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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马良夫妻反目 伪君子身死
话说驸马司马威收到好友牛军的信函,只当他是普通的兄弟信件往来,兴冲冲拆开细阅。不料一瞧字字血泪的信函,顿时气冲华庭,拍案而起。
“侄儿,发生了什么事?瞧你气的,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人要有泰山崩于面前而脸不改色的涵养,亏你是一代人杰,遇事要淡定,淡定。”司马明内功修为精到,心里素质好,很少动怒。
“你瞧了,也会发火,牛军哥信上说,余杭最近接连发生入室偷窃,山道抢劫杀人劫掠女子恶性刑事案件。”驸马气呼呼地道。
“什么?竟有这等奇事?马涛不是客死他乡了吗?黑帮分子不是全歼了吗?才消停了数月,又冒出一伙跟马涛一样的恶贼,甚至比马涛还要坏的强盗?黑帮暴徒阴魂不散如之奈何?你想出对策了没有?我去找司马虎过来,咱们三人好好合计合计。”司马明说罢去找司马虎去讫。
少顷,司马明,司马虎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两人心情沉重,一脸严肃,小声嘀咕着什么。只见司马明不时点头称是。
“哥,余杭又出事了。”驸马司马威瞧司马虎过来,连忙向他讨要对策。
“知道了……还有什么招,在这里瞎猜有什么样用?知会公主一声,咱们四人马上分头各自收拾行装。收拾好后会齐,立即出发,争取日落黄昏前赶到余杭县衙,与牛县令合议对策。”
落日熔金,彩虹璀璨,冰轮空悬,天空展现一幅美不胜收的美丽画卷。阳鸟和鸣。黄鹂鸣树巅。野凫数只数声凄厉长鸣呼号排长空。
当地民众看见四人骑马扬鞭飞驰过来,象见了鬼似的纷纷尖叫逃命。司马明等人十分纳闷,心头咯噔一下,马骑太快惊扰地方百姓了?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反应?以前赶路比这更快呀。还是疑犯与三人中的某一人相似,难道……
公主与叔侄,四人一脸蒙,嘀咕其中有什么猫腻。这回重回故里感觉仿佛变了天。
“牛哥。威弟想死你了。”一到县衙,驸马司马威喊道。
“公主,下官无能,治下黑帮猖獗……”牛军行了庭参之礼。
牛军青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司马威看。
“牛哥,我的脸怎么了?威弟我一向很老实,可没做过一件坏事呀。不信,你可问我的明叔,虎哥。”驸马司马威有点怕,嚅嚅道。
“兄弟也一样渴念之至。知道你诚实。真象,真象。”牛军对司马威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
“牛哥,你说什么?”司马威轻声道。回想刚才进城平民百姓一见就跑一幕,难道疑犯跟我真的长的象?
“你瞧,这是画师依照被害人家属幸存者口述,画的犯罪嫌疑人的画像。”牛军拿出一张留存的画稿。
“我的姥姥,邪门了。黑帮分子竟然打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老虎头上叮虱子,简直活得不耐烦了。反了。反了。不行,得想办法除去黑帮暴徒。哥,叔,我想我们这一回可没留一个死角,清除黑帮分子很彻底。难道他们是新冒出来的,还是,除恶未尽,死灰复燃?”
“不急,当下之急,我们尽快去小翠帮一趟。找小翠,马良,打听一下当地新近有没有新冒出什么帮派。”公主眉头深锁,“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清晨早点儿去,不用那么匆忙。牛县令,你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公务,一块儿去。”
“我怀疑一个人。”司马明淡淡地道。
“谁?”司马威问。
“你哥俩的好兄弟马良。”
“不可能。”司马虎,驸马司马威哥俩好没面子,异口同声给予否定。
“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还不停地说他是好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老实的人,真不懂你哥俩是怎么想的。”
“证据呢?”驸马司马威不服,诘问。
“金使瞎的那天说的。”
“小孩,就是小孩。金使的话你也信。”驸马以轻蔑的口吻道。
“威哥,不要这么说,我认可少侠司马明说的话。”牛军解围。
“气得我当时就打了马良一巴掌,直接把他打翻倒地。唬得小子又是赌咒发誓,又是痛哭涕零。看他眼神就是一个大恶棍。他至少对姑娘使坏五十人以上……”
金乌杲杲升东方,雾松飘松香,云顶飘玉籁,翠柳柳带烟,大鹏数声长鸣排空舞,清泉汩汩涓涓流,溪涧哗哗翻细浪。数只乌鸦叫的浪。
来到一极其豪奢的饭馆。但见门首排着两排长长的队伍。穷的蓬头垢面七补丁八吊布条。也有油光满面,衣着光鲜的。远远望见许小翠,忙着给穷人免费分发肉包,煎饼,米粥,豆浆等早点。
公主四人骑马,一走近酒馆,引起阵阵惊叫,转眼人就跑得一个不剩。
牛军县令坐轿,后面跟着百名捕快。
“公主,牛县令。民妇向你请安了。”许小翠鞠躬施礼。见了昔日主人,百感交集,眼里泛起泪花呜咽。
“许帮主,别来无恙。”公主听出许小翠的声音略带沙哑。瞧她面容更为吃惊,脸庞清瘦,满眼抑郁,其声尽显悲凉。怎么短短数月,小翠明显苍老了许多,这让公主大惑不解,接受不了。锦衣玉食一派富人气象,怎么会这样呢?不合常理呀。
“许帮主近来可安好。”牛军笑道。
“托县太爷的福,一切安好。”许小翠福了福身子。
驸马眼尖一眼瞧见酒店门旁贴着一张酷似司马威的画像。不由纳闷地走上前去细细阅读。只见告示上写着犯罪嫌疑人数款大罪:一猥亵。二抢劫。三杀人。惊得威哥张大嘴巴,这不是江洋大盗马涛的翻版么。
“公主,叔,大哥,二哥,小弟终于把你们盼来了。二哥,满城纷纷张贴告示缉捕你,你当作何感想?”马良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面前,阴阳怪气,有棱角。
驸马,公主听了马良说的话,心里象着了一根刺,浑身不自在,感觉特别扭。知其意有所指。
牛军县令,不言语,静静冷眼注视马良的一举一动。
“公主,明府,夫人,师叔,大师兄,二师兄。”兰花一一向各位施礼打招呼。
驸马,牛军瞟了一眼兰花。但见她眼夹泪屎,脸色灰暗,面露苦色。可兰花住的是金柱高楼,穿的是绸缎绫罗,吃的是八珍百味。又是新婚,应该满脸写着幸福呀,感觉对不上步调。牛哥朝威哥使了一个眼色。
许小翠夫妇热情招待了牛军,驸马司马威一行。席上,许小翠,兰花顾左右而言它,极力回避黑帮劫杀掳掠一事。而马良则暗藏讥讽。
“驸马,想不到阔别乡梓短短数月,名声败坏,‘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想必心中,另有一番心境耶?”马良说道罢偷偷坏笑。牛军看在眼里,并不说破。
话未落,突然外面闹喧。散了的救济人群中有人告知被害家属,某某与劫掠的疑犯容貌相若。人越聚越多,俄而来了一大拨,大有喧翻天之势。
“父母大人,抢我女儿,杀我全家的,就是他。”一老叟瑟瑟颤抖着长满老茧的手一指驸马,道。
“大伯,他刚回来,你可能认错人了,大伯的心情本县理解。来人,把在场,包括酒馆在内所有闲杂人等统统带回县衙,听候发落。”牛军大手一挥。
“牛公,我呢?”许小翠动了一下心思,问道。
“你,马良,兰花,店小二等都要去。”牛军轻声道。
“大人,饭庄生意一刻也离不开我,不去行吗?”马良怯怯地问。
“放肆!本县认得你,你是狼养的大魔头马涛的亲弟弟。别人可不去,比如许小翠,唯独你不行。如若抗命,当凶犯论,就地格杀。带走!”牛军高声叱责。
司马虎笑而不语。
驸马跟牛军从小玩大,最理解牛军的为人,脑袋瓜比自己好使,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他的意思很明确,当马良是嫌疑犯了。怪不得他要带三班捕快百来号人随从。原来是为了这个。莫非马良近段时间没人管束,学坏了?
余杭县衙,牛军县令升了公座。案桌上摆放着四个筒子,筒子里放着四色刑签。正襟危坐,一拍怒棋,打官腔道:
“大胆司马威,有人看见你杀人越货,如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别怪本县以下犯上,忘动大刑。”
“大人,我半年没有回余杭了,绩溪焦县令,公主等一干人等可作证。且有焦县令临行时的亲笔书信一封。”司马威道。言罢从怀里拿出信件,递给皂隶转交给牛军县令。
原告一听其人是心中仰慕的司马威,可凶犯跟他长得象,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也未免太巧了吧。事有蹊跷,疑归疑人家有绩溪焦县令作证。
牛军盘问了许小翠,兰花,马良几句,随即放他们回饭馆。退堂后牛军特意交待,要特别注意马良的一举一动。当牛军放马良时,曾犹豫过,很想把他立即收监,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抓他。虽然十分怀疑他,可这是官员办事,目前缺乏证据,单凭他是马涛的弟弟一条,恐难以服众。
牛军设家宴款待公主一行。家宴丰盛自不必说:象牙箸,琉璃钟。素瓷游锦鏻,碟会八珍,汤聚龙虎。冷盘有蒸卷,煎酥面卷,蝴蝶酥,桂花糖藕,珍珠藕丸,面虾煎酥,白切羊肉,白切鸡肉等。熟盘有糖醋排骨,蚌蒸鸡蛋等。汤类有三鲜汤,清蒸甲鱼汤等。鸡鸭鱼羊,饽饽美食香甜咸,老远都能闻到香味,令人舌滚涎津。坚果有核桃酥,栗子等。及各目时令叫得出,叫不出名的新鲜水果。红的红艳艳,黄的金灿灿。酸的口滚酸水,甜的甜到心窝窝。觥筹交错,猜拳喝令,畅述离别相思之情,不在话下。宴席吃到一半。牛军妹妹牛巧灵泪流满面、怒气冲冲、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一见驸马司马威不由大为错愕。
“哥,刚才回府,在府衙附近路上遇到一坏人。”
“妹妹,你说什么?”牛军生怕听错,补问一句。
“喏,就在那个地方,突然‘嗖’一下黑影一晃,窜出一个人。那人武功奇高,对我动手动脚,长得跟驸马他很象。我与几位帮手联手都打不过他,要不是我反应快喊救命,恐怕就要……幸好有三十多位干农活回来的农民伯伯,大娘路过,持锄头,铁锹,钉耙呐喊助阵,才惊走了歹徒。”牛巧灵满眼泪痕气喘吁吁,芳心吸吸,一脸惊恐。
“反了,无良歹徒越来越猖狂,居然手伸向县太爷我的妹妹。”牛军暴怒,拍案而起,气的额头边的三叉神经暴跳,“公主,驸马,司马明,虎哥,你们有什么好计谋把疑犯抓捕归案?”
“我年纪轻,主意没那么多。威侄,你是当事人,你认为谁最有可能?”司马明平复一下心情道。
“我哪里知道。”司马威很无奈。
“我认为马良嫌疑最大,放他回去才一会功夫,就出了这档子破事,不说动机,最起码他作案的时间是具备的。也许是我公堂上厉色叱喝他几句,惹恼了他,他挟怨报复故而半路拦截羞辱调戏我妹妹。再说这也太凑巧了,司马明少侠,你武功最高,求你件事。”牛军县令推想。
“大人说吧,大人的事,牛巧灵姐姐的事,你哥俩的事就是我的事。”司马明胸口拍的山响。
“好,小朋友讲义气。交给你一个任务。密切注视马良的一举一动。拜托了。”
“大人,我这就去。”
“注意安全,人可以跟丢,但必须平安的给我回来。吃完饭再去。”牛军一向如此,最讲情义。
“大人,您顾虑太多了。当时我在公堂上很想说,又怕大人讥笑我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不明法理。本来么,就不该放他,堂上刑具难道不能撬开他的嘴?”司马明心直口直。
“本县也想这么做,可问题是手上一点证据都没有,哪怕是一丁点,停留在推测层面上。虎哥,你是断案能手,谈谈你的想法,我放了他是不是错了?”
“没错。确实不能拘捕。”司马虎道。
“走,大伙,去瞧瞧刚才恶棍恶意骚扰我妹妹的地方。司马明兄弟,你也顺路过去瞧瞧。”
“好的。”
“明哥,到了狼窝要时刻留意身边的人,小心坏蛋背后偷袭暗算放暗器……”牛巧灵满怀深情地轻声嘱咐司马明几句。
“巧灵姐姐,明弟听你的,我为姐姐何惧死生,区区一黑帮,明弟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想当年我江南平叛,视千军万马如羊群,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
县衙隔街街角冷巷口,瞧了也瞧不出明堂。只知道那里发生了让人担惊不愉快的事。
“哥,要不,我们去一趟马良酒馆。查一查是不是他干的。”牛巧灵瞪着一双凤眼道。
“不用。”牛军淡然地道。
“为什么?难道就这样算了?坏人都欺负上门了。”
“去了,打草惊蛇。有少侠司马明一人足矣。”
“哥,那歹徒手段非常了得,我看见他都怕,他一个娃娃真能搞定?人家巢穴人又多,况且个个都是犲狼。我有点担心,他一个人真的能搞掂,顺利拿下恶魔?怕他此去有危险。”牛巧灵放心不下。
“别看少侠年纪青,他已有妻室,娶了二位女人。挺有女人缘的。都象你十八岁了,还没婆家。哥真担心你嫁不出去,没人要了。可以这么说,我们这几个人,虽然武功很高,但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所以哥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就说以刚才骚扰你的高手来说吧,已够厉害了。碰上少侠不出三招,便可打得他满地找牙,跪下乖乖喊小祖宗。不信,你问一下驸马,大将军司马虎两人就知道我所言不假。”
“巧灵妹妹,司马明不会有事的,你哥说的是真的,我接不了少侠司马明三招。”驸马司马威道。
“那明哥岂不成神仙了么?我敢打他,你信不信?”牛巧灵动了凡心,心一阵阵悸动。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信,应喊他一声明弟,他还没你年龄大,你嫁给他就敢打他哩。”驸马司马威苦中寻乐,拿她寻开心。这话在理么,人家一牛人,只有老婆才敢招惹他。一语戳中她的小心脏。
“胡说什么呢?”牛巧灵并没有生气,而是羞涩。
五人继续谈论今晚这起未遂案件。坏事容貌与司马威惊人相似。进而联想到近段疑案。推论结果无非有二种可能。一:疑犯主犯只有一人,处处针对司马威一人。那人可能与驸马有宿怨。二:二人以上,形成一个默契,或者是同一帮派,或多个黑帮帮派,他们有交集,让司马威背黑锅。都跟驸马有血海深仇。是商量好的。
一连二个月未发生一起行凶劫掠案件。黑帮有收敛迹象。
一日。公主与司马虎哥俩闲来无事,去酒馆看望许小翠。惊闻兰花病故。许小翠伤心啜泣。马良木然发呆。
公主悄悄问许小翠兰花为何走的这么匆忙,病了也不告诉一声。许小翠除了叹息就是哭泣,悲凄凄,心绪烦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过不一旬,许小翠与马良生的娃儿,黄昏时分被马良的仇家,杀死在酒楼不远的幽巷里,一刀两段,头滚落一旁。这一幕与前夫杀人手法如出一辙。许小翠到县衙报了凶案,结果查无下文。是典型的黑帮火并。许小翠怆然涕下,不停哀哀呼号:“报应哪!报应!”她心里知道,马家干了不知多少丧天良泯灭人性的坏事。没有比这两个字的解释更恰当,所以自己反复念叨两字当注脚。公主看到许小翠,心中甚是不忍,一对昔日主仆泪眼对泣。怜悯许小翠不幸际遇,她人生一路走来与苦难相伴相生。邀她跟自己一块到牛军私衙,小住一段日子。一可散心,二可打听大大小小帮会新近动作。人生安全有保障。许小翠内心纠结,想去,却不能去。为何?因为近期发生一连串的事突然且诡异。如兰花病死。娃儿惨死。她对马良心里有想法。他不是过去的马良,性格脾气变了,变得寡言易怒。怕他变成马涛第二,本来他俩是亲兄弟,相同的生活成长环境,变成魔头并不奇怪。最近发生的凶杀案十分熟悉,这种血腥的场面,马涛在世时不止见过一次。仿佛重现前夫刀光剑影的魔鬼时代,这是善良的她不愿意看到的。她有种隐忧。却一时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许小翠目光投向马良。马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打扰公主清幽了。也好。主仆两人处在一块,聊聊家长里短挺好的,散开心结,散去阴霾。”马良压抑。
“自家人客气什么?多住几天,当自己家一样,想住多久就多久。”公主客气地道。
许小翠挥手,小两口依依不舍。
路上许小翠说了一句,说马良贪财邪恶,多有不轨行为,几乎无一能逃出他的魔爪。大家听了保持沉默,也不发表意见。
许小翠透露了二个重要信息。一:男帮徒跟了马良。二:女帮徒惧怕马良。其他一切如往常。这等于小翠帮分权。缩减了许小翠的权力。离心力变大。马良的印象变坏了。在教徒的心里,马良的人品与他的哥马涛同归属于禽兽一类。她的人生失去了方向,往后的路迷蒙,注定一生跌宕。坚强的许小翠并没有哭泣,一如以往的坚强,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得不作出艰难选择,早晚而矣。它关系到未来人生是否幸福。夫妻反目的苗头已然出现。品德的高度影响决策维度。但一时还下不了这个决心,日夜锥心思考这个问题。作为女人的她真的太难了。以前被前夫马涛绑票,人身失去自由。一直隐忍,那时的她太弱小了。无力与之抗衡。现在也同样处于弱势,主要是帮会一半,男教徒归马良带。许小翠武艺没有马良高。在帮会内人人都知道她办事干练持重,令出人随。不动则已,动如山岳,一击必中。许小翠与司马明碰了头。一眼看出他来干嘛,看出他来有双重目的。司马明的到来,打破了平衡。
许小翠到牛军私衙才住了一个晚上。马良第二天中年就派婢女荷花来催她回去,说生意忙,里里外外马良一个人应酬忙不过来。
公主瞧许小翠满眼的抑郁,凄苦与不舍,不舍也得舍,没理由拒绝。心一阵阵的隐痛。
马良与他的哥马涛比起来更会玩深沉。定时定点施舍穷人,原先由许小翠提出并付诸实施。数月下来,不但赢得良好口碑,扣除施舍成本,效益大大高于以往。马良有意利用夫人为自己造势。没多久,在当地树起一面大善人旗帜,以高姿态示于公众世人。马涛死了,许小翠约束不了他。行为渐渐放荡起来。现在要名有名,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马良回想起哥当年女人前拥后抱何等快意。人只要有了这种想法,就容易变坏,不久他滑向一个深渊。
临走时,许小翠突然看到一个人。说他以前与马涛来往频繁。许小翠要不是刚才看到,还以为被官府抓住法办了。
“公主,呶,这个人以前跟前夫马涛走得近,互为狼爪,一样开宗立派,没少干坏事。他姓牛,单名啸,角啸帮帮主。武艺高强,剑法绝伦,一双铁掌,力能劈开三百斤的大石臼。帮会会址,离这不远,它坐落在东城门外十里许大村,官道之傍山临溪道口。旁有浣衣石埠头,及丈余宽的过河石拱桥,很容易找到的,辨识度高。”许小翠无意间瞥见,顿觉眼睛一亮。
“许小翠,马良现在有没有跟他处在一块?”公主眨了一下如水的凤丹眼。
“熟人碰面打招呼是免不了的。酒楼通过他的管家,延揽了他几单生意。还介绍了当地有脸面的乡绅过来。至于有没有背着我一起出去干坏事,我就不知道了。去了,也不会跟我说。不过,他俩走的那么近,劫案关联度就非常高了。”许小翠接过话题,“如果你们对黑帮采取行动,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带领女教徒跟你一起并肩作战,惩恶扬善,血剑霜花。”
“好的,一言为定。”公主激动地道,“目前暂时没有。”心想:没看错人。她吃了这多苦,皆因我而起,我要负一定责任。不想看到她再遭受不幸,每当她伤心难过,我也伤心流泪。
“我想把婢女荷花留下,帮你打打下手。荷花她这人机敏乖巧忠心,武功不错。人手不够,喊一嗓子,荷花会把话带到,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许小翠毅然决定,涤洗黑帮污垢,除去暴徒生存土壤。
“小翠妹妹,有心了。谢谢。”
许小翠把酒楼生意托给一忠义中年女仆打理。
忽一日,许小翠想出一个顶好主意,找到公主,说只要如此这般,就可引出歹人。公主不想让她冒险,对她深怀愧疚。许小翠拗劲上来,如若不同意就自己单干。公主拿对没脾气没办法。叫来牛军县令,牛巧灵,驸马司马威,司马虎,司马明商议。不料刚开口,牛巧灵嫣然巧笑:
“此计甚妙,交给我去做,歹徒束手。但要一名帮手,人由我来挑,两人足矣。”
“巧灵姐姐,你看我怎样?”司马明嘻嘻做笑。
“行,就选你,别人还不行,我也看不上。”牛巧灵喜欢上司马明一语双关。说我也看不上五个字时整张小脸都红了。两人玩默契。
“姐姐,我申明不是做你的跟班。止步于跟班,不好玩,我想跟你的关系再进一层,比如……”
“这要看你的表现。”
“我说了,巧灵姐姐可能会生气。我要跟你做夫妻,做……”
“什么?夫妻?”牛军一听,一脸蒙,太突然了,没往这层去想。
“夫妻?夫妻就夫妻,难道我怕了你不成?就怕你没胆子娶我。看我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牛巧灵认真地道。本来对明有那个意思,他却当面表白。两人心有灵犀。
“我的话还没说完,大人你咋这么大的反应,激动什么?我说的是假扮两口子。如果愿意,做真的夫妻也行。我是将军,官职比你县令大好几级呢!你的妹妹,嫁给我苦不了。不信,你问公主,驸马,大将军司马虎。”司马明自己给自己撮合起婚事来了。
“我信。我知道。我愿意。”牛巧灵粉脸通红。她早就摸过司马明的底了。
“牛哥,我叔说的是实话。”驸马司马威道。
“叔,很少有人让我佩服,年青人,平生只服你一人。”司马虎哈哈大笑。
“牛哥,既然她两人有意,何不把这门亲事定下来。”驸马头一回给人做现成媒。
“不要问我,只要我妹妹愿意,我这个做哥的无异议。巧灵妹妹,你看司马明这小伙行不行?”牛军大喜。
“我听哥的。”牛巧灵道。
“好,这门亲事,哥答应了。不过要等抓获坏人之后,选一黄道吉日完婚。”
“大舅子哥哥,巧灵姐姐,我不是吹,这台戏,没有我,唱不响。有我司马明在的一天没人敢动姐姐。不,没人敢动我马子一根毫毛。我定保你一生幸福,一生周全。”司马明激动地拍着胸脯,向牛军兄妹俩表决心。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妹妹若有差池,拿你是问,跟你没完。”
“放心。”司马明道。
接下来牛军与众英雄商议注意细节事项,如何规避潜在风险。
牛巧灵在城东十里牛家庄角啸帮东首,开了一家店铺。与牛啸家相距止有三百步。临官道开的门脸主营绸缎,成衣,量身定制衣服,兼营古玩书画。
瞧女英雄牛巧灵怎的一身打扮:梳了一个很新潮的发型,那头梳的有多光,只觉赤脚金乌光照泛光闪眼珠。云髻高挽入翠微,斜插双金钗,点缀数颗银圆宝珠,再装饰数朵时新刚采的留柄花瓣,那花有多香,香溢射北斗。柳眉细细点黛长;鬓发贴脸颊;粉脸舒淡泛红光欺云霓;朱唇轻启莺音响清泠;皓齿欺雪宝珠镶嵌;长粉脖;丰玉酥胸;杨柳腰。舞广袖,葱玉指各描素花一朵。长秀腿,大脚板。穿一件绛色敞口衣裳领口低,腰系一根绣蝶飞的暖玉腰带,脚穿厚底皂靴,小手一摆,蹈玉蹭蹭和着韵脚,玉步摇,有多娇?只觉风摆弱柳,步舞芍花,天高云淡,月变老,心也变老,闪了腰,醉了心跳。微风吹送,广袖随风舞。朝少侠司马明一声娇喊:
“明哥上路哩。”
“好嘞。”司马明磨磨蹭蹭整扮妆容随口回答。牵了一头乌色毛驴,“巧灵姐姐,你骑驴。我牵驴步行。”
两人并排行不几步至角啸帮石拱桥旁,司马明停步,径直走至桥首小解。
“‘懒驴上磨屎尿多’”牛巧灵朝司马明屁股上扔了一瓦砾片。
“哎呦!姐姐你太坏了,敢消遣我。”司马明假意嗔怪。
“唉,我都看不下去了。”隐于小山大榕树下负责外围警戒的牛军感叹。
“牛哥,我感觉挺有趣,你瞧他俩情投意合……妙!妙!”驸马司马威笑道。
“嘘,少说话,好戏还在后头,你瞧。”
“别说消遣,姐姐还要打你哩。”
牛巧灵拎起司马明的耳朵尺把长,一边走,一边高声训斥。
他俩的吵骂声,一下引起牛啸注意,隐于窗纱后暗中观察。不由睛明目亮。哟,这女的有性子,意比西子,就连那骂人的声音都娇呖呖的,犹如一首动人心扉的韵叹曲,每一个字有如跳动的音符。高耸欺雪迷人的胸脯,一起一伏随着骑驴步履有节奏颠颤,和着节拍,心也跟着它跳动,以往没见过这么销魂的姑娘。如果把她及她家的钜富财产拿下,长伴身边那小日子,美则美已即是神仙人家。她光彩动人,遣语高华,言必引经,语必妇德,有多素心就多素心。此女以前没见过,决非小家碧玉,定是官宦千金。头插金钗,耳著弯刀明月珰,脖颈挂金灿灿项链,手戴金手镯。打手势:
“来,来,你,六人轮流交替悄悄跟踪,二人一组。二人及时向本帮主汇报。”
“谨遵帮主法旨。”六名角啸帮爪牙道。
“你尽快打听美人身世。一有消息立即汇报。”
“是。”
“事成之后,每人赏一百贯。”
“谢帮主。”
牛巧灵与司马明一眼看出后面有人跟踪。依然故我,一路不是吵架就是舞定双手互掐,一刻不停。多的是牛巧灵教训司马明。就这样一直吵,到城里阔商进货。进什么款式,又吵又骂。一个更比一个有气势,谁也不服谁,拍桌子你要进那个,我偏要进这款。两人吁吁喘气,打了一架,撂翻不少布匹,吵累了双方妥协。你进你的,我进我的,结果进了满满三辆马车脏的,乱的,干净的绸缎,锦纶。付款时司马明拿出厚厚一沓通兑银票。角啸帮帮徒霎时惊呆连口水都流下来。甩了个眼色给同伴,急急向牛啸汇报不提。
牛啸得力小徒则在庄里常住民那里打听,获得重要线索。美人外埠人氏。她对外宣称籍贯绩溪,妙龄十八。男的是她的未婚妻。村民说她是位大财主。她一高兴就会送村民钱财,邻里乡亲的哪位日子过的穷酸悲苦的,也会无偿馈赠财物。聊到她无不竖起大拇指夸赞,夸她人品好,宅心仁厚。派出去的两路人马都得了准信。牛啸高兴得一拍大腿,亢奋大喊:
“吩咐下去,准备大红蜡烛,大红对联,大红喜字,大红床单棉被,今晚帮主要娶亲,立即去办。哈哈。‘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还有在城东五里许一高岗密林狭长地带设伏,不得有误。谁要是害老子今晚不能完婚,定拧下他的狗头煮熟吃。”
“好哩,今晚又有喜酒喝了。”
牛巧灵这个机灵鬼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暗号。我与司马明打架时愤怒摔瓦罐,表示人手不够,需要立时增援。
出城一里,牛巧灵与司马明又打了起来。牛巧灵一声怒吼,把一陶瓷瓦罐摔的粉碎。
牛军与哥们商议,派司马虎与驸马司马威两人扮成瘸子,前去保护妹妹牛巧灵。另派二十名于潜临时抽调过来会拳棒功夫的便衣捕快,也一并过去寸步不离地保护县令妹妹牛巧灵。
司马明嘱咐牛巧灵好多话语,说了不知多少暖心情话,要她走在自己身前或并排,不要离开自己半步,贴身保护牛巧灵。
两位瘸子夸张地拿着拐杖一瘸一拐来到牛巧灵身边。他俩的脸乌碳一抹成小丑,黑不溜秋的。
二十四人继续前往,渐渐进入山皋腹地。但见冲天古木华盖,藤萝交织,气温骤降,给人以压抑感。突然秃鹫一声凄厉鸣叫振翅高飞。
“停。操家伙,持盾牌准备战斗。”牛巧灵纤手一挥。目光四处扫视。呈扇形散开,牛巧灵居中,司马明步步不离左右,保护牛巧灵。话音未落,一相貌与驸马司马威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挺剑拦住去路。众英雄交接了一下眼色,屡次陷害司马威的歹人终于现身。
“放下武器,留下美人,放尔等一条生命,稍有迟疑,死无葬身之地。”牛啸叫嚣。
“行,打得过我,马子归你。”司马明冷笑一声。
“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要怪我横刀夺爱……”牛啸高傲,舞起宝剑如风似吼,如雨在泣,剑气如冰,滚起团团白练。
角啸恶徒齐齐呼吆着奔向马车,企图劫车。双手持械激战在一起。喊杀声震天跺脚发劲,乒乒乓乓一霎。此时牛军与数十名会拳棒的捕快杀入,许小翠也率本门女弟子杀到。司马虎奋起神威杀向黑帮,触之不伤即死。
“去死吧。”司马明蔑视对手牛啸,“巧灵姐姐,紧随身后,我保护你。”
“明哥,巧灵晓得。”牛巧灵道。
一个剑气如霜;一个风舞狼爪。一个胸装宇宙,志在锄强扶弱;一个恶意罩头与人民为敌。一个年少怒步骄健如出水蛟龙;一个千斤坠底牛笨拙。一个金童化身专打犲狼虎豹,一个天狼转世罪业重。
牛啸不知深浅,当司马明是嫩手,咿咿呀呀挺剑直取司马明。牛啸一剑刺向司马明胸口。司马明挺剑一挡,震飞牛啸手中七尺青锋宝剑,左手往牛啸胸口一拍有如被碎心石击中一般,人不自觉地飞出一丈开外,大口大口地吐血。牛啸的门徒被吓傻了,抢上一步扶起牛啸就逃,可此时牛啸连步都迈不开了。牛帮主自开宗立派以后从未遇到对手。驸马司马威拦住去路,一招锁住快要死的牛啸喉骨。牛巧灵领教过牛啸的武功,没能走上三招,当时被牛啸吓得灵魂出窍。可司马明一出手,一招取了他的性命。牛巧灵对司马明越看越欢喜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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