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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这两天心情很坏,晚上回到家里见小蓉坐在那里也没做饭,两人谁也没理会谁,他没吃饭也没洗漱就上床躺下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王强说的也许是对的,谁让咱们惹上有权有势的人呢?今后还想在陇中市里挣钱就得把这事好好地平息了,就算是自己倒霉,舍财免灾嘛,不就三万块钱吗,当做工程出了个质量事故亏损了,今后想办法再挣回来,于是第二天早上他没让小蓉去取钱,自己到银行去取了两万块钱提上来到派出所,顺便给力虎他们买了些食品带上。
王强见平安很快来啦,他突发奇想,这家伙还是有钱,既然这样对付这帮暴徒就不能轻饶了他们,多要一些也许他会乖乖地拿出来,另外他交了钱今天就得把人放了,也不知道工商局的局长把事情安排好了没有?于是见到平安后就说:“哎呀杜老板,昨天说的事又有变化,对方人多意见不好统一,有一个特别较真,前面说的又反悔了,那点钱可能不行了,他来个狮子大开口,算下来要四万五千块钱才能了事,你看我也很为难呀?”
平安的肺都要气炸了,大声地说:“他们还让不让人活了?他们不讲理我也就不管了,要杀要剐由他们去了?”
王强见状就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再逼他这根线就会断了:“你也别急,先坐下,我给你倒点水喝,唉社会就这样,有啥办法呢,有些人看问题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特别是孩子的妈,总认为自己的儿子受伤吃亏了,,我也是两头为难呀。”
平安再也没有说什么,此时就听见传呼机响了,平安拿起一看是思南呼叫自己,已经呼了三次了,他正要出去找电话,王强见状就让他用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回过去,平安不敢再耽误了就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思南接到电话就不高兴地说:“你怎么搞的,呼了几次也不回个电话。”
平安忙说:“我正在中山路派出所有点事,你在哪里,我办完事就过来。”
王强一听笑着说:“是媳妇吧,管的也太紧了,有事你先忙,要不明天再来吧。”
平安见办不成事,思南这边也不敢耽误便出去了,思南闲的无聊,两天没见到平安了,刚才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干啥,没事出去玩玩,结果一直没见回话就很生气,听见他说在派出所就很好奇,也没多说话便约他中午吃饭,两人在一饭店见面,平安忙给她解释说自己有事前两个呼叫没听到,思南见他神情沮丧就问他:“你没事跑派出所去干啥?手上拿些什么?”
平安就把这两天出的事给她讲了一遍,思南听后也很生气,随口骂道:“这个王所长真不是个东西,唉你说的这个王强咋这么耳熟呢?”
平安说:“也许你认识,他也是阳山县人,他原来在八里铺镇派出所当所长。”
一下提醒了她:“哦,差点忘记了,真是冤家路窄呀,这样吧这个钱你先不要给他,等我想好了对策再说,你呀就是太软弱,总让人欺负,出了这件事怎么不早点给我说一声。”
平安听后心里一阵的暖意,不过这件小事他还不想麻烦思南,他想靠思南把公安局办公楼的工程搞到手,求她的事多了怕她烦自己:“唐姐,这点小事我不想给你找麻烦。”
“哎呀,叫我怎么说你呢?行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吃完饭你忙你的我有事去办,今天就放过你。”
饭后平安结了账就回去了,思南走在街上脑子里浮现出当年大学毕业分配到阳山县时的悲惨场景,那时候王和东没有少刁难自己,此时就琢磨着如何来报复这个王强,这不仅仅要给平安出气,关键是王强是王和东的儿子,父债子尝偿,思南新仇旧恨一下袭上心头,现在是时候报仇雪恨的时候了,思南没有回家,她不由得来到单位,就想看看王强的媳妇李鸣目前在干什么?很长时间没遇上她了,别说现在还真想见见她。
李鸣的父母原来在市卫生局工作,父亲是一个副局级领导,李鸣高中毕业后就安排在市防疫站上班,虽然她没有文凭和专业知识,但依仗着父亲是本局的领导在单位不可一世,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以前领导和同事们都让着她,随着父母的退休,现在年龄大了也显得成熟一些,但过去养成的习惯一直难以改变,她为人强势经常在单位和一些同事因一点小事非要争个输赢来,思南刚到市防疫站时两人就闹了不少矛盾。
其实两人并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李鸣长得十分标致,大眼睛小嘴巴五官俊俏,就是人胖一些,显得人高马大的,思南没来之前她自认为自己是单位最漂亮的女人,心里优势很强,可是思南来上班后,虽然她比思南小几岁,但同事们都认为思南比她漂亮,看上去比她还要年轻,女人的小心思很难让人琢磨,她也有种先入为主的心里优势,看着思南抢了她的风头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常常在同事中间讲些风凉话,说思南一个老女人了,整天打扮的跟个小姑娘一样,走路还扭着细腰,妖里妖气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玩意儿,她还散布说唐思南的男人从一个山里的老师爬到市上来全靠她在床上换来的,这些话自然也传到思南耳朵里了,思南当然气愤不过,两人在单位吵过几次架,还动过一次手,思南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同事们把她们拉开,领导后来给她们调换了工作,尽量让她们少见面,当时思南也咽不下这口气,回去找过余哲林,但是余哲林说自己现在还是个副局长,事业正是上进的时候,两口子在市上根基很浅,余哲林劝她千万不能闹出事来,说李鸣家里在市上有一定的势力,咱们则不同,听说他男人在公安局人缘也不错,他劝思南还是忍让算了,叫她做人做事要低调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机会再说,思南当时听了余哲林的话,自己忍让了,再也没有和李鸣正面接触,后来都觉得这样闹着也没意思,时间长了渐渐地两人的矛盾也就淡下来了。
此时思南慢悠悠地来到李鸣办公室门口,李鸣见到她后不在意地问:“站在门口干啥呀?进来坐嘛。”看得出来李鸣对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的敌意了,思南没动只是淡淡地一笑,李鸣见后也回之一笑,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两人什么话也没说,随之思南转身就走了,脸上一直挂着神秘的笑容。
晚饭后,慧芹走了,就她们两人在家,余哲林看着新闻,思南一脸不高兴地坐在他对面,见她这样一定有事,本想装着看不见,但是她一直盯着自己,实在忍不住了余哲林就问:“怎么了?是谁又惹你了?”
思南恶狠狠地说:“妈的有些人真是前世的冤家,你躲都躲不开,仗着家里有势力,男人在社会上有些关系,就放不下自己了,整天的给我找事。”
余哲林却不信:“我的天哪,现在谁敢给你找事?”
思南说:“我想你也不会相信的,就是那个李鸣,以前和我闹事还打了我,当时我就给你说过,你却说自己是个副局长不想多事,叫我忍了,我也听了你的话,我忍气吞声受尽了她的屈辱,惹不起我躲的起,这两年来还好想着没事了,可是最近也不知道她抽什么风,今天端了一杯咖啡趾高气扬来到我的办公室,说些风凉话,我受不了回应了她一句,这个泼妇就装着不小心把一杯热咖啡泼到了我一身,还假惺惺地说对不起,我当时气愤不过就和她争吵起来,她却耍起了无赖,对我说泼已经泼了,你能怎么样?我当时气的实在没办法,动手又打不过,骂她也没用,就让她陪我衣服,她说她没钱,再说了凭什么赔你衣服?后面还有更恶毒的话,你猜她说什么了?”
余哲林平静地问:“她说什么我怎么能猜出来?”
思南生气地看着他说:“这个泼妇当着办公室的人说她男人挣的是辛苦钱,我男人挣的是昧了良心的黑心钱,她们挣的钱要养活教育下一代,有些人没有后代留着钱以后买药吃,死了买棺材,你说恶毒不恶毒。”
余哲林听后这气也不打一处来:“她真是怎么说的?”
思南说:“难道我还骗你不成,老余这次我不能再忍了,拼了性命也要治治她,出出这口恶气,不然我实在没脸见人了。”
余哲林深思着:“哎呀、不过就你们两人女人之间争吵几句,为这点小事怎么治她呢?总不能找个人打她一顿,何况王强是个所长,谁敢动他的老婆呀?”
思南说:“她这样讲话就说明她男人平时经常也这样谈论咱们,说咱们的坏话,也该治治这两口子了,不然不知道以后还会怎么样欺辱咱们哩,这次干脆老账新账一起算,李鸣现在也就仗着她男人的势才这样有恃无恐,只要王强倒了她自然也就焉了,王强不是贪财吗,记得前两年还敲诈那个杜老板的钱哩,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整治整治他?”
余哲林说:“你以为整人就那么容易呀,王强在公安部门工作这些年,经验很丰富,不会轻易让人抓到把柄的。”
“我就不信他做的事都那么的天衣无缝,前几天还听那个杜老板讲,王强在讹他的钱哩,身为公安人员他这是知法犯法,能不能叫杜老板去告他呀?”
余哲林感到奇怪:“怎么又是那个杜老板呢?他敲诈杜老板的钱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一天都搞些什么呀?你可别胡来,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思南一下慌乱起来,灵机一动对他说:“我还是听慧芹说的,又问了杜老板他说这是真的。”于是她就把王强和杜老板之间的事给余哲林讲了一遍,余哲林听后也觉得这个王强也的确有点太可恶了:“这家伙怎么跟他老子一样啊,既然这样那你就让杜老板写个材料我到时候找人处理好了,你胡来小心弄出乱子来了。”
次日思南找到平安,按余哲林的意思给他讲了处理问题的办法,平安几天来心里一直很不平静,他本不想告王强把事情搞大了,只想着思南能找人求情把事情说和息事宁人算了,但是经不住思南的劝说和催促,无奈之下也只能按她的计划行事,接着他问:“我也想过了,如果王强把我给的钱说成是给受害者赔偿的医药费,那告他也没用呀?”
思南觉得也有道理,想想后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根据你讲的情况,就一点皮外伤在医院里能花多少钱呀?王强一次向你要三四万元,明显是借这件事敲诈你的钱,他拿这么多的钱绝对不会给那几个受害者的,就是给也就象征性地给上一点,你放心做你的事,到时候给他送钱时最好把钱做个记号,从哪个银行取的,用啥装的,比如用哪一天的报纸包的钱,最好在报纸上写上几个字,这样对办案有帮助,只要办案人员找到包钱的报纸,那就是铁板钉钉他赖不掉的,到时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平安回去立刻写了一份告发材料装在身上,然后按向刚要求找了一张报纸包了三万块钱,上面有李技术员写的一行字,字小不太醒目,用一个小花布袋子把钱装好次日一早来到派出所,把钱交给他手上,王强清点一下也没给打条子只说了句:“你看这事搞得,出门干事都不容易,以后干事小心点,我还得去给你擦屁股。”
平安胆战心惊地办完手续,带着力虎和大权还有大熊三人出了派出所大门,早饭也没吃,他们四人就进了一个早餐店吃了早餐,出门没走几步突然冲上来七八个年轻人,个个手拿木棍,啥话不说对着平安四人就是一阵乱棍,他们没有防备瞬间都被打翻在地,平安出门迟点被打的轻点,力虎最严重头被打破血流了一地,当时昏了过去,大权和大熊也被打的身上多处伤痕,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几个暴徒打人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饭店老板见这些暴徒走了之后,才打了报警电话,出门来救人,帮他们叫了车把平安几人送到医院去,力虎头上缝了八针,大权的右手骨折打了石膏,两人得住院治疗,大熊和平安伤势轻点,医生处理后就可以回家养伤了,这件事发生后平安更想不通,想着这些人怎么这样的准时,一定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原本对思南告王强还心存芥蒂,此时他气愤不过,下定决心一定要整治一下这个恶人,在医院把材料从新写了一遍,按照思南将的地方把材料递交上去。
两天后上午快下班时,王强正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回家,所里来了几个陌生面孔的人找到他,问他是王所长吗?王强点头说是,接着对方就拿出工作证给他看了,客气地说让他配合跟着走一趟了解一些事,王强当然知道检察院的人是干啥的,当时就蒙了,但也不能反抗,略微想了想就对他们说:“我这就跟你们去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不过先给家里打个电话给老婆说一声。”
几个人立刻阻止了他的任何行动,他被带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宾馆里,很长时间没人问他什么,王强渐渐地冷静下来,他开始琢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上面领导出事了扯出自己来了还是自己做事不干净让人揪住尾巴了?他一时拿不准,总之不管问题出在哪里,认定一点自己什么也不能承认,否则一切都完蛋了,趁他们还没有询问自己时先把这些年来所有事情在脑海里梳理一遍,想想有没有破绽,从而做好应对之策。
第一次和王强交谈毫无收获,办案人员也估计到了,他们带了两个人去派出所,没有一点收获,又去了王强家里,此时李鸣正在给儿子做饭,他们敲门进去后说自己是检察院的同志,李鸣一听当时就吓得瘫软在沙发上,全身哆嗦起来,他们忙说:“嫂子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点小事,而且与王所长没有什么关系,牵扯到别的一些事,你尽管放心吧。”
李鸣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王强人呢?昨天晚上就没回来,我还以为他在单位忙哩,到底出啥事了?”
“王所长协助我们办理一件事,他就是很忙,暂时回不来,他让我来家里帮他拿一件东西,嫂子你见没见一个花布包,好好想想,如果知道就给我。”
身为派出所长的媳妇,这些年来耳濡目染也懂得不少事,她虽然不知道花布包里装着什么?但是丈夫不在家决不能交给他们:“没有见到过,什么样子的花布包呀,我给你们找找吧。”
暂时还没有搜查证,一般人家也不能乱翻,所以他们只能让李鸣自己找了,半天也没找见,几个人只好作罢:“嫂子没有就算了,也许王所长记错了,我们回去再问问他。”
昨天平安把小花布袋子给王强后,他见这个布袋子太显眼,当时就把它换了,路上扔进了垃圾堆,他们几个走后,李鸣忙关了灶上的火,她害怕极了,一时六神无主,领上儿子匆忙地回了娘家,想着回去后让父亲找找关系,去市检察院探听一下王强到底出了啥事,有可能先把他他解救出来。
检察院的人经过几番询问,王强从容应对,回答问题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几番较量下来王强也看出来了检察院没有证据,他便硬气起来了,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你们平白无故地把我关在这里,就是让我交代,我不知道要交代什么呀?你们也不能讹人嘛,有什么证据就直接拿出来,我要求见我们领导,要给他反映你们的问题。”
后来向刚几个商量决定把杜平安的事告诉他,看看他的反应,王强听后知道原因了,他也曾想到问题可能出在这件事上,不过这件事他觉得处理的很干净,他们不会有任何证据的,于是就说:“搞了半天原来是那个杜平安告的我呀,我可以负责任的对你们说,这件事杜老板纯粹是诬告,他带的一批乌合之众,不好好干活,常常在外面惹是生非,聚众斗殴,那就是一帮地痞流氓,前两年在八里铺镇因为打架被我处理过一次,他们怀恨在心,前几天他们又在街上和几个年轻人打架,还把人打伤了,我按治安管理条例罚了他们一点钱,另外要他们给人家赔偿一些医药费和营养费等等,他们不服就来诬告我,这件事你们还是好好查一查,还我一个清白。”
办案的人员说:“我们会查的。”
这家伙的确难以对付,已经第两天了,案子没一点进展,有人就提出质疑,单靠一个包工头写份告状材料就把一个派出所长在这里关几天,这有点太讲不通了?如果再问不出结果怕是难以收场,还有王强真的没有事,他出来后知道情况能和自己善罢甘休吗?这时候检察院领导知道把向刚和王强是老乡,想着他一定能想出办法来,于是就排他来了,向刚也给领导保证一定想办法把这件事办好,再来之前向刚专门去问了平安,了解到一些细节,他知道杜平安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那么杜平安先后给他四万块钱这是件事也该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别人不知道,自己心里清楚,不过王强这家伙太滑头,一时没有对付他的办法?向刚琢磨半天决定亲自出马去会会他,成败在此一举。
此时王强虽然还强力撑着,但心里已经到了极限,他也懂,如果没一点事实,单凭杜老板的告状材料检察院不会这么做的,已经关了自己两三天了,会不会其他方面出了问题?,他曾给办案人员求情,想见见局里的领导,想着平时关系都很好,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呢?这时候也该来救救自己了,但是办案人员一口回绝了,现在外面的情况王强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清楚检察院下一步要做什么?自己还能撑多久?
向刚带着微笑推开了门,一进来就叫了声王哥,他两人是认识的,曾经还认过老乡,向刚背后的关系陇中市里的干部其本上都知道,向刚和前面人员的态度不同,显得亲切多了,他发给王强一支烟并给他点燃,接着说:“王哥,我回了趟家,昨天来后才知道你出事了,那个杜老板我也认识,老老实实一个人,怎么会搞成这样呢?唉,已经这样了,我一下也帮不上你什么。”
王强哀求地说:“向科长,咱们是老乡也是好兄弟,我给你说实话,真的没拿那个杜老板的钱,他给我的只是一点罚款和医药费,我搞不清中间出了什么事?向科长你能帮我说说吗,等出去了我一定重重地谢你,决不食言。”
向刚说:“咱们是老乡我当然想帮你了,以后说不定哪天还要求王哥办事哩,可是王哥你也是行家可以想得到呀,目前我们领导也为你的事发愁哩。”
王强不解地问:“这是为啥呀?”
向刚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说:“我的好哥哟,你想呀,我们院里把你关在这里三四天了,如果没整出一点结果来,这领导先不说了,办案人员的脸往哪里搁呀,市上要是知道了单位领导挨批评,办案人员也一样受到批评,今年的奖金和福利就没指望了,他们能不着急吗?”
王强气愤地说:“这是什么道理?难道非要给我整点事才能罢休吗?”
向刚说:“王哥你别急,各人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立场也不同,他们现在顾虑比你大,你若是没一点事走出去了怕你反过来告他们,谁能受得了哇,这个道理你懂得。”
王强明白了:“兄弟求你给你们领导带个话,我保证出去后不乱说一句话,绝不会乱告谁的,我就当出去玩了几天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向刚摇摇头说:“我的好王哥吔,咱们之间那没说的,可是人家不信呢,特别是领导绝不会信你的口头承诺的,这种事以前多了,说的很好一出门就变卦了。”
王强说:“那你说这事就没法解决了?要不我写一个承诺书?”
向刚说:“咱们都是搞这一行的,你个人写的那东西就是一张废纸有什么用?这里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对双方都好,让双方都放心,以前我们也这样做过都能接受。”
王强见他不往下说了,急切地问:“什么办法你就说,只要不出大问题,我可以考虑接受。”
向刚这才讲:“王哥,现在社会上只要当个领导谁不给你送点礼品呢?人情往来这是普片现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连违纪都算不上,组织上也不会给什么处分,最多上级领导批评几句,让以后注意就完事了,你就把平时谁给你送的小礼品,比如好烟好酒什么的拿出一两样来交给办案人员,这样他们也可以给领导交差了,也不怕你以后告,给他们吃个定心丸,你就可以出去了,大家相安无事。”
王强知道,目前不是杜平安状告自己的事了,而转化成与检察院办案人员之间的矛盾,自己若一点事没有那人家就有事了,他虽然很不情愿,但也没别的办法,毕竟做贼心虚,一味的强硬谁知道他们又有啥办法来对付自己,现在何不就坡下驴,落个早点回家,夜长梦多呀,于是说:“你说的对,收点小礼品也是有的,兄弟我相信你不会坑我,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向刚心里暗喜:“说实话我也想收点礼,可是没人送,王哥这办案人员与你无冤无仇,都是为了工作,还请你原谅才好。”
王强心里也高兴:“理解理解,彼此彼此嘛,那你给他们说,让人跟着我回去给他们拿一点。”
向刚说:“王哥这样不好,一是我们领导不允许这样做,怕出意外,二是他们带你回去让嫂子和孩子看见了心里难受,邻居们见了对你影响不好,最好是你给嫂子写个纸条说明取点什么东西,让他们去家里拿,等回来你再办个手续给上面汇报后,你就可以自己回家了。”
王强觉得这样也行,向刚给他拿了纸和笔,他一连写了几张都觉得不妥被自己撕得粉碎,后来思索半天才写成功:
李鸣:   您好!
这几天我在市检察院里协助他们办件事,这里的事情办完就回来了,一切都好,勿念。
今天我给你写这个短信是需要你办件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请你把家里柜子里我放的那瓶茅台酒和边上的那条香烟拿出来交给来人,你也不要多问什么,等我回来自然给你解释清楚的,再见。
丈夫:  王强
他拿上字条细细地看了两遍觉得没啥问题,便交给向刚,向刚拿上条子后对他说:“王哥,我就把它交给领导了,你还得在这里委屈一下,好好休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等他们办完手续,我亲自送你回家。”
向刚把字条拿到隔壁去,几个人分析两遍,然后向刚用涂改液模仿王强的字迹把字条上的‘条香烟’改成‘包东西’,大概看不出破绽来,就带着人就去了他家。
李鸣这两天也没上班,儿子放在娘家,白天回家来看看王强回没回来,下午就回娘家去了,向刚几人来时她刚好在家,她心惊胆战地开了门,向刚很有礼貌地说:“嫂子你别怕,我们是王哥派来取个东西,你先看看这个。”说完就把字条递给李鸣。
她疑惑地接过字条看了几遍,是自己丈夫的笔迹,也象他平时的语气,就是不理解这其中的玄妙之处,于是就问:“他放的东西我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不回来取,叫你们来呢?”
向刚笑着说:“嫂子,王哥现在不方便,他请我们跑一趟,你放心吧,把东西给我们,明天王哥就回来了。”
李鸣也听父亲讲过,这些人也心贪的很,王强是不是让我给他们送点礼呢?她再看看字条,茅台酒很清楚,但是拿包东西是什么呢?会不会是钱呢?家里的经济一般是她在管着,常常那些钱回来让她存起来,但偶尔王强从外面那些东西回来不让她动,自己藏着,她也从不动他的东西,字条上明明写的是柜子里,向刚催的急,李鸣先到客厅的柜子里找没见有茅台酒都是些香烟,她又到厨房的柜子里去找,这里面是有些酒,而且找到了茅台酒,那么那包东西是什么呢?向刚看着她翻,两人的心里都很紧张,突然摸到了一个朔料袋子包的一包东西,扯出来一看满满的灰尘,向刚手快上前一把抓住说:“可能就是这个吧。”他摸摸觉得是些现金,没等李鸣反应过来,向刚就把东西交给了别的人,李鸣也不知道是什么就问:“是啥东西,让我看看。”
向刚当着她说:“是些材料,你还是别看了。”
李鸣很不高兴地上前抢夺着:“从我家里拿东西我连看都不能看了?”
向刚 和另外一个把她一栏说:“这个本来就不是你的,你还是别看了,这样对你和王哥都有好处。”李鸣被这句话吓住了,向刚让她签了字几人就走了。
向刚几人回到宾馆,打开塑料袋,里面还套了一层红色的朔料袋,再打开里面装了三万块钱的现金,而且还有股霉味,这显然不是平安送的,有人发现钱中间有一纸条,上面写着‘周小龙’三个字,他们决定争对这个周小龙再次审问王强,两人又推开王强房间的门,此时他还以为来人是放他出去的,正准备着离开这鬼地方哩,可是两人坐下来十分严肃地看着他,突然开口问:“周小龙是谁?”
已经放松的神经猛然再次紧张起来,他有点蒙了,慢慢地清醒了,周小龙这个人他没见过,但是这个名字他记忆犹新,那还是两年前的事了,周小龙抢劫一外地来的生意人,抢了人家几万元钱,还把人打成重伤,案子破获以后,周小龙被判了十五年刑,周小龙父母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了让儿子少受牢狱之苦,父母托人找到王强,经过协商,周家愿意出八万元钱把儿子从监狱中捞出来,并承若儿子出狱后就到外地去生活,王强拿出来五万块钱送给相关人员,自己留了三万块钱,但是他怕事情办不成周家来闹事,所以小心翼翼地拿回这三万元现金并写了周小龙名字加在钱里,藏在家里以免事情办不成好吧钱还给人家,后来周小龙也到广州去打工了,时间一长他竟然把这三万块钱给忘记了,此时他听到这个名字,不清楚检察院的人怎么知道这件事,第一感觉是周小龙又出事了?要么就是办事的领导出事了?把自己牵扯出来,目前只能赖了,他慢慢地回答:“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是干啥的?”
办案人员把那张纸条和三万块钱在他面前一晃说:“看见了没有,这可是你媳妇交给我们的,周小龙是你的笔迹,别装着不认识。”
王强这才恍然大悟,他刷地站了起来,口里骂到:“这个臭**坑死我了。”但是他最想骂的是向刚,自己千防万防的就是没防到这一招,这次是上了他的当了,此时心里已经乱了方寸,竟然冒出一句:“我要见领导。”
办案人员说:“目前你只能说清自己的问题,谁也不能见。”
王强知道赖不过去了,检察院的人只要把周小龙一调查就会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给有关领导的五万块钱也没有手续,他完全可以不承认,反而还会说自己诬陷他,现在看来只能自己把这件事独自承担下来,后面他们也许会帮自己,于是他就把周小龙的事交代了,虽然里面细节还没完全高清出处,但已经是一个伟大的胜利,特别是向刚异常的高兴,他马上给领导做了汇报,同时又开了搜查证,他再次带人去王强家里进行了搜查。
李鸣在王强刚一出事就把家里的存折、现金和一些贵重物品全部转移到父亲那里去了,向刚他们来什么也没查到,向刚觉得王强拿到杜老板那四万块钱不可能这么快转移走,一定还在家里,他们再次翻开所有家具,最后发现他们家的沙发海绵垫子下面有一个活动的小箱子,这个十分隐蔽,就是李鸣也很少翻过,向刚让人打开,见里面堆了一些不穿的旧衣服,拨开衣服里面找到了三十多万的现金,其中就有一个用报纸包好的三万块钱,细看这张报纸就是平安讲的他包钱的那张,平安交代报纸上的字一点不差,这充分说明杜平安的揭发材料属实,王强扔掉那个花布口袋,觉得报纸没什么,便将就报纸包好急匆匆地把钱藏在沙发里,他和李鸣都粗心了,造成了现在无可挽回的结果,李鸣十分沮丧地在向刚给的搜查清单上签了字。
向刚拿上材料给单位领导做了汇报,之后连夜先来到思南家里,给他们讲解了自己如何与王强斗智斗勇那惊心动魄的三天时间,余哲林两口子美美地夸赞了他一番,向刚又说:“在提到周小龙案子时,王强立刻提出要见上面的领导,但是后来他全部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我想凭他一个小所长把刚判了十几年刑犯人捞出来显然不太可能,还有家里的三十多万元着也来路不明,还需要细查就能查出更多的人个问题来。”
余哲林沉思一会说:“你还是按照你们领导的意思做吧。”
几天来李鸣一下苍老了许多,看上去十分憔悴,整天象丢了魂一般神秘兮兮地,见了熟人都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人,她已经没法上班了,只好请病假长期休息。
唐思南带着平安来市公安局去找李局长谈工程之事,本来前些天要来的,但是由于王强的案子耽误了几天,这是平安生平第一次写材料告人,而且告的还是一个派出所长,最近心里一直感到忐忑不安,现在又厚着脸皮来求人要干人家的工程,他简直害怕极了,几次就动了放弃这个工程的念头,想着还是找别的单位的小活干干算了,但是思南一直催促了他,说真的他也有点怕思南,这才不抱任何希望的勉强跟着来,这几天来思南的有种报仇后胜利者快乐,心情好了人也显得更加清爽年轻了,今天他打扮的还是和往常一样,花枝招展的,走起路来身轻如燕,她和平安的心情和想法截然不同,她觉得现在这个工程更有把握了。
市公安局局长叫李进民,军人出身,中等身材,微微发胖,他当局长已经有七八年时间了,李局长人很精神,也很俭朴,平时总是一身军装打扮,肩上一直背着一个军用黄色挎包,说起话来嗓音浑厚,做事雷厉风行,有时爱和同志们开个玩笑,思南敲开他的门走进去,平安怯生生的跟在后面,李局长似乎没看见平安,就和思南说笑:“哟余夫人,你穿成这样可不好,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一样,我都不敢多看你几眼,怕自己把持不住犯错误。”
思南不知他是真心话还是假意奉承自己,也说笑道:“我的局长大人,你是在夸我呀还是在损我呀?想你这样的身边年轻漂亮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那能看上我这人老珠黄的人,取笑我了。”
李局长一边请她坐一边还说:“你看起来比那些年轻姑娘还要有气质的多嘛,说真的陇中市的女人们都象你这样的会打扮,那犯罪率一定居高不下,到时候我们这点公安人员可忙不过来啦,来来来,快请坐。”
思南说笑着坐下,就给他介绍了平安:“李局长,这是我一个亲戚,叫杜平安,上次咱们谈的工程就是给他说的。”
李进民脸上挂着喜悦,却一肚子的不舒服,此时也没多想就喜形于色沉下脸来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说:“好好好,先坐下,这件事吧目前有点变化,我前面很忙,对工程上的这些事不太懂也了解的少,所以就答应你了,后来经过他们介绍才知道事情还比较麻烦,听说省建设厅有文件,从今年开始建设工程在三十万元以上的工程必须要通过招投标,具体怎么个办法我也不懂,听说还很严格,如果上面有这个政策咱们也该按政策办你说是不是呢?”
思南听出来这是要变卦呀,她很不高兴,也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了?就说:“哎呀局长,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不管上面怎么规定,你们这活总是要找人干的呀,省建设厅不可能他们给你们定工程队伍吧。”
李局长笑笑说:“话是这么讲,但是毕竟咱们对这个招投标具体措施一点也不清楚,总不能叫我违反政策犯错误把这活给你这个亲戚吧?你也不要着急,最近王副局长正在和建设局招标办的同志联系,到时候看是个什么情况咱们再商量,我想在不违反政策的情况下尽量还是给杜老板干,你看怎么样呀。”
对思南来讲平安搞不搞得上这个工程跟她没多大的关系,关键是面子问题,已经讲好了的事现在突然给拒绝了,这不仅在外人面前很丢人,关键是在这个最近和自己相处火热的男人面前很没面子,于是他就想给李局长加点压力,于是她让平安先到外面去待会,就她们两人时便小声带点挑衅的口气说:“李局长你该不会是为了派出所的王所长的事揪心吧,我可听说王强在里面几次都提到要见你哩?”
思南本想着拿这句话来镇住他,但这话一出李进民马上脸一沉回应说:“你可真会开玩笑,他要见我,见我干啥?他自己做了错事自己应该承担责任,那是他咎由自取,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今天来给我说这话什么意思?是余副书记让你来给我说的吗?”
听他这么说思南马上意识到刚才犯了个十分低级的错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被自己几句话威胁到呢?搞不好不仅工程没一点希望,而且还会对自己和余哲林带来不少麻烦,思南马上话锋一转带点撒娇的口气说:“哎呀李局长,瞧你说的什么嘛,老余怎么可能让我来跟你说这些话呢?我们在家里工作上的事他根本就不跟我谈,刚才的话我还是听别人说的,咱们关系好我才给你讲,没别的意思,就当我不会讲话你可千万别误会哟。”
李局长也立刻露出微笑说:“没什么,我给你讲,王强我根本就不认识,要不是这次出了事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个所长哩。”
思南附和着说:“那是呀,他只是陇水区公安局下面派出所的干部,你怎么可能跟他认识呢?我也就是道听途说你别介意啊,唉李局长,你看工程的事咱们怎么办呢?”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在不违反政策的前提下,我尽量帮你这个忙,唉我提前给你讲清楚,给你那个亲戚也讲清楚,我帮忙归帮忙,千万别叫他搞些歪门邪道的事,不然就不好说了。”
思南点头说是,但是她心里知道,现在哪里有不吃腥的猫呀,李局长的话可能正好相反,出了门和平安回去的路上她就说:“看来得先给他上点货了,按照你们的办法过两天就给李局长那点钱来。”
平安以为思南与李局长谈妥了,过了三天平安凑齐了五万块现金,装在一个塑料袋里,中午时分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境来到李局长的办公室,敲开门后就问了一声局长好,李进民真在写东西之抬头瞟了他一眼又继续写了起来,平安见办公室里没人,慌乱地把塑料袋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放到局长的办公桌上,还用手轻轻地向他面前推了推,李进民瞅着这东西沉着脸问:“这是什么?”
平安紧张地说:“没啥,一点小意思。”
局长正要开口时,就听见有人敲门,他惊慌地问:“谁呀?”
门外有人说是我,他慌忙把塑料袋往自己抽屉里一放,然后让人进来,这是一个给局长送材料的工作人员,他把材料放下后又瞅瞅平安,这时平安觉得人家有重要的事讲,就对局长说:“李局长你们忙,我先走了。”
李进民忙说:“你别走,先到那边坐一会,我有事要问你。”
平安就走到一边坐下,没多久,那人出去了,李进民叫平安过来,把抽屉里的塑料袋取出来往他面前一推说:“杜老板你把这个东西拿走,咱们有啥事就说啥,千万别搞这些事。”
平安既尴尬又有点着急:“李局长,这没什么,就一点茶水钱不成敬意。”
李局长讥讽地说:“杜老板,你的敬意我可有些害怕,承受不起呀?”
平安当时羞的面红耳赤,估计到李局长所指的什么意思,也不好解释,他只能说:“李局长你放心好了,我们一般都这规矩。”
“你们什么规矩呀,在我这里来了都要改一改了,你要是不拿走我一会就直接交给上级组织部门,工程的事你也就别想了。”
听了这话平安慌忙地把那包钱装进自己包里,感到与思南讲的完全不一样?想着工程的事彻底完蛋了,他正要告辞离开时,李局长又微笑着说:“杜老板你也别介意,我们欢迎你们积极参与我们办公楼的投标工作,至于最后谁能干我们这个工程那还要看施工单位的实力和相应的条件了,我们有具体人员管理,你到时候拿上资料去报个名吧。”
平安机械性地点点头说好,突然李局长问:“听说你和我们下面派出所的王强还是老乡,都是阳山县的人,你们以前认识吗?”
现在平安很不愿意提到王强这件事,他知道这件事在陇中市里影响很大,最近心理负担很重,虽然告王强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但认为自己也没有什么错误,王强这样的人应该受到惩治,现在李局长既然问到这里了,想着有必要说明一下:“虽然是一个县的,可是我们以前根本不认识,他是城里人,我是一个山里的农民,我们出门就是为了下苦挣点钱养家糊口,从来不想与人为敌,可是王所长他的确做事有些过分了,前些年在八里铺镇时他都整治过我们,开始我一直忍着,这次他又是这样,处理事情太不公平了,实在忍受不下去了。”
“所以你就写了材料告了他?”
“李局长你应该知道,单凭我自己没法告倒他,有些话我不能细讲。”既然工程没希望了,平安也没什么可怕的事,他就把王强如何对待自己的事详细地给李局长讲了一遍,听后李局长点点头说:“唉、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也算是咎由自取吧,行了我还有事。”平安听后本想他已经忘记了,把送的钱留在李局长那里,但是见他对自己指了指那包东西,只好尴尬地拿上默默地离开了。
前些天平安几人被一帮暴徒打伤之后,派出所也没查出凶手来,加上王强一出事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平安没多大的事,力虎和大权还有大熊三人住了两天三天医院觉得花销太大都要求出院回去休息养伤,力虎和大熊到没啥事,可是大权回去后第二天肚子突然疼的厉害,再次送到医院去后一检查他是胆结石,大夫要求立刻住院做手术,这样大权又在医院住了十多天,右手的骨折加上做过胆结石手术后这下彻底不能干活了,他的医药费就花了一万来块钱,大权感到十分内疚,心里过意不去,慧芹两口子来看他时大权就给她们说:“我这一下几个月不能干活了,每天在工地白吃饭不说还要平安哥花钱给我治伤,我给平安哥说过了让小蓉嫂子从我的工资里扣出一万多块钱来作为我的医疗费用,可是平安哥不同意,他现在经济也很难,平安哥到没什么,但是小蓉嫂子不好说话,别的我到不太担心,就是二权今年要毕业了,他上次说现在花销很大,咱们就这一个弟弟,上个大学也不容易,我想从你们商量一下,我从你们那里借一万五千块钱出来给平安哥,我的医疗费不能让平安哥拿,多余的钱留着到时候给二权吧,等我能干活了以后挣的钱我会给你们还回去。”
慧芹没开口,李长山说:“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咱们受伤所花的钱我想平安哥会安排的,也应该工地出,这是规矩呀,你如果较真拒绝了老板的好意就显得太见外了,我回头和平安哥商量一下再说,还有二权学习的钱这几年来都是你一个人给,我们也应该给一些,他只要开口我们一定满足他,大哥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安心养伤吧。”
大权说:“长山你不知道,我和平安哥是生死兄弟,越是这样我才要为他着想,最近他的事多,也够烦心了,刚给派出所罚了四万多块钱,这次医疗费又花这么多,听说马上又要接新活了,钱肯定紧张,咱们要考虑到老板的难处,他那锅里空了,咱们碗里也就没有饭吃了。”
李长山回去后来和慧芹说:“大哥是不是有点傻,一般在工地受伤老板都要出医药费的,我们被打也是由于老板的原因,一般工人争都争不来,他倒好老板主动给他都不要,我也不是怕出钱,可是总要站在理上呀,咱们挣这点钱还要养活两个儿子,家里还有老人,你说该咋办呢?”
慧芹想了想给他讲:“唉,大哥这人就这样,干啥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占别人的好处,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给平安哥说他会有办法的。”
平安从家里来到工地的路上,在一个僻静之处时突然慧芹把他拦住,她四周瞧了瞧怯生生的给了他一个小包,平安不解地问:“什么事呀,这又是啥东西?”
慧芹说:“平安哥你千万别声张,这是两万块钱,我哥最近看病花了不少钱,他心里过意不去,在我面前说了几次,讲你最近事多花销大,他不想用你的钱,这笔开销想自己出,要从我这里借点给你还了,但是长山有点不情愿,所以我求你别给谁说,我哥要到这个钱我来出,你找个借口说是你给的。”
平安听后就不高兴:“慧芹你这不是打我脸吗?我和你个什么关系你应该最清楚,我们之间还分彼此吗?另外我就是再缺钱也不能拿你的呀?大权那里我去说他,你就别管了,慧芹你有家庭,这样偷偷把家里的钱拿出来,长山一旦知道了不少闹些矛盾吗?以后千万不能这样做了,快拿回去还有两个娃儿要养哩。”
慧芹小声说:“平安哥你就别问了,反正这个钱不是从家里拿的,这个钱长山不知道,我哥花的医药费我来出,但是不能说是我的钱,就说是你给的。”
平安马上觉得这个钱来路不正,前面听思南讲过慧芹和余书记做过不正当的男女之事,他一直半信半疑,也不好问慧芹,现在看来这是真的了,这个钱就是证明,平安担心慧芹陷得的太深会出大事,就对她说:“慧芹这个社会很复杂,咱们都是些小人物,做啥事可要格外当心,你给哥说实话,这些钱是不是姓余的给你的?唐思南知道么?”
慧芹当时羞愧的面红耳赤,一下害怕起来,不过在她决定把钱交给平安前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平安哥,她相信平安哥会替自己保密的,有些事还要求他帮忙哩,于是她就说:“不是他给我的,而是我从他们家里拿的,她们两口子都不知道,长山这人心眼小,我还没敢给他讲,怕他多想,钱我一直偷偷藏着,给我哥的钱我只能拿来让你想法了。”
平安更为惊讶,他看看四周后说:“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你懂这叫什么行为吗?着就是偷盗呀,被人发现了是会告到公安局去坐牢的,再说了那两口子可不是一般人物,特别是唐思南更不是个善茬,他们一旦发现钱丢了就会怀疑到你,你想想她们能放过你吗?你考虑没考虑后果呢?慧芹我可以谁都不说,给你保密,但是你要答应我立刻住手,千万不能再干这样的傻事了,你总共拿了多少,钱放在哪里,安全吗?”
慧芹从小就对平安有种高山仰止的崇拜仰慕之情,也十分地信任他,这件事她也只敢给平安讲,做了这事她一直单独地承担着恐惧,心里十分害怕,但是每次却又抵挡不了那一沓沓金钱的诱惑,看到余家这么富有,好东西到处都是,一个从小穷怕了的姑娘难免心动,东西不敢拿,她就试着打现金的主意,她在思南家里细细观察过,余哲林常常拿回来钱,而且许多时候她们就忘记钱放在哪里了,开始时慧芹就趁着家里没人时试着从很多现金中抽上几张来,她也不敢拿回去,就放在一边,看她们会不会发现,胆战心惊地等上几天,见没人问自己时这才取出来装在身上,渐渐地胆子也大了,拿的钱越来越多,开始时她也有心理负担,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后来她自己给自己找好理由,拿她们点钱就当是被余哲林欺负自己后她们给的补偿,可是她拿这些钱不敢回去告诉自己男人,后来她就悄悄地去银行存上,然后把存折藏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这笔钱怎么花销她一直没想好,这次她本想着能帮到大哥和平安哥,但是刚才平安说她是个小偷,这让她很受打击,从而感到自卑和羞愧,特别是自己敬慕的大哥说出这样的话,一下让她无地自容了,平安见慧芹一直低头不语也不理自己,他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太重了就给她说了几句软话:“慧芹你别怨恨我,刚才我也太急了,我是担心你,怕你出事,行了我也不问你了,不过你一定要把那些钱保存好,如果以后被人发现了,你就说是我给你存起来的,怎么解释呢?你就说这些钱是我给你大哥的钱,怕他不要让你替大权保管着,这样就能混过去了,还有慧芹你要保证今后不会再从余家私自拿钱了。”
慧芹听了平安的话又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一下有了依靠,于是她就给平安讲:“她们家的钱放的到处都是,阳台上、厨房里、客厅里、卧室里的柜子里都能找到许多钱,我发现余叔经常拿些钱回来随手一放,过两天他自己都不记得了,还常常问我把钱放到哪里了?唐姨看起来很讲究,很精明,其实她是个邋遢鬼,干事情全靠心情,不高兴时家里的事啥也不管,所以我觉得没啥问题。”
平安插话问:“不管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东西,咱们不能要,从今天起可别再去干这事了,千万不能有侥幸心里,一旦被她发现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唉、她这人十分精明,会不会故意在试探你呀?”
慧芹说:“好像不是,她是真的忘记了,我也就是在她们放了很长时间的钱里面拿上一点,也不敢多拿,那些钱她们从来不数,我现在总共拿的钱不到二十万吧,有的我还藏在她们家里没来得及存,平安哥我听你的,以后不再拿了,其实有时候想起来也挺害怕的,你如果钱一时转不过来就拿去用吧。”
“你这样就对了,你有家庭还有孩子和丈夫,你要为他们着想,你如果出了事以后他们该如何做人呢?这些钱你保管好,我现在虽然困难可是还能周转的过来,这个钱你已经拿来了也不好让你拿回去,算我借你的,以后我还给你,大权的事我会去说他,你就放心吧。”
几天没见到平安了,思南一方面很想他,另外也想知道工程的事这几天有什么进展,她联系了平安,两人见面后就发现平安情绪不高一幅无精打采的的样子,就觉得一定是工程出了问题:“唉怎么了?李局长变卦了?我不是给你说让你拿钱去见他吗?是不是没去呀?”
“唐姐,你说的我怎么敢不做呢?可是····也许李局长不敢在你面前说什么,他根本不给面子,还说我要是不把钱拿回去他就要交给纪委部门,所以我只好把钱又拿回来了。”
思南十分生气:“怎么会这样呢?他还说什么了,也就是说这个工程不给你了。”
“李局长也没这么说,反正打着官腔说的挺好,希望我积极参加投标工作,谁不知道现在的招标都是样子活,我看是没戏了。”
思南琢磨一会儿说:“我看未必,等我和他联系过后在说,你还是按他讲的积极参加吧,也许他不相信你,所以你给的东西不敢拿呢。”
思南抽时间给李进民去了电话,他客气地给思南讲:“你不知道吧,最近省建设厅连续发了三个文件,都是关于建设工程的事,要求今后凡是在三十万元以上的建设工程,都要进行公开招标,市建委也跟着发文,要求各个单位对所有准备建设的工程项目进行面对全社会公开招标,这件事现在建委抓得很严,唐大夫呀,我工作几十年,过两年也该退下来了,不想在这件小事上犯错误,我也懒得管这件事,我们局里已经成立了这个工程小组,具体有李副局长负责,我也给他们讲了,一切按建委招标办的政策执行,谁要是出问题我就处理谁,要不你去找一找招标办的同志问问情况。”
听到这里思南什么话也没法再讲了,李进民真是个滑头,已经答应的事突然反悔了,她想着可能王强的案子多少有点影响,不过她还不死心,关键是面子问题,自己可是在平安面前胯下海口的,既然你们完全交给了招标办,那就想办法去活动他们,刚好市建委刘主任思南也认识,于是她就厚着脸皮去找刘主任,要他帮忙,另一方面要求平安细心地做好投标的一切工作,这次她横下心来就不相信自己办不好这件事,经过多方面努力,结果还算不错,市公安局的办公大楼最后还是阳山县建筑工程公司中标承建,标的宣布时平安还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他再次对思南信服得五体投地,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感谢她,思南得知这一消息后感到自己已经无所不能了,整天的洋洋自得,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沉浸在胜利者的喜悦之中。
平安仍然聘请了杨照瑞来工地当了总工程师,一方面加强施工技术力量,虽然工资高点,但是只要他用心工作,多搞几个签证回来工地少出点质量问题这钱就值了,这样自己也可以腾出身来,他知道这个活来到很不容易,关键是和甲方没有深入的沟通,各方面关系很微妙,要想工程顺利进行,就得从新把这个关系调整过来,所以每天迎来送往的请客吃饭忙的不亦乐乎。
工程进度很快,各方面都挺高兴,但是平安却十分发愁,最近急火攻心差点病倒了,整天的吃不下睡不着,现场两个甲方代表不太懂施工,所以就在工程款的支付上十分苛刻,工程量等他们审核出来已经过了二十多天了,在经过上级领导审批后就严重滞后,这样下来工程资金严重短缺,眼看着工程已经干了一百五十多万,但是工程款才给平安付了十几万元,加上还要提前准备主体的材料,实际平安的资金已经垫上二百多万了,所以工程进度越快平安这边的资金压力越大,平安没办法只好再次去找李局长,他开始打官腔说已经把权力交给现场代表了,让平安好好和现场的甲方代表协商,平安说正是因为和他们商量不通才冒然越级找你的,李进民摇摇头说:“哎呀这就难办了,我既然把一切事交给了他们,就要相信他们,所以你还是要找他们协商解决呀。”没有结果平安一时十分头疼。
干工程就得一鼓作气,停停干干不仅质量难以保证,最后肯定亏损,银行没有熟人也贷不来款,平安急的抓耳挠腮,眼看着就要停工了,突然他想到了慧芹,她虽然只有一二十万元,但是有点也能支撑一段时间,于是平安就偷偷地在路上堵住慧芹,给她讲了自己的难处,想把她的那点钱拿来用一段时间,并且说一定按银行的最高行息的两倍给她利息,慧芹也听说工地近来资金紧张,就对他说:“平安哥,我不会要你利息的,不过也只有二十万元,明天一早你在这里等着一起到银行去取,你拿去用多长时间都行。”
有了慧芹这二十万元解了工地的燃眉之急,不过这点钱只能维持不长时间,他一方面想办法去借钱用,关键还要继续和甲方代表周旋,让他们给支付工程款才是正道,这些天来他每天耐着性子花钱请他们吃喝,两人还要求吃饱后***玩玩,他们所提出的条件平安全部满足,可是这两个人嘴上说的挺好,工程款的事迟迟不到位。
思南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平安了,她知道最近新工程开工他很忙,所以很少和他联系,但有时候又忍不住给平安打个传呼,每次平安把电话回过来都说很忙,思南很不高兴,想着这家伙揽上工程后就卸磨杀驴了,不想见我了,今天她再次给平安打了传呼,等了很久才见平安会过来电话,思南拿起话筒生气地说:“杜老板你行呀,喝上了甜水就把挖井人忘了,是不是我不联系你,以后你就不想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就想不通,一个破工程就这么忙,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你信不信我能给你挖井也能把这个井填上。”
平安听到这口气不对,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前面只顾干活了,没把思南这尊神敬好,她要是给自己玩起混来,那比甲方任何人都可怕,也难对付,要是把她麻溜顺了,也许还能解决不少问题,于是马上说:“唐姐你别误会,我怎么敢呢,你这会有时间没有,要不咱们见面再细说。”
思南说有时间,让他找好地方通知她,然后去梳妆打扮去了,她和平安通电话时刚好慧芹在旁边干活,慧芹听出来是平安哥和她讲话,感到好奇,她们见面要干什么呢?于是在思南出门后,慧芹就偷偷跟上她,直到一个高级宾馆门口,见思南走进去后,慧芹在外面等了一会没见到平安这才回去,慧芹细想起来觉得她和平安哥见个面也算正常事,自己的做法也太没意思了。
平安毕恭毕敬的把思南迎进房间关上门,然后就讲了这段时间自己的处境,听完之后思南就问:“你这人笨的,你怎么不去找李局长呢?下面人再牛能扭过局长?说不定就是他安排来故意刁难你的。”
平安讲:“是不是李局长刁难我不清楚?可是我去找他说的倒是挺好,但就是说一切事情全由现场的领导做主,他不好插手。”
思南气愤地说:“这个老滑头,这样你干脆就把工程停了,拿到钱后再干。”
平安说:“我的好姐姐,这样我的损失更大,工程能干就不能停,那怕慢一点也行,这要停工后一是人心散了,再聚集就很难,二是一停工这要账全都来了,我还要付一部分工人工资,所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停工,这几天我主要联系甲方的两个领导要钱,忙的不可开交,还有就是想找关系看看银行能不能贷点款出来,唐姐你银行有熟人吗?”
思南细细打量平安的确面容比前面消瘦了许多,对他又有些同情了,思南突然冒出个想法,他不是找银行贷款吗,自己家里那些现钱放着也没啥用,何不借给他,一可以帮帮他,二来还能赚些钱,反正他借银行的还是要付利息的,于是就说:“关系倒是有两个,不过我从来没有问过,得打听一下才知道行不行。”
随便一说,没想到她就同意帮自己,平安高兴极了,他忙恭敬地谢谢她,思南狡黠地一笑轻声说:“光是嘴上谢吗?”
平安明白她要什么,最近他实在太劳累了,为了让思南开心他还是鼓足干劲上前来想抱起她来亲了一下,思南轻轻推着他的胸膛说:“瞧你身上脏的,还不去洗洗。”
平安这才走进了卫生间,在浴缸里放满热水,脱去衣服美美地泡了一会,他感到全身筋骨舒展,渐渐地就睡着了,思南激动地等了半天,见卫生间没有响声了,便急切地大声喊叫他,平安猛然惊醒想着还有事要办,忙跑出来,看见玉体横陈在在大床上,想让她高兴,但是动作一大,突然他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就摔倒在地上,思南微闭双眼突然听到重重地撞击声,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谁在撞门哩,惊慌地卷缩身子睁眼一瞧,见平安趴在地上,忙下床来推推他的身体,见平安一点反应也没有,又摸摸他的脉搏、看看呼吸都还正常,想着可能是由于他劳累过度不注意休息和营养,低血糖引起的昏迷,心里稍微平静下来,便坐在那里等着,一会平安苏醒过来,见到自己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就说:“对不起唐姐我刚才···”
思南转过身来看看他说:“我也般不动你,只好就让你躺在地上,你现在有什么适应的反应吗?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平安说:“医院就不用去了,我就是感到身子很沉很累,休息一会就好了。”说完他自己爬起来坐在床边,显得十分尴尬。
“你是因为低血糖引起的,今后要注意营养,在忙也别忘了吃东西,现在想吃什么,要不我去给你买点来吃。”
“谢谢你唐姐,我现在啥也不想吃,就想躺一会。”
“那行,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我这会就去银行里,找找熟人谈谈,看看能不能帮你借点钱出来,如果有情况我就联系你。”思南十分扫兴地离开了宾馆,不过她知道了平安的确是由于工作太忙而没时间和自己约会,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又宽慰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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