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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君子以劳民劝相]梦中醒来,军营鼎沸。我端坐在营帐中,身上是汉代铠甲,另一位全副武装的将领,称我为大将军,跪坐在一旁。我环视身边人,再低头看案头名册姓氏,依次读下来,都是我所不熟悉的人。现在是汉朝,霍去病是我的名字。我站起身,侍卫举起头盔,我低下头,他将头盔戴在我的头上,帮我系上束带,然后低声告诉我,队伍准备完毕,现在可以启程。跪坐的人是我的副手,这个时候也起身说,如果路途顺利,傍晚就能够看见皇上。
骑马走在长安街上,路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红男绿女、黄发垂髫和懵懂幼儿再路旁,挤来挤去,想看着马上的我。金饰白马上的我神采飞扬,林立编队护卫仪仗,会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随着战事拓展,在那些诗人记录和歌姬的传唱中,我就是那个“翩翩少年郎,飞骑八百裂胡狂,弯弓满,黄沙扬,长歌万里锁北疆”的主人公。
战争对于普通市民是令人兴奋的醇酒,庸常生活中的一丝亮色。让人作呕的死亡场景,屠戮蹂躏对于他们来说过于遥远了,骏马金羁骠骑将军,勇冠三军冠军候才是普通人的向往,是尘世生活权势尊贵的一个象征,是日常茶余饭后不厌其烦的谈资。我没有心思享受这种被关注的快乐,想着那些和我一起离开京城的战士,在战争中被射中、砍杀,或者被疾病瘟疫打到,无声无息黯然消失的部属,然而,他们的家人会带着期盼的眼神迎接我们,四处寻找打探,这让我感到心悸,发自内心的痛苦。
走过街心顺风茶楼,一个年轻俊俏女子在楼上四处探望。
队伍走过,她迅速向我扔下了一把红色的花瓣,花瓣迎风散落,飘飘洒洒,落在我身边几个贴身护卫的肩膀上。
旁观者嬉笑,大声叫好,侍卫拔出剑,厉声呵斥,我举手制止了他。
我没有抬头,驱马默默前行。
鲜花如同鲜血,粘在铠甲上,最终都会枯萎,消失在记忆中。
帝王功业是虚幻的,无定河边良人白骨真切,给与他们补偿和关注是短暂渺小的,只有失去亲人的伤痛持续长久。
舅舅卫青劝导我不要太张扬,我不喜欢张扬,相反一直有潜在的自卑,高调是一种发泄,想要补偿失去的东西。我早就知道,别的孩子和我在所有地方都不一样,别人可以依靠父亲兄弟保护自己,我只能靠自己,因为我没有父亲。生存对我,就是不断判断别人态度,思考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究竟他们的企图。我只能依靠各种方式,暴力、谋略和最终的结果,获得应该赢得的尊敬。
他们都劝导我努力读书,从读书中获得成功的方法。我认为,有的人需要读书,有的人不需要读书,文弱书生获得的方法,现实世界显不能得到应用。公学或者私塾,那个教书的先生不是对皇家、贵族们奴颜卑膝,通过之乎者也,来获取就餐的资格,通过写字作诗献媚权贵,来赢得随行荣耀。
皇上发现我桀骜的眼光和沉湎与游猎和交游,告诫我要好好读兵法。我谦卑答应着,可是内心知道,书中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他是皇上,是真正的大汉强者,大汉人必须臣服他。
对于男人,事业和荣誉是拓展自身体现,是我们最重要的标识,在得到他们的人心目中,它是什么样的份量,会觉得一切都是圆满的吗。人发动和实施活动,源于人的生存和发展的需要,企图改造这个世界和改变思想的需要,如何定义成功呢。
看着武帝所作所为,我会想,只有帝王事业,没有百姓成功。
武帝内心是寂寞的人,也是一个残忍的人,接触到他的人都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
帝王无仁义,天威莫测。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皇家的薄情寡义,懂得了人生必须依靠自己努力,去获得认可,赢得生存。陈皇后曾经金屋藏娇,饱受宠爱,尊贵**,说废弃就废弃。丞相如走马灯的更换,高级官员一点错误就被遭到训斥,撤职,受到严厉处置。
他信任酷吏,这些人杀人残酷,他认为这是维护权威,是施行号令坚决的具体表现。
对比宫中的生活,我更希望投身在远方战场,哪里总是比宫中自由从容。
我喜欢驰聘冲决、豪气干云,追求无限广阔的沙场功业,宁可将命运托付给边塞刀剑,也不愿意死在曲膝逢迎的帝王宫殿。
初次带兵征战,皇上让我率领800精锐骑兵深入敌境数百公里,把匈奴兵杀得四散逃窜。古书兵法真正发挥作用了吗?更重要的是出兵前坚定的决心,精锐战士的骑射本领,是剽悍的汗血马,长途奔袭和大迂回、大穿插作战的努力尝试。
用兵灵活,注重方略,是厮杀胜利后的总结吧。
刀笔吏都是能够口出莲花的人,一堆臭狗屎,他们也能把它形容成肥田的良药,再丑的无盐,也能形容成貌美若天仙的嫦娥。我用兵不灵活,谋略无过人之处,最多优点的就是我的耐心,隐忍。我是奴隶的儿子,早就将生命托付给未知,对未来也没有期待,我只是希望看清这个世界而已。
两次河西之战,我带领部属率军打破匈奴,俘虏匈奴祭天金人,直取祁连山,在漠北之战中,封狼居胥,大捷而归。我思考人生的快意恩仇,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荣耀、军功、醇酒、美人,除了这些,还能其他祈求吗?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不求连城壁,但求杀人剑”。
这是不是我期望的人生呢?
河西大战之后,匈奴单于想处理败阵的浑邪王,消息走漏后,浑邪王和休屠王便想要一起投降汉朝。
武帝不知道匈奴二王投降的真假,派我前往黄河边受降。
渡过黄河的时候,我考虑匈奴一向肆意,贵族们很难达成一致意见,他们的血液中习惯遵从部族王爷意见,有着不受约束的力量,毕竟多年征战的血海深仇已经进入了很多人的血脉,行动肯定会有不同意见。不出意外,受降可能会有反叛。
我们一行人到达后,匈奴中果然发生了哗变。
一个八千人马的部落直接宣布脱离,对方部落人群沸腾喧嚣。
车马涌动,旗帜翻滚,我带着数名亲兵从汉军队伍前骑马奔出,冲进了匈奴大营中。
注视我们的目光异常复杂,有期望的眼神,也有仇恨的目光。到大帐前下马后,我带着几个侍卫直接走入浑邪王营帐,营帐一片狼藉,地上是摔碎的杯盘。
浑邪王有些慌乱,努力保持镇静,看的出来,混乱还没有消除,他眼神闪烁,坐着对我拱手,说:“将军辛苦了”。
我拱手示意:“大王辛苦”。
他的部属在两侧分立,其中两个人在一侧,另一侧有六个人,手都放在腰刀之上,气氛紧张,那两个人脸色苍白,有一种桀骜不驯的表情。
我对浑邪王说:“大王不能控制部属了吗?大帐之中,还有人取刀。”
我走到那两个人面前,他们退后一步,表情很紧张,我仰首笑了起来。
人们惊讶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大声说:“丈夫处世,当机立断,大王需要抓紧时间下令,诛杀哗变士兵,严控人员离队,要不然,也许身首异处可能就在眼前”。
浑邪王面色凝重,张开一下嘴巴,没有出声。
我转过身,用手对着空中下劈,那两个人身后的亲兵同时捂住了他们嘴,将刀插入了他们的后背,两个人软软的倒下。
有人发出惊呼,所有人都拔出了刀,可谁也不敢上前。
我周围还有四个亲兵,冷静的拔出了刀站立在一旁。
浑邪王面带怒容:“将军,在营帐之中杀死我的族人,让我对部属如何交代,你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我对浑邪王说:“杀了我们很容易,可失去的双方国君的信任,凭借你的力量,很难找到一份安静生息之地。这两个人企图胁迫你,让你违背誓言,死有余辜。为你的子民考虑一下吧。我是大汉皇帝妻弟,皇帝给予我和你签署协议的权力。我发誓,只要投降,一定保证你和你的部族的安全,确保你王位安稳,世代荣华。以上说辞,如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
浑邪王很久没有说话,房间里异常安静,侍卫们谁也不敢眨眼放松,半响他缓过神来,举手说:“放下兵器,请将军坐。”
我们坐了下来,浑邪王对一个长者模样人说:“传我的令,人员聚集,准备移往汉军地域,违者杀无赦。”。
长者鞠躬,退了出去。
匈奴保持了稳定,有三分之一坚持脱离,我对浑邪王说:“人心不可勉强,由他去吧。”
这种情况没,有必要过于强调服从,浑邪王也不可能放开杀戒,他没有坚持,让部分属下自由离开,哗变没有扩大。
局势迷离危机四伏的时候,营帐内部的我不敢有任何犹豫,因为没有人会因为犹豫生存。我和食肉的匈奴人接触太多,他们更相信利益和威慑。
汉朝版图上,多了武威、张掖、酒泉和敦煌四郡。
河西走廊正式并入王朝。面对外虏受降,饱受匈奴侵扰之苦的汉朝人扬眉吐气,有了身为强者的信心。宫廷开始传唱:
“四夷既护,诸夏康兮。国家安宁,乐无央兮。载戢干戈,弓矢藏兮。麒麟来臻,凤凰翔兮。与天相保,永无疆兮。亲亲百年,各延长兮。”
我一直幻想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伟丈夫。我受到嘲弄,受到委屈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将来他会替我出头,帮我惩罚那些伤害我的人。想象会抚慰我,从内心深处支持我,让我停止悲伤。
按照母亲的要求,我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希望配的上做他的孩子。
直到我被武帝封侯后,母亲才告诉我,父亲是一个普通的小吏,名字叫霍仲儒。
他不敢承认和公主的女奴私通,让我以私生子的身份降世。我成长的过程中,他始终知道我们无依无靠,生活中饱受欺凌侮辱。伟岸的父亲跌落尘世,神殿偶像变成现实中的土偶。知道这些,我醉了很多次,砍坏了马鞍配饰,烧掉了珍藏古典书籍。
最后出了决定,我要看见他。
作为骠骑将军,我有资格决定普通人的生死,有资格选择记得或者忘记。
我定下了行程要去看他,这是因为一个女子的话语,她对我说:“也许值得庆幸的是,还有这样一个人,能够满足你对父亲的一丝思念”。
我来到了平阳,走进了他狭窄的宅院,亭亭如盖的槐树下,我向抛弃了自己的父亲,慢慢下跪:“去病早先不知道自己是大人之子,没有尽孝”。
他神情黯然,嘴唇嚅动,长久才回答说:“托将军洪德能相见,这是上天力量。”
他未尽过一天父亲之责,我的生命没有他的参与,成长与他无关,我多么期望有一个能够陪伴的父亲,在被责骂、训斥和侮辱的时候,能够安慰指导我,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吩咐手下为他置办当地最好的三百亩田宅,作为养老之资,享受子孙的供养和照顾。
这什么也不能说明,我想割断一丝牵挂。
父亲身后是他和后母的孩子霍光,他长成为一个有着浅浅胡子绒毛的男孩子,冷静的在槐树前站立,看着我好奇的眼神,让我想起自己,以及那些孤单的夜晚。我希望有这样的亲人,决定带他到长安栽培成材。
舅舅提醒我在意他人的眼光,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对我采取卑劣下流的手段。虽然我是奴隶后代,长于宫廷绮罗之中,可是从长远来看,一切随时会烟消云散,所以我不在意富贵荣华,时刻准备失去很多东西。
出征前,皇上说想为我修建过一座豪华的府第,他笑着看着我说:“你一定要有配的上你声名的家宅府院,以后你的子孙会在哪里享受你的福荫,一代代颐养天年。”。
我跪下磕头,抬头看着皇上,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皇上露出赞赏的眼神:“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将军,建立不朽功勋,让你的家族为荣。”。
我说:“希望陛下怜悯,给我埋葬沙场的机会就好,我愿意为您镇守四方,消除边患,征讨叛逆,能够马革裹尸,这就是我最大的福分了。”
皇上没有说话,侍者示意我告退,他的眼神闪动。
沙漠边陲,冷月相对的时候,我会想起他看我笑着的眼神。
君威难测,他对我产生了猜忌。
我不懂政治,不愿留在京都,军队生活让我快意,尔虞我诈的政治也让我不寒而栗。在对待舅舅卫青的态度上,他在看我的表现,看我是否绝对支持他,是否言听计从。我考虑过这种因素,表示过忠心。可是他的笑容之下有莫大的危险,是一条绳索在我的脖颈之间。
军队中成为将领的道路是一条艰苦的道路。变化无穷的战场上,你想要成为真正的军神,必须在一次次的残杀中幸存下来,看着周围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在生活中忍受无尽的痛苦。很少人知道结果后,会再次选择这样的人生。军人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获取那不为人知的奥秘和规律,经历无数次的失败,变得有经验,会开悟。当你持续在士兵尸体上站立起来,经历痛苦,孤独,血腥的洗礼后,你会认识到,成功什么都不是。
这个路上,你只能相信自己,只能依靠自己。
我站起来了,可是我知道走不远。
那年,李广侄子李敢因为李广自杀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对舅舅无礼,言语中明确表示将要加害他,这种行为造成了军队内部的不安。我利用狩猎时机,询问他的想法,他依然桀骜不驯,极为不满,对我出言不逊,随意谩骂,激情之下,我安排人将其乱箭射死。事后,我也非常后悔,他是一条汉子。按照大汉的律例,军人杀害官员,要承担罪责,追究起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毕竟他伤害了直接上级,我的亲舅舅,作为带兵将领,胆敢冒犯自己的领导,如不惩戒,势必连带影响,无法三军立威,无法让人取信。
可是我这样的举动让武帝更加担心,那就是我的立场和态度。
武帝派出侍卫加入我的队伍,辅助开展工作,也担负着监视的任务。
我的身体已经渐渐出现一些不好的征兆,征战回来后太医说可能是饮食中有不好的东西伤害了身体。在漠北之战,审讯被捕获的匈奴人就说,他们受令,将病死的牛羊等牲口埋在水源中祭祀诅咒汉军,等我们到哪里,水源区有了污染。我七天七夜都在骑马奔波,持续追击,长途行军,过于劳累,加上饮食不注意,留下了疫病祸患。
俘虏中,有一个是美艳的外族人。她的家人都已经在战争中死去,她在人群之中气质出众,裙裾上绣着莲花,显然出身贵族。看到残忍杀戮后,她没有惊慌失措,只是低眉顺眼的端盘送酒,受到嘲弄后也面不改色,继续侍奉我们喝酒吃肉。
麻木的神情让我惊讶,肉体生存着,就有求生的意志,时刻在燃起熊熊的烈火,努力在现实生活中显露出它的姿态。我不难想象,她看到太多的死亡,安静的面容之下,有着强烈了求生意志,希望能够放过她,留下她族人的血脉。
属下将她放置在我的身边,作为侍女照顾我起居生活。
开始她确实表现的异常柔顺,所以只是严加防范,不让其接触食物和武器,同时加强监视,防止在夜间接近我的营帐。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她并不担心未来的生活,仿佛她本来就应该接受这样的命运。我长期在军旅,对待女色并不以为意,上将军也要顾忌自己的声名,但是我很好奇对她如此上心,喜欢看见她在战阵之后对我媚笑,庆功宴后她的舞蹈,热情轻盈,她的名字是阎摩。
一个雨夜,我酒后感到胸闷不适,吐了一口鲜血。
军中带有医生,匆匆赶来为我诊治,号脉后,面色沉重。
我感觉情形异样,让他告诉我实情,军医跪下说:“将军病重,是中了毒药。这是匈奴之物,一般是皇家赐死贵族使用”。
侍卫们听到这话,面面相觑,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长久在军中对阵厮杀,对于人员防卫工作一直非常仔细,如果传出去我被人下毒,这是侍卫失职,按照律法,所有人员要受刑责。
我看着周围的人群,眼光扫过之处,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兄弟都是和我出生入死,不可能接受匈奴人的收买,唯一可疑之人就是阎摩。
经过拷问,她很快承认是她。
我让人将她带到我的跟前,很想知道她是采用什么手段下毒,想曾经千娇百媚的她如何面对我,在她的心目之中,本来就应该充满着仇恨,但是显然我低估了她的智商,还有实现目的的决心。
进入帐中后,她看见我憔悴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承受了很重的刑罚,一只脚已经断了,光滑细腻的手上的指甲都被拔掉了,声音沧桑嘶哑。
她告诉我,她将酒壶塞子浸泡毒药,晒干后给我使用。
每天的酒,她也喝少量,更换酒塞,不知不觉的让我深受其害。
看见我急剧的咳嗽,留在雪白手绢上的鲜血,她眼神为之一亮。
按照他们族人的说法,下毒已经有所应验,看到我的病情已经很严重,她对实现自己的目的而感到格外的兴奋。
侍卫们义愤填膺,将她踢倒在地,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想要拔刀将其就地正法。
我举手阻止了他们。
她抬头看着我,没有求饶的表情,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我的心头一紧,想起当初胜利归来,迎接我们的那些妇女儿童,她们也在找寻自己的丈夫父亲。匈奴也有家人,也有期盼的亲人,可是战争让人颠沛流离,丧失尊严性命,她一定也饱含仇恨。
杀害了他们这么多人,我一人赔命而已,知足了。
她的父母亲人,曾经所爱的人都死在我们的铁蹄之下。刻意逢迎都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体验报复的机会,即使不是她,我也还是要死,或者在某个荒芜的地方,也或者死在我最后努力逢迎的人手上,相比而言,这样的死法也许正是我所需。
我挥手,让他们带走了她。
元狩六年,我因病去世,那年我24岁。死前,我持续念了一夜的佛经,里面有一个词叫“玛卡拉”,是莲花的含义。
武帝调遣边境五郡铁甲军,从长安到茂陵排列成阵,给我修建的坟墓形象祁连山的样子,把“勇武”和“扩地”两个原则加以合并,追谥为景恒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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