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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人人都说张老汉是个有福之人,大儿子在美国享有绿卡,二儿子在英国开大公司,小女儿在济南工作,他不缺钱。在同龄人面前他很自豪。
春天到了,满园的梨花夹着未展开的绿叶,层层叠叠分布在岭上,园地有二亩大。他躬着身子刨去地表的根瘤,挖去茅草,再雇人在树旁挖坑施肥,其他的营生就功夫里磨,累了就回到茅舍前的树下抽烟喝茶,看各种鸟儿在花枝间跳来跳去,听它们唱着不同的曲子,忘记了疲劳很是惬意。心想:再经营这一年把园子卖了,加上平时攒的钱补贴给女儿,打房贷。再说年岁大了也干不了啦。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不经风霜了。
就说最近一段时间里,天气很不正常,常有料峭的寒风吹过,大人小孩时常感冒,他也得过一次感冒可是性子急,病还没好利索就出屋干活,结果又重复了一次,得了重感冒,用中医的话说是感冒入里,只觉得浑身乏力,嘴唇干裂,发高烧头重脚轻骨节酸酸的,一出门就重重地跌了一跤晕过去了,多亏岭上做活的人看到了,喊来120救护车把他送进了医院,这是由生以来第一次住院。病房里就两人,这一个他认识,就是梨园旁不远处一个养鸡厂里看门的李老头,儿子养的是寿光纯种大黑母鸡,他的任务是傍晚吹吹哨,等鸡群回舍时补食饮水的。闲暇的时候,二人常一起喝茶聊天。打了一天的点滴,张老汉清醒了许多。“棒犊子老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李老汉笑着说。“我不是想你了么,和你做伴来了。”张老汉嘶哑着嗓子回了一句,看了看李老头,“你咋地了?”“唉!甭说了,水池满了我去关水龙头,没小心被地上的水滑倒了,把坐骨和肱骨跌坏了。”到了中午,李老汉的儿子一块给他俩买的饭菜,又倒上水,晚饭也是这样。张老汉非常感激。一会儿李老汉的儿子去养鸡场了,闺女又来了,给老爹又揉腿又捶背端屎倒尿,第二天大女儿走了,二闺女又来了,水果点心买了一大堆,给他翻身时虽然疼得咧着嘴叫,过了却抿着嘴笑。张老汉看了很是羡慕又很不是个滋味,要是自己的孩子在眼前不也是这样吗。于是他用手机叫来了闺女,伺候了几天,出了院就回济南了,因为她也有家庭,工作,孩子(在幼儿园)。儿子们曾叫他轮着去美国和英国居住,可是他想到孩子们在外创业根基浅不容易,帮不上忙,不去给他们添累赘,只要孩子们过得好就行。况且舍不得自己的梨园,目前身体还行。
一晃三年过去了,他想儿子了,做梦都想,打了几次长途电话,都说忙,抽空就来。等啊 !等,在美国的儿子终于来电话了说要去潍坊办事,叫他去汽车站等他,他高兴地一夜没睡天没亮就去了,一直等到九点多才见面,可是见到儿子了,心里的许多话却激动地说不出来,儿子给他一些钱和买好的东西,说时间紧要坐飞机去深圳,有急事要办必须马上走,时间快到了,父子俩说了仅八分钟的话,说明年还来一次,那时我再回来看你多住几天。说完便乘车向飞机场扬长而去。老汉眼看着儿子坐的汽车越走越远了,忍不住地哭了起来,他哭地非常伤心。
秋末冬初,张老汉的身体恢复了,今年的梨子收获也不错,他把茅屋已锁便回到了村子里,整理房舍准备过冬,院子里的柿子熟了,一个个红艳艳的像小灯笼似的挂在树上,向着他笑。紫红的叶子落了一地。他拿起扫帚清扫院子,看了看柿子树,瞅了瞅,唉!还是等着闺女家来摘吧。扫完了,他生起火炉,在矮桌上摆上茶壶和棋盘,等老伙计们来,他常常这样打发日子。可晚上就不同了,三间房里就他一人,空落落的没个说话的,感到非常寂寞和空虚。睡不着的时候,想起当年的老伴,一辈子风风雨雨,没捞着一点好事,特别是******,闹饥荒自己吃糠咽菜,省着好一点的或者鸡下个蛋,留给我和孩子们吃,说孩子们正长个,你在队里干重活,就是想不到自己。她喝野菜汤吃最劣质的食物,最后肚子、腿都水肿了……。越想越不是个滋味,泪水像小河一样流了下来,枕头湿了一大片。自己为啥不续弦,一是忘不了她,二是不愿孩子有后妈,三是怕孩子接受不了,还要多操一份心,别无选择只好又当爹又当妈,拼命干活供孩子们上学,等孩子长大成人了,过上好的生活了。可自己却老了,年岁大了生活只能自理了,找个老伴也很难……,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天明了,调过腚去又是一天。
一天又一天,不觉过了冬至,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大雪,地上树上都白了,一连几天,天寒路滑老伙计们都没有来。年青人都到蔬菜大棚扒雪去了。
这一天,天特别冷,他感到身上疲乏头有点晕,便好歹吃了点东西钻进了被窝,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老伴了,笑嘻嘻地给他做了一顿可口的饭菜,二人正吃得高兴的时候,老伴说,“我很想孙子了,英国的儿子已给咱们买了飞机票,我们就去找他吧!”“什么时候?”“这就走……。”
第二天,烟囱不冒烟了,大门关得紧紧的,几天来,各人忙各人的事,没人暇顾到这里,只有李老头的闺女来过一次,因为她给爸爸包水饺包的多了些,父亲便叫闺女用汤罐趁热乎给张老汉送去,可怎么也叫不开门,看看屋檐下的烟囱没有啥迹象,她想起了爸爸曾说过,张大爷打算去济南看闺女,闺女快要生孩子了,大概去济南了吧?于是便回了家。
几天过去了,邻居发现了告知了村委,村委立时通知了他的儿子,两个儿子急匆匆乘飞机飞了回来和女婿一道赶了过来,屋子里哭声震天,他的父亲已被老鼠咬坏了半只耳朵。
后记
社会在进步,经济在腾飞。人们的生活和工作形成了快节奏,因此给许许多多的家庭带来了新的问题。如:国家目前逐渐进入老龄化社会,城乡的老人越来越多,尽管儿女的孝心十足,但是工作地压力,使他们无力顾及周全。我写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即是社会某一方面的真实写照。
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在目前的大好形势下,奉劝国内外的儿女,替父母交上养老费,加入各地设立的养老机构,使他们聚在一起过上舒适娱乐的生活,因为这部分老人对国家和子女做出了无畏的牺牲和无私地奉献,可以说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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