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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胡世海买了两大包上海有名的食品,还给思南买了一见漂亮的外衣,当然以他的欣赏水平对思南来说未必那么入眼,可冲他这份心思南还是很满意的,两人按时在车站见了面,一路上胡世海花钱如流水,对思南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有了金钱带给她的满足和男人贴心的呵护,失恋的痛苦自然减轻了不少,在西安下车后,胡世海说在车上两天来没吃好也没休息好,先带她去了一高档的饭店,点了很多思南爱吃的菜和一瓶红酒,两人推杯换盏美美地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胡世海又找了一宾馆开了房间,思南在酒精的刺激下朦朦胧胧的与他住了进去。
思南心里也清楚,一个陌生的男人再怎么是个好心人,也不可能对一个路人如此的照顾、大把地花钱,还不就是为了男女那点事吗,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这么做,她会不顾一切地守护自己圣洁的爱,可现在张建军的行为颠覆了她的世界观,什么爱情?什么海誓山盟?全是些狗屁、都是骗人的鬼话,自己就是因为太相信、太痴情才落的今天这个地步;看着胡世海有时色眯眯的眼神,思南晓得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心里很不情愿让这个恶心的男人占自己的身子,可人家付出那么多应该有所回报,否则这心里也不踏实,短暂的邂逅即将告一段落,马上要分手了不想欠他这情太多,想到这些她微微地闭上眼睛、装着酒醉。
在胡世海的记忆里,与女人上床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这些年在外漂泊,食能果腹,夜有安生之地已是他最高的人生目标了,女人的事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就很少去想,更不要说象唐思南这样气质高贵相貌非凡的女人了,可世上的事也的确是怪,命运偏偏又安排了自己与这个女人一次奇异的相遇,一个大胆想法她就相信了自己,看来这样的女人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前面与思南接触胡世海自感形秽,心里只想弄点钱,不敢朝这方面想,此时她就很听话地躺在自己面前,他一下猜不出思南的心,就想试试她的反应,他大着胆子摸摸她,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敢面对,就象当年在家时新婚之夜,也有这个胆怯,最后还是在黑灯瞎火中才无所顾及地干了那事,今天他也如法炮制,顺手关了放间的灯。
男女之间一但有了肉体的接触,这心就近了一大步,说话时都无所顾忌了;两人休息了一会,从刚才的梦幻中清醒过来时,胡世海就对她说:“小唐呀,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我们也算是有缘之人啦,同时又都有相同的经历,不如咱两个好吧,你放心我会一生一世的对你好的。”
思南觉得好笑说:“胡大哥这怎么可能,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彼此都不了解,我在陕西,你在四川,相距这么远,况且我以后还是要回上海去的,我可不愿意一辈子待在这穷山沟里,所以咱两就不可能,你就别在想了。”
胡世海并没死心,思考一会说:“小唐,你真能调回上海去那当然好了,我衷心地祝福你,可这世事难料哇,你若调不回去呢?我知道上海市没有特别的关系可不容易进,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不可以考虑到成都去工作呢?那里虽然比不了上海繁华,可成都也是有名的天府之国,那里气候宜人,生活条件一点不比上海差,我们厂也是国营单位,工资高、待遇好,一般人根本进不去的,我们厂医院的设备和条件也相当的不错,说真的你回上海未必能进得了我们厂这样的医院,怎么样,你考虑考虑吧。”
这一席话真把思南说的动了心,她心里晓得现在自己的情况想回上海其路是何等的漫长,既然不容易回去为何不退一步转而求其次呢,成都这地方虽然没有去过可听人讲过,也是个大城市,而且在一个大型企业的职工医院里工作比这里要强的多,这样的单位一般人那是做梦都不可能进的呀,还有通过这些天的接触,胡世海虽然没有张建军那么英俊,可他很会关心人,特别会照顾人,找一个这样的男人也有优点,他又是厂里的小领导,有权有势的,以后过去也不会受人欺负,思南在思量各方面条件觉得还不错,觉得去成都生活也不错,便动心了默默地同意了,胡世海观察出她动了心,想着这女人还真的好骗,不由得一阵暗喜,这一次思南没有退缩,他真正尝到了极品女人的味道,感慨地说:“宁吃仙桃一口,不吃毛桃半背篓。”思南迷糊着问他在说什么?胡世海微微一笑说:“夸你哩。”
接着两人在西安过了几天神仙般的快乐日子,不得不走时胡世海对思南说自己给单位去电话请了假,坚持要送她回医院去,思南心里当然高兴,人家有权请假当然方便了,也没多想,两人如同情侣一般回到了玉龙卫生院。
思南高调地给人介绍了胡世海,引来大家羡慕的目光与赞叹,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同时胡世海的身份也震慑了某些人,特别是金胖子,见到胡世海就提心吊胆害怕,生怕他打自己一顿,或闹出些事来,能绕着他走尽量避开,思南也不提前面的事,她与金胖子都心照不宣地相互保持着沉默。
胡世海到卫生院后变得十分勤快,大家上班时他就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特别是思南的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他把思南的被子、床单、衣裤、鞋子翻出来统一洗了一遍,没事时就去小街上或到农户家去买些山货回来做些特色菜给思南吃,有时还请同事们一起来吃,嘴上抹了油大家对胡世海的印象也渐渐的好了起来,都夸思南找个好男人,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思南觉得也十分满意,的确与以前在玉龙的生活大不一样了。
胡世海在思南这过得如神仙般的快活,白天好吃好喝逍遥自在,晚上抱着美人让他沉浸在这温柔乡里真有些乐不思蜀了,有时候他真认为自己是工厂的领导了,竟然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把自己的假身份表演的非常到位,没有人对他怀疑过,好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就过,一晃十几天过去了,思南突然发现他怎么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呢?虽然胡世海在这里生活比以前有了不少起色,可自己的目标并不仅仅在此,是要让他把自己调到他们厂医院去的呀,这些天来他怎么一句话也不提了,另外你即便是个领导也不能一二十天不去单位上班的呀?世上有这样的厂子吗?思南对此有些怀疑?这天晚上两人刚上床,胡世海正要来事时思南突然问:“多少天了,你们单位没人管你吗?”
毕竟做贼心虚,猛然的他如被警察抓住一般惊出一身的虚汗,刚才的兴致顿时烟消云散,他意识到自己过于放松了竟犯了一个简单的错误,脑子迅速一转回答说:“怎么没人管,平时可严了,不过我这次出来要去开个产品推销会,而且要开一个多月呢,开会厂里一般不太管,所以时间可以自己支配,这两天我还在想哩,怕我要走没人陪你了你会不高兴的,我还想抽时间和你谈谈你工作调动的事,你得写一份简历,我回去好找有关领导谈。”
思南虽有疑心,见他主动提到自己工作的事也没多想,嗔怪地说:“我还以为你得了好处把这事忘记了,简历明天我就写,还需要什么你早点说。”
“其它暂时不用什么,我对调动工作的程序不是太清楚,下一步需要什么再说吧,这次回去我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你调动工作上,争取早日把你接到那边去,”
思南温情地抱着他,为了早日离开这鬼地方现在也只好巴结好他,让他满足,胡世海此时却没有一点兴趣,思南缠绵半天只好作罢,胡世海这才感觉到这些天来在这妖精身上用尽了精力,也该走了,次日中午吃饭时他对思南说:“准备明天回去了,真舍不得离开你,但是没法呀,我走后你要好好生活,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会去后加紧办理你的事,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有两件事想给你说,一是我们单位的保密性相当高,来往的信件审查的很严,有时候一封信一个多月都收不到,所以一般情况下不要写信了,我们厂内线电话也不好打,要先拨到成都然后再转厂内线,一般我们都不用,我留一个厂外办公的电话,我常去那里,有什么急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我会经常联系你的。”
思南疑惑地问:“说的这么严,家属也不能打吗?好了不打就不打。”
他忙解释:“你别生气,这是厂里的规定,我们也没办法,还有一件事我本不想说,可是···”思南急得说:“啥事快讲?”
胡世海停顿片刻才说:“我身上带的钱用的差不多了,看你方便的话···”
“我现在现钱只有十几块,还没转正,每月才二十多块钱,要不下午去找院长先把这两个月的工资预支出来给你。”思南晓得他最近花了不少钱。
胡世海到西安后就把从张海洋那里骗来的钱存在了银行里,存单藏的很隐蔽,听了思南的话后觉得刚才向她要钱是自己的失误,就算拿到两个月的工资也才五十多块钱,这样可把与她的距离拉远了,而且容易露馅,一但被她识破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好日子了,通过与思南的接触他懂了一个道理,在女人面前只要舍得花钱就能获得她的心,女人的感情是可以用金钱买来的,可话既然说出不能收回,于是他接着说;“那算了吧,你没必要去单位借钱,你有几块钱给我就够了,我只要到了西安就可以到厂里的办事处想办法,火车票让他们给我买,反正回去都要报销,你就别给单位留个乱花钱的印象了,对你转正不利。”
思南觉得他很会替自己想的,也就同意了他的方法,胡世海离开玉龙后,他先到了西安取了钱就潜回了一一三五厂附近,找到了一家以前认识的公用电话,这是他留给思南的座机号码,给了看电话的老头一些钱要求老头只要是陕西省阳山县一个女的打来的电话,找胡世海的你就这样回答她,每接听一次给你一块钱,老头以为是男女情感上的事,为了钱欣然同意了,他给了老头十元钱的定金,然后又过上了四处飘荡的日子。
过上几天他就给思南来个电话问候几句,没有她想要的实质性东西,言语让思南感到有些飘忽不定,有时在夜深人静时她也细细琢磨与这个在火车上相遇的男人,一切似乎太荒唐了:他是不是在国营工厂工作呢、家到底在哪里、有没有亲人、结没结过婚?所有他的事全凭他口吐莲花讲的,自己没有亲眼所见,竟然还如此地相信他,可是再想想,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不相信他又能相信谁呢?自己也的确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这一切都是美好的。
光阴荏苒,转眼三月有余,这天下午刚上班,也没病人,思南正坐在那发呆,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胡世海从天而降,这次他焕然一新,一身崭新的黑色中山装,脚穿一双乌黑发亮的皮鞋,一只胳膊夹着棕色的皮革公文包,另一只手提着大袋子,里面全是给思南买的礼物,他的到来给思南枯燥无味的生活增添了欢喜,她犹如打了一针兴奋剂,立刻面如盛开的桃花,笑逐颜开,接过胡世海手上的袋子拉他回到宿舍,给他倒水擦洗,胡世海关上了门一把抱她入怀就要亲吻,思南挡住他:“一路脏不脏,洗干净了再说。”
胡世海以急不可待忙说:“为了见你昨天在县上洗得干干净净,快点可想死我了。”思南想得到他带给自己的好消息也只好让着他了,忍受着等他平息下来后才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来,怎么样、事情办到什么程度了。”
胡世海喘匀了气说:“我到西安开个产品性能研讨会,刚好来看看你。”见思南没什么反应,知道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又接着说:“这次来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下你工作的事,上次回去后就找到厂医院的陈院长,请他们吃了顿饭,还给他媳妇买了一块手表送了过去,他已经答应要你了,可他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厂是保密单位,一般人上级是不会批的,必须有个正当的理由才行,他说我们现在只是男女朋友,不是夫妻,所以不能成为调动的理由。”
思南问:“你的意思是我们俩要结了婚才能调动?”
胡世海点点头:“这个规定很严,我以前没办过调动的事,这次才知道。”
思南心急,想着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干脆点,于是就说:“那我们就结婚吧,明天我就去请假、开证明,过几天我就和你去成都结婚,正好也想去你那里看看。”
胡世海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脑子一转便说:“这太好了,我太高兴了,我会爱你一辈子的。”思南想想马上就是他的人了,也就欣然接受了,接着又问他:“你估计什么时候走合适,我好尽快准备。”
胡世海说:“过几天我还要到兰州去开个会,半个月就回来接你到时一起走,你先请假、开证明,结婚证就在我们厂领,以后调动也方便些。”思南觉得他考虑的很周全,还为自己着想,温柔地说:“我听你安排。”
次日早晨,胡世海赖在床上没有起来,思南穿上一身他给买的新衣服扭着细腰炫耀着上班了,胡世海带着满足后的得意点上一只烟慢慢地品味思南昨天床上细节,她原来有这么多新奇的技巧、这到底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他第一次感受到女人在床上会如此的疯狂,看来她就是大家平时说的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由得心中疑窦丛生不放心起来,我不在时会不会与别的男人也这样**呢?嗯这种女人肯定这样,想到这里他竟然忘记了了自己的身份嫉妒起来,此时再也躺不住了,下床来以打扫卫生为由开始在房间里翻找思南与别的男人苟且的证据,出门后见到那个男人与思南说几句话他就要多看那人几眼,几天来他表面谦和内心却疑心重重,没有办法自己编的谎言只能照办,胡世海极不情愿地离开了思南去所谓的兰州开会了。
唐思南心里清楚要开结婚申请和请婚假还是要通过金胖子这一关,没办法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得与他搞好关系,胡世海走后她没事就厚着脸去与金胖子说说话、认个错,以求他的谅解,自上了思南的当后金胖子对她是恨之入骨,可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整治她,加上又带回一个国营工厂的大领导,金胖子现在对思南敬而远之,虽然思南常来与他套近乎,有时还抛个媚眼、扭扭细腰什么的,看得他心里痒痒,可真的不敢再碰这个带刺的玫瑰,思南向他请假开证明他都以你还在实习期,目前自己没有这个权力让她到局里去办。
胡世海虽然离开了玉龙,但他的心却无时不在思南身上,想着那娇美如玉的身子此时会不会被那个男人搂着睡觉,他的血气直往上冲、心里就象刀扎般的疼痛,在阳山县城混了两几天后实在受不了这个煎熬又坐上车回到玉龙,这次他多了个心眼,车快到站时他提前下来,找到阴水河边一僻静之处独自等到天黑尽后,这才悄悄潜入卫生院内。
事也凑巧,这天局里和公社都来了人在卫生院里召开了落实省委文件精神,关于地方病普查的动员会,请上级领导吃饭那是必不可少的,在饭桌上大家纷纷给宾客敬酒,思南当然也不例外,她也想通过这个活动改善一下与各方面的紧张关系,特别是局里的同志以后还要求他们办事哩,今天大家都喝多了,送走客人后同事们又聊了半天,回到房间后思南还是十分兴奋,借着酒力她又去了金胖子的房子想谈谈请婚假的事,两人啰里啰嗦扯了半天的闲话。
胡世海如贼似的高抬腿轻落步悄无声息地来到思南门前,趴在门边细听里面一点响声也没有,门没有锁他轻轻推开,房子空无一人,胡世海顿时怒火冲天,想着这个**和哪个男人鬼混去了,他放下包就出了门,刚好碰到上厕所的万大庆,他问思南的下落,万大庆欲言又止地用手神秘兮兮地指了指院长的宿舍,他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两人相谈甚欢,顿时醋意大发,猛的一脚踢开房门,冲进屋内抡起一拳打在金胖子腮膀之上,可惜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地上,思南见是胡世海正要问他什么情况,却被他拽着回了房间,思南十分生气进门便问:“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看你把我手都掐疼了。”
胡世海气愤地说:“我如果不这时候回来,怎么能抓住你们这对狗男女呢?”
思南辩解:“你怎么这样粗俗,什么狗男女?我们在谈事。”
胡世海怒气冲天:“放你娘的狗屁,黑天半夜的一男一女能谈什么好事?”说着顺手就给了她一耳巴子,思南那里受过这样的打击,当时眼冒金星,倒在床上,等她缓过劲来气愤不过一下扑上去与他扭打在一气,她那里是男人的对手,胡世海余气未消,顺势把思南按在床上,发泄着心头嫉恨,思南见他真的对自己下狠手,又打不过就松了手由他折磨自己,她瘫在那只能眼角流着泪水,胡世海再怎么问话她就是一言不发,以此来表示对这个疯子的抗争,胡世海见她这样更是生气,扒光了思南身上所有衣服说:“老子在你身上花那么多的钱,你却不守妇道和别的男人胡搞,你不是骚吗、离不开男人吗,我现在就来让你骚个够,满足你这个**的要求。'还不停地辱骂着,他打完完后下来点上一只香烟抽着,眼瞅瞅她任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流着泪水,胡世海想着她为什么不反抗呢?证明她心里有鬼,看来这些天自己的怀疑是真实的,瞧瞧这秀美的身子被别的男人玩过,不由得心中又燃起嫉妒的怒火,他一下的失去了理智,将手中燃烧的烟头伸向思南身上轻轻烫去,只听得她凄厉的一声惨叫,在这惨烈的叫声中他心里积压已久的妒火得到了一丝的释放,从而感到了征服者的快乐。
折腾了半宿胡世海终于熬不住睡下了,思南静静地躺在他身边不敢乱动,连翻身都要轻轻地进行,生怕吵醒了这个禽兽又来折磨自己,她兴庆昨天多喝的酒给了自己麻醉的作用,否则真不知道能否挺得过来,慢慢长夜她毫无睡意,想想自己的人生道路真是越走路越窄、越过越窝囊,他现在对自己都这样,以后结了婚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今后该怎么办呢?她决定还是和这个恶魔分手为好,现在打不过他,等到明天再说,黎明时分她才眯着了。
胸前的烫伤疼醒了,她睁开眼睛不由得朝边上看了看,床上不见了人影,思南心里害怕起来,他去干什么呢?正要下床时吓了她一跳,见他只穿了裤头端端地跪在她的床边,一脸的虔诚后悔之样,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是个畜生,都是我的错,阿南,你就狠狠地打我一顿吧,也好出出气,昨天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敢出那样猪狗不如的事来,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阿南你动手吧。”说着一下抱住了她的腿竟然声泪俱下地哭了起来。
此时的她能说什么呢,脑子一片空白,坐在床边由他抱着腿哭,许久后她起身穿衣洗漱,胡世海如奴仆般地跟着,给她拿衣裤扶着她穿好,牙刷牙膏挤得好好递给她手上,杯子里倒好温水端给她,又把她的鞋擦得一尘不染放在脚前给她穿好,她要出去时,胡世海又端上一杯温温的麦乳精在她嘴边:“为了自己也要喝了它,不烫快喝。”思南没有动手,他象带小孩似的喂她喝完才让她去上班。
走在路上想着胡世海真是天使和魔鬼于一身的一个混合体,王瑛见她时悄悄地问:“你们胡代表回来了?昨晚好象吵架了,我又不好意思来劝说,怎么样?没事吧?”
思南好面子,她淡淡一笑说:“没事,为点小事争了几句,好着哩。”说完后她心里却一阵苦笑,觉得自己是不是很贱,被打掉的牙还不敢吐,只能偷偷地咽进肚子里,真的是很贱。
下班后思南一直坐在办公室里不愿意回去,想着接下来该咋办呢?胡世海穿的整整齐齐,毕恭毕敬来请她回去吃饭,说做了几个她爱吃的菜,她还是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加上怕同事们看笑话就跟着回去了,看着桌子上几个色香味俱佳的菜,思南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口地吃了起来,胡世海让她先吃,自己从包里取出给她买的新款的衣服,和一双鞋,还有一瓶香水和护肤霜,思南很喜爱这些,顿时昨夜的痛苦消去了大半,吃完饭后胡世海不让她动手,说一会我洗,过来拉过她的手就朝自己脸上打:“我真的过意不去,你就好好地打我几下消消气,让我心里也好受点。”思南堵着气没理他,此时心里已经不太恨他了。
晚饭后胡世海端来了热水给她洗脚,他细心地给她脱去协和袜子,轻柔地给她洗着脚,思南猛然发现痛苦和享受应该是相等的,他犯了错就该这样来赎罪,所以她欣然接受了,胡世海服务的十分周到,她又感到这样的男人也蛮好的,幸福感又从心中升起;她问胡世海:“你不是去开会了吗,这么快就完了?”
他把早已经编号的话说出来:“原来是这样决定的,可到西安后又说会不开了,所以我又赶回来接你,班车路上遇到点问题,天黑后才到玉龙。”
思南叹口气说:“你还说里,看来不行了,我请不准假,就卡在金胖子那里,昨天院里来客人喝了点酒,我就想借着酒劲去和他好好说说,结果你来这么一下,这个死胖子肯定记仇了,我的假更没戏了,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胡世海听后暗自高兴,脸上却装着沮丧的表情:“都怪我小心眼一时冲动,不过也是太爱你了、怕别人欺负你,我向你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如果我再这样做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要不你拿刀捅了我也行,绝无二话。”
思南说气话:“让我拿刀戳你还得去坐牢,你自己去死吧。”
他调侃着说:“也行,为你去死是万分的荣幸。”
多么假的话却听得思南心里十分舒服,她差点笑了出来:“屁话、哄鬼去吧。”
胡世海这两天无微不至对她的照顾加上那些甜言蜜语思南的心软了,说的也是哪个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心中不嫉妒呢?在这方面有几个男人是大度的?思南相信胡世海的话,是因为爱自己才让他发疯的,从而干出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来,从另一面讲说明了他是真的爱自己的,爱之深、恨之切嘛,想到这些心中升起一丝的骄傲来,她原谅了他。
此后两人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盘算起各自的事来,思南问他:“那你说我调动工作的事怎么办呢?急死人了。”
胡世海琢磨一会儿说:“要不这样,咱们先把结婚证办了,有了这个证我就可以督促厂医院给阳山县文卫局发商调函了,你虽然与局长关系不好,但他们接到厂里的公函不敢怠慢,最多拖一段时间而已,可事情还是要解决的,这样工作调动的事也就走上了正轨的渠道,你看行不行。”
思南不懂这些规程,也只能同意他的办法了,胡世海陪着思南去公社找到文书送了一条香烟让他给开了一个唐思南未婚的证明,思南写了一份自己要求与胡世海结婚的申请交给他,胡世海又住了十多天,思南心急,可又不好催他走,直到胡世海自己感到没有理由不走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玉龙。
过了一个多月胡世海再次偷偷地来到玉龙,还是在天黑人静时流进了卫生院,趴在思南门边听了半天没有动静,这才敲门,思南听是他,心中又喜又气,开了门劈头一句:“你又搞突然袭击,什么人吗?既然不相信人还是算了的好。”
胡世海没等她说完就上前她亲个不停,思南想问个究竟都来不急,见他猴急的样子思南也只好先满足他再说了,完事之后就问:“哎、你是不是只想和我上床,把我唐思南当成你发泄的工具了?一回来啥话不说就干这事,我怎么越看你越不对劲了?”
胡世海想她是不是觉察出什么了?也不好作解释,喘着粗气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很精致的本子来在思南眼前晃了晃说:“你看这是什么?”
思南淡淡地回他:“不就是个结婚证吗,能干什么呀?你这么远跑一趟难道就是给我送这个来了,现在关键是要调动工作呀?”
这个结婚证是胡世海花钱在黑市找人做的,本以为拿上它让思南高兴一下,又自己又可以在她这住上一段时间,没想到结婚证并没有打动她的心,于是他又发挥地欺骗的本事来:“看你说的,结婚证一拿到手我就去找院长,这次给他儿子送了一辆‘飞鸽’牌自行车,他立刻把你调动的商调函发给你们县文卫局了。”
思南一听这话一下喜上眉梢,爬在他身上就亲个不够,胡世海在想接下来该如何编呢?思南急切地问:“是你看着寄出的吗,哎,这个东西要多久就到了?”
胡世海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快的话一周就到了,单位一寄出我就过来通知你,过段时间到局里去看看,免得有些人给你压着把事耽搁了。”
思南点点头:“就是,我明天就进城去问问。”
他忙说:“也不用这么急着去,万一没到不是白跑了吗,过几天咱们一起去。”
光阴如梭,一晃一周过去了,思南心急如焚,催了几次胡世海没有要走的意思,总是说这邮寄公文没那么快,后来思南生气了他才跟着到县城去,思南想让他一起去局里走一趟,胡世海说:“你们局的人我一个都不熟,你先去问问到了没有,如果没到去的人再多也没用,我还得赶回去看看是不是那边出了问题。”
思南只好自己去,进这个衙门她就胆怯,试着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到此事,又不敢去问局长,回到招待所胡世海对她说:“可能是路上出了问题,这也是长有的事,你先回去过段时间再来,我也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到时打电话给你。”
思南回到玉龙后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么长时间了,就是走路也该到了,很可能有人故意把商调函压下来了,特别是局长、还那个办公室的李主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现在如何办呢?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得去求那个金胖子,让他去局里问问,反正迟早是要过他这一关的,早求比晚求好,那么如何去请他帮这个忙呢?显然只说好话是不行的,前面与他闹这么僵送些礼品也不是上策,考虑再三她心一横,也就这么回事了,满足他的愿望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她思考好后到金胖子的办公室去关上门直接说:“金院长以前都是我不对,今天给你真诚地认错了,我还得求你院长大人给帮个忙。”
金胖子没有理她,思南也不管这些就把自己遇到的事给他讲了,要他去局里给自己问问帮帮忙,他打起了官腔:“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过你的事比较麻烦,我能力有限、爱莫能助。”
听他这样讲思南也没灰心,她扭动细腰来到他身边玉手轻轻摸摸金胖子放在桌子上的肥手,他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缩了回去嘴里不由得说了句:“你要干啥?”思南不慌不忙嗲声说:“哎呀院长,给你认错了吗,你还这样的记仇,你看如何罚我才能让你解气,我今天就是来接受你的惩罚的。”
金胖子摆摆手说:“不敢,我怕你家那位胡领导再来闹一场谁也受不了。”
思南娇声说:“那事我已经向你道过几次谦了,怎么还记着呢,要不这样你打我几下解解恨,我晓得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今天我就成全你,怎么样?”
金胖子哪能抵挡得了思南的这般诱惑,早就按耐不住了,可心里却担心着怕再次上了她的当,便说:“你的话谁敢信呢?”
思南捏了捏他的手把小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信不信做了就知道了,我这次先付款再取货,怎么样?反正你院长大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呗、吃不了亏。”
金胖子斟酌半天才小声说:“明天我到县上去开个会,要不一起去?”
思南会意就说没问题,金胖子怕她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让她坐早班车先行,去了住在东大街的招待所里,自己坐下午的班车到了去找她,住宿费以后可以报销,思南就按他的意思做,次日一早当着众人的面给院长请了假就去了县城,金胖子到了中午装着接到局里电话让他去开会,安排好工作后就匆匆离去。
天已经黑尽,街上基本没了行人,金胖子快速闪进了招待所敲开了思南房间的门,跨进门他就转身把门锁上。
思南看着金胖子进来这就十分恶心,为了能走出这山沟沟她强忍受着这份煎熬,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这是为了今后美好的生活而必须付出的代价。
次日一早金胖子去了局里,到中午时回到招待所告诉思南说局里的确没收到你的商调函,思南疑惑地问:“怎么会呢?成都那边已经寄出快一月了,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金胖子马上说:“这事有必要说慌吗?不仅问过局长还问了几个人都说从没收到过,会不会你爱人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思南心一紧顿感凉飕飕的,想着该不会是胡世在骗自己呢?海金胖子又说:“我觉得你们办事有点问题,不能只活动那面,这面也要加紧呀,不把王局长搞定,到时他就是不放人你能怎么办?难道你啥也不要自己走了不成?”
思南觉得他说的有理,她哀声叹气地说:“不是不想,王局长这人不知怎么了,对我天生的有成见,我与他连话都说不上呀。”
金胖子诡异地一笑:“该不会他也看上你了,你拒绝了他。”
思南啐他一口:“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可他从没有表示过呀?”
金胖子思考片刻说:“我给你出个主意,西大街四十八号那是王局长的家,你买条烟和一瓶酒,中档的就行,晚上送到他家去,千万别说是我让你去的,什么也别说,送到后就走,明天早上再到局里去找他说事。”
思南疑惑地问:“他能收吗?万一他不在家,什么也没说他知道是谁送的?”
金胖子微微一笑:“反正我每次去都收下了,你要想办法让他们收,最好是送给他老婆手里,你放心他们收礼都精着哩,怎么会不知道是谁送的呢?”
按金胖子的办法,思南买好了礼品用纸包好,在一小饭馆里吃了碗面,一直等到天黑尽了这才悄悄地来到王局长家,给局长送礼害怕极了,心似乎要从胸腔跳出来一般,她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去敲的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婆,思南不确定这是局长的夫人还是老妈,见是一位漂亮的姑娘便问:“你找谁呀?”
思南吱唔着说:“请问这是王局长家吗?”
老女人不友好的说:“噢、他不在,你有什么事?”
听到局长不在,思南心里高兴极了,忙说:“噢不在呀、那正好,请你把这个交给他吧。”接着就把手上的礼品塞到对方手里,自己急匆匆地离开了,对方叫了几声她头也没回,惊魂未定地回到招待所就给金胖子讲了可怕的经过。
金胖子笑着说:“局长的老妈死了几年了,这个指定是他夫人了,放心吧,明天一早你就去局里找他,准没错。”思南听了后也安了心,这晚他又赖在她的床上折腾一宿。
第二天早上思南洗漱整齐后就到局里,局长在开会,她只好在外面等,快下班时会才散去,思南急急忙忙挤进了局长的办公室,这时办公室的李主任也进来了,她坐在一边不说话也不走,局长问思南有什么事?她也只好当着李主任的面把自己的情况讲了一下,说要调到爱人单位去,成都厂医院已经发来了商调函,希望局里能考虑自己的实际困难,同意调自己到爱人厂去工作。
这次王局长显然没有以前那么凶了,他心平气和地说:“你这种现象在我们县上比较普遍,都想调走,县委开会研究过,原则上不同意,但确实有困难的同志也是可以考虑的,你回去还是通过组织程序一步一步来,好吧。”
见此局长不容易,思南急切地说:“局长,我们金院长同意了。”
王局长脸色突变:“你们院长同意你调走了?”
思南忙回答:“是的,他说他是同意的,就看局里的意见了。”
王和东一下暴跳如雷,头上的青筋高高胀起:“他同意了你去找他办好了,到局里来干啥,行了,你走吧。”
思南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他突然变成这样,猛然想起送的礼品,可能局长还不知道是谁送的吧,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否则礼不是白送了吗,她便小声说:“王局长,昨天晚上我到你家里去了,你没在家。”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哦、是金胖子让你来的吧?”
思南意识到刚才的话欠妥当,她忙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
局长也说:“噢、我明白了,小李你把那边墙角的东西拿过来。”李主任按局长的指示把墙角的烟和酒拿来放到办公桌上,思南一看正是自己昨晚送给他的东西,王局长大声叫到:“这也是金胖子教你的吧,我跟你说,别来这一套,你悄悄的拿走我就当什么事没有,如果你不拿走,我一会就送到上级领导那去,小李下班后这东西还在我办公桌上,你就亲自去交给上级领导同志。”
思南受到了有生一来最严重的污辱,这比昨晚在金胖子身下所受的屈辱强过百倍,当时她真想拿上酒瓶砸向这个骨瘦如柴的魔鬼,可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拿起烟酒就往外跑,楼道里不少人向她投来嘲讽的目光和唏嘘声,她真想从二楼直接跳下去,摔死了才好,刚下楼梯不远处有一垃圾箱,她把仇恨全集中在手中的礼品上用尽了力气狠狠地把烟酒扔在垃圾箱上,只听得酒瓶的爆破声,惊动了整个小楼,思南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招待所,金胖子见她后笑着迎上前问:“怎么样,局长同意了?”
思南一听顿时怒火万丈,她横眉冷对破口大骂:“同意你妈个屄。”顺手就是两耳光,只打得金胖子脸上的肥肉乱颤摸不着东西,自己的小手也打的发麻,她倒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金胖子知道自己的判断出了很大的差错,王局长肯定没给思南好脸色,但具体什么情况现在不好问她,不能在这待了,万一她想不通大闹起来可如何是好?于是他给思南说:“不要急,事情总能解决的,我现在就去找人问问,具体问题咱们回到玉龙再细谈。”说完后他提上包到前台结了帐偷偷溜回了玉龙。
招待所的服务员敲门进屋见思南在哭就退了出去,过了很久后又进来说这房间已经退了,你得快点离开我们好打扫屋子,经过一阵的痛哭心中的怨气发泄了不少,思南坐起身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提上包暗自离去,在回玉龙的班车上,她心里很烦,呕吐了几次,开始以为是晕车,想想到了就好了,到了玉龙后猛然发现肚子不太对,思南是学医的,意识到很有可能是怀孕了,她一下慌乱起来,觉得自己再次犯了个大错,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关了宿舍房门就倒在床上痛哭起来。
金胖子见她回来后就一直偷偷地观察着思南的一举一动,一两天了不上班不说,也不出门,只是吃饭和上厕所才出来晃一下,他有些害怕、万一她想不通闹出个怪事来可如何是好呢?考虑再三他觉得还是主动去与她说说,口头做些保证先过了这一关再说,他买了一只烧鸡和猪头肉趁没人时溜进思南的房子里,见房子里乱七八糟、她半躺在床上,表情冷峻双目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旁若无人的样子实在让人心中发怵,金胖子也管不了许多放下东西上前两步便说:“小唐你也不要急,我去局里打听了,王局长也是在有人时说些官话,你不该提礼品的事,让他多没面子呀,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我再去找找他,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尽心尽力地去办,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
思南现在心思没放在这上面,她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行了,你这话先放在这,到时候你若溜奸耍滑的看看老娘如何收拾你这个死胖子。”
他点头哈腰地回答:“不会的,放心好了。”
突然的怀孕让思南乱了方寸,自己还没有转正、还要调动工作,一系列的烦心事她一下拿不定主意,按照胡世海给的电话她每天都去拨打几个,可总是找不到胡世海的人,对方一直说他很忙,也不知他到底忙些啥,思南焦虑万分,又过了一个多月左右胡世海大包小包的来到玉龙,虽然天天盼着他来,可他真的来了思南却很不开心,胡世海把东西往她面前一放,就急不可耐地要抱她上床,这次她拒绝了,说自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不能再满足他了,胡世海那管得了这些,千山万水到她这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不管思南同不同意他强行地把她按倒在床发泄一通,现在一切都要靠他了,也只好忍受着由他发泄了,等他平静下来后思南才问:“局里我去过几次了,哪来的商调函吗?你是不是在糊弄我,到底你那边医院寄没寄出来,你说个实话?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一下的也调不走,难道你让我把孩子生在这山沟里吗?”
胡世海心里当然清楚,他的想法是能骗一天是一天:“我对天发誓、绝对寄出来了,路上再慢也不至于走两三个月吧,我想定是你们局里有人要整你,故意把它压了下来。”
这句话正中思南的要害,她也这么怀疑过,如果真是这样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活动,她渐渐地清楚了,和局长关系搞得这么僵,短时间内自己是不太可能调出玉龙的,她急切地问:“不管什么原因了,这肚子里的孩子可不等人啦,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
胡世海想了想说:“这娃儿是什么时候的事,上次来你怎么没说起过呀?”
思南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呀?又怀疑我?已经三四个月了,你看着办吧。”
他笑着说“看你急的,我就问问,又不是不认账,这样你看行不行,再过几个月万一调动的事办不下来,咱们就把娃儿生下来,然后再回成都。”
思南生气地说:“我可不愿意在这生孩子,可怜兮兮的好象我没有家似的,这穷山沟里要啥没啥,大人孩子一起受苦,我的孩子可不能在这里生长。”
胡世海想了想又说:“要不我陪你回上海去生,那里条件好娃儿将来一定有出息,我也顺便看看我的岳父岳母吧。”
思南很不高兴地回他:“还是算了吧,结婚都没有告诉他们,结完婚后才给家里讲,这突然再带个男人回去生小孩,我妈不把我骂死才怪哩,哎、你好象满不在乎、不想承担什么责任似的?”
胡世海一声怪笑:“看你说的,咱们不是在商量吗,这样吧,还有几个月吗,这次回去后我先尽快办你的工作问题,你放心我们厂级别很高,你们县文卫局也就是个科级,现在先与他们协商解决为好,万一这里牛着不放人,到时我去求我们领导让厂里直接下命令调人,那时就是你们阳山县也不敢不放了,但总有些事是人难以预料的,万一到时工作的事没办成,咱们也不要急,我这次回去把房子好好收拾一下,算好时间到时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到成都去生小孩,顺便也去见见我们领导,再把你的工作落实了,以后咱就不来这鬼地方了。”
此时的思念越来越不相信他的话了,可也没有看出明显的漏洞,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听他的安排了,她依在胡世海的胸口乞怜地哀求:“你要说话算数,不能欺骗我,否则我可真的没法活下去了,还有这孩子,他可是你的骨血呀。”
胡世海内心惶惶地发下毒誓:如果欺骗她今生不得好死。十几天后他离开时思南难分难舍少有地大哭了一场,看着这梨花带雨的样子,作为男人他心酸极了,他暗暗发誓虽然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工作,但一定要给你比你工作挣得多的钱,让你和孩子过上富足的生活。
胡世海这次离去犹如她吐出去的烟雾消失在茫茫尘世之中,思南天天想夜夜盼,始终没有他的消息,她一直在痛苦与悲愤中煎熬忍受着,眼看离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思南心急如焚,她每天都要去给胡世海打电话,工作的事暂时不奢望了,就想落实一下他何时来接自己去成都,可渐渐地连电话也打不通了,胡世海如同泥牛入海踪影全无,她希望胡世海就象以前那样或是在清晨、或是在夜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可她望穿秋水终究还是一场空,万般无耐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求助父母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李小丹晓得女儿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母亲没有一丝的怨言,欣然接受思南回上海生小孩,于是她在对胡世海的希望彻底破灭后开始准备回上海的行程,为了让自己的面子不太难堪,她给单位请假时说胡世海最近有重要任务不能来接她,自己一人去他单位生孩子,当她把一切准备就绪就在这两天出发时,突然大山里降了一场少有的大雪打乱了她的计划,有人劝她不要走了,就在玉龙把孩子生下算了,思南做事有些急燥、加上也赌了口气,没听别人的好言相劝,拿上行李觉得自己没问题,她决定从玉龙步行走到双峡,然后就有车坐了,一个姑娘家步行在这茫茫慌山野岭,她顾不上流泪,咬着牙冠艰难地一步一步数着数走,开始还能坚持住,可当她刚翻过牛背梁时肚子就痛了起来,她只当是走累了过会儿就好了,现在又是下坡路,便慢慢前行,当行至磨子沟路段时疼痛突然加重,她感到有点临产的征兆,这时才感到自己犯了一个要命的错误,冰天雪地的荒野之间连个耗子都没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撕心裂肺的疼痛摧垮了她本该坚强的意志,迷迷糊糊地倒在雪地上、滚入路边的小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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