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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疯瞎子卷土重来 恶徒大耍流氓
话说马良恨金使,害死小妾王梅及腹中胎儿,真的称得上是仇深似海。金使的话十句有九句半是空话,但这一次却是唯一的例外,没掺假。有一天马良的父亲马柔,喜欢上青春活力,温柔贤德的小姨子,也就是马涛二娘的亲妹妹。两人眉来眼去,用情很深,而且对老丈人,丈母娘格外地孝顺。马柔的感情投资,很快得到回报,感情飞速升温,跨跃式地发展,很快到了如胶似膝、谈婚论嫁的地步。而马柔的岳父岳母也是一百个的乐意。马涛是个风流胚子,拈花惹草是他的最爱。老父亲在,有所顾忌,不敢做得太招眼。小姨女大十八变,灰姑娘摇身一变,变成绛唇皓齿、珠圆玉润、光彩夺目、大方得体的青春美少女,大美人谁不欢喜?暗恋已久。婚期马上就要到了,还发现一个更让他失心疯的是:小姨居然怀上父亲的骨肉,以后管叫心爱的小姨一声后娘,那有多别扭?马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向乱来的他,再也不能平静下来。心生了一个毒恶念想,魔性始发,魔性心潮水汹涌。邪念战胜了理智。视父亲如仇人。恨她抢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小姨压根儿鄙视马涛的为人。你哥叫来狐朋狗友商量,说咋办?犲狗本一窝,同一类人才能凑在一起,撺掇马涛杀了年迈的老父亲,省他碍眼,说者当然有开玩笑的成分。正中马涛下怀,当了真,可虚伪的他一口回绝,是那么的义正词严、大义凛然,是做样子给人看。骗过了所有人。叫上亲信堂主,谎说是有一窃国大盗途经境内,是成就功名利禄的大好机会。于是乎埋伏在必经之路。是夜月黑风高。蒙着脸,一旦进入伏击地,一律射杀不留一个活口。马柔做梦也想不到,送他上天的是他的长子马涛。原因竟是为了争一个女人,是如花如玉,暖声莺音的多情小姨子。父亲对爱子是不设防的。也不会料到亲生儿子会跟爹抢同一个本不属于马涛的女人,而忘动杀机。马柔对儿子一向是有求必应,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行程地址。马涛一待老父亲马柔走进设伏圈。丧尽天良的恶魔及鹰犬乱箭一通齐发。马柔猝不及防中了淬了毒的箭。马柔及手下倒了一大片。柔摸出别在腰眼上的药囊,取出药丸服下,硬撑着等援兵的到来。一距离呆的远的长老见不是头,杀出一条血路,虎口余生逃了出去搬取救兵。失去人性的马涛弑父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得手后马涛一声冷笑,说有一重礼当面酬谢。捧着一块长形金条,实际上是一块金灿灿的黄铜块。递到堂主他胸前,当到胸口时,金尽匕现刺向堂主。堂主愕然:“你?”马涛回答:“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好好的在地府享受吧,会厚葬你的。阴间的日子是枕金卧银很惬意;很滋润,还有美女陪。”接下来的就是灭口,杀死随行的所有帮徒。追随你父亲多年的殿后长老。也就是回马府搬救兵的人不知道谁偷袭。但逃跑途中,与多名交过手,使的招数皆是本门套路,无暇细想,报信要紧。只怕撑不了多久,希望能赶回大本营通知马涛与弟弟马良驰援。
与此同时已得了手的马涛为掩人耳目,飞一般赶回家宅。绕开正门从后门溜了进去。假意在书屋,挥毫泼墨,神情自若。兴致高时坦然地引吭高歌了一曲。但心里紧张曲子跑调严重。
“马副帮主,二少爷,老帮主半路遭劫,人不在了。”长老哀号。
噩耗传来,马涛大骇,脸唰地一变如白蜡,跌足跪地,接着嚎啕大哭,演足戏份。掩耳盗铃、偷换概念。马良则抓住长老领口责问: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的?爹好端端出去一趟,身边又有一帮武艺高强的门徒跟着,怎么会这么倒霉碰上那么厉害的坏人?肯定是你搞错了。”这个结果,让憨实的马良一时难以接受。心起迷雾,来得太突然了。
兄弟俩听了父亲的噩耗,反应大不同。哥马涛是嚎哭,弟马良是追问死因。
“小的追随帮主左右,寸步不离。怎么会弄错?情况危急,现在没时间细谈,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没时间了,我,我快,快不行了。”多处受伤,伤势严重,握住血流不止的右臂膀与左腹,失血过多,手指,手腕知觉都麻木了。
马涛一行飞也似地赶到出事地点。
“爹,醒醒呀,爹,醒醒。”马涛伏在爹马柔的尸体上,哭天抹泪,伤心撕肺,揪着自己的胸襟捶打,瞒过了身边在场所有人。毕竟是父子,马涛虽恶,父子之情仍在,触动了他内心阴暗面的另一根血缘神经。
“爹爹,快告诉孩儿,是谁害了你。‘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良儿定为爹报仇,拿仇人的头颅祭奠爹爹的英灵。”马良捶胸顿足。
马涛心中一震,但只是在内心起了一阵涟漪,面皮不作色,于是瞒过了忠憨的弟弟马良。
“副,副帮主,良少,少爷。老朽不,不行……了……”报凶信的长老,说完一命归西。
“长老一路走好。快看看还有没有活的。”马涛估计全部向阎王爷报到了,装声腔作势道。
试探鼻息试了好几个,没有一个有呼吸的。翻到一个身体还温,有口气的汉子。马良急忙摇晃起他的身躯来,幽幽醒转,伤重的帮徒拼尽最后力气:
“是,马,马副,帮,帮主,马涛……”气息越来越越弱,声音越来越轻,双脚一蹬完了。当小徒说出涛字时,哥俩都吓得心惊肉跳。但感官意识不同,一个是怕弑父罪恶败露;一个是把惊疑的目光瞥向长兄。
一会马涛发现父亲嘴唇还会动,赶紧俯下身去,装着贴住耳根听,老父亲马柔以将尽的气息道:“马涛……”
“涛儿在……”
“你,不,不,是人……”
“爹,听不清楚,说大声点。凶手到底是谁?是不是马芙?”
“不……是……”
“爹说了是马芙?”马涛顺口接屁。明明指姓点名说马涛,却误导说成跟涛说事。这一点可以看出马涛此人有多阴诈;有多奸鬼;反应有多机敏,轻松化解了一场危机,有通权达变的快速应变能力,“老爹爹说了,杀害爹的凶手就是马芙。”此后马良也曾质问过胞兄马涛爹爹是不是你杀害的。马涛当然矢口否认。马良一直以来不敢相信,也不敢面对这个令人心寒的残酷事实。
“弟弟,杀父仇人是复姓司马芙……不对,是家住马家庄的姓马名芙的人。马芙武艺高强、力大无穷,一双铁掌力能开山,亲眼见他劈开腰抱的石臼。以铁掌立帮,横行天下、所向无敌。家父一向与他交好,狼心狗肺的东西,想不到爹爹英明一世,养只小猫小狗尚且会摇尾巴,枉爹当年对他那么好。马芙落难时爹爹管他吃;管他喝;还供他住,却不知他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待会找这厮理论、理论,看他有何话说。”马涛思想活跃,狡诈成性,大可说成是司马芙。因马芙与马涛有个人恩怨,一次出手阻止了马涛非礼女子,暗中发誓,定要报这一箭之仇。小徒气息微弱,“是”与“司”且“副”与“芙”谐音。寓意深长,仿佛爹是渔夫,马芙是蛇。殊不知马涛本人就是典型的毒蛇猛兽。马副跟马芙音差实际上是挺大的。只要不是聋子一听就明了。遇害人明明白白地告诉凶手是副帮主马涛,马涛巧妙应答曲解事实说成马芙,巧的是真有马芙这个人,恰巧与自己积有宿怨。马涛夸大其词,马芙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马涛口才好,鼓动舌吻,跟真的似。就凭他那几下子,小帮小派的也能掀起轩然大波?稍动一动脑子,就会知道这话有多么幼稚;有多么可笑。这是个伪命题,是无法成立的。马涛的厉害之处就认准了这个死理,马柔的死与马芙不搭边,硬把这杆子打到马芙的头上。如此完成转移仇人的歹毒目标?拿定主意狡赖说道。
“司马贼子,不,是马芙。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断。”马涛前言不搭后语,拿谐音一口咬定是马芙。
马涛凶光劲射,黑着脸孔,一路悲哭,纠集一帮门徒,怒步杀气腾腾地来到马芙帮派所在处。在门首一掌打飞前来询问的小徒,闯进帮府。马芙帮主迎了上来。瞧一帮人,脸挂严霜,嘴挂油瓶,眼淌泪水,呜呜咽咽,很是诧异。不知出了啥子变故,还没来得及细问,马涛就劈头盖脸指着马芙的鼻梁骨骂开:
“马芙,我爹对你不薄,为何要对他下毒手?爹跟你到底有何冤仇?你说呀……”
“马副帮主,你这是怎么说的?你怎能咒父亲死呢?贵帮主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今早我还与马柔帮主,马夫人,令弟马良一起在‘刘三味酒楼’进的早餐呢!”马芙辩别,“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控告人要讲证据。”
“你的意思是说我冤枉好人了?实话告诉你,是由身受重伤的马长老,及一名叫丁的徒儿临死前说的。亲眼所见,见你亲率大批帮徒山道设伏,射杀我爹与一众师兄弟,检查无人活命后,你撕下蒙脸的黑巾踢了一脚我爹的头说:‘就凭你马柔这块朽木头也配跟爷斗?呸!下辈子吧。’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句句说到你的心坎里。无语了吧,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哼!你隐瞒也没用,没心情跟你费话,说的已经够多了。还我爹爹命来。”说着马涛不由分说拔出佩剑直奔马芙,一搠结果了不明就里、猝不及防的马芙性命。试想马芙连马涛都对付不了,怎么能灭了在江湖上称雄称霸多年的马柔帮主呢?一句诬赖的话,灭了无辜的马芙帮会。马芙死得真的很憋屈。马涛随便放一个空屁;整一个天雷,就把忠厚老实的马芙整死。马涛急着索命,不让他辩解,怕他话多,妨害嫁祸于人的目的,甚至会与马良兄弟反目成仇、势成水火。这罪太重了,千夫所指,马涛害怕阴谋暴露,在友人面前抬不起头。不是怕弟弟千里追杀,论能力他太嫩不足为患;怕的是为报父仇亲兄弟变成仇人。鬼泣的马涛这还不算,乘胜追击,扩大战果,霸占收编了马芙的七妻八妾,及一个十二岁,二个十三岁刚发育的窈窕女儿,其中一个早春正月生,一个岁末腊月生共十一人。理由是替马芙赎罪。就在当晚茬口马涛振振有词,气势高扬高调地把三个水嫩的可怜未成年少女,左手一个,右手两个拎小鸡似地拎进居室。喝令自动配合,不要我动手。再三强调是替爹爹抵罪,马涛把三人当玩物看待,吓得三人乖乖的不敢抵抗,抵抗也没用。口咤:“别哭,该哭的是我,正值盛年健壮的我爹好端端地出去一趟,在半道上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行世也太早了吧。”手醮口水当眼泪带哭腔,道:“是我心肠软,没有宰了你仨姐妹做陪葬。换作别人早就大刀一挥,把你三人咔嚓一刀宰杀,扔到野岭荒郊喂野狗了。这不是唬人的,现实社会实际存在,信不信?”三姐妹立忙跪地只情一味磕头求饶:“马帮主饶命,小女愿终身为奴,侍候帮主爷一生一世、无怨无悔……”马涛看把三小姑娘吓唬得差不多了,阴森一笑:“这可是你自个说的。不是我强迫你的……”马家三小女连忙说:“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马涛接着说:“相反,我还客客气气的留下仇人的女儿在马府享福,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象我马涛这么善良的人……”三姐妹诚挚地道:“奴家知道帮主爷您是位好人。”马涛道:“应该改口叫官人了。”三人齐声道:“是,官人。”瞧她仨人担惊害怕抖衣瑟瑟,换了一副脸孔,软话欺哄下流无耻:“睂什么大不了的。哭什么新婚之夜?每个女人都有第一回的……”三姐妹一听斯言羞得一张小脸通红。马涛捋了捋八字须说:“只要真心实意地跟官人过日子,我家的条件你也看到了,穿金戴银,吃香喝辣。需要什么跟官人我说一声,不要客气,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新家了。要不每人配一丫环侍奉,二人也行。这可是神仙也过不上的日子。委屈不了你的,幸福死了,你看官人多会疼女人……”打哈哈:“折腾了一晚,肚子也饿了吧,瘦肉丁,新郎官我可不喜欢。来,坐下,好歹多少吃一点。如若运气好的话,兴许今日就能怀上宝宝。那更需要加强营养。瞧你仨姐妹瘦条条的,等明日天一明,给每人炖服一只老母鸡补补身子。跟三位夫人说,补身子的学问大着,它很有讲究。小个的不要,专挑七、八斤重累秤的多年门鸡,栗子炖母鸡最补人气血了,很适合你们女人进补。官人最心疼自己的妻子了,官人指望你三人,来岁都替我各生下一个小宝宝,男孩,女孩都喜欢。饭吃饱后,每人换上簇新华贵饰珍珠闪眼球的衣服。贵妇么穿着不能太寒酸,做太太要有太太的贵气、宝气……”说罢手一挥,吩咐侍女挑各目美食而且要最好的端上来,喜欢吃什么说一声,没有的叫厨娘现做,不到一刻整整摆满了一大桌,尔后陆陆续续端来热气腾腾的,新做的名贵可口菜肴,里面居然有一味熊掌。同时当面令佣人把府上最贵重的几款袍子新装,全拿来给三位新少奶奶挑选试穿。四个丫环夸张地抱来一大堆折叠整齐的新衣。并很殷勤地给每人不停地夹菜夹肉哄小女孩开心……吃饱后亲自替仨人穿上华衣。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果然穿上新衣服后比之前漂亮多了。身上穿的旧装全扔掉,少奶奶谁兴穿这个?走到大街上你们官人的面子都丢光了。”嘴上滔滔讲笑话给三姐妹解愁闷。一俟次日天明,一声吩咐下去,中,晚餐大摆筵席。老父亲尸骨未寒,如此花天酒地,红白喜事一齐办。要不是娘舅见不是头耐心规劝,还要大闹洞房哩。这算什么事?头半年还好一点,一年后温度骤降。声音越来越大;态度越来越不好,动不动就打人骂人。理由很奇葩:肚子不争气,娶了个赔本货。一头掉进恶魔为她编织就的水深火热的火坑之中,直至马涛身死。没几天过顺心的日子。名义上是马涛的女人,实际上却是马涛的奴隶。每次都要三人一起侍候。把她当佣人使唤,土布青衣着装寒酸,极少替她三人更添新衣,又不肯放人,真的很折磨人。你说马芙一家人有多冤屈;马涛这人有多可恶!自从弑父那一刻起,马涛的男人野性山洪爆发,耍威风耍在马柔的三个水嫩未成年女儿的身上,吓呆吓傻却不敢哭出声,当她仨姐妹作“试金石”尝试,试了后,无耻的马涛得出一条新经验,心想娶女人还有这么个新奇玩法。马芙的其余直系亲属除女人外,在同一日之内全部离奇失踪。有时人面兽心无耻的马涛心血来潮、别出心裁地来一出……气得娘四个好几天眼泪吧哒吧哒地掉吃不下饭。转眼五年过去。三位小媳妇容颜变了个样。出落得婷婷玉立。一日马涛突然来看望三姐妹。瞧她姐妹怎的穿扮:鬒发水渌渌含玉籁,桃花粉面淌玉珠,一身素衣荆布合美体,樱桃小嘴一点红,莺啭林清亮的嗓音,甘露醇般香的身体,一双剪水的美瞳会说话。原来是刚洗完花瓣凉水澡,洗出一个颜如玉;洗出一个馨香玉娇容。马涛不瞧犹可,一瞧,立时把马涛的心思调动起来。盯着丰满的胸脯,脸庞一霎。可把马涛乐坏了,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急速大转弯。柔声细语,人也变得有男人味了,拉着三位小妾的小手问寒问暖。吩咐女佣一声更衣。端来各目簇新云锦旗袍,金银首饰。并重新给每人配二名丫环侍候。更衣停当,屏退佣人,夫妻四人……熬了几年,生活终于有了起色。
马良真是一个木头人。反应慢几拍。一方面年纪轻,也是一个因素。马涛对马良讲之以大道理,要弟弟发奋图强,告别碌碌浑浑。
阴毒的马涛真会演戏,半天不到导演了一出经典悲喜剧。怒也来;打也来;哭也来;骂也来;抢也来,这倒罢了,还杀人。一切非法手段一到了他的手里都变得冷峻在理,却酷站。外人看法是:他站在道义的高度办事。
“哥,弟弟从今往后当自强,不再刁儿郎当了。”马良恨死自己一事无成。
“弟弟,经此变故,相信你定能一改懒散,武功方面会有所建树。不事功利俭朴审慎做人。现在努力一点也不晚。”马涛大打亲情牌,转移马良的注意力,引导至另一个层面上去。这一句话马良听了很受用。
马良的心快被金使的话撕碎。彻然大悟,原来人面兽心的哥哥马涛一直在说谎;在欺骗自己;在玩弄兄弟感情。帮徒不是把谜面全揭开了?而且是交待得清清楚楚,马涛为何急着要灭了马芙帮派?旧的疑问没解开,又来新的疑点。如果真的是马芙谋害家翁,应该抓起来送入官府法办,而不是一、二句言语不合意,仓促地草草结案,结果了马芙的性命。处理马芙谋害帮主一事是帮内头等大事,马虎不得,各个细节都要搞清楚。爹爹身死,经不起推敲。理应讯问明白前因后果,如何起意,谋害过程,谁人参与,谁是主谋,为何要这么做,理由或者说动机是什么,杀了帮主,能得到啥好处?或者马芙自身安全受到帮主威胁,爹对马芙很是器重,一直来在扶助他。亲近帮扶这一节可抛开,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如此这样一想,结不就一下豁然解开了?整个事件说词漏洞百出,事有可疑。当时怎么就会轻易相信哥哥站不住脚的谎言,而被蒙蔽呢?要处置最起码也要揪出同谋,前后自相矛盾,单凭他一个小角色能杀得了马柔帮主,骗谁呀?鬼都不会信……
“瞎子,没你的事了,命令你马上从眼前消失,贫道再也不想看到你。如果以后再为非作歹,决饶不了你。”司马牛不放心恶人,瞎子回来不为别的,而是专为揭开马柔的死因,弄得爱徒心神大乱。分明是别有用心。
“哈哈……”金使一阵凄厉冷笑,“今天权且不论你饶不饶我,也要掀下马良的假面具。你们都被伪君子马良骗了。大师你知道马良为何要师兄马涛身死吗?马良不是真的要大义灭亲,而是涉及……哈哈。老子告诉你,马良劫盗掳掠,哪一样比师兄少?比如王梅……”
“师父,你千万别信金师兄,他说的全是假话,他是在中伤我。”马良急忙为自己洗白。
“哼。怕了吧。今天,大师就是要了老子的小命也要说,不然以后没机会说了。本来么我是不想说的,被害成这样,我都活不下去了,不得不说了。”
“继续说。”
“马良每次找王梅的时候都会蒙着脸,光我亲眼看见的就不止五次了。那马良为什么要亲哥马涛死呢?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我揭露一个惊人内幕:马良看上了马谏议的三小姐,一次乘马涛外出欺负了三小姐。多少次我不知道,至少被我亲眼看见过二次。师弟马良的无耻行为,当时可把我吓得两眼离鸡,没法相信自己,整个人都傻了。世上竟然有这么道德伦丧不讲礼仪廉耻之徒,竟然欺负嫂子。我本想向师兄揭发师弟的丑行,最后想想这是师兄家事,怕误会我挑拨离间。这么一想也就作罢了。但我仍为师兄愤愤不平。如果怀孕,不知道谁是亲爹哩。坏了伦理纲常,那种耻辱,无法用言语形容。从此师兄与师弟马良形同陌路,经常吵架斗殴,家丑又不可外扬,师兄对师弟马良的怨恨可想象而见。另外马良经常轻薄稍有姿色女门徒,不下数十起。当然我躲在暗处没被他发现。有时我之突发奇思兼出于愤懑,会故意使小手段吓一吓他,当时可把他吓个半死,吓得那两只牛眼珠都差点掉出来。为的是让他好,希望他有所收敛。”
“说!有没有这回事。”司马明走到马良身旁,听了金使与马良的对话,上去就给了马良一巴掌,直接把他打翻倒地头撞地,流了好多血,起不了身。
“让我查出来,金使所说是真的,决不饶你。”司马牛愤怒地道。
“恩师,绝对没有。马良可对天发誓。苍天可鉴,大地可表。徒儿马良若果真干了不耻之事,必死于非命。”跪下起誓。
“哈哈。发誓管用,那放屁都管用了。来放一个试试……笑话。”金使冷笑。由于没有有力证据证明马良……又时过多日。马良矢口否认,最后不了而了。只好由时间来剥去马良的外衣了。
马良恨死哥哥了,恨他害死敬爱的父亲。但哥哥已经洒手西归,再怎么恨也于事无补。疑团解了,但一切怨恨只能随着哥的亡故带入棺材,烟消云散化作尘与土。难以置信的是马涛会是这样一个六亲不认的恶魔。让马良的内心很不平衡。一头是生我养我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同父异母的手足兄弟。怎不叫马良心波汹涌,五味泛生!虽然有谣言一直在流传,自己是抱养的,但父亲曾亲口说是亲生的,母亲生下他不到一年死了,还慎重地领马良到坟头去拜祭过数次呢。那场景是十分悲凉与肃穆的。坟前告知生母姓氏娘家住址,随后长途跋涉专程去了一趟,面见了外公,外婆与二位舅舅。忠厚善良的一家人,小舅尤甚,有点憨。由于路途遥远故而极少往来,一年三载才去拜望一次。马良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日子。但日子还得过下去,日月星辰同样运转。心痛归痛,又能拿一个已死的一生中最亲的亲人咋的?
兰花师妹又从黄页书里,翻出另半张藏宝图,交给未婚夫马良。为保安全二张图并不放在一块。
把它合在一块,两人琢磨了好几天,也琢磨不出个头绪来。
请出恩师司马牛,师叔司马明也在旁探头探脑看得眉头紧锁。大师对虚幻的世界,有一套独特的破解术,上晓天文,下明地理。究八卦五行,术数,穷天地阴阳变易之奥妙。端的是“诸子百家,无所不晓。九流三教,无所不通。”一人端详了一个上午,似曾相识。背投影,反其道,莫非是它?高,马良他爹马柔的确是位奇才。夫人许小翠也是女中豪杰。马柔生的儿子个个厉害非凡。一个走正道;一个走上邪路。马良爹马柔研究出的珍藏传家宝图,由在位帮主传位给下一任帮主,把珍本藏在秘室中,一脉相传,别人不让触及。太直观,中庸之人一眼望出,就失去藏私家珍意义。也没这个必要。采取大写意手法,由点带面,由多个不直接关联的小单元,影射串联成图汇总成相干的。若隐若现,虚无飘渺。要的就是这样空灵虚象的效果。能得到司马牛天师的认可,可见其图谱绘制之精妙,技巧之成熟。莫测高深的武林泰斗司马牛大师微微一笑。有意引导,纯真无邪的徒儿,他缺乏社会经验。若是一语道破,反而不美。何不借此良机让他好好磨练、磨练一番?马良能遂意如心找出哥哥罪恶见证物吗?觊觎已久鬼得狐猴一般的瞎子金使,会不会再来横插一杠?马良与师兄之间又会上演怎的一幕生死恩怨情仇?看官别急,稍后待拙人慢慢把结给解开。
话说马良拿着父亲亲手制作的帮派珍宝图左右端详,破解不了先父设的密码术。请出受业恩师,一代武学大家司马牛大师参详指点。但敏学、颖达的司马牛并不急着点破,有意考考爱徒马良,煅练他的胆识,提高他的识别能力,培养马良的智商。这就表现出司马牛因人施教、点石成金的手段。他之何以能把憨实甚至有点木讷的马良,培养成一代武术大师的内因原动力所在。司马牛在他身上花的心血可想而知,是倍量级数进的。
“师兄,连师尊这样的大师,一上午不吃不喝,都破解不了,何况是凡品的我俩,省省力气吧。师兄家翁为珍藏单脉相传的马家武功秘笈绞尽脑汁。破解之难,出于想象,它象一座大山压在咱的心头。直压得师妹郁闷喘不过气来。非言语难以形容。”小师妹兰花幽怨的一声轻叹。
“有什么办法?谁叫咱哥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呢?他的债要我这个弟弟来还。只要能寻回官帑,吃最大的苦也是值得的。真想不明白,哥哥竟然会是杀害爹爹的元凶。亏他下得了手,天杀的……我哥真会演戏,骗人真有一套,是那么的坦荡;那么的平静。内心之丝缰,没起一丝波澜。”马良不理解哥, 为何非要走天神共愤的不归路。
“申明我不是机会主义,转机与失望相伴,相信老天也会眷顾。因为我们是站在公理这一边。”兰花不抱怨,不嗔怪,真的称得上是敦厚贤良的小女子。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
“师妹,图中景致好象哪里见过。”马良眼球一亮,光彩飞扬,“有了。何不足涉重地?”
“这么快,天书就破译了?”师妹有点不相信。
“随师兄来就是。”马良拉着兰花的纤手,兴奋得一路小跑。
“哎哟,轻一点,手腕骨都快要被你捏成碎片了。”兰花气喘吁吁。
“对不起,太激动了。”马良赔礼道歉,放手一瞧她的纤手殷红。
“没关系,哎,累死了,师兄,歇息一会吧。”兰花吁吁喘不过气。
“行。以后你要升职了。”
“哈,师兄,师妹一个修道士,有什么可升迁的。”大口喘气。
“升格为正牌夫人。”
“胡说什么,不理你了。”兰花贤德,一听急了,“师兄不行呀,师妹这种不道德的事可做不出来。别忘了,师兄的结发妻子还在修道院里吃素受苦,苦修行。”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可夫人许小翠是强硬派,怕接她回来后,她欺负你。利用你温婉、谦恭太看重尊卑有序的这个弱点。本来做得很好了,倘若她事事以正牌夫人的身份借故找茬压你一头。正妻强,妾弱,你以后要委曲求全地过日子了。”马良说反话嗔汰,试探一下兰花师妹将有啥反应。心有如被一条无形丝线牵引,思绪翻过虚空,飞向许小翠,想到她歉仄不已。
兰花嘻嘻笑了,说师兄真会拿人开蒜,会损人。夫人强硬只针对坏人。谁不知许帮主心灵手巧,贤德如风,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她苦雨凄风,身世悲凉。还真的盼望着她早点回来,一家团圆,不再妻离子别,隔空望影。
在一路边小店小憩一会,租了一匹高头大马,继续赶路。
人影匆匆,白鹤盘旋,哀鸣。
不好,有人先我一步。
不可能吧,咱拿家翁私家精制的图第一时间赶到,难道他人先知先觉?还是天目通有探天透地,看察世间万物之能?正纳闷,一耳熟的声音,在云霞相接的天际线回响:
“师弟,别来无恙。咱俩师兄弟又碰面了,有缘哪!”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该死的马良师兄,屡屡在江湖上掀风鼓浪的江洋大盗金使。
“瞎子,你来干什么?阴阳怪腔的。咱受不起。”马良瞪了金使一眼。
“别说得声泪俱下,装委屈可怜。你家的财宝富可敌国,难道是你祖上积德赚取留下来的?非也,是你哥采用非正当的卑劣手段,连抢带杀豪夺来的。别在师兄面前装君子,别嘴上嚷嚷,有种你真的上交官府。”
“师兄说的对极了,正兴这种打算。”马良口气冰冷。
“别瞎吹,跟你哥一样说的一套,做的又是一套,你这种小把戏见得多了,三三撇二二,怕分了珍宝。嘿!它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师兄就比你直接多了,做人不用那么虚伪,师兄坦白承认过不了金钱关。说好了,平分秋色,谁也不吃亏谁,公道是吧。”金使的话充满敌意。
“师兄,巨额公款,姓公不姓私,更不姓马。若是马家私家珍藏,双手奉献。师兄手头紧,孝敬师兄您老,也是应该的。寄名师弟名下的房产,你想住多久就住处多久,哪怕住一辈子都行,决计不会收你一厘一毫租金。”
“少在师兄面前显摆,大放厥词,师兄不想听,当你放空屁添风。天下谁不知你哥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在爷面前摆哪门子谱?有其兄就有其弟,毕竟是一奶同胞,喝同一人奶水长大的,流的血都是膻腥的。再说你摸摸胸口想想,对多少年青貌美的姑娘……”金使反唇相讥。
“错了,我跟我哥同父不同母……我对一般的女孩提不起兴趣。”
“就算不同母好了,师弟你血管里,同样也流着马家的赃血;同样吃马家的饭;放的屁也一样臭不可闻。你不臊,师兄听了还害臊脸红呢。不跟你磨嘴皮了,不均分的话,今天你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别怪师兄不念同门之谊。你们退下,谁也别插手,咱俩单挑,做个了断,师弟,亮剑吧。”卑鄙的金使瞎子阴阳怪调暗使一个眼色,让徒子徒孙围攻兰花,捉了她手上就多了一份筹码。
“师兄,你一个费物,拿什么跟师弟斗?”马良嘲讽金使道。
“谁费物?嘴巴放干净点,师兄有的是法子恢复功力,这与你无关。噢,知道了,你指的是那个?”闪着诡奇的目光,嚣张腔调,狂妄叫嚣,“不信,跟你比试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废物;是不是一如往前健壮如发动攻势的公牛?”金使气呼呼的,竟然会狂妄自负到在公开场合,忘了自己是位瞎子,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种大胆的话。
“狂妄之徒,嘴巴干净,人老实点,你也不怕天雷闪了你的舌头?瞎子点灯白费蜡,谁会怕你!吃汤圆。”马良气歪了,小人就是小人,知道他是什么雷人的事都做得出的人,夺过歹徒手中的剑往金使投掷过去。
“没大没小没规矩,语言粗鲁,少家教。”金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跟武林败类讲规矩等于是瞎扯皮。打赢了我说的话就是规矩。”马良嘲讽道。
一群恶狼围上,对兰花嘻皮做笑:
“说得好。”拍手道,“陪拳头硬的小哥玩玩,哥是只健硕的公豹子。”
“放肆。”兰花步步后退,“师兄,瞧你养的一群恶奴。”
“是风流,不是下流,以一当十。哈哈……”群小不以为耻,反而更加放肆。
“套用你的话,叫什么来着?噢,想起来了:打赢了就是公理,落败就是母理,说得没错吧。”金使露出了黑豹吃人的本性。
“有种你放狠。呆会我师尊或者小师叔来了,看不把你大卸八块,剁碎喂猪婆龙。”马良玩起嘴仗,希望凭此打消他疯狂的念想。
“师兄承认他父子厉害,小的也会过,知道他俩的妙手神通。但你师父自视甚高,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有巧遇。居然奇迹般地恢复了功力。这就是天意,上苍注定的。你就是喊破喉咙,救星也不会来。待你的师父臭老道,师叔小酷哥赶到时,早已把你,以及你的小师妹收拾得服服帖帖歇菜。这次你恐怕押错了宝。哈哈!加快攻势,师兄今儿又要中头彩了……”金使忘形得意,不知很快要变天了。
两人大战十余招,瞎子没占一分便宜。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俩何不来个君子协定?”金使担心师弟帮手赶来。今两眼已瞎。胆气没以前壮了。浊气一吁,信心开始动摇了。硬的不行,何不假意服他一回软?
“君子二字,挨千刀的,你也配?一经你的嘴,就泛起霉酸味来。师兄大概有些日子没洗脸唰牙了吧。脸皮长厚不少,嘴巴也臭不可闻。说来也是,瞎子言语多浪,舌尖长疮流脓。”马良讽剌道。
“师兄救我。”兰花从小习武,经师不到学艺不高。跟司马牛大师学的日子尚短,进步不少,却拿不出手,难以抵挡金使一手教出来的一群狼的围攻。
马良一惊,摊上金使这难啃的骨头。兰花小师妹又遭到围攻。娇滴滴的美女,架不住坏蛋舞狗爪子围攻,越来越放肆,全然不管她人的感受。不一会,兰花遭擒。
“废话少说,你的美媚师妹,终难逃师兄徒弟的联手强攻,已然束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金使回头一看,来劲了,“师弟,你不替自个儿想,难道不怕师兄控制不了情绪,真的痛扁兰花师妹……放明白点,乖乖放弃抵抗,商谈出路。”
“你要是敢动我的师妹一根汗毛,你一颗仔也别想得到,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师弟已看出师兄武功大不如前,数十招下来你已是强弩之末。一百招之内管叫你咯咯咯叫变母鸡,母性彰显。不信,试一试。”
“除了你师父,能在一百招之内胜了我的人还没出世呢。唬谁呀。”瞎子色厉内荏,清楚功力只恢复七成。接了跟自己玩命的师弟一百五十来招,未讨得半分便宜。忖度:“若是惹毛了师弟,拼死相斗,今天没法玩转。凭借丰富的实战经验,勉强跟他打成平手。”能伸能屈才是真男人;才是伟丈夫,口气软了下来,“还是那句话,找到财宝,兄弟俩平分。师兄做事有分寸,绝不会横刀所爱。你放心,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谁叫咱俩是师兄弟,令尊是家师呢?师弟早该如此,师兄是很念旧的,何必弄得师兄弟不愉快,那有多伤感情?”金使新添硬伤叫“武功新费”功力恢复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一步到位。
金使稍作让步,因为凭瞎子一人之力,不足以寻找马涛抢来的不义之财。留着师弟还有用处。另外开启金库的钥匙,在马良手上。投鼠忌器,现在的马良,今非昔比。不是以前的马良了,他有能力与己抗衡。搞臭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算你识相。请立刻放了我的未婚妻,否则一切免谈。”马良正色道。
“听见没有?还不赶快放人!”金使吼叫。
瞎子正得意间,司马牛如飞而至,在马良头顶树冠上如鹏鸟煞住,声音极低:
“设法引进前方洞内,再抽身离开是非地,速度要快,万千小心。”
马良顿悟。扯了扯兰花袖管,示意她。
兰花领悟。
马良飞快闪过一个念想:“师尊这样做定有他的理由,只是时间不由人,不便长谈。也不便细问。”噢,莫非前面石灰岩的熔洞,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岩洞会是金使的最终归宿地?马良的猜想会应验吗?情依依的师兄妹两人,能不能安全撤出洞外?会不会突发意外?还是一切都逆着马良心想的路子反向运行?未知如何,请看下回一一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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