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人生烟雨中 天涯 或 人生烟雨中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向怀德知道了贾东成案件的最终处理结果后,平心而论他觉得还比较公允,但是牵连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关键是一下要拿出四万五千块钱,他这心里很不舒服,虽然他知道这个钱亲家已经帮自己拿出来了,但是那只是垫付,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干的坏事,钱肯定是要还给亲家的,他打电话给家里让老伴凑集好钱抽时间带到城里来,刚好李秀洪进城开会就给他带来四万元现金,他说:“我姐说只有这四万元,还有五千块钱让你在这里再想想办法。”向怀德接过钱说:“行了,剩下的不用她管了。”
李秀洪叹口气说:“姐夫,当初我是来劝过你的,让你去找亲家说说,你还说我几句,现在倒好整到自己人身上了,也不知章书记为啥呀?”
“算了秀洪,别说了,怨只怨咱们养的儿子不争气,干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丢人啦,我哪里有脸面去求人,章书记这样做从道义上讲也没错。”
向怀德凑够了五千块钱放在一起,他试了几次都没迈开步到章家去,总觉得见了亲家面双方都很尴尬,没啥话说,于是他就把钱放好,等向涛回来让他给亲家拿去,自己懒得去费那口舌。
让外人说起来自己这儿女一个比一个优秀,岂不知一个比一个操心,向萍今年已经是第二年复课了,看情况这个丫头论学习硬考是没戏了,向怀德倒是想好了,最后一个就留在自己身边算了,凭借目前自己的关系以后安排一个像样的工作那是没一点问题,可这个丫头偏偏不愿意待在家里,非得要出去上大学不可,说自己也要去外面见见世面,一定要上大学,真拿她没有办法,好在自己还有些办法,这两年来国家考虑到贫困山区县的具体情况,进行了一些政策倾斜,对那些品学兼优的学生保送上大学,这个名额有限,今年分配到市上,向怀德偷偷地去活动了一个,反正是最后一个女儿了,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他更改了向萍的学籍,填好了表,办完手续,就等着开学送女儿走了,今年的学校还不错,是北京师范大学,这也是这些年来阳山县学生上的最好的大学了。
这件事他做的极为保密,只有教育局的几个人知道,不过这都是有条件交换而来的,家里也就是老伴和向萍自己知道,连李秀洪兄弟两人都暂时保密着,想着等开学了女儿走后再告诉他们,向怀德考虑好了,想让向涛在开学前把向萍一块带到北京去,自己就不亲自送了,万一社会上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大儿子在外面给他妹妹找的关系,反正大家都不清楚,自己的舆论压力会少一些,放暑假前,他接连给向涛去了几个电话,意思今年放假后早点回来有事要他来办,电话上当然不好细说,向涛便吱唔着答应了,可是已经放假很长时间了,总是不见向涛的身影,他再次给给学校去了电话,学校说都走了,他还以为向涛在陇中市里被媳妇黏上走不了,实在等的心急就给儿媳去了电话,一文说向涛还没回来哩,向怀德很生气,看上去文静老实的章一文现在也学会骗人了,学校说早走了,又没回家,不在你那里能去哪呀?
还没放假时谷丽已经来到北京,叫弟弟出来吃饭时同时也叫上了向涛,谷正雄早已经看出了姐姐和向涛的暧昧关系,只要不在他面前做出那种过于暴露的举动他都装着傻,放假后三人在北京游玩了几天才一同回的西安,到西安后谷正雄懒得管她们的闲事就钻进了自己的朋友圈里。
谷丽发现自己越来越需要这个男人了,对于一个感情受到严重挫折的女人来说,突然遇到一个崇拜羡慕自己、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是多么的让她难以割舍,何况这个男人长相也很气派,关键是他上进心很强,现在社会上很难遇上各方面都这么优秀的男人,谷丽让向涛在西安再陪她玩几天,向涛欣然接受了,谷丽对家里人说向涛回家了,她们住进了宾馆。
向涛最早盯上的是谷正雄,认识谷丽后他发现讨好她更容易实现自己的目标,马上就要毕业了,接下来就到了人生重大的抉择的时候,是回到小县城去继续干那个小主任呢,还是鲤鱼跳龙门,来个华丽转身希望就寄托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了,向涛就在谷丽身上押上这一宝,并且他极力地迎合讨好她。
都是经历过风雨的成熟的人,两人的目标稍有差异,向涛只想着利用她,而谷丽却想的更多,这也是她逐步形成的想法,她要彻彻底底的得到这个人,虽然在两人的较量中她占有绝对的制高点,但是作为女人固有的矜持她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得先了解向涛的真实想法,试一试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有多么重要,因为前面的教训太残酷了。
两人在一个安静的西餐厅里浪漫的品尝着美味,谷丽突然问“想老婆了?你是不是拿她和我在做比较呢?”
向涛一惊,提起一文心中油然而生愧疚之情,他忙回答:“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此时我怎么会想起她来呢?”
“我却不信,听说你老婆是一个大美人,你给我讲讲她吧。”
“美什么美,就一个乡野村姑,没见过什么世面,哪有你大记者见多识广,气质高雅,没什么好说的。”
“我更加地不信了,像你这样在县上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定是姑娘们心中的白马王子,你能看上的一定是你们那里一等一的美女,你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一段浪漫的故事,给我讲讲吧。”
向涛就信口开河地说:“我们那小地方哪里有你想的那些浪漫故事呀,我们之间也不存在谁追的谁,介绍人介绍后就见个面,都傻乎乎的,也没经验,觉得对方没什么问题就同意了,然后摆几桌酒宴亲戚们来庆贺一下就算结婚了,我们之间就象清水一杯,既不像酒那样浓烈香醇,也不像茶水那样清香中带点苦涩,平平淡淡无什么滋味。”
“讲的太简单了吧,你们之间难道没有擦出一点生命的火花来,那你们的孩子怎么得来的?”
“唉,那都是两口子之间例行公事罢了,偶尔在床上行一行周公之礼,仅此而已,我们情趣爱好差异很大,她只是一个高中生,说是高中毕业,那时期的高中生连以往小学生的水平都不如,许多问题谈不到一起去,常常争吵。”
“是这样啊,那就是说你们的婚姻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了,现代婚姻男女双方应该有相近的知识水平、相同的志向爱好、以及差不多的欣赏水平为基础,这样才会相互理解,说到一块去,才会产生婚姻的乐趣,象你们这样就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联合生产单位而已,是一种形式上的婚姻。”
向涛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忙赞许到:“哎呀,到底是大记者,有水平,说起话来入木三分,如醍醐灌顶,小生自愧不如。”但是他心里却暗自嘲笑她,你自己和温向东的关系都没搞明白,还好意思这这里高谈阔论。
在平时的言谈之中,明显感到向涛的知识水平要高出自己一大截,谷丽突然意识到在他面前谈这些理论性的的话题不太合适,他刚才的赞扬显然带点讨好的成分,不过她还是十分的受用,接着谷丽又提出新的话题来:“唉,你说实话,我和你媳妇相比如何呢?”
向涛半开玩笑的说:“这没法比呀,你如日月之辉,她是萤火之光,你是气质高贵的公主,她也就一个山野村妇,你是新时代的知识女性,她孤陋寡闻啥也不懂,你两人怎么能相比呢?”
谷丽听后嗔怪地说:“哎呀,谁让你说这些呢?我是说我和她长相气质等这方面的东西。”
向涛顺口就说:“你当然比她强多了,这还用问吗。”
“你骗人,她可是大美人呢?”
“有多美我到没什么感觉,唉,她这人思想保守,人很矜持,放不开,我们在一起没什么感觉。”
“你意思是说咱们在一起就有感觉了?”
“我对你怎么样你就能体会到,还用我说出来吗。”
“噢,你这话我信,唉向涛,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目的吗?”
她这么直接的问话让向涛始料未及,他差点惊出一身汗来,这句话直击向涛心中最阴暗的心里,他很心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向涛第一反应是否认,但是一想,这本来就是自己的目标,现在不承认怕是后面再难以启齿了,就是后面有机会向她提出来,她会不会觉得自己阴险虚伪呢?干脆还是把自己的想法摆出来为好,她如果骂自己一顿,说自己是在利用她,那也没有办法迟早会都会有这一遭的,向涛现在敢这么想还在于他感觉到谷丽已经不愿意离开自己,自己已经征服了这个女人,正在犹豫该如何对她讲更为恰当时,谷丽开口说:“行了,看你为难的样子,我也就随便一问,我咱们一会去街上走走吧。”
夜晚的古城墙脚下两人默默地移动着脚步,谷丽懂得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心知肚明向涛为什么这样的讨好自己,她也不在乎这些,甚至她还希望向涛给自己提点什么要求出来,这样她会心安理得点,反正自己有这个能力,见到向涛此时心情有些沉重,显然刚才自己的问题刺激了他,谷丽问:“怎么不说话了,你有心事?”
向涛慢慢地说“唉,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噢,看来这个问题很沉重,不妨说来听听。”
向涛慢慢讲来:“你刚才提出那个问题,我以前还没有思考过,还是你惊醒了我,我反复思考这个问题,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阳山县,你气度高雅,大城市的人言行中流淌着青春的朝气和时尚风范,我对你很是崇拜,仰慕之情油然而生,因为你太惹人眼球了,当时就是人的本性使然,我们再次相遇那就是缘分了,机缘巧合我竟然和正雄是同学,而且关系跟亲兄弟一样,那次我们发生了肌肤之亲,当时并没有想太多的问题,因为你在我的眼里就是女神般的存在,对你的爱慕真的是发乎于情,那时候我还有些害怕,一怕伤害到你,二怕你看不起我,也是自尊心的原因吧,三就是咱们那是婚外情,觉得也对不起我妻子,很内疚,但咱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中就发展到了今天可能都没想到吧。现在再来说你的那个问题,我这辈子糊里糊涂干上了行政工作,如果我还是一名教师,今生咋俩在人生的轨迹上就不可能有交叉点,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从政是对还是错,不过男人嘛,既然做了就要做好,我也想干出一番事业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才智为国家做出贡献,这些大道理先不讲,起码也要证明自己,不枉这一生吧,我是从基层单位兢兢业业实干上来的,不过现在社会人浮于事,光是实干实现不了自己的理想,所以我还是希望有人来提携我,让我在更广阔的空间里施展我的才华,实现我的人生理想。”
谷丽爽朗一笑:“瞧你文绉绉的样子,言语中还残留着教师那种酸腐的毛病,拐弯抹角的,一个小问题要写一大篇议论文章来说明情况,最后还是没有点明主题呀,唉我可不是在骂你哟,不过你还是挺狡猾的,算了我也累了,咱们还是回去休息吧,你什么时候回呀,我要到陇中市去一趟,要不一块走吧。”
向涛想自己的意思她应该是理解了,她没有明确的回答,反过来想她现在又能说什么呀?有了刚才的铺垫,后面给她提要求就比较自然了,她此时要求一起到陇中市去向涛有点紧张,一文刚好在陇中上班,两人一块去会不会被一文发现呢,章家在陇中市里耳目众多,难免自己和谷丽在一起的事不传到一文的耳朵去,那时候自己将如何给她们解释呢?但是又不能拒绝她,更何况谷丽这次陇中市说不定还会让自己和她父亲见上一面,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可不能错过,成功就有可能在这一瞬之间,到了这一步就不能顾虑太多,优柔寡断反倒坏了事,向涛决定答应谷丽一起回陇中市。
第二天谷丽找来了一辆小轿车,开车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长相凶恶,但态度和蔼,见到向涛就点头哈腰地帮着往车上放行李,谷丽说老刘开车送我们去陇中市,向涛背过司机谨慎地问:“唉,这人是谁呀,不会是陇中市人吧,咱们两人在一起他会不会传出去呀?”
谷丽脸上立刻显出愠色来:“噢,你和我在一起很丢人吗?”
向涛忙解释:“不不不,你误会了,你是咱们省上有名记者,你父亲又是陇中市的领导,盯你的眼睛很多,我是怕给你和你家里人带来不利的影响,这样岂不是我的罪过了,我一个无名小卒怕什么呀?”
谷丽这才温和地讲:“放心吧,他是我一个搞企业朋友的司机,人很可靠,不会乱说话的,他把咱们送到陇中市后就回来了。”
到陇中市后谷丽突然说:“我想见见你媳妇?”
向涛大吃一惊,语无伦次地说:“你怎么想见她?不、不行,见她干啥?”
谷丽挑逗的眼神看着他:“就是想见见,怎么你舍不得还是不敢让我见呢?”
“不是,一个普通女人有啥好见的,我不知道你是突发奇想还是早有计划呢?我给你讲,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特别是女人心眼很小,她若是看见你跟我在一起,一时想不通,指不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我怕她伤害到你,搞得满城风雨的,影响多不好,还是算了吧。”
“行啊,不管你是怕她伤害到我还是怕我伤害到她,不让见就不见吧,我也是突然想起来想见你漂亮媳妇的,不过这次我想去你家乡转转,你不是给我吹嘘过你家在叫什么双峡镇吗,那里风景优美,这个你不会拒绝吧。”
向涛心里一阵的叫苦,她这是要干嘛呀?但是已经快接近成功的当口不能前功尽弃了,于是他对谷丽说:“这没问题,我特别欢饮你去看一下我们那个古朴的小镇,不过现在有件事我得先办一下,在放假前,我父亲就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一放假就赶快回家有急事商量,这件事正雄也知道,你不信可以去问他,我若是没回来那到没啥说的,但是我既然回家了不去见我父亲不太好说得过去,你不知道,我父亲那人十分古板,在家里说一不二,我如果带上你一块去怕太不合适,我没法给他介绍咱们的关系呀?你看要不这样··”
谷丽马上打断了他的话:“看你啰嗦的,这样吧,你先回去办家里的事儿,过三两天我直接去那个双峡镇找你怎么样?”
向涛一想也只能这样了:“好吧,那就过三天时间,我在双峡家里等你,到时候你如何去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
向涛说:“那好,我这就回家去,咱们双峡镇见。”
向涛在商场里给一文和女儿买点礼物,等到下午上班时间,才给一文单位去了电话,一听是向涛的声音,一文激动的差点掉下泪来,马上给领导说了一声出来接到向涛,就带回家去,给他烧水洗澡,向涛说不用了,这两天在西安做个社会调查工作,从西安走时洗过了,一文也没问他具体调查什么,她一般不问向涛这些工作上的事,接下来就忙着给他沏茶,做饭吃,向涛问:“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这是我爸托关系搞到的,想着你回来了咱们就住在这里,志武不是结婚了吗,本来孙婷家里给她们弄了一套新房,可是我妈非得要她们把新房放在我们家,所以现在志武两口子暂时还住在这里,她们准备以后搬回去住,前段时间我妈把子兰带来住了一段时间,最近又回去了,她们是两边跑,向涛你若是觉得志武两口子住在这里不方便的话,今晚咱们到宾馆去住,怎么样?”
“这有啥不方便的,家里多好啊,唉,我还想早点回去一趟,前段时间我爸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说有急事,但是我一直忙没回来,也不知道是啥事?”
一文听后便沉下脸来说:“唉,爸也是的,知道你在北京学习,有什么事也不给我说一声,我估计是关于向刚的事,他老人家心里急,不过我爸爸已经给他说过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他可能是不放心吧,所以想找你说说。”
“向刚不是说在陇中市里上班了吗,又惹什么事啦?”
一文让他别急,接着就把前一阵子小蓉的事、以及牵扯到向刚等等一些事给向涛讲了一遍,向涛听后心里就想若是这件事回不回去也没啥多大的关系,不过他没说出口,刚好借着父亲的要求好尽快回家:“听我爸在电话里说的还很急,可能不仅仅是这件事情,要不我先回去看看再说吧。”说着就有动身的意思。
一文忙说:“这么长时间了好歹也在家里住一晚再回吧,难道你一点也不想吗?明天一早我去单位请假陪你咱们一块回去,我也很久没见到子兰了。”
向涛觉得就这么走了的确有点说不过去,再说了她要是跟着一起回去也很不方便,于是就说:“明天再说吧,今天好好陪陪你。”
晚饭时一文说给向涛接风,自己也不做饭了,刚好志武两口子下班回来就一块去外面吃,一文还让向涛把向刚和对象叫上一块聚聚,向涛不让叫,说:“我懒得理他,我们家就不接受他那个女朋友,为了那个女的不仅把他自己害了,还搞得我们家里鸡犬不宁,让他自己瞎折腾去吧。”
向涛不让叫一文也没办法,她还自责地说:“唉,年龄小慢慢就懂事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跟仇人似得,也怪我没尽到当嫂子的义务,平时忙,也没怎么联系过他,都又聚在一起了,以后还要多多关心他才是。”
“那就不是一个人敬的东西,你以后也别搭理他。”
一文自感没趣再也没有提家里的事了,吃饭时向涛与志武和孙婷只是礼节性的招呼,没有多余的融洽的交谈,大家显得很拘谨,孙婷从小也是在父母娇惯下长大的,且性格大方比较任性,她就不管别人怎么样,自己该吃就吃,好像其他人不存在一样,这倒给现场增添了一份活跃的气氛来。
一文想也许分离的太久彼此有些生疏了,她想通过夫妻生活来调解和向涛的心里隔阂,晚上一文把床上换了一套干净的被褥和床单,向涛不洗澡也就由他去了,别为了这点小事搞的不愉快,向涛也不主动,唉,他不主动那自己主动点,都在一起生活几年了也不所谓这些了,一文自己先脱了衣服就剩下一层薄如蝉翼的内衣,给他以感官的刺激以此来调动他的兴趣,但见他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一文就上去帮他脱衣服,向涛也没了以往那种激情,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这些天太累了。”一文心里再次疑惑起来,不过她没说他:“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我陪你。”
两人静静地相依着躺在床上,没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一会儿就听到向涛微微的鼾声,一文感到了同床异梦的情景,她禁不住流下泪水,直到临晨时向涛起来上厕所,见到一文睁着大大的眼睛,就问她为何不睡觉,一文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坐起身来说:“向涛,这是为什么呀,你能给我说句实话吗?”
一文显得很激动,向涛忙说:“你小声点,小心让志武听见了。”
一文似乎不在意这个:“这么长时间咱们没见了,我记得上一次回来也是这样,向涛你给我讲实话,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你瞎想什么呀?我一直在学校待着,能有什么女人呢?再说了我一个山区县里去的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员,那个女人能看上我呀?你别多想了,可能是太累了精神压力大的缘故,也有可能真的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了。”
一文马上又心软下来,摸摸他的胳膊说:“唉,你这么好强干嘛呀,俗话说山外有山,咱们别和人家攀比,当个领导和挣钱一样,多少才是个够哇,算了,好在你马上就回来了,我就说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比啥都强,要不今天我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其他都不重要,身体坏了那一切都完了。”
见一文这么说,向涛很内疚,他温情地抱着一文说:“身体暂时就不去检查了,快毕业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我的时间很紧张,一会儿还要早点回去哩,一文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的事情定下来后就好了,你放心吧。”
“检查身体又用不了多长时间,别把病情耽搁啦,早上咱们就去医院,下午在回家也不晚,急那半天时间干嘛呀?”
“也不是抢这半天时间,我是害怕进医院,还是不去了,一文你也别去请假了,好好地回单位上班吧,我一个人回去方便些,看完子兰后我还想回去看看我妈,向萍可能也要上学走了,她一个人在小镇上太孤单,我陪她几天。”
虽然被他搂在怀里,但明显他在向外推自己,一文感到与向涛已经渐行渐远了,她不知道究竟这是何缘故?她越来越猜测不透向涛的心思,既然他不愿意让自己陪他回去,一文再也没有强求,只简单地说了句:“那好吧。”
向涛一个人坐上班车回到阳山县,先去学校找到父亲,见到老大向怀德心里高兴极了,但是脸上还挂着一丝的怒气,这是他当父亲的威严,向涛忙给他解释说放假后学校有个社会调查项目,在西安耽搁了几天,回来后又在陇中市待了两天,向怀德能说什么呀,对儿子讲:“唉,可以理解,也没什么十分紧急的事,你回来就好。”接着就把那两件事给他讲了。
向涛听后就问:“一文他爸妈向你要钱了?”
“唉,你别听错了,章家人压根就没有提钱的事,要给那个受害者家属赔钱是我听别人说的,向刚和那个李树明每人四万五千块钱,这个钱是你岳母交上去了,咱们向家人的事怎么能让人家出钱呢?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想着还是你回来给章家拿去,我去不太合适。”
向涛生气地说:“就应该让向刚掏这个钱,叫他长点记性。”
向怀德说向涛:“你这不是废话,这么多的钱你让他如何拿的出来?逼急了他再去抢人啊?这件事已经够给咱们家丢人了,再别让外人说咱们向家人小的不懂事,连老的也不懂事了,这点钱咱们家还是拿得出来的,行了这是四万五千块钱,抽空给你岳父拿去。”
向涛接过钱也没数一下便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向怀德叮咛他:“把钱装好,别忘了给人,慌里慌张的,你计划什么时候走哇,我们好提前安排小萍上学的事,这件事我谁也没说,一定要保密,我意思是你走时悄悄把她带走算了。”
向涛思索半天后说:“带她走没问题,关键是我在西安还有个活动,具体时间没确定下来,我不可能把向萍带到西安去等着吧。”
“那你什么意思呀,不想送向萍去上学了?我给你不是讲了嘛,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我出面送她不太方便,还有学校这边事情也多,要不我就不求你了,说实话老子这辈子还不爱求人办事,没想到求自己儿子办个事都这么难,你现在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你能不能送小萍去上学?”
见父亲真的生气了,向涛只好说:“你别急嘛,我没有说不送向萍去,只是说怕时间冲突,爸你放心,困难我来克服,不过早点把手续和行李准备好,我说不定要早走几天,别到时候丢三落四的,还有我明天去单位把工资领了,然后想回去看看我妈,有两个假期都没见到她了,趁这几天回去陪她几天。”
“你应该回去陪你妈待几天,她想你都快想疯了,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把向萍的事办妥当了,这丫头这两天和同学出去玩了,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刚好你妈一人在家,给你妈说向萍一回来我就让她回去住几天。”
父子两人谈完事后,向涛稍坐一会儿,喝点水就说要去章家看看女儿,向怀德也没留儿子:“去吧,虽然尽不到当父亲的责任,也应该多和女儿亲近亲近,唉,你这个爸爸当的,咱们向家的孙女,倒像我们是外家人了。”
向涛来到章家,李秋芸早就做好了准备,向涛觉得家里少了一文和小蓉显得格外地冷清和生疏,有点凄然感觉,子兰已经到处跑了,但还是不让他抱,见他就躲了起来,他若是强行的拉住就开始大哭大闹,李秋芸再怎么劝说就是不听,向涛没办法,突然想起来自己包里还给她买的糖果,于是拿出来哄女儿,小孩子还是嘴馋,见到糖果就凑上前来,向涛拿了几个给她,但是小子兰看了一会也没尝一口就扔了,并且把小手上拿的全部扔了,李秋芸还说子兰不能这样,过来一看就笑到:“哎呀,你这个当爸爸的太不了解女儿了,一文也没教教你,现在这种糖果连农村人家的孩子都不爱吃了,你竟然还买回来给我们子兰吃,快把它拿走,以后给女儿买东西一定要买点上档次的,再别买这种便宜货哄你女儿了。”
说的向涛十分狼狈,羞的脸通红,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坐在那里喝起茶来,好在章锦山很快回来了,这才结束了他尴尬的局面,翁婿两人谈了许多关于他毕业后去向的事,现在向涛也不关心县上的事了,谁也没提近来县上发生的事以及向刚这件事,新来的帮佣说饭做好了,向涛就帮着一块收拾,把菜饭端上桌子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后稍坐一会儿向涛就说自己还有点事要出去办,章锦山和李秋芸都说让他办完事后回来住,向涛说办完后就不知道几点了,怕回来晚了打扰老人和子兰休息,就回自己家里去住,很长时间不住人了,顺便看看再收拾一下,第二天还要回双峡镇去,听说母亲身体不好得回去瞧瞧,过两天再回来看望你们,要尽孝心章锦山两口子还能说什么呢。
向涛出门后走了一会才意识到父亲交给自己的事情忘记了,唉也怪当时紧张竟然没有记起来,他摸摸包里的几万块钱是不是要送回去呢?一直回到自己的家里也没拿定主意,一个人躺在床上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做了一个决定,让上天来决定,他拿出一块硬币自己选定好正反面,正面就送回去,反面那先留在身上,看情况再说,他闭上眼睛把硬币抛向空中最后在地上找到硬币,结果上天要把钱留在自己身上,他高兴的穿好衣服,带上行李到街上吃点东西,然后坐车回双峡镇去了。
谷丽突然来到父亲的办公室,见到女儿惊喜异常,问她有啥事?谷丽说没啥大事,就是来看看爸爸,顺便散散心,父亲说来的真不巧,我马上要开会了,让她先坐这休息会儿,父亲走后谷丽没事让父亲的秘书带自己去科委看看,来到门口时她让秘书回去了,然后自己进去找,终于看见了章一文,她在周围转了两圈,果然是一个人面桃花的大美人,从见到一文后她这才感觉到向涛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欺骗自己,起码他是在讨好自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自己有让他讨好本钱,似乎自己也算是胜利者,她很得意。
一文对身外的事和人反应很迟钝,见到一个打扮新潮的女人在自己身边转了半天,但是人家只瞅瞅自己又没和自己说话,也许她在找熟人哩,一文只回了个甜甜的微笑,见她出了门,就象一阵轻风吹过一样在她的心里留没一点痕迹。
李秀洪昨天的酒还没醒来,今天又去姐姐家里请向涛吃饭,说镇上的同志们都想见你,昨天的酒没喝好,今天要从新进行,向涛回答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喝了,一会还有点事要办,向涛不明说他也不好多问,刚回到镇上自己办公室,就来了一个干部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他骂了一句:“你他妈的闯见鬼了,急个球。”干部们被骂习惯了也没多意,对他说:“不是,李书记,来人了,来头不小。”
对于乡镇领导来说,上面来人可是件大事情,不敢怠慢,李秀洪便问:“谁呀,以前来过吗?”
干部摇头说:“没有,不认识,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那穿的跟电影里的人一样,特别是坐的那辆车,高级的说不来,整个车子就象镜子一样能照见人影,我想一定是个大领导来了,一般人见都见不上这样的高级车。”
“走、快带我去看看,在叫两个人一块去。”
司机是个谨慎小心的中年人,李秀洪几人走来时他正在擦车,山里人没见过几辆小轿车,许多人都会围上来观看,见几个人凑上来司机也没理会他们,专心致志地擦他的车,李秀洪就先问话:“请问师父,你们是从那里来的,送的哪一位领导呀?”
上面来的司机都很傲气,瞟了他一眼没有回话,旁边的人就开腔了:“师父,这位是我们镇上的李书记,想问问你们是哪里来的。”
司机明白,小镇上的书记那都是当地的土皇帝,虽说自己是市**的司机,但也不能得罪这些人,更何况送的这位主有可能就是来找他的呢?于是陪上笑脸说:“噢、是李书记,我是市上来的,车上坐的不是什么领导,是一位记者,来你们镇上有点事,好像找一个人?”
李秀洪心里一紧,记者来到镇上能找什么人呢?是不是谁又在搞什么鬼名堂,向上告自己的黑状了,他忙问:“唉师父,请问具体找谁呀?镇上的人我们都很熟悉,可以帮你们找。”
司机说具体找谁自己也不知道,旁边的人说了:“那个女人在打听向校长家,现在到向校长家里去了。”
李秀洪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来,一定是来找向涛的,记得那一年向涛就被一个女记者采访过,那是多么露脸的事呀:“唉师父,我知道了,她是来找我外甥来了,我们是一家人,师父你也不要再擦车了,你把车开到我们镇**的院子里去,那里很安全,我叫人给你把车洗的干干净净,你在我那里抽烟喝茶休息。”
司机说:“还是算了吧,我这个车底盘低,是进口的新车,你们镇上的路高低不平,我怕把车划伤了,在咱们这里拿上再多的钱没地方修理,你们忙吧,我还是在这里看着就行了,谢谢了。”
李秀洪说:“那怎么行呢,你是市上的领导,又跑了这么远的路,说啥也要去坐一坐休息一会,既然这个情况那这样吧,我找两个人在这里把车给你看住,你跟我去喝点茶水。”
当即李秀洪就吩咐两个人在这里看车,并且要求来看车的群众必须离车远点,最少也要三米以外,在地上画个警戒线,生拉活拽要司机跟自己去休息,盛情难却司机也就跟着走了,他先带司机来到姐姐家里,在门口就吩咐几个人回去打扫卫生,准备好接待工作,又悄悄给一个人小声交代几句,然后才上的台阶,进门后就见到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子在家里东张西望地观看,李秀洪带上笑脸走上前去就要和她握手表示欢迎,但被女子强大的气场逼得不敢乱动,伸出来的双手又缩了回来,向涛忙给谷丽介绍说:“这是我舅舅,在镇上当书记。”
谷丽听后也笑着说:“噢、是书记,打扰你们了。”接着伸手主动和李秀洪握了手,还没等李秀洪说话,司机先说了:“我在那里擦车,李书记非要让我过来喝点水,还叫人把车看管了起来。”
谷丽说:“开了这么长时间车也累了,应该来休息一会,李书记谢谢你了。”
李秀洪忙说:“应该的,应该的,你们是客人,这样,向涛客人坐了这么长时间车肯定还没吃饭,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有事先忙,我过去看看,好了过来叫你们,司机师傅你跟我过去还是在这里休息呢?”
司机再等谷丽的安排,向涛忙说:“谷丽,就让司机在家里休息吧,你在我那房间里去躺一会。”
虽说他只是一个司机,但在机关大院里混了多年,官场上那些事见得多了,听见向涛说话他心里一惊,又见到她们两人亲密的样子不像是记者初次采访的情景,于是就说:“算了,你们有事先忙,我还是跟李书记在他那里坐一会。”
来到他的办公室,忙叫人给司机沏茶倒水,司机说:“你们这里风景真不错,刚才那个小伙是你亲外甥吗?”
“当然亲的啦,我姐姐的大儿子,那还有假呀。”
司机点头说:“唉、小伙子有前途啊。”
李秀洪对向涛的前途并不怀疑,但是这个司机突然说出这话来一定有原因,他就反问:“何以见得呢?”
司机说:“刚才我听见你外甥叫这个女记者谷丽,以前听说过谷书记有一个女儿当记者,这才对上号,唉这话可别给别人讲。”
李秀洪惊的目瞪口呆,片刻后他忙敬上一支烟说:“知道,知道。”
两人闲谈一会后有人敲门进来说:“李书记,酒店的张老板说,菜已经差不多了。”
“知道了。”李秀洪回答过后,就领着司机先去了酒店,自己又去叫向涛,到家后却不见向涛和谷丽,李秀菊说两人到二龙滩去转了,他叫姐姐一起去吃饭,李秀菊说:“我不去了,刚吃过饭一会,肚子里还饱着哩,你们去吃吧,我去了坐在那里别扭,还不如在家里自在。”
“姐姐,今天你得去,就是啥也不吃也要去坐坐,向涛是专门回来看望你老的,再说了又来了贵人,你不去有点不合适。”
“连话都不说一句,什么贵人呢,跟我有啥关系?”
李秀洪拉着姐姐一边说一边走:“哎呀,肯定是个大贵人,以后就知道了。”
把李秀菊拉到酒店坐下,李秀洪安排人到二龙滩去找向涛,一会他们回来说二龙滩没有人,李秀洪骂道:“你们这些猪脑子,二龙滩没有人不会到别的地方找找,就这么大个地方,多叫几个人去找。”
终于在黄龙峡里找到了她们二人,回到酒店后,几个人迎谷丽坐在上位,她也没有推辞,李秀洪拿出一瓶白酒正要打开时,谷丽开口说:“就别开了,没人喝,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习惯,一喝上口就没玩没了,一会他还要开车,安全重要。”
李秀洪瞅瞅向涛,这时向涛对谷丽说:“你既然懂我们这里的习惯那就入乡随俗吧,宴席上没有酒这是主人的失礼,是对客人的不尊敬,你不是说想在我们镇上转转吗,今天就不走了,这样白酒不喝那就算了,可是我们这里人不喝红酒,要不你就喝点啤酒吧,我们和司机师傅喝点白酒助助兴,怎么样?”
谷丽还是坚持不喝:“刚才已经转过了,风光是不错,不过我还有事,我想今天就不住在这里了,晚了回不去陇中市我们也要赶到县城去住。”司机忙说:“我出外开车为了保证领导的安全从来不喝酒。”
向涛见状就说:“那舅舅今天都不喝了,咱们只吃菜吧。”
李秀洪只好作罢,他立刻介绍桌子上的菜:“我们这穷乡僻壤没啥好招待贵客,只做了几个我们这里的土家菜,这一个是我们这河里桃花鱼,这种鱼很小只能油炸来吃,这是蒸了一个熊掌,现在这种东西只能偷着吃了,这一个是野蘑菇炖了一个野猪腿,这是麂子肉,现在也不多了,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多吃点。”
谷丽听后笑着说:“哟,李书记瞧你说的,这么多的山珍野味,现在外面再多的钱也享受不上这样的口福,双峡镇人杰地灵出人才,生活的这么好像是世外桃源,那里有穷乡僻壤的感觉呀,分明是锦绣文章地、温柔富贵乡嘛。”
李秀洪似乎没听懂,他‘啊’了一声,接着连连点头说好,随后便招呼大家趁热品尝,正吃的香甜之时,突然有人来到酒店叫李书记出去说话,李秀洪正在兴头上就叫来人进来:“这里没有外人,有啥事直接说嘛。”
来人站在边上气喘吁吁地说:“那个李二拐又来了,刚才还朝小车上吐了几口痰,又捡石头往车上砸,叫我们给挡住了,现在还在那里闹。”
李秀洪脸上觉得很没面子,站起来把那人拉出去骂道:“你们这些人顶个球用,这点屁大个事还要来给我汇报,今天这里有重要客人,这件事别声张,你去找几个人悄悄地押送到派出所去,另外去把车擦干净了。”
正在李秀洪出去说话之时,酒店张老板端上来一盘菜笑嘻嘻的说:“本来想给我老同学敬几杯酒,看你们都不喝酒,我送老同学一盘菜表示敬意。”
向涛还在疑惑之时,李秀菊开口说:“向涛、张老板说是你同学,他可是个好人啦,人又热情做的一手好菜,平时对我们很照顾。”
向涛忙站起来和他握手说谢谢,并说:“应该是小学时候同学吧,你叫。”
“我学名叫张二根,在家里排行老二,上学时都叫我二狗子,我们默默无闻你可能记不起来了,向涛可是我们学校的名人,在我们这一带最有出息的一个。”
向涛忙说:“你谬赞了,哦说二狗子我就记起来了,你也不错嘛当起老板了,生意还好吧,这手艺不错,你也坐下来一块吃点。”
“不打扰了,你们慢慢吃,需要啥尽管开口。”
说完张老板便出去了,接着李秀洪就回来,刚坐下李秀菊就问他:“秀洪,没什么大事吧。”
李秀洪对着大家笑着说:“这能有啥大事,那就是一个神经病李二拐,还爱喝点酒,经常喝醉了在街道上胡打乱闹,没事我已经叫人送到派出所去了。”
向涛说:“我知道这个人,好像跟你们还是亲戚,听说以前还在镇上工作,怎么就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啦?”
李秀洪看看姐姐,然后说:“那都是他自找的,一句话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再给你讲,来多吃点。”
李秀菊看了看弟弟,开口说儿子:“你不了解情况就别乱说,快招呼客人吃好。”
吃完饭后大家往外走,在出门时张老板小声叫住向涛,见其他人都走远后他面带难色地说:“我想求老同学帮个忙?”
回乡遇到个同学是件高兴的事,加上母亲还说他对家里多有照顾,于是就说:“什么事呀,只要我能行一定帮你。”
张老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说:“按说第一次见面我不该说的,但是实在没别的办法了,我就是想请老同学帮我给你舅舅说说,能不能把镇上欠我的饭前还给我,我这是小本经营,开饭店时还借了银行几万块钱哩,这几年来镇上来人基本上在我这里吃喝,都是记账,已经欠了八九万元,我这小店一年下来也就卖个十来万块钱,这些钱快赶上一年的毛收入了,现在物价又高,我实在撑不下去了,看在同学的情分上你就给李书记说说。”
向涛本想帮他的,但一听这事又恰好是舅舅身上,事情不好办,但也不好直接拒绝,就说:“欠这么多呀,你可以直接找他要呀,另外找镇长等人去讲嘛?”
“我快把李书记的门槛踢断了,他总说没钱,说多了他还发脾气,你不知道,别人找了也没用,特别是钱李书记是一支笔,只有他同意才行。”
“是这样啊,那行我空了给你说说。”
张老板再三地谢他,还要给他拿一条烟,向涛谢过没要便走了。
在街上赶上她们,谷丽便问:“你同学叫你啥事,还那么神秘兮兮地?”
“噢,没啥事,说要送我一条烟,我没要。”
“又送菜又送烟的,定是有事求你哟?”
“谁知道呢?他没说我也没问。”
正说话时只见街道上迎面几个人扭送这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跌跌撞撞的过来,李秀洪忙说:“这是个酒疯子,别理他快走。”
快到面前时只见那人大声叫到:“哟、李秀洪你个嫖客,这又从那里勾引一个风尘女子呀,比前一个好看点。”
街上看热闹的人都大笑起来,扭送他的几个人也禁不住偷着笑了,李秀洪火冒三丈,但也不好大发作,就呵斥说:“李二拐,在哪里又灌些猫尿又发疯了,少胡说八道的,快快快,你们几个把他臭嘴堵上,送到派出所去。”
“你能堵住大家的嘴,但是能堵住群众的心吗,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李秀洪你不就是巴结了个县委书记嘛,有啥了不起的,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了一样。”
李秀洪气的不理智了:“二拐子,有本事你也去巴结一个来让老子看看,怎么了,还不服气呀?”
“服气,谁敢不服气呢,当个上门女婿,谁能不服气嘛,光宗耀祖呀。”
向涛气得脸胀的通红,以当时的气真想上去暴打一顿这个可恶的烂人,但是他忍住了,李秀洪却没他那么好的修养,扑上去狠狠地踹了几脚,然后打骂押送李二拐的人:“叫你们把他臭嘴堵上,怎么的老子说话不管用吗?”见书记这样几个人吓得慌张起来,忙七手八脚地把李二拐脖子掐住,双手往后背一扭,疼的他也叫不出声来,当时瘫倒在地上。
向涛带着她们快速地走过,回到家里大家都心事重重,无话可说,稍坐一会儿谷丽起身要走,向涛礼节性地留她在这玩两天,谷丽说:“在这种地方要身上没有羁绊,心里平和安详才能安静的待着,我不行啊,要不你跟我一块走吧,我看你在这里也不安心,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向涛有求于她,但是现在不想在自己家乡和她过于亲密,这会带来**烦的,加上现在心里不舒服于是说:“你说的很对,看事情很准,但是我已经一年多没和我妈在一起了,她现在有病身体不好,家里没人,我妹妹马上又要去上学了,这一走她就更加孤单了,我离开后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回来呀,所以我得多陪陪她老人家,等过几天你回西安了我去找你,怎么样?”
谷丽看出了向涛的心理活动,她笑着说:“我倒觉得你这个理由过于牵强了,告诉你个秘密,我见过章一文了。”
‘啊’、向涛大惊失色,这女人太厉害了,能看出来我在躲着她,她和一文见面时两人都说了什么呢?谷丽又说:“你似乎不相信我见过你媳妇?”
向涛有些害怕,心里慌乱极了:“不不是,我知道你想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不过你去见她干啥呀?你们在哪里见的面,都说了些啥?”
谷丽从容地说:“你放心,我们没有说话,就见了一面,她不认识我。”
“我不相信,这样谷丽,你们现在车上等一会,我回去给我妈道个别,准备一下就过来,很快就来。”
向涛火急火燎地回到家里,刚好李秀洪正和母亲说话,见向涛紧张的样子忙问:“怎么了,有啥急事吗?”
向涛说:“噢、就是有点急事要办,是关于我毕业后去向的大事,我要马上走了,小萍过一两天就回来了。”
说着向涛就去收拾行李,李秀菊跟上他说:“向涛,你给我说实话这个女人是干啥的,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子兰妈的事哟。”
“妈、你说什么话嘛,你放心好了,我真的有事要走了。”
李秀洪忙上前说:“姐,向涛这么大的人了,啥事情比咱们想的周到,你就别瞎操心了,向涛你放心走吧,你妈这里有舅舅哩。”
“噢,舅舅、还有妈,谷记者来咱们家的事不要给谁讲,最好连我爸也不要给他说,以免找些麻烦,行了我这就走了,再见。”原来还想抽时间帮自己同学给舅舅求个情,突然感觉到家乡十分陌生,双峡镇的人和自己都有仇似得,早就没这个心情,还是谷丽说的对,自己早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小车开到阳山县城时天已经黑尽了,谷丽不想让县上的人知道,她让司机找了一个平常的宾馆住下,开了两间房子,等司机休息后,向涛从外面来把谷丽带回家去,进了家门后向涛就说:“这就是我们的穷家小户,很长时间没人住,很脏很乱也没水喝,就委屈你这个大小姐了,找个干净地方坐吧。”
谷丽也不管干净不干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向涛正想问她话时,她先声夺人说:“向涛,咱们开诚布公的说话,你对咱们两人的事怎么想的?”
这句话打乱了向涛的思绪,他定定神思索片刻,觉得也没必要再装了,今天李二拐的嘲笑和谩骂触动了向涛的心灵深处,他很委屈也很心痛,如果前面巴结谷丽还心存顾忌的话,在这个催化剂的作用下他已经铁了心不顾一切了,扭曲的心里现在只想着要成功,有点我花开时百花杀的扭曲心里,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笑骂由你们笑骂去,自己今后的一切都靠眼前这个女人了,于是他直接说:“谷丽,你看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我真的不想再回到这里来工作,想要找一个发展空间更大的地方去工作,我希望你能帮我,本来想过几天找个合适的机会来求你,但是今天你问了,我就说出来,只要你能帮我实现理想,让我干什么都行。”
“干什么都行,这可是你嘴里吐出来的话,那你具体想干啥呢?”
“我想就是能不能留在西安工作,当然不行的话就留在陇中市里那个部门,我是不想回县上来了。”
“我尽量帮你试试吧,如果不行你可不能怪我哟。”
向涛一脸谦恭地说:“那当然了,我知道求人办事不容易,那能怪人呢。”
谷丽欲言又止,最后说:“算了,就这样吧,我···我明天要回陇中去了,过两天也要回西安,你怎么安排呀?”
向涛犹豫一会说:“我主要看你的要求了,如果你没什么的话我想在县上在待几天,我的工资还有一些手续要办理,另外我父亲非要让我送我妹妹去北京上学,小姑娘没出过门怕出事,这件事我还不能推辞,你看?”
“那你就先办家里的事吧,你们还有一学期多才毕业嘛,我想见你了就去找你,行了,我该走了。”
谷丽刚站起身,向涛就说:“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我在县上熟人太多,到宾馆容易被人看见,风言风语不好。”
“你不是说家里又脏又乱嘛,我可不愿意睡在你媳妇流过汗水的床单上。”
“我马上打扫卫生,床上的东西全部换成新的,你等等一会就好。”向涛一边收拾房间一边问:“你好奇心怎么这样强呢,见到她真的一句话也没说吗?我怎么感觉你在和我开玩笑呀。”
“你还在纠结这件事呢?难道我的话你一句也不信?”
“不不不是不信,我要了解你们见面的细节,万一她问我时我如何回答呢?到时候对谁都不好,你又是名人怕给你的名声抹黑。”
“你放心,我不会欺辱她的,就是好奇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在做你的妻子,我在她办公室边上转了一圈就走了,她都没发现我的存在,不过看见了章一文我才发现你在骗我,那么娇美水灵又温柔的女人,连女人都忍不住要去爱的女人竟然被你说的那么不堪,你可真会说谎。”
“唉、你只是看见了她的外表,判断女人是好是坏男人最有发言权,再说了环肥燕瘦各有所好,你喜欢不一定别人喜欢。”
“你说的也许对吧,不过我喜欢你这样骗我,让人舒服,行了不说了。”
第二天谷丽走后,向涛一直慌乱不堪,心里总象有个东西堵得难受,他就去了学校,找父亲了解李二拐的的事,向怀德问:“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向涛说:“这次回去见到这个人了,疯疯癫癫的,但是总觉得他和咱们家有血海深仇似得,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呢?”
“哪里是和咱们家有仇,他是和你二舅有仇,还不轻哩,所以就对咱们家也忌恨上了,他们是本家兄弟,以前我说过几次让你舅舅去给他认个错赔个情,再给些补偿,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但试过几次都没结果,都是些犟怂。”接着向怀德就把他们之间的恩怨给向涛讲了一遍。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李二拐大名叫李秀忠,早年高中毕业后也在双峡公社,那时候有文化的人很少,他算以工代干,他的工作能力不在李秀洪之下,人也耿直,年轻人工作热情很高,都想着有一天能转成国家正式干部,按当时的情况他比李秀洪更有优势,可是李秀洪看竞争不过就动了歪脑筋,偷偷地给公社领导送了重礼,由于入转干的名额有限,李二拐就落选了,领导也觉得对不住他就承诺下一次一定考虑他,但是公社领导突然换了,新来的领导不了解他,所以他的问题就拖下来了,此后李秀洪当了个小领导,混的风生水起,他呢一直就在底层趴着,自然两人就产生了矛盾,下面许多人都为李秀忠鸣不平,当然也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说是弄非的人,从中挑唆加深了两人之间的矛盾,再一次表彰大会上,明显李秀忠出力最多,业绩突出,然而李秀洪却评上了先进个人,会后两人吵了起来,相互辱骂了对方,这点还打了起来,看热闹的人不少,过了几天位点小事再次争吵起来,李秀忠骂他:“你算什么东西,干工作不行,靠溜须拍马的功夫就当上先进了,要脸不要脸。”
李秀洪气愤之下说他:“二拐子,不管什么本事我就评委先进了,不服气你也学呀,也混个先进叫老子看看,就怕你舌头有刺,领导不喜欢你舔。”
“你恬不知耻,还是个共产党员哩,说这样的话丢共产党员的脸。”
“怎么了,我是个共产党员你不服气,还敢骂我这个共产党员。”
“老子就骂你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你配当一个党员吗?”
吵到中途被大家劝开了,事后有人悄悄地过来给李秀洪说:“你也真能够忍下这口气,着二拐子那是在骂你呀,他这是指桑骂槐,他这是在骂共产党和社会主义,明显的反党反社会主义言论,你可以向上反映,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你面前嚣张不?”
李秀洪不解地问:“怎么讲,你说清楚点?”
这个干部压低声音,把嘴唇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李秀洪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嗓门问:“这可不是小事,当时吵架他骂什么记不清了。”
那干部诡异地一笑:“你自己回忆嘛,当时许多人都听见的哟。”
李秀洪琢磨后决定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同族兄弟,他给上级写了一份署名材料,亲自送到县上领导手上,接到材料后,许多人,竟然有干部公开辱骂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县上领导中间也有人提出不同看法的,说就是两人小干部吵架,怎么会辱骂党呢?更何况他一个农村基层干部,还积极要求加入党组织,又怎么回去反党呢?解释不通嘛,但是既然有人揭发就要下去调查一下,于是组织了几个人下到双峡公社去,这时候公社领导也很无耐,只能闭口不言,调查组就争对李秀忠在骂李秀洪时有没有那个‘员’字,找了很多人,有的说有,有的说没有,但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回避,或者说没听见,当时提审李秀忠时他很激动,态度蛮横,说这是李秀洪存心在整自己,还和专案组领导吵了起来,既然有了认证,那就是事实,当时就给李秀忠定性为现行反革命分子,把他押回县城关进了看守所。
后来判了几年刑,在监狱服了两年刑后又把他放回家去劳动改造,回来后他不服气,跑上跑下的要求**给他平反,但一直没有结果,他怀疑是李秀洪从中作梗,此时李秀洪也逐步走红,李二拐更觉无望,渐渐地自暴自弃,在双峡镇就和李秀洪杠上了。回来后他还在双峡镇里做了几年生意,经营的也一般,因为他总和李书记作对,谁也不敢与他做买卖,后来就关门回家种地去了,现在半疯半癫的喝点酒就到镇上来骂一顿李秀洪,大家都把他当疯子在玩,他来闹一顿给寂静的小镇上带点刺激与笑料,他也清楚凭自己的力量和李秀洪作对就是鸡蛋撞石头,但是这一生压抑的仇恨实在是没法让他释怀,每当这时他就神智错乱不堪,只有来骂一顿李秀洪心里才能舒畅一些。
向涛听完后简单地说:“唉不识时务在任何时候都是牺牲品,可悲、可叹、可怜、也可恶,这种人终将被时代所淘汰,所以人还是要识时务。”
向怀德说:“你也不能这么说,想起来也怪可怜的。”
“行了,扯远了,不说这些了,你什么时候走。”
“再过十来天吧,把向萍的东西早点准备好,说不定要提前走。”
一文心里有千千万个心结,怎么也解不开,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向涛放假回来,但是见了一面象住旅店一样待了一宿又消失了,她心里无限的凄然与惆怅,眼看着马上又要开学了,一文实在熬不住了,她请了几天假回到县上,李秋芸见女儿精神萎靡,走路说话尽显疲态十分憔悴,前面见女儿还好好的,向涛回来后一下就成了这样子,她知道一文贤惠,不好拒绝向涛的要求,就对她说:“感觉累了就和他分开睡觉,别每次他要都来满足他,这饿极了的男人就没个足饱,注意身体,以后日子还长着哩。”
一文生气地说:“哎呀妈,说些什么呀,快别瞎说了,羞死人了。”
“我这都是为你们好,这种话只有我这个当妈的不说,谁会说呢?”
一文知道妈不了解情况,气哄哄的说:“你知道啥嘛,他回来我就见了一面,在陇中住了一宿就走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唉不对呀,向涛也在家里待了一会儿,吃了顿饭就走了,我还以为一直和你在一起哩,是的,他说过要回去看看他娘,但是这么长时间了总不能每天陪着那个老婆子吧,女儿你们是不是闹啥矛盾了?”
“没有,哎呀你别问了,我烦着哩。”
李秋芸不敢再问下去,章锦山回来后她偷偷地把这事给他讲了,到了晚饭后,章锦山把一文叫到身边坐下说:“一文呀,向涛这孩子有上进心,想干出一番事业来,这样的年轻人现在不多,咱们都要支持他,要干成一件事很不容易,他马上就要毕业了,总要为自己的前途操心吧,你已经到陇中市去了,他也要跟上你去呀,爸爸老啦,能帮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以后这些事总要他自己努力来解决,向涛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孩子,他要挑起家庭的重担来,男人在外面做事也很辛苦,你要理解他,不要计较一些小事才好。”
章锦山在劝说女儿,言语中带点苍凉,有些日落西山的无耐,一文被父亲的气氛所感染,也把自己压在心底的幽怨说给父亲听:“爸、你是世上最好的爸爸,我清楚你一直在为女儿操心,我很感激你,其实你并不了解我,我并不想让他出人头地,什么大富大贵,当时就想让他当一个好老师,安心地教书,我们一家人每天能待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着安详的生活,你也不用为他操那么多的心,唉、你非要把他提拔起来当个什么领导、又是厂长,他就不是那块材料,把他忙的整天不落家,最后把厂子搞坏了,还得你来给他擦屁股,我知道为这件事县上许多人对你不满,你也为他手了牵连,现在把他的野心调动起来了,收不住了,整天的瞎忙活,一年也见不上几天,我见他挺累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子兰都这么大了,现在都不认识他这个爸爸,我这心里挺担心的,谁知道以后是个啥样呢?”
章锦山叹口气说:“一文啊,爸爸还不是想让你过的好一些嘛,向涛有这个上进心、想干出一番事业来,我刚好有这个能力帮他,这也是为你好吗,这年轻时候不出来闯一闯,年纪一大怕是就有心无力了,你也不用担心,有些事向涛不给你说可能也是怕你担心,有些道理你要清楚,我在阳山县主政这些年来,给了不少人恩惠,同时也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受到恩惠的人未必能感恩戴德记得咱们的好,但是得罪的那些人会记仇的,一旦我退下来后,那些人很可能伺机报复,我倒不怕把我们怎么样,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人把仇恨记在你们身上,所以我为啥一定要你和志武离开阳山县呢,另外也一直提携向涛,如果他能混的很好,那些人自然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了。”
一文深深的叹口气说:“唉···,爸谢谢你的良苦用心,我刚才的话不是埋怨你,只是讲了我的一点感受,你别往心里去。”
“瞧你说的,怎么会呢,你开心了我才开心。”
父女两人的话很沉重,有点伤感,特别是章锦山心里微微感到疼痛,说完后忙去偷偷吃了几粒救心丸,第二天上班时他找到向涛,让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问了他最近在忙些啥事,向涛找些理由搪塞过去,章锦山倒没注意这些,他主要讲了些一文的情况,让向涛多抽点时间陪陪她,哄哄一文让她开心点,向涛满口答应,接下来几天向涛一直陪在一文和女儿身边,想尽了办法来逗她们开心,表面上看一家人和睦幸福,小两口伉俪情深,可是一文总有点不放心,女人特有的感觉让她觉得向涛像是在演戏,那他为何要这样做呢?原因只有一个定是在掩盖他真实的目的,至于他有什么目的一文一时还猜不透,两人没有以前那样自然两人,更像是在特意的在完成工作一样,一文的心里更加的疑惑和惆怅了,这种情殇她又能给谁述说呢?
百度搜索 人生烟雨中 天涯 或 人生烟雨中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