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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君子以同而异]恍惚之中,我站在一家庭院中,槐树郁郁葱葱。我听见门口喧嚣吵闹,快步走出门口,几个乞丐在那里激烈的争夺什么,仔细看那是门童散落的铜钱。门童们乐不可支,突然看见我,立刻站在一边束手而立。我对着他们大喝:“吵吵嚷嚷什么,快点停手”,可是几个人只顾推搡抢夺,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我走上前,径直踩住地下一枚铜板,手顿住了,喧嚣立刻消失,同时看着我,我没有说话,只是纹丝不动。乞丐看门童的表情,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从衣内取出一把铜钱,每人分了几个。他们露出了感激表情,一个老者说,“公子万福万寿,大吉大利”。
我说,“不要争来抢去,伤了身体,伤了和气”。我把脚下的铜板取了出来,扔给一个乞丐,对着门童说,“你们几个,骄纵放肆,就知道欺负乞丐,叫大管家过来,好好责罚”。
门童满面堆笑,请情告饶,说:“公子大量,我们闹着玩呢,下次不敢了”。
我转身回房间看书去了。老师有篇命题作文,“吾与谁归”。
我在纸扇上涂抹一番,“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
我就是一个世俗之人,不需要追求什么贵族气质,读书不是为了逃离生活的悲哀,让更多人体会到知识的美好吗?仅仅是为了富贵荣华,那么这样的生活不要也罢。
我认定自己的将来一定是会与众不同的,一定要活出自己生命的色彩。
10岁的时候,我坐在书房,听母亲说《汉书范滂传》,问她:“我如果想和范滂一样为名节不顾生死,你会答应吗”。
母亲慈爱的笑了,“既然你能做范滂,为什么我不能做范滂母亲”。
一个人最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印象会早早在思想中,生命中种下了根,最终我们是朝着那个方向不断的生长。人的灵魂之自在,与身体之自在有关联,人若不能控制身心,就不能控制灵魂。
母亲生活上对我从来不加约束,父亲不同,他对我们期望非常高,对自己也非常严厉,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让我们读书时候充满压力,总是给予我们无形的重担,但只要离开书房,脱离父亲视野,我总会制造一点点混乱。也许是叛逆心理,让我追求脱离约束。成年后,我慢慢的感受到,人的生活也就是心灵生活,力量形成人的事业人品,与生命俱来,由生活中之遭遇而显示其形态,如果没有心灵,意义也就无所谓了。
“浩然之气、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遂死而亡矣,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狱,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此理之常,无足怪矣。”
院外柳絮翻飞,少女欢笑声传来。第一次见王弗,她在踏青还愿路上,一眼而已,便如痴如醉。想起“雨过天青云破处”的颜色,所谓人生极致的美也不过如此吧,得到这样的感觉,是多么难得。第二次看见她,那年我十九岁,她嫁我为妻。红烛滴泪,巧笑多情,才知道人生无所求。踌躇满志,取得进士,那年人生得意,金榜题名,和弟弟同登进士。皇帝说,我给后代选择了两个宰相,这话让我们声名鹊起,华盖满京华,人人以结识我们为荣。一切真如同幻梦,让我对人生充满了自信。相信自己能完成更多的功业,在仕途人生上会一路坦途。谁都无法预测将来,必须经历伤心的事,需要我经历磨砺吧。
天命无常,聚散难测,妻子王弗二十七岁去世了。精神上的痛苦,让我难以平复。我在《亡妻王氏墓志铭》里说:“治平二年(1065)五月丁亥,赵郡苏轼之妻王氏(名弗),卒于京师。六月甲午,殡于京城之西。其明年六月壬午,葬于眉之东北彭山县安镇乡可龙里先君、先夫人墓之西北八步。”。公元1075年(熙宁八年),我来到密州,这一年正月二十日,梦见王氏,便写下了这首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冷。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首词不是写出来的,它就在哪里,我捡起了它,拂去灰尘。
人生需要发现,只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我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喜欢看释迦摩尼开悟的话语,和老庄恬淡无为的故事。父亲一直很严厉,希望我们认真读经典书目,背诵和写作,但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心骛八极,神游海外,幻想看遍世间美好的事物。我喜欢用诗歌来满足自己的愿望,记录生活美好瞬间。在我看来,没有自然内心,也不可能理解和运用深厚宽阔的言语诗词。有情怀的铺垫,才会想到完美诗词。人生充满奇异的场景,诗歌就是感情有意表达,无事不可以入诗歌,无物不可以描述,而不是仅仅相思别离,男欢女爱,就是涛涛江水,历史人物,都可以随时天人交会,既可以“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也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我和弟弟感情很好,和他和词表达的都是自己真切感受,在《和子由渑池怀旧》诗中,我写到:“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过往不可追溯,只能在现实中找到幸福点滴,但一杯清水,也会因为诗歌充满清香禅意。
然而,身边有很多诗人,打磨雕琢内容刻意词句,风味全失。
诗词是意趣为主,意趣不高不雅,字句工整,终究是下等功夫。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词是来自天然,是雨后的随意小令。让同行的朋友们大为赞叹,总是告诫我,“务令文字华实相副,期于适用乃佳。勿令得一第后,所学便为弃物也”。有人说我功名来的容易,所以无所珍惜。我珍惜一切难得的东西,珍惜人生际遇美好。
“凉簟碧纱厨,一枕清风昼睡馀。 睡听晚衙无一事,徐徐,读尽床头几卷书。 搔首赋归欤,自觉功名懒更疏。 若问使君才与术,何如?占得人间一味愚”。
变法时期是一个激奋年代。王安石疾风骤雨的改革引起了巨大的变动,反对急迫开展国富运动的不止是我一个人,朝堂中有司马光为首的一班人。对于立法存在争执,这种争端中,我因为这场改革过于急功近利,担心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的目标无法实现而失去了根本。国家贫弱的改善,应该是以风俗为基础,社会风俗骄奢,去除贫弱也是无益。对与纪纲来说,就是要有不捕之猫,确保整个秩序公正合理。
纸上政治设计,都可能变得丑陋不堪,惠及贫苦农民的青苗法,变成盘剥农民的手段,而募役法,本意是让百姓以赋税代替兵役,使其免受兵役之苦,实际操作中,又变成官吏搜刮民财的堂皇借口,出钱的多寡没有客观的标准,全部依靠地方官吏的算计。各级官员们都看的很清楚,改革派们却无所作为,自以为解决的重大问题,后续需要慢慢改进,百姓真的都无所谓吗,能够忍受这种长久的折磨吗?
我对欧阳修的门生,好友晁端彦说:“我性不能忍事,心中有话,如食中有蝇,非吐不可。”这种直言论事的性格让我得罪了很多人,让自己遭受了打击。我作为读书参政的知识分子,应该担负起自己的责任,而不是遇到事情明哲保身,如果命运注定让我成为范滂,我也只能成为他。我上书神宗皇帝,可是并没有打动他。
随着改革推进,王安石登上了帝国政治权力的巅峰。
王安石出任相职的第二年,老师欧阳修挂靴而去,退隐林泉。曾巩被贬到越州担任通判小职。司马光递交了辞呈,专心编撰他的《资治通鉴》。
变法争论正酣,我遭到新党官员的弹劾,诬陷我招揽不义之财。
弹劾使得神宗改变了对我的印象,由过去坚持鼓励变成了不信任。
面对被构陷弹劾,我请求离京外任,熙宁四年,我被任命为杭州通判,离开京城。
熙宁七年,在杭州三年任职期满,我思念弟弟,担心彼此不能照顾,上奏朝廷,希望能调任到济南附近的州县任职。朝廷同意了我的请求,任命我为密州知州。熙宁八年,由于王安石罢黜,我在湖州任上遭受御史中丞李定等人的打击报复,被捕捉入狱,被官吏押解赴京,心情十分抑郁,一度萌生了自杀念头。
想到生命的单调、枯燥无味,我就会感到无法忍受的厌烦。
我被关在御史台的监狱,一个深度有百尺的深井。内壁狭窄,伸手就可以接触到墙壁。这样的空间里,我努力蜷起身子,站立在它的底部,视线向上凝视,遥望高高在上的天窗。大宋的政坛就是这样的黑暗、峻峭、无情和寒冷吗?表达自己真切的想法的官员就需要接受这样的惩罚吗?忠诚都需要通过苦难检验吗?
我随身带着青金丹,这是最有名的毒药,我通过朋友在药店买的。
进入监狱后,我将其埋在牢房的土里,如果在狱中遭受到不堪忍受的欺凌,或者有一天感到无法忍受痛苦的时候,必须要面对死亡,我希望自己能够毫不犹豫的了断此生。
儿子苏迈和我约定的每日送饭,平时只送蔬菜和肉,有判决死刑的坏消息,就改为给我送鱼,好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书写遗言,安排身后之事。这个孩子社会经验不足,办事粗疏缺乏章法。在他花光盘缠后,离开汴京去朋友处借钱,交代其他人代为送饭,他却对送饭人并没有交代这一点。
一天黄昏,送饭的人晚饭送来一条熏鱼。
看到熏鱼,我万念俱灰。
想到自由从容的日子,无限感慨,一个人,投入到政治的桎梏之中,丧失的是一切选择。我考虑到时间不多,开始交付后事,思前想后,只是写下两首诗,交给一直比较照顾我的狱卒梁成,希望他能够交付给孩子。长夜漫漫,回首往事,历历在目,人间天上只是一转念间。自我挣扎后回归平静,我希望能够勇于面对命运判决。
刑罚的铡刀高举,却没有放下。
我得到皇帝赦免,在狱中整整关了一百三十天后获释。
出狱之后,犹如新生,再看过往,心神蜕变成蝶。
我写信给佛印和尚,说修炼到八风吹不动,也不贪婪了,也不嫉妒了,也不生气了,什么都没有了。佛印在信上批了“放屁”两个字退回。内容如此不堪,我内心气了半死,一路舟船劳顿颠簸,只身一人跑到金山寺准备去骂他,他见了我,哈哈大笑说:“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我听后也哈哈大笑,其实路上我已经释然,觉得自己修炼很好,“八风吹不动”,但被骂一句还是会很生气。
我是凡人,修炼是为了做人,不是为了告诉别人我多了不起,能够告诉别人自己没有那么了不起,坦然面对自己的无知,恐惧,贪婪才是真正的修行。我修禅修道参悟人生,然而什么都放不下,无论是人的眷恋,事的牵挂。
当初录取进士,仁宗皇帝说我是稀世奇才,未来太平宰相。皇帝的褒奖让我已经占尽了仕途上的机遇,遭受了太多人的羡慕。回想起来,很多嫉妒,自己全然不知道。得意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很难进入你的思维里面的。当我落入监狱,开始反思过去的每一天,思维才脱胎换骨,意识到自己对于生命中所谓的权力、财富,终极上是没有任何要求。安心度过每一天,和眷恋的人在一起过平淡天真的日子,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
马正卿是多年相交知己,他找了城镇东边的一块坡地给我耕种,希望让我勉强维护生计。我真正感受到,生活发生了巨大的转折,不为生活考虑的我已经消失了,我取号东坡居士,居住下来,为生计踏踏实实的思考,诗歌已经不在单纯,而是生活情感真实的记录。我才感觉到,另一个我活了过来,开始和历史对话,走入到历史中去。诗歌萌芽发展,更加真切,不再无病**,进入另外一种无我的境界之中去。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出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四十三岁之前,我的人生一直是如花一般灿烂,虽然当时我并没有感受到这样一点。四十三岁之后,日子就如东坡的泥土一样卑微了。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谁的人生不都是起伏的,能够不经历风雨打击呢,美丽和丑陋可以和解的,高贵和卑微也是可以和解的,昨天已经过去,一蓑烟雨就是今生,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后悔。我可以骄傲的无比高贵,也可以谦卑的到最低,没有人能摧毁我。
黄州是远远离开奏折、策论的地方,世界空阔透明,留给我的更多唯美诗词。我对生活的认识变得更加成熟,艺术之美的极境,是纷华剥离之后,毫无掩饰的自己。道和禅都需要直接面对自己。艺术之难不在技巧,而是不卖弄粉饰,自由准确的表达内心。
我是元丰三年到达黄州的,先是寓居定慧院,三个月后迁居临皋亭。
初到临皋亭时候,看到晚景落怀,云山照眼,江水之涌浪,乌云之翻滚,我写了一首南乡子:
晚景落琼杯,照眼云山翠做堆。认得岷峨春雪浪,初来,万顷葡萄涨绿醅。春雨暗阳台,乱洒歌楼湿粉腮。一阵东风来卷地,吹回,落照江天一半开。
体会到人生无处不存在风景的,和得意失意无关。元祐年间夏天,我和朋友一群人一起在西太一宫游玩,看见在粉壁上有题词,有人说是王安石所写。我仔细辨别,正是他的字迹,诗中说:“柳叶鸣蜩绿暗,荷花落日红酣。三十六陂春水,白头想见江南。”有人不以为然,我却感到一种震撼,在文字上,人品上,思想上,王安石难以超越,他的境界高度,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豁达宽阔的心胸,让其卓尔不群。他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见识品行都是异于常人,虽然他在政治上给与我太多的伤痛。
同行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厌恶王安石,高兴他的政策没有得到实施,我只是默默听着他们说话,虽然他们也想听我评论一下他。面对追问,我只是淡淡的说:“此老野狐精也”。
政见不同,作为承受打击当事人,可是我不能因为遭受压制而诋毁否认他。人生路上,他同党之人带给我这么多的折磨和伤痛,要说我没有一丝憎恨和厌恶,那是不可能的,但从心而论,我对他的才华是发自内心的倾慕和佩服的。他是一潭古井,没有深入接触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深度的。虽然我们在政治上的理念不同,不妨碍我对其私德和人品的评价。
我希望自己是一个有趣的人,仅仅有现实的生活是不够的,只有超脱生活,有所痴迷有所兴趣,才是有意义的人生。这个世界上,我有太多不能理解,却让我孜孜不倦,我的性格中天生就有一种旁观感,一种经历过的淡然和自信。我读书并不很出色,但是我能够感觉到,记忆中有很多基因,让我能够区分什么是自然天真,什么是固执沉重。
我和王安石不同,我是一个厌恶制度约束的人,这是不是我做官失败的一个原因呢?
在东坡土地上耕种,无论收获什么,我都有一种额外的惊喜。这种惊喜是看到另一个我,感受到不同的生活,这种欣喜是发自内心的。太阳把我晒的黎黑,如同乡下真正的农夫。和朋友在小酒馆喝酒,出门时候,有些醉意站起身来的我突然被一个无赖醉汉撞到在地上,他对我挥动着拳头,呲牙咧嘴的问我要酒钱。我却有些茫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他转身又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朋友们将我扶起来,我晃晃的坐在廊上的竹凳上,居然没有被他认出,这让我感受到离开自己的身份的欢欣。
生活中到处都是有趣的事情,我在事外的疏离感,对自己的痛苦和快乐保持一种审视,也许这就是朝云所说的不合时宜,如果是合乎时宜,我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宫中安心研究学问,写写诏书,吟诗作画,而不是流落江湖,让妻子孩子受累。
尘世生活中有太多意外的东西,人们为了生活,只是不断的赶路,对于这些美好无动于衷。人与自然总是和谐共存,相辅相称。生命如此短暂,难道不应该发现情趣和美好吗。好像《于潜僧绿筠轩》,“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没有情趣和爱好的人,是不是也是很俗气的人呢。
我的墓志铭上会有什么呢,也许会说我是朝廷的命官、刻苦读书的士人,一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散文作家,是新派的画家,是伟大的书法家,是酿酒的试验家,是工程师,是假道学的反对派,是瑜伽术的修炼者,是佛教徒,是士大夫,是皇帝的秘书,是饮酒成性者,是月下的漫步者,是诗人,是生性诙谐爱开玩笑的人。
不管怎么样,希望后来的人们不要说我是一个无趣的人。一生短暂,我想要在有限的时间内,作出一些成绩,完成一些功业。然而白驹过隙,政策变幻无常,我们努力的并不能够有所结果,只能抱着淡然的态度,力求在无限烦忧之中保持青春的态度。
延缓年老展长青春的第一条规矩,是避免一切情绪上的烦扰。生活中艰难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不管怎么样,愁苦中总是会孕育着快乐,有没有快乐也罢,终究我不希望的是拥有的是和其他人完全一样的人生。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有人说我是天才,我只是一个孵化的蚕,完成了很少的一部分作品,这些作品都是体验和感悟,我像昆虫一样保卫自己的卵,抚养自己未来看不到的幼虫一样,把卵放置在生命得以养育的恰当的地方,带着满足的心情死去。
我想起王氏姐妹,还有朝云,我生命中闪亮的星星,只有莲花的洁净和她们能够匹配。
离开监狱之后,那份青金丹我始终带在身边。它提醒着我人生充满了变故,我能够接受的只能是现在。
走的时候,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梵语“玛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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