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丑婆娘寄身虎穴马良义助苦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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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丑婆娘寄身虎穴 马良义助苦情人且说马良夜入大山,探得深山中有人居住,且是新近住进来的。这让马良感到有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满脸的惊讶。心里泛起些许不安,心汤汪然,有心去探查,伏在屋外偷窥。只见里面谈话的人,是一对已届中年的夫妻。
“浑家,孩子发烧甚重,附近又没有药铺,晚上行动不便,若是宝宝烧坏了脑子,如何是好?”衣着七补丁,八漏风的朴实柴农,脸上挂着泪水。她的妻子更是哭成个泪人,穷门寒户,空气凝固。
农夫一家有难,转而一想,凭什么,卧塌之侧,安然无恙?他们是一路的,还是?少妇转过身来,面向马良,这下终于看清楚怀抱里的婴儿长相,而且看清性别,是名男性婴儿。铲勺子脸,通体黑如锅底,瘦皮袋状,丑如浪天神,绷着一张苦情脸,丑八怪谁会要?免费送人,还嫌是个累赘,累手货瞧着心都烦。马良很快否定了蛇鼠一窝的推断。或者说就是知道乌龙帮暴民贩卖底情,自身顾影自怜,图保命,只有寒意。尚侠的马良,怜悯苦寒人,决定伸出援手,单手击户,咚咚声一阵响起:
“大哥,大嫂,我不是坏人,瞧婴儿的一张小脸都青里透紫了,病肯定不轻,关碍孩子终生,马虎不得。小可是郎中,这病拖不得。”
“你是谁?为何要帮助山人?出于什么目的?山妻,别信他。”柴夫出于自我保护本能排斥意识较强,对生人很抵触,结合住在山上有些年月,挪了几次窝,从未晚上有夜客突然上访穷门。又是在窘迫的境遇下,忽然冒了出来,不觉得事有可疑吗?退后几步往马良的脸上一瞧,不看犹可,一看,更把夫妇俩吓得股悚不已,跪下只情不停地嘭嘭磕头求饶不止,“马帮主饶命,大王饶命,二爷饶命。想要什么,拿什么,千万不要抢走我可怜的孩子。”马良人未近,柴农心门涌寒流阵阵。见是魔头马涛的弟弟马良,马涛是上了海捕公告的,张贴于县城大街小巷。该县市肆商品购销两旺,门店鳞次,骈臻辐辏。一路走来,叉路墙面上。及人口聚居的大村庄村口巍峨的牌楼上,多见通牒尺牍。故此一般穷苦人,对马涛并不陌生,但只停留在画图上,跟实际上有些微差异,很正常。在公众心目中,他俩乃一奶同胞,异母同父的马良,成年前整天流浓涕跟在马涛的屁股后晃荡,并且经常路过居所,毕竟是名流的大小公子,爪牙路上不呼名讳,呼良为二爷。时间一久,就记得容貌,一抬头,一眼认出是马良,吓得魂魄离舍,珠汗泠泠。
“大哥,大嫂,小弟路过宝庄,多有惊扰,担待些,劣弟并不是你们口中的马帮主。我是马涛的弟弟,名叫马良。我是好人,坏哥哥若有搅扰,作弟弟的替哥向你夫妻俩赔罪。”马良文雅地深深鞠了一躬。
山里农夫头磕了一刹,偷看了一个自称是马涛弟弟的人,一脸祥和,与想象中的马涛魔头大不同。放下心,粗糙的手一抹泪水,站了起来,看来半夜访客既不是暴客,也不是什么夜游神。
“马,马大侠,刚才说,你,会,会诊病?是真的吗?”皮包瘦骨,黝黑的农妇。怪不得孩子这么黑,是继承了母亲优良的基因。却因此躲过一劫,因祸得福,乌龙帮放过他,没打坏主意。看来有时候,丑也不见得全是坏事。
“从家师那里学得,擅治疑难杂症。虽不敢打包票,药到病除,但至少能缓解病情,时间宝贵,特别是着凉感冒发高烧之类,更是如此,时间片刻不能耽搁。你家日子苦寒不容易,出门匆忙,身上带现钱不多。喏,这里有一张票据,面值不多,也就一百贯吧,另有数十文散钱,一并拿去添补家用。记住,千万不要轻易露财。”马良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财,递到柴夫的粗壮长满老茧淌血丝的手里。
“马二爷,使不得,使不得。”忙缩手推辞。
“什么使不得,你家经济拮据,手头紧,日子混得清苦,日常生活哪一样不需要钱?小孩看病又要花老钱,再不收下,小弟可真的要生气了。”马良把脸一黑。
“孩子她娘,要不让马大侠给治治?”柴夫回眸对妻子道。
司马牛拈须在外面顶风站着,看到马良急人所急、悲天悯人,有一颗善良的心,为师没看错人,孺子可教。
“哎哟!烧得滚烫,跟开水似的,如果不及时救治,拖到明天再医治的话,后果非常严重。瞧瞧那些得了少儿麻痹症,急惊风的,踉踉跄跄踮着脚尖,走路颤悠悠的一步三晃悠,有多可怜。瞧了直教人心碎流泪。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这不是害了他吗?”马良手背一测男婴额头体温,“干脆,好人做到底,汤药费一切全免了。”从胸中取下一颗小药丸,喂他服下,让孩子他娘抱着坐下,给他诊了脉,说,“孩子是受了风寒,这是急救服用的,能有効地减轻疾病,小弟给你开一张方子,明天天一放亮,就去村集买药熬汤喂他吃,二、三天就没事了,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会很快好起来的。”
“马大侠,柴夫有,有个问题要请教,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没关系,说吧,归根结底,说起来还是俺哥的不是。小弟代哥谢罪了。”马良面色凝重。
“你说你是马涛的亲弟弟,是真的吗?该不会是抱养的吧。”靠砍柴卖钱添补家用的憨直农民,怀疑哥俩是否有血缘关系,不然两人性格怎会有天大之别?
“是亲兄弟。”马良很直接地回答他的问话。
“那我就不懂了,你哥是魔鬼;大侠是菩萨,是同一个爹娘生的吗?”柴夫好奇心起。
“我是庶出,是爹跟外面的一个小妾生的。打小开始,我还不知娘亲长啥样,蛮想亲娘的,真的。哥是嫡长子,心肠歹毒,一生不知害了多少人。小弟替哥哥向世人谢罪,曾不止一次劝哥收手,不要在歧途上越走越远,歧路天涯,打又打不过他,眼睁睁看着他祸害人间,心针刺锥扎般痛。”马良十分负疚。
“也难怪,原来是同父异母生的,母性血管里流的血液不一样。一样的教育方法,教出两个个性完全相反的人,真让人匪夷所思。”丑女道。
马良连连致歉,要走,山里大汉一家人,依依不舍。
“大侠,你现在为谁办事?我想远走高飞,能带上我一家人一起走吗?”卖柴养家的大汉,警惕性很强,朝窗外东张西望一会,甚是惊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声音却压得很低,怕墙外有人偷听。
马良当然听出话外之意。他一家人在深山里居住,生活不便,苦于没有经济实力,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考虑到他孩子病重,不能长途颠簸,虚弱的身体吃不消。他正为这事犯难,姜还是老的辣,司马牛老道读懂了爱徒犹豫了一会的眼神。由暗转向明处,司马牛道士思路比马良要深长、细腻。这一家子不是普通的农民,就那个敢居住怪林的胆子,或多或少,会知道一点,想侦破贩卖婴儿一案,得从他那打开缺口。钥匙掌握在他的手中。装傻是本能的保护,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司马牛凭良好的第六感官,普普通通的一句问话,却意味深长:“在为谁办来?能带上我一家人一起走吗?”那神情是那么的凄切,嗅出了他那句话的含金量。想早日逃离可怕的魔鬼地方,他透露了一个强有力的信号,或者说是声音。处在险境,而我们就是特地来解穷脱厄的使者。尽管我已登高寿,存日不会很长,活它十年八载,就造化人了。方外人身分,成仙前度人危厄是积德。也许他的生活正面临不可预知的威胁,这是他经过短瞬的交流,老到、朴实的农夫向马良发出紧急求救。当马良是自己一家三口的救命护符。错过了,面临的是死亡。而虎儿破案,会坐失先机。
“无量寿佛,贫道起手,贫道这厢有礼了……徒儿,你们的谈话,为师全听到了,带上他和他的家人一起远走高飞吧。乌龙帮叛徒与金多帮匪徒合组,一发现我师徒俩来过,他一家人就没有活路了。”司马牛突然站在身后发话。在府衙集中看护。他一家一可免遭金多帮匪徒杀戮,不用分心;二可引蛇出洞,恶人会循声而至,此计大妙。有贫道师徒俩护送,能搅动棋局的人,世上还没出生。但并没对爱徒言明,时间紧迫,也来不及细述。
“大哥,大嫂,不要害怕。这是小弟的家师,我所有的本事都是他老人家教给我的。不但传授我一身武功,还教会我如何做一个好人。千万别看他长须飘胸,本领远胜小弟百倍。”马良道。
“谢谢仙人,谢谢大侠。”砍柴为生的一对年青夫妇深表谢意。
师徒俩一个在前,一个护卫在后。
司马牛把他一家仨口安排在府衙,与婴儿家属一起集中保护。线面多,就会分散兵力,对保护不利。到了府衙已过丙夜。病人需要及时治疗,好好休息,可问题不能等到明天,拉到一边私下面述。
“大哥,大嫂,小弟,私自作主替嫂夫人的孩子,抓了三副药,管吃三天的量。已吩咐下人代为煎药了,孩子的病需好生将养。昨晚吃了药,三更已过,不知有起色了没有?”马良决定打暖心牌,以情感动人,打开心结,让厚道的农民自觉阐述。弱势群体,要想在金多帮的巢穴旁栖居是不简单的,光勇气是不行的,除非不知身卧虎侧。还要有一身上乘好武功,昨晚已看出他夫妻俩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不管与金多帮有无瓜葛,金使行动,他的住宅旁的崎岖山道是必经之路,绕不过的山居。折道要花不少时间。要不,则在另一端犯案。
一会,焦安人使女着青衣巧移金莲,腰扎花腰布,煎好药汁端了上来。马良亲自给襁褓中的婴儿喂药,倍感温情。给柴夫两口子,春一般的温暖,暖化了压抑的情结,试着去打开心中磊石压镇的死结。夫妻俩一直以来替黑帮有意无意地保守秘密,那不是帮凶,是头枕虎狼窝棚。乌龙帮帮主马涛的武功是见识过的,高得吓人,是魔鬼,走三招之内必败。金使更是时常游走于深山恶水。直到今日一直与黑帮相安无事。数月前匪首邀请,一看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不法事,就婉言拒绝。他本是编外之人,马涛看他不是同一条心,去意已决,答应放他一码,条件是保守秘密,多个朋友多条路,也许留着以后会有用。之后各走各的,谁也不去主动搅起是非。但今天这个平衡打破了。叛教的曾向新主子提出过忠告,柴夫两口子留不得。金使浅笑,一个斫柴行当的,为一顿饱食奔命的乡巴佬,去设防也太多心了。再说他先前跟的是乌龙帮,而我们是金多帮。二个派系,扯不到咱的头上来,要揭举早就揭举了。不会等到今天。不过既然已经提出来了,防着点总没错。要留意他的言行举动,如有异动,立即上报,千万别让他一家仨口子给跑了。金多帮的眼线遍布城内各个角落。防止黑帮灭口就成了首要任务。因为他知道的太多、太多。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以前警惕性太低了。居然让他活到了今天。司马牛回来的路上,影影绰绰,匆匆筛于松林。这很不正常,他昭示着金多帮门徒有心要杀人灭口了。有两位高手一前一后保护,绝不会丢了小命。马良放信鸽,私底召唤监察使司马虎,驸马司马威,小侠司马明回来商议。三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怏怏不乐返回。商量后决定,既然歹徒嗅出了别样的花香,一定会来。那就得敞开大门,不设一点障碍,开一条自由通道,只许进,不许出。让他们自由轻松地进来,然后关门打狗。
布好局。金使选派原乌龙帮绩溪堂主出击。一: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比别人熟,占地利之便。二:地位比别的堂主规格要高,武艺又好,心又细。三:倘若失败,借官方法律之剑,除去一个帮会显达。真的是一举三得。堂主是崇拜金钱使者的。明明知道这是要我去送死,但碍于情面,仔细一想也挑不出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他是死党,愚忠,决不会背叛金使。但反对偷窃女婴,原因很简单,太繁琐,要注意的细枝末节太多。相比之下抢劫、偷盗直接简单,血染钢刀,富民鬼哭,鹊笑鸠舞。无法推辞,那好,那就以我的忠心警醒金使易辙,此路不通。是晚月黑风高。连夜摸进绩溪县衙。循着婴儿啼哭饥号声,寻到住所。打开房门。话也不说一句。手一扬,发出三支毒镖,柴夫,妻子,男婴应声倒地。可哭声不止,骇怕,闪过一个念想,惊呼一声:“不好,中计了。”倒地的是三个木偶人。才撤到大院,司马明,司马虎,司马威三个绝顶高手围了上来拉住去路。以三敌一必胜。司马牛是得道的高人。他的厉害之处,不仅在武功修为上,同样智商明显的要比噬血的黑帮分子高出一筹。也是他之所以能成为一代宗师的基本要素。聪慧加发奋是成功的基石。怕有人杀人灭口。屋顶上一个黑影闪过,影子有双重身份。危急时是帮手,实在不行,返手杀了自己人。在暗处。老当益壮的司马牛大师,伏在屋脊上。两只雄鹰一般有神的炯亮眼珠,每时每刻留意着黑影的一举一动,又不能让金发现有第二双眼睛在监视他。很快结束战斗,屋脊上的人不干了,使出必杀技,发出一支毒飞镖,飞向同伴。司马牛鸿雁惊飞,甩出一柄飞刀击中毒镖。同时向鬼蜮发出一支袖箭。金使伸手去接,却脱手急闪,惊呼一声:“好力道。”没看清来人处在何处,此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想不到自己笑傲江湖,罕遇对手,不料偏远莽山,竟有此等人物,他是谁?武功高深莫测,高得吓人,其神似仙。弹簧小县,藏龙卧虎,为保命,管他娘死活,逃命要紧。司马牛一出手,就吓退了威震武林的黑道杀人魔王金使。
“何方鬼魅,胆敢潜入县衙杀人……刚才你也看到了。有人要杀你灭口。你替他们卖命,人家根本不顾念情谊。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又何必替他死撑保守秘密呢?”焦县令连夜突审,晓之以情。
“这……”一句实话说到他的心坎里。金帮主竟会丧心病狂地发毒镖想要杀我灭口,这让绩溪堂主震悚,一阵寒意袭上心头,惊悸不已。
“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不迟,本县决不逼你。”焦县令语气和软。
“大人,知道发暗器之人是谁?”绩溪堂主问。
“你还好意思问,本县问你呢。”焦县公不答反问。
“他不是别人,就是马副帮主的师兄金使。贩卖婴儿的主谋,烦琐、顶缸的事都由我们这些手下干。许帮主就不同,决然不会这么没人情味。贩卖人口的钱是那么好赚的吗?要注意的事项又多,一环坏了,整个链条就毁了。许帮主到处查寻被金多帮分子偷去的婴儿下落。找到后打算把婴儿悄悄地送回去,给受害家人一个惊喜,或者通知官府协同作战。”
“你看你们的许帮主多厚道。你本来就是许帮主手下的一个小小堂主,好人不跟,要跟人性灭绝的妖魔金使。你好心替他办事,他却要杀你灭口。你瞧你做的糊涂事。问你一句,连偷带抢来的女婴及孩子她娘关押在哪?”绩溪县令问。
“那地方,大人又不认得。”堂主搪塞道。
“费话。”
“金使曾多次邀许帮主贩卖女婴,说这个很赚钱。许帮主怕伤了和气,开始时委婉推辞,后来严词峻拒。也不知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常来乌龙帮议事大厅扬威耀武。说如果同意合作,利润留成让利,只占小头,三七分,师叔愿为马前卒,为帮主效命。可以击掌为誓,订立盟约。买家已经找到,愿出高价,零进整出,当场兑现全国通票。买卖谈不成,不欢而散。金帮主一计不成,决定在乌龙帮内安插眼线,背着许帮主,与冯琴勾结。小人一时糊涂站错了队列。找了一个与乌龙帮相邻的岩洞。另在本帮的一洼地藏匿,大干特干了一场。这几人就是后来叛变教会,反出乌龙帮,逃出许帮主掌控的一帮凶徒,打着乌龙帮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坑害地方豪绅。”
马良听了很烦玗,师兄绕来绕去,绕不过女人。还好,许小翠坚守道义,没有与金师兄同流合污。终于搞清楚事情始末,师兄金使要反道义黑到底。枉爹当年苦心教他成才,一点也不念旧。少年成名,成武林新秀,大帮杀出的一匹黑马。他太强势了。许小翠多的是柔美。金使很难对付。师叔司马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哄得马子很信任他,整日跟在她身边,又没人会持怀疑主义,旁人当他是帮主的一名忠实仆人。
马良把堂主软禁起来,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好酒好菜管待。这让惕惕慌慌的堂主深为感动。横竖是一刀,金使拿我当大葱耍;当猴耍。欲杀欲予,没把我当人看,是死是活全看他高兴。太不讲江湖义气了,而马副帮主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对弱小的女仆百般照顾。正邪两路的人性差别就在于此。这让他一下子醒悟过来,决意将功赎罪。
“马副帮主,属下已然铸成大错,然而在死前能为副帮主做些有意义的事。但愿现在赎罪不晚。属下也是迫不得已,当时说人生都是父母养的,曾力劝金使不要干贩卖婴,以环节太多规劝。不听,属下也没办法。知晓偷盗来的婴儿去处,说来副帮主会不信。孩子们今晚就关在副帮主一连苦苦蹲点多日,昨日才放弃蹲伏,一直未果的秘密基地。金使狡诈地说了一句:‘捕快天天监视,时间长了会有个监控疲劳终合症。耗了多日,破案压力陡然上升,不可能把精力老耗在一座破石窟里,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好事。一直与匪斗勇智的官员,做梦也想不到,在那只呆半个晚上,作为临时过渡点。买家已经找到了,谈好了价钱,收了定金。人已在路上,说不准快到了。绕圈,从山背后押过去。谈好天明之前必须脱手净手,且离开县境。作案下一站未知。’”
“事关全局,堂主怎么不早说?”马良着急地道。
“没这么快,婴儿又这么多,要很多人抱着,警戒哨,巡哨的不说,行动拖沓,只要把他们的几个出入口封死,插翅难飞。”堂主说得很直接。
从柴夫的口中,也问出了相同的说法。柴夫与堂主不同。一个是犲狼;一个图的是自保,求度日平安。救了他小孩,诚心诚意相待,存感恩的心,说的绝不会是假话。加之柴夫忠诚温顺人厚道,对黑帮暴徒有切肤之痛,正视罪恶。不过柴夫是个外人,说的话仅供参考。
“希冀能赶上他们,威弟,你留在府衙费神看守,千万别让坏人钻了空子。贤弟,金使武功非同一般,需叔你我仨人联手才能稳操胜券,不致让他觑了方位空子捡漏逃跑。”司马虎同意。
“虎侄说得对。按以往经验这种情况很容易发生……”
“叔,哥,说完了?”司马威心不舒坦。
“说完了。”明微笑。
“为什么是让我在家做个闲人?分明是小瞧我。”
“哪里,如果乌龙帮来个围魏救赵,拉出去的队伍如何回救?金使的武功之高超,你比我清楚,别拗了。”司马虎耐心分析,打个后手很有必要。
柴夫夫妇俩,很感激马良及司马牛大师救了他夫妻俩及孩子,恩同再造。商议决定跟随司马虎一起去捉拿害人的帮徒,起码也能凭借熟悉的路途,出出主意,带带路。
驸马沉默了,不再执拗。哥的话不能不听,只好违心留下,一个人生闷气,发牢骚。
金多帮新开辟一洞穴,孤注一掷。当司马明,司马虎,马良连夜赶到打开洞府一看,傻了眼了,遗弃了几块婴儿的尿布,证实堂主与柴夫说的话是真的。歹人的动作太快了,来晚了一步。留一小拔人继续搜查,带领官兵在柴夫,堂主的引导下,争分夺妙快步追赶。争取时间,希望能赶上歹徒。追了一阵在三岔口追上看似掉队的金多帮数名老弱残兵。拄着拐杖,拖着残步慌里慌张地往杂草丛生的灌木丛里面钻。其实身体素质好的健步抢先一步藏了起来。并不存在落伍一说。这种情况金使允许发生吗?马良把刀架在一个中等身材的匪徒脖颈上吼道:“说!口迸半个不字,一刀砍下你的脑袋,试试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钢刀快。拐卖婴幼儿的人贩子,往哪条道逃跑了?”他手指顺手一指:“好汉饶命,爷爷饶命,同伴往那条路去了。”马良:“敢说假话,立马要了你的狗命。”歹徒不改口,说:“命捏在副帮主手里,岂敢造次?”马良:“量你一个胆小鬼,也没那个胆子说谎。”拎起甩枕头一般往地上掼了几掼,掼得鼻青眼肿,鲜血直流:“走哪条路?”歹徒一口咬定:“确实是往那条路。”司马明道:“押起来,一会便知真假,假的话拿他祭天。”马良见诘问不出名堂问身旁的司马虎:“大哥,追那条路由你定夺。”司马虎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歹徒的眼看,看他眼神往第三条道上一瞥,目光转向指的道路。看出他在说谎话。但只凭眼光停留一刹,一个眼神,就判了另二条路死刑,有心证臆测之嫌;也有失公允。万一判定失误的话,岂不前功尽弃?思考一会,道:“往第三条路奋力追赶。你俩腿脚快,往那条道上追查,你,路上若有歹人抓获,当时盘诘。一发现目标,秘密跟踪,直到发现巢穴,再通知本使。没疑议的话分头去找。”转头问:“柴夫,堂主说说想法,金使会不会走这条道?”堂主很肯定地回答:“原计划是打算从另两条道上走的。因为有两个买家,突生变故,打乱了原有的部署,放弃自以为十分完美天衣无缝的计划。故而改变策略,改走第三条道,只是多走几里的弯路,一样可以到达目的地,这样反而更有完全保障。”柴夫道:“堂主言之有理。错不了。”他俩的话坚定了司马虎游移的心:“好,就走这条路。”残匪飞也似跑去通知两者相距只有百十步脚程的金使,事件突发,绩溪堂主叛教;斫柴佬投靠官府,原先计划随之黄了。必须临时启动第二套方案,改变行走路线掉头逆行。若一成不变,将会走向自我毁灭。而司马明他们不知其里。
司马明,司马虎,马良豪气雄起,信心百倍,这回金使看你还能顺利逃脱否?
黑夜茫茫,暮色苍苍。追了一程,又一程,人越追越远。狡滑的金钱使者,每走出一里路,就要俯身在地上,贴耳听音。这是发现前后面有没有跟踪者最有効直接的方法之一。特别是马蹄声,能听出一里之外的官路上是否有骑士,这对于内功修行精到,劲力笃实的金使并非难事。当听到后面有人追踪发出铿锵的脚步声,愣是在一丛林的间隔空隙,开辟出一条新路,步行二里才歇脚,安顿婴儿。就这样司马明一行与金使一伙擦肩而过。老金蹲伏在地上,瞪圆豹子眼,涂布血丝威胁:“有言在先,到时不要怪金爷心狠手辣。谁家的婴儿弄出点声响,立马杀了娘儿俩。”
金使这一招管用。真的如他所料,司马明,司马虎,马良及大批官兵给他骗了。队伍经过那里,丝毫没有引起警觉。也难怪,晚上黑不溜秋,伸手五指不见,能瞧见才怪呢。万万没有想到,有人比金使更厉害。暗中有一个人如影随形,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想甩都甩不掉,奇的是一直没有发现有老神仙在。这个人就是得道高人司马牛。当明儿,虎儿,良儿失之交臂,追丢人时,轮到他出手了。司马牛暗自得意:“若没有大伯公暗中帮忙,抓捕行动将胎死腹中。马良是贫道爱徒。司马虎与司马威是我堂的弟弟的亲曾孙儿辈。至于虎,威哥俩,宗谱上记得分明,辈分再往上数太太太……公。从祖上算虎,威则为九代兄弟矣。司马明是我亲生的儿子。咱不帮,谁帮?这仨小子太可爱了。跟自己年青时一样雄霸。少不了杀富济贫,对黑道暴徒的可耻行径深恶痛绝,助他们一臂之力是本当的。”童心未泯的老玩童心想何不如此这般,跟金使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偷偷闪到一个歹徒身后,点着他的衣裳,然而溜之大吉。看他的笑话,人肉之身,哪里受得了天火来攻?手舞足蹈,大声呼救,想捂都捂不住,象人感冒一样,贩卖婴儿地方一下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静默的丙夜,声音传得比白天要远、要清晰。司马明,司马虎,马良听到了呼救声,并看到了有一处篝火,其亮光很小,短暂一瞬即逝。妈的!玩猫猫,人被耍了,泻气。怎么搞的那信号居然在身后,追了这么长一段冤枉路,没办法只有凭感觉循声及光源反追回去。可追了一段路,具体方向又不是很确定,只有个朦胧的影子。马良犯难了。只能碰运气。司马虎却不然,分明是有人在暗中帮忙。而且肯定帮忙之人,非同寻常、神出鬼没。一定是智力超群的大伯公司马牛。大伯公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他向来喜欢捉弄人,特别是对待十恶不赦的坏人更是如此,乐此不彼,爱以此取乐。但不点破,是不是臆测,马上就会见分晓。紧急关头怎么会着火呢?你不觉得这火来得太蹊跷了吗?叔侄仨想到一块儿去了。每隔一时段,司马牛会出奇不意的弄出点动静,当儿子司马明,曾孙儿司马虎,
爱徒马良茫然无措时。司马牛看到一个匪帮骨干,不停对一个丰胸细腰美少妇,做出猥琐的不耻行为。吓得农妇惊恐万状,却不敢哭出声来,愁肠九曲,心苦黄连。恶汉胆子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放肆越位下流。瞧她芳心吸吸、楚楚可怜却十分可爱的样子,分明是吓傻了。当她是一只温驯的小花猫。大放其胆,竟然想把她摞倒在杂草丛生荒野里欲图不轨。不想女子力大,拼死反抗,两个人打斗在一起。恶棍嘴里哼哧不停,闷骚,嘟唧着宝贝儿亲亲。少妇却不敢喊呼救,要是出声引来公差,娘儿俩就没命了。恐惧、绝望之极,强忍着酸楚,泪腺开阐一般不住地往下流。司马牛正在琢磨拿谁当乐子,恶魔进入了视线。有了,就拿厚颜无耻的你,搞一个冷笑话。悄悄摸到幻想无边、春意涌动的强徒身边。出手点了他的麻穴,从腰间拔出佩剑,阉了他。还不过瘾,不管他的生死,撕下他身上穿的衣衫一块布条,揉搓作一团,胡乱塞进他的嘴里。塞了一会,再从他的身上扯下一块粗布条反绑住双手。解了穴,在他胸部,点了一把野火,一走了之。闪在草科里偷笑。妇女恨不得他早点死,嘤嘤抽泣。看到恶人被专门收拾坏蛋的道长狠狠地给收拾了,破涕为笑。
金使发觉不时有人在捣鬼,且不知道人在何处,说不定人在跟前。这下金使倒把自个儿灵魂吓出位,斗志全无。今天金使才真正领悟到什么叫强中更有强中手之语,所包含的深意。音抖涩骂道:
“哪个老不死的。暗箭伤人,有种的给爷站出来,跟老子大,大战三,三百回合。”
“呀呸,就凭你也配?”司马牛身影暴长,人在身后,伸手居然绕到颌部拔下了金使的一撮胡子,血淋淋的,气得金狗嗷嗷尖声怪叫。又惊又怕。老道士武功盖世,无人能敌,堪称当今武林天下第一人。金使惊恐万状,回头张望,却不见人在何方,真是活见鬼了。如何不怕?采取逃避,把贩卖婴儿的事,匆匆作了简要交待,推说突然想起一件比这更为重要的事,不得不去一趟给搪塞过去。委托得意的开门大弟子代理,不论成功与否,保全性命放首要之位。金使甩开脚丫子,一股脑儿,一气飞跑了二十里地喘浊气,吁吁道:“好不容易摆脱那鬼体附身的臭老道。好险呀。”不想司马牛在身后飞来一掌,坚坚实实地打在脸上。回头看,却没人。三丈远处传来苍凉的声音:“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这是最后一次,再不痛改前非,一经发现就地扑杀。”金使两脚一软,跪地求饶:“前辈饶命。大师饶命。爷爷饶命”心骂道:“哪里来的妖道,活到了一百好几直奔二甲子,棺材盖了半个后脑勺了,还牛哄哄,隐居一段日子,等你两脚一蹬,就无人能制衡了。”本想避开老道士,绕回到县衙,再到那里狠狠地出一口心中恶气。道长阴魂不散跟着,这是他给我悔过自新机会,金使一直不知,思想发生变化,换个场地做下作的事,直到远离帮众。独自一人在野地游魂,游荡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强,确定长髯飘胸的牛鼻子老道不在身边,才思想放松,心门云宽直奔衙门,一眼瞟见驸马爷按剑凛凛等在那,知道伤事体,悄然折返回去……
“大哥,在那有人影,火光晃悠。”马良惊奇地发现。
“不一定。可能是一群野猴在连夜开舞会。”司马虎岂会不知,笑嘻嘻道。
“那是我爹在恶搞消遣人……”司马明得意地道。
可马良赶到一看,大失所望,那是一块高山上的菜地,扎着数个稻草人,头上各戴着一顶奇形怪状的草帽,脖颈系一块红的,绿的破方巾。金多帮盗贼就在旁边,离得很近,只有短短的五、六十步距离,就是一时发现不了。这是幕色的障碍作用,金使的大徒弟早一步感知到危险。通知众师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准备与官兵拼个鱼死网破。受胁迫的妇女,则希望官军早点寻到我们,救出我们,脱离魔爪。想暗暗通知官方,却没这个胆。投鼠忌器,性命被捏在黑帮分子手里,甚是忌惮,稍有一慎,就要与怀里抱着的苦命呝呀学语的孩子一起,魂断兰桥。生死攸关时刻,各方心里都十分紧张、压抑。黑帮更甚。谁都清楚,这是一个黑色的不平常的夜晚。跟以前不同,这回玩真的了。
不一会司马虎踩到一碍脚物什。定睛一瞧是恶心的玩意,焦黑布灰依附。知道这是大伯公司马牛搞的杰作。对造冤业的妖娥子惩罚就该狠一点。赞一个!叔侄仨聚首相视一笑。大师实在了不起!高!
这样僵持着,但平衡点只能保持在一定时间框架之内,看谁的定力更强。或者说,谁率先发现谁。司马明,司马虎,马良他们继续向金使的匪徒所藏之地推进,越来越近。因为司马虎他们得到了司马牛大师的三次示警,又有很强的方向感。以那里的那棵冲霄汉大树作参照物,从而从容锁定目标。一到插霄接汉,云烟合一幕的苍翠古树前,贩卖婴儿的犯罪分子就无法遁迹了。司马明,司马虎,马良简单交换了意见,取得了高度的意见统一。但如何保证妇女,婴儿生命的绝对安全,是不得不面对的课题。躲藏地点不难找到,相对来说母婴平安,难度极大,哪怕是她们受一丁点儿危险,都是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也是失败。母婴安全成了摆在面前的最为棘手一大难题。正邪之战一触即发。司马虎脑际闪过多个方案,但都被一一否决。没有想到万全之策之前,不能轻举妄动。黑帮人生世界观扭曲。逼急了,可不管妇婴死活,只管自己。
黑帮暴徒渐渐向山后退却,尽可能避免正面接触。
“叔,大哥,明明就在大树下,怎么人一下子不见了?是不是眼花,看背了?还是遁地有术?”马良心房呯呯不住地跳。手心沁出了香汗,兴奋紧张,血管澎张。
“没看花,是跟我们在玩猫捉老鼠。”司马虎脸色冷峻。清楚离强盗越来越近,越接近一步,危险性就累积叠加增加一分。
“兄弟们,点上火把,注意自身安全,人贩子就在眼皮底下。瞧仔细了。”马良告诫官兵危险无处不在,“保护母婴生命安全,丢了婴儿性命,抓捕计划就有瑕疵,就是失败。”
“马大侠,请放心。小的们知道舍生取义,人生价值取向,军人最美的人生价值观,就是保家卫国。”一大兵慷慨陈辞。说的好。
话未了,再走几步就要踢到身子了。歹徒忍不住出手,发出多发暗器。一名危重,生命垂危,二名轻伤。虽未射中要害,但暗器醮浸毒汁,毒性猛烈。不论伤轻伤重都会很快毒发身亡,马良看出是本门独门毒药,给二名伤者敷上药末,每人服下解毒药丸,病情稳定了下来。
“盾牌军何在!”司马虎基于夜深,光线不好,临时调用五十名惯用盾牌的军人,以为护卫防备之用。赞一个,好样的!
“有!”
“在那!向前开路,暗器有毒,一切小心哪!”司马虎发话。
英雄无畏,不怕牺牲,正义永生。黑帮帮会中人没有大局观;没有仁义本位的观念。有的是无尽的贪婪与残暴,且薄情寡义。在强势的官兵面前,黑帮分子贪生怕死,阵脚自乱。终于找到,械斗展开,伤亡无法避免。金使说过一个靓丽出挑,水灵神采飞扬的婴儿可值一百贯,一般的也值五贯,十来贯的,千万不能伤害婴儿。在金爷心里徒子徒孙的性命不值几个钱。悭贪与凶暴个性,在金钱利益面前表露无遗。对徒弟尚且如此不讲情义,更何况是老百姓呢?时常听到金的这句台词:“娘亲生我养我,什么都依我。要什么给什么。”可笑的是挂在嘴边的老娘,在生他时难产过辈了。金使对门徒欺哄瞒骗,没人知道他说的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空话。犲狼虎豹反人类本质,其原本性是经不起推敲的。金使做人毫无原则,向来如是。不,除了师父马柔外,谁也镇不住他。魔头一句吓唬小丑们的话,无意中救了婴儿的命。但他的杀伤力不止于此,婴儿不能杀,比大人多值几个制钱,并不禁止拿妇女开刀及尝鲜。一败再败,要挟年轻清秀的母亲,当护身符是默认许可的。把屠刀架在妇女的脖子上,瞪着一双金鵰一般狠毒的眼睛,向后退却。惊惶失措之际,一个人说:“扔掉碍手的手中累赘婴儿逃命,管他娘的,或许能跑得更快。”于是乎有的见官兵追的急拿婴儿抛空投掷追兵;有的顺手往地上一掼,重重地摔在地上,婴儿骨软不经摔,官兵不能见死不救。进攻继续,瞧见人影,转而伸手接空中飞来的婴儿。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婴幼儿哭叫声一片。接住的接了,失手的摔了个满地掼。“呯呯”落地之声不绝于耳,摔得重的摔折胳膊,小腿。挟持少妇的黑客,也跟着推掉雪肤美眉可人。跑前很想再欺负素颜美少妇,但命更重要。急忙跑动起来,争取了些儿逃命时间。暴徒卸下包袱,跑得快多了,逃脱的成功几率增加。然而不管怎么努力,还是有不少人被司马明等英雄追上给逮住,歹徒所作的大多是无用功。司马虎定会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面对的是一群狼,未知这一回叔侄三人与将兵付出的艰辛与曲折,能不能把金多帮暴徒悉数捕获?欲知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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