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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没有多话,又一起身,飘然而去,随着他的身影没入雾气后,背后追击而来的马队没了声响,只是那雾气中,忽明忽暗的又闪烁起了光亮,如雷霆霹雳,闪时映射天地。“这就是所谓高手的剑气激荡吗?这该是一流高手了吧。”林夏桀被踏回马匹后,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如梦呓般说道。
“想不到,江湖中传闻的内功,剑招竟是如此厉害,之前我真是小瞧这些功夫了。”佘东竹也是喃喃的应和道,之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众人久久出神,此时回过神来,不由的啧啧称奇。
可不等众人回味,一人一锤从斜经里杀来,那人速度奇快,一路窜至马队跟前,身形一跃而起,护卫只觉后背一丝凉意,还未转过头,便是被一锤打在了后脑上,护卫的脑袋如纸糊的一般,已是崩裂开来。
“少将军先行,末将稍后便来。”说着,林夏桀枪头一指,拍马杀去,朝着那人喝道“狗贼!拿命来!”
寒芒一点,枪尖直抵咽喉刺去,那人身形滞空,已是没了躲闪的机会,可他却没有招架的意思,就在枪尖就将刺到时,左手一抓,把枪头向一边推去,力道之大,林夏桀险些被拽下马来,还未曾遇到过这样的对手,林夏桀震撼之余,攻势却是不减,他将马往右一勒,战马直立而起,前足高高扬起,朝着那人踏去,林夏桀的枪也是跟着挑去,那人丝毫不躲,抓起枪头往一边扫去,竟是把林夏桀整个人摔了出去,随即身形一动,竟是硬生生将战马也顶倒在一边,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马队的人都看得呆了。
“喝”林夏桀呼喝一声,一个鲤鱼打挺,挽枪又逼近那人,那人还是没把他当回事,手中金瓜锤朝着长枪拨去,准备把枪头往外挑,林夏桀却是一个变招,收枪入怀,身形一转,朝着那人没了防备的那一侧刺去,那人不慌不忙,伸手再次抓住枪头,林夏桀似乎就是等他抓枪,只见林夏桀把枪一弃,提剑出鞘,朝着那人左手劈去,眼看就将得手,却只听一声长剑空鸣声传来,这一剑竟是什么也没劈中。
“躲...躲开了!”林夏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记凌厉的腿法,这脚径直踢向他的面门,势大力沉,鼓荡着一阵劲风,林夏桀不敢硬接,一面后退,一面提剑去挡,“锵!”的一声,那人一脚踢到了剑身,林夏桀被踢得倒退了数步,险些没能站住,趁着这空隙,林夏桀仔细打量了来人,那人高出林夏桀一大截,虎背熊腰,面上须浓眉豹眼,手中那把武器,甚是奇怪,一边是八棱金瓜锤,其中有铁链相连,另一头连着一柄短枪,两手覆臂甲,胸口披甲,其他地方都不着甲,“身手如此了得,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林夏桀心里发问道,没等他多想,那人踏步攻来,手里一掷,身形未至,短枪已是朝着面门来了,林夏桀弯腰躲过这一枪,手腕一翻,剑向前指,复刺向那人的咽喉,宝剑一绽寒光,携着风声而去,此时虽是强弱分明,林夏桀落了下风,但久经厮杀,他早已看淡生死,丝毫不惧面前这人,哪怕打不过,能为枕尚孺争取些时间就行了。
眼看那人一拽链子,左手收枪在手,抬枪便挡,林夏桀见剑路被封,便是一个变招,反手朝脖颈间劈去,变招出时,林夏桀双眼紧紧盯着那人的动作,只见那人下身有了变化,右脚一抬,往左面撤身,朝着林夏桀一脚踢来,林夏桀不敢怠慢,腰身扭动,躲过了这一脚,手中再一个变招,转攻向右路,手上气力加了几分,劈向那人左肩,又是一拨,枪头把林夏桀的剑磕了出去,林夏桀手腕一抖,长剑在掌间一转,划出一轮圆月,瞬间卸去了那人撩拨的力道,待剑锋朝向那人时,林夏桀一抖手,又是一剑劈去,这一击来的突兀,宛若飞流击石,那人终于露了窘态,往后急忙退去,剑锋从他面门掠过,这一剑的锐气在他脸上划开了一条谈谈的血痕,他可能没想到林夏桀能伤到他,呼喝一声,一把扯下了身上护甲,正要冲上去再战,几支箭矢从远处发来,阻了他上前,只见佘东竹带着两个护卫杀了回来接应林夏桀,佘东竹一边射一边喊道“你快上他们的马,我替你看着他!”
“告辞了。”林夏桀虽是勇武,但并非莽夫,见佘东竹回来接应自己,道了一声告辞,连忙收剑入鞘,把地上长枪一拿,跨上护卫的马,和他一起追马队去了,上马时,他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可奇怪的是,回头时却是看不见其他人,只剩那人还在原地,可之前明明听到是很多人的声音啊,打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助他,今天这些事真是透着邪乎,想到这,林夏桀突然想到佘东竹带人来了,少将军那里岂不是没了护卫,连忙问道 “东竹!你怎么来了?大人安全了吗?”
“还好颂将军来的及时,我们没走多远便被林子里的伏兵埋伏了,里头有个使苗刀的怪人,他的那把苗刀也比一般的要长一些,长得是尖嘴猴腮,面如病鬼,看上去没几年活头了,戴一顶斗笠,身子生得骨瘦如柴,浑身上下没几两肉,但是力气却是大得出奇,段金龙都招架不住,挨了两三刀,我还好些,擦破些皮,就是差点被他把我的大弓给劈了,还有就是可惜那些护卫了,都是些好手,带来了这么多人,就剩他们俩了。”佘东竹虽说的惋惜,面色依旧淡然,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特别是我挑来的这四个弩手,都是从八里河大捷时就跟着我们的了,都是个顶个的好手,几百人里才出一个的神射手,可惜只剩了一个,真是可惜了。”佘东竹想起自己这次折损的三个神射手,心里就是一阵肉疼,喋喋不休道。
小宛镇镇口,肖季正倚在一处牌坊边喘着粗气,身上的甲已经被劈开了几道口子,稀稀拉拉的挂在胸口,内衬的衣服已经是浸透了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的掉落着,许是握不住了,他持戟的右手倚在了牌坊上,另一只手无力的垂落着,大戟就静静的躺在那手边上,平日里舞的虎虎生风的一对大戟,此时似是有着千斤重,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模糊,肖季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挡不了多久了,也不知少将军是否脱困,他强打起精神,一个踉跄,从牌坊边站直,朝着面前那人喝道“贼人,吃我一戟!”说着,双手举起单戟向他身前那人劈去。
只见那人早已是收了兵器,刀鞘往肖季腹中一顶,肖季便没了力气,大戟也是垂落在地,随即一把将肖季推倒在地“你何苦如此呢。”那人叹息道,只见他一双杏眼,落腮胡须,俨然就是之前在茶楼上的来人,只不过现在身上的一袭黑衣已是带血“朝廷许给你了什么,这云州枕家又许了你什么,你把性命都豁出去了,如此好汉,为何要明珠暗投,做朝廷的鹰犬,助纣为虐。”
“呸!”肖季啐了一口,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你个贼人,说的话狗屁不通,我自旧历十年参军,戍川门,显元六年入少将军麾下,从未见枕帅和少将军欺压过一日百姓,反倒是你们这些贼人,总也剿杀不完,你们聚则为祸地方,抢人抢粮,散则杀人越货,鸡鸣狗盗,何曾造福过一方太平,我甘愿豁出性命为少将军断后,不为其他,只是若少将军得以脱身,日后还可救十万人,百万人,少将军日后,若能列土封疆,必定能造福天下数万万的百姓,岂是你等贼子可比的。”
那人似乎有些怔住了,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你们不做,便是没有其他人做了?如今若真是太平盛世,百姓真的自在安乐,又如何会反,帝王家又如何会落得手足相残。”说到这,他看向肖季“我会让你们知道,我们和你说的那些贼人不同。”
“贼人就是贼人,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想要什么就去抢!就是个贼人。”肖季说着,把大戟捡了起来,见肖季又去拿戟,那人叹了口气“敢问阁下姓名,待到我等功成之后,我定回此处,告知阁下。”
“云州!肖季!”肖季高喊一声,又冲了上去,“愚勇!”那人上前拽住了肖季胸前的衣甲,一把将他摔了出去,肖季只觉得腾空而起,直到撞到了他刚才倚着的牌坊上,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他的意识飞速流逝,周围的景象变得越加模糊,他只记得自己从贼众中追出,便遇到了这群要去截杀少将军的人,他拦下了领头那人,那人让手下先去了,自己留下来和他交手,可惜自己武技不精,完全不是对手,只走了十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不知少将军是否周全,想到这,肖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可惜,真是愚勇啊。”那人叹息道。
“士为知己者死,有何可惜?将士舍生效死,又有何愚。”来人说着,两把兵器已是随声而至,破空而来,刀来不及出鞘,黑衣男子举鞘往边上一拨,向后退去,只见来人身形修长,使得两把奇门武器,样子像是把割麦的镰刀,但镰柄足有两尺多长,刃口比一般镰刀更为宽厚,长柄下还勾连有细铁链,凭着这人的兵器和年纪,黑衣男子已是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颂望杨,军中校尉,领兵上千,统暗步营,师从出蒲先生,使得奇门兵器锁镰,后出浦先生将自己的断刀,神兵知业生重铸,铸成了这新锁镰给你,不想,你为求功力精进,弑师夺艺,为替青军办事,屠戮师门,斩杀师门上下一百二十余人,真是战功赫赫,哈哈哈......”说到这,那人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待他笑完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想必便是阁下你吧。”
“哼”颂望杨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所说的,只是冷冷的回道“意图谋反,谋刺朝廷命官,这两条罪足够将你满门抄斩了,说出背后是谁,我只杀你一人。”
“在下微末之卒,替天行道而已,族内之人早已死绝,不劳将军操心!”那人说着,上身向下沉,右手自下而上握住刀柄,左手扶着鞘口,将刀刃微微推出,一副气定神闲之态。“大胆贼徒!”追上来的几个暗步营兵士听他口出狂言,大声喝骂道,其中两个兵士更是提刀先冲了上去。
“等等!”颂望杨心道不好,连忙喊住两人,可惜晚了一步,两人已是到他身前,呼吸之间,那人拔刀出鞘,刀尖瞬间脱离鞘身,两人握刀的手瞬间被这极快的一记横切斩断,还未等那两人叫出声,又是斜向两人脖颈处的一斩,似一股激流激射石滩,苗刀毫无阻碍的划开两人胸前的衣甲,无数豆大的血珠从刀口划过处落下,砸在这干涸的小宛镇道上,两声倒地声过后,牌坊旁的这块空地上,充斥起了一股土腥味,随着伤口的慢慢扩大,血越流越多,又激起一股浓重而浑浊的血腥气。
“嗡”的一声,那人将手里的刀随手一挥,刀身上的血滴纷纷被振落到一边的牌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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