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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哲林在阳山县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在他八九岁时父母由于得病相继得病去世,就由西安的姑妈抚养,他聪明好学,爱思考问题,高中毕业时一举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就在上大学时他姑妈也得病去世了,毕业后又分到了阳山县工作,当时县上领导对他还十分重视,想着他从小一直在大城市生活,能来到山区小县城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往下分可能他吃不了那苦,决定把他留在县**办公室搞个文秘工作,生活上多有照顾,还把他当成重点培养对象。
可是工作一段时间后,领导和同事们才发现余哲林就是个不通情理的怪人,他很叫真、自持才高爱和人争辩、得理不让人,遇事非要争个对错出来,他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和处理方法也与常人不同,领导在台上有些话讲的有点问题,他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打断领导的讲话,指责领导讲错了,搞得领导很没面子,给领导写个发言稿,讲一大通的道理,引用一些典故来,还爱写一些生僻的怪字,搞得领导都不是很懂,读起来十分费劲,开会时让他做个记录,遇到讨论有些问题时他还爱发言,和人争起来他的道理一大堆,常常与人争的脸红脖子粗,搞得大家都很烦他,所以只要他说话就没人接他的话,领导让关系好的同事也私下找他谈过,年轻气盛的他听不进去,反倒说领导的水平有问题,时间长了同事们都不答理他,渐渐地他的事也少了,许多工作都不安排他做,坐上了冷板凳。
他没认识到自己的毛病,觉得不被人理解,感到很孤独,县上领导看他年轻还亲自找他谈话:“小余呀,你是我们县上的大知识分子,我们这里一般没人跟得上你的知识水平,咱们县上的工作都是些实实在在的具体事,不需要那些大道理,上级领导让干啥下面的人就干啥,跟那些大老粗讲大道理没用的,工作干的漂亮你就是好同志,你看你写的材料一大堆的理论问题,还特别的深奥,没一点实际内容,还有你与同事们谈工作时讲什么逻辑思维呀这些道理,让一般人摸不清头脑,这一点你可要注意,另外你要尊重领导嘛,人非圣贤,谁没有点错误呢,领导也是人嘛,别有点错你就当面给人难堪,这样影响不好,我看你光有理论不行,还得在基层的实际工作中去磨练磨练才行呀。”
余哲林很不理解,领导有点错误我还不能说了,真是不可理喻,自己的思想不被人理解,人也就没人尊重了,常常看见蔑视的眼神、听到嘲讽的笑声,他十分的孤独,似乎自己在这机关里是个多余的人,而且还是别人的绊脚石,经过许多挫折,他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凄然和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苍凉。
县上见过余哲林的人对他的印象都不怎么好,一个书呆子、固执偏激,甚至于有的人还说他精神有问题,有人就给领导建言,他不是爱讲大道理吗,还不如把他调到农村去,让他给农民理论去,搞到基层去磨练磨练他的脾气,看他还有多大的能耐。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建议好,但是还有人认为调到基层去也不太合适,他这种人会干扰下面的正常工作,影响农业生产,不如让他去教书,他不是爱给人讲大道理嘛,就叫他去给娃娃们讲道理去,可以发挥他的特长嘛,接着就让**办公室主任通知文卫局的局长王和东给余哲林安排工作。
王局长一时不知领导的用意,就私下去找办公室主任,让他给交个底,这个人可不一般,安排个什么工作合适?主任讲:“这个人你可能也有所耳闻,他自恃才高、目中无人,大家都很烦他,不过人不是个坏人,反正是交给你了,你就看着安排吧,不过你要注意了,先得压压他的傲气,得驯服他,如果镇不住的话,那可是个孙猴子,会大闹天宫的,以后就难管了。”
王和东领会了上面的精神,决定先凉他几天再说,余哲林听说自己被调动后心里还挺高兴,觉得在那个死水一滩的机关里快把人憋闷死了,反正大家都不待见自己,换个环境还好些,他带着新的希望高高兴兴地来到文卫局报到,工作人员对他说王局长最近很忙,还没顾上你的事,等定下来后我们会通知你的,先回去休息几天,结果他一等就是一周时间,年轻人性子急,闲不住,他又住在机关的宿舍里,进进出出都是熟人,既然调走了见了面难免尴尬,他急切地到局里去问自己的工作安排,回答还是一样让他耐心地等待,他就去找王局长,工作人员拦住他不让去找,他没有听劝,直接冲进了局长办公室,见王局长正和一个人在那里说笑,见他进来后老脸一黑就说:“你谁呀,这么没规矩,没见到我有事吗,出去。”当时他也觉得自己是有点鲁莽,没敲门就冲了进去,什么也没说便退了出去,在外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人出来,马上就要下班了,见王局长和那人又说又笑地出来,他立刻迎上去还没开口,王局长先说了:“下班了,我还有事。”接着看也没看他就走了。
余哲林心里窝着火,明显这个局长不理自己,在机关里见过他,连话都没说过,没得罪过他呀,不知为什么他会这样?第二天早上班后他再次来到王局长办公室,敲门进去,见局长正和办公室主任说话,见进来的是他正要让他出去时,余哲林抢先开口说:“王局长,我是余哲林,找你问问我的工作安排了没有?”
王和东看了看他,干瘦熏得褐黄色的手指夹着的香烟放在嘴边猛吸两口吐出一大团烟雾后这才说:“哦、你就是余哲林呀,你说上级领导也是的,我们这里怎么能容下你这样的大才子呢,几个领导也商量过,不知哪里能放下你,没有能发挥你特长的位置嘛,医院倒是需要人,你去了也不合适,病人需要的是看病打针吃药,你那些理论去了病人的病也好不了,看来只能去教书了,但是比较近点的学校都满员了,等我们再协调一下再定吧,你先回去再等几天。”
坐在对面的主任看着余哲林抿着嘴直笑,余哲林感到巨大的羞辱,他真想上前去给这个老匹夫两嘴巴子,但他忍了下来,脸气的紫青,双手握成拳头从他的办公室退了出来,回到宿舍后就象是关在笼子里的一条狼,在房子里转圈,自己与这个王局长没冤没仇的,连话都没说过,他为什么要这样讽刺挖苦自己呢?看来还是上面的人给他讲了什么坏话,王和东就是一条疯狗乱咬人,他孤单凄苦,当时真想一走了之,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一想自己又能到哪里去呢,唯一养育自己姑妈也去世几年了,在这个世界里一没有亲人,二没有朋友,认识的人见了他还都要躲着走,偌大的世界何处又是自己的容身之处呢?也只能待在这里受这些小鬼的窝囊气了,在人家的屋檐下没办法呀,余哲林选择了忍受,心里在盼着好坏分个工作、有个地方去就行了,这种上不能上,下又下不去被吊在半空中的滋味实在难受,没有办法,他只能用看书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和填充空虚的心。
羞辱了余哲林一顿,王和东虽然很开心,但见这个年轻人离开时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当时以为他要和自己吵几句的,但没有这样做,王局长的心里也有点发虚,觉得还是早点把他打发下去好,免得生出事端来,于是他叫来了刘副局长征求他的意见,刘副局长最了解王和东的心思,他说:“听说余哲林在原单位就爱与人争论问题,人很固执,大家都很烦他,不如把他安排远一点,这样他就没机会来局里闹事了,另外让他去给小学生教识字课,他那满嘴的大道理也没法给娃儿们讲,也免得他乱讲话犯错误,对他也好呀。”
王和东听了连连说好:“你想的周到,就这么定了,你去办理就是了,直接通知他去上班,不用给我说了。”
“哎、王局长,前两天双峡初小来要人,不行让他到那里去怎么样?”
“行呀,你看着办就行了。”
两天后有人通知他到局里去,当时王局长开会去了,刘副局长接待的他,进了副局长办公室,刘副局长热情地请他坐下,还亲自给他沏了杯茶端到他手上,然后很亲近地挨着他坐下笑容满面地说:“小余呀,原来工作多好嘛,不知你怎么想的,怎么下到我们这基层来,委屈你了。”
有这么热情的人与自己谈话,余哲林就象遇到亲人一般,刚来时那紧张的心里一下放松了:“我可能不适合在**里面工作吧,出来了也好,换个环境工作,不知局里怎么安排我的?”
“唉、你这一步没走好,你可是咱们县上少有的人才,不是当哥的说你,凭你的水平,在机关里前途远大啊,可到基层来了,特别是咱们局里哪有好单位吗,王局长把你安排到双峡学校去了,你看怎么样呢。”
余哲林前面也想过,看来留在局里不太可能,最可能的就是把他调到县中学去呀,在县城里也可以接受,但突然听到让他去双峡学校去,这心一下又凉了,生气地说:“他这不是整人吗,我又不是阳山人,一下把我调那么远,生活很不方便,让我教书我没意见,县城附近那么多的学校,哪一个不行呀,非得要把我整到偏僻的地方去,说实话找个对象都不容易。”
刘副局长眉头一皱装出同情的样子:“能理解,我也是这么说呀,但你知道,咱是个副手,说话没分量,有时连嘴都擦不上,不过呢你也别这么悲观,既然已经定下来了,不好改变了,你还是先去工作,过段时间再想法调出来,年轻人个人问题也是个大事,等机会我给局长说说你的实际困难,一步一步来嘛,这话又说回来了,双峡那地方风景很好,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是个读书养人的好地方。”
余哲林虽然不想离开县城,但是调令已发,他也不想再去见那个枯树皮一样的局长了,心一横走就走,离开这伤心之地出去散散心也好,两天后他就去双峡学校报到了,初来到双峡心情还是蛮好的,双峡初小共有初中两个年级两个班,小学五个年级十个班,全校的教职工不到三十人,校长姓王,是本地人,在这已经干了十几年了,余哲林一来,王校长就安排他带小学二年级两个班的语文课,并当了一个班的班主任,新的工作新的环境余哲林工作的热情挺高,初次登上讲台看着下面一双双稚嫩的脸庞睁着黑黑的大眼盯着自己他顿生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每当他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给学生们讲解时,就有种鱼归大海、鸟翔长空自由飞翔的畅快,学生们也觉得这个老师很特别,讲的许多东西虽然听不懂,但是很有意思,都爱上他的课,但由于他没有从事过教学工作,教学方法十分陌生,开始时王校长给他提出一些批评和指导意见,他还是能虚心地接受,他与王校长发生第一次冲突还是一个偶然事件,这一次他与向怀德相识了。
向怀德以前也在双峡学校待过,与学校的老师十分熟悉,特别是王校长关系还是不错的,后来有人向局里反应说向怀德在家门口,不好好工作,整天都待在家里忙家里的事,局里为了杜绝这种现状就把向怀德调到离家一百多里之外的青石崖学校去了,为此向怀德还到局里去找王局长大吵了一架,这样以后他只有寒暑假能才回家,好在青石崖的校长比较同情这些外来的老师,学期中间不忙时让他们偷偷地回一次家,向怀德在那一干就是三四年,这一次校长让他进城办点事,完了之后他顺便回家待几天,到家后老伴就说:“你也该好好管管这个小儿子了,在学校不学好,经常和同学打架不说,没事时他趁同学不注意从身后猛然地脱人家的裤子玩,男同学也还罢了,要命的是他还与同学打赌去脱人家女同学的裤子,搞得 家大人都找到家里来了 。”向刚当时在双峡读小学二年级,余哲林给他带语文课。
向怀德听后气的吹胡子瞪眼,怎么生了个不知羞耻的畜牲来,当天向刚放学回家后就罚他不准吃晚饭,站在客厅里反省错误,向怀德又给他讲了一大堆道理,直到夜深向刚才给父亲认了错,向怀德也累了就让儿子去睡觉了,向刚虽然认了错,但心里不服,第二天还记着仇,上课也无心思,想着定是老师告的状,就想报复一下,琢磨半天后有了主意,既然说我不知羞耻,那我也让你们丢个人看看,想好计策就开始实施,中午放学回家,很快地吃了一碗饭就跑了,到了快上课前他壮着胆子到班主任那里去说:“老师我爸回来了,他让我给你说一声,下午放学后到我们家去喝酒。”班主任就问:“你爸回来我见到了,他还叫谁了?”
向刚一想叫一个怕他不去,多说几个才行,过去老师到家里去吃饭也是一大帮人同去的,于是他又编说:“还有校长、带课老师,我爸说你知道。”讲完就跑了,班主任和向怀德一起共过事,以前到向家去吃吃喝喝也是常事,他也没有怀疑向刚的话,既然老向叫去吃饭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于是他先去通知了校长,王校长说:“老向叫去咱们就去,又不是外人,不去反倒见外了,这样吧、你去上课、我来安排。”
接下来王校长就去通知了其他几个老师,还专门叫上余哲林,虽然他与老向不熟悉,但他是向刚的代课老师,校长还叫炊事员少做了这几个人的晚饭,等到放学后,校长把工作安排好,学生们该回家的已经离去,少数住校的学生和教师也都吃完了晚饭,这时他们三两成群地朝向家悠闲地转去,准备与老向好好地喝上一顿,余哲林开始不想去,说老师到学生家里喝酒不好意思,王校长亲自去拉上余哲林一起走,还劝他说老向这人不错,过去在学校工作过,家境富裕、也很好客,他也是老牌的大学毕业生,你们一定有共同语言能说到一起去的,见校长这么讲余哲林也就跟着去了。
向刚一放学就跑回家去,很快地吃了一碗饭放下碗就跑了,出了门他就悄悄地藏在对面人家的小阁楼上细细观看自己编导的好戏,向怀德两口子并没有觉察出儿子的异常,一家人吃过饭后老伴在厨房刷锅洗碗,他悠闲地坐在客厅看两个女儿玩耍,突然见到几个老师来到门口,他马上出来迎接:“哟、大驾光临,快请进。”几个进屋后坐定,他顺便问:“就你们几个,老王没来?”有老师说:“王校长和余老师在后面说话一会就来。”
向怀德没有多想,以为是放学后老师们没事,知道自己回来了到家来串个门、闲聊几句,以前也经常这样,他就叫老伴烧水沏茶、当时向燕也在学校四年级读书,给女儿说:“燕子、到隔壁商店去拿两包烟来,噢再那些瓜子、糖果。”向燕一听也没要钱,一跳就出去了,几个老师还在夸赞这丫头机灵听话。
王校长带着余哲林来到向家,一进门他就说:“老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向刚的语文老师,你可能不认识他,但你一定听说过,他叫余哲林,国家名牌大学毕业后就在**工作,现在又到咱们学校来了,你说是不是咱这的荣幸呢。”
向怀德忙迎合到:“噢、早有耳闻,如雷贯耳,荣幸之至,快、快请坐。”
余哲林见向怀德是个儒雅的老学究模样,就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上前握着他的手:“打扰了,不好意思。”
向燕拿回了烟、瓜子和糖果摆在桌上,又帮母亲给每人倒上茶水,然后自己和向萍跟母亲到后院玩去了,客厅里大家畅谈甚欢,茶已经喝了三道,烟也吸了两支,老师们心中开始起了疑心,怎么向家没有一点动静呢,不象是设宴请人吃饭的样子,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向怀德同时也觉得不太对劲,平时来聊天时一两个,多也就是两三个人,今天怎么一下来了六个老师,但又不太好问,又坐了片刻,向怀德想着莫非儿女在学校惹出了什么大事,老师们不好开口还得自己问问,于是他就问校长:“呀,王校长,今天你们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此话一出大家恍然,才知道向家根本没有请他们来喝酒,简直太丢人了,一个个羞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余哲林感到这是自己的耻辱,起身说学校还有事就跑了,其他几个也没告辞跟着一溜烟地跑了,只有向刚的班主任和校长尴尬地坐在那里抓耳捞腮,向怀德更加急了:“到底什么事快说呀?”
王校长盯着班主任说:“你搞的这好事,还是你给老向说吧。”
班主任无耐地摇摇头才开口:“老向呀,我给你讲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许发火,不许再批评娃儿了。”向怀德神情凝重地点点头,他这才说:“下午上学时向刚到我房子来说,他爸爸回来了,晚饭时要请校长和代课老师吃饭,还说家里都准备好了,我们想你也是老熟人了,既然准备好了就来吧,就这样回事,没想到这娃说了谎话,算了,娃儿还小,闹着玩哩,你别责怪他了。”
向怀德听后气的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王校长也劝他:“老向,咱们都是从事教育工作的,小娃儿有时搞个恶作剧没啥了不起的,别往心里去,也别回来再整娃儿了,就当没发生就过去了,行了,我们也走了。”
向怀德忙留他们说:“这事就算我说的,儿子做了错事老子有责任,现在做还来的急,一会饭就好,快把大家叫回来。”
王校长说:“老向、现在还吃什么饭呀,你想想谁还会再来呀,你也别忙了,改天吧,我们先走了。”
客人走后,李秀菊带着女儿来到客厅清理屋子,见向怀德生着闷气、额头青筋暴起,便问他怎么了,向怀德突然开口唾沫乱飞:“这个孽障,你怎么生了这么个畜牲,燕子、燕子快去把向刚给我揪回来,再不教育非要上房揭瓦不可。”
向燕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父亲生气的样子真是吓人,想着向刚又闯大祸了,就立刻跑了出去,她想父亲虽然从不动手打人,但今天可不同往常,对面人家悄悄叫住她说向刚藏在他们家里,向燕找到向刚让他今天千万别回家,就住这里,否则爸爸非打断你的腿不可,然后在街上转了两圈回家说没找到向刚。
向刚这才知道自己惹了天大的祸,到了第二天他也不敢回家,也不敢去上学,直接跑到他舅舅家里躲了起来,最后听说父亲到去学校工作后,才让舅舅把他送回家来,李秀菊几天没搭理他。
王校长回去后再三叮嘱去了向家的几个人千万别对任何人讲这事,传出去太难听了,对我们学校的影响十分不利,余哲林总拿这事怪罪于校长,自己本身不想去的,可他非要拉上自己,结果搞出如此丢人的事来,真是人生的奇耻大辱,于是他就没有听王校长的话,把这事跟平时关系好的同事讲了,心里发泄一下,结果没到一天时间全公社的人都知道了,大家议论纷纷,校长知道后十分生气,觉得余哲林这是在和自己作对,就去找他说理,两人话不投机,争吵了几句,校长说他不顾大局,说是弄非,余哲林则说校长没有老师的尊严,爱沾点小便宜,搞的大家跟他一起丢人现眼,最后被人劝开,从此有了矛盾。
王校长心里也很窝火,不说别的,余哲林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心里不清楚吗,刚调来时局里有人就给王校长点拨过了,说这人可是个刺头不好对付,你要时刻提防着,别让他胡闹事,必须把他的嚣张气焰压住,不然以后可就管不住了,王校长还不以为然,认为来了都是同志,无仇无冤的整他干嘛,只要认真工作,把课教好,学校好好待他,想着他也该懂得自己的好,从这件事看来他还真是个不通情理的家伙,难怪他以前在县委混不下去,真不是人敬的,此后王校长对他也没了以前的好脸色,常在不同场合批评他,余哲林也联合一些教师与他唱起了对台戏,搞得校长没法安排工作,学校里乌烟瘴气的,当然他的劣迹也传到了局里,王校长也到局里反映情况,要求把他调走,说哪怕学校少个老师也不要这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余哲林在这干着也感到憋屈,他还记得当时刘副局长讲的话,没事时就坐车到城里去找到刘副局长要求调回城里来工作,刘副局长当时也就随便一说,早把自己的话忘记了,余哲林找到他时只好应付了:“小余呀,这人事调动权在局长手上,我连话都插不上,你要想调回来还得去找王局长。”
“不知怎么搞的,我与他不投缘,他似乎对我有偏见,不象咱们这样亲近,所以找他我看没戏,还得求你帮忙,你再说也是个局长嘛,他不能一手遮天呀。”
“你在机关干过还不知道这些门道吗,副职说话还不如有的人放屁响里,其实局长这人也好接近的,他爱抽个烟,见他时别空着手不就亲近了嘛 。”
想着也是这么个理,当天就没回去,在招待所住了一夜,晚上一个人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骂道:妈的什么世道,整了人还得去给他送礼,哎,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想想刚来工作时与领导争吵真是不该,后悔都来不及了,当时要能懂得这些道理何至于此呢,还是正视现实吧,第二天他去商店买了两条烟和两瓶酒用袋子装好拿到局里去,快到局长办公室时,他一下又紧张起来,实在没了勇气进去,但东西已经那来了,就到了刘副局长那去了,灵机一动说:“刘局长、我还得来求你,我怕亲自去王局长不搭理我,这里有两条烟和两瓶酒,给你一份,求你给局长拿一份去替我说说好话。”
“行、我可以帮你,不过这烟和酒我不要,咱兄弟之间就不要客气了,抽机会我给他拿去,顺便谈谈你的事,没事你先回去等着吧。”
回到学校后,晚上就召开了全体教师会议,余哲林不以为然,会上王校长严肃地讲:“有的教师竟然不请假无辜旷工两天,这在我们学校还从来没有过,如果这种歪风邪气不批评、不制止的话,那我们在坐的何以为人师表、铁的纪律那不是一句空话了吗,所以我们决定对余哲林老师给以严肃的批评,扣除两天的工资,今后如有此类现象照此进行处理。”
余哲林当场就火了,原来这政策是争对我余哲林的,先拿我开刀呀:“老王,我先声明一下,我是给你请过假的,原则上不能按旷工看待,另外我没有耽误学生的课时,我提前已经把课上完了,你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啦,那你有时候几天不在学校该怎么算呢,今天也给老师们讲清楚,该扣多少工资。”
王校长说他:“你别胡说八道,什么睚眦必报、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是来给我请过假,但是我没有批准呀,你这算不算旷工,你说你给学生们上了课 ,这样能行吗?如果这样可以,那别的老师两天就把一周的课上完,其余时间都走了,那我们这还叫学校吗?你抓我的事,好我告诉你,我没在学校那是去局里开会、出差办事,这能说成旷工吗?”
“别以开会、出差当招牌来骗人了,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谁不知道你都跑回去找你小姨子睡觉去了,自欺欺人罢了,想扣我的工资门都没有,要扣连你的一起扣我就没意见了,会不会当领导呀,懂不懂工资是国家给我们发的,不是你老王给的,不会当校长就下来让别人上。”
王校长气的没什么话可说了:“我不会当校长,你会当,那你来呀。”
余哲林带着玩世不恭的态度说:“这可是你说的,在坐的老师们都听清楚了,老王不想当校长了,让我来当,行我就来干一段时间,我不是吹的,我当一定比你干的好,不信咱们试试,你现在把公章和办公室交给我,让同志们看看是我当的好还是你当的好。”
王校长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将自己一军,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余哲林见他没了主意,便乘胜追击:“老王,咱们以一学期为限,我来当校长管理学校,你来代课,最后让大家评论,你敢不敢呢?”
校长气急败坏地说:“你想当、还没这个资格,有本事让局里任命你呀,你把任命书拿来我立刻就让,散会。”大家一哄而散,当是看了一场闹剧,都在偷笑,本来是批评的大会,让他这么一闹却搞得校长灰头土脸的颜面尽失,余哲林以胜利者的姿态大声说:“唉老王,有能耐别散会,再讨论一下吗。”
余哲林并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反倒更加苦恼了,在学校里一下成了孤家寡人,老师们因为怕校长而都不敢与他来往,他现在只能期待自己送的礼能起些作用,刘副局长帮忙把他调回县城去,到了暑假期间,局里的教师调动通知下来了,其中就有他的名字,他兴冲冲地跑去一问,当时差点气晕过去,他不是调到县城去,而是调到青石崖公社中心小学任教,听人说,王校长和王局长是同家族的亲戚,当着许多老师他就指着王校长骂了起来:“你与王和东两个狼狈为奸,干尽了坏事,你们一定没有好下场。”骂完还不解恨又想动手打人,结果被老师们拉住了,校长也被人保护着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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