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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到了夏天,长嘴婆李讲义嫌屋里闷热,几乎每天夜里都会爬到房顶睡觉,那时因为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现已几年过去,自己不仅有了媳妇,还生了儿子,这样一家三口,就像那后来歌中唱的“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了。
既然都离不开,那就是再热也得守在一个土炕上,男人嘛,男人就是女人和孩子的主心骨、保护神,但是这年夏天也太热了,躺下就是一身汗,不光这个,那大门外柳树上的蛣蟟(蝉的别称)的叫声也挺大,有时吵得他一点困意都没有,看看媳妇儿子都睡着了,他就数羊吧,可数来数去,数了老半天也不顶事。
他想,这样一只一只地数不行,那我就一窝一窝地数,人家数都是默默地数不出声,他却数出了声音:一窝羊、两窝羊、三窝狼……
谁知,数到三窝时,那羊变成了狼,这下坏了,把儿子金鱼给吓哭了。
长嘴婆就教训儿子:不睡你的你哭什么?
他媳妇说:大半夜的你喊狼,他不害怕吗?你不知道咱们孩子害怕狼呀!
长嘴婆说:我睡不着呀!
他媳妇没好气地说:睡不着出去。
没办法,他就坐在院子里吸烟,一连吸了几支自己用劣质烟叶卷得那破喇叭筒子,不料这样也就更不困了。
到了第二天,他还得下地干活。你想一夜没睡,哪还有什么力气呀,这次他在地里干着活就差点儿晕倒。
我爷爷看到了,就问他怎么回事,长嘴婆就把夜里没睡着的事说了。
我爷爷说:你媳妇和儿子也没睡吗?
长嘴婆说:我看他们都睡得挺好。
我爷爷说:这是你操心太多了,咱李家的事要管,张家的事要管,申家车家马家的事也要管,就你那个脾气,一会琢磨这个人,一会又琢磨那个人,心里总装着那么多人,你说你还能睡好?
长嘴婆说:大叔你看你说的,好像你侄子我成了一个爱管闲事、搬弄是非的人了,我给说吧叔叔,不是的,我睡不着也没想别人的事,是那树上的蛣蟟吵得厉害。
我爷爷一听这个,又说:你点子那么多,就没有一个整治它的办法了?
长嘴婆说:我真不知道,它们又不是在我的炕头上,如那样我抓也好抓,你看它爬得那么高,那怎么对付它呀?
我爷爷说:办法很多,还是你自己想想吧!
当走到自家门前的那棵柳树旁时,长嘴婆先攒足劲对着那柳树踹了几脚,因那树太过高大,只轻微晃动了一下,并没发现有蛣蟟飞走。
长嘴婆说:我看它们是赖在这里不走了,那好,你们就先在这上面呆着,说不定哪会,你爷我来了兴致,就把这棵树给你拔了。
这天夜里,天气不是太热,再加上没有想其他的事情,长嘴婆这一夜睡得还算踏实,起来后身上自然就有劲了,等吃了早饭,他就扛着洋镐,提着铁铣到门口刨树了。
谁知,他刚抡起那洋镐还没落地,我爷爷正好从自己家里出来,看见了就叫住他:哎,我说你这是干吗?
长嘴婆说:这些‘妖魔鬼怪’的,总在上面呆着,我心里腻歪,想把它给刨了。
我爷爷说:这棵树长了好多年,我看也快成材了,干吗不留着?行了行了,别挖了。
长嘴婆抬起头,看看我爷爷,又说:不是说种柳树不好吗?
我爷爷说:你是听谁说的呢,我还没听说过,我只听人们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内不种鬼拍手(指杨树),再说了,你也没犯什么忌讳呀!怕什么?
长嘴婆说:这不就是柳树吗?
我爷爷说:人们说的是那柳树不往屋后栽,意思是这树没有籽,说栽了无后,你栽到了屋前怕什么?再说你都有儿子了,这不说明还没影响到你的后人吗!
长嘴婆说:我总觉得这些‘祸害’不好。
我爷爷说:你的嘴比别人的嘴都能耐,但我看你就是数猪的,脑子不拐弯,怎么才会让这些小东西不打扰你了,难道你就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长嘴婆说:想不出。
我爷爷:那你就使劲想吧!
为这事长嘴婆又想了一夜,这一夜不但听了一夜蛣蟟叫,还是没想出对付它的办法。天亮后,他只好又找我爷爷讨教。
我爷爷说:你呀你,简直笨死了,这样吧,我给你举一个例子,比如你有一件皮袄,上面着了虱子,那我问你,你是把皮袄烧了呢?还是想法儿逮住那些虱子?
谁知,当我爷爷这么一讲,他长嘴婆笑了。
他说:大叔,我有办法了。
说完,长嘴婆就边跑边跳着回了家。
进门后,他就笑容可掬地对媳妇说:媳妇这下好了,你给我赶快烙白面饼吃吧!
他媳妇缪氏说:家里又没多少白面,再说咱家孩子那么小还吃不上哩,你说你让我给你烙什么饼呀?
长嘴婆说:你给我烙饼吃,我就会让你们吃肉,不信你就等着看。
缪氏说:谁信你说的话呀!还说让我们吃肉,我看到过年时能让我们吃上吃不上一丁点儿肉毛还难说哪!
长嘴婆看看自己的媳妇,就再也没说什么,便走出了家门。
站在那棵柳树下,他就抬着头那么看着,一会又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数那树上的蛣蟟:一个、两个……数了数,共12个。
他在下边数,蛣蟟就在上边叫,那阵阵地聒噪声的确令人心烦意乱,于是数完了就骂:娘那个臭×的,也不嫌个累,白天黑下(夜里)地叫,聒得我睡不着。
他媳妇缪氏走出门来说:我昨黑下也没睡好,恐怕不少吧?
他说:我前天数的是8个,今天再数又多了4个,我看了,后来的都是像大拇指一般大小的。
媳妇说:小的咱不怕,个小声音也小呀!
他说:你别说了,大的粗声大嗓,小的细声高音,哪个声大声小,你辨别不清。
媳妇说:哪也没办法呀?
他斜楞了妻子一眼,说:没办法?你就知道没办法!我看它是欺负咱家里人脾气好,你看我有没有办法!我一会就让它们下油锅。
说完,他回到家。片刻,见他一手抓了一把麦粒,一手拉着一根竹竿出来,又一转身从门后面放着的扫帚上撇下了一根细棍,这时他才边把麦粒捂到嘴里嚼,边往竹竿上绑那细棍。
绑好后,他从嘴里吐出一个嚼成糊状的小球,黏在了细棍的顶端,便小心翼翼地将竹竿举起来,尔后抬起头,屏住呼吸,两眼盯着树上的目标,一点一点地让竹竿接近那正在叫得欢的一只,不多时,那细棍顶端的糊糊就粘住了蛣蟟的翅膀,“扑楞”,“扑楞”,那小东西很不情愿地就贴着竹竿被拉回到地上。
长嘴婆把它取下,先掐去了翅脖,随手扔进了墙根下的黑碗里,然后接连重复上述动作,眨眼间那黑碗里已经放了七、八只,他便“嘿嘿”一笑,说:今黑下有肉吃了。
他媳妇听了,就在一旁拍巴掌:好,我给你做,再弄二两小酒喝。
听了这话,当然他兴致更高了,刚想再举竿,就听见一阵“踢踏”声,扭头一看,见一人牵着一头毛驴,后面还跟着两头小毛驴拐进了胡同。
见此情景,他纳闷了,心想这里又不是驴市,成群的驴来这胡同里作甚?
正疑惑间,那年纪大的驴如同与他有仇似的,走到跟前冷不丁地站住了,随之瞪着两只大眼,用那充满着无限恨意的眼神看他,看得他心中发慌,毛发直树。他媳妇见了也吓得直往后挪达。
看了一会,这驴叉吧开腿,“哗哗哗”尿了一大泡,接着那两头小驴也仿效着牠“娘”的样子尿开了,顿时尿流成河,臊味薰天。
媳妇缪氏的绣花鞋上也被溅上了不少臊泥点子,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一只脚说:你看,我刚穿上一天,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长嘴婆没好气地说:还不回家清理?!
缪氏扭过身,俩手一推,那门“吱吜”一声开了,她便踩着那双小驴驴蹄般大小的脚踉踉跄跄地回了家。
长嘴婆一看这场面,知道再也不能粘蛣蟟了,赶快把黑碗拾掇到旁边。
随着,他又反转身来对那牵着驴的人说:尿尿也不分个地方!
那人笑笑说:大哥,对不起了,是牠们尿,不是我尿,像咱们尿尿还找个茅子,可牠们毕竟是畜牲,不通人性,我们总不能要求牠们也找个茅子蹲下尿尿吧?!
一听这话,长嘴婆把脸一拉说:你看你说的,这叫人话吗?!真是怪人一个!
那人笑着说:大哥你别挑理,我没气你的意思,只是说这畜牲就是逮哪尿哪的呀!
长嘴婆又说:那我问你,牵着驴到这胡同里干啥?
那人说:来认亲呀!
长嘴婆问:这里有你什么亲戚吗?
那人说:我这里没啥亲戚。
说着,那人又用手一指那头母驴说:牠是来会牠‘男人’的。再指指那两头小毛驴说:牠们是来认‘爹’的。
“啊!我的娘哟,活见鬼了!”
长嘴婆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吧唧”绊在门槛上,随即摔一大跟头,但一骨碌又爬起来,问:怎驴还认亲呀?
那人说:人有爹,驴也有呀!女人有男人,牠母驴能没有?没有这小驴哪来的呀?
说完,那人拉上驴就走,因他在村里早打听好了要找的是哪家哪户第几个门,于是这一人三驴的就轻车熟路地“踢踏”、“踢踏”地走进了我家的老宅子。
这时,我小老奶奶正坐在院里树荫下的铺甸上纳凉,见一陌生人带一群驴进来,吓得脸色腊黄,赶忙起身,腆着大肚子往堂屋走了。
那人进门时,我三爷爷刚抓起立在墙根下的水担子,正想挂上水桶去挑水,见他进来,先是一愣怔,随即说:冯春,你……
谁知,这你字刚出声,那冯春就手指我小老奶奶的背影,抢先问:哎!那是你小娘吗?
我三爷爷点点头。
冯春说:看来你家大黑子还是比你爹能干!
我三爷爷说:你胡说什么呀!
冯春朝他的两头小毛驴努努嘴,压低了声音说:你看看,你娘还怀着,人家都长这么大了,还龙凤胎呐!
听他一说,我三爷爷这才注意到那母驴后的两头小毛驴。
不过,我三爷爷没在理会那驴,而对客人说:冯春,你别瞎胡咧咧了,我问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还正想着把地里的活忙完了,过几天到王化庄村找你玩呐!
原来,这瘦小风趣的冯春,正是我三爷爷于去年往临清为我老爷爷结婚办货时,在返程途中的冢子附近遇上的那个骑驴的。那时,两头驴在那边闹腾,他俩便互通了姓名,留下了地址。
后来,人虽分开了,但由驴使他俩建立起来的兄弟情谊也一直在延续着,俩人赶集看会的也常常遇上对方村里的人就顺便打问一下各自的情况,或捎个话问个好什么的。
冯春说:我们分开七个月后,我家那驴就生下了这一‘男’、一‘女’,想来这可是你家大黑子的种呀!
我三爷爷说:你真逗,还一‘男’一‘女’的,这是人吗?
冯春说:平时我都把牠‘娘叁’当人看,不过还是有区别的是吧?
他又一手遮住半拉子嘴,凑近我三爷爷的耳朵,悄悄地说:不是刚才我还拿大黑子给你老爹比能耐吗?你说这能比吗?
我三爷爷说:当然不能比了,俗话说,‘猪五羊六驴七马八,兔子一个月一窝’。你说,人能给动物比吗?
冯春说:是,我比得不合适。
说完,俩人就神经兮兮地偷着笑。
这时,我老爷爷从堂屋出来,说:你们嘁嘁嚓嚓说什么?嘁嚓了一阵子还笑个没完。
说着,他又往冯春身后瞧了一眼说:哎,怎么咱家来了这么多驴呀?
冯春忙上前一步,双手一抱拳,说道:大爷,您贵体可好啊?
我三爷爷还没等我老爷爷答话,就忙介绍道:爹,这位是我常给您说的我结交的那位王化庄村的好朋友冯春。
我老爷爷先是“啊、啊”,又端详了一会,就和颜悦色地说:这孩子说话脸上挂着笑,一看就是一个好后生,咳!老三,怎不屋里请呀?
我三爷爷说:我们在这看他的那两头小驴驹呐,牠们可都是咱家大黑子的后代呀!
我老爷爷说:你怎么知道牠们就是大黑子的,那母驴就没找别的。
冯春接过话茬道:大爷,您老不要这么说,当今世面上,虽这个园呀那个馆的那么多,有公开的,还有暗设的,那些风尘女子们,接待的不是**官员,便是当大兵的或是商界的,可俺这母驴比窑姐干净多了,长这么大,只与您家牠大黑子有‘哪事’,还从没找过‘别人’。
我老爷爷听了这话,不想笑都不行,“哈哈”笑过之后说:你这小冯春真有意思,竟把牠比成人了。
冯春说:可不是嘛,咱家的驴虽长得驴样,但比有的人都重情义,再说牠也不嫌贫爱富,就说前一阵子吧,俺村庄财主家那头叫驴看上牠了,过来就想跟牠‘那个’,你猜怎么着,咱家这驴把牠踢了一个乌眼青,当时我还就在那里看着,只见那叫驴带着被踢伤的花脸,掉转身子,连头都没敢回,吓得就跑回了家,我看那逃跑的速度比东北军往关内跑得都快。
我三爷爷觉得这事稀罕,就说:还有这事呀!看来是跟人差不多。
冯春说:可不是嘛!又说:你说得不对,怎么叫差不多呀?我看差多了,你看那逛窑子的,裤子一提,扔下几个子儿走了,下次再来还要换人,就这样你说他还记着这个窑姐吗?不会的!窑姐会记着他吗?同样也不会的!可咱家这驴,心里就总想着大黑子。
他瞅了一眼我老爷爷,看他还张着嘴笑着听他讲,就继续说:这些人身上着个虱子、虼蚤什么的,就躺不下、睡不着的,还总想着法子逮住人家捻死,你说狠不狠坏不坏?但对女人却不嫌多,你就说咱县的田县长吧,光姨太太好几个,还隔三差五地到临清甚至济南寻名媛、找乐子,你说这样的人还能当好县长吗?听说连他表妹都骂他畜牲,我说这也是抬举他了,咱家的驴就大黑子一个,而大黑子也不曾对别的动过‘心’,这才是感情专一啊,你说他田县长能跟驴比?不能,比不了!
我老爷爷过来拍拍冯春的肩膀说:你这小子真能云乎,今天为何把牠们‘一家’都带来呀?
冯春说:大爷,您说得又不对了,这没有‘男’的,只能说是‘半家’。这不,牠们一大俩小的,近日总是‘少言寡语’,我给拌了好料都不吃,我想可能是想牠们的‘男人’和‘老爹’,就带来‘认祖归宗’了。
我老爷爷走到那驴跟前,伸出手掌拍了拍,又顺毛胡噜了几下,之后对着冯春招呼道:牵好了,我看看。
冯春牵着缰绳把驴头抖起大高,我老爷爷半仰着头,先扒开牠的眼皮看了一下,随即掰开驴嘴上牙下牙地仔细观察,然后说:从这驴的毛色和肌肉、眼皮、唇部的松紧程度和弹性看,我还揣摩不准年龄,再看看这牙齿吧,这就了然于胸了。
说着,他拽了一下冯春的袄袖子,又说:不信你看。
冯春跟着向前跨进一步,我老爷爷再次掰开驴嘴说:你看,母驴有36颗牙齿,上下各18颗,一颗不少,这算都出齐了。但是,你看清楚,隅齿呈新月形,下门齿开始出现细状齿星。依据这些,再参考刚才看的,我认定牠为‘六岁齐口’。
冯春撒开缰绳,很佩服地伸出一拇指,说:大爷,您老看得忒准了,牠整整六岁。我还想打问一下,这‘六岁口’的驴相当于人的多大年龄呀?
我老爷爷说:这么说吧,驴大概能活20年到30年,如此推算,这六岁的驴也就是相当于人20多岁的年龄吧,不过正是好时候,再说这驴体力也不错,我看这几年里,如让牠生养或应付农活都会绰绰有余的。
母驴被放开后,马上带上“儿女”到驴棚看牠的久未谋面的“男人”。
见面后,大黑子并没有上次那种‘性’的冲动,我想也许是当着“晚辈”不好意思吧,只见牠低着头舔那两头小毛驴,一会扭头看上母驴一眼,再扭过头去继续舔,舔着舔着再扭过头看,那母驴也没有冲叫驴“吧唧”嘴,而是站在那里流眼泪,让人看了都会不免心中的酸楚。
那两头小毛驴就不同了,可能是因年龄小,没有那么多的感情经历吧,自来到这里,牠们就围着叫驴蹦来跳去的,非常欢实。我想,这也许是没有“爹”的缘故吧,突然见了,又是“亲爹”,能不高兴嘛!
呆了一会,冯春说:好了,这‘爹’也认了,我们该走了。说着,他牵上那头母驴就往外走,我老爷爷和他三儿子拦着,说吃了再走,他就是执意不肯。
没办法,我三爷爷只好牵上自家的叫驴随他一同到村外。
冯春说:不要送了,你领牠俩回吧,这小叫驴本来就是你家的,这算是‘认祖归宗’了,牠就给你留下,我把牠‘姐姐’带走。
说到这里,他推了一把小叫驴,那驴很是聪明,撒着欢儿跑到了大黑子的身后。
冯春又说:小叫驴的‘爹’叫大黑子,你家姓李,我原想给牠叫李小黑,后想牠爹没有带姓,也就叫小黑子了,这小东西我都驯养好了,你一叫名字牠就会听你使唤,现在你不用拴,平时跟在大黑子身后就行啦!如拉个碾子、转个磨的,也可让小黑子傍在大黑子身边拉偏套就行,出门拉车还不要让牠拉长套,因年纪小,方向感差,一会左啦,一会右啦的,走不了直线。走不了,你也不能逼牠走呀,如逼急了,就成犟驴子了,那么以后你就使唤不了了。
说完扭身要走,只见那四头驴就像疯了一般,都一个动作,紧走几步,四头相对,八只眼睛泪如泉涌。
我三爷爷一看,“哈哈”,听着是笑,分明是哭,他哭着拉上叫驴就往回走,这次那叫驴倒是听话,也没反抗,一看小黑子也在牠“爹”屁股后面流着眼泪跟着。就这样,一人俩驴哭着回了家。
有关驴的故事在西庄村不胫而走,多少年后,人们还把这事既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又认定为美谈佳话在向各自的后生讲述着,讲得内容我全知晓,无非是“夫妻驴”巧遇“结缘”和“驴儿子”陪“娘”认“爹”,可竟忽视了“驴父子”为人类所作出的贡献。对这一重大缺憾,那么也只有我在后面给你们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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