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许小翠二嫁小叔金使恶意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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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许小翠二嫁小叔 金使恶意破坏且说魔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作了人生最后交待,哀求罪不及无辜,给他将要出世的遗腹子一条生路,许小翠的第二胎。司马虎是正直、善良的将帅,岂有不答应之理?司马虎半信半疑,小翠乃公主贴身丫环,照理说不会被奴化,伦为恶魔的管家婆。难道时过境迁在狂魔身边一久,耳濡目染,已然蜕变成妖?还是另有隐情?是许小翠隐忍,一时的权宜达变之计?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心头。得设法会一会她。司马虎约弟弟一同前往,一来可让威再立不世殊功;二来司马威是白虎帮的克星,曾有过骄人战绩,奋余威,足可威慑敌胆。尽管后来临近尾声时出点小意外,结果煮熟的鸭子给马涛偷回去吃了,只剩下零头五分之一强。
司马虎与驸马司马威乔装打扮成茶商。日夜兼程赶往歙州郊东二十里的一个稔熟的小
镇上。镇虽小却扼浙江(今名新安江)出皖之门户,华山一条道,没其它路可走。那里商户林立,巿肆繁荣。乌龙帮因新近运背,连遭官军清剿,筛选再三移师该处暂避。一到该处激起千层恶浪,姑娘,童男,童女离奇失踪。姑娘是乌龙帮内部人员暗中捣的鬼。童男童女是金使掳掠而去卖往远乡。但作事极其隐蔽,不足为外人知晓。当地人迷信观念抬头,误为是得罪了神灵。善男信女为避祸拜神问卜,正中乌龙帮内鬼,金使下怀。姑娘,童男童女成功脱手,金使亡命走天涯,不愿带上累赘(乌龙帮小鬼)杀人灭口。姑娘当然就不会再丢失,小翠一个女人抓姑娘作甚?儿童虽然会时不时的神秘失踪,但失踪人数明显减少,近来多日没发生此类恶性案件了。以为是神仙显灵了。人面桃花的小翠自从恶夫马涛被抓后,性情大变,整天关在房里,沉默寡言。其实她跟马涛过的日子一点幸福感都没有,有无法愈合心灵创伤的情感在。情感是复杂的,多元的,既恨又爱。多的是无奈,一方面咒诅他早点死。如今客死他乡,整日神思恍惚、无精打采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内心十分矛盾。向日曾多次严词峻骂,不要在外干违法犯罪的勾当,可对马涛是不起任何约束力的。二叔马良收得马涛尸身回府,坚强的许小翠,面对亡夫马涛的尸首发愣良久,始终没哭一声。闲人一个百无聊赖的她,独守空房悲泪垂。恶夫一故去,许小翠立时想到十一位可怜的女人。马涛这个人真真无耻至极,不但无端杀害了马芙,还欺负孤儿寡母,霸占了她的八位遗孀,三个女儿及财产。虽然她们年纪不是很大,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出比同年龄段的人要苍老许多。晤谈时动情地说:“从这一刻起你们是自由身了。没有人敢对你咋乎大声,去留两便。每人发一千贯生活安家费,另每人赠送独栋带庭院的华居各一套,为一家人走动方便,前面那连衡成片的院所都归你们一家子。原待遇不变,你们仍然是马府的主人;仍然是受人尊重的姨太太。还有马芙原有的不动产产权仍然属于你们。给,这是房契。往后的日子不会难过,自个珍重,万千保重……”许小翠安顿好马芙妻小后,即时着手忙另外一件事,被恶夫掳掠来受欺辱的马三小姐,与许小翠姐姐长妹妹短的难舍难分,拥抱洒泪惜别。平时对马三小姐的生活十分照顾。小翠定要她带上大包小包的各种美食,以便饿了路上吃,派女门徒驾马蓬车专门跑了一趟马家庄,送马小姐回马諌议府合家团圆。马芙妻女后来由于不愿跟魔鬼金钱使者扯上关系,搬回马芙故宅去住。再后来马良接回许帮主,感恩的她们又回来与马良夫妇一起生活,组成一个温馨的大家庭。马良死后干脆许小翠请她们到酒馆住下,免费供吃供喝,闲得慌打打下手,由此可见许小翠对她们一家人的生活有多关照按下不表。这几天门派中资历深者游说她嫁与木头小叔马良,良也有这层意思。嘴里说道:“可以考虑,只怕小叔嫌弃我是个不祥之人,配不上他。”说的次数多了,也就动心了。一句特别的话一说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心路里程;说活两人的心扉。说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一方面马良很爱慕你的贤德;爱咬舌根的人说马涛与马良不是亲兄弟,马良是抱养的,哥俩没有血缘关系(其实马涛与马良同父不同母),当地没人知道他的生母是谁?也没人看见过她的亲娘。马柔生前多次跟马良提起过她的娘。爹在外地邂逅一落泊女子,饿晕街头,救了她。后来两人好上怀孕生下马良,在马良不到一岁的时候患了急病死了。故而马良对娘没留下什么印象。他哥俩性格,相貌上有巨大差异。马良已过二十九岁了,在当时绝对算得上是大龄未婚青年,羞涩的他不善于表达情感。整日醉心于武术。日子一天天从指缝间无情溜走。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了。一日长相一般般的马良终于鼓气勇气忐忑地来到嫂子房中,涨红了关公脸说不出一整句话来,结结巴巴含蓄地表达了爱意。这就够了,倒是许小翠放得开,补充了他要说的话,问是不是这样?回答说是。于是两个人很快谈妥了婚娶,并敲定了婚期。前夫少了两只耳窝,断一只手臂,鼻梁移挪塌陷低峰扭歪歪,作风不正,为人卑鄙无耻。马良与哥马涛相比,人品相差很大。一个是风流倜傥;一个是噬血狂魔。一个是正直善良;一个是嫖、赌、吃、喝、抽、坑、蒙、拐、骗、偷杀人越货、十种恶习占全罪在不赦。马良大善之人。决心凭一身正气,先是用仁爱去感化恶兄,不灵。马良浑身是胆,勇武尚侠,而后采取武力与哥分庭抗礼,必要时不惜牺牲生命,杀身成仁,也真难为他了。马良正值青春鼎盛、年富力强二十九春。这一切许小翠看在眼里,马良确实是个会疼女人的好男人,且作风过硬,心地善良,这是许想要的。乌龙帮隆重地举行了婚礼。那一天小翠也喝了酒,小饮了一小盅,但她不胜酒力。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等来了马良怕兮兮地掀起了她的盖头来,思夫心切,醉酒使然,一眼瞧马良皮白娇嫩凝脂,心想今日夫君好俊美呀。事前驴肉必不可少,增加夫妻乐趣。许小翠新婚燕尔自然地会想起前夫,两人作一番对比。他那卑劣令人不齿的行径,一生都毁在他的手里。马良是第二嫁,他品性忠良,为人仗义,常常疏财救济贫骨,心善仁慈,在许小翠眼里,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至于看错人,只能说明识人眼力不行。大哥一死,马良心想顺理成章,转正升级为正帮主应该不成问题,只差仪式。帮主马良当晚也喝了不少酒,浑身滚烫火燎,眼前又站着一位妙龄女子,只见她唇红齿白,美肤凝脂,幻影出无数个心上人小梅,她正微笑着向自己飘来。欲语还羞眼含羞。良放下绫绡帐,她外衣自然飘落……小翠不知不觉陶醉其中,耳鬓厮磨开心之余,一摸耳窝,两只虎耳健在,伟岸男人比前夫马涛何止强上千倍。小叔马良与许小翠从此结为夫妇。不要惊讶,哥死后叔嫂成婚不乏先例,别说现代,就大唐帝国而言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是合法夫妻。哈哈!马良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马良婚后数天的一个晚上。王梅思念白马王子马良,打开窗扉往良哥住房看过去。咦?樵夫早已打过三更,怎么还没睡,他是不是病了?不,他健壮如牛怎么会犯病呢?收起想野了燥动思春的心。对了,今天买了相思豆若干,何不趁夜深人静悄悄送给马良,青灯帐下一诉衷肠?她的妻子在不?不由自主的轻移三寸金莲,凑近窗棂一看。帮主马良与妻子不雅拥抱一幕映入眼帘。羞得她面红耳赤烧素心,暗骂好个负心汉马良,信誓旦旦说要娶小梅。变心娶了另一个女人。其实也没什么。马涛已经过辈,遗孀嫁人很自然。嫁给谁不重要,主要是两人喜欢。反正是嫁人,光明正大地嫁,嫁给小叔属正常。当地有这一风俗,几乎遍及全国,它有一雅名曰:“接花”关键是正名。好处是蛮大了,因为小叔会很疼哥哥的孩子。小梅思想上一时拐不过弯。可没往这层面上想。呸,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伤风化,真不要脸。自己的心上人,成了别的女人的丈夫,伤心啊。只要合法,不越礼,她嫁给谁碍着谁?王梅你吃错枪药了不是?是吃干醋。不知咋的,额头触碰了窗框格,发出哐当声,惊动了夫妇俩。不好,有人偷窥。王梅也做得有些欠妥。许小翠循声望去,来者是贴身女佣王梅,吼道:
“何方小鬼?偷窥?进来!”
马二爷,许小翠穿好衣裳,开了门迎进王梅,没给一副好脸色看。
“二爷,夫人,我……”王梅怯怯走进。
“你瞧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害臊?”小翠以王牌夫人主人身份训话。
“奴婢,不敢……”小梅胆怯,低眉弯腰。
许小翠打量了一眼主婢恋的王梅。
王梅与马良至今没能结成连理,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的爹娘。一听要嫁给吃人狂魔的弟弟,她爹当时吓得尿出恭,差点得急中风;娘是惊魂急得头撞墙,惊得老俩口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不几日就掉肥瘦了一圈,还因此大病了一场,两人的婚事就此搁浅。
“别用那种眼神看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同是一家人,才进一家门。如今我进了马家门,就是马家的人了。二爷同意娶嫂子为妻,婚礼也办了;彩礼也送了;亲朋也请了,名分已定,是正妻。小梅你又深爱着老爷,姐看得开,同意夫君纳你为妾。怎么?我可没违礼法呀。这叫做缘分,有缘,人才走到一起。做小妾,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小翠瞧她眼神带刺,却羞怯。
“是的,奴婢是曾心存幻想。但这终究想归想,成不成又是一回事。二爷还没答应,说这话为时尚早……”王梅低声道,“至于夫人你跟老爷,是夫人自家事,下人无权过问,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没别的事,奴婢先行告退。”太尴尬了。王梅真会挑时候,想及早退出。
“慢!”
小梅惊愕,怕她有惊人之举。她一向不按常规出牌。
“阿梅妹子,你不是要找二爷吗?看来你脑瓜子开窍了,知道半夜找二爷。阿梅,现实点。噢,对了,瞧我们这个村娶嫂子的邻居李二伯,张五叔,他们多恩爱,多幸福。姑奶奶再重申一次正妻老娘。我做大,你做小。凡事不可越权。夫人有君子胸襟,巾帼有成人之美。机会来了好好把握,最后提醒你一句,莫惜金缕衣……”心地善良的小翠,把王梅推到马良跟前。
许小翠心里清楚,自己是拖油瓶,曾生育一男,落草即死,第二胎又快要生了,在情感上,在心理上会有想法。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焉有不知马良要什么?他是个君子,他也不容易,与王梅相爱却没能走到一块,所以打了很长时间的光棍。除了她爹娘坚决反对外,他的哥马涛也一直极力阻止他俩来往,甚至为达目的采取的手段相当卑劣雷人。出格地对王梅做了那个。这还不算,连马良不听话心中不快,也去找她的晦气。同样马良心中一个不爽,便会耍黑手去整她,却蒙着脸。王梅多次受辱仍没发觉,当马良是一个善茬。现在马涛死了,男方的障碍已除。我要给他俩机会。
“嗯?”王梅闻声先是一愣,后是:“噢!”了一声,低鬟脸嫣红到粉脖,怯懦,却盼望这一刻马良行动起来。
“小梅,二爷想你想得好苦啊。”憨马良到底是个男人,男欢女爱,一般都是男人主动表示爱意的。此时酒没醒,胆子反倒壮了,亢奋一把搂住。换作平时大憨马良明着可不敢这么做。喜的是善解人意的夫人,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
“二爷,你今儿是怎么了?哎哟,轻点,人家都憋得呼吸不了了。”小梅眉头紧蹙,瞧他神情反常,也不符合他的作风,该不会是……
“没什么呀。”马良愕然。
“怎么娶不干不净的女人?”王梅道。
“没什么不对呀,你情我愿,碍眼吗?你这句话,爷不爱听,怎么了?她哪里不干净,惹着你了?她刚才还挺替你着想,落落大方、宽宏大度成全了你,不感谢,反而背后说她的不是。”马良不乐意王梅咬舌根讲许小翠的坏话。
“这个倒没有。”王梅与许小翠打的交道不多,小翠身份特殊。从他口中得知是两情相悦,“是小梅说错了,爷,你服药了吗?”
“问这个干嘛?”马良瞪着王梅的眼珠看,惊讶地道,“是爷自己吃的,着了凉,别想歪了,不关夫人的事。”
“爷,小梅出身卑微,败柳之身苦菜花一个。现父母皆已故去,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小梅不好刨根问底,追问小翠一事。
马良一副怜香惜玉的神情,笑她婆婆妈妈,甜甜一笑,圆了小梅好梦……
天交寅末卯初,六龙曦驾。马良折腾了一夜,睡得很沉,王梅早早起床,做好了可口的甜羹端到床面前,见马良睡得死死的,睡相也不好,二只手,大半身没盖被褥,床被有大半滑落地上。王梅甜美地笑了笑:“睡得跟死猪似的,神态安详,憨憨的,马爷,跟他的哥不同,真可爱。”担心男人着凉,帮他拽拉重新把被子盖好。心道:“马良生就一副好心肠,不比他的哥哥马涛,做事很有分寸,柔若善水,最会体贴人了。马良是我今生的依靠,嫁给他,这辈子活得值了。”传来马良的梦话:“王梅,王梅,良哥爱你。”阿梅听了羞羞地笑。痴心男子连梦中都呼唤我的名字。太可爱了,真幸福。不一会,马良醒了。
“王梅,你呆坐床边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马良并没有说梦话,为哄女人开心,是故意逗她装死猪熟睡。伸了个懒腰,揉搓双眼,握住小梅的手。
“让你多睡一会。”
“梅,爷饿了,早膳佣人早已做好,爷一向爱吃糯米糕,热乎乎的,甜甜的,喂我。就一块。”马良象一只小花猫似地撒娇,温驯地躺在小梅的大腿上,很甜蜜,沉醉于两人世界。不象他哥马涛一见中意的女人,象饿狼,不知害苦了多少黄花闺女。
“不行。”王梅斜着眼珠,白了马良一眼。
“就一块,只一次。你不乐意也没关系,以后天天劳烦夫人喂,她挺乐意。”马良向小梅撒起娇来。
小梅拗不过,只好喂他。马良感到从未有过的甜蜜、温馨。
许小翠悄声走了进来。
“这书哪里来的?”马良从地上捡起,连连嘘嘘吹去书上的灰尘,随意翻了几下,书页画面不堪入目,扳着脸问许小翠,“你怎么会有这种书?一个女人,也看?你解释一下,它为何会在你睡的床上?”
“书,是你哥的吧。”小翠眉羽一蹙,“他是贼子,研究这个很正常,不用大惊小怪。不洁的书,扔进灶台里烧掉。依法取乐,这是对情爱的亵渎,不瞧也罢。”小翠淡然地道。从马良的手中接过一看,太不雅了,愤怒地撕了个稀烂。
“跟我哥长见识了,亏你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平时做事一本正经,也会瞧不三不四的禁书,就不怕闪了你的灵眸?”马良金刚怒目,“你,快些收拾起来拿去烧掉。”
“老爷,盯眼干嘛?我又没看。”小翠低鬟。
“快去。”马良火起,声音很大,几乎是咆哮。
“为一本破书撕破脸,别忘了咱俩是新婚夫妻,无故发这么大的野火,值得吗?”小翠很是生气,小嘴噘得老高,因为马良冤枉她了。
“是妾起床收拾大伯床单时意外发现,随手把它放在她的枕头边,你真的错怪夫人了。”王梅替许小翠解围。
“对不起,夫人,为夫向你赔礼道歉。来笑一个,不然为夫无法安心……”马良意识到错了,主动地向许小翠坦白认错。小翠也就没再指责马良。夫妻之间磕磕碰碰是难免的,要学会体谅人。
把破书付之一炬。马良是伪君子,事后冷静一想,深究起来这事还是哥的错。它是罪恶的根源。
婚后不久,小翠生下一名女婴,生父马涛。马良,王梅很是疼她。乌龙帮经过一番秩序整顿,社会印象有了较大的改观。马夫人衣食无忧,度过了一生最为安逸的美好时光。精神好,皮肤细腻,体态丰满,比之前更加秀媚,小脸光色红润欺海棠。两人感情很好,出双入对,不久夫人许小翠发现怀上了马良的孩子。兴冲冲进来告诉马良,听到喜讯,开心得一塌糊涂一把抱起她,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激动地嚷:“马良要当爹了。”
小梅打小就进入马府,跟马良很合得来,除了马涛没人敢欺负她。马良与小梅,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翠则不同,先是嫂子,哥哥马涛死后身份转换,变成妻子。小梅认为马良是位负责任的男人,从不朝秦暮楚。小翠命运坎坷,泪飞尽,走出人生低潮,长期与恶魔马涛抗争,养成独立自强,又桀骜不驯、坚忍不拔的刚毅性格,有时免不了有点小女子的小任性。是位个性要强的醇妇人,不然怎的在男子面前立威。长于理财,有善心,经营马家一段日子,高傲任性孤僻冷峻。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跟那个时代的社会风气有关。女人看重辈分。而王梅丫环出身,敦厚淑德,向来是逆来顺受。十分敬重夫人,脾气又是出奇的好,笑脸相迎。故而两人相处和睦,亲如姐妹。
“你知道的,相公与小梅从小由相知到相爱,发誓非她不娶,她也非我不嫁。从今往后马府大小生意交由小梅打理。”一日小翠气势高蹈地捋着袖管训斥完在外面惹祸的帮徒回来。脸上带着煞气。走到王梅面前,马良误会许小翠要找王梅的不是,怕她吃亏,为她撑腰。
“什么?居然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丫头片子挑大梁。呵,她扛得起吗?老爷厚此薄彼,颠倒着来,做事太不厚道了,我又没做错事,真是岂有此理。”小翠勃然起火,两手叉腰指着马良的鼻梁数落,“想当年你哥娶进门时,王梅她还在府中,当下人擦桌面拧抹布,如今由低贱的奴婢,摇身一变为一人之下的尊贵二夫人,也该知足了。还有她既然那么好,为何一等就是十来春?老爷等成了迟暮黄花?”许小翠当然知道马涛与王梅苟合的破事,只是不点破。
“随你说的便……”马良一想也是,长幼颠倒,有违礼教。饶舌子长舌妇一宣扬,有损自己名声,“夫人,这个暂且不论,但一点必须申明,不可欺负王梅,不然决饶不了你!”
“老爷,此言差矣。几时欺负过她,相反有目共睹,把她当好姐妹。”
“夫人,这个,这个……”马良无语反驳许小翠犀利的言语。气短。
“老爷,妾决定明日,就你帮主正名一事,召开帮主大会。没异议的话,就这么定了。”小翠完了丢下一句令人玩味的话。没等马良表态,就一个人气乎乎地甩手而去。
马良被她的伶牙俐齿驳倒。对小翠了解不多。她为人深沉、机警,是见识过大人物、大场面的女人。肠管里有的是招儿。她在尔虞我诈,一天到晚演绎死亡游戏的皇宫大内呆过,不自觉学会了许多阴招,但本身品德不错,为的是自保。不象小梅出身封闭的山沟沟,直来直去嫩着。进入狼窝后,马良打从第一眼起就喜欢上她。由于兄弟俩感情不好经常闹意见,一闹心马涛就直接对她下手。王梅却不敢声张,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的悲苦只有自己知道。当然马良并不知道这件事,知道也没用。王梅得处处迎合人心,违背自己的意愿做事,看人脸色。小翠并不看重谁做大做小,那不过是虚名,胸怀宇宙,要盘活一盘棋,在乎的是数以十万计的公帑,不能拱手让人,更不能落入奸人之手。正在考虑赃款的去处,无非两种。一:上交。二:私受。献金那是需要多么宽广博大的胸襟。前夫从无数富商巨贾那里劫来的,二十万贯血腥的不义之财。金使处也搜得十万贯。另外还与官方蛀虫代言人徐刺史里应外合,把存于州府库房的二十万贯偷窍一空,分得一杯羹十万后,被快侠司马威起出。进京途中转了一圈重新回到马涛的手里。总数在四、五十万贯之上。那是肮脏的。而她自从怀有身孕后,也把事情想开了,认命了,不再跟马涛拗口。转而跟马涛玩深沉;玩心计,先后掌管青龙帮,乌龙帮的经济大权,甚至遥遥操纵远在千里之外,靠血并吞并的白虎帮财路,深知恶夫不可能活久长。这就是许小翠的高明之处。马涛对她甚是放心,取存涛只管说一声。操持权柄已久,令由己出,不甘大权旁落。还有一点换作其他人一旦沾手,往往会变得十分贪婪。一笔笔钱的来路,在泛黄的旧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那是马涛的罪证,另誊写一份备案。再说不知马良,王梅心中作如何想,心存疑忌。钱天下谁人不爱?退一步说,万一马良与王梅是贪财之辈呢?许小翠是黑帮的实际意义上的大管家,这一点马良并不知情。王梅更不用说了。只知道大哥是披着三身帮主外衣的豺狼,爱钱如命、嗜血成魔。一见漂亮的姑娘就想晕菜。马良有时也会劝阻马涛哥不要玩过火。几次劝他金盆洗手,轻则被骂了个狗血喷头;重则被哥暴扁一顿,臭骂马良脑子生锈了,兄弟感情日益淡薄。马良后来拜司马牛老道为师,希望有一天武功赶超哥,制止哥哥马涛祸害人间,这一切都是装的,实则自己想掌权。现在哥已在冥界,帮主宝座悬着。目前马良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代理帮主,还没通过公选。马良心想由副帮主转正,是那么的名正言顺,毫无悬念。夫人小翠则雄心勃勃,一心想把乌龙帮一众教徒踩在脚下。使帮会男儿对已顶礼膜拜,却不是去害人,只是想用巨量的铜币救赎。教他们如何做好人,罪行重的以何种方式处置及细节还在酝酿之中,真难为她了。
推选帮主由一位女帮徒挑起,实则前帮主马涛弃妇。
“各位堂主。如今未亡人前夫魂归极乐。帮主大位久悬未决。有能者居之。需推出一位众望所归的武林高手来主持帮内事务。诸位,拙见若何?请直言。”小翠语惊四座。小翠暗中拉关系、许愿。黑帮有的是铜钱,而她是实际操控者,来个先声夺人,既然有人提出,就得予以回应表态。
在乌龙帮公众心目中,一直当许小翠是帮主的不二人选,资格比夫君马良要老。前帮主对马良心存芥蒂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弟弟老是横眉竖眼站出来唱对头戏,而且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没大没小,于是成命收回,权力、威望应声而减。
各香堂堂主交头接耳,就夫人亲近高徒突然提出。今天是为马良是否正式接任帮主一职进行公决。当仁不让、众望所归的人物不是马良,而是许小翠,不存在任何悬念。因为前帮主马涛不在的时候,一直由姓许的履行帮主职务,发号施令,久而久之,心中默许并已成习惯。
“夫人是最佳人选。前任帮主在世时,夫人帮帮主打理帮里帮外纷杂的事务,有条不紊,事业兴隆,人人皆知。参与协调内部机制,显示出高超的领导能力。驾驭手下是她的强项。”多情的马屁精马琴,第一个跳出来向马良发难。她是小翠死党之一,但她的人品在帮内备受诟病,更为许小翠所不耻,所以从心里鄙视她。
“不行,前任马帮主生前曾有言:如有不测,由马良副帮主接任。”张堂主不惜与夫人翻脸。
“哈……马副帮主不适合转正的理由是良哥心太软,人太嫩,人太嫩,少经验,若由他接任帮主一职,只能把大帮领向死胡同。夫人则不同,以铁腕手段著称。办事果敢,本帮要的是一位强悍的领导,而不是要一位婆婆妈妈的主儿,不然何以繁荣乌龙帮?”小翠的应声虫汤花,一阵大笑后道。汤不曾一次向假童子良哥求爱,结果马良爱搭不理,十分冷漠,热脸贴在屁股上,这使她对马良心灰意冷。她是帮内出了名的爱搞事。马琴与汤花情趣相同,两人私下里经常在一起倾诉闺愁。大选前一日透露,只要良哥肯纳她做小妾,她就扶良上帮主大位。马良蔑视她的为人,不可能跟她处在一块,一口回绝,花怀恨在心。说时给马良最后一次机会,对良抛了个媚眼,只要回应,立时倒戈。
“谈什么雄霸天下?现在教内分崩离析,官府几次剿杀,早已是夕阳黄昏。能生存下去就谢天谢地了。不着边际的事,不在考虑范围,能不能说点靠谱的?”马良极反感她天方夜谭似的漫话。
马涛过辈以后,帮内事务继续由许小翠在打理,应心力更强了。她的权威是周知的。就连马良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称赞,佩服她的超凡领导能力。短短的几天人事安排的考验,马良感觉到力不从心,令出不从,没人鸟他,结果还得由许小翠出面训令晓谕,她一句话,帮徒无不懔遵。
“公说公有理,婆说理更长”讨论结果谁也没有说服谁。又不能跟怀有身孕的夫人比武。再说两口子,谁当家,还不是一个床头,一个床尾,床上转的事?分什么你我?挺夫人的人比挺我的多。大家为此事争论不休,马良沉默一阵后,站了起来宣布放弃帮主之位。由枕边人许小翠接任新一任帮主,小翠愣了一下,心道:“马良仁厚,是个好男人,怪不得王梅不顾父母的反对,再威逼就出家当道姑。对良穷追猛打,死命追求,成为一个老姑娘。”帮主一职来得太容易了,让她有点不知所以,就这样飘飘然地坐上帮主大位。马良拭目以待期盼她把教会引向正轨。
大家认为许帮主,势必会把乌龙帮引向健康向上,奋发有为的明路上来。不可能让教派走进另一个怪圈。这样更有利于团结安定,不可能去赚非法之财。马良则想,这样也好,她能力卓越,她比我更胜任帮主一职,夫妻之间谁当还不是那么一回事?事实证明她更合适,更有威信。
许小翠帮主的最大心愿,不是去开拓创新创造神话一般的财富,而是守住摊子。稳住帮派中人,竭尽所能让教会门徒学好。该送官府法办的法办,进行大刀阔斧地整顿清洗精神流毒,建立一个奋进向上的正统帮会,步上良性循环,思想白化,从此不姓黑。
许帮主如果与马副帮主夫妻同心,会对一个人产生潜在的危险,这个人就是马良的师兄金使。挑拔夫妻感情,最大的受益人就是金使。意外得知当年驸马押运进京的巨额财宝,曾一度神秘丢失且下落不明。近日爆出一则新闻,官帑就藏在马府,枉我为他卖命,却一个仔都没分得。他娘的,师兄马涛把我当猴子耍,太悭吝了,不厚道。如若得到这笔宝藏,这辈子吃喝不完。为此金使不顾自己的师父是马良的爹,跟良有师兄弟之谊。忿恨、悭贪的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绝毒无比,却能一箭双雕的无间道对付办法。接下来的就是重磅出击,让马良,许小翠夫妻反目成仇,小妮儿王梅人儿嫩,不够级别,份量不足。背后插一足,破坏马良一家和睦幸福的生活。最可怜的要数许小翠,她好不容易过了一段短暂的来之不易的富足平安的生活。金一使手段,她还因此背上不贞的骂名,不知遭了多少世人吐向她的口水及白眼,却迷迷糊糊不知为什么憎恶她。也许是许小翠的苦没受够,巾帼许小翠生来多劫难。谁叫她二嫁夫君是大憨呢,至少貌似,其实比马涛更工于心计。金使十分了解马良为人。榆木脑袋,加一款自以为是,人又极其虚伪,偏偏又爱装傻充愣,且固执认死理。易被人利用。要找就找这种脑筋短路,开窍过头的人。想到这金使暗暗笑了好几回。
“嗖”一声一支飞镖从门外飞进,飞落在马良桌上。此时二爷正聚精会神研读父辈留下的马家拳谱,那是爹马柔苦心钻研心血铸就的武术精华。夫人许小翠则在它处一个宽阔的院子,与二个女教徒晒太阳,不时有帮徒走过,翠坐了一会打起盹来。马良拔出飞镖,取下捆绑在镖上的布条,只见白布条上绘有一幅漫画,不堪入目。小翠脚踩一只大乌龟,头画得象马良,踩得马良憋得慌,这下可把愣爷马良鼻子气歪了。傻劲上来一脸蒙,撒腿飞快追赶,直追到一洞口,神秘人纵身一跃上了悬崖,空中留下一串歹毒呛人的声音:“马二爷,贱人在洞内……你自个理会,好自为之,不送……”
马良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大侠是引我来……也罢,进入一瞧,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悄悄摸了上去,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小翠侧身坐在一衣着光鲜的男人大腿上微笑,但只是一个迷人的背的倩丽投影。刚才还憧憬着来岁晚春生个小宝宝,残酷的现实把他的美梦砸了个粉碎,对接花小翠彻底失望了。紧攒拳头,正要发作,嘴巴被一只纤手捂住,回眸一看,是小妾小梅,她把木头男人拉到一旁:
“老爷,眼下乌龙帮已完全被她掌控,以忍为要,培植势力,等待时机,反戈一击。”小梅在他耳边边细语边后撤。
小梅是嫩芽,浑浑噩噩,智力庸浅,性格又执拗。两个傻子,一个大傻,一个小傻凑在一块。
“松手。难道就此作罢?这么放纵她,太窝囊了?一个男人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不行……”二爷马良吹胡子,没法冷静。
要是真的冲动进去,阴谋就被揭穿。阴谋诡计自然无法得逞,也就没有后来的夫妻反目、劳燕分飞。
“是命重要?还是不顾后果,图一时痛快逞能,丢了小命,值吗?走。此事定有隐情,是直面相视,没有看错?”王梅善意提醒。
马良听了她的话冷静了下来,对呀,侧面影象当不得真,可她无论身材,还是衣着都象极了呀。后悔没有仔细辨认,这事姑且存疑。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默默跟在王梅后面没吭气,只是生闷气,头颅骨紧绷要炸开。
马二爷,许小翠夫妻二人心中自此留下芥蒂,感情失和。马良没有好好的去反思,误会自会加深。马夫人不明白夫君为何态度大变,马良对翠的爱情温度骤降,如寒铁冰。双方都不知道是有人恶意构陷,是算计好的圈套。为的是想侵吞马涛血洗富豪得来的财富,在眼馋的金使眼里不啻于一座银山金矿,狂热的拜金主义金有强烈的金钱占有欲。以前,有马涛哥俩坐镇,金使不敢贸然行动,如今强敌马涛一死。设巧计借他人之手,把马良引入事先布置好了的密室,看到的却是假的一幕,至此师弟马良一头掉入爱情的旋涡。哈﹗这对夫妻不是同床异梦这么温和,而是因爱成仇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之时,就等着老子出来收拾残局。他的财产名正言顺地划归到本人名下。主人姓金不姓马。可怕的是马良的师傅太吓人了,现在还未到最佳出击时机,留着马良还有用。因为不知国帑究竟藏在哪,还要借助憨笨的马良的力量,眼下要做的就是尽快寻到珠宝的下落。老道士云游四方之日,便是马良丧命,老子得宝之时。
“帮主耳目众多,遍布帮内外,一翻脸,事不成反被其害。你大可轻松突围,但会连累妾。只可隐忍,不可冲动。老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哎……”马良很失落,长长哀叹了一声,满眼怒火。
思想短路的两个人,回到屋里,关好窗门,促膝长谈,商议对策。王梅是稚嫩的少妇;马良是傻乎乎的男子。如果两个人稍微动一下脑子,就会发现许多疑点,只要在帮府大院转上一圈,定能寻见直梦周公的许小翠,而不是与人在行周公之礼。询问一下侍奉夫人的两个丫头就能轻易揭穿阴谋。
“老爷我倒有一个现成的地方,只有俺与哥哥两个人知道,俺爹刚开始是做粮油生意的,发达后俺爹造了一个偌大的私人粮库,粮库内设有密室。贱人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一下处。夫人大可放心度日,密室内机关遍布,室内日常用品一应俱全,退一步说万一行踪败露,一时三刻也无从下手,更有秘密通道通于丛林大山外,很安全的。”马良认为手下大多被小翠糖衣炮弹收买。黑帮么本来就是群小丑。
假的“许小翠”成功“气”走马良后,与金使谋面,金使说瞧马良气得眼睛都绿了,
想想真可乐,说罢一对狗男女哄堂大笑。金使唆使汤花假扮成许小翠,成功后数人开心地上了馆子,点了满满一桌菜,喝得酩酊大醉,醉了一场。
许帮主午睡睡醒后去找夫君马良,远远瞧他神情激动,目露凶光,青筋暴突,不知是
啥原故,喊他人又爱搭不理。再喊,脸绿着脏话满口贱人,攒紧拳头,瞪着一双豹子眼,一碰头就凶巴巴地扇了许小翠二记清脆的耳光。问他为何暴怒,给个理由,他说我许小翠不贞,是他亲眼所见,真的是百口莫辩。马良气愤愤地走开,怎么解释都不听,辩称自己有证人,从来没有做过有负于马良的事体。许小翠十分纳闷,为何刚才一会马良还好好的,对自己有说有笑。才眯了一会眼整个人变了,变得让人不认识,跟仇人似的。他一向很疼爱我的,居然还打了我。除非是着了魔头鬼计,出了变故。许小翠独居一室,寂天寞地百思不得其解,只知夫妻之间肯定有误会。没命地找马良,不见马良人儿,恨爱交织,担心他一人在外会出什么意外。独处的日子里有点恐惧,怕坏人找上门,因为马良他在帮内有较高的威信,武功第一,有他在帮内会很安全。近日帮会之内不时有神秘人物,在帮内转悠,鬼影匆匆,形同鬼魅,武功高得吓人,怕歹人会对自己不利,提心吊胆紧张不说。聪慧的许小翠是担过惊的。才一小会夫君马良的态度急转直下,前后判若两人。两者结合在一起一想,脊梁骨一阵寒意涌起发凉灌海。这事定与非正常人物突然造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这人很可能就是臭名昭著的噬血狂魔师兄金使。要是他,一场阴谋在后,该如何应付幽灵一般的狠角?欲知许小翠在群狼环伺的恶劣环境下,如何讨日子过?未知将会招来啥子劫难?不急。看官请看下回一一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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