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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正在办公室里开会,安排下一阶段的工作,看门大爷带了三个干部样子的人进来,说是市税务局的,平安马上把会议停了,专门接待他们,其中一个平安认识,招呼他们坐定又让人给沏茶倒水,发了烟亲自给几个点燃,然后问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其中一个称是科长的中年人说:“杜老板,你们是咱们市上的明星企业,市上的领导也很支持你们,所以在依法纳税问题上也要做个榜样呀。”
平安笑着说:“是是是,那是应该的,上次我们到你们局去吧该交的税全部交上了,一分钱也没少啊。”
那位科长说:“杜老板说的也对,可是有人举报你们公司的账目是假的,有偷税漏税的嫌疑,所以局里安排我们今天来查一查,希望杜老板配合。”
房地产公司的财务都是思南找人做的,平安不知道那个环节出了问题,马上说:“可以,你们稍微坐一会,先喝点茶休息一会,我去找财务人员。”他一出门就到销售部去给思南去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思南听后对他说:“公司的财务账目绝对不能让他们查,你先这样回去就推说财务人员今天有事出去了,账本锁着拿不出来,让他们改天联系好了再来,回头我想办法处理好后通知你,中午你带他们去吃个饭,这样你就把他们领到碧水湾酒店去好好地玩一天,我给魏经理打个电话说一声,你直接去找他听他的安排就行了。”
平安安思南的办法回去后给他们讲了,他们知道这个公司后台硬,不敢象对待其它公司那样蛮横,很客气地说好,平安接着说:“实在对不起让大家白跑一趟,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也到吃饭时间了,中午请大家吃个便饭。”
要是一般单位他们会毫无顾忌的要求去那里消费,但是对这个公司还是不敢造次,科长说:“这样不好吧,我们一会就回去了。”
在平安一再的要求他们勉强同意了:“那好吧,不过别搞得太隆重了,随便吃点就行了。”
平安心里说到你们来了能随便吗?他叫了车四人一起来到碧水湾,魏显红早已经在大门口迎接他们,平安正要对他讲时,魏显红先小声对他说:“唐姐来过电话,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先带他们去吃饭吧。”
服务小姐先领他们到一个小餐厅来,桌上的凉菜已经摆好,开了一瓶剑南春酒,科长装着推辞地说:“不是说便饭吗,怎么搞得这么豪华。”
平安说:“唉,你们来了不能太随便。”
科长疑惑地问:“唉杜老板,你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没见你点菜呀,怎么来了这菜就摆好了呢?还有酒,快把酒撤了,菜上来就别浪费了,酒绝对不能喝。”
平安解释说:“我走时让人电话定的餐,既然酒已经打开了,每人就少来点。”
大家也半推半就地喝起来,没一会儿喝了三瓶白酒,等酒足饭饱后一个个都醉汹汹的,小姐把他们领到二楼,每人进了一个包间,平安见他们进去后自己就出来,刚好遇见魏显红,平安就对他说:“魏经理,把他们照顾好就行了,我就算了,自己人没这个必要,坐在这里喝点茶水等他们。”
魏显红热情地把他推进包间去说:“杜大老板,这又何必呢,挣那么多钱不花留着干啥?再说了今天是唐姐安排好的,你不玩白不玩,你放心我给你安排个最好的,保证你满意。”说完他冲着平安诡异地一笑,关上门出去了。
平安觉得如果再的话就显得太不合适宜了,于是就静静地坐在里面,不一会领班推门进来,这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浓妆艳抹、用堆积在脸上的脂粉掩饰自己沧桑的容颜,一个姑娘默默地跟着,她满脸堆笑的迎着平安说:“杜老板,这个姑娘叫晴雯,是我们这的花魁,人不仅长得好还是一名大学生,气质如兰才华出众,她可不轻易出台,今天可是我们魏经理点她的名让来陪你的。”说完把把身后的晴雯姑娘往前拉了拉,何明雪微微向前移了两步,动作柔美舒缓,平安说了声好,领班又把明雪往他面前轻轻一推,然后转身离去。
一般来说此时的客人会迫不及待的上来抱她亲她,明雪站在那里就没动,侧身想着该如何应付这个客人那些下流的行为,平安看看这个叫晴雯的姑娘,见她那秀美乌黑的头发如飞流而下的瀑布想两耳侧垂下散落在双上,刚好显露出娇美的鸭蛋型脸颊,精致的五官经过淡淡的描画后犹如电影海报上的明星一般,上身披一件薄如蝉翼的的淡紫色纱衣,露出光洁如玉的肌肤来,连双乳上的文胸花纹都清洗可见,一掐细腰上围着一件紫色短裙,露出修长的双腿,脚上穿一件半高跟的白色凉鞋,真是一个绝色的美女啊,只是可惜了,他当然不信这姑娘是一个大学生了,随口问了句:“你是一个大学生?”
晴雯姑娘点点头说:“你相信我就是,不信了我也没办法。”
平安见她说话挺怪,心里到有点相信了,他小声自言说到:“唉、现在着社会怎么了,好好一个大学生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走,竟然来做这种下贱的事,真的成了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了。”
“老板你说些啥?”
平安觉得这话很是不妥,幸好她没听清楚,忙说:“噢,我没说什么,姑娘你别紧张,先过来坐下,咱们说说话就行了,费用我照常给你。”
明雪想着这人倒是挺好,但也觉得很怪,到这里来不做这种事只来说说话就完了,这些有钱人的想法和一般人到底不一样,可能是钱多的没地方花吧,于是她按平安指的地方坐下,玉手轻轻地撩撩长发,细细地看着这个怪人,突然间四目相对都盯着对方看了片刻,几乎同时认出对方来,瞬间都惊讶地喊出声来:“是你?”
顿时房间里的口气凝结了,用尴尬来形容就太简单了,各自的心里都如翻江倒海一般急起了滔天巨浪,明雪顺势一扭身站起来走到对面的墙根下背对平安站着,平安的心里万分地复杂,有疼痛、有悔恨、有叹惜、还有一点惊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地坐着,前面他只知道何明雪出了监狱,听说还找到了工作,心里很是些宽慰,没想到她竟然走上了这条路,此时平安的心在隐隐作痛,眼看着一个美丽的生命就这样摧残,一个良家女孩被逼上上了卖淫来维持生计,难道这些是自己的罪过吗?对于何家平安觉得问心无愧,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非自己所愿,但现实摆在自己面前,一朵娇艳的正待盛开的鲜花陷入这污泥浊水之中实在是可惜呀,他的心里慌乱极了,此时考虑谁对谁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想办法帮助她脱离这个魔窟,让她走向新的生活,他觉得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何明雪是命运的安排,是老天爷安既然排两人相见,自己就有义务拯救她于这苦海之中,平安的心中萌生了解救她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还是平安打破了宁静:“何明雪,听王和全说你出来了,还说你找到了工作我挺高兴的,所以就没让王和全再去找你,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你怎么能走这条路呢?既然咱们遇上了我劝你还是别再这里干了,帮你找个正经的工作,你看行吗?”
明雪背对着他言语冷清地说道:“先生,告诉你一声我叫晴雯,你说的那个何明雪我不认识。”
很显然她对平安的仇恨并没有完全消除,更谈不上信任了,这种情况下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平安想要把她心中对自己的仇恨连根拔去一时是不可能的,她这样执拗不听劝说平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此时越解释她会越反感,只能冷处理顺其自然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结果,他选择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明雪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表情走到平安前面,机械似得脱去上身的衣服扔在小床上,又解开腰间的短裙子顺着玉腿滑落到地上,这些年来平安在社会上也见了不少形形**的人,风月场中逢场作戏打情骂俏的事也遇到过不少,早已经习以为常,可此时见明雪这样他马上紧张起来,他知道明雪接下来要干啥,心里十分地恐慌:“你这是要干啥?”
明雪冷冷地一笑说:“干啥?你不觉得问这问题奇怪吗?你到这里来是干啥的,还来问我,可笑之极,你不要怕,到这里来的都是客人,我不会乱来的,不过你要快点,我们这里有时间限制,超时了要另外加收费用。”
平安转过脸去说:“行了,我知道,你快把衣服穿上,钱我一定付,不会赖账的。”
明雪脱得只剩下内裤和胸罩了,此时她没继续脱也没穿衣服,定定地站在原地,此时也不知道是该穿还是该继续脱,平安不敢正视她那美丽的胴体,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心里就有种负罪感,他说不清这到底是谁的罪孽,再次催促她:“我真的受不了你这样的行为,求求你快把遮羞布穿上。”
明雪这才开口说:“当嫖客还装什么假正经,行、这可是你自己不干,不是我拒绝你的,不过我不相信你,你得先把字签了。”
平安慌忙说:“行行,你把单子拿来我签字。”
明雪拿上来单子和笔给他,平安放在床头柜两下就签上字然后又给她手上说:“这下放心了吧。”她接过单子然后弯下腰来捡地上的裙子,乌黑的头发垂到地上,明雪用手一挽,露出白皙的脖子和耳朵来,平安瞧见她左耳朵上戴一耳环,可右耳朵上却没有,他感到奇怪,想着现在年轻人都讲究个性,也许她就爱这种打扮吧,禁不住又多看了一眼,见她右耳朵连耳垂都没有,左耳朵则有,他更感到奇怪,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呢?随即问了句:“你的右耳朵怎么和左耳朵不一样呢?”
明雪马上把头一摇,头发均匀地散在肩上把双耳遮盖住,冲着他说:“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说完穿好衣服便走了。
平安马上说:“晴雯别急着走,我还没给你小费哩。”
“算了吧,你拿着榨取工人的血汗钱来当小费,我感到恶心。”
平安十分沮丧,他坐在那里脑子乱极了,魏显红敲门进来说:“杜老板,怎么样这个晴雯还对你的胃口?”
平安应付着说:“哦,还行。”
魏显红瞅着他说:“你那三个朋友已经就出来了,在外面睡觉哩。”
平安听后一惊,忙站起来说:“哟差点忘了,魏经理这账······”
“你快走吧,唐姐打过招呼了。”
平安急冲冲地出来找到他们,寒暄几句后科长就谢谢了平安款待,说就在这里分手我们直接回去了,平安问了句说什么时间来查账?科长说领导安排再说,领导不安排就懒得来了,平安心里有事便没去公司,搭车直接回了家,小蓉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平安说请税务局的人喝点酒头有点晕就回来了,然后就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却一团乱麻,总感到那个地方有些不对劲,突然他开了窍,用力地一拍桌子大喊道:“我的天啦,难道是她不成?”
小蓉正在专心拖地板,被他吓了一跳,指责他说:“你一惊一乍实在干啥,外人见了还以为你精神出问题了,想起谁了?”
平安心里十分兴奋,本想着把自己着离奇的发现告诉小蓉,让他也一同高兴一下,但是怕她误会,于是就压住说:“噢,没什么,都是些工程上的破事。”
躺在床上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入睡,王和全给他讲过,何明雪是二十年前何长根在汽车站捡回家的,雪儿正是二十年前在双峡镇燕子家门口丢失的吗?刚好雪儿小时候右耳朵被老鼠啃咬掉了一块,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可是单靠耳朵这点事也不能完全证明何明雪就是当年的雪儿?现在也没搞清楚何明雪右耳朵缺失的原因是什么?和她目前的关系也不能直接去问她原因,该如何证明呢?平安一直在苦思冥想之中,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记得雪儿生下来时右边屁股上有个胎记,听说人胎记一辈子都不会变,那么何明雪的屁股上有没有这个胎记呢?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她不是雪儿,倘若有呢,平安顿时热血沸腾,那定是小雪儿无疑了,此时他实在躺不下去了,悄悄地起床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的,又走到小阳台上去,遥望天空上的一轮圆月,他希望月亮作证,让自己早点找到雪儿,当年丢失了雪儿是他这一生不可饶恕的罪过和伤痛,现在那个小可爱的俏模样还依稀可见,多少次在梦里见过她,平安决定要早早地去证实这一结果。
第二天早上,平安试着几次才给思南去了电话,他只问了问税务局的事,思南告诉他说昨天已经和他们局长谈好了,基本没啥问题,后面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平安说好,接下来他想着去找王和全说说这事,可是细细想来,这种事给他讲了一个老汉也没法证实,还是自己单独去证实好,万一不是雪儿也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现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快到中午时他推说自己有事,打上车一人来到碧水湾酒店。
昨天魏显红就发现明雪与平安的关系十分微妙,等平安走后他就去问明雪,魏显红威胁她说你不把和杜老板的关系给我讲清楚,就不让你这里干了,明雪有点害怕 ,想想也没什么,便把自己和平安的恩怨给他讲了,魏显红听后觉得并没有什么,不过他很疑惑,又问:“唉晴雯,我就纳闷了,既然你和杜老板是仇人,还用刀子杀过他,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帮你介绍别的工作呢?”
明雪说:“我也不清楚,他这人贱呗,要么就是怕我呗。”
“你没说实话,他一定是看上你了,我估计他还会再来找你,如果再来要狠狠地宰他一刀,我佩服你的胆量,出来混就要这样敢作敢当,我问你的这些别给谁说,知道吗。”
平安今天来本不想找魏显红,刚进酒店又碰上了他,也只好招呼一声,魏显红就问来有啥事?平安索性就直说了,魏显红故意说:“晴雯姑娘不错吧,可是你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她已经有人了,要不给你换一个和晴雯差不多的姑娘玩玩,我给你找一个更有味的,更放的开的,也换换口味嘛。”
平安不想和他多纠缠,只简单地说:“不急,我就喜欢她,等一会也无妨。”
魏显红诡异地笑笑,叫领班把晴雯给杜老板找来,并吩咐领班给晴雯讲清楚多注意点,领班听后便说:“既然两人有仇那就不能叫晴雯来了,宝钗现在没事把她叫来陪杜老板吧,仇人相见指定出事。”魏显红却奸笑到:“没事,让她们搞去,他出了事对咱们没坏处。”
明雪听说杜平安又来了,而且点名要她,心里就不愿意,给领班大姐说让换一个去陪他,可是领班说不行:“谁让你长得好呢,人家就要你,别人不要,我也没办法,这人势大关系深连魏经理都不敢惹他,所以你将就着去应付一下,但不要强行拒绝他,按我教你们的办法来,这样有钱的老板不多,想法多要些。”
明雪只好去了,她推开门进去见平安被对着门站着,直接说:“今天你是来办事呢还是想说话,反正我不愿意跟你说话,你就自己说吧,要办事那就快点。”说完往床上扔了一个避孕套,然后开始脱衣服。
平安转过身来说:“你把衣服穿上,我不办事,想和你说会话。”
她又穿上刚脱去的衣服坐在离他很远床的另一边,心里既反感又觉奇怪,他这是要干啥呀,该不会是来报那一刀之仇吧?于是很警惕地注视着他,平安一时不知怎么说好,两人沉默了许久,终于平安开口了:“何明雪我问你个问题你别介意,你右边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块的红色胎记呀?”
这句话使得明雪大为震惊,她下意识的屁股一紧往远处挪了挪,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昨天他是看见了自己的身子,但是这地方并没看见,难道有人告诉他的?不对这里一般没人注意呀,就是以前向刚见到过,难道他和向刚认识?向刚告诉他这些有什么意义呢?结合昨天他问自己右耳朵的事,都是些奇怪的问题,明雪猜不出他到底想干啥?一系列的疑问让她感到茫然,呆呆地看着这个怪怪的杜老板,平安见到她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十之八九,心里十分激动,但没有得到充分的证明目前不能说出真情,平安接着问:“你为何不说话,我说的没错吧。”
明雪反问:“你是听谁讲的还是自己偷看了?”
她这么问平安已经做出了判断,眼前这个何明雪就是二十多年前丢失的雪儿,真是苍天有眼,时光有情啊,经过这些年又转回来了,见她对自己还存在着偏见,心里的仇恨还没完全消去,既然找到了就不能操之过急,还是慢慢来吧,于是平安先回答她的问题:“没人告诉我,也不是我看见的,你想想我啥时候见过你屁股呀,你就说是有还是没有?”
“这关你什么事,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如果没有那就算了,啥事都不说了,如果真的有就太好了,这与你的身世有关。”
听到这句话明雪心里一颤,从她醒事起一直被这个问题折磨着,就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多少年来这个魂牵梦绕的问题始终没有答案,连爷爷这样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这个过去从不往来的人怎么会知道呢?而且还是自己的仇人,难道他又想编瞎话来诓骗自己?他们这些有钱人阴险狡诈啥事情做不出来呀,明雪不相信他的鬼话,于是斩钉截铁地说:“你说错了,我身上根本就没有胎记。”
虽然明雪说那么坚决,但她的表情正好暴露了内心的虚弱,平安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他急切地说了句自己也觉得不该说的话:“那你敢让我看吗?”
明雪气愤不已,她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和侮辱,立刻站起身来说:“你个臭流氓,我凭什么让看?”说完甩门而去。
平安想叫住她,给她认错赔情道歉,但是她已经走了,这些年来他常常梦见小雪儿,每一次的梦境都大相径庭,雪儿是一个美丽清纯、温婉善良的小妹妹,而今天见到的雪儿却是一个性格泼辣、放荡不羁还带点野性姑娘,雪儿成了这样让平安感到心里疼痛,他很自己当年的一时疏忽造成了雪儿人生的悲哀,以至于堕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细说起来都是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过,想到这些他禁不住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他惩罚自己让肉体的疼痛来平衡焦躁不安的心,服务生推门进来进来见到平安一幅可怕的模样给吓住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问:“杜老板你怎么了?是不是晴雯对你使性子了气着你了?”
平安摇摇手说:“没事,她挺好的,我有点不舒服,坐会儿就好了。”服务生倒了一杯温水端给他,平安拿出钱来把签了字的单子一并给他说:“你把单给我去买了吧。”
平安在里面坐了很长时间,他只怨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把事情给搞僵了,现在也没啥好办法来取得她的信任,最后悻悻离开,他也无心去公司,直接回了家,小蓉不在,他心里烦闷便脱去衣服睡觉了,可是躺在床上更加烦心,意乱神慌的如百爪挠心般的难受,又爬起来半躺在床上,小蓉买了几件衣服提上回到家后,见平安坐在床上,觉察出来他今天神色不对,很是反常,以为他遇上什么难解决的事了,便问他具体情况,平安此时不愿意对她谈这件事,就说自己全身难受,休息一会就好了。
近一段时间由于房子卖得好,有了钱事事都很顺利,每个人的心情都顺畅了,小蓉更是如此,她管着钱,自然求她的人就不少,以前全是些讨债的人,催命鬼似得,现在手上有钱了,这些人都争着求她,媚态百出尽量的巴结讨好她,小蓉的心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一下的也趾高气扬起来,她现在观念变了,觉得自己应该学学思南过过阔太太的生活,学着思南逛商场,大把大把的花钱,见到漂亮的衣服也不问价格,只要别人夸几句她立刻付钱买了,现在家里衣柜里也是堆的满满的都装不下了,有许多衣服拿回家后才觉得不适合自己,根本不好意思往外穿,就压在箱子底下了,平安说过她两次,可是小蓉听不进去,说不通也懒得管她了,她现在对平安的态度转变了不少,也格外地关心起平安来,见平安身体不舒服想着食欲一定也不好,就去厨房煮了半锅的白米粥,调了两个开胃的凉菜,然后端到床边来,平安本不想吃,但见到她已经做好了,就喝了一碗,小蓉说:“肚子有食了,你就在躺下睡吧。”
平安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突然想到应该把这个消息给母亲说说,听听她的看法,刚好也近两个月没回家了,不知道母亲最近身体怎么样,刚好一并回去看看,次日一早小蓉起床问平安身体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去医院买点药吃,平安说好多了,顺便把想回家去看望母亲的事给小蓉说了,小蓉进来心情很不错,为了讨好平安她就说陪平安一块回去看望她老人家,这要是放在平时平安当然求之不得,可是这次回去还有这件事和母亲谈,此事没有完全确定之前不方便让小蓉知道,但是也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就说好,自己先去给母亲买些糕点等食品来,让她在家里收拾东西,一会回来便对小蓉说:“哎呀,刚才想起来咱们两人不能同时离开工地,最近你财务上的事多,要收款,还要支出,马上又要发下个月的工资了,你还得在工地多操点心,这次我一个人回去看看算了,见到娘后把你的心意给她讲讲就可以了,她会理解的。”
说实话小蓉实在不愿意回去,白天还好混,到了晚上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静的吓死个人,平安这样说了她也就欣然同意,并说让平安放心回去,工地的事她会操心。
改革开放也近二十年了,整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偏僻的磨子沟却还是老样子,只是人们的思想改变不少,土地分到家后各家之间联系走动也少了,有能力的出去搞点小生意挣了钱都搬出磨子沟,村上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出门打工,除了过年之外村上平时很难见到有朝气的人影,除了这些磨子沟基本没啥变化,这里似乎与时代的车轮脱节,留在村上的人依然维持着过去的生活方式,老支书郭成武得病死后,也只有他儿子郭大牛能当支书兼村长,像他这样年富力强的人村上已经没有几个,村上的人都在焦急的议论,现在谁家死个人,连抬棺材的人都凑不够,一踏进磨子沟的地界,那种古老落后的感觉扑面而来,更让人觉得到这里冷清死气沉沉,显然这里与火热的神州大地的迅速发展很不协调,是一个被人们遗忘的角落,平安每次回来心情都很复杂,既亲切又感到陌生,既兴奋也有点哀伤,情感交织在一起他都忍不住落下泪水来。
桂芝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她很满足,现在地也给别人种了,粮食和生活用品平安每次回来给她买好存放在家里,手上还有用不完的钱,她没事时只在门前的院子边的地里种点瓜果蔬菜自己吃,作为每天的锻炼来活动活动筋骨,有时候吃不了还送些给村上的人吃,身边还有一只忠实大黄狗与她为伴,以前那只黄狗早已经死了,她埋在屋子后面的坡地里,这只据说是原来那只公狗的崽子下的小狗,还有血缘关系,是她前些年从邻居家里抱回来的,已经五六年了,她一直当做亲人一样的精心喂养着,现在不仅仅是桂芝的伴,许多事情也是她的帮手,桂芝吃什么黄狗就吃什么,出门是黄狗就跟在后面,她下地干活是黄狗就卧在地边上守着她,桂芝给它在床边用旧衣服做了个窝,晚上就睡在她的床边,有了黄狗桂芝觉得什么也不怕,慢慢长夜她要是睡不着时就起来摸摸这个有灵性的活动的物体,和它说说话,感到家里并不冷清,有了生机,在夏夜里她们就一同坐在小院里一起遥望深邃的星空,猜测那幽冥中的星星哪一个是自己的归宿。
远远地黄狗已经叫开了,桂芝以为是过路的也没在意,潜心地忙着手上的活,平安早就看见母亲佝偻着瘦弱的身子在菜地里清理杂草,慢慢走近是觉得她近一段时间突然地苍老了许多,大不如前,他不由得心里酸酸的,泪水充满了眼眶,心里自责起来,黄狗认识是家里人一边叫一边摇着尾巴,高兴地在地头乱跳,桂芝见是儿子回来,忙想地垄沟里往外走,平安不想把刚才伤感叫母亲看见,此时应该把喜悦和快乐带给母亲,他用衣袖擦干了眼泪,满面春风地迎上去,扶着桂芝走出菜地,她拉着儿子的手端详一会,颤抖的嘴唇发出两个字来:“胖了。”
“我现在可能吃了。”
桂芝笑着说:“能吃就好,你胖点更好看。”
进到屋里,平安放下行李,让母亲坐下来休息,自己去烧水做饭,桂芝不让儿子去,说他坐车累了,也不知道东西在啥地方,还是自己来做,平安发现她走路有点跛就马上问怎么回事,桂芝就是怕儿子看见了责怪自己,强装着没事的样子,但还是被平安发现了,他就给儿子解释,说上个月不小心让柴火把脚给砸了,当时有点红肿,不过现在基本好了,平安说:“你一个人在家,干啥事一定要慢点小心点,万一出个事可怎么得了呀,真叫人放行不下,不行这次跟我一起到陇中市去住吧,也好有人照应着。”
“我不去,在那里我住不惯,家里我一个人习惯了,以后我注意点就行了,你们放心吧。”
下午饭很简单,桂芝煮点米饭,炒了一个地里种的青菜,切了一些平安带回来的猪头肉和烧鸡,平安还开了一瓶酒,给桂芝倒了一小杯,自己倒的多一些,陪着母亲小酌起来,黄狗就像个可爱的孩子,问到肉味急的上蹿下跳的,平安给它吃了几大块肉,谢谢他陪伴自己的母亲,吃饱喝足后平安争着去把碗筷清洗干净,此时天已经黑了,家里经常停电,今天一样,桂芝点上油灯,两人坐在草墩上,平安正想说雪儿这事,桂芝先开口了:“我现在很满足,身体还不错,没个什么怪病,有黄狗陪着到不寂寞,俗话说人活七十古来稀,我已经七十多了也到古稀之年,这一辈子虽说有许多坎坷,但是没有大灾难,都挺过来了,这辈子遇到你爹是我最大的幸运,生养了你是我最大的骄傲,所以我很知足,要说这放心不下一直挂念的就是你了,千好万好,钱再多就是挣个金山回来,没有个后人总是不好,现在你都三十多在混几年都四十岁了,你和小蓉咋都不急呢,到底是你的原因还是她的原因也不去检查一下,陇中应该有很好的医院,要当回事你们都去瞧瞧吧,等你们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就知道了,可那时候已经晚了呀!别看你们现在风风光光的日子红火,以后的苦日子等着哩,我都替他们着急哟。”
“唉,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桂芝见儿子满不在乎的样子很生气:“什么屁话,车到山前未必有路,平时不休好路,车开到山前只能往悬崖下开了,我说的话你们可要当回事,这人年纪一大有个儿女呀,心里就有了寄托,其它啥都是浮云,儿女才是你的财富。”
平安默不作声,母亲说的这个问题表面看起来他满不在乎,实质上是他这些年来最大的心病,媳妇怀不上他也没办法,前些年她们做过努力,去医院找大夫看过,但一直没有效果,听大夫说小蓉这是习惯性流产,现在很难怀上孩子,时间长了都习惯了,平时忙两人也就很少提起这事,今天母亲再次提出这事又戳痛了平安的心,桂芝见他低垂着头以为他累了,就让他早点睡觉去,平安突然对母亲说:“妈,先别急,你知道我在陇中市里遇见谁了?”
桂芝不以为然地说:“能遇见谁呀,我怎么知道?”
“这个人你绝对想不到,就是我开始也不敢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桂芝见他讲的这么神秘也来了兴趣:“是谁呀,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
“你还记得儿时多年前唐大夫在咱们家生的那个女娃雪儿吗?”
桂芝听后西安市一愣,呆呆地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平安急着问:“妈,难道你把她忘记了?”
“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雪儿呀,她不是被你在双峡镇上丢了吗,难道你把她找见了?”
平安点点头说就是她,桂芝说:“我却不信,你不会是逗我开心吧,丢了二十年了,当年是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即便是活着现在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你怎么就能找到她呢?”
“是呀,但是雪儿有两个最重要的特征你应该还记得吧,小时候她在窝窝里睡觉时被老鼠把右边耳垂咬去吃了,后来右耳朵就缺了一块,还有就是她右边屁股蛋上有个红色的胎记你还记得吗,如果这两个特征同时再一个姑娘身上出现你说她会不会是雪儿呢?”
桂芝一想是这么个道理,要是一个姑娘同时有这两个印记出现肯定就是小雪儿无疑了,不会是另外一个人了:“唉、耳朵上有伤痕倒还好说,稍微注意点就会发现,可是一个大姑娘屁股上的胎记你是如何看见的?”
平安让母亲先别急,接着就把事情的前后给母亲讲了一遍,桂芝听后气愤不已,她连连叹息地说:“现在这社会怎么成这样了,大姑娘家的怎么能去干这种事呢?难道没人管吗?解放后这种事早就没有了,前些年谁要是干这种事早就抓去坐大牢了,怎么这个世道倒退了,真是人心不古啊,唉听你刚才说的情况,这个姑娘屁股上的胎记你也没亲眼看到嘛。”
“我没有看见,何明雪对我有成见不会让我看,但是从她的表情上看肯定是有,只是她在我面前不承认罢了,还有她是何家捡的女娃呀。”
虽说雪儿与桂芝没有血缘关系,可她是桂芝接生到这个世界来的女婴,又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微弱的小生命一点的一点喂养成一个小姑娘,当年她父母把她抛弃了,桂芝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怕她流落到一个坏人家里去受欺辱,硬是把她留下来没舍得送出去,她在雪儿身上投入了不少的心血,同时也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缘,山里人不像城市的人,她们见的人少,特别的喜爱人,也惜情、重情,所以她们把雪儿一直当成亲生的一样爱护,虽说她已经丢失了二十年了,可是那份亲情还在,这些年来桂芝对她的惦念一点也没减少,时常为她祈福,希望她流落到一个好人家里,现在终于有了雪儿的消息,桂芝也是悲喜交加,她对着荧荧灯火,用手抹去泪水说:“这么说来,雪儿也落在了一个穷苦人家,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呀,好在她何家爷爷喜爱她也是一种幸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说以前这个姑娘以前用刀子戳伤了你,是不是几年前你那次住院的事呀。”
“就是那一次,她当时在酒店当服务员,为这事还蹲了几年大牢。”
“真是冤家呀,平安她那时不知道你,所以记你的仇,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记她的仇呀,不知者不怪嘛,没想到雪儿的性子这么的刚烈倔强。”
“娘你放心,当时我就没记恨她,还想法帮助过她,她能早点出监狱还是我托关系活动的,要不然她现在还在里面,你说当时我就没记仇,现在知道是雪儿了就更不会记仇了。”
“我知道你是个心底善良的人,唉这话又说回来了,她那年如果不用刀子伤你哪会有今天的相识呢,说不定你们今生今世都无缘相见了,这就是缘分吧,是老天爷安排的结果,还有我想问问,你怎么会去逛妓院呢?小蓉知道不?她会不会跟你闹事呀?不管媳妇怎么样你不能做出对不起人的事来,出门挣点钱也不容易,可不能花天酒地的乱挥霍,你要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一帮兄弟,他们都有家里人要养活,大权力虎都怎么样呢?你要对得起跟你干事的人,可不能把钱一个人独吞了,拿出去沾染上那些吃喝嫖赌的恶习,这人一旦染上那些坏习惯一辈子可就完了,做人要仁义,做事要看长远点。”
平安解释说:“妈你放心他们都好着哩,说实话我也不愿去那些地方,可是现在出门办事养成了这种社会风气,过去送点礼就行了,后来还要请客,到现在光吃喝都不行了,还要去娱乐一下,现在那些地方不叫妓院,叫歌舞厅,里面就有这些灰色的行业,办事时实在推脱不了了我才去一次。”
桂芝抹把眼泪说:“唉这社会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我说不好,不过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总是不好,我总不希望雪儿干这样的事,说起来雪儿的命当年也是你救的,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还是要找机会帮帮她,大姑娘家的什么事不好做非要去干这种营生,少挣点钱这人活的自在,心里踏实,我想她也有难处,万一何家急着用钱你可以帮帮她,如果你那里钱紧张的话,你每次回来给的钱我还存着哩,走时你拿去给她吧,她也算是你妹妹。”
“现在不是钱的事,我要取得她的信任才行,这事你不用管了,给你的钱你就别省了,该花的就花,你节约了一辈子,现在也该过过好日子了,别总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次我又给你带回来一千块钱,你就大胆地用吧。”
“我一个人花不了多少钱,知道那是你的血汗钱,能过得去就行了,雪儿的事你不要急,要有耐心,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只要你真心地为她好,时间长了她自然会相信你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娘如果以后雪儿相信我了,问起了她的身世,特别是问她的亲生父母在哪里,我该如何回答她呢?”
桂芝 想了半天才说:“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真相为好,本身她的生父咱们就不知道是谁,当年唐大夫说是四川一个国防厂的领导干部,怎么突然地又说人死了,我看她没说实话,具体是谁只有她自己晓得,听你讲这个雪儿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她要是知道她亲生母亲抛弃了她,现在又对她那样,一气之下做出些过激的事来谁也说不准,还有唐大夫现在有权有势的,她又是个心硬之人,这种人极好面子,她要是知道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干了这种营生会不会觉得雪儿给她丢人呢?从而再次伤害了雪儿也未可知呀?谁收到伤害都不是好事。”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和明雪要是缓和了关系,她一定会问起来她的身世,这也是她的权力呀,我也不能一点不说,否则她会认为我还是在欺骗她。”
“这也的确是个难事,要我说干脆你就别告诉她身世了,你只要暗地里帮帮她,帮她从新找个好点的事干,开心地生活就行了,没必要相认,何家养活她快二十年也不容易呀,只要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心神就不会乱,也能安稳地生活下去,这样对谁都好。”
平安想想说:“你说的这个办法我觉得还行,能做到最好,但是就怕没这么简单,明雪知道自己是她爷爷从汽车站捡回何家的,还有我为了证实她是雪儿,已经给她说了知道她的身世这件事,只不过她不信任我这个人罢了,但是我看得出来她的内心还是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我现在既想与她相认又怕与她相认。”
“唉···这我也不知道了,那就随缘,听老天爷的安排吧。”
次日一早平安就起来挑水劈柴,把屋子后面堆积的干树木全部锯短劈成细柴码放整齐,有爬高下底的把房子里和院子周围的整理了一番,吃完中午饭休息一会又去村里的商店给家里买了许多的生活必备用品,路过郭大牛家时进去坐了一会,聊会天,晚饭后平安再次谈到要母亲跟自己到陇中市里去住,桂芝还是那些理由拒绝了他的要求,第三天一早起来吃过早饭后他告别母亲坐班车回去了。
平安走到家时已经下午了,小蓉不在家他自己开了门,想喝点热水但是热水瓶内一点谁都没有,厨房内的用具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灰,看样子小蓉这两三天就没做过饭,难道工地上就这么忙?他自己烧点水喝了,稍微眯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媳妇回家,也不知道她下午还回不回家,就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吃,小蓉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平安刚把碗清洗完毕,忙出来问她吃过晚饭没有,要是还没吃就给她煮点,小蓉见他有点惊讶地说:“你不是说要三四天时间吗,我以为你在家里要干一两天的活,估计明天你才回来哩,所以下午没事就去逛会街,顺便再街上吃点东西,现在也不饿就不吃了。”
平安见她手上又提着一些新买的衣服和一双鞋,心里就不高兴,对于媳妇多买一点衣服倒也无可厚非,挣的钱就是用的,可是平安很讨厌小蓉把唐思南的生活方式当成自己追求的目标,小蓉对思南的情感极为复杂,她既崇拜又忌恨,既尊敬又畏惧,过去没条件小蓉不敢奢望,现在平安钱多了也有名气,她的欲望也就渐渐地膨胀了,现在她处处想和思南比,从穿衣打扮到言行举止越来越像思南,平安很看不惯她这样肤浅的表现,说过她两次但是没什么作用,说多了她不高兴还生气,由她折腾去吧,小蓉见平安瞅了瞅自己买的新衣服也没说话,心里有点虚忙给他说:“哎呀今天路过商场见到里面促销大减价,你知道这件衣服以前多钱吗,要上千块钱哩,现在减价才卖四百多,我前面就看上了,但是嫌贵没卖,今天见到降了这么多就没忍住卖下来了,平安你不会怪我乱卖东西吧。”
平安能说什么呢:“卖就卖吧,唉我有点累先睡了。”
这些天来一有空闲平安的脑子里就出现小雪儿和明雪的身影,甚至于晚上为此还常常失眠,自己事多没时间,他再次想起来要王和全去找明雪谈谈这件事,但是细细一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一是他不想让王和全知道明雪干了这个行当,二是不想把雪儿和思南的关系暴露出来,还是自己去找明雪最好,这天中午忙完工作之后,他推说自己有事又到碧水湾酒店去,他很高兴这次没见到魏显红,他对领班直接点了要晴雯姑娘来陪,这次领班也卖了个关子,对晴雯说你哪位老板来了点名要你陪,晴雯问领班大姐到底是谁?她说你去见了就知道了,她兴致勃勃地来到包房,推开门进去一见又是杜老板,立刻收起了笑容厌烦地说:“怎么又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平安和颜悦色地地说:“何明雪,你好。”
她不耐烦冲着平安说:“我在给你说一次我叫晴雯,不叫何明雪,你要找那个人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找吧,别来这里烦我了。”
“那行,就叫你晴雯吧,这是谁给你们起的名字,听起来这么的别扭,总觉得对《红楼梦》这本伟大的作品很不尊重,你看过没有哇,那里面可是一批很有灵性,犹如是另一个世界里存在的青春女性,晴雯有点像你,但是也不像你,我还是喜欢这个人物的。”
明雪不想听了,带点嘲笑的口气说:“别那么文绉绉地在这说话了,你管这些名字干啥,我们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你玩高雅文学的场所,《红楼梦》我没那些闲工夫看,你讲的那些我也听不懂,你今天要是来做生意的那就快点,你是客人,我按规矩接待你,你要是来聊天的,那就请你从新找个人,我不愿意跟你们这些人说话,你是大老板,我是做皮肉生意的,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
平安也不生气:“在世上人和人之间总是有些相同的话题可以说的,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无论什么原因两个人相遇,算不算缘分呢,我觉得我们之间就很有缘分的。”
明雪噗嗤一笑,却恶狠狠地说:“那就是孽缘。”
“不管什么缘吧,有缘就应该有果嘛。”
明雪横眉冷对地问:“什么果?孽缘只能种下恶果来,要不是你黑心肠、昧了良心,害得我爸爸成了残废人,我爷爷送了命,我会那刀子杀你吗?这就是结果,你既然相信因果报应,那我就告诉你,像你们这些狼心狗肺整天琢磨着害人的人迟早要遭到老天爷的惩罚。”
“所以呀,我现在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对你和你们家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深感愧疚,我想帮助你和你们家,以此抵我的罪,来自我救赎。”
这么一说明雪顿时没话可讲了,心里在想难道王和全爷爷讲的情况是真的?他一直在设法帮助自己,自己在监狱里时每月给家里寄钱着是事实,这样看来他应该还是个有点良心的老板,平安见她沉默不语,又对她说:“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说出来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你,我说话算话,要是不方便直接对我说可以去找王和全说,让他转达给我也行,另外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干了,我会帮你找一个适合你的工作,你仔细考虑考虑吧。”
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暖暖的,但是因为明雪的心冰冻的时间太长太久,一时还很难融化,她的思想已经固化了,世上所有的有钱人都是黑心肠,她不敢相信能有这么好的老板,长辈们的教训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一时不可能抹去,沉默了一会她说:“谢谢,我不需要,杜老板,一个人昧心钱钱挣太多了心里会感到害怕,要向穷人散点钱财来做做样子,标榜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你要做点善事来拯救几个穷人以免得到恶报呀?”
虽然在骂他,但是平安很高兴,终于她能和自己说话了,他微微一笑说:“你这丫头伶牙俐齿,说话尖酸刻薄,不过我不生你的气,告诉你,我不需要这样做,我可以保证我挣的钱问心无愧,我心里十分坦然,我当年高中毕业后出门干活也受了不少的苦,几次命悬一线,比你现在惨多了,我能理解出门在外的人都不容易,我们男人已是如此,何况你一个姑娘家呢?所以我想帮你是处于真心,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存在,你慢慢会相信我的。”
明雪听后再无言以对,此时她的脑子已经乱了,浑浑噩噩地起身出去了,平安叫她回来说还没签字哩,明雪也没理他,看的出来她的心里已经发生了变化,平安对对雪儿的真诚的爱怜看来已经初步见效,虽然明雪没理会自己,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平安对雪儿有种舐犊情深的情感,自从雪儿被自己丢失以后这些年来他一直心存深深的愧疚,这次这个魂牵梦绕的人奇迹般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就如同在寒冬里又沐浴在那温暖的阳光里一般,觉得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恩赐,把自己丢失了的心爱的宝贝又还给了自己,他要紧紧地抓住,不能让她再次丢失了,尽管雪儿不像小时候那么温顺听话、玲珑可爱,甚至有些粗野不近人情,心中充满了仇恨,但是平安对她与生俱来的情感丝毫没减,他和母亲有这相同的想法,一定要让她离开这个被人欺辱、让人不齿的营生,帮她找一个正当的工作,让她堂堂正正做人,快快乐乐地生活,为了这个目标平安什么都可以忍受,虽然这个工作十分艰难,可今天有了良好的开端,长路漫漫自己还得下水滴石穿的功夫。
这几天几个原来卖了房子的客户到公司来要求换房,理由是原来的房子没现在的好,销售经理杨有庆不给换,说卖出去了就不能换,否则都来换着不乱套了,对方很强硬说不给换就要退房,把钱退了不卖了,双方发生了争执,对方纠结了一帮人来闹事,还动手伤了人,双方互有受伤的人,闹到派出所去,后来把来公司闹事的几个人抓了起来拘留了十来天,这才把事情平息下去,平安一直跟着处理这件事,每天特别忙,等这些事告一段落,一算已经有十来天没去碧水湾酒店见明雪了,这天他急着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完后,便匆忙地去了碧水湾酒店,领班的大姐一看是杜老板,知道他是来找晴雯的,没等平安开口,她就摇头对平安说:“杜老板,今天不凑巧,你见不上晴雯了,她不在酒店里,要不我给你换一个湘云姑娘怎么样?你也换个口味试一试嘛。”
平安说他只要晴雯,别人不要,又问她晴雯到哪里去了,领班见他这样就把实情告诉他,说前天来了一个西安的客人要了妙玉陪他,事情办完后为了点小费两人发生了争吵,经人劝过后这客人已经走出门去,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转回来抓住妙玉的头发就打,刚好晴雯在边上就去劝解,这客人一米八五的个子加上又在气头上,胳膊一抡就把晴雯摔出去两三米远,她的头刚好碰在墙角上,当时人就晕死过去,这一下都吓傻了,现在她还在医院躺着哩,平安听后急切地问:“人没事吧,在那个医院住着?”领班说摔了个脑震荡,听说还得住几天,好像是人民医院,那个客人还在派出所关着。
平安没功夫管那个客人的事,他急忙搭车到了医院,找到病房发现里面住着四个病人,平安走进去见最里面的病床上躺着明雪,她已经睡着了,旁边坐着一个小姑娘在嗑瓜子,姑娘不认识平安,疑惑地盯着他,平安便说:“我是来看她的,怎么样,病情不要紧吧?”
那姑娘回答说:“现在她刚睡下,说头还有点晕,不过能吃能喝了,大夫说要在观察几天,你是谁呀,我没见过你?”
“算是她哥哥吧。”平安说完见她这里啥也没有,就下楼去买点面包和水果提上来,明雪还没醒来,他就给了那姑娘一个大苹果,姑娘也不客气拿着就吃:“大哥你没事吧,要不你在这里看着,我下去转转。”
平安点头同意,姑娘跳着就跑了,平安坐着没事就那刀子削了一个苹果,此时明雪也醒来了,睁开大眼睛就见到是平安,又四周瞧了瞧问:“她人呢?”
“她下去转转,我在这里陪你,有啥事我可以做。”
明雪没有理他,慢慢地又闭上双眼,平安拿着削好的苹果说:“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话,今天我不说话就在这里陪着你,刚好我削好的苹果你吃吧。”
“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
“有病了一要好好治疗,二要加强营养,这样才能好的快,这样吧,你闭上眼睛休息,我来喂你吃。”说完就把苹果切成小块送到她嘴边,轻轻地碰碰她的朱唇,一会儿明雪红唇微微张开,平安把苹果往里一送,那洁白的玉牙咬住苹果慢慢咀嚼起来,不一会儿他见明雪的眼角流出泪水,平安用毛巾轻轻替她擦去,此时两人都没说话,可是她们的心里都憋着不少的心里话要说,一个苹果快吃完的时候那姑娘回来了,见到平安喂她吃苹果就没上前来打扰她们,等吃完后才来说:“该去打饭了,大哥你吃不吃?”
“我不吃,你们在那里打饭?”
姑娘说:“我们就在医院灶上买的。”
平安说:“医院的伙食不太好,你们吃的饱吗?”
姑娘笑着说:“怎么吃不饱,比我们家里吃的好多了,大哥你放心吧,晴雯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一定会把她照顾好的。”
“那你就辛苦了,我先走了,你们还需要什么,我明天带来。”
姑娘说啥也不需要,平安离开后,姑娘问明雪:“哎呀,你还有一个这么好个哥哥,真是太暖心了,以前没听你说过呀?”
明雪淡淡地说:“不是亲的,也是刚认的。”
姑娘拿上碗去买饭,嘴上还说:“好事怎么没让我遇上呢?”
第二天平安在公司晃了一下就往医院去,路上他买了许多食品,提了一大包来到病房,见了那姑娘就说:“哎、这可是给你们两个买的,都要吃哟。”姑娘莞尔一笑说了声谢谢,见平安来了自己就出去了,平安给明雪掰了快鸡腿,今天她毫不客气地拿着就吃了起来,平安看着她这样十分欣慰,没一会她便吃了个精光,平安又给她削了个苹果,明雪拿在手上后眼睛看着窗外问他:“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世的?”
平安按在家里和母亲商量的办法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一个诚实的人要说谎言免不了有些慌乱,他也躲着明雪看着门口回答她:“我听说你是何长根把你从汽车站抱回家的,为了接近你帮助你才这样说的。”
明雪失望地叹口气说:“我就不想和你们这样的人来往,我清楚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却偏偏来找我,连句真话都没有还来找我干啥?”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平安她的言语如此犀利,也怪自己说谎的水平太差,让一个黄毛丫头轻松地就看穿,但此时只能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走,否则更难往下讲:“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明雪你别想的太多了,其实我接近你就是想帮帮你,我昨天不是给你说过了嘛,我对你们家是做过错事,能帮你们摆脱现在的困难我的心里也好受一点,就这些。”
明雪突然转身对着他怒目圆睁,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平安的眼中:“那我问你,我身上的胎记你是如何知道的?你继续编呀?”
平安心里发慌,吱吱唔唔地说:“这个我是听人说的。”
“我敢保证,这个胎记没几个人知道,我父母知道但是这些年了应该早就忘记了,他们就是记得也不会随便给人讲的,那你又是听谁说的?”
平安感到了压力,他只能赖了:“这个人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就别问了。”
明雪没有再问,她平静地坐在床上,但是脑子在快速地转动,现在唯一可能知道的应该就是向刚一个人了,难道他认识向刚?想着很有可能,即便向刚认识他又怎么会把这种是讲出来呢?明雪很疑惑,于是她突然问:“你认识向刚吗?”
平安也没多想顺口说:“认识呀,我们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悉,你也认识他?”
“噢,听说过,没见过。”她这才断定这个秘密一定是向刚告诉他的,否则没法解释呀,明雪在想这帮男人都是些什么人呢?还是个领导干部哩,一个女人屁股上的胎记都要给人传播出去,真是些低级趣味的人,此时她改变了对向刚以前的看法,再也不想在接触这个无聊透顶的人了。
平安也在想她突然问起向刚来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这事与向刚有关系?一时想不明白,也不敢问明雪,见她不再追问自己,也算糊里糊涂的过去了,便绕开话题对明雪说:“一个女孩子称什么英雄呀,出门在外安全罪重要,你瞧这次多危险,这万一把头上哪里碰坏了可如何是好,女孩子怎么能去和男人拼力气呢,以后要汲取这个教训,千万不能在这样蛮干了。”
明雪虽然没有回答他,但是她的心里暖融融的,她有种感觉这个杜老板对自己的关心程度超出了普通朋友之间的帮助的范畴,更不像他自己讲的事来赎罪的样子,而更像是亲人之间无微不至的关爱,明雪心里茫然了。这几天平安每天都按时来看望明雪,在她病情恢复好准备出院前,平安见她心情不错,就对她说:“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趁着你这次住院干脆就不要到碧水湾去干了,我觉得你干这个工作很不合适,我从新给你找个事行吗?”
“我能干什么呀?我们家欠了那么多的债怎么还呢?象我这样的目前也只有干这一行才能多挣点钱尽快把欠账给人家还清。”
“欠的账你不用操心,有我帮你还,至于干什么工作我到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事呀?我也想过了,一个女孩子搞个财务工作比较合适,要不你去学个会计吧,听说你学习不错,干脆去自费上个财会学校,所有钱我来出。”
明雪瞪了他一眼然后说:“你是我什么人呢?这样帮我倒让人怀疑你的用心了,还是算了吧,别人的钱我用起来心里不踏实,虽然别人看我们这些人的钱脏,但是我认为比那些坑蒙拐骗、贪污受贿、榨取别人血汗钱所得到的钱要干净的多。”
听她这么说平安也不好强求,这件事急不得,要慢慢地教育才能改变她的思想:“你说的对,你也是一个好姑娘,正直善良,人长得也漂亮,就是一块刚出山的璞玉浑金,得经过生活的雕磨才能变得更加完美,我相信你会有一个光明的前景,但这个社会很复杂,你现在还不能完全认识到这些,许多事不是非黑即白,人也一样不能完全用好人坏人来区分,以后你会慢慢体会到,不过你这个脾气应该改改了,世上太过刚硬的东西都容易折断,做什么事不要太任性,你是直往前冲,也不知道拐个弯,上善若水你懂吗,这是道家最高的智慧,你看水前行时遇到山石的阻碍它就会拐弯绕道而行,这样同样可以到达目的,看着你秀秀气气,文文静静挺聪明,可是做起事来却象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这样会吃亏,你既然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那先这样,等你想通了再说,你记着今后有什么难事一定要来找我,我会竭尽全力来帮助你。”
现在平安说话明雪不太反感,刚才教育自己的话倒觉得有些道理,可是她嘴上却说:“行了,瞧你啰里啰嗦的讲了半天,你应该去当老师好买弄你的知识。”
听话听音,明雪的话虽然是在指责自己,实则是对自己话的肯定,平安高兴地说:“我就是当过老师的,不过只当了俩年左右就没干了。”讲到这里平安又回忆起了那伤心的往事:“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该休息一会,我先走了。”明雪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来那应该是一段痛苦的经历,他不愿意讲,自己也不好多问,就和他说了再见。
今天平安带着喜悦的心情回到家里,敲了一会门没见门开,他又以为小蓉上街去了,就自己那出钥匙把门打开,进去后就见小蓉阴沉着脸气呼呼地端坐在客厅中间,平安疑惑地问:“出什么事了?”
小蓉劈头一句:“你到哪里去了?”
“工地呀。”
“哼、说谎也不打个草稿,我也刚从工地回来,这多半天工地谁见到你人影了,几个人有急事到处找你都找不着?”
“谁找我,有啥急事吗?”
“有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人家也不会给我讲。”
“连你都不说估计没什么大事,等明天我去再说,你没做饭吗?”
小蓉嘲讽地说:“你没在医院吃呀?难道在碧水湾酒店里都没浪漫够,直接追到医院去了,你们也真够奇葩的,医院里也能谈情说爱?”
平安很是惊讶,这些她这么知道了:“你听谁说的这些事,我给你说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等以后给你说。”
“噢到这个程度了你还狡辩不承认,这些事用不着我去问谁,你现在是社会名流,做任何事不出半天陇中市里都知道了。”
平安想定是碧水湾的魏经理给我吵出去的,不过他现在也无所谓了:“唉这些人真无聊,他们爱怎么说嘴长在他们身上由他们说去吧,反正我没敢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行了。”
小蓉见他一幅不认错的样子更加来气,她撒泼地站起来冲着平安大叫到:“人不要脸真没救了,你说你去吃个野食找个小女人玩玩,现在社会就这样的风气,稍微有点能力的男人都在外面养个小情人,我也认了,谁叫我人老珠黄,没给你生个一男半女呢,可是你也应该找一个正经女人呀,你竟然去找一个卖淫的,恶不恶心呀,真是个猪狗变得,那东西也能戳的进去,也不怕给你传染个脏病回来,说出去你不怕被人笑话,我都没脸见人了。”
听了这些平安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话干净点,嘴里积点德,什么卖**,什么脏病,要这么胡说八道我还就是去了,以后还要去,你看怎么办吧。”
小蓉气愤不已,她发疯似得扑向平安双手乱抓起来,嘴里喊道:“好你个没良心顿时,为了一个卖淫的脏女人你竟然跟我翻脸,你的心真是毒辣,是不是不想过了,不想过了你再说呀···”
平安想着她打几下就算了,没想到她没玩没了,一气之下抓住她的双手往前一推,小蓉顺势倒在沙发之上,然后指着她说:“夏小蓉你听好了,我去找那个何明雪是有别的事要谈,绝对不是你们这些人想象的做那些龌龊之事,今天我把话当你面讲清楚,我以前去找过她,今后还要去找她,你不信可以去问王叔具体情况,另外我从来没有说过不想和你过下去的话,你要是觉得跟我过不下去了你就看着办吧,我随便。”说完平安进卧室去了。
刚才平安把她一推让小蓉很吃惊,两人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动手,小蓉感到很委屈,平安讲了那些话她一时也想不出说些什么来对付他,真是进退两难,气极了她起来背上随身的包出了门,平安听到门声也没叫她,想着让她出去转转也好两人分开都冷静一会儿事情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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