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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司马虎黯然隐退 多磨难破镜重圆
且说年少持重机敏的司马明喜事不断,想推都推不掉,也从不想去推掉。世上男人谁不想多娶上几位年青漂亮的妻子?才十四岁的他就红鸾星高照,让轻狂的酷少哥连呼意外。爱情懵懵懂懂的他,面对新人又会是怎样的心境?会不会闹出几场轻喜剧?这个不用担心,司马明精明着呢。毫无悬念的与两位美少女拜堂成亲。雅量的宇文员外,并没有干预小辈们的私生活,也从没指责快婿司马明一句,反而从心底里佩服他。特别是许小萍抛却姑娘的矜持,主动出击,让司马明无法开口拒绝婚配,连呼想不到。岁月的车轮在行驶。当代年青人的爱情世界观正逐步发生了变化,投去敬佩的眼光。友朋把司马明与许小萍的相会缔结婚姻,用来取乐消遣。语句里更多的是钦佩其大才。很快司马明的爱情佳话在绩溪全县传扬开来。宇文家是豪绅,不用为开门七件事担忧。明在北野(绩溪由北野改名而来)扎下根来,开花结果、散枝散叶不表。
话说司马虎回京复命,圣上大加赏赐,倍受礼遇,肩上的担子也更重了。
司马威接回在东都洛阳的夫人王莲妍。大哥疼爱娇儿有加,又有大哥的儿女作伴,留他在靖国府。只三街之隔,咫尺比邻。想念时可随时前去探望,经历了许多变故,心已老。醉酒飙歌,长溪垂钓,闲散自由。
司马威携娇妻幼儿,拾级而上,到公主坟茔扫墓祭拜。两边翠柏作拱已然,成荫夹道。溪水环绕响泠泠。
睹物思人,情何以堪!痛哭泪雨滂沱几场后,泪干肠断。只剩下一个躯壳,但威始终坚信公主一直活在人间,不会弃我独自作天穹游。曾多少次丙夜梦回,公主回到身边,其离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不久皇上驾崩,大行皇帝待葬,储君继位。新皇还在太子待青宫时曾遇刺,浪尖之上,司马威人不在场,不能大展身手,但查出行刺太子青宫鹤驾的刺客。并揪出幕后真凶,扫除逆党,故而十分感激驸马爷妹夫。对威多的是同情与爱护。初登大宝的新君甫一坐上龙椅,就急不可待地派出多位亲近的内臣前去探望胞妹李艳。在京畿一尼姑庵里见到心如死灰、一蹶不振的公主。说新皇很想念皇妹。落拓不羁的驸马也因思念公主郁郁寡欢,心情落寞。不管怎么说,好在知道公主心意,也好回京向新君复命。公主暗暗盘算开来:猜得没错的话,不日就会有恩旨到。还俗召回帝都,与驸马破镜重圆。
先皇生前就认识到错误了,后悔了。驸马光明磊落、胸怀坦荡,全力追查失窃官帑的下落。在大伯公司马牛的帮助下,从黑帮密室中起出赃银如数献出,忠义感天,帝君十分感动,免于追究驸马先前的一切罪责。那是与恶魔抗争,危险非常,驸马用他的实际行动,诠释了他的伟大情操,俯仰无愧于天地。却之字不提公主生死,悬一个未了局,由此可见是一个十分虚伪的帝君。新皇也认为先皇此举不妥。公主生产,诞下一白净的男婴,皇上喜爱,想外甥了,专程派内臣接回宫里长住,宫庭生活条件优于尼姑庵,有时兴致一来逗外甥一逗就是一、二刻钟,养得白白胖胖的。父子相见时孩子已快周岁。天资聪颖,咿呀学语含糊不清的会喊爹娘了。
驸马骑着高头大马轻扬马鞭,直奔尼姑庵。进入大殿,众尼姑在参禅静悟。公主不在,她不是一般的人,待遇自然与俗家及受戒的尼姑有区别,喜静的她在偏殿静修。
“公主,娇儿会说话喊娘了。他天天嚷着要娘亲,你就跟为夫回去看望儿子一眼吧。”司马威在主持带路下到了静殿,公主正在那打坐做早课。驸马见到了日思夜梦的公主不由喜出望外,劝词是大打母子亲情牌。
“施主,贫尼不认识你,请回吧。”公主心寒似冰,态度冷漠。
公主冷冰冰的口气,几乎让脑门发热,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抱着必迎公主归的心理路程而来的司马威一个下马威,空气几乎凝固,人儿几近窒息。一下子整个身心掉入冰窟。
“你分明是公主李艳。”驸马道。
“对不起,施主认错人了。”
“公主,你别固执了,青灯礼佛有什么好?跟本宫回宫。”司马威一把抱住公主哀求。
“施主,佛门圣地,动手动脚坏了清规。再这样小尼可真的要生气喊人了。到时进退失据,失礼的是你。”公主受不了重大变故,心如一潭死水,明心见性,一心参禅礼佛,习惯于青灯孤寂晨昏起手枯燥单调素食主义的生活。挣脱驸马环拱相抱的双手。
“你,公主身份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人人皆知。喊也没有用。你要知道,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是茶饭不思,你看我,我是瘦了一圈,老了许多。团圆后,夫再也不涉足官场污秽,定能减却很多是非。”
“听你口气,你好像是驸马爷,失敬!失敬!驸马高蹈玉趾,来到寒寺,真心可敬。小尼再重申一遍,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执着于尘世,凡事随缘,你这样又何必呢?”公主故作吃惊地道。
“公主,你为何不肯承认?佛门破规矩忒多,约束多,死气交沉。呆久了人会变木讷。多机灵的一个官家公主,深宫大院不呆,非要住死气交结,空气沉闷,阴暗潮湿的尼姑庵。快快还俗,随驸马回宫,一家团圆,安生立命,帮夫教子乐陶陶,那有多好。娇憨的儿,在家望穿秋水,一天到晚嚷着要见娘亲。”驸马拿孩子来说事。
公主知道一个襁褓中婴儿,再怎么聪慧,也不至于懂得思亲,流脓鼻涕还差不多,驸马的话太逗了。
“贫尼不是你口中的所谓公主,你思念妻子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跟你深究。现在正是做早课的时间,别妨碍贫尼清修,失陪。”公主心道木已成舟,削发为尼,又有先皇圣旨,不是说还俗就能还俗的。没有新皇旨意就是违旨,这顶大罪扛不起。
司马威的心一寒,僵在那里发呆。一向机警的他一反以往的机敏。双眸泪光鳞鳞,怒目金刚,有海纳百川胸襟的他,也有柔软弱小、款款多情的一面。
公主看他双眼噙满泪水很是心酸不忍,怕再呆下去会被他的多情感化、消融指柔骨软,化为满腔柔情。赶紧别过头去起身大踏步离开。
“公主……”司马威紧追了两步又停下,打招呼的右手在半空定住半霎。
公主李艳咬了咬银牙,想止住断线的泪水,兀自不能,那就一任自流吧。心那个痛呀,早已泪眼成双人。
司马威思虑开,今天不行,明天再来,跟你慢慢磨。我就不相信,不能用真情感化,看你的表情正处在十字路口,那个交结,一露无遗。你不是冰水,我用真情暖人心房。公主她那么的纠葛,她一定有她的难处。司马威很自信,可事实没有他想象的这么简单。公主本能地厌恶宫廷大玩诈术,无处不诈,人情世故淡薄的生活氛围。身为高贵的公主乍一看,一诺百应,捧之云天,随时都有跌落云端的可能。一听驸马有意淡出官场,与世无争,自娱自乐于世外桃源。或渔隐一杆钓杆在手,或泛舟戏清流;或游于五岳;或中隐隐于村寨,难免会怦然心动。转而一想起父皇冲冠一怒差点要了女儿的命,血浓于水,尚且如此,想想真有点后怕,稍热的心又浇了个透心凉。这就是宫闱节奏,天一变脸就奏出死亡哀号强悲音。
司马威兴头头前来,公主给了个冷面孔,真不知她心里作如何想的。败兴哪!
公主心扉油煎血涌,她的痛是多重复合叠加式的。现实的悲剧活教材太多了。多想见上娇儿一面,孩儿他娘不在的日子,是不是瘦了?母子连心呀。这么长时间都已经等过来,不在乎一时半刻,再等等。先看看宫阙气场,是不是有凶煞居庙堂之中,走一步看一步,瞻前顾后总比冒然行动要好。公主的心已变小,变老,经验使然。好在驸马是皇帝哥哥很铁的哥们。不致于刚接位龙庭,茶未凉就变脸。再者,司马威不问朝政,淡出政坛,倚剑奇潭,不会对新君构成危险。新皇登基不久,急着培植亲信,剪除威胁皇权的敌对旧党,丰满羽翼,坚其根基。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也。公主反复思考,权衡轻重,回京之行,要确保万无一失。名为修行,实为囚徒。父皇派多名宫女作陪同修,司性灵,意在监视。把公主的举动有所保留地上达帝君。宫女穷苦出身,跟公主相处得好,还不至于出卖公主,心照不宣坚信公主总会有一天能翻身。夹在中间,调和关系甚难做到,不管怎样,毕竟她做到了。公主打定主意,何不派一名巧思敏悟接替苦命冬梅的宫女梅花进京一趟,与她的关系跟翠儿一样的铁,先到司马虎相府探一下口风?
公主久在宫外,不知政权更替,皇宫内朝臣已发生微妙变化,新皇新气象。司马虎表面上殊荣依旧,实际上功高震主,须知官家用人定律:“飞鸟尽宝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司马虎不知激流勇退,还抱着为国再贡献光和热的念想。这本身没错。新君不以为然,对他有所猜忌。暗派内臣监视靖国府。
司马虎耳根清灵,听到外面发出的轻微异响。
“相爷,小尼有礼了。”梅花耳提面命领了公主之命,窜入高墙,猫腰来到司马虎居室,一闪而进,见了司马虎扭动腰肢奴了奴身子道。
“这位女生,好生面生,不知匆忙进见,为了何事?”司马虎打量眼前素衣净服的陌生女子。
“相爷容禀,小女子是带发修行的慧空尼姑,长伴公主驾前。”
“慧空不伴公主虔诚苦修,本府与你素昧平生,来见啥?应该进京见驾,直投书函短章。公主交通重臣,属违禁之列,请速速离开,别拉本府下水。”司马虎脸色一虎,下了逐客令。
“相爷,你不是不知道朝廷体制,平民是不可以上书的。”
“那好,你大老远进京一趟也不容易。就勉为其难代为上奏吧。没别的事就先聊到这,抱歉,送客。”收了信函,匆匆进宫面君。
宫女进府如何言论,一字不漏,第一时间如实跟圣上讲了一遍。新君嘿嘿冷笑数声。近臣趁机进谗,新皇一想她的出现无伤大体。兄妹情深,量一个小尼姑,也搞不出什么大的水花,脚轻轻一踩就回天。修身尼姑的主子是公主,朕的皇妹,不用猜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一声干笑。
“老相爷,匆忙见驾为何事来哉?”皇帝很不友好,口气也不对,阴着脸。
“皇上,公主贴身陪伴修女言,有机密事与臣,事关重大,臣不敢擅主自专,请皇上定夺。并有公主亲笔书函一封,恭请皇上御览。”司马虎讨了个无趣,但又不得不据实上奏。
“没别的事,跪安吧。”皇上心道:“这回你还老实,没半点隐瞒。”
“是,老臣告退。”司马虎颌首倒退三步匆匆出宫。
皇上瞟了他一眼,暗暗一笑。新皇思想,皇妹有意回京都,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给她?这段子,她也着实过得不容易,受尽磨难,饱尝苦辛,素食苦寒。将近一年不见,朕也蛮想念御妹她的。再说她没有野心,满脑子装的是驸马爷,想的是如何哄爷开心,是个难得的痴迷情种。成全她,让她夫妻团圆。但并不急着下旨,让多情的驸马再尝一下鹊桥阻隔、秋水迷离的滋味。皇妹,驸马又不会挖朕的墙脚,他俩没有野心,不会威胁到朕,反而可以利用驸马司马威在朝野中的威望。他俩最大的愿望就是风花雪月、恩恩爱爱、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如胶似膝述说衷肠,整天沉浸在温柔乡里。再者就是生一大堆孩子,擦脚跟摩腰膝眼,叽叽喳喳,闹中取一会儿静,忙里偷闲,是没有野心的纯朴小民愿景。
皇上有意无意摆驾驸马府。司马威几日下来连面都没见着,不由有了几分惰意。不巧,司马威不在。府第与尼姑庵相隔就百十来里路,快马加鞭起早摸黑一天可打二个来回。皇帝兴致正浓,想看一下皇妹夫的窘迫样会是什么样子,灰头土脸算是好的,应该是抹一把鼻涕,悲泪垂钟。打定主意,消磨一下他的心志,待他愁肠百结时,再给他来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样他小俩口的感情又能增进一步。这是朕为你俩好,并非朕有意为难、捉弄。
远远老远睄见天使匆忙走出驸马府。司马威嘀咕:我向日安分,谨言慎行,闭耳不闻
皇家事,帝心难测,照理不会引火烧身。紧行几步叫住首辅。
“刘公公,稀客,本宫有事外出刚回。怠慢了,郑重向您道一声告罪。”
“那倒不必。驸马爷,皇上排驾驸马府,已有片时了,快随奴才进去。迟了老奴不好交待。”首辅施礼道。
“刘公公,皇上一向很少来敝府,请问为何而来?”司马威纳闷,想不到皇上会有此之行。
“咱家看皇上一派和气,肯定是喜事临门,且把心放宽。”刘公公微微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驸马紧绷的面部神经,松了下来。
“驸马爷,四面楚歌的心态,要不得。”刘公公又是微笑,“也难怪,你是尝过天威的功臣,圣意难测。这一点老奴深有体会,感慨良多呀。悠着点,你不问朝政,保持中立是明智之举,老奴举双手支持。不过驸马爷可别把这话,跟皇上说,不然咱家就要见阎王爷了。”
刘公公之言,是善意的。司马威很感动。又听闻哥失宠,皇帝正在慢慢疏远他,眼前风平浪静,但并不代表以后如是。皇帝此来,莫非与哥有关?哎呀,真的这样,大事不好。难道皇帝之笑,笑里藏刀?或许看妹夫是借口,猜测归猜测,问题来了总是要解决的,且看他演啥子戏。也许是自己多虑了,自己吓自己。哎,随它去吧。
司马威走一段很短的路,却觉得非常遥长。
“皇妹夫,为佳人,怎么把朕晾到一边?”皇帝春风袭人,打马哈。
“臣惶恐,臣不敢。”司马威听圣上口气怪怪的,意在刺讥,忙回答。
“放轻松,朕没有责怪驸马的意思。驸马见到皇妹了没有?”皇上温和地问。
“见到了。”司马威回答。
“见到就好。”皇帝挖苦,眼光一闪一闪地问,“那皇妹回府第了没?”
“只见了一面,就老远躲起来了。”驸马如实回答,精神萎靡,情绪低沉。
“不会吧。皇妹与驸马感情之好举世皆知,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躲呢?”皇爷知道皇妹为什么会这样,皇家破规矩多,没下旨意,焉敢犯砍头大罪,擅自离开尼姑庵?
司马威心情沉重,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仰望苍穹,浮云阵动,心也随云彩飘流。
皇上斜睨,阴森一笑。
“别灰心,皇妹是在考验你的耐性。”皇上换了种口吻,狡黠地诡秘一笑。
“是吗?何以见得?臣愚昧眼拙,怎么一点都瞧不出来?”驸马伤神伤心。
“这就是你的眼力不行了,作为夫君,结发妻心里怎么想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你的弱点,你一向强悍,办事有章法,却对同床共枕的女人,心里想什么,不研究。放任自流,不好。”皇上醉心宠姬,御女无数,深谙其道。
“皇上教训得是。”驸马司马威低下平视的目光。
“驸马,得抓紧点,一生被娇妻冰镇着,你不着急,朕替你急。不能老是冷战,要上心,成习惯,心老,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必要时采取非常手段,绑也要绑她回来。该出手就要出手。”
“公主贵为金枝玉叶,臣不敢。”司马威听皇上口气,明是暗示,实是损人,充满挑衅的味道。会不会给臣下套?帝皇御臣之道向来不按章法。眼下正是敏感时间节点,新君对哥采取高压态势,会不会连我一起端?于此抹了抹脸上沁出的冷汗。谁知道皇帝心里盘算着什么?别看他笑容可掬,突然脸孔一板,骤起杀心没人能知。
“皇妹又不会吃了你,紧张什么朕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你俩和好如初。朕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加快节奏,爱情攻坚。”皇上鼓励驸马,鼓起勇气。
“臣理会。”
皇上话中有话,是敲山震虎吗?司马威如此品着。是真的关心皇妹?还是?劳心伤神,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又是派大内高手密探靖国府,驸马府。眼线一刻不离。我是个中行家,焉能看不出来其中道道?装吧。别把老子惹毛了,老子可不是好惹的。我本绿林出身,逼急了必采取绿林手段。新近跟大伯公司马牛学了不少绝杀,朝中武将能奈我何!才不象我哥那样迂腐愚忠。认为儒雅名流就该这样,官家会领情吗?儒流跟忠心有何关碍?大灰狼的故事早就听说了,谁怕谁?不行,未雨绸缪,不能殃及孩子……引开眼线,再只身返回,抱走娇儿。是做的那么轻松快意。一切搞定,风雨一肩儿挑。驭女你厉害,后宫三千,帝皇么。玩心眼,还嫩着,跟我玩阴?你还得继续修行三千里路,云和月。
明着见不到公主,来暗的。月黑风高的夜晚,溜玉步在尼姑庵转了一圈,就是见不着人。糟糕,跟我玩消失。一团火热,此时不觉心冰浮起,甚是泻气懊恼,靠依在参天大树干上发呆良久。稍会跌跌撞撞只身骑马回驸马府。盘算着如何破冰。在三岔路上,遇二神秘快骑,用白色纱巾罩住面额,头上戴一顶米色麦秸草帽。月亮夜用不着如此着装吧,谁会稀罕你的脸容?是男的还是女的?不行。定要看个究竟,看清真实面容。拿定主意,扬鞭驰赶。公主回头一看大惊,骇客竟然如此大胆敢追赶本宫。一瞧,哎呀,是爱之悠悠;恨满心秋,牵肠挂肚的冤家驸马。咋的让他给认出来了?从一开始就遮掩白巾,露出马脚被他发觉的几率几乎为零,那驸马为何穷追不舍?还是小尼姑告密了?按他的秉性,不会做坏事的,秉持忠义,抱丹守中。哎,管那么多干吗?大不了跟你回府。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皇兄对自己的去留问题尚没表态。最好是等皇帝哥哥下了圣旨,才回宫。驸马江湖出身,不知道帝皇家手足之情纸儿薄,宫廷明争暗斗似乎永远没有停止的那一天。故此在默默耐心等待。驸马却没有认出二轻骑中有公主在,只是模模糊糊看出有公主隐性的影,宁可弄错,他也不会放过一丝机会。不料这回真的被驸马蒙对了。
司马威突如鹰鶽兺飞,一眨眼到了跟前,一把扯下白纱巾、帽子。细瞧,是公主,是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妻子。腰细美体的你,憔悴了许多。是一脸的病态,瞧了不忍。公主大为光火,胆子长大了是吧,不经同意,越礼举止杏眼圆睁。
“公主,为夫找你找得好苦呀,这下看你怎么跑。”司马威感慨,窜到公主的坐骑上一把抱住,生怕她再次从身边,象流云一样轻飞飘离。
“谁说要跑?快松手。”公主了解驸马的脾气,不顺着他是不依的,诡秘回敬,“是回去与驸马你,还有娇儿一家团聚。谁知碰上了讨厌鬼。”
“公主,真的吗?想死你了,有好多话要与你说。”驸马司马威不顾身旁有人。
“轻薄的猴头,自重,孟浪不得。”小声责备。
“我才不……”
“别肉麻,丫环在,你不害臊,本宫害臊。有话回府上说。多忠义的丫环,一姑娘家为了我俩千里奔波,连个谢字都不说。”公主岔开话题。
“道姑,谢了……”
“错了,是尼姑。”奴婢梅花纠正驸马的话。
“谢过仙姑。”
“又错了,是奴婢小花,小花见过驸马爷。”
“不敢,不敢。”驸马司马威憨憨地笑了。
“驸马爷,太谦恭了,你是主子,小花是下人,应该。”梅花快言快语。
“小花……”
“奴婢在。驸马爷,有何吩咐?”小花道。
“没有。辛苦你了。”驸马道了声谢。
小花冲他一笑。驸马爷叱咤风云,但与下人走得近,从不摆臭架子。只有帮助,今日一见果真一副侠客风范。
温婉如风的公主如今被驸马一把攘在清怀里,瞧他那亲热劲,想开溜离他而去已是不能,心中又有诸般的不忍。来个小鸟依人,柔心弱骨,倒在他的臂环里,感觉到他的心跳。公主娇软,温情款款,回眸凝睇,轻柔娇叱:
“放开,有外人在。多不好意思。”
司马威有满腹话要对公主说,碍于小花,话到了舌边不好意思说出口。
梅花知道杵在那里不好,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知趣地策马向前拉开一段距离。
“小花是贴心人,她先一步走开了。”驸马捧着公主妩媚的脸蛋,道。
“公主,真不知先皇是怎么想的。害咱夫妻俩天各一方,你们皇家少亲情。如今父皇老丈人驾鹤西游,障碍已没。想当初咱俩一见面有五车话,你敞开心田,打开心扉,掀开心的扉页,是透明的,从此威就住进你的心坎里。公主心里也有了我;我的心里只有你。高调地走过独木桥,我从此闯入你的梦乡,喜结连理,人生翻开了崭新的美好一页。人也成熟多了,我一生图的什么?为的就是你。你的气质高贵不事张扬,纯朴有善心爱打不平,打动了我。而我引为同调,我大声地说爱你一万年。人生少了你的陪伴,将变得枯燥,了无生趣,没有意义。我的灵魂将随公主而去,只剩下一个躯壳,你是我的另一半,少年夫妻老来伴。今天的相会,堪比鹊桥会,来得坎坷却顺理成章。谁也不能阻挡驸马与公主,娇儿一家团圆。”司马威用扇动人的质朴语言,来敲击她一度尘封的心的键盘,搭准她的心弦琴路,触摸她的寸心。久别重逢,心情愉悦。不在时思念。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绊绊。打情骂俏骂上几句俏皮话,绊一会儿嘴,有时能刺激人的荷尔蒙,调节人的神经中枢情感温度,它象润滑剂,常美常新。
“神经病,少根筋?听不懂,文绉绉的,也不嫌酸。”公主白了他一眼,“不怕人取笑?嘘,轻声。你不怕人听见,传扬出去?”
“谁爱扯蛋谁扯去。才懒得理会呢?咱夫妻俩说说贴心话碍着谁啦?”司马威故意放开嗓门,吊嗓子唱道,“大路朝天我先走,风花雪雨泪绸缪,只为红颜一展眉,何怕钢刀断人头?”
“什么狗屁诗?人头断了续得回来吗?省点力吧。我可不要。”公主假意嗔责。
进了驸马府,陈设一切依旧。驸马发现婢女梅花,手里抱着一个漂亮的婴幼儿,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公主甜滋滋地告诉他:这是公主与驸马两人的宝宝。驸马十分高兴,瞧孩子很象老子,不停地傻笑。公主生的是双胞胎,一个在皇宫;一个在尼姑庵。司马威说是居室有意原封不动,赌物思人,爱屋及乌。当心中充满爱时,万物都是爱;心之花瓣随花香;当心爱的人不在的日子里,万物都是情;模糊了时空概念,再遥远的星空,也不能阻挡一片思念;当心中爱意涌动时,万物都是春;什么都显得那么亲切。公主听了驸马的知心话,暖人心房。驸马司马威心里装的只有公主,有了李艳心的容量变小、变窄。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了,有了公主与王莲妍之后,没有去找过别的女人。爱情是自私的。常仰视星空,遥视牛郎织女星以自况。今日驸马府主人重回旧居,再也不用吊眼望星空了,驸马如是想。公主也见到了夫人王莲妍,十分高兴,一直担心她遭父皇毒手,两人百感交集,百味杂陈,流了无尽的心酸泪,喜相逢,热泪泉涌两相抱,仿佛人儿在梦中。
进门后迈步入暖阁坐下,皇帝派侍臣前来道贺。来得太快、太巧了,象是刻意安排似的。
送走例行公事的太监,司马威与公主步入寝室,忙了一整天,却不知累,别久情愈浓。象醇化的甘旨;甜得象甘露,别时容易见时难,泪眼阑珊,顾不上疲劳,抱着睡得很香的亲生的儿子亲了又亲。两口子在西庑促膝长谈。
一觉醒来,驸马司马威一摸床头是空的,一惊。被窝是暖的,同枕共眠的公主,不知所踪。大梦谁先觉?一觉醒来佳人不见了,急忙翻身下床寻找。桌上留下一方纯白绢条,上面用洁净如霞的玲珑玉镇着,上书去去就回,幸不挂念。八个纤细飘逸、潇洒来风的方字,署名艳字。
问府上仆役,说公主火急火燎连夜出去。没吱声说去哪里,也不敢多问。
司马威猜公主兴许去见皇帝哥哥。她心细,忌讳也多,怕过不了皇兄这一关。回朝圣旨未下,不得面君。有一天兄妹失和,或一个心情不好,怪罪下来,随便扣上一顶大帽子,也是极有可能的,皇家兄妹关系一向如此。
皇上顶着月光皎皎,寒风习习,批阅奏章,宁静无比,公主不自主咳嗽一声进殿。
“皇帝哥哥,皇妹觐见。”公主行庭参跪拜之礼。
“皇妹,自家兄妹,便殿之上,不比朝堂,不必拘谨,常礼吧。”皇上停下手上披阅奏章的活。
“朝廷体制不可费。”公主道。
“一年不见,纤细了不少。”皇上嘲笑。
“苗条、纤细的背后是憔悴与萧萧。皇帝哥哥取笑臣妹了。”公主苦笑。
“父皇也真是的,胡乱编织个罪名,入尼姑庵修行。皇兄都替皇妹叫屈。”
“臣妹有罪。”说着又要跪拜。
“又来了,皇妹何罪之有?”
“未待明召,擅自回宫。”
“朕不是下旨赦免皇妹之罪了吗?朕不怪罪。”皇敕平身。
“谢皇兄。”
“奇怪,皇妹半夜三更入朝,就为这档子破事?皇妹应该多陪陪驸马爷才是。好了,雨过天晴。从今往后,没有人会给皇妹制造麻烦了。回驸马府吧。噢,对了。孤身一人见驾,驸马知道吗?”皇上若有所思。阴笑。
“不知。”公主答道。
“不是朕爱唠叨,要数落皇妹。夫妻间一声不吭玩消失,驸马他会受不了。”说罢,唐皇笑容怪怪的。
“管他呢?深夜叼扰,臣妹告退。”
“跪安吧。”
公主回朝比想象的顺利。
公主,王莲妍,驸马司马威夫妻团圆,翌日传遍京师。亲人曰:“苦尽甘来。”
也传到相爷司马虎耳里。虎哥感到一身轻松。道了句:“驸马先苦后甜,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堂哥真替驸马高兴。”自己行将入木,临了前唯一牵挂的是驸马的幸福。威弟一家团聚,殊为欣忭。驸马有如风中之烛;公主风华绝代。两个人劫难过后是万里无云多彩的霞云晴空。
虎爷军功卓著,外扫义军,强藩。新君继位,功高遭忌,一贬再贬至南国,不久再度起用,但与昔时君欢臣悦鱼水景象不同,是愁云。旋又放逐,司马虎郁郁寡欢,混迹于民伍间,仍铮铮傲骨。想威弟了,孤星自飘零,仍衣衫光彩,不失虎将风度。
闲散惯了,兴致一来,邀威弟重返江南,约好在宇文宝庄聚合。余杭牛军县令最重友情,只要有空便会赶过来与知己司马威聚上一聚。司马威把自己的政治抱负寄望于牛军身上,因为他是唯一为官的知心朋友。有时也会去他的任所住上一段日子。
小叔司马明,慧性明心。颐养天年的大伯公司马牛闲不住教育后学为祖国培养人才。三弟马良,弟妹许小翠感情深。司马虎无官一身轻,仗剑四剑客在江南拾起老本行驱除豺狼,斗昏官干得不也乐乎,但马良常常反常地借故离开。公主心好静,从不随行参与其中,但要求驸马把战果如实上报,把好关不让偏离既定方向。有时会唠叨上两句:劝别玩过火。扶危济困快哉四男一女五义侠,地方风气净化不少。三弟马良从不过问帮中事务。许小翠铁腕管束帮徒,制定严厉的帮规,杜绝犯罪行为的发生。翠与马良的小妾兰花关系相处得很好,情谊高厚弥坚。驸马司马威,司马虎,公主看了甚是高兴。特别是公主回想起小翠初下江南就遭抢,一步不小心滑向黑帮魔头多面手马涛的狼窝里。受尽马涛的种种非人折磨。公主本人也差点因此受辱。他的卑鄙行经心知肚明,许小翠所受的苦是清楚的。公主是幸运的。要不是驸马司马威事后获知准讯,越高墙,实木横梁上突然跃出,救了公主,说不准伦为许小翠第二,一对难姐难妹,时空难隔的苦难人。公主也从小翠的言行上,看到她善若善水,一如往常。本来么一个淑媛美女,在狼窝呆久了,又是灯红酒绿,许小翠贤德如风未改,一如初春的阳光高洁,没被墨化。没有沾上一丝一毫的不良黑帮习气。许小翠把前夫马涛与现任丈夫马良一比较。马良的正义,敦厚善良品格愈发高贵。许小翠每当看到那些家境贫寒、窘迫、困顿,忍饥挨饿,需帮扶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对穷人、破落户的照顾不亚于亲人。让马良连呼:“是我错怪夫人了。”在道观修行一段时日,从道学高深,品格高尚清纯的观主那里学了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而有些人根本做不到的,善根加善导,也就谈不上觉醒了。极化纯化遇恶魔,不会反过来普泛善水。普泛化,与恶人相处,更易恶普泛化、同质化。善恶相遇,这个恶人就是马良的哥哥马涛,他心里想的永远只有个人自身利益。不懂得怎么去尊重别人;不懂得人生价值量化。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你拥有多少金钱,而是你的品德。在美德中闪光,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一个个光辉的名字。或君主;或仕宦;或在野,无不例外的是每一人都在特定历史环境下,对社会作出的卓越贡献的人。而品德排在首位。”许小翠不屑干折磨人的事。哥马涛在世时,她只是金钱的代理人,掌管者,装入秘匦里高阁束之。荣升帮主后,与强敌金使周旋,金师兄头一天抢了四个女婴,一瞧婴儿小脸哭成紫绀色,就动了恻隐之心,愤然决然加断然要求他立即主动放弃,并声讨他非人行径。许小翠的问诘、责诟令犲狼金使很生气。金绝不允许任何人拖他的后腿,更别说指手划脚诘责了。要知道金是无恶不作,只认钱的阴诈小人。作为敦促者,后来又多次督催他送还。金使哪里会把到手的肥肉转送出去的道理?许小翠忌惮他的武功,若是把他惹毛了,后果会很严重,只能从长计议,不能硬着来,最后不了了之。不能因为许小翠是一帮之主,门徒所犯的罪行就硬性划入她的帐内。更不能无理清算。乌龙帮内部分成二派,一队为女人帮,一队前任马涛手下纯狼们的徒子徒孙,是一群噬血成性的饿狼。男系一小弱支被金使的室友冯琴,汤花收买,在发动幽攻前叛逃,强行出走,改投金多帮老狼主金使的门下,许帮主的号令由此作废。
马良与许小翠,兰花处在一起的日子一久,新鲜劲没了,腻了。没人能约束了他,马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劣根,萌动了。变得更加阴沉独特神秘,独立独行。经常因为家庭日常琐事与许小翠,兰花争吵。与驸马司马威,司马虎,小师叔司马明关系也明显变淡,心生隔阂。小翠帮举全帮之力外迁至余杭县城。没多久,县城接二连三发生抢劫行凶杀人恶性案件。一日清晨。司马虎,司马威,司马明三人接到牛军寄来的书信,吓了一跳,是谁在兴风作浪?未知三人在险恶的环境下,如何与暴徒作斗争,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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