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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杨絮、柳絮随风飘扬,漫天飞舞,天气回暖了,大地充满了生机。正是在这一时候,由张立山捐资并委托我爷爷李飞和张慎行主持兴建的西庄村小学,伴随着春天的脚步正式开工建设了。
开工这天,在西庄村村北官道一侧的施工现场,我爷爷与我村大秀才、未来小学校长张慎言在现场转了一圈,确定了五间教室的位置、朝向,慎行就跟在他俩的屁股后,用尺子丈量着地基,按长15米、宽3米半,分出5个大小相等的间隔,即五间房,然后用铁铣在地面上作出了标记。
他们几个人站在那里端详片刻,慎行问:你们看这样行吗?
我爷爷说:不偏不邪,坐北朝南,正与咱们村相对,我看就这样吧!
方案确定下来了,有十几个小伙子就走过去,有的挥舞着铁镐刨地,有的用铁铣敛土,不到半天功夫,那深二尺的沟槽就呈现在人们面前。
到打地基时,我爷爷特意交待:用生石灰30%,拌红土和灰渣70%,要一层一层地砸。
当时,打夯的小伙有十二个人,两班倒,一会一换。
他们用的那夯是木头的,一人多高,扶夯的人喊一声号子,其他人跟着答声,那沉甸甸的木头墩子也随着阵阵的号子声时而被人们抖起来,时而砸下去。
过去砸地基时,都有现成的打夯歌,而这次我爷爷就根据那曲调给改了词,不过还好,这些人喊着还是朗朗上口:
立山把钱掏呀哈,哎嗨嗨哟哇;
建一个大学校哇,哎嗨嗨哟哇;
孩子能念书哇哈,哎嗨嗨哟哇;
不做睁眼瞎呀哈,哎呦喂嗨嗨!
哎呦喂嗨嗨!哎呦喂嗨嗨……
随着那阵阵的号子声,就听见那夯砸地的声响----“嘭”,同时人们还会感觉到那地也会轻微震动一下。
听见打夯声,人们就知道这里要建小学了,不是去年冬天人们怕我爷爷和慎行看护这砖受冻,来了两千多人,还打着火把把砖都取走了吗,现听说开工了,他们也就背着、抬着,有的用车推着,开始向这里运砖。
到了后半晌,不光那官道上的东西两个方向,就是那岔道上也全是人,看上去就像那蚂蚁搬家,密密麻麻,不到一天时间,那砖就堆成了山。
我爷爷一看,不对头呀,搬走的是两万块,也没有这么一大堆啊,那找人点点吧,一点四万块还多。
有的送砖的人,身上还带着干粮,来了把砖放下也不走,就在这里做义工,问题是人太多了,耍吧不开呀,那就撵吧,可撵谁谁都不走,撵不走这该咋办?
于是,我爷爷想了一个办法,他对那些人说:邻村的老少爷们们啊,咱们留下的人太多了,但是场地小哇,这样人多了就会窝工,我看这样吧,让张校长把你们的名字都记下来,等过几天,如张校长派人给你们送信了,那么你们就过来,咱们倒班干,你们看这样行吗?就这样,有些人就被劝走了。
也不是全撵走了,还留下了一些有名的泥瓦匠和三十多个壮小伙,这些壮小伙是黄庄和东庄村各占一半,因他们都各自带来了一个砸地基的夯,就是说,从这天后半晌开始就由三个夯砸地基了。
一下子多了两个夯,那进度就快多了,不信你听那声音就知道,一个夯等半天才听到一声“嘭”,现三个夯了,那声音就是“嘭”、“嘭”、“嘭”了,你说这还不快吗?
还有,就是那号子声也是此伏彼起,但那词却大相径庭了,这边喊的是歌颂张立山,那边喊的是小寡妇半夜想丈夫,另一组打夯的人动作稍迟缓一下,人家一上来就喊我爷爷编的词,这么一来,那喊小寡妇的一组才觉得不合适改了口。
打到后半夜,这五间房的地基就打好了。第二天,墙体出地面,砌墙的师傅们都把线扯好,还时不时地闭上一只眼,用睁着的那眼看了又看,光怕线不直把墙体砌歪砌邪。
太阳刚升起时,那四根大梁下面的八根顶梁柱就被牢牢地固定在那里了。
这房是里坯外砖,因此不论是垒坯的师傅,还是挂砖的师傅,都应相互照应着进度,这样使填槽子的人员便于把握哪里该填、哪里还不该填,以免造成墙体内悬空。
过了几天,该上梁了,慎言掐指算了算,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又在那大梁上写上了“姜太公在此诸神退位”,在椽子上写上了1935年4月初8建,然后人们开始烧香上贡,随着就是“噼哩啪啦”地放了一阵子鞭炮。
等这些事做完了,我爷爷说:那就放檩条排椽子吧!
于是,大家就把那二十根榆木檩条拉上去,按每间房四根摆放,檩条的两端也都錛了蛇嘴,摆上后师傅们就给铆住了。
接下来,那四百根椽子按每间80根,依据一定的间距摆放整齐并钉好。
剩下的活那就简单多了,先每间房铺芦苇苫子两领,再往上铺秫秸箔两领,下面怎么干就是不用师傅指导,我想你也会知道怎么干了。
五间教室快要盖好了,送砖的人依然是络绎不绝,我爷爷和慎行过去看了看,发现后送的那些砖,虽大小尺寸一致,但新旧不一,另外还有四块大个头的砖,一看就知道那是县城城墙上的砖。
我爷爷说:咱们盖北屋用白大灰用了不少,这个咱不细算,光说这砖和坯吧,我算了一下,用坯12500块,用砖20000块,但用的砖还都全为青一色的新砖。
说到这里,我爷爷用手指了指剩下的那个像小山包一样的一大堆砖,又说:你看,这些砖也都挺好,再盖五间北房也用不完,而且张立山留下的钱还有不少,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还可盖5间房再加上一个大门楼子。
在旁边站着的慎言听到后,就赶忙走过来,说:大哥,人家张立山不是临走时留下话了吗,盖5间北房1个大门楼子,你怎么还要盖那么多呀?你家老三占魁一只耳朵没了,往后娶媳妇也算是有残了,咱就不给他留下点?
我爷爷听了这话把眼一瞪说: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这不是一码事,你快安排人把那4块城墙上的砖送到县城去吧,我看了虽咱们盖大门楼子时也能用上,可咱们怎么也不能用城墙上的砖呀!
慎言就安排了两个人推上车子,把那4块砖运走了。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们刚来到城门前,还没来得及交砖就被县保安队的人给扣了。
扣了也不审,只问他们是哪个村的,然后派人给家里人送信,要求交钱赎人。
那天,县保安队的扣下了人,就立刻派人把信送到了这两个送砖人的家里,他们的娘听说后就哭着来到了正在建设中的小学工地上。
当时,慎行听了后说:看来这帮子人只认钱,都不分好懒人了。
我爷爷当然就更气愤了,他对慎行说:二兄弟,那你就多操点心吧,我到县城走一趟。
慎行说:你一分钱不交,他们能放人?
我爷爷说: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难道这民国**就这么‘黑’,就说他们已经风雨飘摇、走到了尽头,也不该见谁‘黑’谁呀?!
我爷爷还没走到县城,就在半路遇上了那两个送砖的人,只见他们两个还边走边笑,说着好像是很有趣的事。
我爷爷一问,才知道他们是被于桂香救了,而且于桂香还扇了那个保安队的人一个耳光,骂他不通人性。
别看那保安队的人也是一个爷们,但他知道于桂香是田县长的妹妹,那么他也只好受着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原来保安队上的人带上他俩走的时候,正赶上我大叔占春放学回家。
我大叔一看是自己村里的人被抓了,就到城门口打问了一下,那里围观的老百姓都说,抓走的人是被冤枉了,人家不是偷砖的,是发现了那砖后,走了二十多里路给送来了,他们不表彰人家不算,还反把人家抓了。
听到这些,我大叔就立马回家告诉了于桂香。于桂香看不得这个,走到保安队,她一看那个保安队员正拿着一条绳子要捆那两个人,过去就扇了他。
那个保安队员一看是她,也不敢发脾气,忙后退了两步说:姑奶奶你别打呀,我有话给你说。
于桂香说:你有什么话说吧,老娘我听听!
那人说:田县长派我们到乡下派捐收税,我们完不成,就在这里抓些偷砖的,等交了赎金,再用这钱去补那个缺,如补不上,那县长也会骂我们,弄不好还让我们回家吃去,你说我们咋办?
于桂香说:那偷砖的你们抓,可为什么还抓送砖的呀?这是不是你的错?
那人说:姑奶奶,我看你的面子把他俩放了就是了,这世道有什么对与错呀?!你说他县长大人就该给我们要钱吗?只要我们把钱交了,他也不问这钱是哪来的,只要交上钱就行,你说这是他错还是我们错?
于桂香说:是他错!
那人说:就说这城墙吧,被雨水冲塌了,我给保安队的头头提出修缮,因那砖都掉了下来,有时还挡了人家的路,人家不搬影响走路,搬了就抓人家,再说这也是一个防务问题,可保安队的头头不让修,抓了人交了钱,再把那砖放回原处,等着再抓下一个,我们整天就像那村里人支上笸箩扣麻雀的一样,拉一条绳子在旁边瞅着,只要进去就拉绳子扣,我们觉得这也不是事,但不做又不行,你说这是谁的错?
于桂香说:是保安队头头的错。
那人说:既然都是他们的错,那你还打我?这又是不是你的错呀?
这时,于桂香光看着放出来的那两个人往保安队门外走了,还不时同那俩人打着招呼,也没注意那保安队里的人在耍贫嘴,就随便回答:啊啊,是我的错。
等她走到门口,一回想不对头,就站在那里吼着嗓子喊道:放你娘的屁,你们都错了,你们就像一棵大葱,从根到叶全烂了,你不信就看着,这棵葱会很快倒下的!
我爷爷听了也说,如民国**都这样对待老百姓还真的就完了。
回到了村里,我爷爷就往家走,刚想进门,我奶奶出来了,她说:占杰家正生孩子呢,你到咱爹家坐会吧!
我爷爷就到了我家的老宅子,我小老奶奶说:等会生了,你拿些细粮过去。
我爷爷说:家里有吃的。
我老爷爷说:有么吃的呀?我听占元说了,你们把细粮都给银生父子蒸馍馍了,你们天天吃红薯面掺棒子面的干粮,又黑又硬没法吃,咱也不能让人家老大家坐月子吃那个吧。
正说着,我奶奶派人送信来了,说我大娘生了一个胖丫头,这就是说,我老爷爷猜得不对了,过去他还说是一个爷们呐,不过当时我爷爷还是很高兴,但他没有回家,只是给我小老奶奶要了一块饼子,抓了一把小葱,边吃边往学校里走去。
来到学校后,我爷爷问慎行:那四块砖你怎么就收下了呀?你看见是谁送来的了吗?
慎行说:看见了,我不认识,不知道是哪村里的人。
我爷爷说:咱们这里闹得这一场,全县里的人都知道,我就想是不是保安队里的人捣鬼,派人送的那砖呀,等咱们用了,房盖好了,他们再来拆房,还讹咱钱也说不定。
慎行说:有可能,看来这事还多亏于老板了。
我爷爷说:不说这个了,那两个窗、三个门都还用纸包着吧?我怕弄脏,让人给包上了。
慎行说:这个都没动,只是房顶不知怎么做,还等着你呐!
我爷爷说:你呀你!这么简单的事,我想不管了,看来还不行。
说完,他就指挥着,先上了红土加麦秸压顶,又按灰、炉渣和红土的比例和泥压在上面,并留出走水和瓦口,然后便组织了几十口人上房打顶。
那几十口人都人人拿着一个棒槌,从房子的两头开始,一字型排开,蹲着拍打,边拍打边往后退,劲用匀,还要拍平拍实。那天,别说是我们村,就是四庄村的人们都能听见那“啪啪啪”、“啪啪啪”有节奏地拍房顶的声音了。
五间房的工程还正在扫尾时,我爷爷就张罗着盖偏房的事,但慎言、慎行两个兄弟就是不同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黄庄的人美送来了一封信。
人美说:我们村有一个人在察哈尔当兵,回来时到张立山家去了一趟,也见到了占杰,说都挺好,这不还捎来了一封信,是张立山写给你的,看看吧!
我爷爷打开信看了,信上除向家中人问好和介绍他们那里的情况外,还特意交待那学校不要盖得太大,要留一半的钱给我三叔占魁,作为以后成家之用,同时他还指出自己的做法欠妥,给我家惹了麻烦,并一再强调,要在钱上给以补偿。
那信凡是认字的人都读了,但也都非常纳闷,大家纷纷议论:张立山远在千里之外,这家里遭了匪,老三的一只耳朵被土匪王大蛤蟆给吃了,他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呀?
这事我爷爷心里清楚,田县长为争灭匪的功,编造了故事,开了庆功会,可又怕银生、三猫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去,于是指使别人对这一对父子下毒手,这样银生父子才在他的帮助下,千里迢迢投奔了张立山。
此事虽过去了,但我爷爷觉得这事还是不能讲,如讲了,田青山不知道便罢,如知道了,也可能会引火烧身。
怎么办?他只好跟着大家一起装糊涂:哎,我也想这事,他怎么知道的呀?
站在一旁的清明说:哎呀,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人家张立山是一位大官,在咱们清河县,远近出名,你想想到他身边做事的人那可多了,我想就是咱们村没人去,难道咱们清河县就没人去吗?
听了这话,我爷爷不露声色的看看大家,说:这倒是。
收到了这封书信,那么张家二兄弟就更有话说了,非得坚持把剩余的钱留给我家,但无论怎么说,我爷爷就是初衷不改,他把他俩叫到我家,把一口盛粮食的大瓮搬开,又找了一把铁铣,猫着腰挖了几铣,露出了一个用很多草纸包着的大皮箱,慎行走过去一看,正是张立山留下的那一个。
我爷爷把它搬过来,对张家二兄弟说:我一半放到了炕洞里,一半放到这,现如今正好用了一半,那么咱今天就把盖偏房和建门楼子的钱花了,把材料订下来,用哪家的材料就把钱给哪家送去,咱们做到不赊账,材料也马上要用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你们俩以后也别啰嗦别的了。
慎行一看不允,过去就把那箱子搂在怀里,他说:这事你别管了,我给咱三留下一点。
我爷爷过去就夺那皮箱,同时还用力拽了他一下说:你想怎么着?他不就是被那王大蛤蟆给吃了一只耳朵嘛,莫说是吃了他那一只,就是我全家人的耳朵都被吃光了,我也分毫不取,你怎么了你?还就一只耳朵赖上了呀?你想那样还让我做人不?我今后还会怎样面对众人?!
慎行还在坚持,我爷爷又说:行嘞行嘞,这钱的事让张校长管,现在你就给我盯着把女儿墙砌好,我看了,觉得不太好看,让他们改改,还有那门子和窗户上都雕了花,你问一下哪里有好漆,多买些再漆两遍。
又过了一些日子,学校建好了,这个学校无论是从外观形象上看,还是从建设规模或是师资配备上考量,在我县均可堪称一流。
一天,田县长坐着轿在官道上路过,当看到了建了这么一所学校就下来了,他站在那里对随从们说:了不得,了不得啊,你们到学校里问问,看他们管事的在不?
恰巧,那天我爷爷和张家二兄弟都在学校里说事,他们出来后,那田县长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说:这所学校盖得好,远远看去,飞檐翘角,奢华气派,我想这是在乡下,如在京城见了,谁都会以为这里曾是贵族居所或皇家住地。
校长慎言说:县长过奖了,我们这也不过是普通建筑。
田县长说:什么时候举行开学典礼呀?我来参加一下,给你们也添点喜庆。
慎言听到后,面带笑容,口齿十分清晰地说:那可好了,如有县长莅临,既是我们的荣幸,也是那莘莘学子的福报。
我爷爷一听,你看那个气呀,他扭过脸,冲着慎言吹了一口气,然后说:你忘了,张立山专员特意交待,咱们这所学校属民办,无论如何不牵涉官方。
慎言听了也立即改口:你看你看,他是这么说,我都忘了。
再看那田县长,从脖子到脸就跟涂了那红漆一般,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没办法,只好说:人家张专员是一个只管默默做事、而不爱张扬的人,我看这也是一种美德啊!
说完,他阴沉着脸,冷冷地撂下了一句“你们忙”的话,就上了轿悻悻而去了。
那几天,听说学校建好了,很多人都前去观赏,仅几天时间,光报名上学的就有八十多人,其中邻村占了一半,虽本村学生学费减免,也没有年龄限制,但我家没有一人报名,原因是有的年龄还小,我大叔又到了县城读书,我爹占元和我三叔占魅虽正值读书学习的年龄,却因家中经济所困,不得不一人出去抗长工,一人帮助大人下地干活了。
说起抗长工的人还是我爹,他算是我家历史上出外扛活的第一人了。不过还好,他去的这家就是柳志家,此时别的富人家向外租地都比原来收租子多了,就是雇人干活也有很多只管吃住不给报酬,而我爹那时年龄还小,不光管着吃住,还每月挣回10斤小米。
那“六离会”现也由富人当家,这无疑就变相地使其成员变为了他们的家丁,甚至说民团都不为过,“六离会”之间也经常为各自利益相互争斗,有时甚至还会伤及百姓。
就是说,仅半年的时间,清河县的形势又发生了一个变化,这样就更不利于穷苦人了,而我家中的我爷爷一支也从此加入了被动受穷的行列,这样在这家的孩子,还哪能进得了学校读书认字呀?
我爹去柳志家扛活的事,说起来还是于桂香介绍的。那天,我爷爷领着人在学校干活,正赶上于桂香带着马戏团的人下乡,当走到学校门口时,她把我爷爷叫了出来,把给柳志家找个扛活的事说了。
当时,我爷爷非常纳闷,他想,这于老板怎会替柳志家雇长工呀?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呀?更可疑的是她一再嘱咐,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在于桂香上马时,因她身上穿着单薄,又赶上了一阵风吹来,只见那上衣被风吹得一抖,那腰间的两把小型手枪便露了出来,我爷爷看到了就不由地说了声:哎哟我娘唵,原来她是玩这个的呀!
看着于桂香走远了,他又小声嘀咕:不会的,不会的,就是玩这个,她也是一个侠女义士,因她有善心,鄙视权贵,同情弱小哇!
西庄村小学正式开学了,在举办开学典礼的这一天,远在千里之遥的张立山因公务缠身,没有如期而至,这作为校长的张慎言,在会上作了说明,还有一件事他想说,但没有说,以至于心里觉得很别扭。
究竟是什么事呀?反正慎言这老先生也过世这么多年了,那生前不愿意说明的事,现在我就告诉你吧:这老先生觉得我家没有人成为他的学生,甚至可以说这家人就再也没有条件上学读书了,他感到心中不快,认为这是他一生中的憾事,更是老天的不公。
为建学校,我爷爷忙碌了这么多天,可以说,吃不好、睡不踏实的,现也开学了,他也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那就好好睡一觉吧。
可就在这天夜里,刚刚睡醒一觉,就听有人“啪啪啪”敲门,我爷爷问:谁呀?
外面的人说:大哥是我,你开一下门。
我爷爷穿上衣服,开门一看,是前段时间那个来我家偷粮食摔大跟头的贼。
我爷爷说:有事吗?
那人说:大哥,我给你牵来了一头牛,是从河东的武城县牵来的,走了两天,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我爷爷立即火了:你牵走,以后不要来了。
说着,把门一关,插上了。
关了门,还听那人站在外面说:给头牛都不要,这人,真是的。
我爷爷听到后,又把门打开了,对那人说:来来,你过来。
那个人刚走出去几步,又牵着牛走了回来。
我爷爷说:我的日子是过得有些艰难,人缺吃少穿不算,该上学的孩子也不能入学读书,尽管这样,但在这个家,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家人,都会做到自食其力,不会丧失人格。
那人看着我爷爷,觉得没有什么话说。
我爷爷说:怎么了,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那人说:对对,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好人,我偷了你的粮食,你也不打不骂的,还让我背走,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也总想着报答。
我爷爷一看这人并不坏,只是有点想不通,于是就对他说:做人要走正道,当好人,咱们上学读书,不是也是学这些道理吗?现咱们虽上不了学,但在学校外边也得跟着学做人呀,学怎么做一个好人,学一些有用的本领,这样咱们也能把日子过好。
那人说:大哥,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把这头牛给人家送去。
我爷爷听了,走过去拉住了那个人的手。
这时,看见他哭了,于是我爷爷想这个人这回是真想明白了。
我爷爷劝他说:别哭了,想明白了就好。
那人走了,我爷爷想,先生教学生要走正道,我这不也是当了一回先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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