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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中伏,天气溽热难耐,此时我二爷爷家那头牛卧在大槐树下,嘴里一直嚼着,还流着白沬头,反刍吃下的东西,路过的人不时拍一下、踢一下,这头牛都不肯动一动,有时马蝇过来叮它了,它就晃晃那硕大的脑袋,或被叮疼的某一部位颤抖一下。天热呀,牲畜都受不了,那么下地干活也就更不愿意去了。
但是,人还不行,还要干活,不干活,人就没饭吃、没衣穿,就是牲口也得人伺候呀。
我奶奶说:咱家没牲口,这人的吃、穿的我得打理好。
我爷爷也心疼她,说:天太热,你就等凉快一些了再干。
我奶奶说:那行呀?!这么一大家子人,有些活还得靠我干。
待了一会,她喊我三叔:三儿,你把纺车给我放到门洞里去,那里凉快。
我三叔送过去了,她就拿了一个用麦桔梗编得圆铺甸子放下,坐在上面,边转圈,边拉线,再扬手送线,就这样纺了起来。
纺着纺着,她看见门外边有一人影晃了一下,便起身追出来。
一看,这不是前些日子来过的那个要饭的吗?!我奶奶就喊:妹妹,你别走。
那要饭的说:你家有狗,我怕挨咬。
我奶奶说:你记错了,我家没狗,你等会,我给你拿点吃的。
我奶奶就回家拿了一个棒子饼子给她。
她接过饼子,向我奶奶鞠了一躬。
我奶奶说:前些日子,我家老三给你说的那家,其实挺好的,他们两个男人家,没人拾掇,有了女人就好啦!
要饭的说:他爹说话怪难听的,我听着别扭。
我奶奶说:一个老人家的,你不爱听就少听或不听,这事你再想想,如成了,你也不用走村串门的要饭了,进了家还就主事(意指当家),你看多好呀。
没想到,我奶奶这么一说,又把她的心说动了。
要饭的说:嫂子,那我听你的吧。
说简单,就这么简单,于是我奶奶就叫上我爷爷一起,把这要饭的又送到了玉岭家。
这玉岭老头上次挨了我三爷爷的训斥后,说话也注意了,还挺亲热的。
老头说:你们都坐下,我和修双给你们做碗挂面吃。
我奶奶不让,她就回去纺线了。从此,这要饭的就成了这家的女主人了。
开始,这家的爷俩都觉得人家脏,你猜怎么着,人家觉得这世道乱哄哄的,怕被坏人盯上,顾意以丑遮容。
这天夜里,她把脸一洗,衣服一脱,整个一个活脱脱的美人,我想,别说这傻小子喜欢,就当时的县长见了都会动心。
就因人家长得不赖,这傻小子真笑傻了,一连几天光说浑话。
他爹说:我看人家挺好的。
听爹这一说,他那傻儿子高兴地跳了半人高,说:爹,这话我爱听,人家是真好,告诉你吧,不用烫,干净着呐!尤其那两个奶,又白又大又挺,我嘬着都舍不得撒口。
他说,他爹听。他爹边听边咂摸嘴,还偷着咽唾沫。
听着没新内容了,当爹的告诉儿子:这事在外边不能说,在家告诉我行!知道吗?
他儿子说:哎呀我的爹,我知道,你儿子不傻。
你说这儿子傻吗?我看不精,你说这当爹的浑蛋吗?我看他不是浑蛋也是一个老不正经,你说还告诉他行,能行吗?!这事连他也不能告诉呀。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老头也该找一个,你说让他像我老爷爷那样,找年龄小的,他不具备条件,大伙都知道他浑蛋且经济拮据,再说也没人操这个心,更没有人进这个门。
当时,年龄合适的还真有一个,我老爷爷也曾想到过这位,还曾托人说过,人家媒人回话六个字:人家不想改嫁。
这人就是他后邻,年龄大他两岁,模样长得挺好,平时说话总是带着一种笑脸,说起来还是他刚出了五服的婶子。
这婶子男人死了五年,说过去还是一个当土匪的,其实这都是别人没有根据的瞎猜,但死了后,她拿了主意不再嫁与他人。
人们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经常有人向她调情,人家就是不动心,有的耐不住的爷们,就趁夜深人静之时,鼓起勇气爬她的墙头,而她机灵得很,听到动静,便端过尿盆从窗口泼出去。
你还别说,不是吓唬一下算完事,而是一泼一个准,不是泼在头上,便是浑身都是,要命的是这婶子爱吃羊肉,经常让玉岭到马俊山家买羊肉,吃了就喝水,一尿一大盆子,你想这“神水”泼了过去还不够呛,因此常常弄得那些男人臊味薰天,苦不堪言。
每次泼的时候,她还边泼边说:让你尝尝这味,我看你还敢来不,一般被泼了,都不吭声,以后就不敢来了,因这味太要命了,这么说吧,凡是来的都是新手,只有一次,没有下回。
这天夜里,又来了一个新手,有家庭,还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是谁我不说了,他虽过世多年,可人家后来人丁兴旺,儿孙众多,这样指名道姓地说出去不好。
在这里,我就说,他爹或他们的爷爷吧,想来也不对,本来这人都不能说真名,是谁爹谁爷爷呀,那对他们也不能点真名呀,还绕那么大的圈子,这样不是就更不好理解了吗?!那么,我就说A老头吧,当然那时不老,可能是三十出头、四十不到吧。
本来家里有现成的媳妇,这A老头偏想到这家尝鲜,来了又笨笨嗤嗤的。别人来了就去掀窗户,他不知道怎么进,就仰着脸张着大嘴看着窗户琢磨。
还就在他仰脸琢磨的时候,一盆浓浓的尿液泼出来,泼得浑身都是那就别说了,关键是他这回真就尝到了“神水”的味道,这次里面没有说话,老头可受不了了,他吐出那“神水”,先是不停地咳嗽,咳嗽完了说:哈,哈,味真大,差点背过气去。
说这话时,他就站在窗户下,里面也没有再泼或投掷什么东西,依旧清静得很。喝了这“神水”,这老头不在有其他想法了,好好与他媳妇过日子,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儿子,接着就一个一个地生。多少年过去,才有了他们这么多的人。
不说这A老头家的事了,还是再说回去吧。自他喝了“神水”被呛以后,这窗下还没有人光顾,但是时间一长,就不消停了。
那么下一个是谁呀?是申三,申三何许人也?他是村南头那家的,门朝东,有三间破草房,门前有棵弯弯的大柳树,长得特别奇特,活像一个驼背弯腰的老头立在那里,一群孩子经常爬到那弯弯处玩耍,有些大人也爱在这树的荫凉下说话聊天。
这天,大人们就在这里说起了这寡妇。
有人说:这人真好,不光长得好,还是一个利索人,不过这些年也苦了她了。
这话申三听到了,当时他就动了心,这么说吧,如果他要盯上了,那么对方就算离倒霉的日子不远了,你想他是谁,纯粹一个街头无赖、市井小人,虽叫三,但独苗一个,怎么排得,他二老离世多年,无人知晓。
我爹说,这人原来在北平拉了几年洋车,也挣下点钱,但有钱就去逛窑子,听说没钱还去,前些时候就被人揍了一个半死,说还要打,于是他就在上月初五那天吓得跑了回来。
回家后,孤身一人,白天还算好过,尤其到了夜里,身边没有女人陪伴,他就看着那薰黑了的檩条,一看很长时间也睡不着,就这样,越来越觉得这时光不好打发!
这会,他不是盯上这寡妇了嘛,只要他盯上,哪有不去的道理。
这天夜里,寡妇听见了院里有动静,看看尿盆里没尿,就蹲了一会,但尿不出来,再一看,一个人推开窗子就要进来了,于是情急之下,她伸手从炕蓆下抽出一把盒子,“啪”地一枪打过去,只听“咕咚”一声,申三摔了一个狗啃地,礼帽也被打得飞到了墙外。
飞到墙外还好,说明到外面等他去了。你想遇到这种情况,在墙内他还敢拣呀?他是怕死呀,不怕死也就不从北平回来了。他爬起来后,还抬头看了看那窗户,心想这枪没打住还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等跨过墙头,往地下一看,说:噢,礼帽给扔出来了呀!
拿起来一看,还有一个窟窿眼,又说:有个眼更好,这样更凉快,我还早就想钻一个呐,这下可省事多了。
这女人用的这盒子枪就是她男人留下来的,后每当看到这把枪,她就想起了自己的男人。她清楚地记得,男人在活着的时候,一天去连庄赶集,东西没有买来,却带来了这把盒子枪,当时她看到后就来了气。
她说:你去了老半天,说是买粉条,怎么什么也没买,却带回来这么一个**玩意儿呀?我家里人让我嫁给你,还就是图你是一个老实人,你是不是从今往后,不当老实人了,想当土匪呀?
她男人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她说:那我问你,这枪是哪来的?你是不是把倒腾粉条做生意的钱都花了,买了这把枪呀?
她男人摇一摇头,赶忙把钱从兜里掏出来给了她,又把如何得到这把枪的事跟她说了。
原来,人家这男人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每当黄庄或连庄遇有集市,他就推上那独轮的木轱辘车到集上买粉条,等够一大车了,再雇一辆大车拉上粉条到山西去卖,有时觉得粉条赚头不大,还倒腾一些小麦、小米什么的,你还别说,他倒腾了这么几趟,手里也活泛多了。
这次,她男人又来到了集市上,一看那粉条成色不好,价格还贵,再看那小麦和小米,不光价高不划算,抓一把闻闻,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她男人知道,这是人们没有粮了,再加上**的苛捐杂税,看来老百姓是没有活路了。
觉得这生意以后做不成了,她男人就耷拉起脑袋,面带着十分沮丧的神情,推上车子往回走。当行至半路觉得憋不住了,于是看了看,正好眼前就是一片高粱地,他把车子往地边上靠了靠,就在那附近蹲下了。
当她男人拉完了屎,也擦好了腚,谁知就在刚想起身的那会儿却“哎哟”一声,被吓得蹲在了屎上,因就在这当头,他看见右侧方距自己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躺着一具男尸,这人一手攥着一把盒子、一手捂着仍在“汩汩”流血的胸口死了,可能死前还想杀那个向他开枪的人吧,看上去是一脸的怒气,眼睛也瞪得好大好大。
她男人把自己清理干净,又听听周边没有动静,这才把那人的枪带上回到了家。
女人听了男人的讲述后,长出一口气说:哎呦喂,我娘唵,都吓死俺了,你快把这枪扔到村外的那口废井里去吧,你说说你要这个干啥?
她男人说:哎,你让我说什么呢,我告诉你,没有的人还想买,咱拣了一把哪能扔呀?!
女人说:那你以后还想劫道呀?
她男人说:我不干那营生,但我要用它保护好咱自己呀!你说这不行吗?!
从此,这俩口子就天天在家鼓捣这个东西,有时练瞄准,有时还把那些部件都卸下来,擦了又擦。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一个明月高悬的晚上,她男人来了兴致,说:咱俩光摆弄了,还没放过一枪,要不到了半夜,等人们都睡了,咱也放一枪。
女人说:好吧!我也早有这个意思。
这天,他们觉得时间挺长,好容易熬到半夜,俩口子就一块走到院里,她男人先给枪上了膛,又往肥坑边上站了站,然后悄悄地说:把耳朵捂好。
这时,女人冲他摆了摆手,也小声地说:不行,我看不能在咱们家放,你不想想,这一放,别人不就都震醒了吗?到时候都知道这枪是咱们放的,还不认为咱们就是土匪呀!
她男人说:知道什么呀,你没听见,有时咱们村里半夜里也有枪声,你知道那是在哪家打吗?
女的说:这么响,咱们前后邻居会感觉到的。
她男人想了想也是,就拎着枪回到了屋。
不曾想,女的还是想放。
她说:这么好的一个月亮天,别人也都睡下了,我看要不咱俩去村外边的野地里放吧!
男人说:这也行,不过路上别说话,就是说,那声音也得小一些,要不让别人听见就不好了。
他们来到我们西庄村北的官道北边,看了看路上也没有人,路北边是一块谷子地,女的说:别走了,就在这里吧!
她男人就准备好,刚想打,女的又说:等会,我尿一泡。
说完,女人就钻进了谷子地里,男人掂着枪在路边等她。
可这男的也没打过枪呀,不知怎的那枪就响了,枪口还幸亏没有对着自己的媳妇,否则那就麻烦大了,尽管这样,那女人还吓得全都尿到了自己的裤子里了。
女人从地里出来,提着那湿溽溽的裤子说:你怎么了你,我不是说等我尿一泡嘛,你看我刚想蹲还没蹲下,你就放了,吓得我尿了一裤裆。
她男人说:这我还不是故意的呐,是它自己走火了。
女人接过枪看了看,装上子弹,冲着东面又放了一枪。
这一枪放得真好,此时有一蟊贼刚从东庄村偷了一头毛驴,正牵着往官道上走,刚好那子弹就打在了他的脚下,这贼心想坏了,如再牵着就不会是往地上打了,有可能会使他一枪毙命,于是赶紧松开手,让那驴又跑回去了。
放了两枪后,女人还要放,她男人说:别放了,我从那死人身上一共搜了六发子弹,走火一发,你打了一发,还有四发,如都放完了,你说这枪还有什么用呀?女人想想也是,便把枪递给了她的男人。
在回村的路上,俩人光怕别人听见引起怀疑,也都没说话,但俩人好像拣到了金圆宝,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像他们这种表情被正在房顶乘凉的长嘴婆李讲义看到了。
因为那年的夏天,也是酷热难耐,长嘴婆此时还是光棍一条,夜里屋里太热,他就一人爬上房顶睡觉。这不,俩人出去放枪,虽没让他看见,却人家也听到了枪响,你说就不会考虑别的。我说这就不用说了,甭管是谁,谁见了都会多想几个为什么,况且又是这长嘴婆呀!
当时长嘴婆见了就想:刚才听见村北的官道上传来了两声枪响,不用说那边又有土匪打劫了,可这俩口子又从那边过来,不见他们不害怕,还没事没事的,看上去那脸上还带着笑容,你说这是为什么?就这么想了一下,他便立刻下了结论:哎呦喂,哎呦喂!原来这俩口子当上了土匪呀!
到了第二天,长嘴婆下地干活,就把这事对我爷爷说了。
我爷爷说:就这个社会,苛捐杂税如牛毛,老实贫穷的人应付不了就远走他乡,一些不安心的人就出去偷或是当土匪,不管干什么吧,我觉得都是这世道逼出来的,那咱们管他们干啥,咱就管好咱自己好了。
长嘴婆还再问:大叔,你说他们是不是吧?
我爷爷说:是不是往后看,如是他们在家呆不住,那么结交的人也跟咱们不一样,还有那吃的、穿的,也会有些变化,如不是那就不用说了,还是这家人,过安生地日子呗。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没过几天,这俩口子虽没有当土匪,可已经被长嘴婆传得是了。
但是,又过了几个月,别人都见人家老实巴脚的,也就自然而然地否定了长嘴婆的说法,觉得我爷爷的话在理了。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两个还没有生下个一儿半女,这男人就病倒了,别人都说这病是在气上,不知是听了长嘴婆传的那话气的,还是再不能做生意了熬煎的,反正一下子就跟变了一个人式的。
开始,她那男人脸色腊黄,食欲减退、腹胀、恶心、呕吐、厌油腻食物、易疲倦,有时还偶见皮肤黄染、发热等,后又出现了腹水、少尿和出血等症状,村中神医张二三闻知后,也没人请他,就主动登门来看。
看完后,他对这女人说:我看也不用给他扎针了,就是扎了也是受罪,我看你就给他准备后事吧!
当时,这女人就抹了一把鼻涕,带着哭腔说:我还想带他到临清找人看呐!
张二三说:你还找什么人呀?他们能比我看得好?你如不听我的话,说不定走不到临清就不行了!
这女人说:我不信就没有人能看得好了?
张二三说:这么说吧,不是说古代有一个叫什么骆驼(华佗),还有一个叫麻雀(扁鹊)的吗,我看就是我看不好的,你就是让这两个大夫一块过来看,也同样看不好。
显然,张二三不知道这两名神医的名字才会这么说。
话是真不好听,可这女人也不甘心,仍坚持要去,她便找到我三爷爷。
我三爷爷把车套好,又看了看病人,一看那肚子胀鼓鼓的好吓人,再喊了几声,也不见答应。
我三爷爷说:这人已经处在昏迷状态了,如再搬动,我看这人走得更快。
这女人听了我三爷爷的话没有去,可她的男人也就在这天天黑之前故去了。
人去世后,除那些想占便宜的人以外,别人就光顾得很少,但玉岭还必须经常来,因这女人是他刚出五服的婶子,你说他不管谁管呀!
不错,这些年自她男人死后都由玉岭帮着种地、挑水,就是吃的那米、面,也都是玉岭推碾子转磨给弄的,没有他,那么她一天都不能活。
这天,玉岭挑满了水缸,坐在椅子上想歇会,却看见婶子流泪,于是就问:婶子,你怎么了?
婶子说:还不是那些臭男人呀,总想占我的便宜。
说完,就“呜呜呜”地哭起来。
玉岭拿了一块白粗布递过去:婶子,别哭了,你擦擦。
婶子不动,他就给她擦,刚擦一下,婶子就抱住他。
俩人就这样,呆了好久,既不说话,也不动,最后还是婶子说:一个人太难了。
他说:婶子,咱认命吧,要不那怎么办呀?
婶子说:这些年也多亏你,要不我死都死几回了。
婶子摸了一下侄儿的脸说:看,你都老了,要不你搬过来吧!
侄说:我是想过来,就怕你我被别人戳脊梁骨呀!
婶子说:听那闲话咱俩就别活了,要不你今天就过来,咱搭伙计过,你还叫我婶子。
侄说:行!
说完,他就回去搬了铺盖铺到炕上,婶子过去看了看,掀起来又扔了出去。
侄一看婶子变卦了,抱着被子就走。
婶子说:干吗去?回来!
侄说:婶子,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婶子说:你去把门关了吧。
回到屋里,婶子说:你那被子不光黑,油还多,能盖吗?
侄说:那怎么办?
婶子说:睡一个被窝吧!
俩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但这消息很快被村里人知道了,都说这叫伤风败俗,对此我爷爷不这样认为,为这他经常与很多人争论,还包括我们家里的人。
以后这家的男的或女的再出门,别人都不理他们,我爷爷还像从前一样,后他俩连门都不敢出了,因为很多人见了不是打鸡骂狗,便是摔些破烂东西,从此这家门常关着。
男人挑水都是起个大早,或是夜里人们都睡了再去,下地干活也是独来独往。
说到这里,你可能都觉得他们活得太窝囊了,我说这就是那个社会,你说她男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不能嫁,说嫁了叫不守妇道,名声不好,就这样,她依旧是那死人的妻子,你说这是什么浑蛋逻辑?找个人搭伙过吧,还得叫她婶子,别人眼里他们还是贱人,你说这又愚昧到何种地步。
他男人与她只是下个帖子,请人吃顿饭,举办个仪式,连登记都没有,证件更别说,死了还得守着,你说这样合法吗?,
现在,有了一个侄儿在一起,俩人又都为单身,却犯众怒,遭人白眼,受人唾弃。
你说那民国时期,人们不知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的禁锢,件件还都不通情理,怪不得有很长时间,当人们回忆起那时都说是万恶的旧社会,我想这也算是万恶之中的一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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