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人生烟雨中 天涯 或 人生烟雨中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前段时间陇中市领导换届,新书记来时直接带来一个主抓经济工作的副市长,叫车国平,听说这车副市长是个搞经济的能手,大家都希望车副市长来后让陇中市的经济上一个新台阶,新官上任工作热情很高,他以招商引资为先导,来陇中市之前就做了一些准备,联系了几个商家筹划了几个重点项目,这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阴水河上原来的大桥下游四公里处新建一座公路大桥,以此来带动大桥附近以及道路两边的土地开发,提振陇中市的经济,这座大桥是引资而建,建成后投资方以收费形式来回收资金,暂定收费时间为二十年,为此市规划部门加班加点对阴水河两岸做了前瞻性的新规划,还做了宣传图片,张贴在市**的宣传栏里,从图片上看原来市毛巾厂就在新规划大桥主干道的边上,这个早已破败不堪的厂子一下成了热土,多少双有经济头脑的眼睛想发财的人立刻盯上了它。市毛巾厂是五十年代末市上建的一个老厂子,当时占地有一百多亩,厂子兴旺时有五百多工人,直属于市轻工局领导,这些年来由于技术落后机械设备老化,产品竞争不过南方的个体户,也没有资金用来新产品的开发,换了几任厂长全是上面空投来的,对厂子的实际情况不了解,也不懂经营,厂子越搞越差,那些空降来的厂长看着一天天破败下去,实在无能为力也就破罐子破摔,调来一个厂长把厂子挥霍一次,过段时间便走了,搞得工人苦不堪言,下面告状的材料在市上有关部门堆积如山,但是能来的领导上面多少有点关系,厂子早已经处于停产状态,后来谁也不愿意来当这个穷厂长,市上看着实在扶不起来,对此都失去了信心,成了市上的一个负担,厂子也不能没人管理,后来市轻工局就提了原来厂里管生产的副厂长王怀彪当了厂长,王怀彪陪过几任厂长,他对厂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反正自己没什么关系也没地方可去,就答应了轻工局的要求担任了厂长职务,接上这么个烂摊子他也清楚凭自己的能力厂子也搞不好,就这么混吧,他开会时直接讲:“前面的厂长把油水都榨的干干净净,现在光是欠银行的钱把厂子卖两次都不够还的,我是个穷厂长也没办法搞到钱,我的办法就是彻底停产,看上面咋办,所以从今天起全部放假回家,你们有关系的能调走的尽快调走,没啥门路的就回家自谋生路,万一不行就到街上去摆个地摊挣一个算一个吧。”
王怀彪只留了平时和自己亲近的十来个人作为护厂队员,每月发点基本工资,等工人们离开后他组织人员偷偷地把原来的机械设备拉出去变卖了,换来的钱维持着厂子里的开销,剩下的房屋对外出租,回家去的工人们知道后就不干了,纷纷组织起来找他评理,向上反映问题,脾气不好的常常来闹事,搞得上级领导焦头烂额,市轻工局的局长年龄大了,也快退下来了,不想管这些扯不清的闲事,就安排了局里两个人出来专门整顿协调毛巾厂的工作。
今年初在多方努力下章志武被提拔成市轻工局的第四位副局长,局里的就把毛巾厂这个最头疼的问题交给他来处理,志武那里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么棘手的问题?他也就下去了解了解情况,稀泥抹光墙只要不出问题就万事大吉了,志武来主管毛巾厂的事王怀彪当然高兴了,一是两人以前关系都不错,二是王厂长也清楚章志武不仅贪心还是个没心机的人,给点小恩小惠就很容易拉下来,志武来后他的做法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当然志武也落了一些好处,工人们见后更加气愤了,轻工局不解决有些职工直接去找市**,志武听说后吓了一跳,想着别为了这点小事发个错误真是得不偿失,他急着找王厂长商量对策。
王怀彪说:“老生常谈我习惯了,咱们啥也不用怕,再说了已经吃进嘴里的饭不可能吐出来了,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拴的蚂蚱呀。”
志武听了这话感到他有点威胁自己的意思,不高兴地说:“老王你啥意思?我就拿了那点钱,行,明天我就把你三次给我的那九千块钱还给你。”
“哎呀,章副局长是我不会说话,你别误会,只是想说事到如今咱们要共同努力吧这个局面应付过去。”
志武懊恼地说:“怎么应付?事情可说不来,万一上面要来查你们厂的账咱们该咋办?搞出问题来那可是丢饭碗的事呀?”
“哎呀,章副局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点小事怎么就慌了呢?说实话这个烂厂子市上人谁不知道呀,又不是从我开始烂的,几任厂长都是一些说不清的烂账,要来查账就先要从前几个厂长开始查起,把那些旧账翻出来也好,我一点都不怕,再说了是没人来了局里才让我来当这个厂长,而且一分钱也不给,厂里留下这些人要吃要喝,我不变买点旧机器这些人喝西北风呀?所以咱们不用怕,谁要是不服气让他来当厂长,我还不想干了哩,我干的这些事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是不是神经过敏啦?”
志武听后觉得讲的也对,但是心里还是不踏实:“唉···话虽如此,但是一旦上面查起来就不由你说了,前面领导的问题那是人家的问题,你是你的问题,只要查出来那时候你跟谁讲理去?所以还是要早想办法。”
“那到也是,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可没一点关系,你是领导熟人多,要不你到上面找有关领导去了解一下,给人家解释解释,唉市检察院的向刚以前不是你姐的小叔子嘛,不行找他了解一下。”
“你少给我提这个人,别说见面了,提起向家人我就有气,都不是些好东西,另外你说的这些话也有问题,我这会儿去找人打听这些事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正好说明咱们心虚吗?现在也只是出现了这种迹象,还没到那一步,不过咱们还是要重视,防患于未然嘛,你先把自己屁股上的屎擦干净了再说。” 志武虽然这么说,但是觉得还是要找个人问问好,不然这样心里没底,别到时候搞个措手不及就坏了,回去后琢磨半天,也不敢给媳妇讲,现在只有让姐姐去找唐思南问问,她们两人关系不错,说不定能了解点什么来,于是抽空找到一文讲了此事,一文听后很担心地问他:“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拿了人家厂里的钱,现在害怕了?”
志武张口否认说绝对没拿钱,一文便说:“你没拿人家的钱管那闲事干嘛,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哩。”
“姐、我和这个王厂长关系好,加上他们厂是由我负责主管的,毛巾厂出了事自然对我不利,说不定还会让我承担一些责任,所以厂子最好不要出什么事,你就去找唐思南问问余哲林,他一定知道内情。”
一文很为难的说:“余哲林这人一本正经的,虽然咱们认识很早,但是我从来没跟他说过其它话,现在当了大领导更不好去求他什么事了,唐思南这人你也了解,太过矫情,一般的事还能跟她聊上几句,这种事去求她我不好开口,再说了她又不是什么领导,给她说了她还得去问余哲林,我前面听她说过几嘴,似乎余哲林现在也不太听她的话了,两人貌合神离在家里连话都说不了几句,我去求她这不为难人家嘛?”
一文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操心这个弟弟,生怕他出事,思来想去第二天她还是打电话约思南出来坐坐,两人见面后一文就把志武此事给她讲了,思南闲的没什么事,听了用我的话很好奇,便说:“你说的我糊里糊涂的没理解,干脆把志武叫来让他给我说,这样清楚点。”
一文觉得让他们直接见面谈也好,免得自己说不清楚,于是就给志武去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直接给思南说说具体情况。
王怀彪接到志武的电话后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在李秋芸的葬礼上他见过思南和一文,对这两个在陇中市里极具魅力和权势的女人他十分的欣赏,没敢奢望与她们交往,今天竟然要去和她们相见他激动不已,他立刻换上最好的礼服快速地去理发店修了面,找到志武时并把一个装钱的包递给他,志武说:“啥情况不了解先不用拿钱,再说了挡着我姐的面给人家钱不好,先收起来吧。”
思南和一文找了一个茶馆先进去坐下,然后一文给弟弟去了电话,志武很长时间没见过思南了,不知怎么搞得从认识思南到现在他一直对见她有点怯场,此时在进茶馆时他的心里还有点忐忑不安,志武进去后先小声地叫了一声‘唐姨’他知道这个称呼有些过时了,但这是母亲在时他一贯的叫法,突然要改过来一时还不习惯,接着就把王怀彪给她们做了介绍,王怀彪一直没敢正眼看思南,显得有点自惭形秽,他左顾右盼的举动很是猥琐,这一切思南观察得细致入微,当时思南就做出了断定,这个王厂长定是个心理阴暗的戚戚小人,也证实了她开始的判断,王怀彪和志武两人沆瀣一气侵吞了厂里不少的财产,四人坐定后思南先开口:“你先说说啥情况吧。”
王怀彪拘谨地瞅瞅志武,意思让他讲,志武说你自己说吧,他这才开口:“这样的,我们这个厂子这些年来一直亏损着,前几任厂长不好好经营,只管往自己腰包里挖钱,来一个挖一把,来一个挖一把,厂子早已经掏空了,局里派不出一个领导来,就让我挂了个职务,我上任后也没办法,反正都不上班就按照局里的要求把工人放了让他们自谋生路,留了几个表现好的照看厂子,没有钱发工资就变卖了些旧东西,反正那些东西放时间长了也坏了,这样厂里有些人忌恨我就到处去告我,当初局里让我干这个工作时是有条件的,我是可以处理一些厂子里的事,现在告状的人多了,我就怕上面有些领导不了解具体情况以为我把厂子里的东西私自拿回家了,听人说有些人还到市**去了,我们和上面不认识,就怕上面领导不了解内情,所以就想让唐女士给我们疏通一下关系,以免误会。”
志武这时插话说:“这个事情我知道,王厂长说的是事实,关键问题是当时我们局长私下默许了,但是没有形成书面文件,就怕空口无凭,万一上面来查,局长害怕来个一推三六五,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那王厂长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其实我们轻工局里自己就可以处理好这些事。”
思南听后觉得平平淡淡没什么新奇的地方,就敷衍着说:“行我知道了,回去后我就给老余问问,有啥事我会通知你们的。”
王怀彪听后激动地站起身来给思南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谢,实在是太谢谢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这样吧今天我摆上一桌饭请你们赏光。”
思南说:“我们中午刚吃过,今天就算了吧,来日方长,事情也说清楚了,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和一文再说会话。”
王怀彪见思南不肯和自己吃饭,也没多说什么,他问志武是走还是留在这里,志武觉得在这里很别扭,就说局里还有事便跟他一起走了,在门口时,王怀彪主动去把单买了,思南和一文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和聊了些子兰的教育问题,快放学时两人才分手回家。
思南认定毛巾厂的事一定与章志武有关系,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积极地为一个厂长说情呢?她对志武一直印象不好,过去处于他父母的情面上才关心他,现在懒得去管他的事,心里还在想真要是出了事才好完全哩,街上现在很少和余哲林谈论这些事,所以回去根本就没问,第二天早上余哲林上班后,思南起来吃过早点正无所事事时,突然又接到了平安的电话,她带点怨气地问:“大忙人工程干完了?”
“收尾工程破事特别多,那能一下就忙完了呢?”
思南不高兴地说:“没忙完不去忙工程,给我打什么电话呀?”
“唐姐别生气,我一是向问你好,二嘛想请唐姐帮个忙。”
思南嗔怪地说:“我就说嘛,没事你能给我打电话来?”
平安听出她有责怪自己的意思,随即就说:“唐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要不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你先忙。”
思南又把话拉回来:“我闲人一个,有啥可忙的,你就说吧,什么事?”
平安这才说:“前两天有个人来找我介绍一个工程,是咱们市毛巾厂里的活,那里要建十几到二十几栋住宅楼,属于房地产开发项目,那个老板我也见过了,很年轻,他说他们是西安世豪集团的,但是说话口音像是四川口音,这个老板姓胡,他说可以给我几栋楼干,但是要垫资才行,对于垫资的工程我吃不准,怕上当,想着唐姐跟市上面关系熟悉,打听一下市上到底在毛巾厂有没有这个项目,再看看西安世豪集团的这个胡老板是真是假,如果情况不属实,我就不想和他再接触了。”
思南一听就来了兴趣,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就追问:“你说的是不是东面那个快要倒闭的毛巾厂吗?”
“可能是吧,市上应该就这么一个毛巾厂,倒不倒闭我不清楚。”
思南出于好奇心她便对平安说:“那我给你问问,有啥情况再说。”
放下电话她就琢磨这件事会不会与章志武和王厂长有关呢?到底是那个胡老板在骗杜老板还是王厂长和志武再骗平安呢?要不他们再骗自己?思南决定把他们叫来问个清楚,在联系他们之前思南多个心眼,想着向刚知道的事多,先打电话给向刚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向刚接到电话后就立刻来到家里,闲聊了一会家常,思南就问他市毛巾厂的事看他知不知道?向刚回答她:“这个人我不认识,唐姐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是一个朋友介绍的,听说他们长在搞什么房地产开发,现在工人在告这个厂长,你知道这回事吗?”
“搞什么开发这事我不知道,工人告状也不知道,不过唐姐、现在只要经营不好的企业基本都有这种情况,告状的材料满天飞,有些反映的事真实情况,但有很多是无中生有的诬告,就要看这些人把材料交给哪个部门了,估计他们也就是到上级主管部门去反映一下问题。”
“是这样啊,很可能就是你说的这样。”思南再也没给他透漏过多的消息。
下午思南就让一文约了志武和王厂长,她们在一个茶馆见面,志武两人先到,把茶水和小吃零食已经点好,思南一见王怀彪就觉得这人畏畏缩缩很不正派,想着这人身上一定有问题,她一坐下编谎话骗他们说:“我打听了一下,现在国营企业多少都存在这些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不过你们还是要多注意,啥事情做的圆滑一点,把下面的工人安抚好,别得罪的人太多了。”
思南的这番话让他们两人感到没说一样,没一点具体内容,不过他们还是礼节性地说声谢谢,思南突然问:“王厂长,你认识胡老板吗?”
王怀彪先是一楞,思索片刻后才回答:“你说的是西安来到那个老板吧,听说他姓胡,我们见过面但是没说过话,他们许多人现在就住在我们厂里。”
思南觉得奇怪:“怎么回事呀,住在你们厂里竟然你都不认识?你当的是什么厂长呀?”
“人家这些人走的是上层路线,听说是市上请来投资的商人,市**办公室的领导打电话到我们这里,要我们给人家腾出来一些房屋给叫什么西安世豪集团的人住,开始厂里护厂队的工人不愿意,说他们就靠这点房子生活,凭什么一分钱不给就让他们住,后来还是**办公室的人员来做了协调工作,他们答应给点租金才搬进来,唉给的钱很少,现在等于他们租我们的房子,我们很少来往,就是用厂子里的水电,只和财务上的人打交道。”
思南又问:“他们住在厂子里干啥呢?”
王怀彪说:“这些人好像是在修路,就是现在建的阴水河大桥通过来的那条路,厂子里住的人不多,好像都是些管理人员,大部分工人住在路边的工棚里。”
思南这才明白,难怪前两天见面时他们没提起过,她接着问:“你知道这些人要在你们厂里盖楼房的事吗?”
“不知道呀?他们来我们厂里盖楼房干啥?”
思南说:“你真的不知道吗?盖楼房卖钱,搞房地产开发呀。”
王怀彪大惊失色地说:“我们的厂子他们凭什么来盖房子卖钱?我一点都不知道呀?”
志武突然想起来了:“老王,你还别说有这个可能,前几天在局里就听见局长说了这么一嘴,市上对你们厂子有新的安排计划,他没具体讲我也没好问。”
王怀彪也想起来了:“要这么说我也明白了,听护厂队的人说,住在我们厂的许多人从不到修路的地方去,整天的在我们厂子里面瞎转悠,有时候还拿着尺子量地皮,原来是这个打算呀,不行,他们把厂子修房子卖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呀?”
志武说:“什么不行,如果真是市**决定的你能阻止得了,告诉你厂子是国家的,土地也是国家的。”
王怀彪气愤地说:“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们厂里这几百号工人咋办呢?他们能盖房子卖钱我们也能这么干呀,这么赚钱的事情为啥我们不能干,非要让外地人来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真是这样我想工人们也不会同意。现在他们是不知道罢了。”
思南问他:“王厂长,盖房子问题很多,首先要大量的资金,你说你们自己盖房子卖钱,你有启动资金吗?”这句话一说王怀彪立刻哑口无言了。
为了给平安一个满意的答复,思南回去后又找了一些熟人多方打听才知道,西安世豪集团是前段时间市**招商引资进来的重点投资单位,世豪集团计划在陇中市里投资几个大项目,市上在决定修建阴水河大桥时两岸的道路没有资金修建,世豪集团就与市**商定,他们把新桥北面的市政主干道出资修建三公里,作为条件**答应把干道两边的土地给他们划拨一块,让他们修建商品房进行开发,在河的北面干道两边,大部分还是农村的粮田和一些村民的房屋,有一个学校和农机厂,有一块地部队用着,还有就是市毛巾厂了,征农民的地和房子都要花不少钱,搬迁问题很难搞,农机厂目前生意还不错,**舍不得丢弃,学校和部队动不了,只有这个破败毛巾厂的地皮**不用花钱就可以拿到手,所以新来的车副市长就答应从毛巾厂里给世豪集团划出五十亩地,让他们搞房地产开发,当时他只给轻工局的局长说了一声,毛巾厂也是个老大难的厂子,局长也十分头疼,车副市长给局长一说他思考没有就同意了,因为没有正式发文件局长对外也没多讲,所以毛巾厂的人都不知道。
思南给平安去了电话说胡老板的情况了解清楚了,要见面和他谈,今天她心情很好,当平安问在哪里见面时思南娇嗔地说:“你猜猜看,猜对了有奖。”
平安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让等一会,自己放下手中的事便找个宾馆开了房间然后给她去了电话,思南特意打扮一番兴致很高地来到宾馆,敲开房门后平安接她进来,当关上门后她站在门口不往里走依在门边,平安不解地问怎么了?她说刚上楼时脚崴了很疼,平安见她装出一副少女的娇柔来一点也不象四十多岁的女人,到也挺可人的,于是就上前去抱起她走到屋里大床边轻轻地把她放下,脱去她那双精致的鞋,用手慢慢地揉捏着她小巧如玉般脚,思南一边对他说:“你问的事我给你打听清楚了,那个胡老板和项目都是真的,还是市上招商引资引资来的重点项目,你放心干吧。”
“谢谢唐姐,不过我现在不打算干他们的活了,算了一下垫资太多,等于我把房子给他们建起来他们去卖回来的钱再给我,房子一旦销售出点问题我就骑虎难下了。”
思南问到:“这个我不懂,你自己拿主意吧,唉、他们花那么大的本钱给市上修路,盖点房子卖能挣回来吗?你说他们盖房子卖挣、钱还是你修房子挣钱呢?”
“当然人家盖房子卖挣钱了,我们就是挣点辛苦钱,人家挣的是政策钱,这么给你说吧,就目前陇中市的房屋价格,每平方大概就在一千二百块钱左右,房屋的建安费才四百多块钱,加上土地费和程师配套费和税等等加起来就二百块钱左右,每平方有五六百块钱毛利,再除去关系费等应该还有四五百块钱的净利润,卖一万平方的房子就要挣五百来万元,在陇中这地方干啥事能挣这么多的钱呢?我们搞工程一平方好了也就挣个二三十块钱,唐姐你算算谁挣钱?”
思南听后想想便问:“既然这样,你是搞工程的又懂这些,为何不自己搞点地来盖房子卖呢?这样不是挣的更多嘛。”
“哎呀唐姐你太高看我了,大家都知道搞房地产虽然能赚钱,但一般人干不了,我这样的可挣不了这个钱。”
思南不解地问:“为何呢?”
平安说:“能干这个事的先要上面有人,要能搞到地皮,都和上面有些关系,否则不仅地皮拿不上,很多的手续也办不下来,还有要和银行有关系能贷到款才行,搞这个要有大量的资金,没有银行的支持寸步难行,这些我一项都占不上,困难太多,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挣点辛苦钱算了。”
“我看你这人有上进心,做事情实在也很能干,是个干大事的人,怎么就没有信心了呢?听说这个胡老板年龄和你差不多大小,还是从西安跑到这里来搞开发,人家就有这个魄力呢?”
平安微微一笑说:“单凭他一个人也不行,他叫胡万强,是西安世豪集团的小老板,真正拿事的是他老子,世豪集团的董事长胡世英,我可没有人家这样能干的爹。”
思南听到这个名字全身一惊,下意识地把脚收回去,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记错了,她马上又问:“你刚才说的世豪集团董事长叫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平安见她这样顿感奇怪,随即坐在床边说:“好像就叫胡世英吧,这几天我也四处打听一下,这个还是听市**的赵晓龙说的,他在市**招商办公室工作,世豪集团就是他们引资来的。”
胡世英这三个字她刻骨铭心,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呢?这个胡万强也是四川人,市上有这么巧的事吗?俗话说冤家路窄,思南感觉到一定是那个人渣,当年该多出些钱让向刚把他整死在阳山县内以绝后患,也省的这个畜牲再出来祸害其他人,多年不见这个魔鬼竟然换张人脸成佛了,真是天理不公呀,一个大骗子突然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西安世豪集团的董事长了,这其中不知道又祸害了多少人呀,思南心跳加快,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刚才还想来一场鱼水之欢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这件事也不好和平安多说什么,她找个借口说:“哎呀我突然头疼起来,很难受,得到医院去看看。”说着就下床来穿上鞋往外走,平安急切地说:“唐姐你别急,疼的厉害吗?我陪你一起去吧。”
思南显得很慌乱,她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说:“你陪我去象什么样子嘛,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思南回到家里就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细细想起来这件事与自己毫无关系,现在各过各的日子,早应该把他忘却了,但是一连好几天她总是不开心,想忘掉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是多么的艰难,总感到心里堵得慌,坐在那里、躺在床上、甚至于出门散步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胡世英这个魔鬼的身影,这个成了她这些天挥之不去梦魇,他现在竟然比自己过的还要舒畅,事业家庭发展的这么好,他是不是有意来显摆、来气自己的?思南心里再次燃烧起来对他报复的怒火,要是不让他们感到疼痛难受老娘心里就永远不会畅快,今后就没好日子过,但是他远在西安而且现在已经做大了,凭自己又如何能整治到他呢?她琢磨来琢磨去渐渐地思南心里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思南瞅准一个日子,让慧芹买了许多菜回来,安排她洗好后便让她早早地回去了,然后自己亲手做了几个拿手菜摆上桌子,还买了一瓶进口的好葡萄酒摆在桌子上,然后她快速地打扮起来,涂脂抹粉的化妆成当年青涩的模样,还换了一身欧式的晚礼服,看起来既高贵又典雅,感到余哲林快回来了,她关了灯在大大的餐桌上点了四只红红的蜡烛,客厅里响起了柔和的轻音乐,余哲林开门进屋见到一切都变了样,温馨且浪漫,思南深情地看着他娇柔地上前来给他换了外衣,又推他去洗手,余哲林有点蒙了,多年来两人平平谈谈漠不关心地混这时光,思南突然来这么一处他极为不适应,心里很疑惑,便问:“今天怎么了,这不年不节的你搞成这样,有什么事嘛?”
思南柔情似水把他安排坐下,然后倒上红酒,餐桌上四支红烛那荧荧火苗在微微地跳动,犹如她跳动的心思,她把杯子递给余哲林手上娇声说:“为了纪念今天这个日子,来咱们干杯。”说完她和他碰了一下自己先抿了一口。
余哲林虽然不解,但是也跟着喝了一口学她放下杯子,等她说话,思南问:“怎么样,这是我专门为了庆祝这个日子买的进口红酒,一万二千多哩。”
余哲林再也忍不住了:“我品不出这外国酒的味道和好坏,你先说这是个什么日子吧?我想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你的生日,真的想不起来了。”
“真没劲。”思南说完这三个字后却还是含情脉脉地盯着他,搞得余哲林很惭愧,他有点心里发慌,忙说:“真的一不起来了,求求你告诉我吧。”
思南手端着酒杯有盯着燃烧的蜡烛,那噗噗噗跳动火苗在她的大眼睛闪动,一会她略带伤感地说:“十八年前的今天,阳山县里两个外地落魄的被人欺辱的大学生意外的相遇了,从此后她们在苦难中求生存,委屈求全,相互依扶,开始了她们艰难的奋斗历程。”
余哲林这才恍然大悟,同时也把他带入了压抑不堪回首的那段时光,他立刻举起杯子激动地邀请思南碰杯喝酒:“是呀,这个日子值得纪念,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如果我们不相识,现在我们都是什么样子真的不敢想象啊。”
思南说:“是的,想象不来,所以我觉得对我来说这个日子比我的生日还重要,这是我新生活的开始,也是我们共同奋斗的开始。”
“对我来说一样,这一生中没有你的扶持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样成就,来我敬你一杯。”
他两人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品着人生的酸甜苦辣,回味一起奋斗的日日夜夜,此时两人无话不谈、琴瑟和谐、其乐融融,畅谈半天了,酒也喝去一多半了,余哲林瞅着杯子中飘荡的红色液体感慨万千,他对思南说:“谢谢你今晚的精心准备,让我感觉到今生没有白活,我觉得这一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思南你跟着我感到委屈吗?”
“有什么委屈的,遇上你也是我的幸运,其实今天我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近一段时间我发现你情绪低落,精神萎靡,没有过去那种干劲了,人也变得懒惰了不少,搞得我吧也觉得生活没啥意思,整天的没精神,过去跟着你心里有目标,身上有干劲,现在到感到一切都茫然了。”
余哲林叹口气说:“对不起,是我的情绪影响了你的心情,不过咱们迟早要过这一关呀,人不可能象夸父逐日一样不停地奔跑下去,我到今天也算是到了人生的顶峰了,年龄也大了没有年轻人的精力,,人登上山顶后就该走下坡路了,这是自然规律,我现在就想保持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平平安安地干些年,工作上不出大问题,最后安安全全地退下来就行了。”
“这么说你再有三年就退位了,这也太可怕了,好像你还没干几年就要下台了?”
余哲林神秘地说:“我还没告诉你,按我户口和新身份证的年龄应该还有六七年才到退休时间。”
思南兴奋地说:“是不是?你可真能行,这么算下来我还要比你早退休了,想起来我都有点害怕了。”
余哲林说:“你怕什么呀,不行到时候找点事干,有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你早点想好,我可以帮你安排。”
思南再次娇嗔地说:“我能干啥呀,自从跟你结婚后,我的专业也荒废了,这些年来就想着赚钱了。”
余哲林一笑:“你可真是个财迷,你觉得咱们家的钱不够你花吗?”
思南没有正面回答他:“小时候我想要一毛钱买东西吃,我们家的钱都是我妈管着,我大着胆子去要,可是她问半天还是不给,当时我就发誓等我长大了挣了钱那时候没人管我了,想买啥就买啥,结果工作后一个月就三十几块钱,花钱的地方多,自己喜爱的好东西也不敢买,后来学会了存钱,就想着存多了再去买,当我存到一百块钱时高兴坏了,在房子里关上门数了好几遍,那时候又想能存上一千块钱就好了,省吃俭用终于存了一千块钱,那些天夜里都睡不好觉,做梦都在存钱哩,当时又想这辈子一定要存上一万块钱,身上有了一万块钱我啥也不怕了,结果存一万块钱的理想还是跟你结婚几年后从实现的,后来咱们有存到十万元,几十万元等等,以前吧觉得手上有钱花就是最大的幸福,特别是到商场去从不问价格,见到自己喜欢的付钱就走,看着别人投来羡慕的目光那叫一个爽啊,可是现在我感到花钱大手大脚也没什么意思了,要大把大把地赚钱那感觉才叫爽,你说怪不怪。”
“这一点也不怪,以前是为了生存而爱钱,这就叫做工作是生存的必须,而现在呢,工作就不是生存的必须了,成了生活的必须了,我能理解,一个人没一点事干人就垮了,不行还是找点事干吧?”
“你说的对,没事时我想过,小事情我懒得去做,就是我想干你也不会愿意的,怕给你丢人不是,我就想搞点带挑战性的,这样才能有兴趣,干劲也大,我也了解过一些情况,目前搞房地产最时髦,也很赚钱我想搞这个试试怎么样?”
余哲林大吃一惊:“你也真敢想呀,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我知道,房地产牵扯到各方面的关系和利益,错综复杂,你啥也不懂就想搞这个?还是干点一些简单的事吧。”
“你怕什么呀?上面又没有规定不许我这样的人做生意,这是与你没关系,我也不求你办什么事,难就对了,我就想干点刺激性的事,太普通的事没意思,我都想过了,土地已经看好了一块,就是倒闭了的市毛巾厂,那里新大桥建成后就成了市上最繁华的地方,厂长我也认识,刚好也是章志武主管的这个厂子,还有那个杜老板懂工程建设,他修房子还能垫资少花钱,我也到是规划局去问过了,那里就是规划成一个房地产开发区域。”
余哲林听后更觉得惊奇,原来她早已经打算好了,不过他还是不相信思南的能力:“我的天呀,你懒蛤蟆打喷嚏口气不小哇,要想办好这一系列的手续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肯定不容易,但是既然市上已经规划好了,那一定需要人去开发,国家政策也允许,别人能去搞我为何就不能搞呢?大不了就是多花点钱嘛,我也想过了把章一文拉上一块干,多一个人多个帮手。”
“章一文呀、我怎么看她不是干这些事的料?”
“你放心,对付她我有办法,别看她平时清高孤傲仙女似得,其实她现在十分缺钱,做梦都想挣钱哩。”
“我怎么觉得这事很悬呢?”余哲林当然不知道思南搞这个项目最初的目的,他一时拿不准思南该不该干这样的事?国家现在也没有明确的政策讲领导干部的亲人不能做生意?不过他对思南的胆略和爱折腾的精神倒是十分的佩服,她不仅貌美而且脑子灵活,更为重要的是她要干起事来还有股邪性,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与她的这股邪性不无关系,他不由得盯着思南欣赏起来,那苗条的身材、娇美的面容看得他产生了那种久违了感觉,虽然身体不像年轻时那么强烈的反应,但是也有不晓得冲动,思南感觉到了他那异样表现,为了自己的目标现在不能拒绝他,反而还要给他加把火满足他,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她扭着***向他面前走了两步,嗲声地说:“老夫老妻了还这样淫邪的看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思南传递的信息已经足够明确了,余哲林没有接她的话,虽然心里有所冲动,但是根据前面的经验他衡量此时自己身体的能力,他怕再次失败遭到她的嫌弃,思南上来拉着他的轻轻手抚摸着,一会儿余哲林被她的温柔感染,他便拉着思南进了卧室,今天她很配合,看着余哲林还笨手笨脚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便想起平安和小猫那年轻饱满的身体思南一下子没有了心情,甚至于和厌烦和他干这种事,当他来亲她时就感到有点恶心,一直躲着他那臭气熏天嘴,没直接说他口臭,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可是余哲林接受不了,心里就来了气,此时思南又说:“这半天了不行就算了。”听了这话余哲林很扫兴,为了将就事他没有说什么,此时思南再次大叫一声:“哟···,你不用力支撑点身子,那么重的身体压的我都喘不过气来啦,小心把我肋骨压断了。”
这次余哲林真生气了,他停顿下来说:“这也不行那也不对都是你的事?”
思南反驳到:“今天你再说我没配合你可就冤枉死人了,自己不行能怨我吗?”
余哲林感到自尊心受到伤害,也不想与她争吵一甩手说:“算了,我去看电视了,你先睡吧。”说完下床出去了。
思南感到自己刚才做的有点过分,得去安慰安慰,于是她起来拿了一个小毛毯出去轻轻地盖在他身上,拉着手依偎在他身边说:“好了好啦,今天是我不对,其实我也不行了,年龄到了身体退化了,不服老不行啊,别生气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精神了想来我一定好好配合你。”听了这些话,余哲林心情慢慢地舒缓了一些,他感到自己可能真的老了。
第二天思南先约了一文出来,两人聊了一会思南便说:“唉、现在社会还是有钱好办事,人常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此话一点不假,一文呀、你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哩,也不考虑考虑为你女儿多存点钱以防万一呀,说个你不爱听的话,别人家的小孩都有人帮,你家子兰以后万一有点事还不是你一个人承受啊,身上没点钱能行吗?”
一文叹口气说:“我也想挣点钱给女儿存着,但是没啥门路呀?”
“门路要自己找,我也很为你这事操心,象咱们这些人一吃不了苦受不了累,也耗不起那些时间,咱们就要挣点巧钱,我最近打听过了,现在国家改革开放了房地产市场,允许盖房子卖钱,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不行咱们合起来搞这个生意如何?”
“南姐你可真敢想,咱们啥都不懂,啥也没有这不是开玩笑嘛。”
“你笑啥,我没跟你开玩笑,我问过了干这事不需要你懂什么,咱们可以请懂行的人来干嘛,土地不是现成的吗,那个毛巾厂不是倒闭了吗,给王厂长说说把他们那里的地皮拿来用,到**去办个手续,要多少钱交多少级完了,资金我银行有关系可以贷到款,盖房以及工程上的事叫那个杜老板来负责,咱们只负责去跑跑路办些手续就行了,多简单的事呀。”
一文琢磨着:“姐,这事叫你说的这么很容易呀,我觉得不简单,就地皮来说那是国家的,王厂长也做不了主呀,还有一些手续也不好办咱们能行吗?”
“不敢说一定能办成,但是有些事不去试试怎么就能说不行呢?”
“我感觉不行,你可以去做,我是**里的工作人员,在外面做这样的事是违规的。”
“哎呀、你就是胆小怕惹事,我都想好了,咱们不出面让那个杜老板出面,谁还能说什么呀?另外咱们干的是正经事,是国家积极提倡的事,又不是让他们干些违法违纪的事,这是个机会,再不乘年轻多挣点钱以后你想挣钱后悔都来不及了,想想子兰和人打架的事,为了一点钱你都哭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可咋办呢?为了女儿你也该试一试呀?”
一文终于被说动心了:“那好唐姐,我可什么也不懂,以后该怎么办你要教我,办不好事你也不能怨我。”
过了一天思南约上一文叫了一辆车来到毛巾厂,她们闲转看看地理位置,这个被淹没在荒芜之中的破败厂子突然地出现两个穿着时尚的美女,厂里的留守的工人惊愕不已,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不敢多问忙回去给厂长汇报,王怀彪听到后也显得有些惊慌,不管是谁忙跑出来迎接,见到是她们两位顿时不知所措,慌乱之中语无伦次地说:“哎呀···怎么是你们···有什么事通知我一声就行了···厂子里路面不平···小心崴了你们的脚···”
思南观察着周围环境说:“不错,王厂长,你可占了块风水宝地呀。”
王怀彪只当是客气话也没在意,忙招呼她们去自己的办公室坐,多少年来毛巾厂已经没有宾客到访了,突然地来了两位高贵典雅的贵妇,工人们都用惊异的目光盯着她们,坐定后王怀彪让人敬上茶水,他不知道两位美女来的目的,站在边上试着问:“哎呀,不知道你们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思南也毫不讳言地说:“没事谁来这地方干啥?王厂长我想让你帮个忙?”
王怀彪惊愕不已,她竟然要我帮忙?自己又能干什么呢?战战兢兢地说:“你们和我开玩笑吧,我能帮什么呀?不过···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我想要你们厂的地皮。”
王怀彪十分惊讶:“啊···厂里的地方是闲着,不知道你要干啥用?”
思南说:“西安人能来占你们厂的地搞开发,咱们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自己搞呢,挣点钱咱们大家都有好处嘛,你说是不是呢?”
“这样当然好了,不过人家西安的胡老板走的可是上层路线,就没跟我们这些人接触过,这些事我说了不算,只要局里面同意,我当然欢迎了。”
“只要你不反对,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我们慢慢活动嘛。”
“地皮是国家的,只要上面同意我怎么会反对呢?你们来开发总比西安来的外地人要好,我支持还来不急哩。”
“那好、咱们就说好了,到时候挣了钱大家都有份。”
说服了一文和王怀彪,接着思南在酒店里开好房间然后给平安去了电话,让他立刻过来有要事相商,平安感到奇怪,以前都是她提出要求自己花钱去订房间,今天怎么反过来了?他不敢怠慢忙放下工作来到宾馆,进门后就见到中间桌子摆上几个小菜和一瓶已经打开的红酒,平安没想到是这番景象,便问:“我以为有什么急事,怎么想起来在这里喝酒了?”
“我也不知道突然想在这里喝酒了,坐下来吧,我还有更稀奇的事要对你说,来咱们先干一杯。”
她异常的表现让平安有点紧张,忙端起杯子和她一碰后说:“唐姐,什么事你先说吧。”
思南瞟了他一眼说:“你紧张什么呀?找你是好事,先干杯吧。”
平安抿了一小口,思南则喝了一大口,接着她便说:“我和章一文决定搞点房地产开发的项目,而且就是西安的胡老板看好的毛巾厂那地方,你看怎么样?”
平安十分惊讶,他楞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顺口回答:“好呀。”
思南见他这幅模样就问:“你不相信,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
平安此时才转过来,忙说:“不、不是不相信,你是女中豪杰,做什么事都能行,我纳闷的事,这样的事太辛苦,太累人了,你放着舒心安逸的日子不过,非要遭这份罪干啥呀?”
“唉,人有时候就是奇怪,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我现在感到赚钱比花钱更有乐趣,你可能不会理解,今天叫你来是要你全力支持我,到时候我把工程上的一系列事都交给你来搞,还想让你挂个名,怎么样?”
“你信任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你办事,不过让我挂名是啥意思?”
“你知道的,搞房地产开发得有个名称,我不适合,所以就想以你的名义对外讲,就说这个事情是你和章一文合伙搞得,免得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懂了吗?”
平安这才明白:“这样说我就懂了,没一点问题。”
“我就怕呀,你先别说这么绝对,难道小蓉你也不说吗?”
平安放下杯子慢慢说:“这个你也放心,小蓉的口风很紧,一般的事她连我都不说,更别说对外人讲了,我想给她说不说这件事不重要,时间长了她自然也会明白的,其实咱们两人的事我感觉她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是她一直闭口不问,就是偶尔说几句风凉话仅此而已。”
思南问:“你怕她吗?”
平安没回答只是微微地摇摇头,思南说:“你没必要怕她,我知道她不敢问你咱两人事的原因,她是怕我,她以前的许多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她和···”
平安打断了思南的话:“唐姐你别说了,这些我早就知道,我和她都是苦命人,我们结婚就是寒冬里两个流浪的单身狗挤在一起抱团取暖罢了,我们没有共同言语和价值观,三观不合,我看的出来小蓉对我从开始就不满意,她也是迫于无奈才答应和我结婚的,这些年来也没有个孩子,前几年总想着挣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整天忙忙碌碌的到没觉得什么,现在虽然没有多钱,但是过上普通人的日子应该绰绰有余,我现在对人生越来越迷茫了,突然觉得生活没意思了,没有希望的生活也就没啥奔头了。”
平安很少跟人说这样的的心里话,思南感到惊愕,对平安的心境她也有同感,觉得应该从新认识这个人了,她端起酒杯邀请他碰杯喝了一大口,然后说:“其实人都有这样的感受,我也一样,但现实是残酷的,再没有希望也要努力奋斗,也要积极向上,不然思想就沉沦了,人也就残废了,我就是这样想的,我的目标就是多挣钱,让自己充实起来,小杜呀你也应该这样想,咱们一同努力把这件事干好。”平安慢慢地点点头。
两人又喝了一会思南又问:“我想你和小蓉的夫妻生活也不怎么协调吧。”
她们从来不谈两人之外的个人生活,思南这么问平安不好意思回答,应付地说:“就那样,还可以吧。”
思南挑逗性地说:“可以什么呀,别骗我了,看你情绪十分低落的样子就能猜出来你们夫妻生活的不协调,唉···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平安突然用力抱起她把她扔在床上,他带点焦躁的恨和一种报复的行为粗暴地扒去去思南精贵华丽的衣服,思南激动地大叫:“我的天啦,你慢点。”虽然平安比余哲林身体沉重健壮,但此时她并没有感到难以承受的压迫感,反而享受着他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接下来思南就让平安到到市工商局去注册了一个叫安泰房地产公司,杜平安为董事长,章一文和唐思南为两个出资的董事,有了这块招牌,他们到相关**部门去办一系列的手续,平安和王怀彪一同到轻工局去谈土地问题,再到市土地局去要求办土地转让手续,到市规划局去要规划审批文件等等,这里面最主要的问题毛巾厂的土地却遇到了**烦。
对于市**来讲,有人抢着来投资搞开发当然是好事,不管是谁来投资都可以活跃市上的经济,但是这两个投资人都在同时抢毛巾厂的地皮,一个是外来的一个是本地的,对于轻工局来说是倾向与安泰房地产公司这边,这个问题在市**各级领导内部产生了不同的看法,有些说西安世豪集团是咱们市通过招商引资进来的投资方,为了维护咱们市的良好形象,就应该支持世豪集团,但也有人说我们更应该支持本地企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谁还没一点保护主义思想呢,这个问题一直争论不休一时很难作出决定,此时个别人私下里给平安她们建议,说既然市上领导定不下来,你们不是和毛巾厂的关系好吗,干脆就来个先斩后奏,先进去搞起来,先成事实后再说,到时候再活动活动就成了,到时候市上也有可能都不得罪,两家都给一点地皮,你们竞争去,反正谁搞开发都要交税嘛,思南想想也对,于是就立刻让平安行动起来,还是聘请了杨照瑞为公司总工,找他那个在设计室的徒弟,负责楼房的设计工作,同时找人在毛巾厂内做地质勘探和测量工作,一切都按思南的计划正常的进行着。
西安世豪集团的总经理胡万强听下面人说另外有一批人这几天也在咱们的土地上搞测量,好像人家也是搞房地产的,胡万强听后感到事态严重,我们投资那么多钱修好了路却让他们来捡便宜,于是就去市**找到车副市长谈了自己的担心,车副市长给他宽心,说你们是市上招商引资进来的,我们一定会尽力维护你们的利益,放心干吧,胡万强回去后感到对方不仅没有收敛,反倒干的更快了,人也多了,而且还和他们的工作人员发生了两次冲突,他再次把毛巾厂的情况给车副市长做了详细的汇报,车副市长感到事态严重,自己是外来的对陇中的情况了解不多,也感到下面个别部门领导和自己的意见不同,指挥起来有障碍,于是他就直接去找了市长,市长对他讲:“我也听到这么回事,毛巾厂已经垮了多年了,几百工人没法解决,轻工局也十分头疼,这个房地产公司也是刚成立的,具体情况不是太了解,轻工局的章副局长主要负责的就是毛巾厂的安置工作,听说他们凑集了点钱跟人合起来搞得这个项目,想利用荒废的地皮搞点开发挣点钱,解决下岗职工的生活问题,这个事他们局长以前是默许的。”
车副市长说:“想搞开发是好事,但是也要按规矩和程序来,市上已经把那块地皮给这次招商引资进来的一个商家了,她们凭啥跟人家抢地皮呀?”
市长说:“唉,你刚来陇中市,许多问题还不是太了解,下面一大批人支持本地企业,对这个问题咱们也不好过多的干预,房地产开发在我们市也刚开始发展,是存在不少问题有待解决,不过我想现在提倡市场经济嘛,何不让他们竞争去,毛巾厂很大,两家各分一块地皮让他们搞去,搞得好我们就扶持谁,谁搞的不好就淘汰了,你觉得呢?”
车副市长听出来了,市长和那些人的思想一样,也支持本地企业,自己也是外来人,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先这样了:“你这个办法也好,问题瞬间解决了,就让他们竞争好了。”
后来市**出面把毛巾厂分成了三大块,给西安世豪集团和陇中市安泰房地产公司各自一块,以后谁搞的好剩下的那块就给谁去开发,这样就形成了竞争局面,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何况还有这层关系呢,特别是思南她心里憋着一团报复的烈火,想着即使自己干不下去也不能让他们干成事,要让他们栽在这里赔光赔尽才能解了她心头之恨,于是让平安处处和他们作对,她这么想,胡万强同样如此,本来是自己独家经营现在冒出个竞争者,到口的肥肉眼看着被人咬了一口,而且她们一点都没付出就得了好处,胡万强心里很不是滋味,总想拿个什么办法来逼得对方搞不成,让他们知难而退,自己就可以独享其成了,他回去找他老爹商量,希望找点关系压压市上这帮人,胡世英是个江湖老手,想着既然市上这样决定了再去找人已经没用了,他知道自己的家底,对儿子说那破地方挣不挣钱还不一定哩,我就没看出来那地方能挣钱,不行就撤回来算了,损失点钱以后有机会挣回来,但是胡万强不同意,说已经投入那么多的钱和心血,撤回来损失太大,大不了不和他们竞争了,还是想坚持干下去。
因为世豪集团准备的早,人力资源也多,土地到手后很快投入了土建工程,平安这边图纸还没出来,思南心里十分窝火,在进度上显然落后人家,思南争强好胜的性格怎么能忍受得了?何况对手又是胡世英这个仇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压倒自己,那么如何才能压倒对手呢?正面不行思南就琢磨起来歪主意,想不行先把胡万强这个人收拾了再说,明着不行就来暗的,她心生一计,她再次找来魏显红两人商量,让魏显红找人先盯着胡万强,先找出这个人的弱点来再想具体对付他的办法,过了几天魏显红来给思南汇报说胡老板这人爱***玩,生活奢侈糜烂,几乎每天都要和人出去吃喝,一般吃喝完后还要去唱歌跳舞,现在这是一套服务,偶尔也见到一同***玩,思南听后十分高兴,就从这方面着手想办法,当时便和魏显红定好计策。
胡万强在小学一年级后期父亲跑了之后就辍学回家帮母亲干活,当时家里受村上人的歧视生活的十分艰苦,二十六七岁连媳妇都娶不上,附近村上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们家,后来托媒人到贫困的山里才说了一个媳妇结婚生子,前些年胡世英突然成了西安市里的一个大老板,把他们一家人接到大城市生活,而且还有花不完的钱,没一两年他还当上了经理,管理起来父亲的公司,突然有了钱就不懂得如何花,暴发户的共性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先是吃肉喝酒,要尝遍市上所有的美味,看见城市的女人一个个都比自己的媳妇漂亮就有点想换媳妇的意思,结果被父母制止了,胡世英主要看在孙子孙女的情分上,都上学了已经懂事了,他和媳妇离婚后对孙子们的教育不利,说你可以在外面找女人玩,但是婚坚决不能离,他母亲是个本分人,当然也看在孙子孙女情分上,也看在媳妇嫁到家里来吃苦受累不容易也不让离婚,胡万强还是比较尊重母亲的意见,这次到陇中市来后他更自由了,常常***玩,同时性贿赂一些官员也是他常做的事,这天有两个搞工程的老板请胡万强吃饭,就被魏显红安排的人盯上了,酒喝的差不多了他们又去了歌厅要了包间,服务生给他们引荐了三位姿色出众穿着性感的小姐,这三位可是风月场中的高手,没一会就挑逗的他们心急火燎的,当即胡万强就要求她们几个出来在附近宾馆里开了三间房,三对男女双双进了房间锁好房门。
思南接到魏显红的信息后本想亲自给陇水区公安局的张副局长打了电话,张副局长主管治安工作,和思南比较熟悉,但是想了想怕让余哲林知道是自己在作怪,于是她就让魏显红给公安局打了举报电话,揭发有人在宾馆里买因嫖娼,有人举报卖淫嫖娼的事公安局就不能不管,张副局长知道后便带了几警察开着警车来到举报的宾馆,上楼打开房门顺利地从床上抓了六个赤条条正在寻欢作乐男女,当场还照了相,带回局里分别关押起来开始询问情况,其他人员觉得丢人怕把事情闹大了便规规矩矩不敢声张,规规矩矩接受了处罚,里面就胡万强却很不配合,仗着是外来投资的商人在公安局里大吵大闹,结果被狠狠地教训一顿,趴在地上一夜没敢说话。
一天多时间公司内许多事要胡老板决定,但就是找不到人,谁也不知道老板去哪里了,能找的都找了,这人象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到西安总公司去,胡世英感到不妙,由于心理原因他不敢报案给公安部门,而是给车副市长去了电话说明情况,车副市长感到事态很严重,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消失呀?这里面定有蹊跷,于是就给市公安局去了电话,要求尽快把人找到并查明真相,下午公安局领导就给车副市长汇报说:“人刚刚找到,现在陇水区公安局关着,前天晚上局里有个打击卖淫嫖娼的行动,在宾馆里把这个胡老板抓了,一同抓的还有两个人和三个卖**,当时没人认识他是谁,这个胡老板喝了酒进去后态度也不好,所以关押的时间长了些,后来胡老板自己也承认了这个事实,处理过后现在人已经回去了。”
胡万强对这两天遭受的处罚让他心有余悸,回想起那天晚上被公安人员抓捕时的情景不免有点心惊胆战,当时他光着身子,见到公安人员慌忙地扑过去拿衣服,公安人员以为他要拿凶器,两名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把他打翻在地,双臂往后一背,他立刻赶到钻心的疼痛,胳膊被严重扭伤,现在还不能动,回到公司后情绪低落,十分地沮丧,他的脑子还没转回来,大家都来给他汇报工作他哪有心情管这些,听得头都快炸了,本身他就没有管理能力和应付大事件的基本素质,加上这么一来他感到天际要塌陷了一样,心烦意乱之时做了一个不理智的荒唐的决定:“算了,难办就不办了,谁要走就走吧,我也不想干了。”接着随便指点了两个人在这里管着,自己回西安见他老爹诉苦去了。
胡世英这辈子干事情很讲究运气,他的习惯就是能成就成,干不成的事只能怪运气不好,不能和命运抗争,不行便算了,听了儿子的诉说他觉得谁要来专门陷害儿子倒不至于,争点利益这倒是可能的,出了这事他也不想通过正常渠道来解决,他们父子两人一样,见到公安人员就胆怯,就象耗子见到猫一样的害怕,这是他长期养成的心里习惯,儿子说不想干了,他一听就说不干了就不干了,大不了就赔点钱嘛,只要人没事就行了,在他的思想中,社会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是在行骗,你骗别人的钱财,那别人骗你的理所应当,这次在陇中市栽了也是很正常的事,大不了以后抽机会再骗回来,他对儿子说:“那边的路也快修好了,过两天我找个人过去处理一下就放在那里算了,反正那穷地方也没钱给咱们,毛巾厂那地方风水看来不行,盖好楼卖不卖的出去还说不准,咱们就让那个杜老板去折腾吧,你回来把总公司的事处理好就行了。”
百度搜索 人生烟雨中 天涯 或 人生烟雨中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