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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玉龙的班车每周只有两趟,分别是周二和周五的上午十点发车,思南在周四下午去买的票,次日才去乘的车,她早早就把行李背到车站,班车是一辆解放牌敞篷大卡车,没有坐位,人站在车厢上扶着几根插在车厢上的钢管,乘客见来了个少见的漂亮姑娘,就把车内最好的地方让给了她,思南站在前面、手可以扶、身子可以靠,行车时能舒服点、以免颠簸时被摔倒,到玉龙的路不好走,特别在青龙峡内有多处塌方,工人们正在抢修,十分危险,车开了六七个小时太阳快落山时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很小的镇子,过去只有十几户住家,服务于来往的客商,实行人民公社后就改名为玉龙公社,全公社也就四五千人,大部分散在山里,集镇上不到一千人,玉龙在阴水河的上游,小镇沿着河边修了一些房子,形成了一条不太宽敞的街道,长只有几十米,房屋都以青石为基础的青瓦木板房,街上有少量的商户和以小手艺为生的居民,多数是种地的农户,虽然古朴安静,但有些零乱、人们卫生习惯落后,柴草乱堆乱放、猪羊鸡鸭都是散养、到处乱飞乱跑,粪便满地流;思南刚下车就嗅到一阵阵的臭味,她感到十分恶心,立刻就产生了要尽快离开这里的想法;卫生院和学校在一起、只有一墙之隔,学校已经放学大门紧闭,卫生院的们开着,门口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正与几个村民聊天,当思南说明自己的身份后,老汉热情地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要不是旅途劳累体力不支,她才不会让他那黑黑的脏手碰自己的东西,进门后老汉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对她说:“你先在这坐一会,我去叫院长。”然后就朝门外跑去。
虽然十分困乏,可是她实在坐不下去这满面污渍的凳子,边上的几个村民傻傻地瞅着她笑,看得她有些生气,但也不好发作,与是就在一边去转转,瞧瞧将要工作生活的地方;卫生院原是一地主的宅子,解放后归了乡公所,后来公社从选了地方般了出去,这就给了卫生院,大们的屋顶上还高高竖立着一个木制的红五角星,屋檐下还挂了一副毛主席的画像,外墙左边石灰白面上还写着批林批孔的红色标语,右边的墙皮已经脱落看不清字迹,院内有两排平房,门口一排八间是看病就医办公所用,后一排屋子稍小些是职工的宿舍和食堂,两排房子中间约有二十来米的距离,中间用石子铺了一条路,一边修了厕所,另一边种了些花草,思南看到比她想象中还要破落的医院,心中又泛起无限的凄凉。
一个皮肤粗黑的矮胖子穿着退了色军装的中年男人迈着短腿快速走到思南面前,脸上油光发亮、咧着大嘴笑着,肥厚的手一把抓住思南的小手噴着浓烈的酒气说:“你是分来的唐医生吧,路上辛苦了,欢迎你到我们这穷地方来工作。” 思南措手不及极不舒服地缩回了手,随即回答他:“噢、不辛苦。”
在黑胖子后面站着的老汉忙说:“这是我们金院长。”
思南对他微笑着点点头,金院长没感觉到思南的反应,他给思南介绍:“这是老王、炊事员,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他。”又转过身来说:“老王、快去给唐医生烧点水洗洗,路上灰大,再做点饭、肯定饿了,就安排在王瑛边上的那间房子住下,已经收拾好了,你再去把地扫扫,灰擦擦,唐医生是大地方是人、讲究。”
“金院长就放心吧,你去忙你的吧。”老王说着就拿起思南的行李向后面走去,金院长给思南挥挥手转身出了门,思南跟着老王来到后排进了一间有十五六平米的房子,灰尘到是没有,但有股很浓的霉味,思南立刻开了门窗通风,嫌他清理的不干净就说:“王师傅你去忙吧,我自己来收拾。”
老王是医院请来的零时工,本地人,每天给几个职工做两顿饭、扫扫地,看看门,他比较勤快、人也老实,大家很喜欢他,见小唐医生不让自己帮她收拾他只好罢手说:“那好、我去给你烧水,一会端来,你想吃点啥饭呢?”
思南见他这样就没有食欲,可肚子的确有些饿了,就说:“随便来点就行了。”
她心情沮丧,站在屋子中间发呆,这里的环境实在让她难以忍受,可刚才见的两个人到是蛮热情的,比县城那些官僚可亲多了,她心中长叹一声,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告诉自己反正这不是自己的家,就当做人生旅途中的一个驿站吧,今天就是住旅店了,将就将就算了;至此她才开始清洗屋子,用老王烧的热水把屋里的门窗、桌凳、床板等等统统刷洗了一便,她要把前面住过人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老王给她煮了碗面条,放了一个鸡蛋,倒了不少的香油在面条上,用一大搪瓷碗端来,她看着那油乎乎、脏兮兮的就吃不下去,可腹中空空,饿的心慌,于是她从包里取出一铝制饭盒来说:“我习惯用自己的饭盒吃,你倒一点过来就够了,余下的你吃了吧。”山里人实诚以为她是客气,硬是看她实在吃不下去了,才把余下的面条端走然后自己悄悄吃了,离开时还把自己的手电筒给了思南,说她刚来不熟悉晚上去茅房照个路。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就是从没考虑过的如厕问题,劳累了一天准备躺一会,因为没吃没喝也没考虑这事,上床前突然想起一天了还没上厕所,就拿上老王的手电筒按他指的方向来上厕所,很远就闻到一股恶臭味,她小心照、细细地瞧着,厕所三面有墙,一面空着,女厕所这面挂了一张草帘遮住了里外的视线,没有屋顶,上面墙上架了两根木头,在木头上铺了几张竹席,又压了几块石头,是怕风吹跑了,下大雨时里面就漏水,地面很脏,她慢慢选着地面走,光照之处突然发现有东西在蠕动,细细看看有很多象蛆一样的虫子在地上爬,但比蛆虫大的多,还有长长的尾巴,她没见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干净些的蹲坑,刚脱下裤子蹲下,手电一照又发现有肉肉的蛆虫往自己鞋上爬,她一惊脚往后缩,平衡不稳一屁股坐在坑边,幸好手快扶住了墙,心里紧张也尿不出来了,站起身来提裤子时觉得手上有异物,一看还有一只压死的蛆虫在手心挣扎,瞧瞧墙面蛆虫竞争着向上爬、还有许多粪伽干裂在墙面,当时心中一阵的恶心,把晚上吃的全部吐了出来,匆匆回到屋里,脱去了裤子和鞋子扔在外面,用了几盆清水都觉得没洗干净,这一夜她总感觉全身都爬满了蛆虫恶心之极,如同在肮脏的地狱里睡了一宿。
卫生院有七个人,只有五个正式人员,金院长是个军人,在部队是个卫生员,转业后就安排在卫生部门工作,现在主要搞行政工作,王瑛是这的主力大夫,卫校毕业,三十多岁,丈夫原在县城上班犯了错误开除回家,现在干农活,一个护士张晓芹,是母亲退休接班进来的,城里人,一心要回县城,不安心工作,三天两头请假,药房一男的叫万大庆,招工来的,去县上培训了半年就上了班,还请了当地一个老中医在医院坐诊,平时上班才来,下班就回家了,思南算是卫生院学历最高的了,刚来时大家都把她当神一样的看待,来了病人都来找她,她也十分紧张,工农兵学员本来学的就不怎么好,又没有一点的实际经验,结果她什么也看不了,渐渐地大家也没把她看的那么重了;山里人穷有个小病自己在家扯点草草树根的熬点水一喝能拖就拖,好了就算了,实在拖不过去了病也严重了,到卫生院来一般看不了,只能让送去县城治疗,所以上班没什么事,都是聊天混时间,思南认识的人不多,上班时她只能一人在那里胡思乱想,她自己也很清高,不大与这些人来往,下班后就独自在房间待着,除了给张建军写信倾诉思念之情外,别无其他的事,清苦寂寞真是度日如年。
思南现在真实地体会到母亲当年的话,后悔已经没用了,只能受着这份煎熬,希望张建军能早日把自己从这无尽的苦海中解脱出去,在这里吃饭也是一个大问题,山里人喜爱辣味,所有饭菜都有辣椒,甚至辣椒就是菜,思南根本受不了,也没有新鲜蔬菜,老王对她还算不错,每次与上二五八逢集时就专门买点她爱吃的菜没人时单独炒来给她,也算有一丝的温暖,平时也只能强忍着过了。
这里没有什么文化生活,偶尔县上电影院来人在公社大院内放一晚的露天电影,这天就象过节一样,男女老少太阳还没落山时早早的就端上凳子占好位置,等待着难遇的文化盛宴,甚至有山沟里的人知道后背上一捆火把翻十几里的山路来见识一次这传说中的电影到底是个啥样子,当单位的同事高兴的约思南去看电影时她却不削地回绝了,觉得那样落后的低档电影没什么好看的,她与其他人的来往也很少,显得身单影孤的不合群。在这里男人们没事时都在喝酒,白天晚上不分时间,以此来排解空虚和寂寥。
金院长家在双峡公社,平时一两个月才会去一次 ,他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喝酒,上面只要来人检查工作,酒桌就是办公的地方,住几天那得喝几天,山里人有个习惯吃饭没酒那是对客人的不礼貌,就是县上不来人他在玉龙公社也是个有身份的人,谁家有事都要邀请他去,所以他的酒宴是断顿不断天,自从来了个洋气漂亮的女大夫后,他在酒桌上又多了一个新的焦点话题,大家纷纷问他这个年轻漂亮女大夫的来历,其中多数是带着**的讨论男人女人那些事,说的多了难免他不朝这方面想;当局里电话通知他要给他这来一名大学生以加强玉龙卫生院的技术力量时,他并没在意,只是一次普通的人员调动而已,可当第一次见到唐思南时他被惊住了,当时身上的荷尔蒙就激烈地活动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遇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如此美丽的女人也属正常反应,但这个反应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形象在她面前真的不好意思,这么洋气的美人怎么能看上自己呢?更不可能和自己那个了?不能这么想,否则自找没趣,另外这样的人局里的领导怎么会放在我这玉龙来呢?里面定有原因,千万不能乱造次,弄不好自己吃不了还要兜着走哩,接下来他几次给王局长去电话试探局长对唐大夫的态度,可这局长总打官腔,自己一直把握不住,于是他就想从思南这里了解些信息来,以备自己说话办事不会失误。
金院长以关心新同志为由来到思南的办公室,思南也没在意,他用领导的口吻对思南说,咱们卫生院你的学历最高,知识最丰富,今后院里的工作你要挑大梁,局里和我们都看好你,想重点地培养你,希望你加强学习、认真工作、积极向组织靠拢,有什么问题你就尽管说我会努力帮你。
思南开始也就听听而已,结果院长没事就来与她谈话,她有些烦了就直接对他说:“院长谢谢你,不过你讲的这些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还是另外找个人培养吧,说实话这里我一天也不想待下去了,我肯定是要走的,是要回上海的,请你以后不要在给我讲这些事了。”
金院长没趣地离开了,不一会隔壁的王瑛推门进来小声问:“刚才金胖子来干啥了,我看他脸色不对急急的走了?”
在卫生院里思南也就和王瑛能说上几句话,见她神秘的样子也没隐瞒什么如实地告诉了她,王瑛说:“噢,那可是个老色鬼,以后要小心点。”
思南不削地哼了一声:“看他那猪头样就想吐,你别拿他来恶心我了。”王瑛听后自感到无趣,便静静地走了。
金院长不得不承认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对唐大夫动心思,想和她那个是不可能的,说不好听就是想吃天鹅肉了,凭自己的样子爬上梯子也够不着,可思南就象是个妖精给他使了魔法似的,这心里不由得就想起了她,走着走着就到了她的门前,总想多瞅她几眼,看见她心里是那么的激动和舒服,就想摸摸她雪白光洁肌肤、抱抱勾人魂魄的身子、亲亲她鲜嫩香甜的小嘴,尤其是夜晚想得就要发疯,终于忍不住了,他终于决定向这个妖精发起进攻,只要能与她睡上一觉自己就是丢掉了职务开除回家这辈子也值了,不过他觉得还得稳妥些,得搞清这女人的底细,否则连边都没有占上自己就搞臭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于是他就向局里打电话了解情况,别人不一定知道只能问局长了。
他给王局长打电话汇报说:“新来的唐大夫工作还算可以,刚到有些不适应慢慢就会好的,就是想让局长给自己交个底如何安排她的工作?”
王和东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不会当院长了,你不是说需要人吗,局里给你调去了又不知道怎么安排工作了?我又不是院长,这事别问我。”
金胖子忙解释:“局长你老别急,安排工作当然没问题了,我是问一下这个唐思南局里有没有特别的安排?比如是来锻炼锻炼局里还有重用,或者她有特殊的关系让我们特别照顾的,我得心里有个数呀,王局长你知道我谁也得罪不起。”
王和东呵呵一笑:“小金,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哇,**病又犯了,小心哟。”
金院长忙解释:“不是局长,看你老人家把我想的,我是了解一下唐大夫在上面有没有后台,怕在工作上得罪了她给局长找些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了?你指挥不动她?”
金胖子谨慎地试着说:“目前还没有,不过有点苗头,就是在这混日子,有些工作不积极接受,我们以为又是来个镀金的,过段时间就调走了,这可是她自己说的要走,而且要回上海去的,不是我瞎编的。”
王和东一本正经地说:“金院长,你听好了,她有没有后台我不知道,你也不用管这些,局里既然把她放到你那里工作,那你就要负起责任,连个职工都管不好我要你这个院长有什么用,大胆管理出了事局里给你顶着。”
金胖子还有些不放心,他又无中生有地说:“王局长,唐大夫给别人说过,她上面真的有人,我是听下面人讲的,听说在上海也有大领导,管的太严了会不会对咱们不利呀?”
王局长说:“你一天不干正事都想些啥哩?按组织程序办事怕她上面有人没人,上海再大的官与咱这有关系吗?你就听她吹吧,真要有人她也不会到这地方来了,一个老干部被个小姑娘给蒙骗了,让人笑话;我给你说,她若再这样乱说一起、不服从领导你就直接告诉她,不好好工作就别想调动的事,让她老老实实在你那里锻炼改造,磨掉她那自以为是的小姐脾气和桀骜不驯的态度,穿着打扮朴实一点,尽穿些奇装异服、搞得像个花蝴蝶一样她想干啥?”
金胖子听后心里有了底,连连给局长保证说:“好的,请王局长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教育她。”有了局长的态度金胖子得意起来,他决定开始动手,当领导的都有一套整人的办法,他想着先从抓纪律入手,一但有了制度想整谁那就是自己说了算,他召开了全院的职工大会,信誓旦旦地宣布了刚想好的有争对性的几条纪律,最后还说:“同志们呐,其实我也很为难,可是不抓又不行,局里对咱这很有意见,常常在电话里批评我,说我对下面太放纵了,要我加强管理,所以从今天起,谁要是再犯纪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到这时万大庆插句话:“只要求我们、如果院长违反纪律那可咋办呢?”
冷不丁的一句话调动了大家的情绪,都来了精神地盯着金胖子尴尬的脸上,他慌忙的争辩到:“我怎么会犯纪律呢?再说了如果我有错误自有上级领导批评教育,轮不到你在这多嘴。”这一下大家哄堂大笑,在欢乐与嘲讽中散会。
思南并不知道金胖子的这个会是争对自己的,只当成一次娱乐活动一笑了之,她现在日思夜想的全是张建军,想他生活怎样?工作如何?更重要的是何时才能把自己调回上海,让自己早日脱离这无尽的苦海,到玉龙来后她给张建军写了不计其数的信,可他的回信却寥寥无几,思南望穿了秋水等到一封他的回信,激动得要流出热泪来,可信中只有简短平淡的几句问候话语,每一次的希望终将变成失望和沮丧,即使这样她还是找各种理由原谅他、为他解脱,也许他工作太忙,上海不比这小地方,病人多,张建军又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所以回信少也属正常,思南有时脑海里也闪过一个念头、他会不会移情别恋呢?可回想起两人以前的恩爱缠绵、他对自己的海誓山盟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但是总是这样没有一点进展,两人只是鸿雁传书思南有点熬不下去了,真是柔肠寸断,百转千回,思南想着让张建军来这里吧似乎不可能,自己回去看他吧请了几次假,金胖子那恶心的样子就是不批,说急了还让自己去找局长批,心里着急她最终还是想到了父母,想通过家里了解一些张建军的事,虽然悔恨、觉得无脸见二老,但现在自己又能靠谁呢?思来想去还是提起了沉重的笔,这是她毕业后第二封给父母的信,她做好了心里准备,等着二老的责备和谩骂。
十几天后接到了母亲李小丹的回信,并没有对自己的埋怨与指责,只说了父亲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家里也帮不上她什么忙,让她好自为之,其中有点消息让思念看后差点气晕了过去,说前阵子听人讲现在到处都在打击造反派,张海洋被公安局抓进了监狱,具体啥情况不太清楚,至于张建军信中没提,思南含着泪水看了几遍,她觉得天塌地陷了一般,自己的世界毁灭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回上海的希望就很渺茫了,难怪张建军在回信中一直闪烁其词,遮遮掩掩的,看来他始终在欺骗自己,思南在床上躺了两天,没吃没喝,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思来想去她狠了狠心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非得当面问问这个没良心的张建军,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你家里出了事我不怪你,但也该给我讲个清楚才是,你这样黑不说白不说的,把我蒙在鼓里你是想干啥?不搞清这些自己就是死在这大山沟里也闭不了眼,她从床上爬起收拾行李一定要回家见见这个负心的人。
上班时间她去了院长办公室,刚好金院长在喝茶,思南借口自己父亲病重要请假回家看看,金胖子终于等到了机会,他心中得意外表装着同情地说:“哎呀,老人家有病了做女儿的是该回去看望一下,不过唐大夫,你这要求让我为难呀,一是你在实习期没有假,我批不了;二是刚宣布了纪律你就来请假这不给我难堪吗,我以后怎么管理别人呢?”说完他瞅着思南的反应。
思南与他讲道理:“我这事急事,不回去不行的,从毕业前有一年多没回过家了,请几天假不为过吧,你万一为难我修探亲假总可以吧。”
金胖子摇摇头说“小唐呀、你现在是实习期,还不是正式的国家干部,哪有探亲假这一说呢?”
思南没想到黑胖子这么难说话,她有些激动:“院长我这事急,非回去不可,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走。”
金胖子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你若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不过小唐你可要想好了,你这一走,扣工资那都是小事,明年的转正可就有问题了,转不了正就没有档案以后怎么调动呢,工资级别也定不下来,存在一系列的问题呢,这都是国家的规定,你可要考虑清楚呀。”
思南急了:“你做不了主,那好我去找局里请假。”
金胖子立刻说:“这样最好,局里只要同意,我这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想回去多久就多久,这样单位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了,我也没有压力了。”话说到这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她转身而去。
回到自己房间,她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到局里去请假那是气话,她了解到职工请假局里一般不管,真的到局里就一定能批吗?说不定比这黑胖子还难说话,那个干尸般的局长和那办公室主任她可是见识过的,去了肯定也是白搭,思来想去她觉得还得求这个金胖子,但如何那让他批了自己的假呢?给他送点礼去?对就这么办,可是送什么呢,前面听说过这里送礼一般都是烟和酒,第二天,她拿上钱去了商店买了一条烟和一瓶酒,回来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第一次送礼心里慌乱极了,见没人时偷偷地来到院长办公室不好意思的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只说了句:“金院长,送你的。”
金胖子一看心里窃喜,但却装着不解地问:“小唐,你这是干什么?”
思南说:“院长、昨天是我不对,给你认错赔情了,还是那事我得确得回去一趟看看父母,还请你院长大人高抬贵手批几天假吧。”
见这个傲气女人在自己面前底下了头、服了软,金胖子十分得意,觉得时机到了,他盯着思南慢慢说:“小唐,你不用这样做,我的烟抽不完,酒也喝不完,你看到的,我要想喝酒天天有人请,其实我们之间可以用别的···办法解决”
思南没听懂他言语中包含别的意思,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些内容,她心中顿时一紧,难道王瑛前面说的是真的,以当时的心情真想臭骂他一顿,可是今天她很理智,坚决不能这样,否则自己回家的计划就彻底成了泡影,但又不知如何应对这尴尬的场面,她急中生智说自己肚子疼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后她思绪烦乱如百抓扰心、悲恨交集,真不知该如何办,不答应他那这假肯定请不下来,若是答应了这猪头的要求又怎么对得起张建军的爱和自己一直坚守的身子,再说了让这猪头粘自己身子还不恶心死人呀,正在此时听见有敲门声,思南一阵惊恐,她并住了呼吸,接着又敲了几下。
金胖子见思南悄悄地离开以为是她害羞,他判断唐大夫没有同意可也没有反对自己,看来大有希望,于是他借着去问候病情再试探一下,敲了半天门没见开门,只以为没有可能了,时间长了让人看见影响也不好,正要离开时就听见门‘吱妞’一声,顿时他心花怒放,转过身来一瞬间便见小唐大夫羞答答地站在门里,那娇媚的样子让他顿时全身都酥软了,他淫笑着问:“哎呀,你肚子还痛吗?怎么搞的,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要我给你拿些药来?”
说是拿药,可身子却挤进了屋内,思南退了两步显出女人特有的娇态,金胖子越看越受不了,伸手去摸思南精致的小脸并说:“看你这脸上都出汗了,我给你擦擦吧。”思南一转身背对他娇嗔地说:“院长,我就想回去看看我爸,你都不同意?还让我去局里面,我怎么去吗?”
吴侬软语让金胖子听了整个人都不能自己了,马上说:“我同意,不用到局里去,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就批准你回家。”
思南也说:“前面是我错啦,现在听你的话,一定听。”
金胖子从后一下抱住思南就要亲,思南一扭身挣脱开来说:“别急、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在不行,大白天的人多看见了不好,晚上来吧,我把门给你留着。”
金胖子连连说好,他心花怒放,没想到自己早思夜盼的事今晚就要实现了,他悄悄地出去,准备着晚上的好事;思南也是权宜之计,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可又不想让脏猪粘了自己的身子,想好之后她见没人时到隔壁王瑛那里,求她说:“王姐,求你件事,晚上金胖子可能要到我那里来,如果我大叫时,请你过来敲下我的门说几句话就行了。”王瑛听后心里明白就同意了。
为了不让金胖子怀疑,她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撒了香水,自己稍做打扮,穿了粉红色的秋衣秋裤,思南觉得这样既不失情调、显得尊敬他,也让他的脏手碰到自己的身子;金胖子这一天什么事也没干,一直等待夜晚的到来,他幻想了许多与这个少有的美人苟合情景,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这等艳福;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好不容易天黑人静了,他试着观察了两次,感觉一切安全,就惦着脚步来到思南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也不敢动静太大,贴着门缝侧着身体把肥大的身子挤进屋内,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关好门,并带上插销,思南坐在床边翘首弄姿,细腰微扭,尽显媚态,看得他神魂颠倒,心急火燎地扑上去就要亲,思南玉手一推,眼神勾着他说:“金院长,你真的那么想我吗?”
“想、想死我了。”说着又要抱她,
思南拿只笔挡着他慢慢说:“你知道,咱们是条件交换,想要粘我身子是有条件的。”
他急切地说:“这个我知道,肯定答应你,我保证,我发誓没一点问题。”说完他又要往床上爬,思南用笔紧紧地戳着他说:“别急,我不信你,桌子上有我的请假条,你去做个批注,把字签了,写好拿来我看后再说。”金胖子没想到这女人能这么做,可现在心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接过笔走到桌子前工工整整在思南的请假条上签了字,拿来双手递给思南,殷勤地说:“这没问题了吧,放心好了,回去多少天都行。”
思南看过后把假条收好,自己下床来,去喝了几口水,正向床边走时突然她弯下腰双手捂着腹部大声叫到:“哎呦、哎呦,不行了,疼死我了。”
金胖子吓得慌了神,忙小声问:“怎么了?你小点声,别吵吵,小声点。”
思南还在大叫,隔壁的王瑛急忙开门跑了过来,王瑛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孤单,下午时就叫了万大庆和学校的一名老师到自己这吃饭聊天,天黑后就没走,王瑛出来后其他两人也跟着过来:“唐大夫,你怎么了,快开门。”
在外面急切的敲门声中,思南忍着疼痛开了门,金胖子急忙把裤子先穿上,上衣还没来得及穿上,门一开,三人进来一见当时都尴尬地冰冻住了一样,金胖子慌乱地说:“唐大夫肚子疼,你们快给她看看。”说完趁机低头匆匆而去,大家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个个掩面偷偷而笑。
思南见他走了便站起身来说:“好一些了,谢谢你们了。”接着就招呼大家要给她们倒水喝,王瑛说:“你好了你忙吧,我们也回去休息了。”
万大庆后来还说王瑛,你们是不是提前设计好的,让我们两个也去给你助阵的,怎么那么巧,王瑛衔口不语,只是默笑。
思南断定,金胖子为了自己院长的名誉是不会到局里去吵吵这件事的,至于他目前的情况也顾不了许多了,恨自己那是一定的,怎么恨由他去了,先度过眼前这一关再说,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就这样了,即使以后回来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整自己,万一不行就把他批的请假条拿到局里去,量他也不敢闹到局里去,不要脸了谁怕谁呀,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办自己的事了,她一心只想着尽快地回到上海去见到张建军把一切事情弄清楚,第二天一早,思南带上简单的行李匆匆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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