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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从小生长的地方,留下多少童年的记忆的向家大院,现在是如此的陈旧冷清,冷清的让人感到恐怖,都离开了,家里只剩下向萍和李老二陪着向怀德,这次她是想多待几天好好陪陪父亲,白天还好打发时间,借着的力量还能阳光驱散心中的阴霾,可是太阳一落山,向萍就感到偌大的屋子里有些阴森恐怖,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也不敢去父亲屋子,特别是天黑后父亲那狰狞的面容更让她害怕,只好寸步不离的跟在李老二后面,每天夜里她在自己住的房间里生起了一盆木柴明火,虽然黑烟熏得流泪难受,但是借着火光可以给自己壮胆、驱赶心中的鬼怪,就这样向萍在家里艰难地熬过了两个夜晚,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她感到再多待一个晚上自己的精神就会垮掉,回家后的第四天一早她准备好行囊告别了病床上的父亲,给了李老二五百块钱,说好二百元是感谢他辛苦照顾父亲给的奖励,三百块钱让他给父亲买些营养品吃,她也知道父亲现在也吃不了什么好东西,只是尽点孝心而已,然后搭上班车心情沉闷的离开了病床上的父亲和从养育她现在却十分生疏的小镇。向萍走后的当天夜晚,向怀德病情恶化,李老二请人来把他抬进卫生院,大夫对他进行了抢救治疗,天一亮李老二就给李秀兵带信说明情况,李秀兵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晚点再来镇上,他让李老二直接给向刚去了电话,向刚有事耽误没走的了,天快黑时他才开车准备走,小茹劝他说:“黑天半夜的你一个人开车走一百多里的山路,万一出个事咋办?老爷子的命长着哩,不折腾你几次显不出你的孝顺来,还是明天一早再走吧。”
向刚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便没动身,可是他心慌意乱坐立不安,在家里待不住,到了晚上十点钟时他心急火燎的决定还是要回去,于是他起身拿上车钥匙就出门,小茹见他这样也没劝他,向刚开了四五个小时才到双峡镇卫生院,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此时李老二正和看门的老汉在药房门口喝酒,两人一包花生米,一瓶白酒喝的已经差不多了,向刚见到他后李老二吓了一跳,当时就说着酒话:“刚打完吊针,大夫检查过回去吃饭了。”
向刚一听就来气说:“胡说八道,现在几点了,怎么会才打完针,半夜三更的大夫吃什么鬼饭,算了,跟我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卫生院里就向怀德一个住院病人,其它几个的房间里都黑着灯,过道里灯光昏暗显得阴森恐怖,向刚壮着胆子让李老二前面带路,他却畏缩着却总是鞧在向刚后面,向刚气得骂他一句:“人又没死你怕个球。”
李老二说:“不怕,我没怕。”正说着禁不住打个寒颤,向刚见了顿时脑门上冒出冷汗来,两人猫着身子战战兢兢地走进病房,借着微弱的光线一起慢慢朝病床上看去,直见向怀德双目圆睁,似乎在遥望远方,他面貌狰狞让人恐惧,平躺着一动不动,向刚试着叫到:“爸···爸···。”
向怀德好像听见了,身体抽动了一下,嗓子深处发出低沉的嘶鸣声,但是面目和嘴唇毫无反应,如同一具僵尸,瞬间就见到向怀德的双手乱抓起来,同时大腿带动小腿用力地乱蹬起来,向刚问:“他要干啥?”
李老二怯怯地回答:“看样子这是不行了,按我们的说法这叫和小鬼争命哩。”
吓得向刚心惊肉跳,他自言到:“原来这叫是垂死前的挣扎。”他不忍心父亲这样,忙叫李老二按住父亲的双腿,李老二不敢动,不停地摇头,向刚急了呵斥了他几句,也顾不得许多了,自己先动手按住父亲乱抓的双手,李老二这才大胆地用力扑上去按住他的双腿,一会儿向怀德干瘦的身子再也无力抗争了,弱弱地闭上眼睛,灵魂出窍后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带着对人生的遗恨,带着对生命无限眷恋,带着对尘世里太多的不满,依依不舍的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
向刚两人心有余悸地给父亲盖上了那块床单,慌张地出了病房,一直跑出卫生院的大门站在那里,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李老二跟在后面问:“要不要给大夫说一声?”
向刚已经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需不需要告诉大夫,没搭理他,李老二见状便往里面走了几步,想起刚才的场景也害怕极了,两人呆坐在医院门口。
秋天的深夜寒气逼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向刚突然说:“我还没有吃饭哩,走咱们去喝几口酒暖暖身子。”向刚起身后李老二跟在后面。
小镇一片宁静,向刚砸开不远处一个小饭馆的门,他闹着要喝酒,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是不会接待的,主人见是向家的二公子,从消极是有名的混世魔王,只好请进屋里,生火烧水给他们沏茶,接着吵了两个小菜,拿了一瓶白酒,两人在酒店里喝了起来,向刚是想借着酒精来麻痹自己,以便驱除刚才的恐惧心理,一瓶白酒快喝完时天已经放亮,不过两人都醉到了。
早上起来,李秀兵觉得向刚应该回来了,还是去真上看看好,于是吃过早饭来到镇上,医院的大夫说向校长早上去世了,向家二公子在场,不过现在找不到人了,李秀兵在镇上找了半天见到车还在,就是不见人影,而且李老二也不知去向,最后在小饭馆里找见了烂醉如泥的两人,李秀兵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便给李秀洪去了电话,找人把姐夫拉回家里入殓,简单地设了祭奠的灵堂,中午等向刚清醒后让他通知向涛和向萍,向涛的电话是其他人员接到的说向副市长到外地开会人没在,向萍还在路上根本联系不上,向刚也懒得再给她们联系了,他决定这次不大办,也没通知别的人,就在双峡镇上找了一些人帮忙,第三天请人把父亲抬上山下葬,当天在酒馆里包了几桌酒席把帮忙的人请来答谢一番,然后付清了李老二的工资,把家里房屋的钥匙交给了大舅李秀兵,让他找人卖出去算了,李秀兵说:“这房子当年姐姐在时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现在这地方没落了,要卖可能连当年所花钱的十分之一都卖不回来,想起来太可惜了,另外这么一大院房子双峡镇这地界上算来算去还没有那一户人家买得起,难办呢?”
向刚说:“卖不出去你们自己搬来住也行,不愿意住租出去都可以,总之一切由你处理好了。”向刚草草地处理了家里的事情急急忙忙地回陇中市,此后向家的子女很少再回到小镇上来,只留下几座坟茔和一些零碎的传奇故事偶尔被小镇上的老人们茶余饭后闲聊上几句,多个话题打发时间而已。
向涛那天和秘书从双峡镇出来并没有回雍兴市,在路过陇中市时他让其他人先回去,说自己在这里有点事要办耽搁一两天,其他人走了之后他找个宾馆住下,然后联系了余哲林,说晚上请他们两口子吃饭,余哲林一听便说:“好啊,行了你就别管了,我找个清雅的地方再通知你。”
还没下班时余哲林和思南的车就来宾馆接上向涛开了十几公里来到阴水河边一个不大的小山庄里,这里从外面看很不起眼,一般人不容易发现,但是里面装修却十分豪华,且清净雅致也很私密,据说这里的大厨过去在一个国宾馆里掌过勺,做的菜肴具有国宴水准,里面最低消费一次五千块钱,她们三人来到这里要了一套房间,上了几个菜喝一瓶红酒,向涛说抽时间回去看了看父亲,今天刚从双峡家里来,想谢谢余哲林她们在父亲看病时给的帮助,思南听了这话就觉得这只是借口,也就迎合说了句客气话,余哲林说:“老向和我是患难之交,这有啥好谢的,就是得了这种病我们是有力出不上干着急呀。”
饭吃到一半时向涛便提出想见一文一面,请思南约约她,思南半开玩笑地说:“怎么旧情复燃了,是不是还是觉得章一文好哇?你就不怕你的记者老婆吃醋?想见一文自己可以去找嘛,你们又不是不认识,还要人介绍吗?”
向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想去,但怕她不给面子,搞个难堪下不了台。”
“你害怕这个呀,我可以帮你去问问,但是不一定能成。”
向涛忙说:“唉、我承认当时对她伤害很大,她怨恨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是想和她重归于好,毕竟覆水难收嘛,这次只是想求求她见见女儿。”
“想见女儿为啥不直接到学校去呢?”
向涛说:“我怕女儿不理我,只有她妈给她做好工作后这样能好些。”
思南说:“哎呀你那个女儿可厉害了,简直像个男孩子,她不愿意的事情就是一文说话也不一定能行。”
余哲林在边上说:“哎呀你这人咋这么啰嗦,向涛轻易不求咱们办事,这点小事你就去给一文说说嘛,一个小孩子竟然连大人的话都不听了,这怎么可能?”
思南也不想多讲什么了:“我没说不去,这不闲聊嘛,你放心明天一早就去。”
当夜余哲林让司机把思南送回家去,他要和向涛这这里好好聊聊。
次日一早思南找到一文,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有件事我真的很难决定,到底是该不该给你说?”
一文笑着说:“姐姐,还有让你为难的事呀?看来真是难事了?”
思南神秘地说:“有个人想见你,找了我几次,我不敢给你说。”
“谁呀这么让你为难,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是谁呀?”
“向涛回来了,专门回来找你,他不敢来就拖我来了。”
一文平静地说:“事情早过去了,好不容易把以前的事忘个干净,他又来做什么,不想见。”
“看、咱们两人想法一样,当时我就回绝他了,说他脸皮真厚,一文肯定不会见你的,这破了的镜子还能重圆吗,向涛则说他的确对不起你,想诚恳的给你认个错,还有他十分想念女儿,求你让他见见子兰一面。”
一文想想说:“怎么现在想起来女儿了?我到无所谓,算他还有点人性,子兰也的确是他的女儿,不过我想子兰未必会见他呀?”
思南想想说:“你这样想是对的,这样吧下午放学后你把女儿带上,让向涛找个酒店请你们吃个饭,让她们父女见一面,说不定对子兰今后教育有好处。”
一文说不想和他一起吃饭,她说了个茶馆叫放学后在那里见面,两人分手后思南便到余哲林那里去,余哲林见她后问找到一文没有,思南气呼呼地说:“我发现章一文就是下贱,我一说让她带女儿去见向涛就同意了,要是我打死也不会让那个负心人这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女儿的。”
余哲林开始以为她没把事情办成,听了这话就笑道:“你瞧你什么人呢?把事情说成了反倒自己不高兴了,约的什么时间,我给向涛去电话。”
向涛早早地来到茶馆,做好一切准备,想着见了女儿面后该说些什么,怎么样才能让她认可自己,他耐着性子等了两个多小时,这才见一文出现在门口,还是那样风姿绰约,温婉典雅,向涛忙站起身来迎她进来,但却发现就一文一个人就问:“怎么你一个来了,女儿呢?”
一文回答:“在家里,说啥也不出来。”
向涛说:“你没说是我想见她吗?”
一文冷笑一声:“正因为说是见你她才死活不来。”
向涛听后感到失落和沮丧,他默默地坐下,一文接着说:“我就是来给你说一声,那我先走了,回去还要照顾她写作业休息哩。”
向涛忙说:“刚来怎么就要走,再坐一会儿吧,总想找个机会和你谈谈,我常常没事时就回忆起咱们刚认识时的场景,多么美好的时光呀,再也不会有了,每当想起这些我都会忏悔自己的错误,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和子兰,你们恨我也是应该的,我想过了今后一定要弥补对你们的过失,好好待你们,子兰应该上中学了吧,我真的十分想念她,还有···你,她不想见我也不怪她,请你回去好好给她说,我很爱她,让她好好学习,等到高中毕业时我直接送她到美国去读大学,你们放心一切费用我来负担。”
一文听后不觉得流出泪来,本来不想和他说话的,此时不由得又哭诉起来:“你现在才想起来还有个女儿不觉得太晚了吗,子兰小时候需要父亲的陪伴时你在哪里?当她孤独害怕需要父亲的爱护慰藉时你在哪里?当她受到别人伤害被同学们骂成没有父亲的野种时你在哪儿?现在跟我谈爱女儿自己不觉得羞愧吗,你这迟到的爱怕是救不了她,子兰现在性格孤僻,行为乖张,我感觉得了自闭症,除了去学校上课外谁也不接触,一个女孩子心可狠了,和同学吵架竟然动刀子,把三四个都戳伤住院了,你说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向涛听了也很惊愕,他说:“这些坏习惯都是小时候溺爱惯出来的毛病。”
一文很不喜欢听他说这样的话:“你只会说我们惯她了,谁家的孩子不惯呢?难道你就没一点责任吗,我告诉你在子兰的教育问题上你没资格说我。”
向涛忙说:“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是你妈当时太·····算了,不说这些了,那你说现在还需要我做什么事,你提出来我一定办到,噢经济上困难吗?我这次带的钱给家里用了,你要是需要我回去给你寄一些来。”
一文气愤地说:“你觉得我章一文是爱钱的人吗?我就是穷到要饭吃也不会拿你一分钱,当初你为了向上爬抛弃我和女儿,是那么的心安理得、那么的恩断情绝,你把女儿看成你仕途中的绊脚石了,恨不得踩死我和子兰,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地来讲你想念女呢?做人到了这个份上你不觉得太厚颜无耻了吗,说你是衣冠禽兽不过分吧,你以后别再我面前提什么后悔呀、给我们补偿呀之类的让人恶心的话了,我会把女儿养大成人,再穷我也不会要你的钱,那样我会觉得是对我的侮辱,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你还是把钱留着吧,你当你的官,我做我的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现在只想求你一件事,就是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了。”
向涛这辈子没有谁会用这么恶毒的言语来教训自己,真没想到一个文弱温婉的章一文竟然一口气说出这些犀利恶毒的话,他有些承受不了,感到心里面有只猛兽在撕咬着自己,一文说完转身离去,向涛呆坐在那里一句话没说,脸色极为难看,包间里漂浮在水上的红蜡烛快要熄灭了,服务小姐进来问他还要不要换一盏,向涛这才感到已经很晚了,他摆摆手然后付了账回到宾馆,这一夜他辗转反侧彻夜未眠,次日一早他也懒得给余哲林打招呼,要了一辆出租车回西安去了。
十多天后,他突然想起来父亲病重,不知道现在在怎么样了,于是便给向刚去了电话问问情况,向刚气得没有好话地回答:“你现在睡醒了,我以为你知道了哩,当时到处找不见你人,现在他老人家坟上的草已经多深了。”
向涛禁不住啊了一声:“我当时忙,唉、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见向刚没接他的话,向涛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对家里自己的贡献也不小呀?怎么现在都象敌人一样的看自己呢?本来想给向刚再解释说明一下,但是见他那样的态度,觉得此时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也没这个必要了,于是啥也没说,慢慢地放下电话。
周大权满面春风地推开平安办公室的门,探进头来,此时平安正在写份计划,见大权这样的笑便问:“什么事看你乐成这样,进来说呀。”
大权进来后又叫进来一个青年,平安见是一个文绉绉有点腼腆的小伙,刚一进门就并步微笑着给平安深深地鞠了一躬,还说:“平安哥你好!”
平安一惊,细细瞧来这不是大权的弟弟嘛:“是二权呀,快过来,听说你已经毕业工作了,哎呀好啊还留在了西安市里,有出息了,怎么样工作的还好吧?”
二权说:“还可以,厂子里活不多,这几天放假我回来看看你们。”
平安说:“好好,一眨眼四年多了,真的有出息,二权你这个大学毕业生可是有你哥一半的功劳啊。”
大权说:“我有啥功劳嘛,还是二权努力用功、学习好。”
二权说:“平安哥说的是实话,按我们家当年的情况,就是我学习再好,别说大学了,就是小学都上不出来,这里面还有平安哥的功劳,没有你带着我哥出门挣钱,我哥也供不起我上学,平安哥你的恩情我们家这辈子也忘不了,噢平安哥,我现在改了一个名字,叫周仲权,我爹没文化当年随便叫了个名字最后就成了学名了,我现在分配到西安一个国营机械厂当一个技术员,以后到西安去办事一定要到我那里去玩。”
平安说:“好一定去,哎呀这个名字改的好,仲也是第二的意思,叫起来也好听,这样吧,仲权大学毕业又安排在大城市工作,我也十分高兴,大权晚上把咱们那些老兄弟叫上到饭店去好好庆祝一下。”
大权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平安哥今天这个钱一定要我来出,你不能再和我争了。”平安看着他们兄弟两人满一地点点头。
晚上平安也叫上小蓉一块去,大权带着弟弟,还有力虎、李长山和慧芹、王和全、李杰、大熊、闫玉芹十一人到以酒店里,围了一张大桌子,一是庆祝仲权大学毕业,二是大家一起聚聚,自从平安受伤以后大家还没有这样聚餐热闹过,酒喝到一半时,慧芹开口说:“哥,二权大学毕业有了正式的工作,你多年的心愿也了啦,接下来也该给我们找个嫂子了吧。”
平安听后马上说:“对对对,慧芹说的正是我想的,多少次劝你找个媳妇成家,你都推说等弟弟大学毕业工作后再说,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应该没啥顾虑了,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唉、说起来也怪我这个当哥的没尽到责任,这样接下来重点任务就是给大权找媳妇,大家都操个心,有合适的给介绍一下,办完大权的婚事咱们再给大熊找个老伴。”大熊不说话一直傻笑着。
王和全突然说:“对了,说起婚姻之事我到想起来了,前些天我一个老乡还托我给他们一亲戚家的闺女说门亲事,就是女方家里的条件不太好,可能彩礼钱要的多点,人我也没见到,要不我去打听一下?”
听说彩礼钱多都哑声了,慧芹开口说:“王叔那就请你去问问,只要女子条件好彩礼钱我们可以谈嘛。”
平安也说:“就是,王叔你就操个心跑一趟,关键是人要好,只要和大权般配,安心过日子,家里条件是次要的。”大权和其他人没说什么,王和全就说:“那好,明天我就去找那个老乡说这事。”
周仲权也没回老家去,在陇中市玩了几天就回西安去了,刚送走仲权回来王和全就找到大权说:“前两天说的那事,今天早上我老乡给我回话了,女方答应见一面认识一下,你看是咱们到女方家里去,还是让女方到陇中市来?”
大权十分紧张,感到这些事太难办了就说:“我还没有准备,要不算了。”
王和全说他:“你这小伙说什么屁话,连面都没见过,啥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就算了呢?只有见了面双方谈谈条件才能知道合不合适。”
大权说:“我有点拿不准,王叔要不去找平安哥商量一下看他什么意思?”
王和全说:“啥事都要去找他,他忙得过来吗?行咱们这就去找他。”
两人一块找到平安说明情况后,平安说:“见面、一定要见了面才能了解嘛,最好要他们到陇中来,这样她们也可以来躲了解一下大权的情况,完了之后大权再到女方家去也行。”大权没反对,王和全便找人说事去了。
过了两天,女孩和她姨一起来到陇中市,平安忙就叫小蓉出面和慧芹一起做了接待,给她们在宾馆开了一间房住下,陪着女孩两人聊聊家常在到处转转,小蓉第一眼见到这个姑娘心里就一紧,没想到这姑娘长得这么俊俏,只是穿的差些,她怕大权配不上,但这只是她自己的感觉,没说出口,婚姻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小蓉和慧芹接到姑娘和她姨后先去吃饭,转了一会就带到宾馆去休息,小蓉便和姑娘的姨姨说会话,大概了解一下。
这姑娘叫方梅英,今年二十四岁,家在千仁县河东镇,父母都是当地老实的农民,上面有一个哥哥,今年二十七八了还没找到媳妇,一个妹妹还在上初中,河东镇在群山深处,没有好田地,全是些长满石头贫瘠的山坡地,这里的农民生活十分艰苦,方梅英小学毕业后父母就不让她上学了,一直待在家里干点农活,准备找个好人家嫁出去收点彩礼好给哥哥娶媳妇,别看是大山里的姑娘,方梅英长得可是十分的漂亮,高高的个子亭亭玉立,五官俊俏皮肤白净,因为女儿人才好,所以方家要价太高,当地许多家庭拿不出这些彩礼来,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还没许配人家,难怪小蓉一见面就有点担心,但是知道方家的情况后她的心才算放下,她明白平安为了这个兄弟是不会吝啬那点彩礼钱的。
方梅英从小生活在山里,没出过门,虽说相过几次亲,都在当地不远,按当地的习俗办事,男女双方见面话都说不了几句,今天到城市来相亲她显得十分拘束,家里就她这个姨姨是当地见过世面的人,她听这个姨姨的安排,大权今天换了一身新衣服,收拾的干干净净,两人只见了一面,相对坐了一会儿都没主动说话,只有方梅英的姨姨问了一些大权家里的情况,见面双方都觉得对方不错,大权和她们连饭都没吃就回来了,下午饭还是小蓉和慧芹陪着她们吃的饭。
大权回来后心里十分激动,平安和王和全问他情况时,他一脸胀的通红有点害羞,只是点头说还行,可以看得出来大权是动心了,平安也很高兴,就和王和全商量让他去方家里谈条件,几天后王和全回来说:“方家对咱们大权也没特别要求,觉得还不错,下来就是两个问题,一个就问要是结婚后大权是回去生活还是留在陇中市里生活,要是回去她们就不愿意,说好不容易把女儿嫁到城市里来,不能再回到大山里去了,最大的问题问题就是彩礼钱,她们要六七万哩。”
大权一听就说算了,要那么多钱简直是卖女儿嘛,再说了我也没这么多的钱给,平安就问大权,先别考虑钱的事,我们想办法去谈,你就想清楚一个问题,你喜欢不喜欢她,结婚后你们两人能过到一块去?其实小蓉回去给平安说了她自己的担心,平安知道大权人老实,怕他结婚后服不住方梅英,可是大权一直说喜欢她,就是嫌彩礼大多了划不来,后来平安与王和全商量,看来大权是看上这个姑娘了,就成全了这门好事算了,王和全又跑了一趟方家,经过几轮商谈,最后方家说最少不能低于五万块钱的彩礼钱,而且结婚前要给方梅英一个金戒指和金项链,还有春秋和冬季两身新衣服,给女方的父母也要买一身新衣服,王和全回来后把条件给平安和大权说了,平安当时就答应了,其实在王和全走时平安心里已经有了谱,觉得彩礼不会低于五万块钱,说不定还要六万元哩,他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接下来就让王和全具体操作这件事。
慧芹知道情况后就私下找到平安说:“我哥找媳妇的彩礼钱五万就五万,这个钱我来拿,不过平安哥你清楚,要以你的名义拿出来才行。”
平安说:“不用你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的钱你保存放好以后用得着。”
平安回去让小蓉取几万块钱出来准备给大权娶媳妇用,小蓉很不高兴地对平安说:“按说呢你和大权是生死兄弟,我不便插嘴,你在他身上花多少钱别人也没权利说你,那是花你自己的钱,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手下还有许多兄弟,都是跟着你打拼出来的,你一次给大权花几万块钱,力虎心里怎么想?还有李杰、王叔等等一大批人哩,分配不公平人心就会乱了。”
平安想想她讲的也有道理,但是自己已经对外说过了,大权的婚姻之事所有费用我给包了,不能食言呢?平安就问小蓉:“那你说这件事如何处理好?”
小蓉说:“为了让大家心里平衡,名义上让大权和慧芹分别那点钱,那怕你把钱私下里把钱给他们,就把外人的眼睛遮挡过去,其他人也没闲话好说了。”
平安觉得这个办法好就说:“好就这么办,那你去和他们私下里谈,我就不去了,名义上我就给大权一万块钱就行了,这点钱估计他们不会说啥了吧。”
一切说好后,他们让王和全和大权一同到千仁县河东镇方家去,给了五万元的彩礼钱,就算定了亲,当时就选定好日子,准备办喜事,这边平安叫力虎在附近给大权租了一小套房子,然后李长山找工人整理房间,买了一点家具,作为大权结婚的新房。
余哲林回家见到思南亲手做饭,装着不知道地问:“你怎么动手了,慧芹呢?”
思南说:“她哥要结婚了,请了三天假替她个操办婚事去了。”
余哲林便说道:“噢、他哥要结婚了,那咱们是不是要给她随个礼呀?”
思南盯了他一眼说:“一个保姆的哥结婚,咱们送的哪门子礼。”
余哲林劝解说:“何必这样计较呢,不就一百块钱嘛,送礼不去吃酒席就行了,越是这样的下人这种礼节才要做好,以后用起来听话嘛。”思南再也没有反驳他,其实余哲林在几天前就偷偷地给了慧芹一千块的份子钱,慧芹推辞不掉才接上,下午思南给平安去了电话让他帮自己给慧芹的哥送份礼,回头给你钱,平安也没多问就按一般的情况当着李长山给了慧芹二百块钱,说是唐思南托自己给送的礼,怕事情多给忘记了你们就给大权带上。
大权怕花钱婚礼能简单就简单,可是兄弟们七嘴八舌的为了热闹就由不得他了,结婚这天女方家来了六桌客人,在城市的酒店吃的酒席,娘家人从来没吃过这样的酒席,一个个感到新奇、也很满意,婚礼的前两天慧芹回家去把父亲接到陇中市来参加儿子的婚礼,周有福来了连儿媳妇都没见上,看着有这么多的好酒当天晚上就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一连醉了几天,后来没办法还是慧芹把他送回老家去了,这次不算平安和慧芹私下给的钱大权自己也花了三万块钱,自己这些年来的积蓄也剩不了多少,娶了个漂亮媳妇大权总算又完成了人生的另一个任务,他给媳妇讲今后要跟着平安哥努力干活,自己还有三个任务要完成,一方面争取再给弟弟娶个媳妇,另外作为老大要给父亲养老送终,第三就是要媳妇给自己早点生个胖儿子,方梅英对第三点倒是很赞同,但是对前面两点心里很有意见,只不过刚刚结婚相互不很熟悉就没敢说出口来。
办完大权的婚事,平安多年的心愿总算了却了,接下来他要全心身地投入到毛巾厂的房屋开发上来,平安虽然是安泰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不是真正的老板,当时公司成立的急促加上都没有经验,对很多事考虑的不周全,现在一大堆的问题难以解决,公司内矛盾重重,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经营困难,当时急急忙忙的上项目,对房地产行业不不是很懂,现在开发的四栋楼已经修到三四层了,可是只卖出去几套房子,而且还都只交了点定金,也就收到四五十万元资金,可是光是去**办理相关手续就已经花了二百多万了,虽然这些都是思南拿的钱,但是在工程上她就没给平安多少资金,平安把自己所有的资金都垫了进去,外面还欠一屁股债,他多次找思南商量要求她到银行去贷点款来,要尽快把楼房的主体工程干完,否则工程拖下来自己这边亏损就太大了,另外楼房早点盖好对销售也很有利,但是思南却不这样认为,她不想把自己这份利润让银行拿走,只说把房子卖了这资金不就周转过来了,所以她一再要求平安想方设法尽快地销售房子。
思南对平安近一段时间有些做法很生气,当平安再次谈到工程资金问题时,思南就生气地问他:“你光说你资金紧张,怎么有闲钱去活动给那个何明雪减刑呢?她可是拿刀子杀你的人,也不知是如何想的,我替你着想求人给你报仇出气,你却和我反着干,真让人生气,你该是看着她年轻漂亮在打她的主意了吧。”
平安想着这件事她怎么知道了?忙解释:“唐姐你别误会,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只是想以前对不住她爷爷和父亲,同情她们家不幸的遭遇罢了,我并没有花钱为她办事呀?”
思南嘲讽地说:“你可真是个大善人啦,天下那么多的穷人你不同情,却偏偏我同情一个年轻的姑娘,司马昭之心啊,还有你明明知道资金这么紧张却还要铺张着给慧芹的哥大操大办婚礼,看来你还是有钱,那些钱省下来用在工程不好吗?只是在我面前哭穷。”
平安苦笑着说:“唐姐你不知道内情,那彩礼钱不是我出的,是这些年大权的工资他没取走一直存在我这里,这次他要娶媳妇我不能不给他呀。”
思南反正不高兴:“即便是他的钱,你就不能先先用在工程上,还分的那么清,娶媳妇可以在经济宽裕的时候再进行嘛,我看你是靠上我了,就没把我的事放在心上。”这几句说的平安无言以对,这样不通情理他也懒得给她解释了,只好低头不语,思南见他一副委屈的样子也想着,现在的一切都要靠着他来干,另外没有钱楼房是修不起来的,他们是在给自己干活,看来还是要给点钱要哄着他们往前干,过了一天她说刚从银行借了五十万元资金,全部给工地,要求他加紧施工。
思南现在才知道干件事是多么的困难,真有点焦头烂额,自己怎么就头脑一热钻进这出力不赚钱的生意中来了,想着当初也是为了和那个姓胡争口气逐步的被几个人忽悠进入这个行业中来,总觉得自己比其他人更有优势,搞房地产肯定赚大钱,这一路折腾下来她才懂得了干啥都不容易的真正含义了,那天和平安一算,按目前的速度得十几年才能把开发的房子卖出去,陇中地区穷,房子定价只有一千四五百块钱,有的房子才一千二百块钱左右,把所有成本除过到时候最多每平米赚上二百块钱就不错了,这计划建四万平方的房子,全部卖完也就落个六百来万元,还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把房子卖完呢?她觉得这点收益和自己艰辛的付出不匹配,很不合算,平安听她的抱怨后就说:“几年时间就能挣六百万元,这在陇中地区便是相当好了,做一般的生意哪会有这样的利润呀,也就是你唐姐有能力拿到地皮,办下来这些手续,这样的生意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思南听到后没有理他,心里说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思想差异很大,此后她对这件事有些心灰意冷,也不太专心于此,完全不管也不行,毕竟已经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他明白平安比自己心里急,所以许多事就完全交给他来管理和决定,自己听个汇报就行了,她只要把资金管住其他事懒得去问。
这段时间魏显红联系了几次思南,说有件事情找她商量,开始还不想见他,介于他以前多次给自己帮忙,实在不好意思推脱了就让他到公司来见面,魏显红满脸堆笑一进门十分殷勤的叫到:“唐姐恭喜发财呀。”
思南听后连忙摇头说:“快别说了,发什么财呀,不亏本就不错了。”
“看唐姐说的,谁不知道这是陇中市有名的大项目,要说这不发财,谁会信呢?”
坐下来后思南便把这里面的账给他细细地算了一下,诉说了不少的困难和苦衷,给他讲这些也有目的,是想通过魏显红把这些信息什么时候传到章一文的耳朵里,这比自己亲自给一文说要好得多,让她也知道自己的难处,别到时候想着自己赚了很多钱,嫌给她的太少了而产生误会。
魏显红听后便说:“唐姐,我对这个不懂,真以为搞这么大的排场能赚多少钱哩,让你这么一算也落不到多少嘛,还这样操心劳神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干点别的不起眼的小生意来的快,投点钱一个月就能赚这边一年的钱。”
思南觉得他在说大话,便顺口问:“陇中市里啥能这么赚钱?贩毒呀。”
魏显红一笑说:“唐姐真会开玩笑,贩毒那叫玩命,不是生意。”
“那是什么生意,说说让我长长见识?”
魏显红今天来就是找思南商量这件事,现在见她有点兴趣了,便说:“唐姐你知不知道阴水河下游的河边上有一个叫碧水湾的酒店吗?”
思南说:“知道哇,听说那是一个福建人搞的,怎么了,你看上那个酒店的生意了?”
魏显红神秘的说:“唐姐你可别小看了这个酒店,你知道它开业时每天的营业额和利润是多少吗?”
思南不削地说:“一个河滩地上的酒店能买几个钱,而且还那么偏僻。”
魏显红说:“你可别小看了它,据我了解正常营业时每天的进账就高达十几到二十万元,最少时也有几万块钱哩,那里的生意利润不低于百分之五十,有些还有翻翻地利润,所以每天不算多了它的净利润也在四到八万左右,一个月随随便便地落一百多万元,一年下来一两千万,可比的了你这个房地产赚的钱?”
思南惊愕不已:“真的假的?那个破地方干啥能挣这么多钱?即便是有些特殊服务也不至于这么邪乎,陇中市里有多少人去消费呀?”
魏显红说:“这里面猫腻多着哩,说他是酒店,其实在里面吃饭只是很少一部分收入,那里的菜并不怎么样,而且特别贵,主要还是娱乐和其它特殊收入,有唱歌跳舞的,有洗澡按摩的还有一些别的服务,这个在陇中市里独一家,别看陇中市穷,但是有钱人不少,那些有钱的老板还爱到这些地方取消费,而且都不在乎价格问题,只要服务好花多少钱他们都愿意,你算算,现在开放了,人们手上都有钱了,陇中市里每人去一次就是个不小的数目,现在求人办事请客的都不去别的地方了,去那里吃喝玩一条龙服务。”
思南不解地问:“这个老板厉害呀,眼光独到,唉、我就想不通一个福建人怎么会跑到咱们这里来搞个酒店呢,你了解不理解?”
魏显红说:“说的也是,这肯定和上面有关系,至于什么关系就不知道了,你可以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思南问他:“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这事?你想干这种生意?”
魏显红迟疑一会说:“唐姐,我是看上了这个的生意了,既轻松还来钱快,可是光凭我是干不了,一没资金二没有关系,我想让唐姐来伸头我给你打下手干这件事,唐姐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前段时间碧水湾出了个事,陇水区公安局把碧水湾给查封了,这三个来月一直停业,听说这次福建老板不想干了,正在找人出手这个酒店,一般人哪有这个能力接手呀,再有钱没有关系也干不成这个生意,所以就想到唐姐一定能行,如果你把这个接过来,我保证一年轻轻松松挣个一千万不成问题,不说多了,搞个三五年就不干了,这样现成的地方不多,唐姐好好考虑一下。”
思南说:“一千万元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不过你说的倒是一个来钱的生意,可我想事情没那么简单,公安局为什么要查封呢?一定有问题才这样做的,我回去先了解一下再说,看着别人大把地挣钱,有些事自己去就不行了,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
初次说这事魏显红对思南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看来她对高额的利润动心了,接下来就要看运气了,思南以前对这种社会上流氓没有好感,但是通过几次他给自己帮忙办事改变了对他的看法,魏显红虽然江湖气息很浓,但是他十分的仗义、豁达,而且还不拘小节,办几次事还不收钱,这种人还是可以交往的,在社会上处理有些事还少不了这种人,她准备回家后好好地琢磨一下这件事。
路上思南专门经过菜市场买了一条鱼,准备晚上亲手给余哲林做一条他爱吃的糖醋鱼,制造一个温馨的气氛,晚饭后在沟通一下情感,然后好跟他说事,思南在门口敲门后,并不是慧芹开的门,余哲林一种怪异的冷淡的表情站在门口,他竟然回来这么早,思南觉得他有事,进门后就问:“怎么了,慧芹呢?”
余哲林没理他,端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思南一边换外衣一边问:“问你话哩,慧芹呢?你们是不是···”思南说到这里觉得余哲林的表情不像是和慧芹有问题的样子,看来是工作上的问题,于是又说:“怎么了?工作上出事了?说话呀。”
余哲林不冷不热地说:“你不给我找事就万幸了,我工作上能出什么事呢?”
思南想着这话明显是冲我来的呀,最近自己一直本本分分没干啥事呀,难道以前的事被他发现了?于是她温柔地过来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怯怯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有啥事就直说嘛,看你这阴不阴阳不阳的?”
余哲林凝重的神情让思南感到恐慌,一会儿他才开口问:“我在屋子里大柜子上面放的两张银行卡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拿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思南悬着的心一下放下来了,她早就知道余哲林迟早会发现的,思南不想主动给他说,等他问时再回答,她轻描淡写地说:“哎呀我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看你把我吓得够呛,是我收起来了,已经一两年了,我以为你早忘记了,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余哲林很生气地说:“你收起来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呢?”
思南也质问他:“我为什么要给你说呀?你藏在家里为啥不给我讲呢?我就是要试试你还记得起来拿回家的东西吗,你也太大意了,那么多的钱不给我交个底,随便放个地方,这万一要是被人拿走了你知道是啥后果吗?别忘了家里不光是咱们两口子,还有一个外人哩,唉,你不想让我知道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呀,找机会拿着这钱在外面养女人用呢?”
思南这么一讲似乎余哲林没道理了,做了亏心事一般,他忙解释:“你胡说什么呀,当时有事放在那里,后来忘记了,现在突然又记起来,行了,你收起来就好。”
思南和颜悦色地说:“以后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说一声,这么大的事连我都不知道,你说万一有个什么事这会惹麻烦的,家里毕竟有个外人嘛,好了,你休息一会,我去做饭,给你烧条糖醋鱼吃。”
思南从厨房出来见到他在沙发上眯着了,便来了兴致上前来亲了他一口,然后拉他起来走到餐厅来,见到餐桌上摆上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思南让他坐下,递上半杯红酒和筷子给他手上,思南心情好时也是这么的温柔贤淑,余哲林顿感温馨和十分的幸福,思南说:“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心情好饭菜自然就很香甜,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马上说:“嗯不错,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鱼了,肉味鲜嫩,跟慧芹做的到底不一样。”
思南听后小嘴一噘,嗔怪地说:“哼,又拿我和那个没教养的村妇比。”
这样的小脾气更增添的思南的娇媚,一下唤醒了余哲林心里情爱来,他忙说:“我心里从来没敢拿她和你相比,只是现在都吃的是她做的饭菜,今天一吃你做的鱼才唤醒了我的味觉,这就是我喜爱的味道。”
几句话说的思南心里暖融融的,突然觉得自己有许多地方对不起他:“你这样说叫我惭愧了,看来以后还要多为你下厨做饭吃,这样就能多得到你的好评。”
今晚两口子的气氛十分和谐,吃完饭后思南也没清理碗筷,见到余哲林在那里看电视,便凑过来依偎在他身边,拉拉他的手,摸摸他的腿耳鬓厮磨,余哲林也抱着她,两人如同热恋之中的青年男女一样,突然余哲林说自己口渴了,思南这才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余哲林喝完后她接过杯子,然后顺口问:“老余,你知道河边有个碧水湾酒店吗?”
“知道呀,陇中市里谁不知道那个地方呀。”
思南放下水杯转过身来又依偎着他坐下,余哲林觉得有点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问:“你怎么问起碧水湾酒店来了?”
思南淡定地问:“你去过没有?”
余哲林马上想到她是怀疑自己去***玩了,于是就说:“听说过没去过,以前有人请我去玩,但是我没去,听说里面有点乱,我不愿意去那些地方,只知道那是个福建人开的。”
“听说碧水湾现在被查封了,到底为什么呀?”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也没人给上面汇报,听说里面有些色情服务,估计是这方面的原因吧,唉、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是不是有人求你给办事呀,我给你说这件事你可别参合。”
“没人找我,不过我对这件事倒是挺感兴趣的。”
余哲林一惊:“你什么意思?”
思南说:“你看那么好的地方就这样停下来是不是太浪费了,要是有人把生意做起来既赚了钱,还活跃了市上的经济。”
“你可千万别想这个事,别人能做的生意你却不行,我说你一天哪来的这么大的精力,搞个房地产开发还不嫌累,琢磨又琢磨起来餐饮娱乐项目了,你到底想干啥?”
听了这话,思南没敢再说自己想去搞碧水湾酒店的事:“哎呀、我就问问而已,又没说要去做那个生意,我是闲了就爱琢磨事,这人不能太闲了,不然以后会得老年痴呆症,我不像你每天开会学习到处去讲话检查工作,生活的很充实,我没什么事干,就一个房地产项目现在看来也赚不了多少钱,我现在也没多少兴趣了,你刚才说咱们的钱多的花不完,看来你安于现状已经没有上进心了,社会发展谁也说不准,目前看钱很多,过几年物价上涨那都算不了什么,现在谁不拼命地捞钱呀,咱们这地方穷看不出来,我听说南方发达地区的人千万元都不算啥,人家都是以亿来计算的,咱们这点钱出去了都算是刚脱贫的穷人了。”
“这也是事实,咱们这边的人跟南方人真是没法比,听说南方那边啥生意都好搞,挣钱很容易,咱们这地方搞啥都困难,你说房地产不行干脆退出来算了,让章一文和那个杜老板搞去,在家里清闲自在点不好吗?”
“钱多了当然好哇,以后你干啥不要钱?不过你说的也对,累死累活的算算也赚不了几个钱,和开始想的差别太大了,我现在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行就交给杜老板搞去算了。”
“你这样想就对了,钱多少是个够哇?”
过了两天魏显红再次找到思南问起碧水湾的事,思南对他说自己对那些事没兴趣,魏显红却说:“唐姐我刚打听到一个消息,这个福建人根本就没有后台,你说这个人也真是厉害啊。”
思南听出来他的意思,就回他说:“咱们这些人可没人家这些本事,算了你也别想这些事了。”
听了这话魏显红有些泄气,但是他还是心有不甘:“真是可惜了,唐姐这的确是个坐地生财的好生意呀。”
思南似乎又有点动心了,她突然说:“我记得杜老板以前给一个福建人干过工程,陇中市里没几个福建人,肯定都认识,可以让他去了解一下,说不定能知道些内情。”
“其实我也认识地板厂那个地板厂的老板,不过那年闹了些误会不好开口。”
“那件事我我知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去给他说。”
平安对思南的话是言听计从,他还给地板厂的张老板买点礼物提上去拜访了张家兄弟,了解到情况后立刻回来给她讲:“唐姐,这次找对人了,那个碧水湾酒店的老板叫张军辉,和地板厂的张老板是一个镇的老乡,他们关系还很不错,福建人都叫他阿辉,这些事他本来是不给外人讲,但是我去了,关系比较好,另外这个阿辉现在也不想干了,想把碧水湾酒店出手卖了,还求我给他们找买家哩,所以给我说了也无碍大事,就把阿辉的事讲给我听,张军辉最早搞海上贸易发的财,好像搞过走私,听张老板说阿辉现在的钱几辈子都吃不完,前些年国家加大了沿海贸易的管制,他感到生意不好做,也不愿意冒这个险于是就不干了,三十多岁在家闲不住,就到出转转,陕西有许多老乡,他到这边来玩,在西安的一次老乡聚会上认识了咱们市上的一个副市长,闲聊起来他们顺口给阿辉说没事到陇中来投资个项目干,阿辉说投资是可以,就是不知道有些啥好项目?这个领导就说你可以来考察一下再做决定,阿辉前面到陇中市来找老乡玩过,和张才成兄弟也交谈过,对市里的情况有所了解,其它的生意他也不懂,就发现陇中市里缺少一个高档的娱乐场所,他对这个生意很了解也很感兴趣,过了一段时间他来到陇中市找这个副市长,讲出了自己的想法,市上引进个投资个项目也不容易,经过市**研究也同意了他的申请项目,阿辉没有要好地皮,副市长协调了关系就在阴水河边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因为搞的事餐饮娱乐项目,副市长就介绍了是公安局的李进民局长认识,就这样阿辉就在这里投下了一千五百万元左右建了一个高档的酒店,还修了一条路通向市政大路,请市供电局专门安装了一个变压器供酒店用电,他着生意就这样搞起来了,开业后酒店的生意一直不错。”
思南听后连连赞叹:“噢,就这些吗?这个福建人也真能行。”
“就是,我听后也佩服这个阿辉,眼光独到,我们这些人就没这个能力,难怪人家发财哩。”
“那你知道为什么又把酒店查封了?”
“这件事他们没说,他只说阿辉这次没有摆平,好像是嫌罚款太多,拖得时间长了他心灰意冷不想干了,自己又不缺钱花,现在想找人一次性地把酒店卖了走人。”
思南再次产生了自己来经营这个酒店的冲动,本想把自己的想法给余哲林说说,但是又怕他教训自己一顿就一直忍着没开口,第二天思南没事又转到陇水区公安局去找到张副局长,思南毫无避讳地问:“张局长,咱们是闲聊没别的意思,你别介意,听说你把碧水湾酒店查封了,在陇中市里传言不少,我想打听一下为什么呀?”
张副局长摇摇头说:“唉、我知道这件事社会上传言很多,其实这事很简单,你知道里面有些色情服务吗?社会上影响不太好,近来上面加大了对这些方面的治理力度,区上领导已说了几次,这次终于下决心才让他们停业整顿,估计整顿好后再罚点款就可以开业了,别听有些人乱说了。”
思南不相信:“这么简单,那我可听说这个福建老板不想干了,好像还要把酒店处理了走人哩?”
“这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嫌罚款太多不想干了?毕竟人家是外来的商人,市上不是一再地说要保护外来投资者的利益嘛,不过这些是就不在咱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思南听完张副局长的介绍后觉得这件事并不像外面传的那么复杂,都是人们猜来猜去把事情想复杂了“那你说是不是把罚款交了就可以重新开业了?”
“应该是吧?只要整顿好后应该可以经营了,至于什么时间可以开业我得听局长的指示。”
经过这些天的了解和琢磨,思南对碧水湾酒店的生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又燃起了搞餐饮娱乐的热情,思南觉得魏显红这样的人来经营是极佳的人选,但此时她并没有急着去联系他,而是先要摸摸他的底牌再说,魏显红心里着急,几天后他再次找到思南,询问碧水湾的情况,想再做做她的工作,思南显的很平淡,对他说:“这个生意呢不是不能做,你知道餐饮娱乐生意风险很大,社会上各式各样的人和关系都会遇到,陇中市里各方面关系盘根错节十分复杂,有一点处理不好就会得罪人,我了解过了,别看那里挣得多,可是各方面关系都要照顾到,最后花销就不会少,还有我也不会经营酒店和娱乐场所,得有个人出头把这个场面撑起来,所以犹豫不定。”
魏显红知道思南的意思,就是要花钱呗,现在好不容易把她说动心了,就应该顺着她一切按她的意思办,魏显红清楚唐思南是不可能亲自参与酒店的经营的,只要能把酒店开起来自己来管理,不愁没机会发财,于是他说:“唐姐说的是,但是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惜我没这个能力,唐姐你要是真心想做的话,你看我给你出面管理怎么样,一切听你的安排,到时候给我点辛苦费就行了。”
他这样说思南放心了,她说:“唉,也不能这么说,有钱大家赚嘛,不过现在如何才能把酒店弄到手呢?听说福建人要一两千万谁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钱呀?”
魏显红说:“在陇中市里一下给他拿出一千多万估计没有人几个人,有这些钱的人也不会做这样的生意,所以福建人一时半会不可能把碧水湾酒店出手,咱们就利用这一点掐住他,我想不用出这些钱把酒店买过来,咱们租赁这个酒店来做生意,这叫借鸡生蛋,这样风险更小,一是不用拿多少钱出来,二是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再出什么问题,咱们没有负担可以一走了之,自己一点损失也没有。”
思南眼前一亮连连叫好:“高明,这个办法好,既投入的钱少,保密性也好,即便有些多事的人说三道四的,就是来人一查还是福建人的房子,查不出咱们什么来,好好、就这么干,那你先去找福建人商谈租房子的事,等谈成后咱们再谈经营的事,怎么样?”
魏显红说好,他找人联系上阿辉进行商谈,阿辉说:“我老家现在出点事,急需一笔资金用,所以就想把碧水湾酒店卖出去,当时修建时共花了两千万左右,你们找个懂工程的可以算一算,我现在亏本甩卖,谁给一千五百万元就行了。”
魏显红说:“张老板,你应该知道陇中这里地方穷,现在别说一千五百万元了,你就是要谁拿出伍佰万元估计也没人拿得出来,你的想法好但是不切实际,我们这样想的,我们租你的地方来经营,这样你的房子也有点收入,我们也能挣点钱花,反正你的房子空置在那里还要请人来看着,长期不用时间长了也坏了,如果我们经营的好,过几年有钱了再考虑把酒店买下来,你看如何?”
阿辉不愿意出租,想着租出去后一旦有人要买就不好办了,所以和魏显红就没谈成,思南知道结果很不高兴,她突然想起来平安来,就指示他去找地板厂的张老板从中说和说和,平安去对张才成讲:“我听说有人去找阿辉老板谈碧水湾酒店的事,你们知道那是谁吗?据我所知那个人可是陇中地区最有实力的人物,他们要是干不成估计陇中市没人敢再接阿辉的房子了,所以你去劝劝阿辉别错过这个机会,否则他的房子就会一直空下去了,不信可以叫他试试,能租出去每年还有些收益,空在那里等上十年八年的啥东西都烂了。”
张才成知道平安的为人,他还是相信平安的话,经过他们的商量答应把房子租给魏显红她们,阿辉开始要价每年二百六十万元的租赁费,魏显红只给每月五万元,相差太大自然没谈成,回去后思南觉得每月五万是有点少,她也确实想做这个生意,后来魏显红去经过多次商谈双方达成协议,按每月十万元租给魏显红,一次付清一年的租金,先交钱再用房子,签订合同后阿辉给了魏显红这边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加上酒店内的一些设备损坏了,又给了一个月的装修时间,阿辉考虑再三也只好这样处理了。
思南考虑到这个酒店自己不能亲自打理,以后每天收入多少钱没法掌握,也不好控制,最后全凭这个流氓的良心了,所以他想着放开让魏显红去干事自己每天固定受些钱算了,于是她就和魏显红谈:“咱们有钱大家赚,我想这样,一年的房租我先拿出来,余下开业前需要添置的设施用品几十万元你来出,也算咱们合伙开的店,以后我也不参与酒店的管理,一切你来负责经营,开业后每天给我两万块钱算了,这一万元就是利润,另外一万块钱当做打点关系的费用,你只管把酒店管好就行了,这样你觉得如何?”
魏显红心里骂起来,想着女人心也太沉了,这样算下来她啥不管一年就要拿走七八百万元的利润,细细一想也怪当初自己心急为了说服她把酒店的收入报的太高了,若按当时说的情况她要这点钱也确实不多,但是自己来经营他心里没底,生意好还罢了,若是经营不好那可就亏了,岂不是自己把自己套住了,但是他也不能直接拒绝,就对思南说:“唐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重新开张后生意怎么样,我还是给唐姐打工吧,收入多少都是唐姐你的,你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在酒店里把钱管着,每天给你报账,我只要求有口饭吃就行了。”
思南听了很不高兴,这家伙耍滑头,她直接说:“其实吧我也对这个生意不是很感冒,还不是相信你的话才热心干起来了,你现在又给我讲这些一下叫我失去了信心,既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赚不了钱要不那就算了,给福建老板退了算了,人家从新找人出手,大家清闲点多好哇。”
魏显红听了马上说:“唐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在你手下干事,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说什么了,一切按你说的算。”
魏显红这些年干了许多非法营生,黑吃黑捞了不少钱,但是挣得多花销也大,下面的兄弟都想着发大财跟着他玩命干,出个事他要花不少钱疏通关系,有些生意搞不好还要赔个血本无归,所以也没存下多少钱,当思南给了他一百二十万元一年的房租费后,他就打起了鬼算盘,只给了阿辉半年的房租费,说最近资金紧张答应几个月后再给,他截留下六十万元来用作开业前的费用,这样他一分钱不花就把事情搞定了,听说碧水湾酒店又要开业了,过去许多工作人员要求上班,他挑选一批留下,从新定了工资待遇,工作内容和制定管理规则,关键是委派人招回来一批年轻漂亮的服务小姐,二十多天后准备试运行了,为了扩大影响他排人还做起了广告宣传,一时间在陇中市里再次成了舆论的焦点。
思南投资碧水湾酒店的事她怕余哲林说自己,就没敢让他知道,并且告诉平安和魏显红等人,不允许他们出去对外人讲,表面上碧水湾酒店就是魏显红从福建人手上接过来从新开的张,一时间还隐瞒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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