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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爷爷与慎言、慎行二兄弟吃罢早饭就到张立山家来了。进了大门,看见张立山正站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迎候,几人客套一番以后,张立山右手挽着我爷爷的胳膊,左手与慎言的手拉着进了屋。
还没坐下,慎行就问:昨天黑下,听见两声枪响,怎么回事呀?是不是你的士兵走了火呀?
张立山还没回答,穆队长进来了,他冲着张立山先立正敬礼,然后说:昨夜那几个偷马贼,我们查到了。
张立山问:谁呀?
穆队长说:我们顺着血迹一直查,查到了东庄村做棺材的那家,好像咱们的士兵把那个偷马的耳朵打穿了,在里面疼得直叫唤,他们的对话我们也听见了,您说怎么办?要不我带人把他们逮了!
张立山说:逮了后咋办?你把他们送官,还是带走,带走了这吃饭穿衣的事你管呀?
穆队长说:那又怎么办呀?
张立山说:你忙你的去吧,这事我考虑一下。
等他出了门,几个人便议论开了。
慎行说:看来这事又是赵三猫那帮熊孩子干得,这些人不学好,净干偷鸡摸狗的事,你看现在连马也敢偷了。
张立山问:这是谁呀?怎么起了这么一个怪名呀?既然叫三猫,那必然有大猫、二猫吧!
慎行说:有是有,不过是两只猫,在他娘生他时,他家喂的那只老猫也在下仔,还是一个时辰,老猫在先,生了俩,接着他娘生了他,等都生完了,赵银生说,就叫三猫吧!
张立山摸着脑袋,想了想,说:噢,我想起来了,好像我听说过。
我爷爷说:这人你认识,说来还是咱们的同窗,你忘了,他就是你前两排坐着的那个不爱说话的小个子,这人读了时间不长就不去了。
张立山转过脸,看着我爷爷说:好像有印象,是不是长得黢黑、两只小眼睛、瘦巴巴的那个呀?
我爷爷说:是,现在黑还是那么黑,可人长得五大三粗了。
慎行说:这帮人过去偷鸡,咱们西庄、东庄不是村挨村吗,有时咱村几户人家的鸡在村边上找食就被逮了,逮了就宰,也不过夜。后来,他们嫌鸡太小,又到咱村里偷猪,光去年上半年咱村就丢了好几头,反正不是猪呀就是鸡呀的,像其他牲畜还没偷过,看来偷马这是头一遭。
我爷爷听了这话,把眼一瞪说:我说你忘性还不小,你想想,俺家老四他丈人那几只羊不是差点给牵走嘛!
慎行说:噢!是,是,说起这事还是去年下半年的事,三猫领了两个人半夜里进了老绝户头车老光的院,他看见了三只羊,牵上就走,快进他的村了,就被李跑撞上了,没有偷成。
张立山问:大黑天的,又不是人,他怎么能认出是他丈人家的?
慎行接着说:李跑从他们村朋友家喝酒出来,几个朋友不放心,还一直跟着,他就说,回吧,回吧,没事。说着没事,却一窄歪差点摔倒,就在这身子晃悠头低下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三个人牵着三只羊在身边掠过,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只羊身上的‘车老光’三个字了。你想,这还能让他牵走吗?
我爷爷说:不错,他讲的就是这样。当时,我四弟弟李跑就抓住三猫问,你小子行呀,连老绝户头也不放过。一看这阵势,几个朋友也攥着拳头上来了,那三个人一看事不好,撒丫子跑了。
张立山问:怎么那羊身上还有字呀?
我爷爷说:那羊身上的毛是你四叔李跑和你四婶子刚剪过的,当时你四叔觉得好玩,就在一只羊身上剪了‘车老光’三个字,当时你四婶子还问,怎么还剪了三个字呀?这字念什么?你四叔说,念什么,念你爹呗。你四婶子听了,吃惊地‘啊’了一声,说这羊又不是俺爹,你把俺爹的名剪上干吗?她非让去掉,你四叔不肯,他说剪上好,省得丢了,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听到这儿,张立山说:看来他们还是惯偷了。虎仔不为惧,长大震山川,虽说近期他们还成不了什么气候,如时间一长,或国内出现乱局,他们就有可能会借势发展,一夜做大,届时真得就会既祸国又殃民了。如做不大,也可能会被反动军阀或土匪武装控制,成为他们的始作俑者,那时如咱们再想救他们,也就等于是老虎嘴里夺孩子---小命不保了。
他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暂不动他,你们告诉东庄村里的人,多去他家走动走动,一是看他们的动静;二是人去多了,对他们的行为也是一种限制;三是常与好人接触,他们本身也会改变。这样过一段时间,如再不行,也就只能报官了。
张立山看大家没说什么,便走进书房,坐下写了一封便信,看墨汁未干,吹了吹,抖一抖,才依据平辈人书信来往的礼节把那信对折叠了,然后又取了一包糕点走出来。
我爷爷看他这副样子,问:怎么?你要出门呀?
张立山说:不是我出门,你代我去一趟赵家,把这封信交给三猫,也顺便给他爹带上一包糕点。
慎行说:大侄子你犯得什么病呀?他作贼的还有功吗?你还给他送糕点,我看还不如喂狗呐。
张立山说:行啦,二叔您别说这么难听好吗?!
当时,我爷爷心里也有气,但他看见张立山这种态度,也没有说什么,便接过东西,起身走了。
就在这时,外面士兵进来报告:清河县县长田青山来见。
张立山一听感到纳闷,我又没有声张,他怎么知道了呀?
原来,田县长带着保安队的几个人到这里收税征捐,当路过张立山的门口时,看见了那么多的马匹,一打问才知道是他回来了,便摘下礼帽,从马上俯下身去,低声对部下说:西庄村的税捐这次不征了,咱们去拜见一下这位来自总统府的高官。
俩人见面后,都十分客气。
田县长说:我在此路过,闻知您衣锦返乡,便冒昧地前来叩见,您不怪罪吧?
张立山说:您这样说,就有些生分了,您是我们的父母官,理应我前去拜见,哪能劳您大驾呀?!
客套完了,张立山把手一伸,说:您请坐。
他坐了,大家也跟着坐了下来。
田县长来后就反客为主了,张立山并没多少话,他却滔滔不绝,讲为官的难处,讲匪患严重,讲税捐征收的不易。
张立山说:要说税捐,老百姓已经是怨言四起了,依我看,这事坏就坏在名目繁多且层层加码,怎么做才好,我看上面也该有个说法了。至于匪患,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但我们还应该看到,那日本人更嚣张呀!对此,咱们可不能顾此失彼哟。
田县长听了,也一直点头,说:是,是,不过老虎我可打不了,也只能专拣这虱子、虼蚤的逮。
张立山没再讲什么,也没有向他提起赵三猫偷马的事,他看了一下表,说: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县长你就在这里吃好吗?
田县长也不客气,依旧坐着等着上菜。他以为准是有酒有肉,至少也是四个盘子、六个碟的,谁知等了没一会,当兵的将一大木桶提了进来放到地上,只见里面全是白菜豆腐,送饭的人用勺子攉拉了几下,见里面还有肉片少许。
田县长不敢言声,接过送上来的一碗,就随着大家一块吃起来。
吃了几口,他就不想吃了,再看看上首坐着的这位专员,还一口一口地扒得欢。这时,还听院落里的一位当兵的说:今天的菜好吃。
另一个就说:我觉得也是,那是不是这边的水好呀?又听另外的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说:不知道,反正一路上,我觉得今天的饭最好吃。
等大家都吃完了,张立山说:我虽留你吃饭,可也没有什么好的招待,看来是委屈你了。
田县长说:哪里哪里,我也爱这一口,你猜怎么着,我有时还吩咐下人也做这个菜哪。
又呆了一会,田县长要走了,张立山送出门来,俩人还约好,今后要保持信件来往。
平时,东庄村棺材铺白天是不关门的,而今天却大门紧闭。
当我爷爷来到这里时,门前站着二十几号人,他看了看,都是南庄村的,只有几个年轻人还有点陌生外,大都认识,他问一相识的人:怎么啦?谁家老了(死了)人了?
那人说:半年前,县上到咱们村收税征捐,我叔叔交不上,就被保安队的人打了,一直躺了几个月,这不昨黑下过去了。
我爷爷又问: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呀?
那人说:今天,我带着人来拉棺材,可敲了半天门,里面连个动静都没有,踹了几脚,好像有动静,但没人过来开门,再踹就连动静也听不到了。
他往周边一看,一头拉棺材的牛车就停在街上,那牛还瞪着铜铃般的眼往这里盯着,好像很生气,也许嫌这帮子人太笨了,连个门都踹不开,看那样子,如再不开,这牛就可能随时会闯过来顶门了。
这些人不知内情,我爷爷心里清楚,原来这银生是怕来人把赵三猫逮了。
想到这里,我爷爷招了一下手,示意那人附耳过来,因那人比我爷爷矮很多,他就低下头,如此这般地给他讲了一通。
那人听了,也忘了失去老人的痛苦,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只见他走过去把那头牤牛牵过来,既没打,也没骂,只对牛说:给我顶!
你再看那牛,尾巴一拧半个圈,向前跑两步低下头,然后用那钢叉般的犄角对着那门连顶带摆头,“咣咣”、“咣咣”,这时那大门房上的瓦砾“哗哗”地往下掉,但门子摆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原状。
那牛一看急了,两只眼因充血过多红得吓人,气得还“哞哞”叫了两声。细细琢磨,好像那牛在骂:我操你奶奶,撞不开你,我就不是你“牛爷”了。
稍顷,那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往后捎,还边捎边晃动着那个好大个头的脑袋,也就如同日本相扑摔跤晃膀子,捎着晃着,劲也攒足了,正想再运运气,猛跑几步借着惯力把门子顶烂,那门上下门闩却“哗啦”一响开了。
人们真是不敢相信,门一开,就见那一老一小面对着众人,“扑通”跪下了。
这下可把人们给吓坏了,先是一群人“轰”得一下倒退了几步,有一更胆小的人,倒退了几步,还藏在别人屁股后面躲着。
这时,一个上了岁数的人胆还大些,走到人们的最前面,用一只手罩在眼前,遮挡着阳光,远远地瞅了瞅这爷俩,说:怎么了这是,他们又不是孝子,再说了,咱们抬口空棺材,他俩怎么还给咱下跪呀?
有一个人说:我看这爷俩是不是打光棍年头多了,憋得难受,昨黑下躺着睡不着,就一块儿在被窝里想女人想疯了呀!
另一个悄悄地说:我看不像是都疯,你看那老的灰头土脸的,像是得了一场大病,那小的倒像是一个疯子,弄一条孝带子脸上、脖子上的乱缠,不是疯又是什么呀?再说了,怎么会这么巧呐?要疯也不能一块疯呀?
这事我爷爷知道,这爷俩谁也没疯,要疯也是装疯,就是想逃避罪责吧,于是就对众人们说:没事,没事,你们进去抬你们的棺材。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谁也不敢进,此时那老的说话了:三猫虽是没有把那马偷了,但也做过不少的缺德事,今天你们就把他带走吧!
我爷爷一听,噢,这下弄明白了,原来这是老的带着小的出来认罪呀。想到这里,忙走过去扶起老的,又狠狠踢了一脚小的,说:你给我滚起来!
小的抬头看了一下我爷爷,赶忙起身随着众人进了院。
南庄村的人们在院子里忙着往外抬那口提前预定的棺材,边抬还边喊着“一、二、三”的号子,还时不时地骂着脏话:别他娘的像个娘们,都给我把给自家女人留着的那股子劲儿也使出来。我爷爷看着还算顺利,就招呼他爷俩到堂屋里说事。
银生说:不是县上的保安队来人要抓他吗?怎么不抓了?
我爷爷灵机一动,就顺着这思路继续“演”下去,于是他问:哎,我说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呀?!这么快就知道了。
银生说:那帮熊孩子一大早地就过去听动静,看见县长带着保安队的人进了张立山家,就赶快回来报了信,我这才把门关了。
银生这么一说,我爷爷从树梢到树根地全联系上了。
原来,他从张立山家出来后,先回了趟家,换了双鞋,又“吧嗒”了一袋烟。就这个功夫,这里却又引出了这么一桩事。
我爷爷说:不错,是要抓他,但不是他们偷马的事,还是过去那些旧案,看来人家保安队早就盯上他了。这次,县长带人来,也是想抓了回去,但走到咱们村,当听说张专员回来了,人家觉得是上面的高官,就到张家报告了一声。
银生问:那还抓吗?
我爷爷又反问道:你想张专员让抓吗?又是同窗,还是乡里乡亲的,他都大包大揽了呀!他说,这次我就保下了,如还有下次,你们直接逮了就是,逮了光治罪不算,还要没收他的全部财产。
银生说:看来张专员还不知道偷他的马的就是这帮人。
我爷爷没有直接回答他,却说:你以为,‘要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用手一指那用白布条裹着一只耳朵又遮住半拉子脸的三猫说:你看这熊样子,耳朵上被枪子钻了一个窟窿眼,我说幸好这是打偏了,如打正了,你的儿子不就去见娘了吗,不过那样你倒不用买棺材,随便给你儿子打一个这事也就过了。
旁敲侧击的说了一番之后,我爷爷又说:儿子干这事,是他的错,但大叔平时对他管教不严这里面也有逃脱不了的责任,我这样说,你说对不?
他看银生一再点头,就把话题又转了回去:刚才你不是还揣摩人家张专员不知道你家儿子去偷他的马吗?你还以为人家不知道,如知道了就不会放过他对不?我说,这你错了。
说到这里,我爷爷端起了桌上不知何时倒的一碗水,呷了一口,还看了银生一眼,又说:我告诉你吧,人家全知道,你想想,如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的耳朵上被钻了一个窟窿眼呀,只是人家大人大谅,不是你这种心胸罢了,这不人家还想过来看看你老,因县长在那里,不便脱身,就让我过来了。
说着,将手中的糕点递给银生,把信交给了三猫,又没好气地对他俩说:你说人家这是何苦哟?又是送东西,又是写信的,倒把你们当神仙了。
那老的一听,忙从椅子上下来,“扑通”给我爷爷跪下,小的也随着跪了。
他爷俩都说:我们是罪人,可不敢当,可不敢当呀!
此时,我爷爷一看也该收场了,便冲他俩嚷嚷道:这是干吗哩?都快起来!
老的起来后,还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小的此时也涕泗横流,见银生这样,赶忙过去拉住了说:爹,你别这样,这都是儿子的错。
说完,三猫圪蹴在地上,这才惊恐万分地颤抖着将信展开。只见上面写道:
三猫吾弟:
此次返乡,本想借一闲暇之隙,与同窗故友一聚,但因事务繁杂,未能如愿。
弟乃有志青年,如觉乡下才能难以施展,便可赴塞外边关,执干戈以卫社稷,拒强敌于千里之外。
此事当否,望三思也!
愚兄立山
丙子年八月十二日草拟于本家书斋
三猫看罢,满面羞愧,随后便用那近似嘶哑的嗓子对我爷爷说:大哥,这张专员真好,我都这样了,人家还考虑我的面子,没有提及我作贼的事,却说我是有志青年,你说我丢人不丢人?!你看,人家还给我指了另一条路,不过你放心,从此之后,不光是我,包括我那两个兄弟在内,一定要手脚干净,决不再干那伤天害理、辱没祖宗、败坏风气之事了。
银生也说:大侄子呀,你也替我这老不死的向张专员陪罪吧,你就说,如三猫再干这事,我就不会认他这个儿子了。
我爷爷说:话是这么说,做得怎么样就只有往后看了。说完,他就走了。
在张立山家,我爷爷把去赵家的事说了一遍,慎行及众人都说这事办得好,但张立山一手托着下巴颏就是沉思不语。
我爷爷问:怎么了这是?你是不是不满意我呀?
张立山看我爷爷一眼,伸手拨拉了他一下,“嘿嘿”地笑着说:我不是不满意,按咱家里的话说,是忒满意了,就因为这,我想让您在家呆着也太屈才了,所以我想让您给我一块走,做我的慕僚,为国效力,至于建学校的事,我看有我二叔一人担着就行了。
众人听了,都说不行,就是本人愿意,家里人也不会让走。
大家说大家的,可我爷爷说:这事我看行,如办成了,我看你去了察哈尔,就不用任专员了,直接升任省主席就是了,可不知你能办成否?要不这样吧,你先去过过我爹这一关。
张立山说:行啦,我清楚,我也不会找我聚财爷爷撞那一脸子灰。他看了看穆军队长没在身边,就悄悄地说:我虽有这么多人前呼后拥的,可这都是上峰安置在我身边的人,这些人跟咱不一心,所以我才想从家里带个人出去。
我爷爷说:看来我走不了,上有老的,家中孩子又多,离不开呀。
过了一会,我爷爷又说:这样吧,你把我家老大占杰带上吧,他今年18岁,个子不高吧,人长得像个女孩子,倒很秀气,也会办事,跟上你让他长长见识吧。
张立山说:他到我这里来过了,我看这弟弟挺好,也很喜欢,可人家刚娶了媳妇,离得开吗?
我爷爷说:他娶媳妇也半年多了,老大家也怀上了孩子,再说,他很愿意跟你走,自己想说又怕被你驳了面子,才让我问问。
张立山说:我想带你,你说我聚财爷爷不同意,要他就同意了?
我爷爷说:不一样,我是拉家带口离不开,你要他,我爹准同意,不光他,就连他媳妇,还有我媳妇你婶子都会同意,他们正想着让他出去闯荡闯荡呐。
张立山说:行,那你告诉他,让他明、后天准备一下,再过两天上路。
我爷爷说:怎么说着说着这就来了,有这么紧吗?
张立山说:我想好了,我得马上赴任去了。
我爷爷说:别介,你再住些日子行不?
张立山说:不行!我的事只能往前赶,至于咱们原来说商量建学校的细节,我看不用了,您老叔这么会办事,我又是一个外行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您们看着建好了。
呆了一会,他看大家不言声,就一摆手说:搬上来!
只见一个当兵的从内室搬出来一只皮箱,张立山走过去,把箱盖打开,大家一看,好家伙,那么多的现大洋,还有两根金条闪着亮光,看后人们全都惊呆了。
张立山要走了,村里人听说后都出来送他,一直送到村北的官道上。
张立山扭过身,先鞠上一躬,又双手合十面对着大家说:老少爷们儿,都请回吧!
此时,我大爷占杰也随着张立山的三个太太一起向前来送行的人们招手道别。
他们上车走了,长嘴婆说:你看人家这官当的,还那么多的人簇拥着,再过几年还不又回南京升官呀!
慎言说:你以为,这是在南京升不了了,才外放这么一个贫瘠蛮荒之地,这里又是军阀们争来夺去的地方,我看也是不好干哟!
我爷爷说:小山子人品才能都堪称一流,怎还不受重用,反被排挤呀?!
慎言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说句粗俗的话,咱们小山子那是小寡妇睡觉一一上边没人哟!
听了这话,我老爷爷很是生气,他说:没人怎么了,只要能干就行呗!
慎言说:你想,上边没人在家种地还行,如走仕途、混官场就不行啦!还有,现南京那边是南方人吃香,北方人你就是再优秀也不行,甚至越优秀越呆不下,这叫个高的会在矬子群里受气,知道不?道理就这么简单。
大家听后都连连摇头,唏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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