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天子之恋 天涯 天子之恋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幽王既已放权,虢石父立即召开了自升为上卿以来的第一次非常会议。因六卿衙门均在修整当中,无法办公,会议只好在自己家里举行。六卿中,只有天官冢宰姬称称病缺席。会议气氛冷淡,与会之人只简单地把相关事宜通报了一下,便冷了场。虢石父知道众人不服,想要他好看,不免心中冷笑。他慢悠悠地度到姬友面前,陪笑道:“大司徒,这国事千头万绪的,您是元老,又是王叔,见多识广,可要多多献计呀!”
姬友赶忙站起来,躬身作了个长揖,皮笑肉不笑地说:“上卿说笑了,本公痴长几岁,酒囊饭袋而已,哪有上卿精明强干?既然王上将国事托付于您,您就放开干吧。本公唯您马首是瞻。”
虢石父用余光扫了一下,见大家都低眉垂目,一副事不关己神态,知道此时大家已经抱定冷眼旁观的主意,不会再多说一句了。便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勉为其难了。以我之见,目前有四件大事要办。第一件,据谍报,犬戎一部欲乘我两京受灾之际,前来袭扰。目前已至岐山东南之千亩,距镐京二百四十里。这犬戎自宣王三十九年在千亩之战得势以来,实力大增,每每扬言要血洗镐京,实乃我大周心腹之患。此事须得烦大司马出马了。戍守镐京的六师人马中,一师人马正协助大司工修建王宫,这是大事,不能裁撤。一师人马在两京巡检,维持治安。吾意将治安之事交还大司寇,这一师人马调至郊外警戒。其余四師人马由大司马率领,前出千亩方向布防,此次出兵主旨是防,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交战。大司马以为如何?”
这姬仇不过二十五岁,正当血气方刚,原本没将这个谄佞之徒放在眼里。听了虢石父这命令式的安排,十分不满,怒气冲冲地说:“不好不好!四师人马,已是万人之众,足以攻城拔寨、伐国讨逆了,你居然让本大司马如乌龟一样缩在壳中,不许与犬戎交战,是何道理?”
虢石父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道:“大司马不必动怒,且听我解释。原因有三。其一:犬戎自千亩之战得势以来,三年之间,一直在寻机侵我两京,他们准备充分,士气又旺,这一仗势在必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避其锋芒?其二:此次地震波及如此之广,灾民如此之多,自我大周立国以来所少见。军中将士谁不担心自己的家人和财产?正当家人需要他们之时,却要出征在外,怕军心不稳!其三:犬戎之王狼跋凶横狡猾,其用兵也,无章可循、无机可乘。大司马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姬仇听他这么一番议论,更加不快,冷笑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可知宣王千亩之战败绩的原因么?宣王千亩之战败绩不是因为犬戎能战,而是因为宣王推行料民之策,失了民心!本公当年就亲身参与了千亩之战,当时军中将士怨气冲天,不愿为王室卖命。议论说:‘宣王要抢夺我们的下人,以后连种地的人都不够了,我们的家也要败了,贵族不成其为贵族,脸面都保不住了!这样的王上保他干什么?’你想想,如此军心怎么打仗?不败才怪呢!”
虢石父苦笑道:“大司马呀,汝不过二十几岁,怎么就有些糊涂了?料民是在千亩之战败绩之后呀!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姬仇看也不看他,两眼望着帐顶冷笑道:“尔乃始作俑者,难道不知道料民之策早在千亩之战前一年就开始策划了吗?尔瞒得了别人,还能满得了三公六卿?千亩之战的败绩其实是以虢文公为首的公卿们一手策划的!”
姬宜见姬仇口无遮拦,着急了,喝到:“胡说!目下议的是国家大事,大司马休得信口开河!”
这姬宜乃宗伯,专管王族成员,又是姬仇的叔辈,姬仇再横,也不好与姬宜发脾气,只好收敛一些,但仍不服气,抗声道:“上卿刚才的第二条也没道理!所谓军心不稳乃无稽之谈。此次地震虽然惨烈,士大夫们确实损失惨重,但是大司徒与褒侯以工换粮,处置得当,深得民心,士大夫们感激不尽,何来军心不稳?何况大周的贵族们从来就是靠打仗抢得财物和奴隶,这次地震损失如此之大,不去抢些牛羊和奴隶,损失怎么填补?上卿能给点赏赐么?各位没到军营去,有兴趣看看去,一个个正摩拳擦掌,嗷嗷叫着要出征呢!”
别看姬仇乃二十几岁的愣头青,这一番辩驳却处处在理,弄得虢石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姬宜见气氛尴尬,忙调解道:“大司马呀,有理不在言高,慢慢讲嘛。依我看,这次地震,跑失和压死的牛羊确实不少,也该去抢些牛羊来填补填补,潜逃和伤亡的奴隶也不少,还得抓些俘虏来补充补充了。只是这犬戎也不是好惹的,是须得谨慎从事。”
姬仇冷笑道:“叔父之言在理,小侄无不遵从。然而上卿可不是这个意思,他是看不起本公!无非是认为本公年纪尚轻,不是那狼跋的对手!岂不知我大周王室贵胄,哪个不是兵车上拼出来的?就说大司徒吧,当年领中军时,不过十八岁,就率兵车击败北方戎族猃狁,何等英雄!小侄现在可是二十五岁了!”
虢石父此时才明白这百官之首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对刚才的轻率暗暗后悔——第一次主持如此重要的会议,居然弄得灰头土脸!唉,为何如此不慎?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啊!看来自己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就这样虎头蛇尾吧?真如此,便开了个恶劣的先例,以后怎么操控这些家伙?然而这样争执下去,并无胜算,且有可能被孤立。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如之奈何?唉,罢罢罢!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先退一步吧。便摆出一副谦恭的神态,微笑着说:“大司马自然是英雄盖世,在下怎敢小看!无非是觉得非常时期,还是谨慎一些好。至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自然是以大司马之见解为主了。”
姬友见虢石父已经示弱,怕姬仇得寸进尺,急忙出来打圆场,说:“如此甚好!战略构思还是以审慎为主,只是战场上情势百变,大司马自当临机应变。”
姬仇既已争得上风,也见好就收,站起身来拱手道:“军情紧急,我先去军营整军,告辞了。”
虢石父目送姬仇离去,觉得好似从心上拔去一颗刺,浑身都安泰了。转身对姬宜说道:“祭祀三川百源之事就烦劳宗伯了。”
姬宜拱手道:“这个自然。在下职责所在,敢不尽心!”
虢石父又对吕赎拱手道:“大司寇,治安之事就偏劳了。国内(古人称城内为国内)的秩序已经安定了,野人(古人称郊外之人为野人)尚未安定。大司寇少不得餐风露宿,在下有些不忍呢!“
吕赎急忙还礼,嘻嘻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上卿为国家社稷操劳,既劳心又劳力,在下也有些不忍呢。”
虢石父又转向姬友,拱手道:“大司徒呀,岐山祖庙之事让人踌躇,路既远,又不安全。大司徒还是派下人去处理吧。”
姬友回礼道:“上卿如此关心,在下很感激呢!只是赈灾之事乃本公职责所在,去各处巡视是应有之义,祖庙之事自然也当亲为。再危险也得去呀。”
虢石父道:“那最好与大司马同行,如此更稳妥些。”
姬友摇头道:“不妥不妥!兵法,大军日行一舍。一舍不过三十里,大司马至少要八天才能到千亩,太慢了。”
褒珦插言道:“这有何难,大司徒可以先用四天巡视洛河,再用三天巡视泾河,然后沿渭河西行,等大司马屯军千亩,大司徒也就到了。然后再看形势决定可否去岐山。”
众人一听,都点头称是。虢石父抚掌笑道:“都言大司工有统筹之才,今日这一番话果然令人信服!承教了。还有一事要烦劳大司工,王宫的修缮动静太大了,恐怕扰了王上的清静,大司工还得想想办法呢。只是,我也知道这事不好办。”
褒珦点头称是,沉思道:“上卿说的是,是在下疏忽了。待我想想办法,只是这工期……。”
虢石父以手加额,做出一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一口承担道:“只要大司工能保证王上的清静,工期嘛,我会帮你转圜的。”
褒珦大喜过望,急忙举手作了个大大的肥揖,十分感激地说:“上卿能帮在下转圜工期,实在是善莫大焉!在下一定铭记上卿恩德!”
议事毕,虢石父恭送众人离去,待大家都走远了,才吩咐关上大门。待门一关上,一脸阳光立刻转阴,他满面怒容地回到帷幄中,见四下无人,便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骂道:“汝一言不慎,受此奇耻大辱!这一掌让汝长记性!”
褒珦一路上都在责怪自己竟然如此粗心,为啥就没有考虑到施工噪音会影响王上的休息?他匆匆赶回府邸,立刻找来公输輈,商议解决噪音问题。公输輈一听,也觉得这问题颇难解决。他思忖半天,才理顺思路,说:“看是不是这样,第一,先在后花园与寝宫之间用竹子建两道八尺高的篱笆,篱笆间距一尺,篱笆中用废弃的麦秸填满,这样可以隔音。第二,把所有加工场搬到城外,加工好了再用船运进来。第三,施工时不准喊号子,只用旗子指挥。第四,在安装梁柱需要敲击时,用牛皮垫上。在下愚昧,只能想到这些办法了。”
褒珦也觉得只能如此,点头道:“有劳先生了,就这么办吧。好在沣水还没有断流,要不然,这样搬来搬去,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工期呢。”
公输輈急忙赶到工地上去安排。褒珦正准备到工地视察,管家突报虢上卿来访,他急忙到府门亲迎。见虢石父还端坐在车上,车旁除两个护卫,一个车夫,还跟着一个委委琐琐的褒国人打扮的男子,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一见面,虢石父就满面春风地对褒珦作了个肥揖,笑道:“大司工呀,佩服佩服!两京灾后重建搞得轰轰烈烈,日后**,非大司马莫属!在下特来求教呢。”
褒珦急忙回了一礼,感叹道:“啊哟!上卿日理万机,怎有空光临鄙人茅舍?快请快请!”
虢石父微微一笑,摆摆手说:“大司工也忙,我还要去见王上,就不进去了。说几句话就走。”
褒珦忙挽留道:“上卿光临,蓬荜生辉呢!哪有不进去的道理?别让人说在下不懂待客之道!快请快请!”
虢石父哈哈一笑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好,进去慢慢说。”
到了褒珦临时会客的军帐中,分宾主入座,家人献茶毕。褒珦拱手道:“上卿此来必有见教,愿闻其详。”
虢石父也不答话,端着茶杯轻轻地吹着水面的浮芽,慢慢地呷了一口,又抬头环视一周,一皱眉说:“啊呀呀,大司工家里如此简陋啊?啧啧啧,真是先国后家的楷模!佩服佩服!在下真该在王上处奏上一本,让王上亲临大司工府上看看,让王上领略一回肱股之臣大公无私的胸襟!”
褒珦苦笑道:“上卿说笑了!我这也是不得已,王上规定的工期那么紧,哪里敢顾家啊!”
虢石父似乎正等着褒珦这句话头呢,褒珦话音刚落,他便突口道:“大司工若确实为难,在下可在王上面前替大司工求求情,把工期延半个月,如何?”
褒珦一听,自是喜出望外,笑道:“果能如此,自是求之不得,在下先谢过了。只是上卿上午还承诺过工期之事呢。”
虢石父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上午承诺的自当兑现。这样吧,上午的算是半月,现在的算是半月,共计延期一月,如何?”
褒珦心中十分感激,连忙站起身来作了个肥揖,谢道:“上卿自然是一言九鼎,王上对上卿从来言听计从,在下感激不尽!”
虢石父微微瞥了一眼,见褒珦满怀感激,便咧嘴一笑,说:“这个忙可不小呀,事成之后,大司工如何谢我?”
褒珦满心高兴,对虢石父的话来不及反应,突口道:“只要在下办得到的,无不唯命是从!”
虢石父点头道:“大司工爽快!不过一桩小事而已。听说庸国把西城献给褒侯了?能否看在在下薄面,把西城赏还给庸国呀?”
褒珦一惊,心中暗忖道:“这哪是小事呀!西城乃褒庸两国必争之地。我褒国倾全国之力,用了三年时间,死伤七八百士卒才夺得西城,岂有送还之理!这家伙胃口也太大了!”
读者看到这里,可能要笑褒珦太抠门,不是有为之君——毕竟是一国之君嘛,应该有长远眼光,何必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何况这城原本是别人的,即便归还对褒国也算不得损失。如果得罪了那奸佞之人,报复起来,恐怕就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了。读者有所不知,这西城对于褒国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西城即现在的汉阴县,因处于汉水南岸,在西汉时改名汉阴。褒国位于汉中,国土面积并不大。虽在西周初年还算得上南国首领,但毕竟国土有限,人口也不多。想要发展么,北面是秦岭,交通困难,越过秦岭就是关中,乃天子治下,谁敢有非分之想?往南是大巴山,依然山高谷深。越过大巴山,乃巴蜀蛮人,蛮王开明三世这些年来弄得风生水起,正觊觎这汉中平原呢!西面也是山地,尚未开发,没啥价值。所以,褒国只有向东发展一条路。虽然汉水中下游封国不少,但都是小国,只有庸国尚有能力与褒国抗衡。这西城恰好扼守两国之间水陆要冲,所以成了两国必争之地。
见褒珦沉吟不语,虢石父有些不快,冷言问道:“褒侯不愿?”
褒珦此时实在有些为难,为国家计,西城决不能送还,然而得罪了这家伙,将来可就难办了。犹豫好久,才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此事在下做不了主,还须与家母商量。”
虢石父冷笑道:“褒侯一国之君,居然做不了主?谁相信呀!”
褒珦正色道:“上卿呀,在下岂敢在真人面前说假话!上卿肯定知道,我褒氏本姓姒,夏朝时,大禹帝分封我先组于褒,称褒国,后以国为氏。我先祖乃大禹帝后裔,姒姓一族从来尊母,贵妇人,在下虽为国君,国事从来不敢专断,都要禀报母亲后才敢施行。”
虢石父心知褒珦所言非虚,姒姓一族确实有贵妇人的传统,但心中仍然不快,口气便有些生硬起来,说:“大司马大可不必用缓兵之计,不愿就是不愿,直说何妨?好了好了,不过是受人之托,不行就算了。大司马呀,在下还有一事相求。不知足下肯与不肯?”
褒珦这下有些警惕了,不敢贸然应允,只好试探着问:“不知上卿所言何事?还请明示。”
虢石父微微一笑,说:“大司工岂不闻这关雎之诗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相思之苦,难以言状呢!还求大司工施以仁心!”
褒珦忍不住大笑道:“哟哟哟!上卿这是春心大动呀!想来上卿府上美女如云,尚不餍足,偏有那嫩草之癖?”
虢石父摆手道:“非也非也!大司工说笑了。不是在下夸口,现存的嫩草还未啃遍呢。适才所求,乃为犬子。犬子听说贵国有一绝色美女,有倾国倾城之貌,乳名龙儿,年方二八,待嫁之年也。在下欲为犬子择之,贵我两方约秦晋之好,如何?”
褒珦大吃一惊,这龙儿确实是褒国人尽皆知的绝色美女,比起天下之人津津乐道的《硕人》所描绘的“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人见人爱。然而,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呢?啊!有内鬼!他刚才故意让我看到一个褒国装束的仆人,一定是想告诉我他已经清楚地知道内情了,我若是虚以委蛇,他肯定会当面揭穿我!看来他是势在必得了。如之奈何!这可是小儿的挚爱啊!褒珦突然发现这虢石父今天真是来者不善,自始至终尽是些满含挑衅的动作,不免怒火中烧,语气便有些生硬了:“上卿啊,能与虢国结秦晋之好,那是求之不得呀!只是,这乳名叫龙儿的孩子褒国多了去了,上卿所指何家?”
虢石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她家就在贵国褒水中游的日月潭,潭中有个小岛,人称小蓬莱。她爷爷是个工匠,专做桑弓,据说生意很不错呢!”
褒珦知道这家伙确实是把所有信息都搞得很清楚了,不再与他虚以委蛇,说:“好的好的,我马上落实一下。只是这孩子不是我族中之人,乃工匠之后,一时难以弄清楚其姓氏,目前还不好给上卿一个定论。周制,同姓不婚。在下还得把这孩子的姓氏搞清楚,才敢与上卿谈婚论嫁呢?上卿只好等等了。”
虢石父连碰两个软钉子,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气急败坏地说:“褒侯真不知这龙儿的姓氏?这褒国人尽皆知,偏褒侯不知?”
褒珦此时心中也十分不快,暗忖道:“与这样的宵小同事,必有大祸,还不如远离的好。唉,何必恋这个栈嘛!待王宫修复完毕,便辞职回褒国作我的国君去。”想到此,便冷冷地答道:“本侯贵为一国之君,哪有闲心管一个工匠的姓氏?看来上卿已然知道,何必问我?”
虢石父气不打一处来,便有心扛到底,冷笑道:“本人贵为上卿,也没有闲心管一个工匠的姓氏,但肯定有人知道,褒侯愿不愿见一下?”
褒珦也冷笑道:“有何不可?宣!”
虢石父立刻给立在旁边的管家递了个眼色,这管家立刻跑了出去。褒珦的管家一听褒侯称“宣”,急忙吩咐在军帐正中面南设一雕刻着云雷纹的大案,扶着褒珦在大案后边坐定,然后沉声喝道:“宣!”于是,从帐门护卫开始,一叠声传呼到府门。
听到如雷般的传呼声,虢石父带来的那个褒国人打扮的随从立刻脸都白了,他双臂交于腹前,颤颤惊惊地小步急趋,一入军帐,头也不敢抬,立刻拜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管家沉声喝道:“兴!”他急忙站起来,垂首曲背而立,管家又喝到:“拜!”他又急忙跪了下去,又是三个响头。如此三次,早把他吓晕了。
褒珦向管家努努嘴,管家又沉声喝道:“下跪何人?”
这人吓得连话也说不清了,嗫嚅道:“奴,奴,奴才杏儿,是,是,是三公子的门,门童。”
管家一听,立刻大声呵斥道:“汝是逃奴?来呀,绑了!”
杏儿顿时吓得瘫倒在地,哀嚎道:“饶命呀!饶命……上卿救命!”

百度搜索 天子之恋 天涯 天子之恋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章节目录

天子之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天涯在线书库只为原作者canjou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canjou并收藏天子之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