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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下马!”预感到了不对的段金龙连忙喊道,并且先下了马,护在枕尚孺身侧,以防枕尚儒下马时被偷袭,一息之间,枕尚孺刚翻身下马,林中伏兵也悉数现身,数十弩失朝着林夏桀和肖季射去,林夏桀和肖季连忙弓身,用手中的兵器去拨打箭矢,周身倒是护住了,坐骑就有些鞭长莫及了,林夏桀的坐骑还好,只中了两箭,战马本就久经战阵,嘶叫了一阵后,便恢复如常,倒是身侧的肖季有些不妙,他本就内衬军甲,又负着两柄大戟,足足有百斤重,座下虽是辽州良驹,但接连中了六七失,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四足奔走无力,踉跄起来,肖季见状,连忙招呼林夏桀先走,他喊道“来人射马不射人,想留我们,带少将军先走!我来断后。”说罢,肖季弃马而走,手里大戟一扔,往一边跳走,这辽州良驹没跑出几步,也是力竭倒地,肖季翻滚了几圈后,半蹲在地上,朝着不远处倒地不骑的战马,深深的作了个揖,便往回拿他的双戟去了,“且战且退!别恋战!”林夏桀马速未减,背对着肖季喊了一声,朝着马队而去,此时他也顾不上肖季了,就在他们避箭时,林夏桀看到远处少将军那也是险险躲过来人偷袭,亏得段金龙反应快,让枕尚孺赶紧下马,就在枕尚孺下马时,弩矢同样朝着他们射去,少将军那儿,都是朝着人去的,亏的下了马,箭矢都射了个空,补射的两三箭也被段金龙牵到枕尚孺背后的马匹挡了下来,没让来人得手。“上弦!西北边的林子!”佘东竹的命令,简短而准确,说话间,他挽弓搭箭,两支箭已是搭到了弦上,之前枕尚孺下令戒备时,他便翻身下马,正戒备着四周的情况,忽见林中飞禽惊起,随后便是弩失射出,连忙唤来随行的护卫,只见随队的四个弩手利落的装箭上弦,刚转过去,林子里便窜出六七个弩手来,抬手正要射逃跑的林夏桀,“嗖嗖”的两声,两个弩手应声倒地,佘东竹连忙又往箭壶里拿箭,剩余的几个弩手也依次被队伍里的护卫射倒,只射出了一两箭,又被佘东竹的箭分了神,射出的那一两箭也没能射中林夏桀。
刚射倒弩手,护卫们还没缓过来,只见东北处,一户农家的草垛旁又窜出来几个弩手,朝着马队瞄来,“糟了!”佘东竹暗叫不好,万一有一两支不长眼的流矢射进人群,伤到少将军就完了,他连忙喊道“东北草垛处有人,保护少将军!”随着他的号令,队伍里另外三名护卫连忙持盾护去。
“哈!”只听一声喊,草垛边的弩手应声倒地,一支大戟结结实实的扎在他胸口,这一戟势大力沉,弩手被直挺挺的钉在地上。
“杀!”又是一声喊,肖季跃起将另一支大戟掷出,又一弩手被扎倒在地,几个弩手见肖季异常神勇,有些慌了神,有三四个弩手都慌忙调转弓弩,朝着肖季那射去,只有远处的两个弩手依然在射马队,没能造成什么威胁,而肖季也是就地一滚,避过了射来三四箭,眼看就到弩手身边,肖季脚下一用力,腾身而起,只看面前那弩手还未有反应,便被扑倒在地,一旁的两个同伴见状,连忙摸向了随身带的短刀,可还没等他们拔刀,肖季已是夺弩而起,起身时还不忘脚下用力,踩断了那人的脖颈,手上的招式未停,长弩朝着其中一人劈去,那人躲闪不开,头上重重的挨了一下,被他敲的七荤八素,栽倒在地,另一人的刀刚出鞘一半,便被肖季一把摁住,欺近身去,抬手就是几拳,肖季平时能使四十余斤的大戟,这几拳上去,那人也是被他打得昏死了过去,远处重新填好箭矢的弩手连忙冲着肖季射去,肖季一手拎着那弩手,挡下了这几箭,一手拾起了刚才掷出的大戟,几下劈倒了草垛边剩余的三个弩手,与肖季还有些距离的两名弩手见肖季如此悍勇,哪里还敢留,连忙朝着镇子里逃去,就在弩手退去时,西北林子边的几间民居里,端着刀枪的刀客们踹门而出,杀了上来。
“将军先走,有肖季断后!”肖季朝着马队喊了一声,随即捡起另一把大戟,两把大戟在手,肖季抖擞精神,朝着来人杀去。
“发烟弹!”枕尚孺趁着那些弩手没法继续放箭的空隙下令道,而佘东竹也带着四个护卫往西北方向前进了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准备压制着那个方向的弩手,让他们不能从容偷袭马队,携带烟弹的两个骑手连忙从马袋里摸出了两发烟弹“咻”的一声,两枚烟弹直窜上天,在空中绽放成两个烟火,林夏桀刚好拍马赶到,他朝着枕尚孺喊道“大人,来人用的皆是伏远劲弩,我云州除青云骑外,寻常郡县府兵都不曾装配,弩乃军备,寻常人持弩便是大罪,他们携此劲弩已是死罪,皆是亡命之徒,此番行刺,又是射马不射人,是想留住我们,来人必有后手,大人不可再留!往此处回去,走大路三个时辰便到大宛城了,届时再带兵来救我等不迟!”
“不可!”枕尚孺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几个这些年随我左右,都是我此番去宁州的家底,是我日后统军的本钱,将你们几个弃在此处,我如同自断双臂!况且归途不知如何,未必安全,倒不如杀上前去,同去同回!”
“大人!”佘东竹说话间又是射出了一箭,他随身带了两个箭壶,其中一个箭壶已经射光,剩下的一个箭壶里也没几支箭了,身边的护卫只剩下一人,其余三人皆被射倒,而对应的,对面的林子外,横七竖八的躺了有二十几具尸体,“前路凶险未知,大人不能以身犯险啊!一会要是这些贼人围上来,再想走就不容易了。”
“大人,末将甘为诸位断后,你带着他们都走,留我和肖季断后,我一会带肖季退到镇子里,借助民居,定能撑到大人回来!”段金龙也是劝道,劝枕尚孺先走。
正当枕尚孺进退两难犹豫时,远处小宛镇的茶楼上,两个始作俑者却是刚刚碰面,其中一人生得一双杏眼,落腮胡须,身长八尺有余、看着风尘仆仆,似是刚赶路至此,而另一人,面白无须,虽是相貌堂堂,却身形消瘦,神色有些枯槁,见有人来了,开口道“人还没到吗?大宛那边虽是打点过了,但保不齐出些岔子,这些兵士原本也只是在外围以作照应的,如今却用作了先锋,折损了不少不说,若是让这人逃了,日后有了警觉,便不会有这般机会了。”这个消瘦男子说着,话语之中,带着些责备。
“天师大人恕罪。”那人声如洪钟,先赔了个礼后,接着说道“之前少保令我携两位兄弟前来,还请了天师您策划此事,并前来助阵,只是为了对付这公子哥的这区区十数骑,我还觉得少保高看了这竖子一眼,如今一见,是我轻看了这人了。”他说着,又是一拱手“对不住了,我兄弟之前去解决了些私事,但看这个时辰,应是就到了。”
消瘦那人冷哼一声“我没兴趣听,若是人再不到,足下就亲自动手吧。”另一人没说话,朝着远处出神的看着,不一会指着远处的一股烟尘道“天师您看,人到了,我也下去准备了。一会还有劳天师替我等助阵!”
“放心,来人没人能解我此术。”那人见他所说之人确实来了,便也不多说什么,手里挽过了香案旁的三柱香,念念有词起来,随着三柱香自燃起来,窗外风沙大作,天色本就日暮,如今更是如同入夜一般,看不真切。
“邪门了,这是怎么回事!”段金龙见这突然的变故,疑惑道,而同样疑惑的还有肖季,他杀入贼阵中,虽是负了两处伤,但也斩下贼头十数颗,正杀至兴头上,忽见天色昏沉,贼众竟也跟着退了去,正思虑间,远处官道上走出了几人,正朝着马队走去,肖季扯下了外披的袍子,松了松胸甲,朝着那些人杀去“贼人,看戟!”
马队侧后,也是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莫非是大宛城的人来了?”佘东竹惊喜道,天色暗下后,对方也没法放箭了,佘东竹带着剩余的那个护卫退了回来,刚回到马队,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不会,大宛城距这三个时辰的马程,来者绝不会是大宛城的人!”林夏桀说着。
“上马走!大宛城看了烟弹定会来援,我们先进镇子!”枕尚孺下令道,说着翻身上马,朝着小宛镇奔去
“得令。”几人也是连忙上马,拍马跟上,未能得走多远,只听“噗”的一声,队尾的一名护卫发出一声发出一声惨呼,一柄短枪从马队背后破空而来,径直飞向那护卫,短枪贯胸而出,刺穿了他的胸膛,林夏桀闻声朝后看去,天色昏暗,背后漆黑一片,看不出携尾追击的那队人马人数几何,是些什么人,随后“咻”的一下,似是有什么与这杆枪相连,一股刚硬的力道将那枪猛的扯回,而那护卫的尸首,也被那枪一并拖回,他身边的两个护卫惊惧的看着这一切,刚才那短枪贯穿他胸膛时,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尚在温热。
“何人杀我将士!”枕尚孺朝着背后喊道,无人回话,回应他的,只有同样急促的马蹄声,一股森冷的寒意在众人心里弥漫开来。
林夏桀警惕地扫视四周,“少将军,要不我和金龙去会会他们?”枕尚孺没有回头,但语气却是有些担忧“我们先进镇子看看肖季吧,这些人有些邪门,我担心他吃亏。”枕尚孺说着,心里也在盘算着,究竟是些什么人,要这般的致自己于死地,往前看去,眼前依旧是空无一人的小宛镇,林子边,刚才杀的那些贼人,尸首还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再远些的地方,却好像盖上了墨黑的幕帘,什么也看不真切了,一股芒刺在背的寒栗感越加的强烈起来,这种感觉,近年来,已是没再有过了。
“嗡”的一声响,只见马队之后,似有一气浪斜劈而至,起时如清风照面,忽而却是刚猛无匹,气劲卷地而起,瞬间扬起滚滚尘土,所过之处,人马俱裂,落后的两名骑手被这气劲连人带马碾作齑粉,死无全尸,再看去,这黄土之上,无端多了一道一尺见宽,深两尺的沟壑,看得众人一阵胆寒。
见识到这难以言说的一招,林夏桀深知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全身而退难以做到,眼下只能让枕尚孺先走,他们几人,能挡一招是一招了,正思虑间,一道气浪复劈来,较之前的更为凌冽,也更宽了几分,犹如翻腾而至的江潮,拍岸而来!
林夏桀脸色大变,手中枪头一起,翻身刺去,顾不上支会一旁的段金龙等人了,自己练枪十年,虽说不能保全殿下周全,至少能缓一缓这势头,让殿下不至于命丧当场吧,他心里暗暗的想着,口中却是喃喃着“挡得下来吗?”
“剑兮,剑兮,归去来兮。”只听远处悠悠人声传来,随着这声,瞬间风云变化,疾风骤起,众人只觉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周身衣甲尽皆被风灌满,鼓涨起来,手中兵器也险些脱手,四周阴霾的天色也被这无故之风,凭空撕扯开了几道间隙,透出淡淡微亮。
一位老者飘然而至,随意的一踏,将已经跃起的林夏桀一脚蹬回,伸手向前,如拂去身上灰尘般的一挥,轻声道“来。”
只见那老者身后,似有一物破空而来,肉眼已是难以看清,在这晦暗之中忽明忽暗,随着老者的动作,渐渐清晰可见,绽成足有尺余的一束白虹,速度也愈加的快,老者一声轻唤,那光亮如长虹贯日,直接掀开了那气浪,气浪从中崩裂,化作无数气劲向两旁激荡而去,地上又无端被划出了数十道深浅不一的沟壑。
老者从容落定,右手一举,唤道“归。”,那束白虹划出一道弧线,轻轻落入那老者手中,绽出的白虹也渐渐散去,这时人们才看清,那贯日白虹,原来是一柄古朴长剑。
老者身形修长,虽是须眉俱白,却是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身上青布道袍甚是破旧,但难掩其中的道骨仙风,随着此剑入手,之前还汹涌蔓延的浊气,此时如退潮时的层层波纹,荡漾而回。
而在镇中,清瘦男子的案台,轰的一声,断成了两截,他面色煞白,暗叫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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