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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皇赶到慈仁宫,直接越过前殿进了卧室,坐在惠妃锦榻边,淡雅幽香拂面,榻上惠妃仰面闭目,细若游丝低吟着,病中的惠妃面色薄白,腮边微泛着浅淡的潮红,让人怜惜,明皇摘了自己的绣帕,小心擦拭惠妃额头的虚汗,绣帕浸了香汗,幽香暗袭,明皇伏下身,胡须扎到惠妃,她睁开眼,看见是圣上,就挣扎着要起身,明皇顺势坐在枕边,把惠妃揽在怀中。惠妃却一脸惊慌,环臂明皇,恍若臆语 :“圣上,臣妾已痛失三子,再经不起如此惊吓,救我母子!瑁儿年幼,软弱忠厚,咸宜一女流之辈,唯驸马算个成年男子,却被哥哥们打成这样!圣上,允我母子搬出长安吧!”惠妃泣诉,泪流满面,声音渐弱无力,直至无声昏厥。武惠妃说到“已痛失三子”,着实让明皇痛彻心扉,失去的三个儿子是惠妃的儿子,也是明皇的儿子,对于惠妃与瑛瑶琚三子之争,他并非完全不理解,皇家是险地,这是皇宫外的人看不明白的,明皇对惠妃一直忍让宽待,一是念其痛失三子之苦,二是有咸宜郡主天天父皇开心,三是明皇对惠妃毕竟有一份情意在,此次驸马被打掉牙,郡主又闹到朝堂,明皇不得不管。先让人传太医来给惠妃诊病,谁知太医已经候在一边,太医走近锦榻要给惠妃号脉,却见惠妃在圣上怀中,怕触了龙体,正不知所措,无从下手。
无奈,太医斗胆请圣上放下贵妃,明皇将惠妃的头放回凤枕,惠妃半晕半醒,便抓住圣上的手,舍不得他走,明皇用眼睛问太医,太医允许圣上坐在榻边,牵着惠妃的另一只手。
太医走近卧榻,闻出淫香,惠妃的中脉节奏跳荡激烈,太医便不得不恳请圣上暂时离开。
栾公公扶圣上前殿歇息,圣上问:“竖子瑶琚带到没有?”
栾公公:“都在好地方忙着呢,不会这么快。圣上您放心,出不了酉时。”栾公公此时有意说“好地方”,自然是拱火。
卧室又传出惠妃的臆语:“圣上,救我们母子!”
明皇听得心疼,栾公公见机奉上茶水:“圣上,天气燥热,润润嗓子。惠妃娘娘这是给吓着了。”
杨洄见机跪在圣上面前:“圣上明察,小婿愿与两位皇兄当堂对质。”说完又是哎哟呻呤,咸宜坐在母亲身边抽泣。
明皇问栾公公:“朕的大唐,如今雄霸四方,朕的后宫却闹得鸡飞狗跳,你说,这是为何?”
栾公公:“奴才不敢说。”
明皇:“又不是在朝堂,朕允你胡说。”
栾公公:“慈仁宫虽居中宫位,惠妃娘娘却没有国体正位,难免有人不服,再说圣上宠爱咸宜郡主,圣上的儿女中只有咸宜郡主六岁封千户,也难免招人不待见。如今,宫里宫外,都是势力强的欺负势力弱的。”
明皇:“咸宜是千户候,惠妃是朕妃,后掖廷中宫,这势力难道比不上那两个竖子?”
栾公公:“奴才不敢说。”
明皇:“说!”
栾公公:“单凭瑶琚两位殿下,自然不敢肆意招惹驸马。”
明皇:“哪他们仗着谁的势?”
栾公公:“唉!奴才真的不敢再往下说了。”
明皇:“栾公公,你就是不如元一爽快,跟朕说话不用如此吞吞吐吐。”明皇已十分不快,端起茶杯自顾喝茶。
栾公公立马跪下认罪:“圣上饶命,奴才知罪。奴才听闻长安城里都知道太子殿下与两位殿下过往甚密。”
明皇:“这三位皇子都是从小没了母亲,年龄相近,作伴长大,难免亲近些。”
杨洄:“不仅如此呀父皇,西洲岛鸿飞阁前,小婿亲见是卫府左郎将把门,虽然打我的是光王和鄂王,在阁内坐阵指挥的一定是太子王兄 。”
明皇:“太子在不在殿内,朕会查明。”
杨洄:“父皇,这三人绑在一起不止一天两天了,”
明皇喝断:“驸马不必多言!”
杨洄:“是!儿臣委屈。”
当今太子,统大唐过半兵权,实在不可不有所忌惮,若再与亲王们交往过密,有违国律,更是犯了明皇心中大忌。如今,竟不顾圣上体面,打伤驸马,明皇感觉太子的锐气渐渐逼近,不得不杀一杀了。此时,明皇已动杀心,只是这个杀字是杀一杀太子锐气而已,并未想要太子的命。再说这惠妃又如何敢在明皇面前如此蛮横邀宠?自大周武皇以来,当年与高祖一起打天下的开国元勋逐渐形成门筏,武则天的登基之路,首要是剪除在朝门筏,自大周之后,大唐再无根基深厚的门筏,唯皇子王孙们傲娇天下,新贵多产生于大周开新科之后,由平民百姓中拨辍,多是耕读传家,从小克己内敛,未过三代熏陶,始终跟不上皇家的霸气。以这一点对照当下后宫犹为明显,王皇后走后,整个后宫唯武惠妃的武氏门眉称得上贵胄。开元盛世,世风渐奢,大周初建起的欣欣向荣景象日渐衰弱,新老门筏都在修铸高墙,有门第的人在长安城越来越多,但,比来比去,除了皇家,也就是武家了。武惠妃自然知道明皇心里对武皇是敬重的。
再说鄂王跟踪杨洄,一直跟到后宫,知道这是要找武惠妃告状,鄂王当即返回西洲岛找太子商量对策。太子听了感觉不妙,让鄂王赶紧回自己府上,不要再出门。鄂王走后,太子交待贴身侍卫:“速去把那个人带到朱雀门候着。”
太子自己即刻进宫。
慈仁宫。
太医开了安神养心的方子,叮嘱丫鬟们伺候娘娘多休息,最好用些安神宁心的香,换了现在的香。太医只能说到此,丫鬟应了,心想娘娘用什么香哪是我们管得了的。
太医正向圣上汇报诊脉结果,公公来报:“监国在通仪殿外求见。”
太子竟敢主动求见,大概是听到风声来给他的好兄弟求情来了,明皇哼了一声,骂道:“大胆!他现在还有脸来见我,我倒是想听听他能鬼扯出什么。起驾!”
咸宜听到,跑出来拦父皇:“母妃一直在叫父皇。”
明皇走进卧室又看了惠妃,劝她多休息,“驸马被打一事,朕绝不会轻饶打人凶手。” 又叮嘱咸宜:“你要多宽母妃的心,不要再火上浇油。”
咸宜十分委屈,但也知道留不住父亲了,就撒娇泣求:“父皇,女儿听您安排下嫁杨家已经够委屈,现在,又被皇兄欺负,父皇要替女儿作主!”咽咽哭泣,延绵不绝。
明皇心痛,拍拍女儿的手:“咸宜放心。”
龙辇起驾,太医告退。
惠妃立刻起身,叫来女儿女婿商量对策。
咸宜:“太子敢主动来见圣上?”他看着杨洄:“你可留下什么把柄?”
杨洄:“断无把柄,是他们两兄弟联手打了我!”
惠妃想起了另一件让人担人的事:“可是李大人在静慈庵留下了什么把柄?”
咸宜:“李大人说是绕道,穿山林,在静慈庵只和老尼说了一句话,就突然起火,不到一刻钟,就烧了个干干净净。”
惠妃:“看天色,今日山里有雨,雨天起火本就说不通。”
咸宜:“据说细雨如雾而已。”
惠妃:“雨天难免会留下足迹。”
咸宜:“母妃也真是吓怕了,雨天恰恰不易留存足迹。”
惠妃:“太子到底为何见要见圣上?去打听一下。”
咸宜便叫来惠妃玟瑾,让她去找栾公公探问。
通仪殿外,朝台下,太子在候圣上,小公公跑来报:“太子殿下,圣上已从慈仁宫起驾。”
太子谢过小公公,赏了银子,又让小公公帮忙去朱雀门带人进殿,小公公应了,反正天下早晚是太子的,年轻点的小公公们也都在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龙辇到,太子行跪拜大礼,明皇并没有停下来,径直走回大殿龙台。
太子跪在地上,感觉得出圣上在盛怒中,刚才在慈仁宫里发生了什么,太子用脚后跟也想得出来,现在如何是好。太子冒出一身冷汗,只能继续跪着。
龙座上,明皇问栾公公:“还跪着呢?”
栾公公伸脖望望殿外:“跪着呢,圣上没吱声,监国也不敢起身呀。”
明皇:“让他跪着。元一还没回来?”
栾公公:“没回来,高公公若回来,肯定先来见圣上了。”
高公公不在身边,明皇总感觉殿内缺了一大块,问什么话,高公公那里都有答案,高公公的答案总能让人心安,因为高公公眼里只有他李三郎一人,而栾公公会说些让人窝心的话,因为他有二心。明皇看看栾公公,没了说话的欲望。
门外来报:“圣上,太子殿下带来一个懒汉,说专门带来觐见圣上。”
明皇好奇,准见。
太子走进通仪殿,先呈上一册话本,话本是市井茶楼里说书人用的剧本,此话本名为《潞州太子》,说的是皇子在潞州认识了歌舞女,生了私生子,皇子回京登基,却没有带回私生子。这私生子才是真正的大唐太子。这故事明显是影射太子出生卑贱,太子的生母就是李隆基在潞洲任别驾时认识的歌舞女。
明皇将话本掷出,砸在殿柱上,反弹回太子面前。
太子:“圣上息怒,此话本在长安传播有时,儿臣也有耳闻,就派人查了,竟在宫门外抓到这个满大街跑着自称大唐真太子的人。儿臣知道,自儿臣监国以来,总有人在提醒儿臣生母出身卑微。”
明皇怒吼:“大胆!你的生母是大唐贵妃,何谈卑微!”
太子:“儿臣失言。儿臣的面子不重要,假太子也驳不了儿臣的面子,但,如此编排圣上,妖言惑众,儿臣不得不查。儿臣查到,这话本出自潞州,此懒汉正是潞州人。此人在日日逗留朱雀门,扬言要见圣上认父。”
明皇:“胡闹!”
太子:“儿臣已将此人带到,圣上可愿亲自问话?”
懒汉喊:“你是假太子,我是真太子,父皇明鉴!”
明皇立刻传卫兵将懒汉带走,交由刑部。
太子:“圣上!假太子之事一直在长安盛传,儿臣,”
明皇严历阻止太子:“这等市井闹剧一定要在朝堂上问清吗?潞州案交刑部,监国督办。退了罢。”
皇威如此,太子只能收口,退下,圣上不愿多议此事,话本实则刺痛了圣上的软肋。他还是李三郎任潞州别驾时,认识了貌美的舞妓赵丽妃,纳为侧王妃,皇子纳侧妃大都据其所爱所好,并不太考虑门弟,可是赵丽妃的儿子成了储君,门弟之事就成为别有用心者的话柄。虽说,大周武皇对世家门筏和皇族都大开杀戒,皇子王孙士族贵戚血流成河,但中国封建社会的基础并没有动摇,王朝门筏不过是新旧交替而已。储君是未来国君,他的血统出身自然会有人探究。
在明皇的妻妾中,皇后是太原王氏豪族,皇后死后,唯武惠妃是武氏皇族血统,她自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最有资格成为未来国君。惠妃一直暗中联合士族世家,煽阴风点鬼火,拿太子生母的出身作文章。
剑,刺向太子,但这把剑的材料却是由圣上的软肋做就。可见,挥剑之人也不够聪慧。
太子回到东宫,让人带信给瑶琚两位王弟,说危机暂时度过,他将北上潞州办案,在他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高力士将光王殿下带到通仪殿,圣上却已经离殿,公公们说是梅妃送来梅鹤图,圣上叫着好就找梅妃题诗去了。
高力士问:“圣上可留话?”
公公细想一番:“圣上走之前见过太子,太子带来一位假太子,和一个话本,” 那话本还在柱边的地上躺着,当值的公公捡起来拿给高力士看。
高力士一看明白了,太子是玩了一手以攻为守,看来圣上此时并不打算公开处理光王鄂王两兄弟。
光王却先发难了:“阿翁,把本王绑到这里,到底何意?不是说父皇要见我吗?”
高力士:“回秉殿下,圣上突有军务要事,还烦请殿下耐心等候。给殿下松绑!给殿下看座。”
安排好光王,高力士往梅妃宫中汇报。
到了梅妃宫,在门外就听见圣上和梅妃两人兴致正高,梅妃说:“圣上既然欣赏臣妾才能,就别把这才能浪
费在婆娘们扎堆的后宫,让臣妾去凌烟阁当个史官如何?”明皇:“朕倒觉得不错,只是你的夫君未必答应。”
梅妃:“史官仍然在宫里,不耽误与夫君举案齐眉。”
明皇:“哪有史官住在宫里的?”
梅妃委屈,发牢骚说当了圣上的娘子,就浪费了一身的才华。明皇也不满意,反驳她,你是说朕是粗鄙之人,配不上你的才华?梅妃立刻屈膝做揖,说梅妃失言了,反正梅妃一向言语放浪,狂不择口,任圣上责罚。明皇便扶起梅妃,难免一番肌肤之愉。
高力士不便打扰,栾公公就迎了上来:“大将军来了?圣上有叮嘱,大将军回来,速去见刑部崔尚书。”
高力士恍惚:“何事?”
栾公公:“圣上说让大将军务必亲自过问。别的没说。”
高力士大体猜出是为潞州之事,圣上已明确说了交由崔隐甫尚书办理,又让太子督办,这又让我去亲自过问?朕意莫非是怕太子彻查此事,查到惠妃身上?引起惊涛骇浪难以收拾?圣意高深,但,高力士就是明皇肚子里蛔虫。
高力士往刑部去,让手下去通仪殿通知光王,圣上今日不见了,让光王离宫。光王得令,好一阵牢骚,当值的公公劝他:“殿下是被绑来了,现在人平平安安离开,赶紧感谢皇恩浩荡吧,还发什么牢骚。”
光王整整衣帽,嘴里嘟囔着:“一群狗仗人势的家伙。”
光王走后,几个小公公议论:“光王这德性,早晚失了人心。”
华灯初上,皇宫闭门,偶尔有一两声门轴的响声,诺大皇城逐渐清净**,显现着皇宫的尊贵。
高公公的马车出朱雀门,穿梭在高墙大院绿荫掩映中。按制,三品以上朝臣均住在朱雀门外三纵三横的井口里,崔隐甫乃当朝正三品刑部尚书,自然府门开阔,最特别处便是崔府的下马石,并非这下马石的材料昂贵奇特,崔府下马石胜在一个多字上,别人家多不过三五个,崔府的却是分立左右两排,达十多个。可见刑部府日常车水马龙的景像。
今日,崔府门前挂着拒客牌:“崔某外出,怒不会客。”
高公公看了对手下说:“刑部又添一景。”
崔府护院见是高公公来了,赶紧去报,崔尚书正宽衣科头半躺在院中喝茶消暑。听高公公来了,不前去迎接,反面跑回房中,当然是去整衣梳头。
高公公一路笑着进了正殿,向屋里喊话:“天热,衣冠随意就随意吧,尚书不必拘礼!”
崔隐甫整好衣冠,阔步出来,向公公行礼:“大将军久等,隐甫失礼!”
高公公借花献佛,拿了茶案上的团扇递给崔隐甫,“你我同朝为臣,相互之间不必客气。”
崔隐甫接了扇子,扇子摇得到公公面前,他等着公公发话。
高公公办事向来不拖泥带水,直接说了:“想必潞州案已经到了刑部?”
崔隐甫没猜错,高公公果然是为此案而来,他闭门谢客也是防着武氏一族上门打探,没想到第一个到达的是圣上身边的高公公,他也很想知道圣上的意图,此案就是扯闲篇类种,若说大可大抵天庭,若说小不过杀了那懒汉解解气罢了。就如实相告:“申时末,监国送来一个假太子,和一册话本,移交刑部造册,录了口供,隐甫安排人去茶馆查没话本了。”
高公公:“崔大人办事有章有法,择要而行。元一佩服。”
公公以元一相称,这让崔尚书倍感暖心,一是晾出他与圣上的亲密,二则拉近了与崔尚书的关系,但崔隐甫却不敢造次,仍是惶然:“大将军谬赞!隐甫惶恐,大将军有何见教,只管吩咐!”
高力士:“哪敢有吩咐?元一听说这假太子是潞州人?”
崔隐甫:“对,假太子原是潞州一流浪汉,在潞州号称太子已多年,后来有潞州人好事之人,筹款供他上京都来寻父。天下有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高公公:“监国对此案有何看法?”
崔隐甫如实相告:“监国传圣上口谕,必彻查此案。刑部谨尊上谕,必彻查,只是,隐甫查了一下,潞州府是中宫的表妹夫。”
高公公立时了然,圣上早知道潞州府与惠妃的关系,怕太子当真一查到底,必定祸及后宫,这才让他来亲自过问。便提醒崔隐甫:“事发潞州,就彻查潞州。”
崔隐甫点点头,但还不是很确定,高力士怕他理解有失,就更明确地说:“此案有关皇家体面,就了结在潞州罢。”
“大将军点拨如醍醐灌顶,为隐甫解惑了。”
高力士:“你我同为圣上臣子,都是为圣上解忧排难,愿国泰民安吧!”
正事已经说完,两人扯起闭来。
崔隐甫说:“京兆府尹递上来一个案子,今日青峰山绵雨,山里的一个小庵却突然自燃,烧了个透光,现场未发现任何尸骨,仅留庵中老尼几颗残牙。吾儿通判亲查现场,说从未见雨中起火还能烧得如此透彻。
此庵由宋王府供养,案发后,吾儿之瑜也去宋王府询问,什么也没问出来,只听说宋王府的颂经童子正在庵中学经,也失踪了。”
高力士:“京兆府尹还未审,怎么就交到刑部来了?”
崔隐甫:“京兆府尹说案涉王府,审不了。推过来的。”
高力士:“可交来什么证物?”
崔隐甫:“没有,什么都没有。附着一张宋王爷的画。宋王爷实乃大唐第一雅士,一个火灾案,王爷却画了一树五个果子。”
高力士:“什么果?”
崔隐甫:“好象是柿子。”
高力士仰脖笑了:“这不就是说无事吗?”
“噢?噢!五柿,无事。隐甫愚钝!隐甫愚钝!”
高力士:“荒山野庵,年久失修,失火烧毁,不足为奇。”
崔隐甫欲言又止,他没有说出崔之瑜还交来一块印有李字的金属府牌。此案也是个可大可小的闲案,老尼可说**,失踪的是宋王府奴婢,宋王不追究,就不是事,野庵本就不在册,烧了就烧了。但,若扯出李府,这个线头扯下去,就不知道能扯到哪了?
高力士看出崔尚书有未尽之言,就引导他:“虽说山火烧庵不足为奇,这庵内的尼姑却无端失踪了,甚是可疑。”
崔隐甫:“山林中有十多匹马的蹄印,或许是被强人掳走了?”
“噢,有强人?是强人纵火?”
“吾儿之瑜在现场找到印有李字的府牌一块。”
“崔大人不是说没有证物吗?”
“是没有证物,这块府牌,它不翼而飞了?”
“?”
高力士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崔隐甫这是在试探他,这块府牌并未遗失,只是崔尚书不知道何时拿出来最合适。
高力士也轻描淡写地推了皮球:“即是宋王府供养小庵,王爷画了五柿就听王爷的喽。”
崔尚隐明白了,高将军也在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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