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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前一天,由班主任负责学生报名注册收费,其他的老师基本不来学校,在家忙着收割庄稼。
我班是二年级一班,定案人数五十七人,开学前一天教务处把学生定案名单给我,我反复熟悉学生姓名及家庭住址。
早上八点过,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来到学校,他们都在寻找自己的班级报名处。
其他班的几位班主任分别在教室的门口摆上一张桌子,把报名册与收费的收据放在上面迎接学生的到来。
我也在二一班教室门外摆了一张桌子,把报名册与收据摆好,刚坐下,几个学生凑过来看着我,似乎仔细看看我这张陌生的面孔,胆怯着向我这边挪动两步然后又退了回去。
“你们是不是该上二年级了,二一班在我这儿报名。”我看到他不好意思的样子,便主动招呼。
“你是新来的老师吗?”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声音非常小,几乎被旁边那一群喳闹的声音掩盖了,但我听清楚了。
我一看,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来到我面前,她穿着一件黄花白底绵布衬衣,一条浅蓝色的裤子,虽然很旧,但很干净,光着一双脚丫,好奇地打量着我。
“是的,我新来是,我姓寒,叫我寒老师吧,你叫什么名字?”
“刘小兰。”
我在报名册上找到她的名字,然后拿出总务处发的收据单,准备收费报名。
“缴多少学费呢?”小女孩子手里攥着一小把纸币问我。
“六十五块。”我回答着,拿起收据单,把复印纸夹在第二页,准备写她的名字。
“寒老师,我没有带这么多钱,这里只有三十六块钱,我妈说等我家的小猪卖了再给你拿来。”刘小兰说着脸红了起来。
“好吧。” 我无奈地放下笔,没有写收据,总务处有规定:缴齐了费用才能开出收据。在报名册上刘小兰的名字后面注明三十六元。我只好从她手里接过钱,三张十元的是“大团结”与六张“开拖拉机妇女”是一块的纸钞。
我还向刘小兰了解了班上很多情况,从她的口里知道这个班的学生学习成差、品德差,调皮生也不少,搞恶作剧、小偷小摸的、与老师唱对台戏的大有人在,这是一个典型的“烂班”,他们在初一根本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在打闹中度过了一年,反而品德败坏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这个班以在管理上也特别混乱,很多学生喜欢在上课时搞恶作剧,初一上学期有几个女老师每节课都是提心吊胆的进入教室 ,特别是数学老师杨远珍,还被高个子学生欺负过而害怕进教室上课了,这位老师临聘人员,干脆辞职不来了。
最调皮的学生是李洋,这个孩子是家中的独子,听说是三代单传,爷爷奶奶视为掌上明珠,在家中也不尊重长辈,有时对奶奶乱骂,甚至学会了抽烟,多次向班上的同学敲诈,向小学的同学收保护费,还威胁别人不准告诉老师。
“以后要认真学习,放心,我会让你们班一切都提高起来的。”我听完了刘小兰的讲述后对她说。
“谢谢寒老师!”小女孩刘小兰很有礼貌地向我行了一个礼。
“不用谢!明天早上八点钟正式上课,早点来。”
其实知道李洋的情况,我还期盼着他来报名,我想用心与他交流一下,可是他还没有来。
接着又是陆陆续续的学生来报名了,可是报名像刘小兰这种家庭情况的人还真不少,他们的原因大多相同,有的说是下周父亲挑谷子上街卖了再补缴;有的说下个月母亲把鸡蛋凑齐了拿卖了缴;还有的说两周后把鸡卖了再缴。等等,困难的家庭的家境都差不多吧。
报名时间持续到下午四点了,报名册上的学生不足四十人,但校内还不时的有家长带着孩子来,但大多数是初一的新生,我心盼望应该还有我班的学生,但还是没有来,太阳从西边的房屋斜射着照在我的报名处,仍然火辣辣的,我只得把位置往教室里处移。
这时,一位佝偻而的老大爷,脸色是黝黑的,皮肤已经失去了光泽。颧骨和前额都很突出,整个头颅象一块粗糙的岩石。头发已经斑白了,门牙缺了两颗,咧开嘴难为情地笑着,穿着衣不蔽体中山装,下身穿的裤子一只脚卷得老高,腿上满是泥土,另一只补丁的裤管上也脏里夹泥,身后跟着一个男孩。
老大爷走到我面前,扯着嗓门对我说:“老师,罗华光来报名,现在没有钱,过几天我给你送起来,行不行?”
我没有马上回他的话,看了看这男孩,头发很长,前面已盖过了额头,两边遮住了耳朵,满身的泥,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拖鞋,那拖鞋上的前面明显烂了很多,他的裤脚下也烂了很长一块,站在老人后面一直没有说一句话。
“快叫老师吧。”老头回过头去把小男孩子推了过来。
小男孩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用手在头上挠了挠头,始终不作声。
老大爷生气地推了他一把,嗓门又提高了好几分贝说:“哑巴啊!在家里像个小霸王,到外面尾巴夹紧了。”然后脸上堆出了一丝笑容,难为情地对我说:“小家伙没见过世面,老师不要打心里去。”
“没事没事,他不认识我吧。”然后我又补充一句,“以后叫我寒老师。”
“寒老师,我刚才说的,现在没有钱报名,过几天给你送来,要得不?”老大爷又说。
“行嘛。”我没有思索地回答了他,然后拿起报名册问这男孩,“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住哪里?”
“我叫罗华光,十四岁……还不到,家住自力村五组。”男孩子终于大胆开口说话了。
“这下才对,在老师面前要大胆,以后有什么就要向老师说。”老大爷快言快语对男孩说。
我在登记着罗华光的信息,大嗓门的老大爷又大声地向我说了他家庭情况,罗华光是他孙子,在罗华光七岁时,父亲得癌症去世了,母亲改嫁在远,这些年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主要是喂一点猪和鸡鸭卖了缴学费,去年罗华光的奶奶过世后,家庭少了这笔收入,也没有别的经济来源,
我静静地听了这老大爷的叙述,同情的心油然而生,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当时也是改革开放不久,这儿人们的生活都处于低水平,也没有对特别困难户照顾这方面的政策。
我只有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罗华光说:“以后学习努力一点,品德要好一点,这才对得起你的爷爷奶奶,回去把长发理一理,不能男不男女不女的,根本不像个学生。”
罗华光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手不停地在头上挠着,跟着爷爷屁颠屁颠地离开了学校。
没想到罗华光的爷爷在我面前唠唠叨叨将近一个小时。这下我看时间,快五点了,别的班主任已收桌子准备离开了,我翻看报名册,加上罗华光才来四十人报名注册,我盼望的调皮生李洋还是没有来报名。
学生报名人数没不多,我很着急,忙向学校汇报了情况,收好了桌子后到行政办公室向张校长汇报名情况,说:“张校长,我班才来四十人报名,还有十七人没来,怎么办呢?”
张校长说:“在我们这儿算是很正常,农村的学生要忙完农活,有很多家庭还在收割稻谷,然后卖了谷子凑足学费才来,别急嘛,慢慢来。”
我还是不放心地问:“万一学生辍学不来呢,怎么办?”
“嘿嘿,学生万一不来,我们就要去家访,到家里去请来,上级要求学生入学率百分之百,这就是巩固率。”张校长向我解释说。
“哦,那我们就一边上课一边等学生的到来了。”
“是这样啊!这些事我们老师早习惯了。”
我沉重的心一下就轻松了,然后回到寝室,感觉十分疲卷,倒在床上竟然睡着了。当我醒来时,寝室一片漆黑,我拉了拉灯的开关,没有反应,原来停电。我向寝室窗外张望,天早已黑了,蟋蟀在窗外“唧唧唧”叫过不停,田野里蛙声一片,远处时不时传来狗鸣声,有几分凄凉。我走出寝室,学园在黑暗中显非常的寂静,原来学校没有别的老师,所有的报名注册的老师都回家了。
我突然感觉到肚子有些空空的,吃什么呢?张校长已经请我到他家吃了几顿了,别人今晚没有请,不可能再去吃别人的,再说,张校长已想得够周到了,炊具为我买好,自己动手。可是,初来乍到,今天无法生火煮饭,偏偏第一晚上就停电,又没有水,我也找不到取水的地方,因此没有洗澡,也没有洗脚,干脆又倒在床上就睡。
那一夜,我再也无法入睡,孤独而漫长黑夜里,只感到又饥又饿,没洗脚没洗澡而感到全身粘乎乎的,我不知道当时规划构建校址的,为何偏偏把校舍建在缺水而荒凉寂寞的土坡之上,极像古代为了隔离瘟疫病患者,怕其病毒传染扩散而专门为之修建放逐地。
每到晚上停电的日子,漆黑的夜空笼罩住整校园,唯我独守空空如野的校园,远远近近没有一丝灯火,潜伏在我周围那些充满怪异的黑暗和静寂吞噬着我稚嫩的灵魂。
只有成群的蚊子一直没有放过我,与我作伴,我的手不停地拍打,这些蚊子始终不饶我。天快亮的时候,伴着蚊子的嗡嗡声,不知不觉又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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