怎么生活下去呢,就建议还是找个墓地把骨灰安葬了为好,志武觉得这样好就想到了安放父母的公募,花钱在那里从新买了个墓地,选了个日子也让一文一同去参加了女儿的安葬仪式,这一天一文表现还算不错,只是哭了一会,没出什么大乱子来。
子兰送上山的这天晚上,大家怕一文感到孤单都在家里陪着她,突然家里的电话铃响了,志武顺手拿起话筒来问了句:“喂、找谁呀?”
那边停顿了一下,接着传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我找一下章一文。”志武听出来这是向涛的声音,此时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向涛的话,依他的气就想骂他几句,可是目前不能,毕竟在他还是帮过自己,另外也怕引起姐姐情绪波动,想了片刻忍着气把话筒递给了姐姐,一文不想接电话,志武说还是接一下吧,一文拿上话筒说:“谁呀?”
向涛停顿了片刻说:“是我,你们还好吧,子兰来西安的事你们定好了吗?”
一听是向涛,顿时千般的仇万般的恨一下涌上心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歇斯底里地骂着:“姓向的你个挨千刀的,那天晚上你跟我女儿说了些什么鬼话,害得他走上了绝路。”
向涛一头雾水,连忙问:“子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没说什么呀,都是你让我讲的那些话?”
一文更加狂躁起来:“你放屁,姓向的你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连你亲生的女儿也哄骗呀,你怎么不去死呢,向涛你要遭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
向涛听不下去了,立刻挂断了电话:“疯了,真是疯了。”他喝了口水压压刚才慌乱的情绪,细细想来若不是子兰出了什么大事,章一文不会这么歇斯底里口出脏话的,回忆起那天晚上自己也没说什么呀?就对女儿说这些年来爸爸一直惦念着你,这次假期爸爸接你到西安来玩一段时间,西安可热闹了,繁华极了,你来了一定会喜欢的,爸爸还想等你上高中时把你接到西安来上学,以后可以直接在这里考你喜欢的大学,将来还可以出国留学等等就这些话,难道这些话有错么,也能让女儿出什么事吗?他实在搞不清章一文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为了高清真像他给余哲林去了电话,思南接过电话听是向涛的声音就说:“哎呀是向涛呀,老余正在上厕所,是不是想知道子兰的事啦?要不等会儿让他给你说吧。”
向涛忙说:“不用了,你两人谁说还不一样嘛,子兰怎么了你知道吗?”
思南停了片刻想着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了,就把章子兰的事全部讲给向涛听,向涛听得心惊肉跳的,瞬间的脑子一片空白,颤抖的手已经扶不住话筒了,到最后禁不住哽咽起来,眼眶内充满了少有的泪水来,慢慢地放下电话,思南听出了他的心声,再也没敢问一句话来。
要说向涛不喜爱自己的女儿那也并非真心,有点冤枉他了,只不过他的爱很自私,而是想自己占有,向涛的心机很深,把事情看得很长远,所以在与一文离婚时他就算计好了,当时他做了计划,自己现在要以事业为主,没精力照顾女儿,另外他分析章一文是一个温良的母亲,加上章家又如此的爱子兰,女儿在章家生活会有一个美好的童年,相反谷丽却是一个不太会带孩子的女人,子兰跟着自己会受不少委屈,和谷丽结婚后也许还会再有两人的孩子,到时候子兰就更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了,这些年来他为了和谷丽保持良好的关系一直没和女儿联系过,向涛盘算着等自己奋斗好了,经济上也有一定的基础,这时候女儿也长大成人,她也懂事了,这时候再来联系子兰,再给女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凭借自己的优势,相信她会做出自己正确的判断的,不愁她不认自己这个父亲,可是他算的再精明也没算到子兰的成长偏离了正常的轨迹,他编织的伟大计划现在成了泡影,听思南说女儿是那样结束了自己幼小的生命,向涛有种女儿拿着小刀片一点一点地在割自己肉切肤之痛的感觉,章一文骂他害死了自己亲生的女儿,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也承认这一点,女儿自杀的噩耗不仅让向涛自己的人生梦想破灭,自己在家庭生活上就是一个失败者,顿时感到一切都是那样的虚无,至此他对自己的过去的一些思想和做法有所反思。
子兰的丧事办完后,没外人时孙婷对志武讲:“你知道这次事情收了多少份子钱吗?七万多哩,除过花销一些还有六万左右,你说这些钱咋办?”
志武惊讶:“能有这么多吗?噢,光是收了钱还没有请客嘛。”
“我算了一下,请客最多一万块钱,那还余五万多哩。”
“事情都过去了,这个客不好请了?就算了吧,以后找机会把礼还回去,你把账记好,等姐姐哪一天精神好点了都给她。”
孙婷不同意志武的做法:“这样我觉得不妥,这里面绝大部分人是咱们这边的亲戚和朋友送的,认识姐姐的没几个来?有些人一文姐见都没见过,这个礼她以后怎么还?还有你们单位和我们单位同事送的礼,将来谁家有什么事咱们还不是要给人家回礼,到时候人家有什么事总不能咱们让一文姐去给人家回礼吧?”
志武不高兴地说:“那你意思不给姐姐了?”
“哎呀、我也没这么讲,我意思是咱们把礼单和钱分开,是姐姐这边的还是给她,是咱们这边的就留下以后咱们来处理,各管各的事这样好些。”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行,你就分开算吧。”
等孙婷把这些账分好后,两口子来到一文家里,志武不好意思说就让孙婷给一文讲,孙婷瞅瞅一文后说:“姐···子兰的丧事也办完了,这次来了许多朋友的帮助,也收了不少的礼金,我归纳了一下有些是志武单位和我们单位的同事送的,这些人姐姐也不认识,我们想把它拿出来一后好给人家还礼,余下的是姐姐这边的关系,我列了一个清单,共有一千多块钱,这是钱和礼单姐姐拿着吧。”
一文叹口气说:“唉,我最宝贵的东西都丢了,还要这些东西干啥,你们留着吧。”
孙婷说:“姐,子兰虽然走了,你还得往下生活呀,人在世上这人情世故礼尚往来的事情少不了的,你总得知道是谁送了多少礼以后才好给人家还呀,你还是收下吧。”
“那你把礼单给我留下就行了,钱你们留下,我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你们还有儿子要养,比我更需要钱。”
孙婷看看志武没说话,志武没理会她,对一文说:“姐,我们虽然需要钱但是这个钱我们不会要,你还是留着吧。”
孙婷见志武这么讲话便把礼单和现金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往一文面前推了推,一文似乎没看见一样什么也没说,只是傻傻地瞅着礼单发呆。
这一段时间来向涛一直忍受着内心的煎熬,这样的痛苦让他惶惶不可终日,他终于鼓足勇气决定就是女儿死了要去见上一见,否则这样下去自己的精神会急出问题,于是他请了几天假叫上司机开车来到陇中市,他不敢去找一文,怕她再次对自己撒泼搞的自己没面子,到陇中后便联系了余哲林,接到向涛的电话余哲林马上要安排饭局,向涛忙回绝了,说自己心情不好也没胃口,怕坐在酒桌上扫大家的兴,就想单独和你见见面聊上几句,你看是我到你家去呢还是你到我住的酒店来?余哲林想想说:“还是我到你那里去吧,这样说话随便点。”
余哲林一个人来到酒店,见到向涛一下变了个人似得就开口问:“怎么了,情绪这么低沉?”
向涛摇摇头说:“唉,我突然感到干啥都没意思了。”
“你正是年富力强干事业的时候这么突然会有这种思想,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呀,我都这把年纪了也没有你这么消沉,是不是女儿的事让你不堪负重呀?”
“可能吧,这些年来我是满怀豪情、尽心竭力地干工作,丝毫不敢懈怠,从来没有坐下来认真地想过这些事,自从那天听到子兰去世消息,我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现在脑子里全是她,你说她活着时怎么就没有这种感受呢?现在倒觉得前半生所孜孜不倦追求的事统统没意义了,我反而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丢掉了,唉对于一个父亲而言,而我就是一个最大的失败者,你说是不是?”
余哲林听后禁不住想起了自己这一生来,长叹一声说:“人生都有缺憾,咱们同病相连呐。”
“哎,我和你不一样,把虽然二次婚姻都没有结果,但是你前面那个还给你留下来两人生命力极强的儿女嘛,不管现在关系处的怎么样,起码你优良的基因是留下来了,我呢···就很失败。”
余哲林听到此话脸上闪现出一丝怪异的表情,不过向涛没觉察到,忙不停地摇手说:“莫提此事,莫提此事,唉···男人嘛胸怀要大,要向前看。”接着他绕开话题说:“唉你来见过向刚没有?”
“心情不好没有啥事就不想找他了,等走时有时间的话见一面就行,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去看看女儿,了却心事。”
“应该去看看,多聪明可爱的小姑娘呀,简直太可惜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想怎么去呢?见不见一文呢?”
向涛思考片刻后说:“原本是想见她的,可是怕她不理我,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见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算了吧,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那好我明天陪你去看子兰,噢我还不知道地方,明天把思南叫上一块吧,安葬时我有事没参加,是她跟着一块去的。”
次日细雨绵绵,余哲林和思南陪着向涛来到阴水河对岸,大约三公里的虎头山上,这是前些年市上开辟的一个公墓,当年章锦山和李秋芸就埋在这里,现在车可以直接开到半山腰去,人只需要步行一小段路就到了公墓,站在墓地可以眺望整个陇中市的全部景区,今天下雨,市区被笼罩在蒙蒙雾霭之中,整个虎头山犹如与世隔绝的仙境一般,沉睡在墓地的人看不到红尘中那些蝇营狗苟的纷乱之事,余哲林安慰向涛:“子兰可能是天界的仙子吧,不属于下面那尘世中的人,她在这风水宝地安歇也是她的福分,你就放心吧。”
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思南很少说话,向涛第一次为女儿献上了鲜花,在子兰的墓前真诚的举了三个躬,默默地对女儿做了真诚的忏悔,只可惜世上那朵真正的鲜花还没完全盛开时却过早地凋谢了,留给人们无尽的痛惜。
她们完成了所有仪式,正准备离开墓地下山时向涛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当场卷曲着身子倒在地上,余哲林两口子吓坏了,正忙着找电话叫救护车来时,向涛忍着剧痛对她们说:“最好别声张,我还能坚持住,这次来没人知道,下去找个医院看看,估计没什么问题。”余哲林听了向涛的话,几个人把他扶上车,也没给任何人讲,送向涛下去找个医院做个检查,又住院观察了一天,自己感觉身体没啥大碍便向余哲林告辞和司机回西安去了,向涛来祭奠女儿的事思南两口子一直没敢给一文讲,怕她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陇中市南面约上百公里处有一个小县城叫镇南县,和阳山县接壤,也属于陕甘川的交汇之处,县里有汉、回、羌、苗等几个民族杂居在一起,这里山大林密人烟稀少,到现在全县也就十来万人,过去县上有一条古道是西南和西北的必经之路,古时候在这里驻扎大量的部队,逐步就形成了一个小镇,都把这地方叫镇南邑,民国时期改名叫镇南县,一直沿用到今天,县上交通很不便利,过去所用的物质全靠骡马驮运,解放后**花了大力气修了一条通向陇中市的三级公路,现在交通还算便利,但是县上经济和文化发展比其他县还十分落后,物质匮乏,属于国家级的贫困县。
林元强家是石河子乡土生土长的的人,在他前面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但父母没有养成,襁褓中都夭折了,他算父母唯一养成的宝贝儿子,后来又的了一个妹妹,在那么困难的年月里父母也花钱让他到县城去把高中读完,由于是农村户口没什么出路,林元强为人机灵,在这方圆几十里的地界上也算是一个有文化见多识广的人,当时父亲找关系把他就把他临时招到公社当了一名农协员,他为人热情、工作认真,也爱给人帮忙,在公社里上下的影响都不错,后来还娶了媳妇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就这样一干就是十多年,改革开放后原来的石河口公社改名叫石河口乡,石河子乡离县城有一百多里山路,里陇中市就更远了,这里的人平时连县城都很少去,更别说到市上这么大的城市了,这次乡上让他和另外一个同志到陇中市去出差,这是一个很难遇到的机会,走时他从单位提前借了两个月的工资,又从家里拿了很多钱,到市里去一趟也不容易,准备回来时给老婆和娃儿买几件新衣服和一些好点的家用品,两人一切准备好后就坐上班车到县城也没休息直接又搭车来到陇中市,下车时已经下午了,此时什么也办不成了,于是两人先找招待所住下,准备第二天去办事,下午两人吃饭时就点了两个小菜小酌几杯,半瓶酒下肚后两人胡说起来,林元强无意间林元强问同事:“唉老张,知不知道市上有个碧水湾酒店?”
“当然知道,听人说那里面和别的酒店不一样,有各种新奇的玩意,而且小姐都很漂亮,就是消费太贵了。”
“唉,咱们几十年来都在山里钻着,外面的事见得少,这次想不想去开开眼界?现在刚好没啥事,咱们去见见世面?”
“去···当然想去了,不过现在去不太合适吧,咱们身上装着这么多的钱,去了不方便,干脆等办完事情后再消消停停的去玩吧。”
“这有啥不方便的,咱们来一次也不容易,就现在有时间,去见识见识,明天去办事,回头还要买些东西,完了咱们直接回去了,再也没有时间了。”
“你说的也是,买完东西就没时间去玩了,唉、咱们这一辈子就待在山沟里,世上多少好玩的都没见识过,这次咱们就潇洒走一回,走、说去就去。”于是两人结了账便出了门。
他们搭车来到碧水湾酒店,一进到大厅他就被里面金碧辉煌的装潢看的眼花缭乱,以前只是听人说过,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啥也不懂,经过服务生给他们介绍后,虽然已经吃过饭了,两人决定还是再品赏一下这里的美食,他们只听说过外国人吃的都是西餐,但从来没吃过,既然来了就放开地潇洒一回,于是点了西餐,喝的是洋酒,可这西餐吃不惯,洋酒也不顺口,听说这一瓶就要两千多块钱哩,同来的干部吓了一跳,顿时就不敢下咽了,林元强叹惜,这辈子都喝了本地产的一两块钱的包谷酒,最贵的也就值个几十块钱,这么贵的洋酒再难喝也舍不得浪费了,他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最后把瓶口的一滴还用舌头舔进嘴里,此时两人都有些醉了,接下来服务生把他们带到包间去唱歌,给两人倒上茶水点上香烟让他们先休息一会,接着问两位老板需不需要找两个小姐来陪着唱歌,在酒精的刺激下他们很兴奋便点头同意,一会儿服务生又带来四个小姐来让他们选,看见这些浓妆艳抹还嗲声嗲气地地夸赞着他们,林元强两人当时骨头都软了,这一辈子那里见过这女么标致上品的美人,不好意思说要谁留下叫谁离开,反正是来消费的,就豪气地让服务生把四个小姐都留下来陪他们唱歌,答应完了每人给一百块钱。
林元强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早上六点多了,他口干舌燥的爬起来喝了几口昨天晚上的凉茶,看看还在沙发上酣睡的老张,想着这洋酒也太厉害了,自己平时一斤的酒量现在也醉成这个样子,不过也算开了洋荤来碧水湾潇洒了一回,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无意中翻翻自己的包,猛地大吃一惊,发现包内空空所有现金不翼而飞,细细想来明明是自己亲手把钱放进来的,怎么一张都不剩了?他立刻去叫醒还在熟睡的老张询问情况,老张看看林元强,自己头有些晕迷迷糊糊了一会儿,哈欠连天地问现在几点了,林元强气愤地骂道:“你他妈的是头猪哇,我包里的钱不见了你也不管管?”
老张惊讶地问:“不会吧,唉···你的钱不见了怪我干啥?你好好找找,该不会是遇到小偷了吧?”
“妈的这里面还有贼吗?看看你身上的钱还在吗?”
他摸摸自己的包说:“我的还在哩,哎呀这个洋酒咱们不适应,看你还挺精神的,一直和那几个小姐唱歌说笑,我进来后啥也不清楚了,后来就睡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点也不知道。”
林元强点了支烟抽着,细细回忆昨晚上的情景,依稀还记得一些:“妈的上了这几个小**的当啦,她们唱歌还得我来掏钱,什么道理吗?一下没注意四千多块钱都被她们骗去了,妈的这明明是在抢钱嘛,这下该咋办呢,回去也不好给老婆交代呀?”
老张大气不敢出呆呆地看他,林元强越想越气愤,这些年来自己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给老婆买件衣服都舍不得花大钱,去年在县城开会花了二十块钱给老婆买了见便宜货拿回去,娃儿的书包烂了,都没舍得花十几块钱买个新的,让老婆用针线缝了缝又让娃儿背上,前两年老妈病了,也没敢花钱到县上大医院去治疗,在家里开了几幅草药吃,结果病情恶化不治去世了,想起这些他怒火中烧,心一横说:“不行,昨天晚上喝醉了啥也没干,身上的钱全部就没了,这也太不值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们,这个钱一定要要回来。”
老张弱弱地说:“我听人说来到这里都要给小费的,你是不是给人家当小费了,这可怎么要呢?”
“妈的小费也不能给这么多嘛,他娘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说到这里他叫老张和自己一同去找酒店经理要回昨晚被四位小姐骗去的钱,老张也不好推辞,慢慢坐起来和他一同去找人。
一大早服务生就去找魏经理,说那个客人要找你讲道理,想要回昨天晚上的钱,魏显红听着就好笑,给出去的钱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呢,他根本就没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来到包房后林元强便给他讲了一大通的道理,反正就是要钱,魏显红嘲笑他说:“这位老板看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懂不懂这里的规矩呀,小姐就是靠这个挣钱的,人家花时间陪你,你付点钱很公平呀,况且这个钱听说是你自己主动掏出来送给她们的,又不是人家从你包里拿的,你吐出来的口水还能从地上舔回去嘛?”
林元强见经理不给退钱,心里既气愤又急躁,竟然在这里撒起泼来,以魏显红的性子就想把他们两人打出酒店去,但是考虑到这样对酒店影响不好,就没搭理他们,两人见吵闹威胁都没什么作用,此时李树明带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站在边上,这给他们心里是一个极大的压力,老张见了心里胆怯便小声对他说:“老林我看还是算了吧,再这样吵下去没有结果咱们还会有麻烦,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当这个钱让贼给偷了,想开点就完事了,钱没了以后想办法还能挣回来嘛,这样闹下去不是个事。”
林元强生气的怼他:“妈的是我的钱你不心疼,要是你丢了钱试试看?”,老张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偷偷地往外走,林元强虽这么说但见到李树明几个也有点认怂了,随即焉下来低头跟着老张朝外走去,此时一个餐厅的服务员上前来拦住他们说:“你们还不能走,昨晚上的用餐费还没结清哩,总共一千八百多块钱,老板给你们优惠点,给一千五百块钱就行了。”
林元强听后更加来了气,气往上冲大声叫喊:“这么贵,你们拦路抢劫呀。”
服务生说:“这个贵吗?还给你们优惠了三百多里,光是一瓶洋酒就八百多块钱,给你们拿的还是最便宜的酒,加上西餐等等算下来一点也不贵,我们这里就这个价。”
此时林元强对自己昨晚的行为十分悔恨,怪自己贪杯酿成了错事,同时也对酒店里的做法却怒不可遏,虽然这种场合下他也没多少脾气,但开始耍赖了,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我现在身上已经没一分钱了,所有的钱都被那四个小姐抢去了,反正是你们酒店的人,你找她们要去。”
服务生也硬生生地说:“我们这里的账分开算的,你的钱你给了小姐,我们一分也没拿到,吃饭喝酒走到哪里都是要掏钱的,没钱你们肯定不能走,这样吧,你们给家里人或者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把钱拿来吧。”
这样的丑事当然不能让别的人知道,更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但是这个冤枉钱不掏看样子也不行,于是他便软下来说:“我给你说个实话,我们是镇南县人,离这里还有一百多公里山路,在陇中市里也没有亲戚和朋友,根本借不到钱,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把那四个小姐找来,我和她们商量一下,让她们每个人拿出一点钱来,就当时昨天晚上的酒饭钱,别的我们现在实在没办法了。”
服务生就把事情汇报给了经理,魏显红细细想来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几个小姐在他们喝醉的情况下骗了他的钱也是事实,这件事他知道,现在不敢把这家伙逼得太狠了,万一闹大了他们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对谁都没好处,自己这里是做生意,不是争强斗狠的地方,反正这个钱被她们四个拿走了,酒店一分钱也没落到,要是她们之间能够商量个结果来也是件好事,做生意就讲究个和气生财嘛,于是就同意了林元强的要求,叫人把那四个小姐叫到一包间去让她们好好商量。
领班的大姐过去只叫来了四个姑娘,进到包间后,林元强便哀求着说:“各位小姐行行好,昨天晚上我的确喝多了,从头到尾啥事也不知道,所以你们拿的那些钱留下几百块钱剩下的退还给我吧。”
几个一听就不乐意了,说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咱们是你情我愿事,而且钱是你自己拿出来给我们的,我们陪你也是有付出的,现在要退钱万万不可能,于是几个就在这里争吵起来,此时老张见情形不妙,这样吵闹下去没一点结果,闹大了让家里人知道了回去没法交代,也太丢人了,还是想开点算了,于是给他小声说:“老林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去把钱交了咱们快点离开吧。”
林元强听后也没说什么,老张以为他同意了便出了门交钱去了,此时林元强心里很不服气,便说几句大话威胁她们,也给自己顺口气:“你们这些害人精别不识好歹,小心我找人收拾你们,咱们走着瞧,到时候可别后悔?”
这时一个叫阿玉的姑娘听后冷笑一声说:“哎哟,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们也不是吓大的,我倒要看你怎么收拾我们,行了别跟他废话,我们走,让他找人去。”
听了阿玉这话林万强气得傻站在那里,一时没了话说,见到昨晚甜言蜜语风情万种的姑娘一下变成一个个不要脸的恶婆娘,林万强悔恨憎恨一同涌上心来,觉得她们就是世上的祸根,一个个都是害人的美女蛇,心里一股报复的冲动在他脑海里油然而生,特别是这个阿玉拿了我的钱还这样蛮横无理,使他失去了理智,当那个阿玉转身要走时,他双手发抖地上前狠狠地打了妙玉一耳光,阿玉没注意顿时眼冒金星,也不顾一切地铺上前去和他扭打在一起,此时房间里林元强是一对四,另外三人也上前来帮助阿玉,林万强感到自己难以招架三个人的扯拽,情急之下他抱住阿玉狠狠地在她脸上咬了一口,顿时阿玉发出凄惨的尖叫声,两个人同时滚在地上,疼的她在地上翻下滚,其他两人见状让他松开,林元强似乎没听见一般,不仅没松口,双臂如大钳子一样抱住阿玉的细腰不放手,这可吓坏了边上的何明雪三人,看来林元强已经失去了理智,她们再怎么用力也没能把她们分开,看着好姐妹疼的死去活来的,明雪情急之下也没多想,顺手拿起边上茶几上的一个厚厚的玻璃烟灰缸,朝着林元强的头部砸了两下,这两下效果不错,林元强瞬间松开了手滚在旁边,此时阿玉已经疼的还在地上乱滚,她们看见阿玉的一个脸上血肉模糊,听见惨烈的叫声外面一下冲进来几个人,都为眼前这一幕吓傻了,酒店的人忙送阿玉去了医院,开始都以为林元强躺在地上装死,没人理会他,老张跑进来后叫了几声老林没见他有任何反应,又拉他还是没有动弹,他见情况不妙忙叫酒店送人去医院,魏显红几个进来细细观察了一会断定他不是在装死,而真是昏死过去了,感到再不抢救将要出大事,这才让人送去医院抢救。
先送去医院的阿玉姑娘,医生检查过后说这姑娘美丽的脸蛋上咬掉一块肉已经无法完全修复,然后打了麻药进行了手术缝合,这姑娘算是破了相,将来脸上一定会留下一大块伤疤,后送到医院去的林元强一直处于深度的昏迷之中,医院大夫经过会诊后对他们说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让家属做好思想准备,老张听后吓得不知所措,感到祸事惹大了,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再也不敢隐瞒,于是便打电话回去告诉了乡上,电话里一再地认错并请示自己现在该如何处理?出了这种事乡领导也慌了,一时拿不定主意,立刻找人去通知林元强的老婆,乡领导和她一同去市上了解并处理事情,林元强老婆是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平时在家里干农活照顾老人带孩子,很少出过门,听见自己男人在陇中市出了大事,不敢一个人去,她就叫上自己的亲弟弟一同来到陇中市里,她的弟弟常年在外面干活,也算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有弟弟的陪同她心里才有主心骨,遇到事也可以商量一下。
出了事后酒店没法经营,中午就停业了,思南知道这件事后立刻去了酒店,她很少骂过魏显红,这次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说了不少脏话,放在一般的人这样骂,魏显红那能受得了这个侮辱,早就和对方干起来了,但是在思南面前他还是跟个小绵羊一样忍受了,不仅如此,他还陪着笑脸给思南解释:“唐姐,是我管理的不好,我有责任,你骂的对,可是这件事也不能全部怪我们,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身上装点钱一下就放不下了,进来后就喝酒,还一次要了四个小姐陪他唱歌,酒醒后发现钱少了觉得自己吃亏,心里难受就不愿意了,所以就干出这鬼都想不出来的事来,这也确实不怪我们呀。”
思南惊愕地问:“那个小姐的脸蛋真的破相了?”
“那可不,我亲眼所见,听说要不是那个何明雪砸他两烟灰缸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哩?医生说以后脸上肯定有个大疤。”
“这么会出这种事呢?这个阿玉等伤情好一点打发她回去算了,噢还不能走,这几个人都不能走,特别是那个用烟灰缸打人的何明雪根不能放跑了,以后处理事情还有用,等事情处理完了再说。”
“这个我知道,现在就看那个姓林的伤情了,要是一直醒不来那可就麻烦了。”思南听后点点什么也没说,看得出来她也很担心。
这段时间平安的事比较多,有一周多没去碧水湾看望明雪了,当听说酒店出事后,平安的心立刻紧张起来,想着千万别与明雪有关系,处理完手头的事后便去了碧水湾酒店,刚好遇上魏显红,他把事情的经过给平安讲了,平安听后连连叫苦,他忙着祈祷,希望那人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身体尽快的康复,这样明雪也能保个平安,因为酒店没营业,魏显红叫人直接带平安去了明雪的宿舍,见杜老板来了,其他人都出去,明雪现在也不憎恨和排斥平安,相反还希望见到他,特别是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后更希望早早地见到他,不管他能不能给自己帮助,起码心里是点安慰,平安来了明雪心里很激动表面却装着十分平静,她让平安坐下,然后问:“杜老板,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平安急切地问:“唉,你可真是的,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急呢?这两天还好吧,早就给你讲过了,干事情稳重点,瞧你干的事,性子也太火爆了。”
此时明雪毫不避讳地说:“当时那人把妙玉咬着,我们分不开,看着妙玉疼的样子也顾不了许多,顺手拿起个东西打了他两下,想着打疼了他就松开手了,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现在后悔死了,但是已经发生了急有什么用呢,你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吗?”
“听说一直昏迷着,你呀还是这么冲动,做事不计后果,想没想过要是这个那人出点什么意外,知道后果吗?我真为你着急呀。”
听了这话明雪的心里暖暖的,嘴上却说:“你急什么呀,这几天我都想好了,大不了再到牢房里蹲几年,已经成这样了我也认了,好的是家里的欠债这两年我基本上还的差不多了,心里也不着急了。”
“你呀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牢房的生活就那么舒服吗?知不知道杀人是要抵命的呀?就算你是正当防卫不抵命,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想法院总是要判上几年,一个大姑娘家的再进去蹲几年出来人就废了,你要把你的青春时光在监狱里渡过吗?过几年年龄也大了连个对象都不好找,真的是一点也不为自己考虑吗?最近你就听话好好待在这里,外面有什么事我会给你处理,再也别任性莽撞了,今天来见你心情还好我就放心了,行了我还有事先走,有什么事我会来通知你的。”
平安走时明雪也没远送,只走到门口便停住了,出了这事明雪也是色厉内荏,她还是十分的害怕,现在待在这里心里无尽的后悔,刚才的态度是她装着给平安看的,其实她心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装成这样,见到平安自然就这样了,平安来看她让她冰凉的心顿时如沐浴了春日的阳光一般温暖起来,心也变得软了,平安的话给了她力量,让她不再感到孤单,见到平安离开的身影明雪眼里不由得充满了泪水。
林元强的老婆和内弟来到医院,见到丈夫像个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在弟弟的好言劝阻下才收住,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丈夫的病情,问了老张,他回答说:“我也不懂这是怎么了?就一直这样睡着,听大夫说这种情况谁也说不准,也许过两天就醒来了,也许要等上一两个月才能醒来,也许就·····”
老婆吓了一跳,忙问:“你说的有可能要躺在床上一辈子也醒不来了?”
老张回答:“我啥也不懂,这是大夫说的。”
老婆的弟弟说:“那就是说我姐夫成了植物人了?”
“兄弟,啥叫植物人啦?”
弟弟回答:“就跟到树一样,不会说话不会动,就能喘口气而已,人还是活着。”
老婆听后差点气晕过去:“我的天呐,着可咋办呢,这不成了活死人了么,兄弟呀,要是你姐夫真成了植物人那岂不是要在医院住一辈子?”
老张在旁边顺口说:“那可不就是这样,听大夫说有的人就这样在床上躺几十年哩,真是活受罪,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死了轻松,活着害人害己。”
林元强老婆听了就不高兴,骂他:“你咋说这样的话呢,我们家老林平时跟你多好啊,你说这话也不怕遭雷劈?”
老张一肚子委屈已经憋了好几天了,这次乡上领导来狠狠地把他教训一顿,他们这种行为回去后一定要严肃处理,现在一肚子委屈再也忍不住了:“我跟老林好是真的,但那是另外一码事,就拿这次事来说,还是他要求去那鬼地方玩,去了后钱丢了还不服气,当时我还劝他算了,可是他却不听,我已经去给人家结账了,一个没注意他就跟人家打闹起来,结果就这样了,现在我也回不去,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哩?”
老婆听了便说:“那你也不能咒他死呀?”
“我那是气话,就是世上的人都想让他死,我希望他早点醒来,也给我做个证明。”
此时林元强的内弟拉拉姐姐让她们别吵了,抽空时他把姐姐叫到一个僻静之处对她说:“刚才他的话提醒了我,姐姐你好好想想,姐夫干的这事不是个光彩的事,他就是活过来以后也是个废人上不了班,你还得天天伺候他,以后你和娃儿今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你也要为今后考虑考虑了···。”
林元强老婆不解地问:“兄弟你啥意思?是让咱们不管你他了?”
“不管他咱们也说不过去呀,让外人说三道四的影响不好,看姐夫这样活着也不舒服,真是活受罪,还不如早点走了好。”
林元强老婆心里一紧,全身打个冷颤说:“兄弟你别吓唬姐姐,咱们可不能乱来呀,说这种话是要遭报应的。”说完端直走了,见姐姐这样他没敢再说什么了。
魏显红已经把酒店里许多人辞退了,但是有些人一旦辞退后想再请回来就难,留了这么多员工每天的开销也不小,他心急如焚,不停地给思南去电话催问何时能开业,思南气急了便说:“你要是等不了就干脆散了吧,起码也要等林元强的事情处理干净后再说,我正在想办法。”
魏显红再也没有去催促思南,平安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发展动态,这天他来到碧水湾酒店一是要打听点情况,二是来看往一下明雪,见到魏显红后两人就此事聊了起来,魏显红知道他与思南的关系不一般,同时也和何明雪姑娘关系很好,刚好也是何明雪惹的事,便给平安说这件事要想解决好还得去求唐思南,并提出要平安去给思南求求情,平安当然想到这一点了,早就想去求思南了,但是他一直没考虑好该如何对思南讲?现在能不能把何明雪的关系讲给思南听呢?考虑到目前明雪还不知道这些情况,另外思南的态度也不清楚,匆匆讲出来怕适得其反,在魏显红的一再要求下平安答应先去求求思南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至于她和明雪的关系还是再等等,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平安便约思南下午时间和魏经理一同出来喝茶,很长时间了思南和平安没在一起说过话,今天突然约自己思南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事,反正没事干便答应了,三人在茶馆里碰的头,一见面思南就把近来一肚子的火气发在平安身上,她带点醋意的讽刺平安:“杜老板,我一直没看出来,你还有嗜痂有癖的爱好哇。”
魏显红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也就没说话,平安听后心里极不舒服,他明白思南指的是啥,脸上略显尴尬,微笑着说:“唐姐,我是可伶她才想着帮帮她。”
思南说:“你看她可伶呀,现在谁不可伶呢?我看你这叫贱,唉···爱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是男人的天性,能理解,但是你还多了个怪脾气,谁骂你你偏喜欢谁,谁拿刀戳你你去帮助谁,世上好女孩多了,没见你去帮别人呢?这骂你能骂出情来,戳你能戳出爱来,我真的不能理解。”
魏显红听着觉得这话的味道不对,醋味很浓,他不明就里不敢乱讲话,只是听着,平安也没解释,思南接着说:“不过这样也好,那**坏了我的事,你不是喜欢她吗,敢不敢给她承担责任呢?”
魏显红听到这里觉得该说几句了:“是呀杜老板,唐姐说的一点没错,那个晴雯太多事了,好好地事,那个姓林的又没咬她,她却冲上去给人家两烟灰缸,这下倒好,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啥事也干不了,粗略的估计两烟灰缸砸出去十几万块钱去,杜老板你看咋办呢?”
平安听到话音不对,她们这是要引我上套呀,若是现在自己答应为明雪的行为负责,拿多少钱也天不够她们这个无底洞,平安清醒地说:“其实我也就是同情何明雪而已,毕竟她父亲的腿是在我工地上干活时受伤最后残废了,后来她爷爷想不通气死了,一家人挺惨的,就想帮她们家走出困境,没别的意思,现在何家就靠何明雪撑着,要是这丫头出点意外一家人就没法活下去了,我怕遭报应呀。”
思南说:“没看出来你还迷信这个,既然真想帮人就要好好想出对策来。”
平安说:“我再用心想也没有唐姐的主意多,唐姐你要是有什么好办法需要我来做,我一定照办,决不推辞。”
思南停顿一会儿说:“这个林元强在医院躺了一二十天了,死不死活不活的,谁也没法解决呀,真麻烦?”
魏显红说:“已经成了植物人,谁知道啥时候才会有结果呢,要我说既然活不过来了还不如直接死了干净些,这样大不了多陪点钱完事了,他躺在医院每天的花费也不少,我一个哥们开车把一个人撞成了残废,现在花的钱比直接撞死了多两倍,官司到今天法院还没断完哩,唉就这样拖着啥事也干不成,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死了一次性解决的好。”
思南说:“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人躺在医院你说该咋办?”
魏显红眼露凶光,当着平安面他没讲话,平安则说:“不行的话,咱们还是去找她们谈谈,先看看她们的口气再做打算。”
魏显红说:“杜老板,人还躺在病床上现在谈估计没啥结果。”
平安说:“我估计对方心里也很急,现在都很忙,谁愿意没玩没了地守着一个病人把家里的事荒废了呢?咱们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她们心里想的什么呢?”
思南此时闭口不语,她在琢磨这两人的话,自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她现在也懒得管这件事了,既然杜老板心甘情愿地为那个何明雪办事,自己也落得一个清闲,就让他们两个想办法去处理好了,于是她突然双手捂住额头,病恹恹地说:“哎哟···怎么头这么疼,不行我得回去找点药吃,这件事你们两人商量着办吧,我先回去了。”
平安两人见她这样,还关心地说让她先坐着休息去给他买点药来吃,思南也没多搭理他们起身便走了,见思南走远后两人傻坐在那里相互瞅瞅对方,平安不愿意与魏显红多说话,但是又为明雪着急还是忍着没走,过了一会儿平安他认真地说:“我觉得咱们还是去和她们好好商量一下,事情既然已经出了,现实摆在面前,都要找一个解决的办法来才行,我想对方家属的心情比咱们还要急,现在她们无非就是想多要些钱,只要不过分咱们多花点钱让她们把人接回家去躺着多好,他们挣了钱想着会同意的,这样大家都省事。”
魏显红否定了平安的建议:“你这个办法不行,这种事我遇到过,咱们就是给她们再多的钱,她们回去了,过段时间又会以各种理由再次来找事,没完没了那时候更麻烦,要是那个林元强以后突然醒来咋办?要是个残废咱们是不是还要管他一辈子?即便不是残废,那个姓林我见过,人长得鬼头鬼脑的可是难缠的很,他要是不同意开始的协议再去法院告咱们又该咋办呢,我的办法就是一次性解决,千万别留尾巴,这样也就没有后患了。”
“就是要一次性解决,咱们想办法和他们谈条件,就是要谈一次性解决的条件,最后可以定个协议,万一怕她们反悔,咱们可以到公证处去做个公正,这样还怕什么呀?”
魏显红想了一会说:“我总觉得这个办法不行,我见过林元强的小舅子,那家伙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可以去试试,先谈谈看情况再说,不过我去谈时你一定要跟着去,我这人没多少耐心,说不了几句话这火气就来了,万一闹僵起来你在边上也好打个圆场,不然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
平安同意和他一块去,但是他有个条件:“我去可以,但是为了好谈起见,我想还是我先与他们谈,你现在边上听着别插话,万一觉得我讲的不行你再说,不过最终还是以你的意见为准,你觉得怎么样?”
魏显红同意平安的要求,为了给对方施加点压力,魏显红提出带上两个兄弟去让她们心里感到害怕,这样谈判会好点,平安同意了他的意见,第二天早上他叫上李树明和另外一个兄弟,平安早早地来到医院门口,他们见面后平安提议:“在医院里面说话不方便,我也不认识她们,还是你去叫她们出来,我到对面的酒店去要几个菜,一会咱们坐下来谈,这样气氛会好点。”
魏显红同意,自己便去医院里面叫林元强的老婆出来谈事,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见到魏显红一幅凶样有些害怕,但是她也想急着和对方谈谈事情,这些天可把她愁坏了,于是急着把自己弟弟叫上一同出来,她们一起来到对面的小酒店,大家坐定后,平安小声对魏显红说:“你先叫那两位兄弟出去,在外面要点酒菜自己吃吧,坐在一起说话不方便,他们的任务基本已经完成了。”魏显红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按平安说的做了。
这里面平安开了一瓶酒到了四杯,等菜上来后便邀请她们先喝一口,林元强老婆心怯怯的不敢说话,她兄弟问平安:“你是谁呀,前面怎么没见过面?”
平安先招呼她们喝了一小口酒然后说:“噢忘了给你们介绍了,我姓杜,是个搞建筑的,你看见外面那个大个子没有,他是我兄弟,他今天要来找你们谈事,被我拦住了,这个兄弟脾气不好我怕他和你们打闹起来,他为啥要找你们谈事我先不说,等会儿告诉你们,本来这件事与我无关,但是我怕你们再出事就来多几句嘴,你们就把我当成中间人吧,我也不是给你们双方来解决问题的,我就是来给你们讲一些道理,听完后你们自己考虑吧。”
林元强小舅子听后说:“不来解决问题,那有啥好说的?”
平安淡淡地一笑,又给她们倒上酒说:“你们这件事很麻烦的,我先给你们讲,听完之后再说吧,先不说事情的起因,咱们就说眼前吧,你姐夫这样躺着医学上叫植物人,我们那地方叫活死人,这样的病人自己没有意识,躺在床上也是活受罪,唉说白了迟早都要去世的,即便是出现奇迹以后醒过来,绝大部分不是个瘫子也是个傻子,只会吃喝什么事也干不了,你想让你姐后半生伺候这么一个病人吗?你们想的比我要多,谁家里有这么一个病人那一切都完了,经济贫穷不说,着活着的人也会被累死的,再说了你姐家里还有两个娃儿都还小,吃喝穿戴还要上学,你姐一个人怎么负担得起,家里穷了会遭人白眼,你们承认这个事实吧。”
这姐弟两听得有些激动,焦操地说:“别说了,这些我们都知道,不用你讲。”
“事情已经出了,现在说谁对谁错没有意义,咱们都要面对现实,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遇到自己身上到想不通了呢?”平安停下来招呼她们吃菜,她们哪里吃的下去,便问:“你怎么不说了?”
平安这才又讲:“我是局外人也不偏向谁,而是替你们双方着急呀,先说你们,你男人就这样躺在医院的床上,放在农村早就去世了,现在还要你们来伺候,家里那么多的事也照顾不上,这不是长久之计呀,他若是躺上几年,难道你们还要在这里伺候几年吗?家里的农活和娃儿们岂不是耽误了,再说了医院每天的开销也不小,这么多的钱白白地送给了医院,你们也拿不上是不是可惜了,其实你们双方都吃大亏呀,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早把事情了啦,大家都可以回家安心地干正事,你姐夫已经成这样了,你姐现在最重要的事要把娃儿照顾好,两个娃儿才是你姐姐将来的希望呀。”
林元强的小舅子急着问:“说的不假,可如何了事,你说说?”
平安说:“你们过去双方无冤无仇的,而是事情赶到这里了,要我说你们都想开点,都做个让步,与其叫医院吧这些钱挣走了,还不如一次性地把这些钱给你们,有了钱家里的经济宽裕多了,娃儿以后上学也不愁,大人也少了许多麻烦多好啊,这人总不能纠缠在一件事上不放,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哩。”
姐弟两人相互看看,然后问:“你的意思是把医院花的钱给我们,然后我们把我姐夫拉回家去?”
平安咳了一声,把身子往前倾了倾对她弟弟小声说:“别的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咱们这么多人干耗在这里你们觉得合算嘛?所以我想还是你们双方商量个合理的价位把问题很快地解决算了,这样大家也不整天再纠缠这件事了,至于你们愿意把人拉回去也行,想个别的办法也行,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就管不着了。”
林元强小舅子不解地问:“你讲的道理的大概听懂了,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一点不明白,你说让我们想个别的什么办法?”
平安淡淡地说:“你们想什么好办法这个我怎么知道呢?”

百度搜索 人生烟雨中 天涯 人生烟雨中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章节目录

人生烟雨中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天涯在线书库只为原作者逍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逍齐并收藏人生烟雨中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