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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来到王宦臣和小赵所在的老乡家,这户人家是户中农,石头院墙齐腰高,一条石板路通往大门口,路两旁种着白菜,东屋的窗前还有一架葡萄树,葡萄已经没了,只剩下枝蔓铺盖在架子上,葡萄架现在成了一个很漂亮的凉棚。周太暄和辛文章到来时,王宦臣站正在葡萄架下面拉小提琴,还是那首《秋收》。
灶屋的门半开着,一个二十几岁漂亮女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边摘菜,一边入神地听着王宦臣的演奏,这女子就是这家主人老王头的媳妇,她叫***。
***长得特别俊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鸭蛋脸,红扑扑的,再加上一件红底小花褂,就显得更加动人了。大约七年前,村里流行一种怪病,***的家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村里还有很多人也是这样死的。后来人们传说这些人是死于鼠疫,1940年前后,日本人在这一带放了有病菌的老鼠。
***家人死了以后,村里的好心人看她一个人过日子挺可怜的,就把她和老王头往一起撮合。***无依无靠,也知道老王头是个老实可靠的人,就勉强同意了。
见到周太暄和辛文章,***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当家的,有人来了。”
王宦臣拎着小提琴迎上来,他笑着说:“周大队长,你怎么来了?”
周太暄笑着说:“我来看看你们怎么样。”
“挺好的,你看他家的院子多漂亮,这儿还有个葡萄架子,可以乘凉。”
老王头从屋里出来了,他大约四五十岁,中等个儿,脸晒得黑红黑红的,背有些驼,他上身披件白色坎肩,下身穿一条宽大的黑布裤子,裤脚卷起,赤脚靸着一双布鞋。
“周大队长来了,里边请,里边请。”他憨笑着站在门口,把周太暄往屋里让。
周太暄快步走上前和老王头握手:“老王,我们工作队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老王头说着把周太暄让进屋。进门是灶屋,灶屋西边那间现在是王宦臣和小赵住,老王头把周太暄让到右边那间。
周太暄在炕沿上坐下来,***含笑端上一碗开水,放在周太暄手边的炕桌上,然后她转身离去。
望着***的背影,周太暄笑着对老王头说:“你女儿真漂亮!”
老王头两手不自然地搓着,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周大队长,让你见笑了,那是俺媳妇。”
“对不起。”周太暄一听,连忙向老王头道歉。
和老王头儿随便唠了一会儿,周太暄就起身告辞。
出来时,等在外面的王宦臣和小赵把周太暄一直送到院子外面。分手时,周太暄叮嘱了几句:“小王,小赵,你们俩要多帮老乡干活,”说到这里,周太暄的目光停在王宦臣脸上,“我要提醒你们,要注意群众纪律,特别是老王头家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你们的举止言谈,穿衣戴帽都要特别注意。”
王宦臣连连点头:“周大队长,您不要担心,我们绝对不会做给工作队抹黑的事儿。”
周太暄走访了十几户人家,天快黑了才回家,一进屋,陶杏生就迎上来,她着急地说:“太暄,你可回来了!”
周太暄紧张地问:“杏生,出了什么事?!”
陶杏生皱着眉头说:“我要解大手,他家没有厕所。”
周太暄松了口气:“原来是找厕所,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陶杏生埋怨到:“还不是大事?我都憋了快一天了。”
周太暄笑着安慰妻子:“我马上去给你找厕所。”
说着周太暄转身走了出去,他找到朱国武,“老朱呀,你家的茅房在哪里?”
朱国武指了指猪圈:“那就是。”
见周太暄有些疑惑,朱国武拉着他走到猪圈。朱国武打开猪圈侧门,门口有一处高出地面的台阶,台阶上有两块踏脚的大石头,朱国武指着两块石头说:“这就是茅房。”
猪圈里发出的刺鼻臭气,把周太暄熏了一趔趄。
回到屋里,周太暄把“茅房”的状况告诉妻子,陶杏生此时已经快憋不住了,她对丈夫说:“来不及了,你快带我过去。”
二人来到“茅房”,陶杏生冲过去,她刚要蹲下,一股恶臭把她熏出猪圈。陶杏生蹲在地上干呕,片刻,她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屏住呼吸又冲了进去。她刚蹲下,几只猪争抢着拱过来,陶杏生大叫:“太暄,快!”
周太暄抄起一根棍子向猪打去,猪很不听话,赶走了这边的,那边又拱来几只,周太暄左拨右赶,总算让妻子解了大手。
离开猪圈,陶杏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苦笑道:“以前只听说狗改不了吃屎,没想到猪也是这样。”
周太暄严肃地说:“这是个大问题,我准备发动大家动手,修一个像点样子的厕所。”
吃过晚饭,工作队的同志们来到朱国武家开例会,例会就地点就在朱国武家灶房。这一天,同志们收集了不少资料,大家为当地贫雇农生活的艰苦所震惊,以贾占奎为首的几个大户,在村子里欺男霸女,强占土地,放高利贷,搞得贫雇农苦不堪言。
周太暄说:“我们要尽快召开诉苦大会,对于恶霸地主要坚决镇压。尽早把地主老财的土地、财产分给贫苦农民,让他们早日翻身过上好日子。”
又谈了些其他的事,周太暄看到大家都很辛苦,便让大家赶快回去休息。
队员们离开后,周太暄回到房间。和往常一样,妻子早早地睡了,周太暄拿出书开始阅读,一边阅读,还不时在书上写几句心得。一会儿,他觉得有些困,吹灭油灯,轻轻地爬上床,合上被子睡了。
这一夜周太暄睡得很实,没有听到村西的狗从后半夜就开始狂叫。
天刚亮,院子里就传来了岳班长的叫喊声:“周大队长,周大队长,出事了,出事了!”
周太暄听到喊声翻身下床,他提着驳壳枪就冲了出来。见岳班长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周太暄忙问:“出了什么事?”
岳班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朱秉忠被杀了。”
“什么?!”周太暄大吃一惊。
“朱秉忠肚子被剖开了。”
周太暄大吃一惊,他挥动驳壳枪大喊一声:“快走!”
辛文章听到声音也冲出来,他跟着周太暄和岳班长飞快地向农会办公室跑去。
农会门前围了很多人,警卫战士正把看热闹的群众往后推,见周太暄和岳班长赶到,人们让开一条道,周太暄快速走进农会办公室。
一进屋,周太暄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朱秉忠躺在炕上,肚子被剖开,肠子从他肚子里流出来摊在炕上,炕上全是鲜血,被子褥子都被鲜血浸透了。
张先生呆站在炕边,身上被鲜血浸得湿漉漉的;朱勇身上也全都是血,他打着哆嗦,眼泪涮涮地往下淌。
周太暄目光在室内扫视,最后他盯住张先生,张先生低下头,双腿在瑟瑟发抖。
周太暄低声喝道:“张先生,你跟我来。”转身走了出去。
张先生对周太暄的话竟毫无反应,还呆站着,岳班长推了他一下:“听见没?周大队长让你出去!”
张先生被推了个趔趄,他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周太暄来到旁边的房间。
进了屋,周太暄坐到炕沿,岳班长把张先生按在凳子上坐下。张先生面如土色,眼睛盯着地面,身子打着哆嗦。
周太暄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他盯着张先生问:“张先生,朱秉忠到底是怎么死的?”
张先生嘴角抽搐着半晌说不出话。
岳班长大喝一声:“快说,朱秉忠是怎么死的?”
张先生被吓了一跳,他浑身哆嗦起来。
见张先生过于紧张了,周太暄走到张先生面前,把烟递给张先生,“张先生,抽口烟吧。”
张先生用颤抖的手接过烟,狠狠地吸了几口,慢慢地抬起头望着周太暄,下巴颤抖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周大队长,吓死我了!早上我被尿憋醒了,用手一模褥子都是湿的,粘糊糊的,伸手一看,手上全是血,我就大叫起来。”
他说着,全身又开始发抖。
周太暄对辛文章说:“小辛,去给他舀点水来。”
辛文章出去舀来半瓢水递给张先生,张先生一口气把水喝个精光;喝完水,张先生平静了一些,他长长地吐了一口粗气,慢慢地回忆起早上发生的一切。
张先生说:“早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尿炕了,等我醒来,发现不是梦,我的褥子、被子都是湿的。我点上油灯,看见炕上都是血,我大叫起来。这时,睡在朱秉忠另一边的朱勇被我的叫声惊醒,他见满炕都是血,再看他爹双眼紧闭,脸色蜡黄,便掀开被子,发现他爹的肚子被剖开,肠子流了出来,朱勇被吓得叫喊着跑了出去,他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
张先生又打起哆嗦来。
周太暄追问道:“那时候你在干什么?”
“我?我也想跑,但是腿发软,跑不动……后来翻身下地,刚跑到门口就碰上了警卫班的战士。”
周太暄眉头紧皱,眼睛紧盯着张先生,张先生的说法难以置信,一个炕上睡着三个人,中间的人肚子被剖开了,旁边两个竟然毫无知觉,这太不可思议了。屋里三个人,朱秉忠死了,朱勇是朱秉忠的儿子,这个张先生嫌疑最大。可是,如果是张先生杀的,那他就太不简单了,他不仅会剖腹,杀人之后又敢待在旁边,那他要么是个疯子,要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看来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张先生的来历。
周太暄站起身,示意岳班长一起出去。来到门口,周太暄对岳班长说:“先把张先生和朱勇关在这间屋子里,派两名战士守住这间屋子,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他们两个谁都不能离开。”
岳班长正要离去,周太暄叫住他:“岳班长,昨晚村口布了暗哨没有?”
“布置了。”
“你去找哨兵了解一下,看看昨晚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我这就去。”
“有消息你去朱国武家找我。”
回到住处,周太暄找朱国武了解情况。
周太暄问:“老朱,张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朱国武想了一下说:“张先生这个人我不太了解。他是‘光复’后来的,刚来时他什么也不做,后来在家里收了几个孩子教书,他对孩子们好,学费也不太在意,有钱就给他点钱,没有钱,给他粮食也可以,实在家里困难,不给钱,他也让孩子跟他读书,慢慢的,他的学生就多起来。”
“知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
朱国武摇摇头:“不知道。人家是教书先生,我是种地的,跟他没什么交往。”
这时岳班长急匆匆地赶来了,他把周太暄叫道屋外低声说:“周大队长,昨晚执勤的战士发现了情况。村里那个羊倌,老温头儿,跟我们的战士说他今早好像看到了一个日本人。”
周太暄眼睛一亮:“老温头在哪儿?”
岳班长回答:“就在村口的山上。”
“走,去看看。”
他们快步来到村口,找到了放羊的老温头儿。
老温头儿年纪实际上并不大,只不过长得老。他现在靠帮着村里的人放羊,挤奶挣点钱。他原来也给贾占奎当长工,是干农活的好手,媳妇漂亮能干,还养了两个儿子。后来他和两个儿子被日本人抓了劳工,去日本人的煤矿里挖煤,他两个儿子死在矿里,日本人投降后,他才从煤矿回来。回来后,他发现媳妇死了,有人说是自杀,也有人说很可能是被贾占奎父子糟蹋后自尽的。老温头心里明白,他家遭受的苦难一定是贾占奎父子干的,他们早就看上了自己的媳妇;不过,老温头只能忍气吞声,一个人孤独地活着,还不到五十岁,他的头发胡子全白了。
此刻,老温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他手里端着烟袋锅,“吧嗒吧嗒”,默默地吸着烟,呆呆地望着吃草的羊群。看到周太暄他们走来,他站起身子。
周太暄微笑着跟老温头打招呼:“你好啊,老乡。”
老温头咧了咧嘴算是打招呼。
岳班长说:“这是工作队的周大队长,听说你今天早上看到了一个日本人,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老温头眨了眨满是眼屎的眼睛,慢慢地说:“早上听到狗乱咬,我怕羊出事儿,刚出门,看到一个人影从村公所那边过来,我在后面看像是早先那个日本人北岛芳雄。正好你们巡逻的战士过来了,那人影转身就往贾占奎家方向跑去。”
“北岛芳雄是什么人。”周太暄问。
“他是日本特高课的特务,会讲中国话,以前专门监视咱们这一带,是贾占奎家的常客,贾占奎叫他老方。那年抗联到村里老刘家买粮食,就是他发现的,他带着日本宪兵几乎杀了老刘全家,就剩下老刘他妈,老太太命大,挨了一枪,没死。”
周太暄问:“他怎么还在这里?”
老温头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小声说:“我听人家说,日本人投降后,他投了山里的土匪。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被他杀的人,不是砍头,就是剖腹。”
听到这个情况,周太暄把岳班长拉到一边低声说:“这个日本人可能还在贾占奎家里,你带人立刻包围贾占奎家。”
“是!”岳班长转身往村里跑去。
周太暄转身对辛文章说:“小辛,立刻通知所有工作队员到朱国武家集合。”
“是!”辛文章答应着转身就跑。
周太暄加快脚步往村里赶去。
回到朱国武家不久,工作队员们就到齐了。周太暄向队员们简要介绍了案情,接着布置任务:“男队员准备参加搜查,没有枪的同志带上菜刀斧头,女同志留在这里待命。”
周太暄看了一眼妻子说:“陶杏生有一只小手枪,其他的女同志也要武装起来,菜刀、斧头都行,凡是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时刻准备战斗。”
说罢,周太暄一挥手,“所有的男同志,跟我走!”他带着男队员们向贾占奎家跑去。
警卫战士们已经将贾家围起来了。
看到周太暄,岳班长迎上来:“周大队长,都准备好了。”
周太暄说:“我把能战斗的男工作队员也带来了,都归你指挥。”
“太好了,我正愁人手不够呢。”
岳班长把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负责包围,一部分随他进屋搜查。
一切准备就绪,岳班长用力拍着贾家的大铁门。
随着“乓乓乓”的敲门声,一双眼睛出现在门上的观察口,这是贾占奎的管家,他问:“长官有何贵干?”
岳班长厉声喝道:“赶快开门,有紧急情况。”
管家眼睛贼溜溜转了两圈答道:“好,好,我这就让老爷出来迎接长官。”
岳班长高声叫道:“我命令你把门打开!”
管家装作没听见一溜烟跑了进去。
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嘎声,门开了,贾占奎走了出来。贾占奎五十多岁,身体肥胖,上唇留有剪得齐齐的胡子,腮帮子上的肉已经下坠,眼袋鼓得像一对大水泡;他中等偏上的个儿,穿着一件灰色长袍,外套一件黑缎子面儿马褂,脚蹬一双蓝呢子布鞋,手里还拎着一根黑色的文明棍。
看到周太暄,他皮笑肉不笑地咧着大嘴,露出一排黑黑的犬牙:“周大队长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他本想握手,看到周太暄手里拎着枪,随即双手抱拢,拱了拱手。
周太暄神色严峻,目光像剑一样逼视着贾占奎:“北岛芳雄是不是藏在你家?”
贾占奎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故作糊涂地问:“你说的是那个日本人北岛芳雄?他怎么会在我家?日本人倒台后,听说他上山当了土匪,他怎么会在我家,周大队长开玩笑了。”他边说边嘿嘿地干笑着。
见他装傻,周太暄厉声喝道:“贾占奎,你老实点,今早有人看见他跑到你家。”
贾占奎心里一惊,他眼睛转了一下,定了定神说:“周大队长,我贾占奎在共产党面前从来都是老老实实的。你说有人看见北岛芳雄跑到我家了,你们不妨就搜上一搜,也好证明我贾占奎的清白。”
周太暄转头对岳班长说:“让战士看住这个家伙,其余人跟我搜!”
战士和工作队员把贾家上上下下搜了几遍,并没有发现北岛芳雄的影子。
来到门口,一个战士正端着刺刀看着贾占奎,周太暄打量着贾占奎,感觉他此时的神情比刚见面时要轻松,他一定猜出我们什么也没搜到。
贾占奎没话找话:“周大队长,我贾占奎不管谁坐天下都是大大的良民,从来不会跟**作对。你们共产党来了,你们要什么我都给,要田地,要房子,你们都拿去,我从来都是顺民,一个大大的良民。”
周太暄厌恶地喝住他:“你少拿对付日本人的腔调来糊弄我,你的问题有多大你自己清楚。这次你犯的是死罪,勾结日本人杀害农会干部,你死定了!如果现在把人交出来,算你立功,可以考虑减轻惩罚,如果继续与人民为敌,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贾占奎竟仰天大嚎起来:“哎呀,冤枉呀,我贾占奎天大的冤枉呀!都说共产党公正廉明,周大队长,你可不能无缘无故冤枉我呀!”
哭着哭着,贾占奎竟躺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战士用刺刀指着贾占奎喝道:“起来,再闹,我就挑了你。”
贾占奎感到刀尖已经碰到了自己的肋骨,他吓得一骨碌站起身来。
这时陶杏生急匆匆赶来,她把丈夫拉到一边悄悄地说:“朱国武刚才跟我说,贾占奎的卧室有个暗室,那个穿衣柜就是暗室的门,人可能就藏在那里面。”
周太暄回到贾占奎面前。贾占奎好像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脸上的汗哗哗地往下淌。周太暄冷笑道:“贾占奎,你的死期到了,还不老实交代,北岛芳雄是不是藏在暗室里?”
贾占奎一听,立刻瘫软在地,他头像捣蒜似的在地上磕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周大队长饶命,是他逼我把他藏起来,我是被逼的呀!”
周太暄让战士把贾占奎捆走,然后和岳班长商量如何抓捕北岛芳雄。
岳班长说:“强攻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最好是智取,来个瓮中捉鳖。先让贾占奎的家属出来,我们的战士埋伏到暗室门口。北岛芳雄长时间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一定会自己跑出来,到那时我们的战士就可以抓他个措手不及。”
周太暄点头说:“这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办。”
岳班长设了三层包围圈,第一层在暗室门口,第二层守在过道和窗户外面,第三层包围整个院子。
和预想的一样,当天晚上警卫班战士就在暗室口将北岛芳雄逮住了。
北岛芳雄被押到农会后面的仓库里,周太暄和岳班长随后来到仓库。
北岛芳雄一身中国人打扮,上身黑布衫,下身黑色免裆裤,脚穿黑布鞋;他脸色惨白,头发很长,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张脸,他偶尔抬头看人,一双眼睛闪着狼一样的绿光。
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低头不语,周太暄看问不出什么,天又太晚,就让岳班长安排几名战士先把他看管起来,待明天把他送到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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