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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谋主此刻台上的郑公脸色陡然大变,他看着人群中开辟出的那条小道走上前的几个人,嘴里喃喃道“难道太子没死,这怎么会----”,不由心中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但见人群中间行来五个人,前面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白发苍苍,一侧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生的清秀可爱,美若天人,另一侧挽扶着老者的是个男童模样的孩子,在几人中间走着的,正是太子姬宫湦,姬宫湦身边最近处也有一个与太子年龄相当的青年男子,唯独他,尹吉甫并不认识。
尹吉甫时才听说太子未死,他心中暗自吃了一惊,如今竟然见太史籀、炜彤和李耳三个人与太子一同在这场合出现,更是大感意外。
李耳看到尹吉甫,又看到了-----忽然间他指着观礼台上的卫武公道“尹大人,这位就是教我们童谣的那位老师。”
卫武公尴尬的笑笑,转过头去。
只听那太子身边的青年男子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众大臣的座椅方向,疾步上前冲虢文公施礼道“爹”,虢文公哈哈大笑,拍了拍这青年男子的肩膀,朗声对众人道“实在是天不亡周,前日,我儿子石父在灵沼湖边游玩,发现了溺水的与他同龄的一名男子,因此上前搭救,不成想,竟然救下的是太子!”
虢石父也对人群道“我听太子哥哥说,他是被神秘杀手刺杀,被迫逃出东殿,一路又有人要害他性命,情急之下只能跳水逃生,但又不熟悉水性,因此差点在灵沼湖中送了性命。”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昊天上帝有眼!”虢文公感慨道。
程伯休父自是喜出望外“太子无事,实在是大快人心,太子登基,合天意民心,实在是我国万民之福。”程伯休父心直口快,一番言语,竟然将登基大典的郑公扔在了九霄云外。
左儒气的发抖,指着虢文公、程伯休父变色道“郑公才是万民所归,今日登基大典,你们这是从哪里弄来这假冒的太子?”
在一侧的申侯厉声道“左儒,你敢诽谤新天子,太子既然安然无恙,自然要登基为天子,新天子自然要揪出刺杀先王的凶手”
荣公也朗声道“申侯、程伯将军所言不差,虢文公真是大大的功臣,当务之急,是我等拥戴太子登基,并迅速捕获严惩杀害先王、暗杀太子的凶手。”
人群中议论纷纷,大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明显的是风向大变。太子、郑公谁来登基被置上了风口浪尖。
尹吉甫见太史籀、炜彤、李耳安然无恙,自是欣喜。于是先上前施礼,小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和太子一同在这里出现?”
太史籀道“前几日有神秘人到清风院劫走炜彤,我去解救,差点中了埋伏,幸亏太子带人将炜彤救回。我们便暂时栖身住在太**,太子允诺过几日便联系尹大人让我们相见,不想就在今日。”
炜彤甜甜道“不错,尹叔叔,太**非常华美,太子对我们三个可好了,一日三餐,都是珍品佳肴。”
尹吉甫一愣,又听李耳在一侧说“尹大人,炜彤说的没错,太子对我们真的无微不至,尤其是对炜彤。”
听得出,李耳这句话似乎是话中有话。
“前几日忽然太**来了一批神秘杀手,见人就杀。慌乱中,我们和太子就走散了。昨日我和李耳、炜彤妹妹在河边歇息,正计划如何找大人您,忽然听到河中有人呼救,恰巧遇到虢石父救下太子殿下。听石父说,今日郑公登基大典,应该能遇到尹大人,于是我们便和太子一起来了”
尹吉甫点头称是,于是又唤来夏父、思湄和梦瑶相见,彼此简单认识。
只见太子登上凤凰台,一副凛然正气道“前日我在东殿忽然遇刺,幸亏只是皮外伤,众侍卫为掩护我逃脱,全部战死。不想那幕后元凶还不放过我,又追我甚急,无奈之下我落水逃生,可惜不谙水性,幸遇虢石父搭救,方才到了虢文公府邸暂时安身,今日前来,一为庆贺我叔叔登基大典,二来是想找到杀我父王的凶徒。将其绳之以法,以慰万民之心。”
申侯抢先施礼道“适才尹吉甫大人指认郑公是杀害先王的凶手,虽然还我等不能完全肯定,但由郑公出任天子,显然已经是非常不合适了。既然太子尚在人间,我周室自周公制礼作乐,确立嫡长子继承制度,得以江山永葆,今日自然由太子即位,应天命,顺民心,方可让国祚绵延,天下大艾”
程伯休父也道“申侯所说不错,我执掌的六师完全拥戴太子即位。”他是国中六师统帅,自然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在一侧的左儒并不甘心道“太子已死,证据确凿,如今怎么会又出现一个太子?尹大人说凶手可以控制杜恒偶人,我们面前的这位太子难道不是被人控制的偶人?也许控制这太子偶人的才是杀害先王的真正凶手!”
“郑公,我们要给先王报仇,揪出太子偶人的幕后元凶”左儒怒吼道。
“我本无意江山社稷,先兄身死,自然是侄子即位名正言顺,只是有人告知,太子已死,得此消息后,也经虢文公、显父大人到现场确认无误,我才勉为其难,故有今日登基盛典,不知为何如今又冒出个太子来,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侄儿,你不妨过来,让我细细辨认一番”。郑公幽幽道。
“叔叔,你何必惺惺作态呢?尹吉甫大人已经调查清楚你是刺杀我先父王,又暗杀我未遂的元凶,难道这是冤枉你了不成?”
郑公一愣,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好个尹吉甫,好个姬宫湦,你们以为今日你们就胜券在握了?”
郑公瞬间变脸,挥手冲左儒道“镐京卫听命,将太子、尹吉甫这些乱臣贼子全部拿下。”
左儒刚要动作,忽然他身边站立的申侯掏出一把袖中的匕首,猛地一手横刺,这匕首正扎在左儒的胸前要害处,噗嗤而入,左儒惨叫一声,当即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申侯厉声道“镐京卫还不速速护卫太子,拿下元凶郑公乱党?”
申侯这一手凌厉狠辣,防不胜防,饶是见过世面的尹吉甫,也是颇觉震撼。
“你们镐京卫首领杜恒乃是被太子所杀,今天就是你们报仇雪恨的好时候”,在一侧的晋文侯、卫武公不迭大喊道。
众镐京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左右为难,此时南叔上前抢道“杜恒虽是被太子所杀,乃是因为太子中了郑公的奸计,只怕你们的杜恒大人也是中了郑公的奸计,才敢犯下犯上**之罪。报仇雪恨,自然要找真正的幕后元凶。”南叔在宫中负责内务多年,自然了解诸多事情的本像。
只听一位镐京卫长官道“郑公阴谋射杀天子、伤害太子,设局害死我们的杜大人,况且周礼自施行以来,一直是父死子继,而非兄终弟及,我们要捍卫周礼、保卫太子,保卫大周”
“捍卫周礼、保卫太子,保卫大周!”,随着那领头的镐京卫呼喊,其他镐京卫也纷纷喊出了同样的话语,渐渐地,这“捍卫周礼、保卫太子、保卫大周”的声音渐次整齐、响亮起来。
郑公眼睁睁看着局面急转直下,脸色也有些不自然的尴尬。卫武公、晋文侯也不知如何应对了。
虢文公、申侯、荣公等都面露微笑,申侯抢上前,大声指挥道“镐京卫将士,还在犹豫什么,捉拿郑公,为天子报仇,只拿首要,余则既往不咎。”
这一句话说的精妙高明,分化瓦解了拥戴郑公的阵营,只拿首要,也避免了镐京卫中可能出现的抵抗暗流。
一群镐京卫已然上前冲郑公击杀而来,忽听人群中有人高喊,“郑公勿忧,我们还在”。
言语未落,只见十来个人影闪过,已经冲向了郑公和镐京卫之间,众人定眼观瞧,不是别人,这分明正是姜革、赢世父带领的一队人马。
上次在点将厅夺取程伯休父六师军权失败后,姜革、嬴世父就没了踪影,适才尹吉甫心中正自嘀咕这几人去了什么地方,如今见他们在这里出现,虽然意外,其实也很正常。登基大典事关重大,姜革和嬴世父不方便公开露面,于是就带着十来名心腹死士化妆为一般百姓站在凤凰台下面接应,这样既安全又可保障计划顺利进行,本来眼看主公即将大功告成,不想尹吉甫、太子相继出现,形势急转直下,整个过程让姜革、嬴世父率领的十余名死士无不目瞪口呆,如今见郑公遇险,大家也顾不了许多,于是挺身而出,佑护郑公。
尹吉甫朗声斥责道“郑公,如今阴谋夺权的姜革、嬴世父出现,与你并肩作战,你还有何话说?”
郑公见今日计划已经完全暴露,也不再隐瞒,凄然笑道“今日之事,你死我活,何必多言”
虢文公、申侯等佑护着太子,镐京卫、尹吉甫、夏父、思湄等诸人与郑公的人马在这国风广场凤凰台上下厮杀开来。
一时间,风云变色,纷纷扰扰,郑公的人马纷纷束手被擒,在慌乱中,纪昌和尹吉甫联手,姜革虽然武功高强,但也架不住人多,被纪昌制住,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姜革冲混战之中的郑公叫道“今日事已不成,郑公保重,我先行一步”,言语间,竟然自毙身亡。
郑公脸露不忍之色,哀痛的叫道“姜兄”,虽然他是主公,但彼此间,一直是以兄弟相称。
尹吉甫大声呼喊“诸位兄弟,何必为郑公卖命。如今天命已定,太子登基上合天命,下应民心,遵循周礼,你们与太子为敌,乃是助纣为虐,只有如姜革一样的下场。”
一番激战,郑公的心腹人马早已死伤大半,姜革本来躲藏在人群之中,但郑公的死士心腹,多听姜革的指挥,如今姜革一死,大家更是斗志全消,纷纷弃械投降。
眼看大势已去,郑公对身旁的嬴世父笑道“世父,你快逃命去吧。莫要被我连累。”
在左冲右挡的世父扭过满脸是血的面孔,怒道“主公你那里话来,我秦人舍生忘死,个个是铮铮铁汉,今日事虽不成,我岂能抛下主公,一人独活。”
十余名镐京卫向世父逼近,但听嬴世父面无惧色,嘴中念念唱和,声音悲壮、雄浑,围着郑公的十余名心腹死士也开始唱和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郑公看了眼嬴世父,一行热泪喷涌而出,感慨道“好兄弟”,两人执手大笑。嬴世父热血沸腾:“主公,我带弟兄们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保你突出重围”。
郑公感动道“不用,我们一起冲出去,能冲出去就一起出去,出不去就携手赴死,我虽不是你们秦人,却也愿与你并肩作战,见证你大秦的血气。”
于是嬴世父、郑公冲到前面,带着所剩的心腹死士与镐京卫军士战成一团,只杀的惊天动地,惨烈异常。不一时,嬴世父也倒在了乱军之中。
眼看郑公身边的人马已经损失殆尽,大势已去,镐京卫将衣襟染血的郑公团团围住,此时的郑公倒显得镇定许多,他扭转头缓步向凤凰台走去,坐下来,在凤凰台几案的古琴之侧,竟抚起这古琴来。只听他抚琴凄婉,唱诵地诗歌是:
子之丰兮,俟我乎巷兮。悔予不送兮。
子之昌兮,俟我乎堂兮。悔予不将兮。
衣锦褧衣,裳锦褧裳。叔兮伯兮,驾予与行。
裳锦褧裳,衣锦褧衣。叔兮伯兮,驾予与归。
镐京卫面面相觑,暂时无人上前捉拿,尹吉甫定下心神,仔细聆听一曲,心中暗暗叹息“郑公虽然心机深重,但于音律倒的确是自己的知己。如今虽然大势已去,竟自气定神闲,倒是风采不减”
一曲奏罢,郑公歇手,看着镐京卫向自己小心翼翼拥来,面带微笑,语含轻蔑道“宵小之辈,你们一起上吧”
还没等众军士拥上前来,突然天空中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伴随着古怪的异域音乐,如降落伞般,有五人陡然乘大鸟而来。只听五人之中为首的道“郑公莫要焦虑,我等前来救你”
倏忽之间,竟然是一阵密不透风的箭雨,围堵郑公的镐京卫纷纷中箭,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五人竟然从天上齐齐降落在凤凰台郑公身旁,一把拉起郑公,在众目睽睽之中飞身而起。
这一行人急如闪电,形似鬼魅。又是从空中而来,从空中而去,饶是镐京卫人数众多,尹吉甫、姬梦瑶高手在侧,太子、虢文公呼喊着阻拦,竟然不及。
对此情景,众人都哑口无言。
尹吉甫、姬梦瑶对看一眼,尹吉甫上前将一名中箭镐京卫身上的箭头拔出,定眼观瞧,完全明白过来,“巨人族,又是他们”,姬梦瑶也走到尹吉甫身边,拿过尹吉甫递来的箭头,一瞬间,想起那日自己中箭受伤,尹吉甫为给她运功治疗,和她肌肤相亲的温馨时光,不由心中又羞又暖。
太子、虢文公、场上众人望着巨人族带走郑公逃遁的身影,都是无可奈何。
郑公一去,卫武公、晋文侯都被镐京卫控制,一切似乎尘埃落定,虢文公、申侯、显父、仍叔几人率先向太子施礼,虢文公道“今日事发突然,好在昊天上帝不弃大周,送归太子,太子无恙,自当即刻登基为天子,以慰民心,以安定社稷。”
姬宫湦面有忧色,婉拒道“王叔谋逆,父王身死其手,我做儿臣的不思为父报仇,却要想着马上践祚称王,实在不妥。”
申侯禀道“太子登基,乃万民所愿,如今杀害先王凶嫌既已明了,正要依仗太子,领导万民为先王报仇,兴我大周。”
程伯休父素与太子不睦,但今日场景,也是时势必然。他向来豪爽,于是朗声奏道“太子登基,万民所归,太子又何必推推搡搡”。
话到这里,又扭头冲尹吉甫道“尹大人今日功劳至伟,可昭日月,太子登基,尹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呀”
尹吉甫心中一愣,他今日在国风广场揭穿郑公阴谋,倒还未想到太子未死,本来今日之事,只为求个公道人心,不想太子躲过一劫,在这场合突然出现,于情于理,自然是太子登基最为合适。
他忽又念起宣王天子曾召见他,述及对眼前这位太子的不满意处,宣王曾考虑效法周公故事传位给郑公,以为郑公贤能可堪治国大任,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如今事情竟然发展成这个样子,尹吉甫只觉造化弄人,人力终无可奈何。
沉默一阵,尹吉甫拱手道“诸位大人,在场的百姓,郑公是镐京诸多悬案的幕后策划,更是杀害天子的元凶,理应伏法认罪,今日虽未能缉捕他归案,但真相已明,我当竭尽全力,拿他归案,为死去的天子报仇昭雪。如今天子之位空置,国不可一日无主,好在天不亡周,太子尚在人间,我觉得理应由太子即位,为万民表率,以安天下人心。”
众人都知尹吉甫在朝中的地位仅次于召公,乃是先王重臣,而召公已经仙逝,今日又是尹吉甫力挽狂澜,阻止镐京城悬案主谋郑公篡权窃国,自然是功勋至伟,他一番言语,合情在理,众人是无有异议。
虢文公上前,笑道“既然尹大人没有异议,实在是太好了,太子登基乃众望所归,践祚大典,宜早不宜迟。伯阳父大人,你觉得哪日合适举行大典?”
伯阳父略一沉吟,旋即奏道“今日就是吉日,此后吉日要等十余个日子。”
虢文公道“既然如此,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庆典还是放在今日,凤凰台上,让人重新洒扫,再做一番布置,就可直接利用。尹大人以为如何?”
尹吉甫见事已至此,只好道“也好,看太子的意思。”
在一边的太子谦恭从容,不紧不慢道“一切听虢公与尹大人的安排”
于是大家伙按部就班,各就各位,重新将程序仪式铺排一遍,本来是郑公的登基大典,如今只是换了个主角,其他程序自然驾轻就熟,一切如仪,伯阳父将冠冕严肃郑重的戴在了姬宫湦的头上,新的周天子就在这一刻宣布诞生了。
登基大典之后,新天子与众大臣在宫中鹿鸣殿宴饮,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姬梦瑶、尹吉甫与姬菁菁、太史籀、李耳、炜彤坐在一侧,天子过来一一敬酒,菁菁见尹吉甫半晌不语,兴致不高,好奇的附耳低声问道“爹爹,天子登基,乃是国家大喜,父亲如何郁郁寡欢、心事重重。”
尹吉甫并不言语,太史籀低声回道“你父亲知这新天子无先王的雄心壮志,却比先王更加的骄奢淫逸,因此心中忧虑。”
李耳奇道“我们几人在太子殿中留宿几日,太子为人谦和,尤其对炜彤妹妹照顾有加,为何太史伯伯如此说?”
炜彤也道“对啊,太子对我甚好,还给我亲自洗果子吃,还希望我们能够常住太**呢,他人不坏的”
姬梦瑶对炜彤道“太子对你不坏,只是对你有心,太子看来并不好对付,你尹叔叔是忧心以后如何与他相处为国。”
尹吉甫听他们几人的议论,只是长吁一声,打岔道“我是想到尹聪不在了,他不能和我们一起共有这美好的时刻”
众人听他提到尹聪,也是伤感。菁菁思及尹聪,更是禁不住落泪。
菁菁难过道“聪哥哥不在了,让人好生难过。好在爹爹你终于破获了镐京悬案,将郑公的阴谋大白于天下。”
姬梦瑶用手拍她肩膀,安慰她不要过于伤感。
“是啊,虽然尹聪不幸走了,但好在尹大人还是不负众望,破了镐京城的悬案,尹聪在天之灵,也当含笑。”太史籀安慰道。
尹吉甫幽幽道“虽然案情有重大突破,却远未结束。你们不觉得今日救走郑公的巨人族令人怀疑么?”
“巨人族”,菁菁、李耳、炜彤,几人都是一愣。坐在一侧的思湄、夏父彼此对看了一眼。
夏父道“大人不用忧虑,等明日我安排手下在城外城内搜寻,尽快找到巨人族和郑公的下落,缉拿他们,以绝隐患。”
思湄也道“大人与夏父哥哥说的是,郑公一日不死,总是隐患,这巨人族万一和他联手作恶,只怕镐京城仍然不得安宁。”
尹吉甫不再言语,一时也理不出头绪,于是坐下来喝酒,宾主尽欢,许久方散。
次日一早,夏父急匆匆走进尹吉甫的寝室,一副兴冲冲的样子不迭道“大人,大人”
正在床上似有所思的尹吉甫道“夏父,什么事?”
“外面有宫中的内侍通传南叔的消息,说是新天子给您书写了清风院的新匾额,很快就要大张旗鼓的送过来,南叔让你准备一下”
新匾额?尹吉甫心中一紧,自己与这姬宫湦向来疏远,如今他登基为天子,自己正考虑是否要辞官隐居,不想天子竟然先来给自己贴金了。虽然镐京悬案是自己所破,但折损了杜恒、尹聪兄弟,他的情绪并不太高。
两人正言语间,忽然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姬梦瑶、菁菁、太史籀、李耳和炜彤陆续匆匆走进来了,菁菁道“父亲,外面好大的声响”
“好多的人啊”,炜彤也呵呵笑着说。
只听清风院外面热闹非凡,锣鼓喧天,尹吉甫与众人一起向门口走去,出得门来,只见南叔带着宫中的大批侍从,为首的几个侍从架着一块横匾,南叔见了尹吉甫急忙施礼道“尹大人,新王上昨夜专门书写匾额,赐予大人府邸,让我大清早送来,大人请看”。
只见南叔吩咐一声,宫人撤下匾额的遮盖布,匾额上面赫然写着“擎天一柱”四个大字。
围观的人群顿时呼声雷动,尹吉甫拱手施礼,在一片喜庆祝贺声中将这匾额迎接入内堂。
程序仪式按部就班的结束,南叔入内落座,与尹吉甫茶叙。南叔首先开口道“镐京城诸多谜团,有赖大人为之拨开云雾见青天。”
尹吉甫笑而不答,南叔道“听昨日大人提起兰妃之死,梅妃失踪,是郑公手下所为,不知元凶是否能于近日擒获?”
尹吉甫忽有醍醐灌顶一般,道“幸亏大人今日提醒,昨日至今,纷纷扰扰,倒是忘了这一紧要环节。”
南叔一愣,颇为茫然,也不好问。
尹吉甫故作神秘道“此事本是楚人熊式所为,昨日新天子与郑公人马决战凤凰台,却偏偏不见熊式的身影。实在是令人不解。”
“听闻君上先前被传溺水身死,可是宫中的确凿消息?”
南叔一愣道“此消息非是宫中传出,是郑公先得到消息,我才带人去勘验现场,只是当时尸体面目全非,从身形,和目击者讲述才认定是太子本人。没想到,这个消息昨天被太子现身证实乃是讹传。”南叔感慨道。
正说话间,忽听门外有急促之声,有军士扮相的人跌跌撞撞的闯进来,道“尹大人,尹大人。点将厅出事了,程伯休父将军死了。王上让大人过去看看”
“什么,程伯将军?死了?”尹吉甫身体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
“听闻昨夜王宴归来,一切尚好,今晨被发现将军死在点将厅中,王上、虢公怀疑是郑公或其党羽所为”
南叔起身道“程伯出事,我与尹大人一同速速前往。”
姬梦瑶小声对尹吉甫道“我陪你一起去吧”,尹吉甫略一思索,点头应允。
菁菁道“父亲,我也去”,尹吉甫看了眼姬梦瑶,见她并无拒绝之意,于是道“好吧,你和梦瑶姑娘与我同去。夏父、思湄,你们照顾好太史老先生、李耳、炜彤,等我们回来”。
夏父拱手道“大人,尽可放心。”
当下,南叔、尹吉甫、姬梦瑶、菁菁四人上马往点将厅而去。
点将厅轻车熟路,几人很快抵达,新天子、虢文公、申侯已经恭候在侧,尹吉甫几人见了天子急忙施礼。
幽王关切道“尹大人不必拘礼,我书写的‘擎天一柱’大人可否收下”
“微臣惶恐”,尹吉甫客气了一句。
“你是当之无愧”,幽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尹吉甫的肩膀。
“本不想打扰你,不想今日一大早军中传来消息,程伯将军死于非命我只好让人把你这个朝廷柱石找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客套完毕,进得现场,只见程伯躺在座椅之上,并无异样。尸体脸色如常,只是没有了呼吸,看样子已经死亡了数个时辰。
菁菁道“原想镐京悬案一一告破,不想今天又是一桩,哎,爹爹,又有你的麻烦了!”
仔细看了程伯的遗体,并无任何外伤,尹吉甫沿着身体从上到下仔细勘验,忽然有感觉一般,用手弄开程伯休父紧闭的双眼,但见眼睛呈现天空一般的蓝色,尹吉甫不由脱口而出:“天绝散”。
这是颜夫人的不传用毒秘法,颜夫人自己就是中的这种毒,无救而亡,不想这用毒秘法竟然使用在程伯休父将军身上。
幽王奇道“尹大人难道识得凶手的手法”
“不错,这是颜夫人使用的天绝散,让人中毒之后,顷刻暴毙,身体柔软,十几个小时之内尸体并不僵硬,而像是睡着了一般,而眼睛则呈现天空蓝色的诡异,故而得名“天绝散”
“可是颜夫人已经死了,难道是他鬼魂杀的程伯将军不成?”虢文公颇为好奇的问道。
“大人不是推测是郑公所为吗?”尹吉甫发问一句。
“昨日是今上登基大典,结果让一批神秘人救走郑公,如今程伯将军身死,我觉得很可能是郑公泄愤报复。”申侯道。
尹吉甫并不做声,仔细勘验完尸体,但见桌子上是一盛放玉酒的斝,斝中尚有残存的缇齐酒。
“程伯当是与熟悉的人一起饮酒,说明凶手是他熟悉或者说认识的人”
“若是郑公本人作案,怕是说不过去”,尹吉甫注视着酒杯。
“或许是他的党羽所为。”虢文公补充了一句。
幽王也顺着这个思路道“我这个王叔素来结党营私,追随他的人,自不在少数。”
尹吉甫不置可否。
“尹大人,你明察秋毫,如今我刚刚登基,就惹来这等凶案,实在让寡人忧心。我授你钦差之职任,调查程伯将军遇害之事,限定七日破案,尹大人可有异议?”
“七日破案?”
申侯道“王上刚刚登基,亟需安定人心,自然是越早越好。”
“只要找到那群从天而降的神秘人,抓获郑公,自当案情大白。”虢公有些自以为是。
尹吉甫知天子之命,不能推托,只得道“微臣领命。自当竭尽所能。”
“安定侯为国夙夜不懈,戎马一生,自当安排国礼厚葬。”幽王叹口气,只是镐京六师数万人马,不能一日没有主事的将帅。说到此处,幽王顿了顿,“尹吉甫,你可有可以推荐的,能够接替程伯将军执掌军务的人选?”
尹吉甫一愣,道“六师主帅,向是天子所命。臣不敢置喙。如今程伯将军仙去,姜革伏法,鲁国的姬耳,宋国的和生,燕国的姬虢都曾追随郑公,如今皆是待罪之身,倒是晋国的姬敏、卫国的姬白忠于王室,久在军旅,可堪大任。”
不想幽王打断道“尹大人此言差矣,姬敏与姬白都不过是一师主将,怎能统领整个六师,我意由虢文公暂代六师主帅,卿以为如何?”
尹吉甫一时语塞,他素知虢文公多主掌文事,并无太多军戎经验,前几年他率军征伐猃狁,吃了败仗,李耳的父亲就是因此而阵亡。因此,虢文公在军中并无威信与号召力。
幽王看出尹吉甫的担忧,解释道“虢公与你同朝为官,忠心体国,军旅之事,可以学嘛。”
尹吉甫知天子主意已定,于是不再言语。
当下天子吩咐部属处理凶案现场,将程伯休父遗体好生安置,一切收拾妥当。尹吉甫、姬梦瑶、菁菁别了众人,离开点将厅,回归清风院。
半途之上,菁菁道“爹爹,看你闷闷不乐,莫非你与虢文公不睦?”
“这倒不是”。尹吉甫淡淡道。
“那是你自己想当六师主帅喽?”菁菁哈哈问道。
“菁菁,你还不了解你爹爹吗?”在一侧的姬梦瑶道。
“富贵权势与我如浮云”,尹吉甫一声叹息。
“吉甫你是担心这个天子治不好这个国家?”姬梦瑶淡淡试探。
尹吉甫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今上做太子的时候,非常顽劣,先天子数次萌生废黜另立的想法,都被我与召公所阻,他结婚之日,镐京城你又闹出兔舞马变的惊悚事,传闻今上与申姜夫妻失和,况且杜恒大人怎么说也是被他所杀,其中诸多原委,还让人想不明白。”
菁菁没好气的道“爹爹既然不喜欢他,为何阻止先王废黜他?如今他顺利登基,也有爹爹的功劳,爹爹你做的事和内心的想法也太矛盾了吧。”
“当年阻止先王废黜他,主要是我朝素以嫡长子继承,废黜太子,动摇国本。不是好事。”
“况且他虽然顽劣,但毕竟年岁尚小,假以时日,好好教导,当还是可以转变的。”
“既然可以转变,吉甫你又何必心事重重?” 姬梦瑶安慰与他,言语中满是温柔之意。
“杜恒大人国家忠良,无辜死于他手,其中原委,捉摸不透。”
“他们不是说,杜大人调戏申姜,结果被太子失手所杀?”梦瑶道。
“我了解杜恒的为人,品行方直,怎会去调戏太子妃。况且听闻太子与太子妃关系并不很好。其中当是有什么秘密,只是我们不清楚罢了。”
“可惜杜大人死了,死无对证,爹爹你总不能为这事去追问这位新天子和新王后吧?”菁菁颇有点失望。
“今日他又任命虢公接替程伯将军的军帅重任,镐京卫杜大人的防务又移交给他的亲信荣公,一个虢公不善军旅,一个荣公素来有好利、贪婪的名声,听闻天子还要让岳丈申侯主持民生,申侯虽然有些能力,但行事狠辣,不择手段,先王在世之时,荣公、申侯虽然有爵位荣华,但并不主掌朝中机要,只是与太子交好,如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怕日后的王室国政,有江河日下的隐患了。”
尹吉甫将自己的隐忧娓娓道来。姬梦瑶和菁菁沉默不语。
三人边说话边走过国风大街的一个拐角,忽然听到有一男子浑厚而低沉的声音道“尹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三人一愣,但见前面背立一个黑衣打扮的人,其人个子不高,背对三人,正自挡住去路。
“你是何人?找尹大人作甚?”菁菁抢先问道。
来人并不答话,忽然纵身而去,留下一句“尹大人如要了解杜恒大人的事,就一个人跟我来。”
这句话说的真真切切,尹吉甫一惊,适才三人的对话,只怕此人是偷听的清清楚楚。
姬梦瑶道“吉甫,来人神秘不明,不要去”
菁菁道“爹爹,危险”
两人话音未落,尹吉甫早已飞身而出,身后也自留下一句“你俩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尹吉甫展开轻功,紧随这神秘人,拐了两个无人的街角,到一幽暗之所,此人忽然停住,扭过头来,尹吉甫见他大白天的竟然蒙着脸,看不出面容,正欲追问。
不想此人见此地无人僻静,猛然跪下,揭开蒙面道“尹大人,我是杜锐。”
“杜锐?”尹吉甫想起来了,此人是杜恒在镐京卫中的亲信。曾经在望鹿亭围捕义忠之时,还与自己并肩作战。
真是故人相见,分外感慨。
“杜锐,你起来,你怎么这身打扮?却为何事?”
杜锐道“大人不答应我一件事我绝不起来。”言语中颇有几分决绝之意。
“什么事?”尹吉甫颇觉奇怪。
“尹大人要为我家主人报仇伸冤。”
“你快起来”尹吉甫扶他起来,“我一定会给杜恒大人还个公道。”
杜锐似乎心中略感安慰,道“这个我信,要不然我就不来找你了。”
掸了掸地上的灰尘,杜锐起身,对尹吉甫娓娓道来。
原来这杜锐听说杜恒无端身死,对王宫给出的解释自是不信,但也束手无策,于是杜锐决定乔装改办,查访案情。
“你查出什么了?”尹吉甫似漫不经心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人请与我一同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大人见了自会明白”。杜锐只是如此回答。
又拐了几个弯,杜锐在前面带路。前面是一户民居,与国风大街上的高大雄伟不同,显得低矮简陋,杜锐观察左右无人,给尹吉甫示意一下,率先推门而入。尹吉甫随即也闪身入内。只见屋内有一妇人转过身来。尹吉甫仔细观瞧,此妇人60余岁,青衣素简,但也遮盖不住曾经的璀璨芳华,面容和善,依稀可见当日的美丽可人,而自己并不认识。
“这位夫人是什么人?”尹吉甫看了眼杜锐,问道。
“尹大人,我是梅妃。”这妇人缓缓而镇定的道。
“梅妃”?尹吉甫吃了一惊。
“你是梅妃?就是王宫之中失踪多时,与兰妃情同姐妹的梅妃?”
“是,我叫梅若华,是杜锐大人救了我”
大街上姬梦瑶、菁菁等得十分焦急,仍不见尹吉甫回来。菁菁忧心道“梦瑶姐姐,我爹不会有事吧?”
姬梦瑶其实心中也甚焦虑,但毕竟不能像菁菁这般,于是安慰菁菁道“你爹他足智多谋,况且神秘人不像是坏人,也许他们正在查访什么,所以耽搁了时间”
又等了半晌,只见尹吉甫才一个人悠悠而来。姬梦瑶急急迎上去道“吉甫,你没事吧”
菁菁也上来关切问询。
“没事,只不过与一位故人叙了叙旧。”
“故人?”两人都甚是疑惑。
“一位镐京卫中的老朋友,许久不见,共同追忆了一下杜恒大人。”
两人见他并不多话,于是也不再细问。
回到清风院中,一夜无话。次日姬梦瑶醒转,出得庭院,只见尹吉甫一人正在门庭前面的“擎天一柱”匾额前静静发呆,于是她款款走近,在尹吉甫身后小声问道“吉甫,你起的这么早”
尹吉甫听到她的脚步声,也不回头道“睡不着,于是起来透透气。”
“还在思索程伯将军的死吗?”
“嗯,我是在想,功名利禄,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孜孜以求呢”
“功名利禄?”姬梦瑶一愣,摸不着头脑。
尹吉甫也不回答,“你看这王上亲赐的擎天一柱好呢,还是先王写的清风院好。”
“那要看你喜欢谁?单从字来说,清风院三个字,文笔俊逸,英姿挺拔,今上的擎天一柱,倒是写的任性恣意”。
“哦,梦瑶原来还懂字?”尹吉甫微笑点头。
“先王起身布衣,即位之后励精图治,故而有这几十年的中兴盛世,个人又素奋发,故而清风院三个字写的有昂扬气象,又中规中矩,而今上久居王宫,少时顽劣,没有吃过苦,因此擎天一柱三个字就有些任性狂妄了”。
“嗯”姬梦瑶听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由点头。“你一人独得先王、今上御赐的名号。倒也是所受恩宠,无以复加了。”
尹吉甫长吁一口气,幽幽道“比之这擎天巨柱的霸道,我倒是更喜欢清风徐徐的先王气象。”
姬梦瑶看他似有心事,轻挽着他的手,道“吉甫,等这镐京城的谜案都了了,你不是喜欢山清水秀,幽僻天然之所吗,我陪你一起。”
“你不是要恢复西王母国吗?难道你不走了?”
“西王母国已经成为梦幻泡影,即使恢复她,又能有什么用。”姬梦瑶忽然也变的伤感起来。
“你姐姐怕是与你想法不一样?”
“我姐姐?”
“思湄这些日子与夏父越发亲密,我看她颇有把中原当作梦里故乡的心思。”
“你也是么?”尹吉甫忽然搂了一下她,幽幽问道。
“我也----”,姬梦瑶顿了顿,“我和姐姐----一样吧,这里虽然不是我梦中的家乡,但因为有你,让我觉得丝丝的温暖。”
这句话说的甚是温柔,非常轻微,却又充满了无限的深情。
尹吉甫心中一热,两人执手而立,再无言语,说不出的美好。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炜彤和太史籀、李耳一起走了出来,只听太史道“炜彤,你要进宫,也先和尹叔叔打声招呼。要不还是我陪你一起去?”
“怎么,炜彤要进宫?”尹吉甫见众人过来,尴尬的松开牵着姬梦瑶的手,神情既尴尬又有点意外。
太史籀道“王上几次让炜彤进宫玩”,上次是天子救的我们,天子和炜彤已经成了朋友了”。
“是啊,太子哥哥请我进宫,说是要一起玩呢。”
“炜彤,要叫王上,他不是太子了,他如今已经是大周的天子”李耳在一旁没好气的说。
“我只叫他太子哥哥,他还让我这样叫他呢”
尹吉甫和姬梦瑶对看一眼,道“炜彤,进宫不是闹着玩。”
炜彤扭过头去,并不答话。
正说话间,夏父与思湄走了进来,夏父道“尹大人,刚刚宫中传来消息,镐京卫在镐京城以西的巨人谷发现了巨人族和郑公的线索,王上让大人速去围捕。”
“巨人谷?”
尹吉甫又是一惊。他看看姬梦瑶和刚刚走来的菁菁,道“逆党郑公现身,我们即刻行动。”
“我要去王宫,我要去王宫”炜彤怒嗔道。
夏父道“既然炜彤不要去巨人谷,我看就让太师籀和李耳留下来陪她。其余人等,都听尹大人调遣,去巨人谷抓捕郑公,如何?”
尹吉甫沉吟一会,点头应允。
进得屋子,他写了一份书札,临别之时,他将书札交给太史籀道“老太史,我们走后,如无异常,你自与李耳、炜彤去王宫玩耍,如有异常,我会让小玄子传递消息,你让李耳注意小玄子在天空出没,如见到小玄子,就让李耳念这书札给你,相信可以帮助你们脱险。”
太史籀见他郑重其事,神情严肃,好奇推测道“尹大人此去,是有不可预知的危险?”
尹吉甫低声嘱咐道“此事事关重大,老太史切记,按书札所记述,随机应变。”
太史籀沉默不语,点头应允。
当下议定,尹吉甫、姬梦瑶、菁菁和夏父、思湄几人带着部属人马急忙向巨人谷行去,而太史籀、李耳则陪同炜彤一起进宫见幽王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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