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人生烟雨中 天涯 人生烟雨中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思南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那里发起呆来,慧芹端来一杯水她也没理会,见到她这样也不敢问,只以为她和平安哥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很为平安担心,此时思南突然感到很失落,一股幽怨袭上心头,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这不仅仅因为今天和平安没做成如愿的好事,一下的觉得生活也没意思了,看着大家都每天忙忙碌碌的,而自己整天却无所事事,人生也没有长远的目标,偶尔的就盼着和自己地位极不相称的一个屌丝男厮混一会,现在还常常不能如愿以偿,搞得自己成了他的办事人员一样,不仅给他想方设法介绍工程,现在还准备借钱给他用,想想就觉得自己奇怪,自己怎么混到今天这样了?思南感到十分的悲哀,和这个杜平安混在一起有失自己的身份,天涯何处无芳草,凭借自己的姿色好男人多得是,她突然考虑到今后不想再理会这个杜老板了。
余哲林回来的比较晚,思南瞅瞅就说慧芹把饭给你留着,要是没吃我去给你热热,他顺手把包放下说:“中午和两个熟人在外面吃了点,还喝了两杯,现在一点也不饿。”
思南本想着和他说上一会话,聊聊一些闲事,再把自己心里的烦闷他说说,希望他能安慰自己几句,但见到余哲林一幅漠不关心冷冰冰的态度,刚才的心情顿然消失了,两人在那里干巴巴地做了一会儿,似乎都感到无趣,思南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想着要干点什么,但是走来走去不知道有什么可做的便回到卧室,知道此时睡不着但还是躺在床上,余哲林也回到自己房间看书去了,思南辗转反侧心乱如麻,觉得自己再这样浑浑噩噩整天没事可做,长期下去这人就要报废了,人还是要找点事干才行,工作干事过去是为了生存,现在看来挣钱也是一种乐趣,那么现在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前段时间每天就惦记着和男人约会,想着那偷情的乐趣心里就充满了激情,有种期待感,突然的不想他了,这才过了半天时间就感到心里空唠唠的,看来自己还是离不开他呀,总之这个杜平安还是不错的,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继续帮助平安,这样做也是给自己也找点乐事,并且她决定这次借给杜平安钱的事就不给余哲林讲了,想到这些后才渐渐睡去,第二天早上余哲林刚出门,她就开始收拾家里的钱财,翻遍了屋子共找出五十多万元的现金,于是她就和平安联系,背着慧芹在电话里跟平安说:“我昨天晚上和银行的朋友谈了,他说如果我去贷款可以,别人就不行,说只有我去办手续把钱借出来,噢对了,人家说利息是每年百分之十,你看能接受吗?”
平安明白她这不是从银行贷的款,现在个人一般从银行里就贷不出款子来,私人之间借贷利息都按月计,换算成行息都在百分之三十左右,有的更高年利率快到百分之五十了,目前只要有钱用就行,管他什么来路哩?于是平安装着不懂的样子说:“没问题,我能接受,唐姐你看什么时间可以拿到钱,能贷多少呀?”
思南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她不想到银行去提现金了,就家里这点钱先问问他看看:“就这两天吧,我办好后就通知你,人家说先借出来五十万元,你看够吗?”平安顺口说差不多够了。
过了一天她把五十万元现金捆好装在包里,让平安来家里取,平安来后清点好钱数立刻给她打了一张五十五万元的借条,上面注明借期一年,并给她说:“唐姐你再算算,百分之十的利息,一年下来应该是五万块钱,所以我给你的条子是五十五万元,你看有啥问题吗?”思南看看觉得没什么问题边点头说好,有了着五十万元资金平安的压力一下轻了不少,他给了小蓉三十万元作为工地之用,余下二十万元自己留下来,准备应付最困难的时刻。
晚饭吃完后,慧芹收拾完家务刚走,两口子打开电视正准备坐下来时就听到敲门声,也不知道是谁,思南不太高兴的去开门,就见到向刚和媳妇手里提着水果站在门口,见到思南向刚先开口:“唐姐你好,好长时间没见了,今天没事和小茹来看看你们。”
这一年来向刚小两口也是喜事连连,前一阵子市检察院成立了反贪局,由于向刚在工作上表现不错,加上他人机灵,上下的关系处的都很不错,所以他被提升反贪局的副局长,成了领导,向刚踌躇满志,干事情认真多了,说话也更像模像样了,小茹自从生下孩子后,因为对自己的工作一直不满意,嫌带孩子耽误事,为了不耽误工作,两口子商量孩子就一直放在阳山县娘家养着,向刚给孩子取名叫大宝,小茹不同意,说怎么跟个化妆品名字一样,她自己给孩子取名叫天宝,向刚觉得也不好,但是自己也没想出更好听的就这样叫着,向怀德由于和这个儿媳妇关系紧张,孙子出生后他也就见过一次,多次想进城去看看孙子,但是怕亲家忌恨自己不给面子都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想想他对自己以前的做法也是后悔不已,只能孤独地在家里想想这个亲孙子而已,孙小茹为了改变自己在单位的被动局面,她积极活动去市委党校进修学习,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还入了党,后来通过余哲林的关系又调进了市政法委工作。
余哲林对小茹的喜爱和容忍更像是一个父亲对一个调皮女儿的爱护,这在余哲林心里是有所感悟的,有时余哲林也幻想着思南给自己生了这么个生性活泼漂亮可爱的女儿,即使她任性调皮、不学无术、没有教养,这些率真的表现余哲林都可以容忍,胸无城府人如玉嘛,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非要让她表现的老气横秋,象个死气沉沉的老夫子一样,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欢乐可言呢?他有几次脑子里就有这样一种冲动,想认下小茹为自己的干女儿,但是静心思考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不光是思南这一关不好过,关键是自己是个领导,这样的现象绝对会带来麻烦,在调动小茹的工作时思南就告诫过他,说对待小茹的关系上一定要慎重,虽然她不被向家人待见,但毕竟是向怀德的儿媳妇,千万别闹出闲言碎语来,这些话渗透着思南对这件事的担忧,向家人只是她的一个借口而已,余哲林告诉思南说她是一个晚辈,自己知道分寸,让她放心,余哲林不仅这么说,实际上也注意和小茹的关系,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有些时候他俨然把孙小茹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看待。
孙小茹生性乖巧活泼,爱唱爱跳,穿着和言语都很随意,不像机关里的女人一个个那么一本正经的,她常常带些小孩子吃的零食去上班,还给余哲林吃些小孩子的怪异食品,到余哲林办公室去也不管里面有人没人,推门就进,为此余哲林还当着外人批评过她,每次她都装着一幅很无辜的样子,偶尔也做个很萌的鬼脸,大家一笑,余哲林的气顿时就烟消云散了,这天余哲林刚看完文件有点困乏时,小茹突然推门进来,余哲林吓了一跳,正要说她时,就见她蹦跳着很快来到余哲林身边,那纤细白皙的玉手里藏着什么东西,几乎命令地说:“余叔,你把嘴张开,快点。”
余哲林不解地问:“你要干啥?不许胡来。”
小茹娇嗔地说:“哎呀,你张开嘛。”
见她可爱的样子,余哲林很听话地张开嘴,只见她小手中捏着一些绿色如翡翠般的东西机敏地塞进了他的嘴里,余哲林本能反应正要吐时,小茹粉脸一横小嘴一噘说:“不准吐。”说着用手一下捂住他的大嘴,一股强烈的刺激性味道使得他老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接着从喉管里发出声音:“你给我吃的什么?”
见他怪异的表情小茹开心地笑了:“放心吧不是毒药,是小酸酸,怎么样好吃吧,这可是开胃提神的糖。”
余哲林感到其酸无比,不过他还是很听小茹的话,闭上眼睛把酸糖咽了下去,然后张开嘴舒了一口气,又咽了几口口水,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说:“你这丫头,这么酸的东西你给我吃,我哪能受得了这种味道?真是没大没小,小心我罚你。”
小茹的嘴一嘟一幅很委屈的样子说:“我见你这样上班没有滋味,烦不烦呀?叫我早就瞌睡了,给你吃个酸糖提提神嘛,没想到你还要罚我,那你就罚好了。”
余哲林表面上装着不高兴,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的,有这么个开心果的调侃和戏弄一扫办公室的沉闷之气,变得有趣多了,他顺手在他粉脸上摸了一把说:“我罚你一个耳光,以后在这样没大没小的戏弄我,决不轻饶。”
小茹羞红的粉脸如早霞般艳丽,娇声地说:“余叔,我以后听你的话还不行嘛。”
余哲林顿时有种莫名的感受,一时不知如何对她讲,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还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也许这些情愫参杂在一起,余哲林理不清楚,偶尔和她接触亲近了,余哲林就会产生那种原始的冲动,他的心跳会加快,当他嗅到小茹特有的体香时,这是有别于思南身体的香味,他就会产生无限的幻想,他也猜度过小茹的心思,但是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臆测之中,没敢越雷池半步。
听说余书记要到北京去开几天会,小茹在没人时就跑到他的办公室去,说自己这么大了哪里都没去过,这次一定要带上自己去转转,北京是自己做梦都想要去的地方,余哲林果断地说不行,小茹则哀求说:“余叔,你就当我是你的服务员,一路上我伺候你,保证让你安心的开会,觉不耽误你的事,怎么样。”
余哲林拒绝地说:“不行,我只是开两天会,有秘书陪着就行了,不需要谁来伺候,另外你跟我一起去外地出差,向刚知道了还不跟你闹事呀?外人知道了这影响也不好哇。”
小茹说:“我们是出差,向刚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另外我可以不让他知道咱们一起到北京去呀,我就说我到西安去出差,他不敢多问,余叔求求你就带上我出去见见世面吧。”
余哲林说:“那也不行,这要是让你唐姨知道了可不得了,她要是发起泼来我可拿她没办法,这次就算了吧,以后机会多的是,下次一定让你去。”
小茹说:“余叔你不说唐姨怎么会知道咱们一起去北京呢?难道她还跟踪你不成?这是你不想带我去的借口,不行我一定要去。”
见她倒像是一个女儿在父亲面前任性地撒娇,看着倒是十分可爱,想着带上也不是不行,一路上有这么个开心果跟着旅途上多点乐趣,也不会寂寥枯燥,于是就同意了,但是要她严格保密,对外人就说单位让她去西安学习,从北京回来时要小茹在西安多待两天,不一起回来就行了,小茹当然同意,于是她回家去给向刚撒了谎,说自己去西安学习半个月。
他们分别从陇中市出发,在西安碰头,然后坐飞机再到北京,来到会议指定的酒店,秘书给小茹单独开了房间,余哲林开会时秘书就陪着小茹在北京逛街,酒店里有个室内游泳馆,晚饭后小茹一直闹着要去游泳,余哲林一听就不去:“游泳要游泳衣和游泳裤,咱们啥也没有就别去这里丢人了,早点休息吧。”
小茹说:“余叔,我早就给你们买好了,来一趟不容易,咱们好好去享受一下室内游泳的乐趣,这里一年四季都能游泳,那象咱们那小地方,只能在夏天才能到河里游一会,男女还要分开地方游,偷偷摸摸的,人家这里男女都在一起游泳,走嘛咱们一起去感受一下,不去就浪费了。”
余哲林见她私下里做主买了游泳衣裤,而且还给秘书也买了,勉强地答应一起去,小茹虽然已经是生了孩子的母亲,但是她天生丽质,穿上紧身的泳衣后更显出身体凹凸有致娇艳迷人,泳衣勾画出一幅完美的好身材,余哲林还是上大学时在室内游泳馆游过泳,他换好泳裤时感到现在怪怪的,老态龙钟的身材有点不好意思出来见人,好不容易畏畏缩缩地出来,第一眼就盯在小茹那从没有外露的大腿上,顿时就不淡定了,穿上泳衣的小茹更显得千娇百媚,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心,她在推余哲林下水时那柔软的富有弹性的身体碰上余哲林的胳膊,这美妙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如过电一般的痉挛,当时下身那不争气的东西瞬间就有了异动,他感到这下坏了自己要出丑了,马上极力地用意念让它萎缩下去,可是这东西就是不听指挥,他暗自骂它真不是个好东西,这时候出来丢人,为了掩盖自己的丑行,余哲林急中生智马上弯下腰蹲在原地‘哎吆’的叫起来,用自己身子遮挡住它,小茹和秘书见状忙将他扶着坐在边上的椅子上,两人吓得说要送他去医院看医生,余哲林装腔作势片刻后说:“算了,肚子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现在能好一些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吃坏肚子了,不要紧,我再坐一会就好了,你们去游吧,我在这里看着你们玩。”
俗话说无风还三尺浪哩,何况小茹这么放浪不羁,她的行为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传到向刚的耳朵里,他气愤之极,但没有凭据也不能去胡闹,一时也无可奈何,这次媳妇说要到西安去学习半个月他就很多心?接着又听到余哲林同时要去北京开会,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他的脑子里便胡思乱想了,有时候气得快发疯了,他想去问思南,又怕说出去思南再去找余书记闹事这不多事吗,于是就忍了下来,好不容易熬到媳妇回来,他细细地观察,想从小茹的言谈举止中发现一点破绽,但一直没有看出来,许多迹象是是而非的自己很难断定,看着媳妇给他买的新衣服,向刚高心不起来,突然问:“唉,你和余叔共去了几天? ”
小茹听后立刻黑起脸来,她掌握着向刚的脉搏,先狠狠地瞅了他一眼接着生气地说:“你啥意思?想问什么事就直接说,别这样阴阳怪气的,我是去西安学习,他是去北京开会,你听那个烂舌头的人说啥话了?”
向刚当时就被她的回答噎住了,既然已经说到这些了,干脆就说明白了:“哎呀这个我知道,小茹你可能不清楚,最近外面对你和余叔的传言可多了,说啥的都有?”
“那你就说说,都听到什么了?”
“唉,人家对我不可能讲的那么细,反正都是你和余叔不好的传言,有些我也不信,我意思是说你以后要注意点,别真的搞出什么事来。”
小茹不愿意了:“你说明白了,能搞出什么事来呀?不就想说我和余叔有男女关系那些吗,你也知道有些人就是爱无中生有的编些桃色新闻来诬陷人,这些话外人讲倒也罢了,向刚你不能这么说,你扪心自问我孙小茹对你怎么样?现在还怀疑我了?”
向刚也气愤地怼她:“你有点城府行不行,在单位里要想赢得别人的尊重那是要靠你为人处世能力和自己认真工作的结果,我给你讲过多少次了,机关内人际关系十分复杂,一般人都避免外人知道自己和领导的特殊关系,至少不要那么张扬,你倒好一点也不避讳,这样以后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万一余哲林那一天调走了或者出点什么事换了别人当领导,你说你该怎么办?别搞的你在司法局一样的下场。”
小蓉听不进他的话:“我问心无愧,管以后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干啥,先把眼前的事管好再说。”
向刚说不过媳妇,也就软下来了:“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反正处处留心没坏处,你犯的着这么生气吗?”
小茹见向刚软了,觉得事情过去了,也该安抚一下他,她立刻温柔地凑上前来抱住向刚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细语喃喃地说:“我没有怪你,知道你是为我好,有些人就是爱嚼舌根子,啥话都听那不气死人呀?谁爱说就让他们说好了,咱们别理会就是了。”说着就狠劲地亲戚向刚来,双腿一下就缠在他的腰间,向刚所有的怨气顿时便烟消云散了 ,他抱起媳妇放在床上说:“唉,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小茹说:“唉,我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你的,咱们彼此彼此。”
很长时间以来余哲林一直纠缠着在北京游泳馆内自己那见不得人的丑事之中,一方面他谴责自己那不齿的行径,以后尽量避开小茹那火辣的身体,同时他也为自己感到高兴,说明自己还没有完全丧失青春的活力,闲暇之余他细细地分析为什么几年来在思南面前没有一点冲动了,难道是嫌她老了?想了很多原因都不能给他满意的答案,从那次开会回来后的当天,见到思南时心里就有种异样的说不清的感觉,他没有正面瞧她,偷偷地瞅她几眼,觉得虽然思南年龄大些,但是那身材依然很完美,并不输小茹多少,可在她面自己就是少了那些原始的冲动?他长长地叹惜一声,洗漱完毕后就说自己累了躺在床上,思南也没理会他,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平淡的打发着时光。
平安正在办公室忙着,王和全领着一人进来,平安一见喜出望外,高兴地叫到:“大牛哥,你怎么来了,快来坐。”
郭大牛见到平安后松了一口气说:“哎呀,你这地方可真难找。”
平安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问:“大牛哥,你是来办事还是来玩的?”
“我这次专门是来找你的。”
平安一听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了?我娘出事了?”
“你想哪里去了,大娘身体好好的,我走时还去看过他老,是大娘给的地址,不过不是这里,我问了半天才找到这里来的。”
“哎呀,我换了工地忙的忘记给我娘说了,想着再过两天回去一趟顺便告诉她,大牛哥你找我啥事呀?”
大牛迟疑着没说,平安见到大牛就象见到亲人一般高兴,就说:“大牛哥你先坐一会喝点水,我去叫几个兄弟还有小蓉来,晚上咱们一起出去好好喝一顿。”
大牛拦住他说:“兄弟酒就免了,我来找你是有点小事,外人多了不好说话,就咱们兄弟两人出去聊聊就行了。”
平安见他这么说也就依了他,但是客人来了不管什么事饭总是要吃的,就领着他出了工地找了一个僻静点的饭馆两人坐下来,要了几个菜,上了一瓶酒一边吃一边说话,几杯酒下肚后平安就让他说事,大牛停了片刻才说:“我这次是来看我表哥的,你也认识他,就是王强。”
平安大吃一惊:“王强是你表哥,我怎么没听你们说过呀?”
“他是我大姑的儿子,不过以前人家是城里的干部,家里条件好,我们是山里的农民,所以走动的少,说实话我还是四五岁时跟我爹到我到他们家去见过这个表哥,以后再也没见过,这次我姑父去世后我又去了一次,自从我表哥出事后,家里就象塌了天一样,我姑父就气得病倒了,没多久便去世了,现在我大姑还躺在床上,整天唉声叹气,儿子犯了这么大的事,她总觉得没脸见人,过去在县上她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活成这般模样,我们这些亲戚见了都很难受,这次我就是我大姑让我来看看我表哥,回去给她说说也好让她老放心,没想到来到监狱后人家说没到探监时间不让见,我就想着来找找你看有啥办法没有。”
“是这样啊,那我明天找个关系说说情想办法让你见一面。”
“这样最好,我来一次也不容易,先谢谢你了,兄弟有句话我想问问你,你可别多心,我知道你不是那些多事的人,表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你向上面告的我表哥?”
终于说到焦点上来了,平安也不能回避这个问题,他就给大牛说:“大牛哥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想想,象咱们这样出门都是想干点副业挣点钱,无冤无仇的能随便去告一个领导干部吗?”
“说的也是这么个理,这么说外面传的都是谣言,不是你告的?”
平安果断地说:“是我告的,这个我承认,但是你不知道你这个表哥,他对我做了些什么事吗?讹了我多少钱吗?我这钱可都是工人的血汗钱呀。”接着平安就把王强做的事给大牛讲了一遍,大牛听后不停地咂舌,还则骂了他表哥几句,平安接着说:“大牛哥,即便这样我也只想息事宁人,你想想,我们出门就想下苦挣点钱,关键是他把我逼的实在没办法了,你表哥这人太贪财了,这一点害了他,他要是很正直的人谁去告他干啥。”
大牛叹惜地说:“兄弟我相信你,也能理解你的苦处,唉···他的那些事我也不想知道,我还是小时候见过他一面,现在见了也不认识,不知道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过既然来了还是想见见他,回去后好给我大姑有个交代,过去我们家里穷,我大姑帮过我们不少忙,她老人家现在躺在床上挺可怜,不停地念叨这个儿子,我就想给她宽宽心,让她舒舒服服多活几年。”
“其实吧整到了你表哥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这些事···唉不说了。”
当天下午两人都有点喝多了,平安也没回家就找个宾馆开了房间陪着大牛聊了一个通宵,第二天平安去找公安局在工地的代表求他们托关系让大牛和王强兄弟两人见上一面,平安不好意思进去在外面等着,一二十年没见过了,大牛进去后表兄弟两人都没认出对方,也没多少话说,简单地问好后,大牛把家里的情况给表哥说了说,没一会就出来了,见到平安也没说什么,谢过之后就坐车回阳山县了。
一年后由于表现好加上许多关系的作用,王强被保释出来,回到久别的家里才感到自由弥足的珍贵,一段时间他哪里都没去,整天待在家里做些家务活,享受着和家人团聚的时光,劫后余生夫妻两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可是生活是很现实的,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王强出事后也失去了公职,不仅把他以前贪污受贿的钱收回去一部分,李鸣为了解救他出来还上当花了不少冤枉钱,现在一家人坐吃山空,李鸣很长时间没有去上班,单位裁员时她自然被裁了下来,只能领点低保,以前的积蓄所剩无几,柴米油盐的问题立刻显现出来,经济问题一下成了家庭的首要问题。
以前家里经济状况好,钱来的容易,一家人花钱大手大脚,现在不同往日了,他再想出去挣些钱是比登天,此时才感受到世态炎凉的含义,穷日子实在难熬,两口子的矛盾由此而生,李鸣比以前爱唠叨了,一天三顿火,吵闹个不停,后来王强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在陇中市里也没个好去处,一般单位他放不下身价,经人介绍便离开陇中市,远行到广州去一个私有企业当了一名保安,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开始很难熬,每半年回家一次,渐渐地也习惯了,王强走后李鸣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为了排解心里的空虚从此她迷恋上了麻将牌,每天在方城之中消磨多余的时光,不久后就成了一名十足的赌徒,儿子也不管,任由其发展,王强刚走的那些年还常常给家里寄些钱回来,后来见到整天李鸣混在赌场里,也懒得给她寄钱了,她电话闹一次就寄一点回来,不闹了就没钱了,再后来她闹也不给寄钱回来,习惯了也不在与他闹了,李鸣在赌场上认识了一位异性麻友,两人不清不楚地混在一起,儿子的学习她也懒得管,高中毕业时也没考上学校,王强就接到广州去找了个工作,此后两口子终于熬得精疲力尽,感情淡了便各自放飞了对方,办理了离婚手续,王强从此就定居在广州,再也没回这个让他憎恨的陇中市。
那天平安送走了郭大牛已经是早晨十点多了,平安的心情很不好,有点百爪挠心般的难受,感到慌乱也不想去工地,干脆回去睡上一觉再说。
今天城市里雾浓霾重,天地昏暗见不到一丝的阳光,夏小蓉昏昏沉沉的醒来,竟然分不清是早晨还是黄昏,她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呆坐在床边思索半天才判断出来这又是一天来临了,日子就这样枯草无味地过着,昨夜又失眠了,晕晕乎乎到了凌晨五点多才睡着,这一天房间里就自己一人在里面瞎转悠,空荡荡的,而心里的空虚比屋子更甚,没事就爱胡思乱想,她怪自己结婚这几年了也没怀上娃娃,若自己肚子争气能孕育一个小生命,每天看着他发育一点点长大,这生活可就有意思多了,平安昨夜不知道又在那个女人床上混了一夜?搞得自己每天还要苦苦地等他回家,即便是他回来后,自己满心欢喜地想和他说说话亲热一番,可是他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一幅冷若冰霜的面孔应付几句话就倒在床上睡觉了,有时候喝得酩酊大醉自己还得伺候半天,有时甚至于整夜不回家,他工作忙事情多这能理解,可是这日子是两个人过呀,一年四季都这样真有些受不了,一个人在家也懒得做饭,饿了随便对付几口就算一顿饭,有时候做好饭菜左等右等他不回家,有时候没做饭他却回来说肚子饿了,真是掌握不住他的节奏,经常为点小事还争吵几句,生活一点乐趣也没有,她常常感叹老天爷对自己不公平,怎么就遇不上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呢?
小蓉在家里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床上躺下,平安从昨天早晨出门一天了也没回家,不知道一晚上在那个女人被窝里睡着?快到中午时突然听到敲门声,小蓉起来开门一看是大权,问平安哥在家吗?她回答说昨天晚上就没回来,大权说:“李技术员早上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要找平安哥,听口气事情还很急,李技术员怕耽误事就让我回来找找,这是那个女人留的电话号码,如果平安哥回家了就让他给人家回个电话。”大权留下电话号码就走了。
小蓉接过纸条拿在手上心里很不爽快,又是一个女人?他整天的都干啥去了?工地找不到人,家也不回,找他的女人还真是不少,这个女人又是干啥的呢?小蓉决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看看到底是谁?于是她按纸条上的数字拨了过去,果然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小蓉便问:“你是不是要找杜平安呀,有什么事吗?”
那女人口气很大:“我是要找他,你又是谁呀?让他跟我讲话。”
小蓉正想回答她,见那边把电话挂断了,她气愤地冲着话筒骂道:“泼妇,杜平安睡了你没给钱,要账的还这么蛮横。”接下来气得坐在那里胡思乱想起来,这种臆测让她痛苦的近似于疯狂。
中午过后平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见她一脸的不高兴,知道是为自己昨夜没回家而生气,想给她解释但又怕和她吵起来,就轻轻地说:“郭大牛昨天到工地来了,下午陪他喝点酒,本来想回家来怕不方便,晚上我们在宾馆聊了一夜,没休息好,我先睡一会,等会还要去工地。”
小蓉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信他的话,就堵住卧室门冲他叫到:“骗人也不打个底稿,是不是一晚上都和那个老女人在床上激战累了,你怎么不在她家里睡呢,醒了再接着干,这样多方便呀,家里哪有她家条件好啊。”
平安听了就呵斥她:“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别整天乱嚼舌根子,让人听见了可是了不得的事?”
“哦、你也知道是了不得的事情呀?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不当回事,为了你的工程我可以忍受你们那点破事,但是为了你好我还是要再次提醒你,别玩的走火入魔了,一整天没黑天没白天地和她粘在一起,我夏小蓉没能耐把你们没办法,但是他男人你认识,别整得太过分让姓余的知道了,到时候连怎么死的自己都搞不清楚。”
平安怒了,怼她说:“你没病吧,别主观臆断行不行,刚进门就给你讲了,昨天下午我们村的郭大牛来找我,下午我们俩出去吃点饭多喝了几杯,晚上给他开了房我们聊聊天,晚了就没回来,早上又陪着他去找了个人,办完事后刚刚把他送回阳山县去,就这么个事情,现在听清楚了没有?别整天的胡思乱想啦,有这些时间你到工地去帮帮忙呀,我一天累死累活的,恨不能一天当成两天用,你倒好一天待在家里饭也不做,就知道瞎编乱造、无事生非。”
小蓉也不让人:“我瞎编乱造无事生非了?杜平安你老实讲,你和唐思南到底有没有那种不干净的关系?别以为我是瞎子傻子看不出来,我是给你留面子,闹将出去怕你吃不了兜着走,行了这件事就当是你为了工程逼迫的,咱们先不说了,再来说这个工程吧,我不是没给你讲过,你想干人家公安局的活,想挣人家的钱,你就老老实实的,你脑子进水了写材料去告人家,工地多少人都说这事不能这样做,就你执迷不悟,非要听你那个唐思南的话,现在倒好人家让你干活,可就是不给你钱,你能咋地?报应来了吧,现在你骑虎难下,干的越多垫的资金越多,不仅把前面挣的老底子赔进去了,还要到处去借高利贷,多少人给你讲,甲方给多少钱你就干多少活,你却不听,还去向唐思南贷款,她不是能吗?这个时候怎么不去帮你要钱呢?还反过来吃你的利息,你叫我到工地去,手上没钱我去了能干啥呢,就等着那些要账的围攻我呀。”
她一咕噜说了这么多,平安也懒得和她再争辩下去:“别胡扯了,工程款给不给与那个王强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两码事,少一天乱讲,好了,我去睡一会,等会还要去工地哩。”
“你还别想睡,不知道你又在哪里欠的风流债,哪个姐姐又找你讨债来了,工地到处找不见你人,大权心急就找到家里来了,给这是那个讨债女人的电话。”
平安接过纸条一看号码不认识,便说:“什么风流债你乱说些啥,我就不认识这是谁?大权没说什么事吗?”
小蓉挖苦地说:“你们之间的私事,他怎么能给我讲呢?”
平安想想为了让小蓉放心,就在家里拨通了这个电话,看看到底是谁?找自己有啥事?电话通了平安报上自己的名字,果然对面是一个女的声音:“杜大老板,你可真忙,找你还很不容易呀,我是黄小菊。”
听到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极力地回忆着,电话那头又传出声音:“当大老板了,就贵人多忘事啦,发了财就连老同学都不记得了?”
这些年来中学同学他就和章志武联系过,突然地说是同学才把黄小菊这个名字和人联系起来,其实前些年平安还在陇中市的大街上见过她一面,当时他和力虎大权在陇中市内打零工干杂活,有一天他们三人在街道上掏下水道,见一男一女从他们前面经过,当时路上全是掏出来恶臭的污泥,两人没处下脚,平安还给他们在路上垫了几块砖头让他们通过,这时候黄小菊变化不大,平安抬头的一瞬间就认出来这个女的是自己初高中的同学,她似乎也认出了平安,两人眼光相遇后她竟然把头转开了,平安知道自己的处境,随即低下了头,回避了她的眼神,此后在没见到过,怎么今天突兀地联系自己了?不知道有什么事,她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呢?带着这些疑问平安就回答她:“什么大老板?出苦力混口饭吃而已,没想到你还能记起我呀,怎么找到我的,有什么事吗?”
黄小菊急切都说:“这个问题回头告诉你,电话里讲话不方便,我现在陇水区法院工作,这样吧,你马上找个安静的地方通知我,咱们见面后再聊。”
平安正想问啥事时黄小菊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平安心里很不痛快,不就是在法院工作嘛,摆什么谱,架子还这么大,我只要不犯法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但是细细一想,觉得还是去见件好,看看她到底有啥事找自己,于是就起身穿好外套就往外走,小蓉见到后又讽刺地说:“我就知道,外面的女人一叫你的魂都被勾走了,怎么了,你这个同学姐姐又要给你介绍工程了?”
平安瞪了她一眼:“你少乱说话,我现在还不知道啥事哩?。”然后急切地出门了。
小蓉想发火,但是平安已经走远了,屋子里又留下自己孤单一人,此时的心情糟透了,想发泄也没有对象,只能砸东西泄愤了,但是拿上东西后她又舍不得,想着你去见女同学,和女人鬼混,我也可以找男人来气气你,自然就想起了志武,莫名其妙给他办公室拨通了电话,听见是志武的声音,她不由得抽泣起来,说了说自己内心的悲苦,声泪俱下,凄凄然然很让人心疼和爱怜。
章志武提拔上来当个小领导,具体不分管什么事,他是三分种的热情,现在兴奋期过去后又觉得无聊了,刚才上班就在那里胡思乱想,想约几个同事一会找个地方打几圈麻将,突然接到小蓉的电话,说了几句竟然伤心地哭了,回忆起以前和她的事来顿时来了兴趣,反正此时没事,何不再去与她缠绵一会,于是就说:“单位的电话说话不方便,你现在出来,到我们单位对面的酒店来,我等你咱们见面后好好聊聊。”
小蓉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此时那有心思和他做那种事,立刻感到自己这样不对,早已经发誓再不和他发生那种事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于是她就对志武说:“我现在好多了,还有事要办就不到你那里去了,你忙吧,以后有时间再聊。”
见小蓉挂断了电话,志武的兴趣已经勾起来就不会轻易放下,在小蓉面前章志武一直都很任性,他也十分了解小蓉的脾性,既然小蓉给自己打电话就说明杜平安不在家里,而且两人情感有了裂缝,此时去找她正是时机,他立刻起身出门打车就来到小蓉家门口,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后便敲了门。
听到门响小蓉一惊,有男人的关心这让她心里一阵的喜悦和激动,但同时感到惶恐害怕不敢开门,她也了解志武,一旦进来不达到他的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小蓉心惊胆战地等着,感到刚才自己犯了个错误,章志武很大胆,敲门声越来越大,后来竟然用手砸上门了,这让邻居看见了更不得了,小蓉只好去开门,当门开一条缝时她怒容满面小声说:“你也太胆大了,这么大声音干啥,怕没人听见吗?”
志武顺势挤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抱住她说:“我知道他不在家,你不开门我就把门砸烂,看你怎么办。”
小蓉吓得魂不守舍,知道他马上将要干啥,忙说:“志武,你别这样,快放开我,他出去办事一会就回来了。”
志武那里管她说什么,抱着就亲,片刻后就抱起她往卧室走,小蓉反抗他挣扎着说:“志武,你不能这样,你万一要来咱们到你说的那个宾馆去,绝对不能在家里来,快放下我呀。”
志武已经走到床边:“现在来不及了,我就要在你家里办事。”说完把她往床上一扔就爬了上去,此时她已经无力抗争了,屈辱、恐慌一同象她袭来,根本不象以前那样感受到激情愉悦的快感,她哭着对自己信任的情郎说:“志武我看错你了,我把你当成知心朋友,真心的信赖你,就是想对你述说一下我的痛苦,你不仅不听,也不安慰我,反而还来欺负我、侮辱我,章志武你不是人,你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志武逗小蓉:“这样就算是你对他的报复和惩罚,谁让他欺负你哩,现在你们之间就平衡了,你的心里就不难受了。”
小蓉听了很不高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一个流氓,强奸了我还说的这么好听,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快滚吧。”
志武见她真的生气了就安慰着说:“我承认今天没经过你同意我强行做了,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是我错了,这样吧我给你赔情道歉,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不饿,也没胃口,你快走吧,别真的让他碰上了。”
志武死皮赖脸地说:“我看到你冰锅凉灶的今天肯定没做饭吧,家里也没别的吃的,刚才摸你肚子瘪瘪的一点食物也没有,你这样可不行,饿坏了我会心疼的,他不管你我管你,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你出去吃点东西。”
小蓉心里一下又暖融融的,如沐浴着春天的阳光,但是她还是没给志武好脸色:“你管我呢?占了便宜还不快点滚,我啥也不想吃,求求你快点走吧,他说不定啥时候就回来了,你要是真心关心我就听话快点离开我家,我真的害怕极了,有话以后再说,你若是再不走我可真等生气了。”
志武狡黠一笑,又逗她:“那你前面是装着生气了?”
小蓉气得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子猛地砸过来,志武顺手接着往地上一放连连说好,随即开门跳了出去,他带着发泄后胜利的满足和快感扬长而去,却留下小蓉傻傻地坐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黄小菊当年高中毕业时和平安一起参加了高考,也和平安一样没有考上学校,她和力虎在一个村,按当地习俗这么大的姑娘回家后就该找婆家嫁人了,她知道一旦回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黄小菊生性倔强,为了跳出农门,离开山区只能走考学这一条路了,回家后她就死缠着给父母哀求,再让自己复一年课,如果第二年能考上学校出去,以后有了工作挣了钱将来等父母老了养活她们,如果再考不上自己也死了这条心,回来听老人的话找婆家嫁人,父母见女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说不定她运气好真能考上呢?也就再多供她上一年学的事,于是就同意了,第二年在她刻苦努力下考上了中专,上了陇中市师范学校,总算跳出了农门,三年毕业后被分配到陇中市陇水区白泉乡中心小学当老师,白泉乡是陇水区最偏远的一个乡镇,只有一条刚修好不到两年的乡村土路,班车都不去,骑自行车到市里来一趟要四五个小时,偶尔也能搭个拉货的车或者拖拉机坐坐,交通很不方便,黄小菊虽然吃上皇粮,每月能拿三十多块钱的工资,这让家乡人看起来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在这样一个还没有自己家乡好的穷乡僻壤里工作她很不满意,自从工作的第一天起,她就琢磨着如何调离白水乡这个学校,可是就连到市上教育局来走一趟都极不方便,更何况还没有关系,看来不待上五年以上是走不出去了,她心急如焚,但是一年后她遇上了一个机会,乡上领导托校长给她介绍一个对象,青年叫赵晓龙,在陇中市**工作,虽然没有文凭,可小伙在参加成人自学考试,这么好的条件,黄小菊当然同意了,最为关键的校长说了,只要两人事成后,就可以把她调到市里去工作,这是黄小菊梦寐以求的的事,于是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第一次见面是赵晓龙到白泉乡学校来看望她,一见到赵晓龙她就打了退堂鼓,这个赵晓龙长相和他的名字极为不相称,穿个带跟的鞋还不到一米六,而且还是个秃顶,人又瘦小看起来发育不良的样子,小眼睛瘪嘴唇像个老头,难怪在市里找不到对象要跑到着偏远地区来找,后来校长就做她的工作,说赵晓龙虽然长相差点,但是人有上进心,对人很实在,工作也不错,关键他的大伯是区委的一个副区长,校长劝她,凭目前你的条件五到十年别想离开这里,但是只要和赵晓龙已结婚立刻就调到市里工作,而且还可以挑个更舒服的工作干,黄小菊思想斗争了很长时间,她觉得如果不跳出这穷乡僻壤,怕是也遇不上一个好对象,赵晓龙虽然是丑点,但是他马上能改变自己生存环境,让自己过上朝思暮想的都市人的现代化的生活,于是她选择接受他,结婚后不久,按她的要求就调到陇水区法院工作,一年后她为不太满意的丈夫生了一个胖儿子。
小两口过了几年富庶舒心的日子,随着赵晓龙大伯的退居二线接着病逝,她们的好时光就逐渐消失了,主要还是自己的心里感受大不如前了,赵晓龙由于能力有限,长相也不顺眼,在市**里一直是个普通的办事员,每天只能兢兢业业起早贪黑的认真工作,以前还有大伯的关照,现在却不同了,办不好事不仅领导要批评他,单位的人谁都可以奚落他一顿,他感到十分憋屈,黄小菊为人有点小家子气,遇事爱和同事们斤斤计较,加上所学的专业不对口,在法院里一直是个书记员,眼看着比她来的迟的也没什么文凭的人一个个都提上去了,她却始终在原地踏步,心里很不舒坦,后来想想还是自己没有后台,所以只能受别人的窝囊气了,在审理案件时她始终就是一个跑龙套的脚色,每次都是给别人打下手干活,手上没有决定案件的权力,心有怨气,但也没有办法。
黄小菊在区法院民事一庭,庭长叫郭怀年,他比黄小菊还小几岁,人家可是政法学院毕业的,很受院长十分器重,所以比黄小菊工作的晚但上升的比她快,黄小菊心生嫉妒,工作上也看不惯庭长的一些做法,但人家是领导她也只能心里不服而已,面子上还要过得去,这天过庭长把她叫去给了她一个案卷,让她先看看熟悉一下,并且书面通知一下被告方,黄小菊拿到自己办公室去,大概翻看了一遍,是一个小包工头状告阳山县建筑公司陇中市分公司的民事案件,要求阳山县建筑公司赔偿在施工中受伤的工人何富新的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以及伤残后续治疗费共计十八万八千块钱,还有在工程中拖欠的何长根等工人的工资四万五千块八百块钱,合计二十三万八千多块钱,这是一个经济纠纷案,黄小菊突然看到被告人叫杜平安,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她猛然想起来了,自己初高中大名鼎鼎的一个同学杜新平听说后来改名就叫杜平安,还是那年他和市长的合影照片在陇中日报上刊登出来才对上号,没想到这小子现在混成老板了,能揽上这么大工程那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黄小菊觉得杜平安是个干大事的人,毕竟有这层同学关系,想了想觉得还是见面和他谈谈为好。
平安找了个离区法院不远的茶馆,然后给黄小菊去了电话,自己在这里静静地等着,黄小菊不再是当年那土气青涩的山村小姑姑娘了,人胖了皮肤似乎不够用了,穿一身制服显得十分气派,一见进门就热情地招呼平安,和那年平安给她脚下垫砖头判若两人,平安开始还有点猥琐,怕她瞧不起自己,可黄小菊主动上前和他握手,笑容满面地说:“杜新平,噢不是应该是杜平安,杜老板,多少年没见了,早把老同学忘了吧。”
平安也马上也站起来应付到:“黄小菊,忘记谁也不会忘了你呀,当年我们玉龙中学的女状元。”
黄小菊马上责怪地说:“讽刺挖苦我,谁不知道你杜平安是我们阳山县中学的头号尖子生,我们这些人在你面前哪敢谈学习呀。”
两人坐下,平安摇摇头说:“什么尖子不尖子的,说起来惭愧也丢人,现在还不是个出苦力流大汗干活的,那里敢和你们这些吃皇粮坐办公室的相比呀。”
黄小菊感叹地说:“你也别这么说,都一样是混饭吃嘛,唉、往事如烟,许多事早已经淡忘了,可有些事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就象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一样,你还记得张泽汉老师吗?”
平安深沉地说:“终身难忘,你怎么提起他来了,难道你有他的消息了?”
黄小菊说:“不不没有,我是看到你就想起他来了,我认为张老师就是我人生的导师,不是他的谆谆教导铭刻于心,我就没有勇气和信心坚持学习下去,可能现在就在农村种地喂猪哩,张老师对你可是有极高的评价,说你是他一生中少见的有灵性的学生,要你一直坚持学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大有作为的人才,我当时对这些话不太理解,但记忆深刻,总想看你最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世事难料哇,没想到你现在成了一个搞工程的商人,唉我说这些话你可别多意,我只是想说到底是张老师错了,还是自己错了?不过你杜平安到底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就凭当年你和向燕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就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望尘莫及的伟大壮举呀,你和向燕的事我是后来才听说的,简直佩服呀。”
平安忙说:“唉莫再提此事了,说起来我就羞愧不已,总有些负罪感,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向燕。”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唉咱们毕业后就没见过面,我一直想不通,都觉得你当年高考成绩有问题,同学们也都这样议论,到底怎么回事呀?别的人就不说了,连章志武都考上重点大学,同学中间鬼才信哩?你也没去找找就这样放弃了?”
平安叹口气说:“哎、事情都过去这些年了,一切都淡忘了,别光说我呀,你还好吧?今天找我不仅仅是回忆往事吧?”
黄小菊说:“我就这样,拿点死工资,吃不饱也饿不死,行了你说的对,今天找你还真是有事,本来是要给你下一个书面通知的,咱们是老同学了,今天也算作口头正式通知你,杜老板遇上官司了,也巧现在案子就在我手中,是一个叫何长根的人告的你,到底怎么回事呀?这人告你知不知道呢?”
平安听后大吃一惊说:“这个人我认识,在我工地干过活,告我这件事不知道哇?他都告我什么了?”
黄小菊神秘地把情况给他讲了一下,平安听后十分着急也有些害怕,真是越忙越乱,他说:“他们是在我工地干活,也的确欠他们的一些工资,不过欠钱现在是普片现象,并且我答应他们了,只要甲方把工程款已给我就立刻把钱付给他们,至于何富新的腿伤是他在外面偷着干活弄伤的,而且自己没治好,与我们没关系,听下面工长说他们是来找过,想赖上我们身上,最后好像也谈妥了,现在怎么又告上我们了呢?我得回去问问清楚才知道情况,老同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没打过官司,你看我现在该如何处理呢?”
这些年来黄小菊不了解平安,不敢乱说,她沉思一会说:“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我们先进行调解,调解不成才做出判决,我想既然人家已经告了你,就说明对方有备而来,你也该做好准备认真对待,否则你的损失就会更大了。”
平安明白她活动的意思,就说:“我···也不是太懂,这件事就靠你这个老同学费心了,别人我也不认识呀?”
黄小菊说:“你别这么讲,我虽然管着这个案子,但是我上面还有庭长,庭长上面还有院长,谁知道对方和他们什么关系呀?具体什么还要慢慢地了解才清楚。”
“唉我这些知道,你看今天不知道啥事,走时没带多少钱,这件事还得靠你运作,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什么时间你把庭长叫出来吃顿饭。”
黄小菊一笑说:“你还搞大事的人哩,现在谁跟你去吃饭呀。”
平安听了她这么说马上明白了,也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下次吧。”
平安回到工地叫来王和全、李杰、李长山还有力虎询问此事,说前几天你们不是说何长根的问题解决了吗,怎么突然就把咱们告了,而且还告的是阳山县总公司,这样咱们的经济受损失不说,在总公司里的影响也不好,王和全说:“老板你也别急,前面是我和他们讲好了,也没来找咱们提出别的意见,谁知道事情就变了呢?其实何长根这个人挺明事理的,这其中肯定出了什么事,我明天去找一下他,问问情况再好好谈谈,不行就再给点钱私下了啦算了,让他们撤回状子,民不告官不究嘛,这事就可能平息下去,打官司终久对谁都不利。”
平安觉得这个办法好,但是李长山不同意:“这样怕是不行,事情现在没那么简单,何长根突然告咱们,显然有人指点和教唆,单凭他不会这样做,我了解这个人,既然他下决心告了咱们就别再去找他了,这样显得我们心虚,他们更会抬高价码,所以我认为已经告到了法院,咱们就让法院来解决,咱们跟他把官司打下去。”
力虎也说:“工长说的对,现在不能去找他,他儿子何富新腿伤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应该去找那个请他卸货的司机才对,何况现在法官是咱们老板的同学,打官司根本就不怕他们,咱们应该硬气点。”
平安想想也对,人家已经告了再去找他们协商就很被动了,另外法院也要做民事调解嘛,不行就打官司解决算了。

百度搜索 人生烟雨中 天涯 人生烟雨中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章节目录

人生烟雨中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天涯在线书库只为原作者逍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逍齐并收藏人生烟雨中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